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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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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起不到作用,反倒會刺激得他更認真了才是。他那孩子一上來癡勁兒,誰知道能發生什麽事兒啊?這可怎麽好,唉……”

梓書和婉畫在那嘀咕,蘭泉看了跟著嘆氣,便擠到弄棋和明寒身邊兒去,“現在能救四兒的,就剩你們夫妻倆了。漩”

弄棋抱著手臂,“這是什麽意思?”

蘭泉嘆氣,正色望明寒,“關於當年前清皇室到了滿洲國去的那段歷史,史書記載的有荒疏,而唯一能說得清所有事實真相的,只剩下明寒你家的長輩。”

一提到明家長輩,弄棋都一皺眉。明寒緩緩點頭,“好。我想辦法回去問。錈”

房間內,陽光長長地頭過窗隔扇落在地磚上,印出一帶火灼一般的光路;而其它地方則顯得幽深。

陶尚君瞄著眼前的孫子,心中自是心疼,卻不能不硬起心來,“四兒,奶奶就問你一句實話:你跟那女孩兒究竟已經發展到哪種地步?”

菊墨臉色還有虛白,卻兩眼灼灼回望祖母,“除了她,孫兒這輩子是絕不會再將眼睛落在其他女孩兒身上的。”

陶尚君一聽,急得當場就落了眼淚,“四兒啊,四兒啊!咱們家就你一個男孫,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菊墨一著急,忙跪倒在祖母面前,“奶奶,為什麽您不允許?您是不喜歡她的身份,您是嫌棄她曾經偷過東西?孫子跟您保證,她做這些事肯定是有緣由;我知道爺爺和三大爺都是警方的,我也必定會給他們一個交待……奶奶您別搖頭,行不行?”

陶尚君伸手拍打著菊墨的肩頭,“傻孩子,如果只是那樣的事,我雖然也會不滿意,但是總不至於眼睜睜看著你要死要活地卻還要攔著……奶奶之所以攔著,就因為有必須得攔著的理由啊!”

菊墨瞇起眼睛來,“奶奶,那究竟是什麽事?您告訴我吧,行不行?”

陶尚君登時悲從中來,“傻孩子,虧得你爺爺還打小就特允許你翻看這寨子裏的老東西——都以為你這孩子有雙慧眼,能看懂些門道;可是你看來看去的,怎麽就沒看懂最關鍵的!”

菊墨的臉登時就一白,“奶奶,求求您告訴我吧!“

陶尚君流著眼淚伸手撫著菊墨的發頂,“這事兒原本是咱們家絕不外傳的秘密,我也曾經在老人牌位前發過誓言再不提起……可是今兒,奶奶只能告訴你。”

陶尚君老太太嘆了口氣,抹掉眼淚,正襟而坐,“婉畫之前跟明寒說的不錯,那位禦弟跟日本嵯峨家的小姐在關東軍的刺刀逼迫下成婚,婚後的確是沒有生下兒子的,而是生了兩個女兒。中國的歷史書上都是這樣寫,於是老百姓就都以為末代皇帝兄弟兩個是沒有了傳承香火的人的。”

菊墨蹙眉,緩緩點頭。

“可是事實卻不是那樣。世人只知道禦弟與嵯峨家的小姐的這一段婚姻,卻少有人知在這段婚姻之前,那位禦弟是結過婚的。是在日本人的逼迫下,禦弟的前妻才在仳離書上簽字……”

菊墨心中轟然一聲——曾經掏出來的那張老婚書浮現上腦海。他瞧見那婚書上的新郎根本就不是督軍老爺爺,新娘的名字也不是老奶奶,可是相片上的容顏卻分明是她——小時候他還納悶兒,如今想來,那婚書豈不是說,老奶奶在跟老爺爺成婚之前,還是嫁給旁人過的?

“不會這樣巧吧?奶奶,您別嚇我……”菊墨用力笑著,像往常逗奶奶開心時候的笑容,想要聽奶奶說一句“其實都是嚇你的。”

陶尚君這一回卻沒有露出菊墨期待的笑容,而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菊墨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一張蒼白的臉在陽光灼出的那道金色的印跡裏凝著祖母笑,“怎麽會這樣?您的意思是,雖然嵯峨家的小姐沒能生出兒子來,可是那位禦弟卻是有可能有兒子的,是那前妻生出來的。於是這個兒子就被日本人帶到日本去……而禦弟的前妻卻後來成為我督軍老爺爺的外室?”

陶尚君也仿佛瞬間老去,扶著孫子的肩頭,“雖然算起來,你們已是第四代的旁系血親,已經不在法律的禁婚之列——可是四兒啊,倘若你們倆真的在一起,那麽當年那段風流公案勢必又會被掀開……咱們靳家又如何能在這樣事情上授人笑柄?靳家祖祖輩輩積累起來的家聲,豈能就在你手裏這樣斷送了啊?”

菊墨從祖母房間中走出來的時候,斜陽映照在他面上,哥哥姐姐們都聚攏過來圍著他問長問短。他卻已經只是微笑,靜靜說,“哥哥姐姐,我今年還小呢,是不是啊?談婚論嫁還早呢,是不是?”

蘭泉、梓書、婉畫等人都被菊墨給嚇著,紛紛問,“奶奶到底是跟你說了什麽,你倒是說啊!”

菊墨只是笑著搖頭,“我還小呢,未來還有那麽多年,所以說不定還來得及,是不是?”

“四兒這孩子又犯了癡病了!”婉畫急得直跺腳,卻被梓書拉住。

這樣的明明想要大哭卻哭不出來,反倒一個勁兒擠到面上的都是笑的感覺,梓書自己也曾經歷過。她大致能懂四兒心裏的痛——不是痛到極處,是不會這樣以笑當哭的。

“四兒的話沒錯。”梓書回頭望幾個兄弟姐妹,“他還小,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咱們也都別急著現在逼問他。待來日,慢慢開導。”

菊墨先前張羅著要跟梓書一起參加鈐印和貝氏的聯誼旅游去,梓書還不答應,怕他跟著瞎搗亂。又怕菊墨若是遇見趙旗珠,兩人還都不自在;可是這回梓書倒是主動拉著菊墨一起了。

“一路上,麻煩你好好照應菊墨些。”梓書也難得主動跟貝鶴鳴說話,卻是交待的菊墨的事兒。

出來騎單車,女生們自然比不過男生的技術和體力,所以男女勢必要前後分開。菊墨跟在男生隊伍裏,還是有貝鶴鳴照應一下能更讓梓書放心。

貝鶴鳴借著陽光樹影靜靜望梓書一眼,“你放心,我會的。”

倒是菊墨又沒心沒肺似的湊過來,吊兒郎當伸手勾著貝鶴鳴的肩頭,“三姐你放心吧,我會替你好生照看著貝子爺。”

“靳菊墨!”梓書和貝鶴鳴異口同聲喊出來。兩人對望了一眼,梓書趕緊將目光避開去。

“你怎麽又叫我貝子爺!”瞄著梓書的背影走遠,貝鶴鳴沖菊墨咬牙。

菊墨繼續沒心沒肺地樂,“當年府上在偽滿洲國的襲爵不就是貝子?”

貝鶴鳴就咬牙,“這些前因後果你倒是從哪兒得來的?”

菊墨當年跟貝鶴鳴聯絡上,竟然不是通過梓書,而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而且一找上門來就貝子爺長貝子爺短的,驚得貝鶴鳴一身一身的冷汗。那時候貝鶴鳴還不知梓書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是他做的,於是聽見菊墨喊他貝子爺,就擔心這會被梓書也聽了去,從而窺破他是從中國東北過去的。

菊墨絞了絞手指,“我們家跟鈐印就是特別有緣。家裏有好些老物件兒都是鈐印的出品。尤其是我太奶奶當年用過的日記本、信箋,甚至還有婚書,都是你們鈐印出的。”

菊墨的心思又落回從前那張婚書上去。那是在婚書的角落裏落著鈐印的款兒,上頭大致寫著“貝子某某恭祝二位新婚之喜。”就是因為當年那位禦弟身份特殊,於是鈐印的老板才會端出貝子的爵銜來恭賀,由此也讓菊墨猜到貝家與鈐印的淵源。

新加坡出版業橫空出世一個貝氏印刷集團,而且一看做法就是大做派、經驗老道,可是卻從沒聽說過新加坡當地原本有貝姓的人從事出版業——於是菊墨想到,這家人家定然是隱性瞞名從中國內地出去的,以從前爵位為姓氏,於是改姓了貝。

聽著菊墨解釋,貝鶴鳴也只能心中驚栗。他的秘密原來根本就保持不了許久,就算梓書自己沒記著當年的事,可是這些謎底也早晚都被菊墨給掀開。此時倒是覺得,能由他們兩個當事人自己揭開往事,總歸還算是幸運的;若是被菊墨給掀開的,那就可能再無彌合的機會。

“我從前還差點給弄錯。”菊墨聳肩,“我還以為你們是貝聿銘家族的一支。那樣的話,怕就牽扯到我太爺爺當年的一段韻事了。”

貝鶴鳴知道菊墨說的是什麽。貝聿銘的繼母蔣四小姐,當年曾經被傳與靳家那位督軍老爺爺有過交往。

菊墨瞄著貝鶴鳴的神色就笑,“我當時還想呢,說不定咱們倆也算是有血緣的族兄弟啊。”

“去你的。”貝鶴鳴伸拳砸了菊墨一下,“我可不想跟你成為什麽有血緣關系的族兄弟!”

“我知道。”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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