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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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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劉氏的連環計,蘇沫一直很擔心,她用各種理由盡量將姐姐留在自己房間裏面,防備著劉氏的計謀。這幾日詭異的安靜,劉氏那裏也沒有太大的動作。蘇沫不禁開始懷疑,劉氏所說的連環計是真的存在,還是僅僅是說說而已呢?

很快蘇沫就知道劉氏的連環計並不是僅僅口頭說說而已了。

從幾天前開始,外面就有不少關於蘇家的流言。前幾日,劉氏拿給安淩天的簽文,不知怎的,讓外人給知曉了。一時之間,關於蘇彤克夫的流言四下而起,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安淩天派人出面去平息流言,只是言語間,暗暗指出蘇彤不僅克夫,而且相貌醜陋不堪。外面關於蘇彤的流言愈發的精彩了起來。面如夜叉,克盡夫家。雖然沒有到談到蘇彤就面色驟變,但是蘇彤的名字也隱隱成為了各大世家隱隱避開的那個了。

不堪的流言傳到蘇黎的耳邊,蘇黎狠狠發了一通火,以鐵血的手腕鎮壓了流言,並且下令徹查此事。但是散布流言的人做的十分的隱晦,蘇黎最終也沒得到任何的結果,憋悶不已。同時,將軍府鐵血的手段被認作了心虛的表現,更加坐實了蘇彤克夫的名號。蘇黎有氣沒處撒,這幾日,蘇府的氛圍一直很沈悶。

蘇沫冷眼旁觀這些事情,她知道,這些流言就是劉氏所謂的連環計了。真是好計謀,兵不血刃,讓姐姐惡名在外,安淩天就算是有心想要求娶姐姐,也要猶豫再三了。安遠侯這一類坐上高位的人,對於名聲是看得很重的。一個擁有克夫名頭的媳婦兒,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弊大於利。更何況,劉氏並不知道,在和她商量這個計策之前,蘇沫已經讓安淩天見過蘇彤的“精彩”面貌了。這樁婚事,已經不需要再想別的計策來破壞了。安淩天再沈著穩重,被這樣一鬧,也不得不放棄姐姐了。只是,蘇沫嘆息一聲,從此以後,怕是很難再有人敢來提親了。

“小沫,怎麽了,愁眉苦臉的?”蘇彤點了一下蘇沫的嘴唇,面上帶著一貫的微笑,“嘴唇嘟的這麽高,都可以掛一個茶壺了。”

“姐姐,對於這樣的流言,你不生氣嗎?”蘇沫看著面前姐姐,姐姐依然是那樣鎮定,波瀾不興。含笑的眸子,溫和的微笑,絲毫沒有因為外面的流言而產生一絲不快。

“不過是流言罷了,”蘇彤微微一笑,“姐姐要是較真生氣了,那才是愚昧無知的表現。”

“可是,現在外面流言愈演愈烈,以後怕是沒有人再敢來提親了。”

“怎麽了,小沫?”蘇彤輕笑一聲,“你不是最不想姐姐嫁人的嗎?”

“我是不想姐姐嫁人,”蘇沫悶悶說了一句,“但是我一點不想姐姐的在外的名聲變成這樣。”姐姐在她心中是完美無缺的,她怎麽能讓姐姐的名聲蒙上這樣一個汙點呢?

“謠言止於智者。”蘇彤笑了笑,“流言而已,很快就會風平浪靜的。至於那些聽信了流言,不敢來提親的人,姐姐也看不上這樣沒有氣度和擔當的男人。”

蘇彤眼中充滿了睿智和自信,耀耀生輝,蘇沫看得癡了。她的姐姐,就該是這樣,自信、美麗。那些男人都配不上姐姐呢!

“那姐姐和安世子的婚事如何了?”蘇沫問道,這兩天,安淩天雖然沒有說起退婚一事,但是也不再往將軍府來了,隱隱有和將軍府劃清界限的意思。

“安世子啊,”蘇彤搖了搖頭,“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安世子雖然適合作為蘇家的聯姻對象,但是卻不是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他有野心,有抱負,卻沒有足夠的擔當。他若是能夠在流言中不動搖,依然和我成婚的話,那麽,我會高看他幾分。但若是他退婚了,姐姐也只能說一句,意料之中,安世子,不過如此。”

“姐姐,你看人真準。”蘇沫有些驚訝,她對安淩天的秉性還是因為前世生活了十多年才明白的。可是蘇彤僅僅和安淩天見了一次面就將對方的脾氣秉性推斷如此。不管前世今生,蘇彤在蘇沫眼中都是一只小綿羊,但是蘇沫發現,她好像錯了,姐姐的睿智遠遠超乎她的想象。重生以來,她一直把姐姐放在被保護者的位置上,但是現在她發現,姐姐似乎並不需要自己的保護。她的聰敏睿智遠在自己之上。

“這點眼力,姐姐還是有的。”蘇彤面上帶著自信的笑意,“一個人的脾氣秉性,還有想法,通過一些細微的小動作就能推斷出。除非這個人是一個偽裝高手,不然很少有姐姐看不透的人。就比如說小沫你,你在焦慮的時候,會不自覺攪著自己的衣衫。”說著,蘇彤看了一眼蘇沫的雙手,“每次,只要提起關於安世子的事情,你就下意識有這樣的動作。從第一次聽到安世子的名字,你就會這樣做。其實姐姐一直很好奇,你是不是喜歡他,所以才會有焦慮的表現。”

“怎麽可能!”蘇沫驚叫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這個世上,我最討厭的就是他了!”

“那姐姐呢?”蘇彤看向蘇沫,“你每次見到姐姐也會有這個小動作,難道你也討厭姐姐?”

“當然不是!”蘇沫焦急地辯解,“我最喜歡姐姐了,所以每次見到姐姐,我都緊張,不知道怎麽讓姐姐……姐姐!你故意取笑我!”不經意間對上蘇彤似笑非笑的眸子,蘇沫知道,自己被姐姐給耍了。

“呵呵。”蘇彤輕笑一聲,“我家小沫果然是最可愛。”

“姐姐,你真是的。”蘇沫嘟著嘴。重生一回,蘇沫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一個沈著穩重的人。可是,姐姐總是能讓她在不經意間露出小女兒的心態。前世她和姐姐相聚的日子實在太少,少到,她們兩人之間幾乎沒有這樣其樂融融的互動。前世的時候,她對姐姐一直是怯生生的,不敢逾矩,姐姐也是一直用著一種心疼的眼神看著她,和她相處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到她的傷心處。這一世,她不再那樣怯懦,和姐姐之間的相處自然很很多,比一般的姐妹更加親密。蘇沫很享受她們兩人現在的相處模式。前世的時候,自己真是太傻了,居然錯過了和姐姐相處的這麽好的機會。

“小沫。”蘇彤叫喚了一聲。

“嗯?”

“你永遠不會背叛我,對嗎?”

“這個自然,我永遠不會背叛姐姐。”蘇沫認真地回答道。

說完這些,蘇沫頗為疑惑地看著一臉認真的姐姐,“姐姐這是怎麽了,忽然說這些話。”難道是因為姐姐知道了翠兒的事情?蘇沫想著。以前不知道姐姐看人這麽準,蘇沫一直擔心翠兒會對姐姐不利。只是現在,蘇沫忽然覺得,對於翠兒的背叛,或許姐姐從一開始就知道。姐姐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讓一個丫鬟蒙在鼓裏呢?

“沒什麽。”蘇蘇彤搖搖頭,“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是嗎?”蘇沫認真說道,“姐姐,你要是有什麽苦惱的事情,可不許瞞著我。小沫雖然未必能為你分憂,但是卻可以傾聽。”

“嗯。姐姐明白的。姐姐知道小沫擔心姐姐,”蘇彤輕輕撫了撫蘇沫的頭,“但是小沫,你要知道,姐姐不傻,很多事情,姐姐看得比你分明。姐姐不說,並不代表姐姐不知道。所以啊,小沫,你不用心思這麽重的,姐姐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比起自己,姐姐更希望你無憂無慮的,你明白嗎?”

“嗯。”蘇沫點點頭,抱住了姐姐身軀。柔軟的觸感,淡淡的香氣,每一樣,都讓人留戀,蘇沫舍不得放手。這樣完美的姐姐,她怎麽可能不擔心,姐姐在她心中是最神聖的。即使現在知道了姐姐不是小綿羊,蘇沫依然下意識的擔憂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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