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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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米3的小個頭的小人，抱著尿濕的被褥來到庭院中，用力向上空拋起，幾次失敗後依舊不放棄，想將重重的被褥晾曬到竹竿上。由一群小孩組成的部隊中流著鼻涕的領頭在柵欄外叫到：“和木，和我們去田裏抓青蛙吧。”
和木藏起被褥在身後，回：“不了，等一下我還要幫媽媽做家務，還有去工廠給爸爸送飯。”
領隊的孩子無趣的說：“誒！這次又不去嗎？放暑假的時候開始，你都沒有和我們一起玩過一次，今天就去吧。”
和木愧疚的說：“對不起，這次真的不行。”
領隊的孩子擦去流出鼻涕：“那好吧，下次我再來找你玩。”
領隊的孩子帶著他的同伴往田那邊走去；其中一個額頭貼著藥膏貼的男孩說：“老大，你怎麽還來找和木玩；他都拒接你好幾次了。”
領隊的孩子無奈的說：“我媽要我來帶上和木的；上次我媽遇到他的媽媽，他的媽媽拜托我媽媽讓我去玩的時候也叫上和木，所以我就算明知道他不會去，還是要來叫他，不然回去後我媽就要揍我了。”
“你知道為什麽和木突然就不和我們玩呢？”
領隊的孩子聳聳肩回答：“誰知道，可能覺得我們無聊。不過，聽爸爸媽媽說，和木的爸爸在剛回來的時候腦子怪怪的，也許是這個原因吧。”
和木望著同伴們歡聲笑語的離開，著實羨慕不已。
和木媽媽站在廚房的窗邊望著和木，心裏極為難受；對著和木喊到：“和木，真的不和大家去玩嗎？大家似乎都很期待你和他們一起去。”
“不去，我想留下陪媽媽。因為我最喜歡媽媽了。”和木背對媽媽說到。他知道只要轉身讓媽媽看見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會猜出他現在心裏所想的。
和木媽媽來到院子中，拿過和木總是拋不到竹竿上的被褥，邊幫和木晾曬邊說：“媽媽也最愛和木，所以希望和木能快樂。”
和木擡頭看著媽媽嫻熟的晾曬著，內疚的說：“對不起，我又尿床了。”
“和木還小，尿床是正常的事。”
和木低著頭走回屋內。提著蔬菜回來的和木奶奶在柵欄外聽著和木和媽媽的對話，再看著和木低著頭回到屋內，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滋味；她來到和木媽媽身邊說：“都已經7歲還在尿床，還是不太好。”
和木媽媽說：“上次帶他去醫院檢查時醫生說和木的身體並無大礙，問題可能出在心裏。”
“這孩子才7歲，心裏會有什麽事？”
和木媽媽沈默；她知道和木在逼迫自己長成大人，她也知道是小小的和木還承受不起長大的負擔，尿床只是他壓力過大的表現之一。
傍晚，俊成趕在晚飯前回到家。和木媽媽像往常一樣來到玄關迎接俊成歸來：“親愛的，歡迎回來。”
俊成收起鞋子在鞋櫃，說：“今天去城裏定了蛋糕，所以回來晚了。再過幾天就是和木的生日，想給他一個驚喜。”
“和木看到蛋糕一定會很高興的。”
俊成看出和木媽媽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說，便問：“怎麽呢？你的表情不太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和木媽媽嘆氣：“和木今天又尿床了，我有點擔心。”
“又尿床了，這是這個月第3次尿床了吧。醫生真的肯定和木身體沒事嗎？”
和木媽媽搖頭：“那天醫生還說，小孩尿床不單單是身體的因素，還有心理的原因。”
“原因大概在我吧。”俊成握住和木媽媽的手，繼續說：“交給我吧，你不要太擔心。”
和木生日當天。和木放學回家後在餐廳桌上發現擺著在小孩間討論聲極高的蛋糕，跑向廚房找媽媽：“媽媽，是給我的蛋糕嗎？”
和木媽媽蹲下對和木說：“是爸爸專門到城裏為和木買的，喜歡嗎？”
和木兩眼閃爍著光芒，用力的點頭表示他極為喜歡。
“聽說西方人過生日時會在蛋糕上插上蠟燭，點燃後許下的願望會實現。”
“真的嗎？”
“和木也試一試，也許你的願望會實現。”
一家五口人坐在餐桌旁，和木爺爺說：“我們的和木生日快樂，快許願望吧。”
和木閉上眼，在心裏默默念著自己的願望，並祈求著許下的願望一定要實現。
和木爺爺問：“許了什麽願望？”
和木回答：“希望爺爺在幹活的時候，不要閃到腰；希望奶奶的身體健康；希望媽媽不會太忙碌，希望爸爸永遠都開心的笑著。”
除了和木，餐廳的人都陸續失去笑容，露出擔憂的表情。
和木媽媽說：“這樣好嗎？不為自己許下願望，比如想要玩具之類的。”
“玩具？”和木想要玩具，可他說不出口；父親多年未工作，一直都是靠爺爺一個人的工資養活5口人，和木知道家中的經濟並沒有很好，玩具對於這個家來說太過於奢侈；還是等父親再工作一陣子，家中富裕了再說；今天能吃上期待已久的蛋糕，他已經很滿足了。和木笑著說：“比起玩具，果然還是大家對我來說更重要。”
俊成明白和木的這個笑容不是來自真心的，7歲的和木已經懂得用笑容掩飾內心的悲傷，自己實在對不起他。俊成摸著和木的頭，說：“爸爸今天能借用和木的生日蛋糕也許下一個願望嗎？”
和木回答：“當然可以。”
俊成閉上眼，可心裏沒有默念願望；俊成睜開看著和木：“願望許完了，希望它能快點實現。”
“什麽願望？”和木問。
“是關於和木的願望。”
“我的？”
“我的和木太懂事，讓大家很擔心。”俊成抱過和木在膝上，繼續說：“有時小孩子太懂事，比不懂事更令人父母擔心，所以爸爸的願望是希望你能像一個普通孩子一樣成長。”
和木看著俊成，發現父親已和從前不一樣。俊成摸著和木的臉：“以後和木的每一個生日願望，只準許下和自己有關的願望。我知道作為你的父親教你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是不對的，但請你允許我的自私。”
睡前，和木想起自己還沒有上廁所，路過父母房間時聽見媽媽說：“我們會不會把話說的太直接，畢竟和木是因為不想讓我們辛苦，才努力變得懂事；要是他認為自己是為了大家努力長大，反而對大家是一種負擔，會不會傷到他的心？”
“不會的，有時候有的話要直說，別把愛藏起來，相信愛會解決你以為解決不了的事。和木會明白我們是因為愛他，不想他失去珍貴和童年時光才那樣說的。”
和木媽媽發現和木站在門外：“和木，你還沒有睡嗎？”
“上廁所。”和木跑走。
“和木是不是聽見我們的對話呢？”和木媽媽問。
“應該聽見了。”俊成嘆氣：“還真討厭和木長大，變得懂事；要是他永遠是小孩子該多好，我也不會老去，就永遠有能力保護他。”
“和木還是要長大成人的。”
“是啊，他終究要長大，要走上自己選擇的路；我們都要學會祝福他一路順風。希望他不會再因為我受傷，一點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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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木藏起被褥在身後，回：“不了，等一下我還要幫媽媽做家務，還有去工廠給爸爸送飯。”
領隊的孩子無趣的說：“誒！這次又不去嗎？放暑假的時候開始，你都沒有和我們一起玩過一次，今天就去吧。”
和木愧疚的說：“對不起，這次真的不行。”
領隊的孩子擦去流出鼻涕：“那好吧，下次我再來找你玩。”
領隊的孩子帶著他的同伴往田那邊走去；其中一個額頭貼著藥膏貼的男孩說：“老大，你怎麽還來找和木玩；他都拒接你好幾次了。”
領隊的孩子無奈的說：“我媽要我來帶上和木的；上次我媽遇到他的媽媽，他的媽媽拜托我媽媽讓我去玩的時候也叫上和木，所以我就算明知道他不會去，還是要來叫他，不然回去後我媽就要揍我了。”
“你知道為什麽和木突然就不和我們玩呢？”
領隊的孩子聳聳肩回答：“誰知道，可能覺得我們無聊。不過，聽爸爸媽媽說，和木的爸爸在剛回來的時候腦子怪怪的，也許是這個原因吧。”
和木望著同伴們歡聲笑語的離開，著實羨慕不已。
和木媽媽站在廚房的窗邊望著和木，心裏極為難受；對著和木喊到：“和木，真的不和大家去玩嗎？大家似乎都很期待你和他們一起去。”
“不去，我想留下陪媽媽。因為我最喜歡媽媽了。”和木背對媽媽說到。他知道只要轉身讓媽媽看見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會猜出他現在心裏所想的。
和木媽媽來到院子中，拿過和木總是拋不到竹竿上的被褥，邊幫和木晾曬邊說：“媽媽也最愛和木，所以希望和木能快樂。”
和木擡頭看著媽媽嫻熟的晾曬著，內疚的說：“對不起，我又尿床了。”
“和木還小，尿床是正常的事。”
和木低著頭走回屋內。提著蔬菜回來的和木奶奶在柵欄外聽著和木和媽媽的對話，再看著和木低著頭回到屋內，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滋味；她來到和木媽媽身邊說：“都已經7歲還在尿床，還是不太好。”
和木媽媽說：“上次帶他去醫院檢查時醫生說和木的身體並無大礙，問題可能出在心裏。”
“這孩子才7歲，心裏會有什麽事？”
和木媽媽沈默；她知道和木在逼迫自己長成大人，她也知道是小小的和木還承受不起長大的負擔，尿床只是他壓力過大的表現之一。
傍晚，俊成趕在晚飯前回到家。和木媽媽像往常一樣來到玄關迎接俊成歸來：“親愛的，歡迎回來。”
俊成收起鞋子在鞋櫃，說：“今天去城裏定了蛋糕，所以回來晚了。再過幾天就是和木的生日，想給他一個驚喜。”
“和木看到蛋糕一定會很高興的。”
俊成看出和木媽媽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說，便問：“怎麽呢？你的表情不太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和木媽媽嘆氣：“和木今天又尿床了，我有點擔心。”
“又尿床了，這是這個月第3次尿床了吧。醫生真的肯定和木身體沒事嗎？”
和木媽媽搖頭：“那天醫生還說，小孩尿床不單單是身體的因素，還有心理的原因。”
“原因大概在我吧。”俊成握住和木媽媽的手，繼續說：“交給我吧，你不要太擔心。”
和木生日當天。和木放學回家後在餐廳桌上發現擺著在小孩間討論聲極高的蛋糕，跑向廚房找媽媽：“媽媽，是給我的蛋糕嗎？”
和木媽媽蹲下對和木說：“是爸爸專門到城裏為和木買的，喜歡嗎？”
和木兩眼閃爍著光芒，用力的點頭表示他極為喜歡。
“聽說西方人過生日時會在蛋糕上插上蠟燭，點燃後許下的願望會實現。”
“真的嗎？”
“和木也試一試，也許你的願望會實現。”
一家五口人坐在餐桌旁，和木爺爺說：“我們的和木生日快樂，快許願望吧。”
和木閉上眼，在心裏默默念著自己的願望，並祈求著許下的願望一定要實現。
和木爺爺問：“許了什麽願望？”
和木回答：“希望爺爺在幹活的時候，不要閃到腰；希望奶奶的身體健康；希望媽媽不會太忙碌，希望爸爸永遠都開心的笑著。”
除了和木，餐廳的人都陸續失去笑容，露出擔憂的表情。
和木媽媽說：“這樣好嗎？不為自己許下願望，比如想要玩具之類的。”
“玩具？”和木想要玩具，可他說不出口；父親多年未工作，一直都是靠爺爺一個人的工資養活5口人，和木知道家中的經濟並沒有很好，玩具對於這個家來說太過於奢侈；還是等父親再工作一陣子，家中富裕了再說；今天能吃上期待已久的蛋糕，他已經很滿足了。和木笑著說：“比起玩具，果然還是大家對我來說更重要。”
俊成明白和木的這個笑容不是來自真心的，7歲的和木已經懂得用笑容掩飾內心的悲傷，自己實在對不起他。俊成摸著和木的頭，說：“爸爸今天能借用和木的生日蛋糕也許下一個願望嗎？”
和木回答：“當然可以。”
俊成閉上眼，可心裏沒有默念願望；俊成睜開看著和木：“願望許完了，希望它能快點實現。”
“什麽願望？”和木問。
“是關於和木的願望。”
“我的？”
“我的和木太懂事，讓大家很擔心。”俊成抱過和木在膝上，繼續說：“有時小孩子太懂事，比不懂事更令人父母擔心，所以爸爸的願望是希望你能像一個普通孩子一樣成長。”
和木看著俊成，發現父親已和從前不一樣。俊成摸著和木的臉：“以後和木的每一個生日願望，只準許下和自己有關的願望。我知道作為你的父親教你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是不對的，但請你允許我的自私。”
睡前，和木想起自己還沒有上廁所，路過父母房間時聽見媽媽說：“我們會不會把話說的太直接，畢竟和木是因為不想讓我們辛苦，才努力變得懂事；要是他認為自己是為了大家努力長大，反而對大家是一種負擔，會不會傷到他的心？”
“不會的，有時候有的話要直說，別把愛藏起來，相信愛會解決你以為解決不了的事。和木會明白我們是因為愛他，不想他失去珍貴和童年時光才那樣說的。”
和木媽媽發現和木站在門外：“和木，你還沒有睡嗎？”
“上廁所。”和木跑走。
“和木是不是聽見我們的對話呢？”和木媽媽問。
“應該聽見了。”俊成嘆氣：“還真討厭和木長大，變得懂事；要是他永遠是小孩子該多好，我也不會老去，就永遠有能力保護他。”
“和木還是要長大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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