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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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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個都不感興趣,弘晝小了他一歲,如今已經收用了兩個了,為此,他額娘還曾想塞兩個漂亮宮女進乾西二所呢。可這種感情畢竟是不為世間所容的,否則,十四貝子又痛苦些什麽。

悖倫,逆德,這些詞語全部都出現在弘歷的腦海裏,讓他坐著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滑向了熱水中,仿若只有這樣,他才能冷靜的思考些東西,譬如,他如何讓自己那個最講規矩,看似最為方正的便宜爹就範。

似乎,有了些眉頭……

多隆辦事兒倒是向來利索的很,不過兩日,便送了盒子弘歷最愛吃的點心進來,只道是讓弘歷嘗嘗鮮。弘歷自己嘗了兩塊,將東西讓春分分了人,便將墊著點心的那張白紙拿了過來,進了書房,將紙在蠟燭上微微烘烤,一行行字便露了出來。

弘歷並未料到,紙上竟是寫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弘歷仔細一瞧,竟是都與賈府有關。原是林瑛玉的親父林如海和嫡母賈敏前幾年便已撒手人寰,唯留下他們兄妹兩人相依為命。剛開始的時候,這兩人還住過一段時間的榮國府,可後面聽說因著銀錢鬧起了齷蹉,林瑛玉原本就不喜賈家,乃是為著妹妹才住在這裏,如今兩人受了委屈,他本是當朝狀元,如何忍得,便借此搬了出來。好在林瑛玉如今已然二十多歲,頂門立戶也正常,何況如今兩家還算常來常往,所以閑話便漸漸消了下去。

誰知今年,曾經的京城二少之一寶二爺到了說親的年齡了,家中的老祖宗賈母和寶二爺都相中了林黛玉,可親娘王夫人卻看中了自家的外甥女薛寶釵,祖孫三代在家中為此鬥法。這原本管不著別人的事兒,這豪門大院的,關上門齷齪事兒多了,娶個什麽媳婦誰又去管呢?

可事兒就出在雖然林黛玉與賈寶玉相處的時間不多,賈寶玉卻不知怎的,竟是情根深種了,如今知道母親反對,自家的林妹妹怕是進不了門,賈寶玉便哀急傷心,將寫好的情詩不知燒了多少,生生嘔出了血,捂著胸臥床不起,連性命都堪憂了。王夫人再想娶自家侄女,可最疼的也是兒子啊。如今一來,卻是嚇得臉色蒼白,抱著賈寶玉就許了願,只要他好了,便將林妹妹娶回來。

這般一來,賈家內部終究算是統一了想法。按理說親一事兒都是內眷們忙活,可林瑛玉卻是怪的很,二十多歲的人了,林府的門檻子都快被踏平了,卻是始終不肯娶親,倒也沒個可商量的人。兒子自然是自家的好,賈家又向來將賈寶玉當做可以光宗耀祖的人物一般,王夫人便覺得這門親事,林府應是巴不得呢,便連口風都沒探,請了史可朗的親娘劉夫人上了門從中說合。

誰料到林瑛玉對賈家簡直深惡痛絕,聽了他們的話冷笑了幾聲,便讓人關門謝客,將他們直接轟了出去,鬧得劉夫人一臉沒趣,氣得直接進了馬車回了賈府,將林家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頓,末了,說了句此親不能結。王夫人聽了也是怒火中燒,送了劉夫人便去了賈母那兒,將這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後,下了個同樣的結論,林黛玉有如此的哥哥,卻是娶不得。

此時賈寶玉正在碧紗櫥裏待著呢,將話可聽了個清清楚楚,當即在一眾丫鬟的尖叫聲中便又嘔了血,如今王夫人為了兒子,正跟林家糾纏呢。

55、晉江原創發表20

寧榮兩府原本便是與阿哥黨有些瓜葛,又是礙眼的不得了的舊勳貴,胤禛剛剛登基的時候,正是政局不穩之時,自不會去動他們。如今他騰出了手,八阿哥黨紛紛落馬,寧榮兩府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了。林瑛玉好歹是胤禛跟前的紅人,何況他向來又是個有主意的人,這兩邊對上來,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何況他一個皇子也幫不上大忙。

弘歷想了想,終究覺得林瑛玉勾搭他那一下,肯定是為了某件事,至於一般人立刻想到的站隊之類的,弘歷並未曾考慮,做臣子的站在哪邊都不如站在皇帝身邊好,林瑛玉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懂得這些。可不是這個,又是哪個呢?

弘歷仔仔細細看了手中的白紙,想著上面的資料,林瑛玉連個妻子都沒有,又向來十分潔身自好,沒逛過勾欄有過相好,更不曾與哪位男子走得近乎,除了那個寶貝妹妹,滑溜溜的如條泥鰍,竟是無一絲漏洞。他不由皺起了極為英氣的眉,既然沒有破綻,便只能按兵不動,讓他先動才是。只是弘歷等了兩日,甚至還在上書房下課後碰見過他一次,林瑛玉卻仿佛忘了那日的那句話,不過是行了禮,便立刻告退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壓根沒提那事兒。

這等著便到了去小湯山溫泉行宮的日子。胤禛向來不愛享受,自從登基後唯有兩個去處,一是圓明園,二是皇宮,如今冷不丁去了一趟行宮,自是惹了不少人關註,後妃們,皇子們,近臣們哪個不想跟著去一趟,這論起來也可算作恩寵。

可惜胤禛不過是為了哄兒子,去的時間也不長,帶的人自然精簡了,後妃一個沒要,怡親王是必不可少的,弘歷也是答應了的,弘晝是聽了弘歷要去的事情後,自己跑到乾清宮求來的,至於六阿哥,卻是因著身體不宜泡溫泉,而沒跟隨。

這事兒卻是讓弘晝高興了半日,如今已經是大小夥子的弘晝卻長了副魁梧的身材,看著極為明朗英俊,只是他從小便看慣了後院裏的爭鬥,這幾年又眼睜睜地看著他四哥從人人都巴結到門可羅雀,心裏怕是也對這些事厭煩得很,竟是學起了裝瘋賣傻那套,日日倒是清閑的很。

只是再不想摻和,他與弘歷的關系也是極好的,鉆到弘歷馬上內後,便換了一副樣子,極為幸災樂禍地道,“聽著他泡不了,弟弟還專門去看了一趟,竟是真的事兒,可把弟弟給高興壞了。”

弘歷想著吳開來的小情報,弘晝走後弘嘉足足砸了一套茶具,心中便知道,弘晝那高興肯定不會顯露在臉上,怕是言語間擠兌了他幾句。他不由搖搖頭,反正弘嘉也不能把弘晝如何,他既已做了,便不再出聲訓斥,省得弘晝生了氣。

一行人浩浩蕩蕩當日下午便到了小湯山,此時的小湯山遠不如後世那般的豪華,胤禛這人對己對公卻是有些兩條標準,對自己喜歡的東西,花的是內務的小錢,便做得精致些漂亮些賞心悅目些。而對於戶部向外撥款的地方,卻是時時刻刻看得嚴得很,所以,小湯山此時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樸素。

弘歷一路走到自己住的地方,心裏唯一的想法便是樸素二字。沒有多餘的花哨,便是連假山石都少得很,怕是為了節省開支。可美學這東西其實奇怪的很,不是說好東西堆切起來就是美的,其實簡樸有時候有種別樣的美。如今這園子就是這種情況,當然,這樣的好東西自然是出自怡親王之手。弘歷聽了只覺得心頭微酸,便宜爹有了怡親王,怕是什麽都不需要了,自己竟是半點插不入手的感覺。

雖然不過住上三五天,可春分依舊是收拾出了一大馬車的東西。弘歷站在自己住的梅花院裏向內看,只見丫鬟們卻是連他出恭的馬桶都捎來了,不由扶額。好在,此時有人解了他的圍,方山過來傳了句旨意,“聖上招怡親王、四阿哥、五阿哥於荷花池泡浴。”

弘歷跪著朦朦朧朧的聽了旨意,站起來時還有些糊糊塗塗。荷花池他倒是知道,是聖祖爺年間蓋的溫泉池子,頗為精美,一向只是用來皇帝泡溫泉用,偶爾會有幾個寵妃得此殊榮。可可可可今日是怎麽回事?弘歷想著剛剛聽到的旨意,竟是讓他們幾個都去荷花池裏泡著嗎?弘歷微微皺著眉頭,覺得有些不自在。

那邊傳旨的方山怕是看出來了,連忙在一旁輕輕地說道,“四阿哥,奴才第一份到的您這兒,您可趕緊兒的,可甭讓聖上等久了。”這話裏卻是透出了賣好的意思,一旁的春分連忙沖他道了謝,小雪則塞了塊銀子進了方山的懷裏,將其打發走的同時,又伺候弘歷穿了衣服,一邊道,“泡溫泉倒是冷不了,只是您千萬別忘了喝水,泡會兒便出來歇歇。”更詳細的話又叮囑了吳開來一次,這才算是放了心,哄著弘歷與吳開來出了院子。

如今已經是十二月初,小湯山乃是山區,比著京中更是冷了三分,甚至還微微飄起了雪粒子。小湯山行宮建的精致,弘歷裹著大氅與吳開來急走幾步就到了荷花池,在外早有奴才等候,行了禮先是將兩人先是引進了荷花池一旁的水榭,便退了下去。弘歷還在不解之時,便瞧見蘇培盛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頭上還微微冒著熱氣。

只聽蘇培盛道,“四阿哥卻是快些換衣服,聖上那邊正等著呢。”

弘歷不知為何蘇培盛此事卻是十分的急,一邊說著,自己竟是也跟著上了手,與一旁的吳開來一起給弘歷褪了外衫,待他只著一身中衣之時,又將大氅替弘歷披了上,瞧著將他遮得嚴實不會受風著涼後,才道,“四阿哥,跟著老奴走吧。”

說著,便引著弘歷緩步走著,不過轉過了兩三個彎,便到了一處有內侍把守的大門前,蘇培盛在這裏便停住了腳,然後沖著弘歷道,“四阿哥,聖上在裏面等您呢,快去吧。”

弘歷聽了不由看他一眼,卻見他仍是小時常見的一臉笑模樣,便放了心,終究是自家便宜爹,能做些什麽。便大步的走了進去。一入門內,竟是與外面的天地有著天壤之別,外面依然是皚皚白雪的北國之冬,而門內溫度竟是極高,這裏滿眼皆是郁郁蔥蔥,便是說這是夏日,怕也是有人信的。

而門內正中卻是個碩大的形如荷花般的溫泉池子,內鋪玉石,四周有龍口向內吐水,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激起了不少煙霧繚繞。在池子的正中,胤禛正赤著胸膛倚在了石壁上,雙眼微閉,頭發已然被龍口濺起的水花打的半濕,臉上略帶微紅,如同喝了點點梨花白一般,似是已然睡著。閉上了眼睛的胤禛卻是少了些冷然的氣質,他本就皮膚潔白,臉龐瘦削,身架窄小,在飄渺的水霧映襯下,看著更像是個書生。

弘歷站在原處,在瞧見他的那一眼,便如被膠著一般將目光盯在了那人身上,只覺得哪哪也看不夠,再也難挪開。恰巧一滴汗從胤禛的額頭上緩緩滑過,弘歷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跟著那滴汗水,從額頭開始,滑過挺直的鼻梁,略薄的雙唇,微尖的下巴,落到了鎖骨之間,然後繞過了左邊褐色的乳首,一直沿著肌膚向下滴入水中。

不過瞬息之間,弘歷卻覺得自己如同炸開了一般,整個喉嚨開始發幹發癢,身體的溫度都似乎在這一刻間嘩的一下提了上來,同樣的,下身那幾乎很少挺立的家夥也有了微微擡頭之勢,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弓了身體,覺得自己難堪又可悲。如果那日十四貝子的話不過是在言語中點醒了他,可如今身體的自然反應則是實誠的告訴了他,他真的對自己的便宜爹動了心思。

而且,不知是跟這裏的溫度有關,還是因著喜歡的人就那麽秀色可餐的躺在眼前,下身的那家夥竟是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若非有大氅擋著,怕是便原形畢露了。弘歷只覺忍的倍加艱難。他實在想象不出,在僅僅是看了一眼身體便如此的情況下,如何與便宜爹共同在這荷花池中侵泡。更何況,怡親王和弘晝也應了詔,待會兒若是瞧見了,卻是連遮羞的地方都沒有。

弘歷想到這裏,當即向著門口走去,想要先行離去,理由就用暈眩好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竟是滿手的汗水,這卻也是個不錯的證據。只是誰知他轉身之間,胤禛竟是醒了,瞧著他穿著大氅轉頭而去,只當弘歷是怕打擾了自己,心道自己好容易找了個父子單獨相處的時候,當即出聲道,“弘歷,下來陪陪阿瑪。”

因著溫泉渲染而變得低沈沙啞的聲音,讓弘歷的腳步便如定住一般,停在了原地。他身體依舊是微微躬著轉回了頭,卻見胤禛因為醒來,身體更加挺直,上半身居然露到了腰腹處,隱隱約約能看見水中略窄的腰。他咽了咽口水,覺得聲音不會幹澀的過分,這才回道,“好。”

56、晉江原創發表21

仿若知道了弘歷即將入水,與胤禛來個赤裸相對,明明是最最尷尬的時候,弘歷的下半身卻脫離了他的控制,更加的腫脹起來,甚至隱隱的有些發痛,這讓弘歷已然放在大氅系扣上的手慢了下來,這幅模樣,他是無論如何不敢面對池中人的。

那邊胤禛聽了回話,卻見弘歷磨磨蹭蹭的站在了池子邊,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大氅的系扣上來回移動,明明不過一顆扣子,只是不知為何,竟是糾結了半日也未曾解開。然後,弘歷便仿若做了什麽決心似得,猛然回頭沖著他行了個禮道,“兒子突覺得頭有些發悶,心中慌得很,怕是也適應不了這溫泉熱氣,先行告退了,請皇阿瑪恕罪。”

說罷,弘歷便想匆忙離去。

可一來他神色不對,剛剛還應得好好的,轉眼間便改了主意,那大氅下又何秘密卻是讓人好奇,二來這卻是父子共浴這樣的事兒雖然會被傳為美談,可放在弘歷身上卻是件禍事。所以,才想了這個將賜浴的時間錯開的法子,也讓父子兩人有個坦誠相見的機會。此時,又怎容得弘歷離開?

胤禛當即哼道,“幼時又不是未曾帶你泡過,怎的如今為了避開阿瑪,連這等謊話都說?”他的話音裏卻是有了些許嚴厲的意思。

這話說得有點重,弘歷聽了腳步不禁慢了半拍,可並未停下。他如今早已學會審時度勢,自然明白,褻瀆龍體和任性耍橫哪個殺傷力更大,更何況,前面那個還要加上個悖倫的名頭?想清楚後,那腳下的些許猶豫便立刻而退,弘歷竟是邁著大步向著來時的小路走去。

胤禛卻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他那個寶貝兒子弘歷竟敢將他赤身裸體的仍在池子裏,自己跑走。一股怒氣從心底升起,剛剛的冷喝顯然已經不管用,說時遲那時快,胤禛竟是從水中起了身,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披上,整個人一邊怒道,“還不停下”,一邊大步向前走去,在弘歷停下轉頭的瞬間,捏住了弘歷的肩頭,將他拉回了荷花池邊。

父子兩個一個披著大氅,看起來臉色蒼白,額頭似有冷汗冒出,一個披著外衣,胸襟半露,面色潮紅,眉眼間布滿了怒色。兩人便在荷花池邊對視了起來。

胤禛對弘歷的性子不可謂不清楚,這孩子小心眼,脾氣大,當年不過因著他算計弘時的事兒,自己發了脾氣,便能與福氣一起說些什麽“阿瑪不要我了”的話紮他的心窩子,後來他養了這孩子十年,這別扭性子眼見著雖是少了,那是因著自己事事順著他罷了。莫非,這是知道自己要哄他了,開始耍性子呢!

這些思慮一轉即過,胤禛只當他鬧脾氣,又想著今日來的目的,心中的氣便散了大半,溫聲道,“這麽大了,怎的還跟阿瑪鬧別扭”

弘歷此時已然避無可避,不動便是讓人瞧出了端倪,動了,卻是按上個耍性子的頭銜。他微微俯視著胤禛,腦中急轉,不禁嗤笑道,“皇阿瑪怕是還當兒子是雍親王府裏的十歲小兒呢,動不動鬧個性子瞧瞧阿瑪是否還喜歡兒子。兒子已然多年不曾鬧過別扭,耍過小性子了。額娘也都說兒子如今脾氣平和有理,性情溫順,便是連皇額娘都說兒子恭順呢。”說完,還那張依舊有些蒼白的臉,還露出了個十分得體的微笑。

可這話,這笑卻似刀子般割著胤禛的心。雍親王府中時,弘歷何曾在意過別人的評價,又何曾在面色不佳的時候強顏歡笑?四年,他自以為保護弘歷的四年,以為可以護住他一生的決定,卻讓那個他最最驕傲的兒子學會了恭順二字,學會了識擡舉,學會了如何在深宮裏謀生存,也學會了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他此時不知多想念那個沖著他哼哼叫的弘歷,那個半夜裏鉆進他懷裏不出來的弘歷,可惜,那一切都不見了。他不由叫了聲,“弘歷?”其餘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

胤禛的臉上的表情又錯愕,又悔恨,更多的則是心疼。弘歷看著何曾不心疼?眼前這人,便是在這四年最最憋屈的時候,他都未曾恨過,何況,此時他又對他動了心?可是,此時非不如此不能解圍,而且他亦是知道,兩人身份懸殊且又有父子關系,他若想得償心願,總要讓這人心中有點愧疚,再慢慢侵蝕,否則如何能成?

想到這裏,他便硬起了心腸,裝作沒瞧見胤禛的臉色一般,極為規矩地後退一步,繞開了那只搭在肩上的手,然後道,“皇阿瑪,兒子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轉頭大步向外走去。

荷花池乃是山石砌成,池壁和池邊都鑲嵌著玉石。好看非常,卻也十分滑溜,又不知那個奴婢將一塊不大的胰子落在了池邊,弘歷一來註意力都集中在因著兩人碰觸而昂揚的下半身,二來也是在胤禛面前做出了大步不回頭的架勢,並未留心腳下,沒想到卻是恰恰一腳踩到了胰子上,只見右腳向左前方一劃,整個人向右一歪,便向著荷花池中滑去。

此時弘歷已然身在半空中,卻是用不上任何力氣,只能閉了眼睛等著落水,卻不想大氅中上部竟然傳來一股大力,弘歷不過睜眼的一瞬間,便看見了兩件事,一是竟是他便宜爹拉住了他,二是,大氅被拉了起來,他剛剛弓著身體隱藏的秘密完全暴露了,小帳篷徹徹底底的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然後便聽得嘎嘣一聲,那顆剛剛他摸索了半日也未曾解開的扣子竟被身體的重量墜得扯了開,弘歷砰地一聲,落進了荷花池中,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落水的那一剎那,弘歷敢確定,便宜爹肯定看到了那裏。只是,他會怎麽辦?是訓斥自己一番,還是幹脆厭棄?甚至,會有更重的懲罰?因存著那些悖倫的想法,和因悖倫而產生的罪惡感,弘歷竟是連頭都不敢冒出來,整個人緩緩地向著池底掉落。好在他有避水珠,在水裏的感覺並非不可以接受。

不知過了多久,弘歷便聽見水中傳來了便宜爹的聲音,那聲音隔了水,語調變得有些奇怪,聽不出情緒來,“怎的,不過半人高的水池子也能淹死人嗎?”隨後,有雙大手竟是伸到了池底,將他一把撈起,半摟在懷中,那小時便聽慣了的低沈嗓音帶著些許壓抑地笑聲,在他耳邊刺癢的響起,“不過是長大了,難不成是為了這個不好意思下水?”

弘歷身上的中衣已然濕透,胤禛則光著上身,身上的熱度透過濕衣服傳過來,再加上那調笑著的一句話,剛剛因落水而軟下的地方便又有了膨脹的感覺,這一世還是個處男的弘歷從未想過,自己竟有如此發情的時候。此時,他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便宜爹的話了。

那邊胤禛瞧著他連耳根都紅了,卻是沒掙紮離開自己,心中不知怎的,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高興,將人又抱緊了些,也不期待著他會回答,只是接著問道,“聽說你額娘給你安排的宮女你都未曾收用?”

宮中皇子阿哥到了歲數,便會有人安排些大齡的宮女引導房事,免得被狐媚子們勾了去,壞了身體。弘歷十四歲第一次遺精後,熹妃便安排了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雍親王府跟進來的春分和小雪。

春分和小雪如今一個二十八歲,一個二十六歲,正常情況下,當初胤禛登基的時候,兩人便該直接嫁了人不入宮了,可約是因著家人的關系,兩人竟是當時便發了誓,要伺候一輩子弘歷,熹妃娘娘覺得她倆乃是家生子又跟著這麽多年,十分可靠,弘歷身邊缺不了這樣的人,就同意了。

這兩年,弘歷遭了冷落,兩人卻並未有二心,反而伺候得更加精心,這樣熹妃十分喜歡。熹妃想著兩人日後出宮也是無人奉養,還不如跟著弘歷,起碼一輩子衣食不愁,問過了後,便指派了這兩人。

可惜的是,弘歷體內是個大人,這兩名女子看著他長大,雖不至於如母親一般,可也是長輩們,他哪裏下得去手,便一直未曾收用。如今胤禛問了起來,他此時只覺得四處都是胤禛灼熱的氣息,口幹舌燥得很,連話也說不出,便搖了搖頭。

這副模樣卻是顯得隱忍得很,胤禛瞧見了,難免會有些心疼,不由的向著他下身看去,此時褲子已然貼在身上,便瞧著那物事挺翹地戳在弘歷兩腿之間,竟是半點下去的意思都沒有。他又不知道弘歷乃是因著他而難受至此,只想著自己那時剛剛成人,也曾有過一段時間難以抑制,那時佟貴妃已然去世,德妃註意力都在十四身上,他成人早,又不到大婚的時候,便一直沒有人替他安排房中人。他又是個規矩性子,做不出拉著宮女上床的事兒,在某夜著實難忍的時候,便自己解決了一次,從此舒暢的很。

如今瞧著弘歷這番樣子,他倒是沒懷疑他怎的反應的如此厲害,反而引出了已然深埋腦海裏的舊事,鬼使神差的,他在弘歷耳邊說了句,“自己動動,你會不會?”

57、晉江原創發表22

“自己動動,你會不會?”

這話一出口,整個池子的熱度仿若又往上升了幾度,若是剛剛不過是弘歷的一番見不得人的小思緒,如今想要做的事卻是實實在在的被喜歡的人宣之於口,他一時間,竟是楞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擡眼去看胤禛。

弘歷的臉色蒼白兩頰卻染得通紅,那雙黑豆仁裏充滿了驚訝而又有些期待,胤禛剛剛不過是憶起了舊事,那句話也不過是脫口而出,如今,卻是有些不好拒絕了。只是,讓他去碰觸另一個男人的物事,胤禛放在一旁的左手攥緊了又張開,縱使是他的兒子,卻是難以過了心裏那一關。

一個呆楞,一個躊躇,時間仿若在靜謐的溫泉水中流逝,胤禛的動作落在了弘歷眼中,弘歷不由暗嘲,那畢竟是他的阿瑪,任何一個直男,包括以前的自己也不會去這麽做吧。感覺到那股子口幹舌燥的感覺也終於慢慢平覆下來,雖然身體依然有著意動,可已比剛才強上了許多。弘歷便微微動了動,離開了胤禛的懷抱,“不用了,阿瑪,兒子無事了。”

溫熱的身體一經離開,胤禛懷中便空中的偌大的位置。這讓胤禛有些微微的失落感,更加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看到了弘歷眼中的變化,從害怕,到驚訝,然後到期望,最後濃密的睫毛打了下來,遮住了眼中的神采。不知怎的,胤禛突然覺得兩人的距離,因著身體的離開,而變得更遠。

他一把捉住了弘歷的胳膊,然後說出了頭腦發熱的第二句話,“阿瑪教你吧。”

隨後,整個身體便覆了上來,從後身處攬住了弘歷,在他的耳邊輕輕道,“這沒什麽不好見人的,男人長大了,都會如此。”弘歷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整個身體急劇發熱,明明那人的手不過是扶住了他的腰,那已經疲軟的物事卻驟然挺立了起來。

他不是柳下惠,原來遠離不過是因著此事太過驚駭,怕貿然行事胤禛略有知覺,便會徹頭徹尾的沒了機會。如今心上人主動,他哪裏有不從的道理,當即身體便軟了下來,老老實實靠在了胤禛的懷裏,一只白凈的手從後背處伸了過來,直楞楞地,沒有任何緩和的,隔著濕透的中衣,抓住了弘歷的物事。

轟的一聲,弘歷腦中電閃雷鳴,那處在那人手中快速膨脹,最終撐滿了滿手。那人應是還比較羞澀,並未將手伸進衣服內,反而就隔著衣服輕輕揉動起來。明明不過是蜻蜓點水式的觸動,弘歷卻只覺得心如焚,身如火,呻吟溢滿了喉嚨,卻憋在牙關處狠狠地含住了,不肯溢出半分。

到了緊要關頭,弘歷在也忍耐不住,在胤禛的懷裏輕輕地顫動起來,然後大著膽子將脖頸扭了回來,一雙手摟上了胤禛的脖子,然後,用飽含情欲的眼睛迷離地看向了胤禛,卻不想正瞧在了一雙略帶困惑的眼中,眼中有不解,有驚訝,更有一些難以明白的神色,弘歷看不懂。

他的頭向上靠了靠,依到了胤禛的脖頸處,然後微微蹭著他耳根處的皮膚,身體略微扭動,喘息聲也越來越大,心中那唯有一片清明卻盤算著,若是此時他反過來用力,將那人摟在懷裏,卻會是什麽後果,不料此時,只聽見外面蘇培盛高呼一聲,“怡親王到了。”

弘歷與胤禛齊齊的抖了一下,待回過神來,兩人才發現那處竟是射了,而剛才纏綿旖旎的氣氛蕩然無存。兩人一人披著衣衫,已是袒胸露乳,另一人衣服雖然好好穿在身,卻已然全部濕透,白色的細棉料子經了水,變得半透明,將少年健碩的身體勾勒的曲線畢露,明明是剛做了更親近的事兒,而此時,兩人竟是都覺得有些羞靦。

腳步聲卻漸漸臨近,仿若立刻便可走到池邊來,好在怡親王還記得規矩,不多時,外面的腳步便停了下來,隨後傳來了怡親王的聲音,“聖上,臣弟來了。”而胤禛卻沖著弘歷道,“且先回去吧,”想了想似是又放心不下,叮囑了一句,“今日事勿要多想。”

此時氛圍太過怪異,雖然明明知道溫泉水的硫磺味會覆蓋所有的氣味,可弘歷依舊覺得鼻尖有股子腥氣,卻是不宜多呆,他連忙點了點頭,出了池子,將身上的衣服捏捏水,便撿起了大氅,用手捏著,匆匆忙出了荷花池。

卻不知身後胤禛的眼神裏有多麽的迷茫以及不敢置信。

顯然,這場未有預料的意外打破了胤禛對這次溫泉行宮之行的預期目的,四人不過是規規矩矩的吃了飯,隨後他便跟怡親王說起了政事,而弘晝下午竟是讓張勝偷偷跑出了行宮,到了周邊的莊子上,打聽了不少事情,一是聽著莊戶人說此時卻是打獵的好時機,二是明日有場大集,十裏八鄉的人都會過來趕集。

弘晝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他倒是沒敢對打獵的事兒有何非分之想,卻想纏著弘歷跟著他一塊去趕集見識一番。卻不想一回頭,便看見弘歷正低頭想些什麽,陽光照進來,打到了他的側臉上,讓平日裏看著有些棱角分明的臉變得柔和起來,有種溫柔的感覺,甚至嘴角都是上翹的。

弘晝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再看了一眼,果然那嘴角還是翹著的。他自來跟弘歷熟得很,又是個已然開了竅的,此時瞧著弘歷這樣,心裏便有了些許猜測。不由自主地戳戳弘歷的胳膊,低聲喝道,“想誰呢!”

弘歷此時過了剛剛在荷花池裏的尷尬勁兒,想著竟是得償所願,與便宜爹有了進一步接觸,雖然並非是兩情相悅,可畢竟也算是有了進步。那被餡餅砸到了甜蜜才遲緩的湧上了心頭,整個人心情也是飛揚的很,連帶臉上也有些顯露。如今被弘晝一喝,倒是實誠的很,當即喊了聲阿瑪。

一時間,屋內的幾人卻是都靜了下來。弘歷自幼精明,一副小大人樣兒,弘晝難得見他這般傻呆傻呆的樣兒,他又是個不羈的性子,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那邊等著蘇培盛向胤禛和怡親王說了怎的回事後,怡親王卻是笑道。“四阿哥卻是一片孝心,隨時記掛著聖上。”而胤禛卻是沒多說話,反而揮揮手道,“既是吃好了,你們且去玩去吧。”

弘晝連忙謝了恩,拉著弘歷便出了屋子。他本就有意想出門,如今卻是有了塊尚方寶劍,連忙道,“四哥,明日五裏外有個大集,張勝說熱鬧的很,阿瑪既是叫咱們且去玩吧,不如咱來去逛逛?”

論起來當皇子卻是規矩多多,一年到頭,每日寅時上課,除了元旦一天和臘月二十九、三十兩個半天皆要上課,平日裏沒有皇命更是不得出宮。聖祖時的阿哥們還好些,聖祖每年都會出巡,皇子們還可以跟著出外逛游一圈,也算見得了市面。而胤禛卻是除了圓明園連宮門都不出,皇子們自然也只能跟著當宅男,因此,弘嘉不能來才氣成了那樣。

弘歷本來心情就不錯,雖然被弘晝嚇出了句阿瑪來,可終究也掩不住他高興。又瞧著弘晝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他又自來跟弘晝關系親近的很,他心裏便同意了。只是皇子出行,卻不是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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