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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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啊悟……靈魂被劇烈的拉扯著, 毫不憐惜的力道讓我不住的哀鳴。這是前所未有的疼痛……
我一誕生就被晴明帶走，接受著這個平安京最強的陰陽師的教導，還有神將、大妖怪們的指導。受的最嚴重的傷也是當初還弱小的時候被神將打的而已, 如今這種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痛楚可從來沒有過啊……
可是……可是悟在我的身邊、所以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的……
努力的忍耐著, 忍耐著……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 撕裂一般的痛苦驟然遠離了我, 渾身都輕松起來了。
仿佛有什麽沈重的東西從我身上分離了出去, 我變得輕飄飄的……
“……主公大人？”不遠處，一道略帶顫抖的男聲喚道，“您…您還好嗎？”
磁性的嗓音帶著顫抖, 像是風雨飄搖中即將被打落的花一樣惹人憐愛。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忍不住好奇的朝那聲音看去。
恐懼又糅合著怨恨, 卻又將一切都掩藏在風平浪靜的外表之下。好覆雜的情緒啊……說話的人。
但是主公大人又是在叫誰？我沒有感覺到第三個人的存在。
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一位藍色短發, 穿著深色制服的俊秀青年, 披著單肩披風，腰上還掛著一振刀劍。
他有著一雙純澈的金色眼眸，姿容略帶憔悴, 卻仍不掩俊美優雅，此刻看著我的目光卻格外覆雜。
咦？看著我？
我不禁擡手指向自己：“你是誰？主公大人是在叫我？”我沒有忽視我擡手的一瞬間青年顫抖的身體, 也沒忽視周圍的環境。
我記得不久之前還在跟咒高的大家一起吃火鍋的, 然後悟給我灌了幾杯酒……之後發生了什麽來的？我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一間色調陰沈的和室, 幛子門半開著，青年就站在門口。門外的光線也很暗淡, 似乎是黃昏，但是沒有陽光，只有灰蒙蒙的霧氣。我站在屋內, 周圍是散亂的寢具還有被打翻了的案幾，以及一灘茶漬中倒了的杯子。
還有模糊的血腥味。
說起來……從剛才就很奇怪了。
我凝視著面前的手，雖然同樣的皮膚白皙光潔，手指修長，但是這好像——不是我的手啊？最重要的是…印記斷了。就連悟的也感受不到了……
為什麽？發生了什麽？
力量也不見了……不，不是不見了，是改變了。現在這副身體裏所擁有的是我很熟悉的靈力，並非咒力。
“主公大人……您不記得了嗎？”那名藍發青年聲音幹澀的說道，“我是……您的刀，一期一振。您是這座本丸的主人，審神者大人啊。”
自稱一期一振的青年雖然態度恭謙，對我使用的也是敬稱。但是完全感受不到被尊敬，有的只是厭惡，懷疑，恐懼，憎恨。
不過沒有說謊，仔細看的話……的確是刀劍的付喪神。我一時沒說話，仔細的研究了一□□內的靈力之後，找到了我跟眼前這位刀劍付喪神之間的一線聯系。
除了他之外，還有許多類似的聯系，不過都已經被黑色的斑點腐蝕的殘缺不堪了，馬上就要斷掉的樣子。
“這樣啊……”審神者，本丸，付喪神。這三者聯系起來——跟陰陽寮類似的地方？那一期一振算是這個身體的式神？
咦、不對……重點是為什麽我會在這個身體裏？
腦海中模糊閃過的是白發咒術師湊近的臉。
所以，果然是悟做了什麽吧？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主公大人？”一期一振又被我嚇到了，這個身體曾經對他做了什麽嗎？明明怨憎著，又更加的恐懼著。
他至始至終都停留在門口，不曾踏進來一步。大概他也沒發現，那握著腰上刀柄的手已經忍耐的鼓起了青筋，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了。
我決定先把搞不懂的事情放一邊。
“一期一振……對吧？”我嘗試著向他靠近了兩布，然後看著青年跟受驚的兔子似的一下子退出去了好幾步。於是我停下腳步，決定就在這裏說。
“那個，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我並不是你認識的那位[主公大人]。”我現在的狀態，有點像是曾經套上熊玩偶殼子。不過那時候是我主動地，並且能隨時接觸。現在則是被動的，無法自主脫離。“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似乎死掉了，我只是因為意外情況才附身到已經是屍體的她身上來。”
一期一振的嘴唇緊抿著，盯著我的那雙金眸裏滿滿都是：別開玩笑了，又想到了什麽新的點子來戲弄我嗎？！
這樣的情緒。
啊，不信呢。
我有點苦惱，這個要怎麽證明？啊，對了——我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直接拉開了松散的衣領，露出被白色繃帶纏繞的胸部。
“謔啦，你看，這種傷人類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我指著心臟部位一道狹窄的裂縫說道。雖然看上去是不太顯眼的傷口，但是這個傷可是直接貫穿了心臟的，現在還能行動自如……果然是因為我的附身的緣故吧！
下一秒，我聽到抽刀出鞘的聲音，雪亮的刀光在黯淡的室內是唯一的亮色。迅如閃電一般沖著我的心口刺來。
不知道想了什麽，總之一臉決絕的一期一振視死如歸的向我襲來。
等等、雖然這個身體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再被刺一刀也不會有事……但是我不喜歡。
指尖凝聚靈力——咒力是負向的力量，靈力則是正向的力量，運用雖然有所差異，但是殊途同歸。
轟！！
一期一振尚未靠近我，就直接被炸開的靈力轟的倒飛了出去！
我收回手，連忙跑出去看，糟糕……用力過頭了，他沒事吧？“一期一振？你還好嗎？”門外是走廊，廊外則是腐敗的池塘，雜草都枯死的庭院，看上去死氣沈沈的景色。而一期一振仰躺在地面，頭發還有衣服上都蹭上了泥土雜草，一動不動。
我看見他的刀掉在一邊，原本雪亮已經黯淡下來了。
刀劍的本體忠實的反映著他的狀態，雖然沒受傷的樣子，但是似乎遭受了很嚴重的打擊？我慢慢靠近他，這一次，他沒有任何反應。
“下次請不要這樣了。”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那雙金色的眼眸映出這具身體的樣貌，是一張清秀略帶陰郁的臉。“這具身體已經死掉了，雖然因為我的到來契約還沒有斷，但是如果你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斷掉。無論是你的，還是其它的刀劍付喪神的。”
但是斷掉之後，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吧？那些與靈力連接的刀劍付喪神，已經被黑色的濁氣浸染，如果沒有靈力的護持，很快就會墮落為妖怪吧？
“……請、請不要斷掉契約。”一期一振在沈默了一會兒之後，聲音飄忽的開口。“您說的……我暫且相信了，那麽，您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他撐著坐起來，又恭順起來了。只是這一次，比起之前要真實許多，雖然還有警惕，但是那些不該對我的怨恨也消失不見了。
“能交流就好了。”我起身，環視四周。“這裏被巨大的結界籠罩著，是嗎？”
“是的，本丸建立在時空的縫隙之中。為了躲避溯行軍的搜索，外面都有時之政府所建立的結界，能夠完美的隱匿本丸的存在，也能阻擋溯行軍的攻擊。”
“本丸還有時之政府、溯行軍又是什麽？還有刀劍付喪神，審神者又是什麽？”
“……時之政府是歷史的維護者，溯行軍則是想要改變歷史的逆回者。”一期一振說道，“時之政府為了保護歷史，一直在和溯行軍戰鬥著。而因為歷史的不可更改，為了避免戰鬥時留下太多不屬於歷史的痕跡，時之政府選擇和刀劍的本體簽訂了契約，然後選擇有靈力的存在召喚刀劍付喪神的分神與之契約，然後前往被擾亂了的歷史之中與溯行軍戰鬥。而這樣的人就是……審神者。本丸則是為了保護審神者才建造的，隱藏在時空亂流中，不知道坐標的話基本是不會被發現的。”
我大致聽明白了。
捏著下巴，我想。
“歷史真的不能改嗎？”
“……被人類所熟知的，記錄的歷史是不能更改的。”為了維護歷史才作為分神被召喚的付喪神略微垂眸，緩慢而低聲的說道。
“這樣啊，我明白了。”
讀懂他的話裏的意思，我左右看了看。
“話說，一期君，本丸裏應該還有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吧，他們都在哪裏？”
契約上可不止一期一振一個。
不知道悟什麽時候來找我，但是……在離開之前處理一下這個本丸的事情好了。我看向遠處，一株巨大的枯死的樹佇立在山尖上，能夠感覺到，那就是這座本丸的核心所在。
而其餘的刀劍付喪神……都在那裏。
……
千年前的平安京，菅原家主宅。
五條悟驟然睜開了雙眼。
“悟少爺，您醒了？”體格瘦弱的奴仆跪伏在地，恭敬的問道，“牛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您要現在就出發嗎？”
五條悟腦海中零星劃過什麽，他來到這裏是、是為了什麽來著？知道自己是從千年後來的，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是為什麽來的。不僅如此，他的記憶大多都模糊殘缺了……
擡手摁著眉心，他微微皺眉。
“出發。”
他應該、應該是來找一個人。
找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他就是為此而來。
另一頭，源氏的主宅深處。
年幼的姬君趴在墻頭，看著外面貼著墻角悄悄溜過，呆頭呆腦警惕著周圍卻沒看見她的小妖怪笑起來。
“小姐！？您快下來——被夫人看到就不好了！”後面的回廊上走來一個小侍女，一眼就看見了掛在墻上，兩條小腿快樂的甩來甩去的自家姬君。頓時小聲驚呼道。“等一下貴船神社的祭典就要開始了，您不是一直很期待嗎？馬上就要出發了呀！”
“恩？知道了小蝶。”姬君回頭，揚起軟乎乎的笑臉。“我就下來。”
這樣說著，如同一只真正的蝴蝶一樣，她輕盈的從墻頭飛落下來。
“我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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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誕生就被晴明帶走，接受著這個平安京最強的陰陽師的教導，還有神將、大妖怪們的指導。受的最嚴重的傷也是當初還弱小的時候被神將打的而已, 如今這種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痛楚可從來沒有過啊……
可是……可是悟在我的身邊、所以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的……
努力的忍耐著, 忍耐著……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 撕裂一般的痛苦驟然遠離了我, 渾身都輕松起來了。
仿佛有什麽沈重的東西從我身上分離了出去, 我變得輕飄飄的……
“……主公大人？”不遠處，一道略帶顫抖的男聲喚道，“您…您還好嗎？”
磁性的嗓音帶著顫抖, 像是風雨飄搖中即將被打落的花一樣惹人憐愛。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忍不住好奇的朝那聲音看去。
恐懼又糅合著怨恨, 卻又將一切都掩藏在風平浪靜的外表之下。好覆雜的情緒啊……說話的人。
但是主公大人又是在叫誰？我沒有感覺到第三個人的存在。
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一位藍色短發, 穿著深色制服的俊秀青年, 披著單肩披風，腰上還掛著一振刀劍。
他有著一雙純澈的金色眼眸，姿容略帶憔悴, 卻仍不掩俊美優雅，此刻看著我的目光卻格外覆雜。
咦？看著我？
我不禁擡手指向自己：“你是誰？主公大人是在叫我？”我沒有忽視我擡手的一瞬間青年顫抖的身體, 也沒忽視周圍的環境。
我記得不久之前還在跟咒高的大家一起吃火鍋的, 然後悟給我灌了幾杯酒……之後發生了什麽來的？我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一間色調陰沈的和室, 幛子門半開著，青年就站在門口。門外的光線也很暗淡, 似乎是黃昏，但是沒有陽光，只有灰蒙蒙的霧氣。我站在屋內, 周圍是散亂的寢具還有被打翻了的案幾，以及一灘茶漬中倒了的杯子。
還有模糊的血腥味。
說起來……從剛才就很奇怪了。
我凝視著面前的手，雖然同樣的皮膚白皙光潔，手指修長，但是這好像——不是我的手啊？最重要的是…印記斷了。就連悟的也感受不到了……
為什麽？發生了什麽？
力量也不見了……不，不是不見了，是改變了。現在這副身體裏所擁有的是我很熟悉的靈力，並非咒力。
“主公大人……您不記得了嗎？”那名藍發青年聲音幹澀的說道，“我是……您的刀，一期一振。您是這座本丸的主人，審神者大人啊。”
自稱一期一振的青年雖然態度恭謙，對我使用的也是敬稱。但是完全感受不到被尊敬，有的只是厭惡，懷疑，恐懼，憎恨。
不過沒有說謊，仔細看的話……的確是刀劍的付喪神。我一時沒說話，仔細的研究了一□□內的靈力之後，找到了我跟眼前這位刀劍付喪神之間的一線聯系。
除了他之外，還有許多類似的聯系，不過都已經被黑色的斑點腐蝕的殘缺不堪了，馬上就要斷掉的樣子。
“這樣啊……”審神者，本丸，付喪神。這三者聯系起來——跟陰陽寮類似的地方？那一期一振算是這個身體的式神？
咦、不對……重點是為什麽我會在這個身體裏？
腦海中模糊閃過的是白發咒術師湊近的臉。
所以，果然是悟做了什麽吧？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主公大人？”一期一振又被我嚇到了，這個身體曾經對他做了什麽嗎？明明怨憎著，又更加的恐懼著。
他至始至終都停留在門口，不曾踏進來一步。大概他也沒發現，那握著腰上刀柄的手已經忍耐的鼓起了青筋，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了。
我決定先把搞不懂的事情放一邊。
“一期一振……對吧？”我嘗試著向他靠近了兩布，然後看著青年跟受驚的兔子似的一下子退出去了好幾步。於是我停下腳步，決定就在這裏說。
“那個，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我並不是你認識的那位[主公大人]。”我現在的狀態，有點像是曾經套上熊玩偶殼子。不過那時候是我主動地，並且能隨時接觸。現在則是被動的，無法自主脫離。“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似乎死掉了，我只是因為意外情況才附身到已經是屍體的她身上來。”
一期一振的嘴唇緊抿著，盯著我的那雙金眸裏滿滿都是：別開玩笑了，又想到了什麽新的點子來戲弄我嗎？！
這樣的情緒。
啊，不信呢。
我有點苦惱，這個要怎麽證明？啊，對了——我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直接拉開了松散的衣領，露出被白色繃帶纏繞的胸部。
“謔啦，你看，這種傷人類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我指著心臟部位一道狹窄的裂縫說道。雖然看上去是不太顯眼的傷口，但是這個傷可是直接貫穿了心臟的，現在還能行動自如……果然是因為我的附身的緣故吧！
下一秒，我聽到抽刀出鞘的聲音，雪亮的刀光在黯淡的室內是唯一的亮色。迅如閃電一般沖著我的心口刺來。
不知道想了什麽，總之一臉決絕的一期一振視死如歸的向我襲來。
等等、雖然這個身體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再被刺一刀也不會有事……但是我不喜歡。
指尖凝聚靈力——咒力是負向的力量，靈力則是正向的力量，運用雖然有所差異，但是殊途同歸。
轟！！
一期一振尚未靠近我，就直接被炸開的靈力轟的倒飛了出去！
我收回手，連忙跑出去看，糟糕……用力過頭了，他沒事吧？“一期一振？你還好嗎？”門外是走廊，廊外則是腐敗的池塘，雜草都枯死的庭院，看上去死氣沈沈的景色。而一期一振仰躺在地面，頭發還有衣服上都蹭上了泥土雜草，一動不動。
我看見他的刀掉在一邊，原本雪亮已經黯淡下來了。
刀劍的本體忠實的反映著他的狀態，雖然沒受傷的樣子，但是似乎遭受了很嚴重的打擊？我慢慢靠近他，這一次，他沒有任何反應。
“下次請不要這樣了。”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那雙金色的眼眸映出這具身體的樣貌，是一張清秀略帶陰郁的臉。“這具身體已經死掉了，雖然因為我的到來契約還沒有斷，但是如果你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斷掉。無論是你的，還是其它的刀劍付喪神的。”
但是斷掉之後，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吧？那些與靈力連接的刀劍付喪神，已經被黑色的濁氣浸染，如果沒有靈力的護持，很快就會墮落為妖怪吧？
“……請、請不要斷掉契約。”一期一振在沈默了一會兒之後，聲音飄忽的開口。“您說的……我暫且相信了，那麽，您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他撐著坐起來，又恭順起來了。只是這一次，比起之前要真實許多，雖然還有警惕，但是那些不該對我的怨恨也消失不見了。
“能交流就好了。”我起身，環視四周。“這裏被巨大的結界籠罩著，是嗎？”
“是的，本丸建立在時空的縫隙之中。為了躲避溯行軍的搜索，外面都有時之政府所建立的結界，能夠完美的隱匿本丸的存在，也能阻擋溯行軍的攻擊。”
“本丸還有時之政府、溯行軍又是什麽？還有刀劍付喪神，審神者又是什麽？”
“……時之政府是歷史的維護者，溯行軍則是想要改變歷史的逆回者。”一期一振說道，“時之政府為了保護歷史，一直在和溯行軍戰鬥著。而因為歷史的不可更改，為了避免戰鬥時留下太多不屬於歷史的痕跡，時之政府選擇和刀劍的本體簽訂了契約，然後選擇有靈力的存在召喚刀劍付喪神的分神與之契約，然後前往被擾亂了的歷史之中與溯行軍戰鬥。而這樣的人就是……審神者。本丸則是為了保護審神者才建造的，隱藏在時空亂流中，不知道坐標的話基本是不會被發現的。”
我大致聽明白了。
捏著下巴，我想。
“歷史真的不能改嗎？”
“……被人類所熟知的，記錄的歷史是不能更改的。”為了維護歷史才作為分神被召喚的付喪神略微垂眸，緩慢而低聲的說道。
“這樣啊，我明白了。”
讀懂他的話裏的意思，我左右看了看。
“話說，一期君，本丸裏應該還有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吧，他們都在哪裏？”
契約上可不止一期一振一個。
不知道悟什麽時候來找我，但是……在離開之前處理一下這個本丸的事情好了。我看向遠處，一株巨大的枯死的樹佇立在山尖上，能夠感覺到，那就是這座本丸的核心所在。
而其餘的刀劍付喪神……都在那裏。
……
千年前的平安京，菅原家主宅。
五條悟驟然睜開了雙眼。
“悟少爺，您醒了？”體格瘦弱的奴仆跪伏在地，恭敬的問道，“牛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您要現在就出發嗎？”
五條悟腦海中零星劃過什麽，他來到這裏是、是為了什麽來著？知道自己是從千年後來的，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是為什麽來的。不僅如此，他的記憶大多都模糊殘缺了……
擡手摁著眉心，他微微皺眉。
“出發。”
他應該、應該是來找一個人。
找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他就是為此而來。
另一頭，源氏的主宅深處。
年幼的姬君趴在墻頭，看著外面貼著墻角悄悄溜過，呆頭呆腦警惕著周圍卻沒看見她的小妖怪笑起來。
“小姐！？您快下來——被夫人看到就不好了！”後面的回廊上走來一個小侍女，一眼就看見了掛在墻上，兩條小腿快樂的甩來甩去的自家姬君。頓時小聲驚呼道。“等一下貴船神社的祭典就要開始了，您不是一直很期待嗎？馬上就要出發了呀！”
“恩？知道了小蝶。”姬君回頭，揚起軟乎乎的笑臉。“我就下來。”
這樣說著，如同一只真正的蝴蝶一樣，她輕盈的從墻頭飛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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