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心裏還是矛盾的。

如果，你真得知道，我不是人而是人魚的話，你還會說同樣的話嗎？

如果，你真的知道，知道人和人魚是不能相戀的，你還會堅持著說喜歡我嗎？

如果，我離開了你，再也不回來了，你還會信誓旦旦地說，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再也不會改變了嗎？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

但其實我，希望你不會。

“陸堇言，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在阿姨和阿姨媽媽的墳前。”童小小突然溫柔地說，大概是因為在他媽媽和姥姥墳前的緣故吧，她的語氣莫名變得柔和了許多。又或許，童小小的骨子裏本來就是溫柔的，堅硬的外殼只是缺乏安全感的內心，自我免疫系統自帶的保護。

陸堇言低頭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深情，童小小表示每次看見他這麽深情的樣子，她總忍不住希望自己是個人類，可以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什麽約定？”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

“我說了，我是不會跟你分手的。”

“我沒有說分手啊。”童小小強詞奪理，“我說的是，如果有天我離開了，月還有陰晴圓缺呢，人總有悲歡離合吧！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完。”

“好，你說。”

“假如有一天，我離開你了，你就當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女孩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但是我知道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喜歡上其他女孩子。”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突然有些哽咽，該死，自己這是怎麽了。

她哽咽了兩秒，繼續說：“總之，我離開你的時候，你一定不可以難過。”

“說完了嗎？”

“說完了。”

說完了，心裏真是舒坦。

童小小以為，陸堇言多少會有點反應的，反駁或者接受她的言語。

然而，他就一句說完了嗎？

針對她剛剛說的話，再沒有別的發言。

“那現在輪到我說了嗎？”

“等等。”童小小一臉懵圈，“說好的是約定，你還沒答應我呢。”

“我沒答應你說我一定會答應你啊。”

“你耍賴？”

他淺轍一笑：“好了，不管怎麽樣，你說完了，該我說了。”

“過分！”

“媽媽，”陸堇言突然變得嚴肅，一聲媽媽也讓童小小瞬間變得嚴肅了，他繼續說，“今天，我把你未來的兒媳婦給帶來了，她叫童小小，是我們學校的轉校生。她比我小，小好幾歲。她挺不懂事的，還愛惹事，長得也沒有爸和阿姨安排的人選好看，身材也不是特別好……”

“餵餵餵……”童小小張著嘴巴，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家夥到底都在說什麽，真的好想揍他一頓啊，“阿姨！你知道嗎，會長大人是我們學校的小霸王！”

來啊，互相傷害啊。

“阿姨！你知道嗎，會長大人他打架可厲害了！”

陸堇言順間回頭捂住了童小小的嘴巴：“媽媽，你別聽她胡說，她腦子不好。”

童小小一瞪眼，好你個陸堇言，要不是怕驚擾了阿姨，我一定把你打成腦子不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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