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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兄弟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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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千羽看著池子裏的白蓮,眸光沈了沈,片刻之後,她擡手擦去了唇邊的血漬,站起身,若無其事地離開......

......

“到頭來,還是便宜了歸海晴那個賤人!”古樸而又充滿了書香氣息的小屋內,女子的聲音憤怒而尖銳,“叔父,你自己說的,那個外來的女子才是我的大敵,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一身水綠緞花裙的女子站在紅木制的書桌邊,水眸瞪著前方那觀賞山水畫像的中年男子,語氣之中,盡顯抱怨。

“你就不能鎮定一點,一紙婚書能算得了什麽?”中年男子輕嘆了一聲,“依我看那歸海晴也不一定有好日子過。”

“即便不討少主喜歡,那也是正妻。”宮依冷笑了一聲,“而且以後,她還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極盡炫耀。”

“這些你都不用擔心,現在,好好梳理一番前去參加婚禮便是。”宮銘轉過了身,他雖年過四十,但卻不顯得蒼老,五官依舊俊朗,精銳的眸子漆黑而深邃,聲音卻因喑啞而顯得有些難聽,“切莫別讓人覺得你小心眼了。”

“我不去。”宮依果斷地拒絕,“就跟下人說,我昨夜受了風寒身體不適,無法出席婚禮,這不就行了,要我去看歸海晴小人得志,我寧願悶在這屋子裏。”

“你……”宮銘看著宮依的態度,微微擰起了眉,剛欲說他幾句,卻忽然止住了聲,下一刻,眼眸倏地望向房門口,身形急掠了出去——

宮依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叔父如此緊急,莫非有人偷聽?

幸好,自己除了罵了歸海晴幾句,什麽都還沒洩露。

有些忐忑地邁出步子,同時也全身警戒了起來,剛走出房們,便見到自己的叔父與一白衣翩遷的男子動起了手,看那男子身形,還有些眼熟。

腦海中忽的閃過一長面孔,宮依忙叫出聲,“叔父,別傷了少主,啊——”

數支淩厲的銀針忽的從正對面急射而來,她一驚便叫出了聲,卻是險險地避了開來,但那打鬥中的人,卻被她的驚叫分了神,以致於往她這邊看了一眼,便被白衣男子一腳踹中了胸膛。

“你,卑鄙。”宮銘的身形猛地後退了幾步,站定了之後看了一眼宮依,見她平安無事,便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厲聲道,“你看清楚,這是你的少主嗎?!”

宮依被訓了一句,忙向那白衣男子望去,在見到了對方的容貌,臉色倏地一沈,“歸海蕭,你是幫著歸海晴來的麽,他今日都要出嫁了,你這個哥哥不好好地呆在大堂敬酒,來這裏做什麽!”

蕭落聞言,朝宮依溫和一笑,“自然是來——找麻煩的!”

話音落下,他忽然撇下了一旁的宮銘,身形朝宮依猛掠而來,他的速度姿勢宮依所不及的,而宮銘想要阻止也來不及——

蕭落如此必定能拿下宮依,可他卻是把後背留給了宮銘。

宮銘自然也不客氣,擡頭便拔下頭上綰發的簪子,朝前頭那人的背影直直射去,他想那人定能感應到,然後躲閃一邊,可哪知他竟不閃不避,像是拼了命也要對宮依下手。

宮銘見此瞳孔微微一縮。

宮依有些傻楞地看著蕭落,知道自己的肩頭被他狠狠扣上,她才反應過來——

這人為了抓自己連命都不要了?

碧綠色的玉簪劃破空氣襲向了眼前的人,但是——

不知從什麽地方,令一道如輕煙般的白色身影急掠而過,在那玉簪襲到蕭落背部之時截住,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當她回過神時,那白影已然站定在蕭落的身後,正是心裏那魂牽夢繞的人,他的面容少見的難看。

納蘭依然看著自己手上的半根簪子,瞳孔猛地一縮。

終究還是不夠快,有一半插進了蕭落的後心。

“依然,拔。”身前的人不動聲色地道了一句,而後將手成爪扣在了宮依的脖子上。

納蘭依然望著自己手裏的簪子,另一只手扶住蕭落的肩頭,而後猛地一抽向身後的人射了過去!

“為什麽不躲?”納蘭依然看著蕭落的背上已經發黑的傷口道了一句,而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雪蓮膏。

“反正死不了的。”蕭落輕笑著道,“我未必是宮銘的對手,只有宮依才是他的弱點,既然已經確定了就是他下的蠱,自然要拿他在意的東西威脅他了,這毒我還能堅持到去見沈夢生,讓他刺一下又有什麽要緊,反正我贏了。”

“如果你堅持不了呢?”納蘭依然將藥膏塗抹在他的背上,輕描淡寫地問。

“沒有如果。”蕭落道,“你不是都來了麽?那就不存在我能不能堅持的問題了。”

“我都不知你什麽時候變得跟飛雪一樣愛狡辯。”納蘭依然嗤笑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一重,頓時讓蕭落背部一僵。

納蘭依然唇角勾了勾,他知道蕭落雖然沒出聲,但現下一定疼得不輕。

心道了一句活該,而後站起了身,沖對面神色冷然的宮銘道:“歟血蠱的解法,換宮依一命。三長老意下如何?”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宮銘冷冷得道,“歟血蠱是已經逝世的大哥所下,我怎麽會知道解法。”

“不知道啊……”納蘭依然狀似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而後就聽見身旁的人道——

“宮依聖女,對不住了。”

蕭落擡手在宮依啞穴上一點,而後唇角挑起一抹悠漫的淡笑。

宮依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下一刻,她的預感靈驗了——

“嗚!”兩根手指的骨頭被身前的男子猛地一下捏碎,十指連心,疼痛的感覺從指間傳遍全身,清晰無比,想喊疼,都喊不出聲。

“連你爹都不管你死活了,真是可憐。”蕭落似是感嘆地道了一句,而後將宮依的手拿起,端詳了片刻,朝身邊的人道,“依然,你說是先捏碎左手的骨頭,還是右手的?”

宮依聞言,猛地擡頭看向了納蘭依然,眸裏盛滿祈求和無助,她使勁的搖著頭,希望能博取他的一絲同情心。

哪知那人卻仿若未見,輕描淡寫地轉過了身,“你自己看著辦吧。”

宮依聞言,仿如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那就先右……”

蕭落一句話還沒說完,身後便傳來震怒而喑啞的男音——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題外話------

為什麽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因為我卡文卡的心碎…

☆、六十二章 他來帶她私奔的?

蕭落聞言,果真停下了動作,擡眸看向宮銘,而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下一刻,拿著宮依的手,對著小拇指又是狠狠一捏——

“嗚——”宮依的額上因疼痛冒出了冷汗,卻因被點著啞穴,而無法呼喊出聲。

“住手,我告訴你!”宮銘冷喝了一聲,喑啞著嗓子道,“歟血蠱生來霸道,纏著寄主便會不死不休,唯有一種解法便是與至親血脈的人換血,將蠱轉移,但是願意與你換血的人能不能活下去就不知道了,歟血蠱換寄主本身的毒性就會消減一半,你若是想解蠱,便去找你那個沒良心的親娘,用她的命換你的。”

“除了這個,別無他法?”納蘭依然鳳眸冷然。

“沒有!”宮銘回答的堅定。

“沒有是麽?”納蘭依然冷笑一聲,下一刻便是忽的轉過身,雪白的靴子一下子將宮依的手腕踏在底下,眼見便要狠狠踩下去——

“等等,這個給你!”身後忽的飛來一物。納蘭依然沒有轉身,右手一個翻轉便接住了那物,而後拿到眼前端詳起來。

是一個小竹筒。

“這是引蠱的藥丸,還有解法都在裏面。”宮銘的聲線因怒氣而變得更為嘶啞,“你們再威脅我,也威脅不出什麽了。愛信不信。”

納蘭依然聞言,眸中閃過一絲輕嘲,而後慢條斯理的打開竹筒的蓋子,此時的他自然沒有註意,蕭落的眼神微沈。

納蘭依然將手指伸入竹筒裏,卻是掏出了一塊布,當他迅速地瀏覽完上面的內容之後,眉峰頓時斂起,然而很快便恢覆了正常。

淡淡地掃了一眼宮依,納蘭依然輕笑一聲,松開了她的手腕,而後便是忽的俯下身子,對著她悄聲說了些什麽。待他站起身後,宮依原本已如死灰的眸子,忽的便是浮現巨大的震驚,納蘭依然見此微微一笑,而後轉身離開。

蕭落見此,跟上了他的步伐,在他的後頭問:“你跟宮依說了什麽?”

“我只是跟她說了一個秘密而已。”

“秘密……”蕭落斟酌著這兩個字,忽的眼神一閃,“你該不會是把……”

“如你所想。”納蘭依然淡淡道,“宮依與宮銘本來就是父女不是麽?但是為了長老的位子,他便詐死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取而代之,怕被人拆穿,便將自己的嗓子弄壞,對外人說是誤食了毒藥,這就是為何宮銘聲音嘶啞的原因。”

“可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蕭落對這點感到不解。

“因為宮銘對宮依實在好得有些過分,我自然是察覺到了,而且——”納蘭依然頓了一下,道,“我在宮依的發簪裏插了一支銀針,裏頭下了藥,有浮生若夢的成分,前些日子我遇見了她,問了她許多事情,她都渾渾噩噩地說了,銀針上還有慢性毒藥,時間長了,會融入發根與腦中,她的未來,要麽瘋,要麽傻。”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為什麽還要告訴她真相?”蕭落輕笑了一聲,不等的納蘭依然搭答話,便自顧的地道,“我猜,你是起了惻隱之心,覺得有必要告訴她父親還沒死的事實,你不殺宮銘,是被他打動了?”

“我只是覺得,他是一個好父親罷了。”納蘭依然低聲道了一句,仰起頭時,眸中閃過了一絲懷念,“如果親生父母就在你眼前,而你卻一直不知道他與你的關系,未免也太可憐了。”

納蘭依然明顯的意有所指,蕭落步子一頓,“依然,我很可憐麽?”

“你錯了。”納蘭依然也停下了腳步,淡淡地道,“我們之間,不是誰比誰更可憐的問題,而是誰比誰更堅強。”

言罷,邁步離開,留下身後的男子看著他的背影,眸光覆雜。

堅強?

蕭落在原地低笑了一聲,再次擡頭時,眸中卻劃過了幾許惆悵——

納蘭落,你堅強過嗎?

……

“這個,不要。這個,不要,這個,也不要。剩下的隨你們弄吧。”

“飛雪你有沒有搞錯,這些釵釵環環的一共就這麽多,你扔的只剩下這兩支,你是怕沒人覺得你窮酸是嗎?”

“窮酸便窮酸吧,你以為出風頭很有意思麽?嘩眾取寵,我還不屑。”

“女為悅已者容,你可曾聽過這句話?”林筱白嘆了口氣,將一支銀色的蝴蝶釵子紮進飛雪那剛盤好的發裏,“我期待著你能將歸海晴比下去的那一刻。”

“身為賓客出席,怎能搶新娘子的風頭?”飛雪搖了搖頭,而後道,“你難道不覺得,素顏朝天,不帶裝飾還更加惹人顯眼?”

“這倒是。”林筱白還未回話,身旁的小丫鬟便湊了過來,“所有的姑娘們都盛裝打扮,唯獨飛雪姑娘你素顏出席,簡樸一身,倒真的更加顯眼。”

“你們難道不覺得……”林筱白看了眼飛雪,微微抽了一下唇角,“簡樸一身,就她身上這件衣袍,怎麽也稱不上簡樸。”

雪色白蓮,大小不一的十八朵鑲在這千雪流雲緞上,看似簡潔優雅,實則高貴莊嚴,蹁躚若謫仙,而且更有趣的是,這衣服還不繁瑣,穿戴起來簡單得很,以曳地長袍的形式,在領口處打了一結,再束上白色腰帶即可。

“飛雪。”林筱白嘿嘿一笑,“婚宴結束後,這衣服借我穿穿行不行?”

“不行。”飛雪還未開口,身旁的丫鬟已經出聲。

林筱白聞言,頓時不悅地皺起眉頭,而後轉過身瞪著小丫鬟,“為什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小丫鬟在這一刻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面色冷然,似是毫無條件可談。

“你……”林筱白剛想出聲訓斥,飛雪卻站起了身,扣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靜,而後走到小丫鬟跟前,瞳孔一沈,而後便是微微一笑,“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這句話說完,她明顯的感覺身前女子的眼神閃躲,“姑娘說笑了。”

說笑?

飛雪眼眸一瞇,剛欲再說什麽,卻在這時,想起了敲門聲——

“姑娘可是換好衣物了?”

飛雪只得轉過了身,開口問道:“門外何人?”

“我家主子來接您了,可以開門麽?”

主子?哪個主子?

“開吧。”她道了一句,而後掃了一眼桌上的釵釵環環,反正衣服也換好了,這些壓脖子的東西,就不要戴了。

正要去開門,誰知還沒邁開步子,古樸的木門便“吱——”地一聲打了開來。

光線斜灑進房內,她擡眸之時,眸中浮出明顯的錯愕,因為她見到的便是一個本不該在此時出現在這的身影。

他依舊修長而瘦削,黑發散落於一身雪衣,長身玉立,正朝她緩緩走進。

看著納蘭依然走到跟前,飛雪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此時不應該在喜堂嗎?來這裏作甚?

下一刻,一個念頭忽的劃過腦海!

難不成——他要逃婚,帶她私奔?!

------題外話------

結局好難寫,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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