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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戲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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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恒率先進了樓內,喊了一聲,“媽,我們回來了。”

尹靜琬在客廳的沙發中起了身,走了過來,芊芊站在後面看見靜琬馬上乖巧的叫了聲“琬姨”,靜琬看見渝恒身後的纖纖,笑著說,“芊芊,好些日子沒來了,琬姨真想你啦!”

芊芊從書袋中拿出一個牛皮紙包,“琬姨,這是我媽媽今天早上炒的栗子,給你帶些來。”

靜琬接過紙包,“芊芊乖,只是我真是上了隱,覺得什麽都不如方嫂這栗子好吃。”

芊芊聽了靜琬的話,只是低下頭微微的笑著,她知道慕容夫人對她的好,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只是這般的好,她卻無以為報,只是暗暗的關心她。雖然她和瑤瑄一起長大,可是她卻始終是這世界之外的,像是觀眾,在看一場美幻絕倫的精彩大戲,只是看了這許多年,她還是臺下一名觀眾,上不了場,入不了戲。

瑤瑄在一旁依著芊芊,故意說道,“媽,你沒看見我嗎?你想芊芊都不理我。”

靜琬笑著看著她們兩個,“天天被你煩的還不夠,那會想你,芊芊可比你貼心多啦!”

瑤瑄鼓著嘴,“媽----我也很乖的。”

三人正說著,管家明香接起客廳中的電話,輕聲的說了幾句,拿著電話的話筒喊道,“小姐,四少的電話。”

靜琬聽了,走過去接電話,渝恒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瑤瑄也牽起芊芊的手上了樓去,芊芊偷偷的看了一眼渝恒的身影,小小的喜悅填滿了她的心,看見他便只覺得這世上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來到瑤瑄的房間,瑤瑄將手中的書袋扔在桌子上,便去換下校服,芊芊拿出書本放在書桌上,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是傭人彩紅端了西式的點心送了進來,並對芊芊說,“告訴瑄小姐,夫人和四少出去吃飯了。”芊芊微笑著點點頭,“好,我會告訴她的。”傭人退了出去,芊芊來到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裏茂密的樹,翠綠的草坪,花團錦簇五顏六色的繡球花,只覺得這是個裝在蜂蜜灌子裏的世界,一切都是甜膩的,連徐徐的風都帶著絲絲的甜味。

瑤瑄換好衣服走出來,芊芊對她說,“彩紅說,琬姨和司令大人出去吃飯了。”瑤瑄看見茶桌上的西點,拿起一塊泡芙放在口中,拍拍手不在意的哦了一聲。芊芊聽見車子啟動的聲音,回過頭看向窗外,只見一輛銀色的福特汽車從車庫中駛出來,瑄瑄也聽見了車子的聲音,跑到窗前,看見車子在啟動後,一個利落的甩尾便絕塵而去,瑄瑄轉回身,自顧的說著,“二哥又溜出去玩了,看來家裏只有咱們倆了。”芊芊聽了瑄瑄的話,心裏蕩起了小小的失落,還不等它蕩起,便又對自己說,能看到他便是好的,為什麽這麽貪心。收起失落的情緒,芊芊坐在書桌前,拿出書本,和瑄瑄開始學習。

埋著頭寫了一陣子作業,瑤瑄眨著閃亮的大眼睛,看著芊芊,突然的問道,“芊芊,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啦?”

芊芊聽了她的話,只覺得心跳漏了拍子,定定的望著瑤瑄,瑤瑄看著她,“學校裏這麽多喜歡你的男同學,你一個都不理,你是不是心裏有喜歡的人啦!你要老實的告訴我。”

芊芊心裏暗自出了一口氣,看瑤瑄的樣子,她不知道,這個秘密她只想放在心裏,即使親如姐妹的瑤瑄,她也不想讓她知道,因為她知道,這是一個多麽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如天上的星星月亮,只是高高的懸掛著,沒有雲路可到達。

芊芊有些羞怯,有些閃躲,忙回答,“我哪裏有,到是你,心裏在喜歡誰啊?”

瑤瑄戲謔著她,“你到是好,一句沒有,就轉到我身上來了,你不老實,我才不告訴你。”

芊芊解釋道,“我哪裏有不老實,只是直的沒有。”

瑄瑄看著忙於解釋又因羞怯微紅了臉的芊芊,吃吃的笑著,丟掉手中的書本,將身體趴在書桌上,看著窗外明媚燦爛的陽光,輕聲的說,“芊芊,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我喜歡------像大哥那樣的,可以保護我,會寵著我,笑起來很溫暖,芊芊,我會遇到嗎?”

芊芊將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下巴枕在手臂上,頭靠在瑄瑄的頭上,兩個俏臉一起迎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明晃晃的叫人睜不開眼睛,偶爾有靜謐的風輕輕佛過,帶著院子裏綠草的清新,繡球花,淩霄花的花香,一點一點的從窗外滲進這屋內,又順著微張的毛孔滲進體內,就如身體裏也全是了這花香。芊芊小聲的在瑄瑄的耳邊自言自語,“我喜歡有一張笑起來如這陽光般燦爛的笑臉,我會遇到嗎?”

夏日的午後,兩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幻想著生命中即將上場的白馬王子,心中描繪著他的輪廓,畫著他的模樣,只是不知命運中下一場未知的場景,是什麽樣的戲碼要上演。她們像是即將要粉墨登場的小演員,站在帷幕後忍不住偷偷的四處張望,擔心著,緊張著,驚奇著,喜悅著------------

芊芊記得第一次看電影時的情景,懿晟帶著她們倆個,她第一次踏進戲院,一切都是新奇的,看著燈光一點點變暗,變為漆黑一片,頭頂上不知什麽地方傳來咯吱咯吱的,嘩嘩的轉動聲,前方的白布上出現若有若無的影子,一點一點的變的清楚,因為當時年紀小,多年以後她早忘了那部電影叫什麽名子,卻記得當時自己愰愰不安和激動的心情。一生在世,何不是常常如此,發生過另你難忘的事,另你難忘的情,再回首時,結局早已不重要,而一直讓你在百轉千回時時刻不能忘記的卻是那時那刻的感覺,仿佛才剛剛發生過,你還在感受著那餘溫,踏著那時的時光,還未離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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