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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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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冬天一到,我又成為無趣的生物

蛋糕店的香味勾引人的食欲,即使是不吃甜食的章曦夕也不例外。

她站在櫥窗前,幹凈的眼睛望著一個個精巧的蛋糕,不知不覺走了過去,柔軟的嫩黃色蛋糕、乳白色的奶油、花色的果醬,很可愛。

忽然眼前劃過一個畫面。

被英俊的男子抱起來的溫暖,餵進口裏的化掉的滑膩口感,是香甜的奶油。

是爸爸。還是很小的小孩的時候,被爸爸抱起來,笑得陽光的爸爸,給沒長牙的章曦夕餵奶油。

那是,公平的接受父母疼愛的時候。

一對幸福的年輕父母,和一對受盡祝福與愛意的雙胞胎。

章曦夕覺得心臟被抓了一下。她撫上胸口,疑惑的眨了眨眼,為什麽會有記憶呢,那樣遙遠的記憶。

“小姐,訂蛋糕嗎?”笑容滿面的店員。

章曦夕擡起頭看著身材高大的希臘人,笑容天真爽朗:“嗯,我想訂生日蛋糕,蘋果口味的。”

“那麽小姐,有什麽特別要求嗎?”店員拿出本子記載著。

“要求啊,天蠍……”章曦夕摸了摸後腦勺,對店員說道,“請做天蠍座星座圖在上面好嗎?會不會很困難?”

“不會,還有嗎?”店員一邊記下。

“……沒有了。”

第一次給別人訂生日蛋糕,第一次記得別人的生日,第一次想要再嘗試一下那種香甜滑膩的感覺。章曦夕買了一小塊蛋糕,憧憬著那種甜軟的口感,突然想到米羅柔軟的唇。她眨眨眼,撕開蛋糕的包裝,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

很甜。卻不美。

章曦夕嫌惡的把蛋糕包好,苦惱的開始找貓貓狗狗,準備讓小動物們解決她一時沖動產生的浪費。

可是,那個模糊的記憶,那種香滑的口感,實在是很幸福的味道。

是奶油不一樣吧。一定的。

拍拍路邊臟兮兮的小狗,章曦夕把蛋糕餵給它,然後開心的看著小狗搖著尾巴吃蛋糕,看起來很幸福。歪著頭看著小狗,直到小狗吃完,用濕漉漉的眼睛瞅著她,她才摸了摸小狗,依依不舍的站起身。

拉開土之法則,章曦夕回到了聖域。

綠芒散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床上打盹兒的紫發少女,章曦夕突然覺得心軟了

一下,她準備去找點東西給紗織蓋蓋。

“曦。”

背後響起紗織的聲音,章曦夕再轉過身,看到本來打盹兒的少女已經睜開眼睛,在那裏看著她。

少女柔軟的面容上露出淺淺的小小的笑容,她喊著:“曦,你回來了。”

於是,章曦夕突然心裏軟的好像被化了似的,摸著後腦勺,臉上緋紅:“我回來了,紗織。”

突然溫馨的氣氛,章曦夕想,難道是因為舔了一口奶油的關系?

紗織的眼神忽然變了一下,章曦夕正疑惑,只聽青年好聽的聲音在身後。

“雅典娜,你真的要去修行嗎?”本代雅典娜的黃金聖鬥士,天蠍座米羅先生很大咧咧的出現在女神寢殿。

章曦夕用糾結的目光瞅著自己追求的男人:“米羅,要是想看女孩子年輕的身體,我免費給你看……不必這樣騷擾紗織小姐。”

「啊,其實米羅是超級正常的年輕男子啊,需要看看年輕女性的身體來化解心中的[嗶——]欲望嘛!」——在曾經的那個世界,章曦夕是這樣在網上吐槽的,就米羅不打招呼走進雅典娜臥室的畫面,她那時候,事不關己的吐槽。

“親愛的章曦夕小姐,請不要用你的有色眼睛看待我對雅典娜的忠誠。”米羅咧嘴露出無奈而囧的表情。

紗織掩口輕笑:“你們兩個……咳,我需要修行,不過不是訓練身體,時間來不及,米羅,接下來,撒加會陪我在星樓閱讀,聖域的事務要拜托十二宮操勞了。”

“哇,紗織小姐你真上進真勤奮!”章曦夕忍不住感動了,“像紗織這樣年幼而努力的人真是越來越少了,現在的年輕人只知道泡吧、游戲、上網、濫交、虛度光陰,如果所有人都像紗織小姐這樣,這個世界就沒有貧窮與失敗了!”

紗織覺得這段話似曾相識。

“那米羅已經問完了,我也該回去休息,紗織小姐要多睡覺,你還是發育期的女孩子呢,不能被這些大哥大叔們壓榨過分啊!”明明說著很關切的話語,卻讓紗織和米羅覺得很不純潔。

一把摟住年輕的蠍子,章曦夕興高采烈的拖著米羅走出女神殿。

“米羅,你進女孩子房間都不打招呼,真是強大,我不介意你突然來我房間喲。”少女眉飛色舞的仰起臉對青年爽朗的說道。



我為什麽要去你房間。”米羅無辜的用碧眼看著爽朗的少女,湊到一起的兩個人壓根就沒有昨夜事件的影響,一如既往。

章曦夕輕輕偏過了頭,嘴角噙著爽朗的微笑,目光幹幹凈凈的,卻是突然讓人怦然心動的畫面。

她說:“因為你是我的愛人啊,米羅。”

被當作 愛人來註入全部註意力的青年,說不感動是假的,他用忽然瞇起來的眼睛盯著章曦夕,然後聽到少女爽朗到日月無光的聲音。

“當然要來我房間進行愛人之間最該做的事情啦,簡稱,做 愛。”

他半捂眼睛,往前走快了幾步,引得少女小跑著跟上來。米羅覺得實在不該為這個隨時雷人的蘿莉動心。

藍紫色卷發的女孩子張著水靈靈的桃花眼,雙手捉著青年的手臂,可憐兮兮的跟著跑,仰起的小臉幹幹凈凈,聲音爽朗清澈的喊著:“米羅、米羅、米羅。”

“不高興的話,我去你宮殿裏好了嘛。”章曦夕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睛。

無視章曦夕的發言,這時候剛好走過了教皇廳,米羅擡眼看到,遠遠的,雙魚宮外支起的大花環,紅玫瑰為底、白玫瑰為字,上書——

『米羅與章曦夕不得入內。』

米羅突然覺得悲從中來,瞅瞅掛在身上不屈不撓的蘿莉,他悲憤的發送小宇宙討伐侮辱蠍子格的小魚。

【阿布羅荻,你在外面掛的那什麽花裏胡哨的而且我什麽時候和章曦夕狼狽為奸似的憑什麽不得入內然後我什麽時候入內了啊餵!】

【什麽時候蠍子你把章曦夕撇開再說。】阿布羅荻用卡妙的冷度口吻回答。

直接送小女孩到她的房間門口,青年準備離開,被拽住,對方有一雙亮晶晶的無垢眼睛。

一下子靠過來的少女,在雙唇湊近的時候,米羅一把將她反轉過來,牢牢將又要偷襲的章曦夕制住,米羅笑眼明媚的看著她張大的眼睛。

同樣的招數對聖鬥士沒有效。

章曦夕眨巴眨巴眼睛,直接踮起腳,猛地一拉米羅,吻了上去。

但是面對變著法的狡猾家夥,這個法則失了效。

“我愛你,米羅。”沒被推開的少女,更為得意的笑著訴說,壓根沒想這是不是愛情。

所謂愛,可以是什麽樣子。

……

城戶紗織其實是個任性的女孩子。

八歲的時候,紗織第一次感受到後悔,得知身為雅典娜的轉世外,得知那些被欺負的孩子真實的身份。

小孩子是不懂得分寸與表達的,尤其是孤獨成長的財團千金。

那時候的紗織,被城戶光政寵愛著,卻同樣的灌輸著一切身為統治者該具有的東西。孤獨、辛苦,小女孩產生了極為別扭的性格。

希望得到註意,不讓人發現脆弱,強勢的攻擊任何人。想要的,就奪來;奪不到,就踐踏。這是許多孤獨的富家子弟所有的心病。

然而,最終什麽也沒有。

八歲的城戶紗織一夕之間長大了。

收起了馬裝,收起了飛揚跋扈,收起了希冀註意的念想,城戶紗織告訴自己。她是雅典娜。

這樣熬過了五年歲月,無助的度過了五年歲月。

十三歲的城戶紗織,站在星樓,淚如雨下。

“女神,我來過許多次,但很多東西並不知道作用,也不知道放在哪裏。”撒加說,並不是被傳承下來的教皇身份,教皇所知道的辛秘,撒加並不知道。

“不是的,這裏對我幫助很大。”紗織回頭,淚痕巧妙的掩蓋掉了。

“這樣就好,那麽開始吧,女神。”

-----------------------中場休息小劇場-----------------------

阿布羅荻在宮殿前豎起了花環後。

白羊宮前放上了頗具古風的風旗,上書:『此宮是我家,此地是我壓,要想從此過,留下聖衣來。P.S.阿布羅荻這個創意很好,值得推廣。再P.S.米羅到處女宮聊天,還沒給咨詢費,記得打到賬上,沙加沒記性,不能欺負他。』

金牛宮前放上了效仿阿布羅荻的花環,不過是野花:『站住,不願做炮灰的人們!把你們的血肉鑄成號角的靈魂!P.S.其實章曦夕是個柔弱沒有安全感需要保護的小女孩。』

雙子宮前放上了一對一模一樣的柱子,上書:『教皇的心思你別猜——別猜、別猜!P.S.米羅,為了阿魯迪巴的未來安全,章曦夕就交給你解決。』

巨蟹宮前每天有一行螃蟹趴著,形成字形曰:『入得巨蟹宮

,看得鬼面譜,你在大聲叫,它在墻上笑。P.S.緊急通告,小牛被欺騙了感情。再P.S.米羅已經被刺激的去找沙加聊天,最近我不出門了。』

獅子宮前放了一只石獅子,背著一塊緞子,上書:『要學獅子吼嗎,請到希臘聖域十二宮獅子宮報名,聯系人:艾歐裏亞。P.S.哥哥說,姐姐是個好女人,你們要好好愛護她。』

處女宮前有一落花形成的字幕:『魂生魂滅,世真世假,佛祖永愛世人。P.S.穆,迪斯馬斯克,明天來處女宮接受思想品德教育。』

天秤宮無人。

天蠍宮前一排蠍子排成字:『阿布羅荻與迪斯馬斯克不得入內。P.S.我跟你們絕交。再P.S.沙加最近青春期,迪斯馬斯克你安息。』

射手宮無人。

山羊宮豎起女神像,旁有條幅:『為了愛與正義的建設,為了保護女神與大地的安全,我們要貫徹廚房與戰場的重要決策,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P.S.米羅,聽說你闖進女神寢殿,明天來我這,我給你加餐,生蠍片。』

水瓶宮豎起一座冰碑,上書:『冰清玉潔是為人的根本。P.S.修羅,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生蠍片大家一起吃。再P.S.小艾,明天來我這裏好好講講大艾與章曦夕不得不說的故事。』

雙魚宮繼續放著花環:『米羅與章曦夕不得入內。P.S.卡妙,明天我旁聽。再P.S.修羅,準備開發玫瑰蜜制蠍肉醬,借地方用。』

-----------------------中場休息結束了-----------------------

單手支著下巴,睫毛下被陽光投射而形成淺影的眼睛望著遠處,懶散的單手抱胸斜靠著墻壁的青年,陽光落在臉上留下了影子,長發如細絲光滑亮澤,仿佛渾身鍍了一層淺色的陽光。

他看著遠處正和阿魯迪巴談笑風生的少女,靜靜看著。

“牛哥,米羅小時候最喜歡哪些人?”仰著頭興高采烈的章曦夕,對看上去最無害的金牛座戰士問著。

阿魯迪巴摸了摸後腦勺,卻沒有章曦夕那樣俏皮可愛:“卡妙吧,米羅一直喜歡捉摸不透的人,卡妙總是冷冰冰的,小時候米羅說他好玩。”

“啊——我又不是小夕,做不來面癱的嘛!”捂著臉哀嘆的少女,卻依然讓人覺得爽朗。

“哈哈哈,米羅一定會喜歡你的,不要著急!”努力給章曦夕打氣,阿魯迪巴給不出什麽正確建議,只是說,“米羅從小就是越不理他他越註意你,是個怪小孩來著。”

章曦夕可憐兮兮的瞅著阿魯迪巴:“我才不要呢,我要米羅愛上我,不是神秘。”

潔癖的章曦夕,固執的章曦夕。

撓了撓後腦勺,阿魯迪巴不知道怎麽安慰,然後看到遠方正大光明在偷窺的青年,眼前一亮:“米羅在那,丫頭。”

於是,剛剛還在和他說話的少女,轉眼到了米羅面前,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

被八爪魚般纏住的米羅往阿魯迪巴的方向投來無奈求救的目光,後者豎起大拇指:加油,看好你喲!

只見金牛座的戰士拍拍身上的灰塵,揮一揮手,瀟灑的走掉了。

米羅不得不淚流滿面:全聖域都是宅男宅女,八卦無比,無一不落井下石。

爽朗的少女沒有理會米羅在悲憤,只是緊緊抱住米羅,開心的在他懷裏磨蹭。

“剛剛和阿魯迪巴聊的很開心喲。”低下頭,揉揉粘人的章曦夕那頭軟卷發,米羅順口說道。

“我在問米羅小時候的事情啊,米羅小時候也那麽可愛,好可惡啊,我也要和米羅一起長大嘛!”撒著嬌的章曦夕無辜的張著藍紫色的眼睛。

靜靜地看著她半晌,青年伸手揉揉她的頭發,用異常認真的口吻開口。

“我沒有什麽可以吸引人的地方,更留不住什麽。你不是能夠拴住我心的女孩。”他說。

少女認真的看著他:“還沒有開始為什麽這樣肯定,不試試看就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不需要試,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你需要的是成熟、穩重、浪漫、負責、堅強的人。”認真的蠍子跟那身硬殼一樣的冷硬。

“米羅,你說的是神人嗎。”少女露出爽朗的嘲諷微笑。

蠍子的眼睛透出神秘的光彩,他笑:“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要長成幸福的女人,忘記少年時代發過的夢。那時候,你會後悔如今的選擇。”

“噗——”章曦夕笑得彎下了腰,她喘著氣笑道,“沒想到就這麽文藝了!!哈哈哈哈!!!”

青年無奈的用手往頭上一抹,露出無辜的笑容:“被發現了嗎,這樣也

不能啊,章曦夕你太難纏了。”

“米羅,你好可愛!不要猶豫了嫁給我吧!”章曦夕展開大大的懷抱,一把抱住米羅,剛才的都市劇已經完全消失。

笑容明朗,聲音清澈,感情外放,總是幹幹凈凈,毫無遮攔。

怎麽有這麽幹凈到不容掩蓋的人。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米羅忽然摟住這個不管說什麽都是幹幹凈凈的少女。失神的盯著章曦夕驚訝的眼睛,米羅歪著頭不說話。

真的是這樣幹凈的人嗎。一點陰霾、一點遮掩也沒有。擡起手,覆住章曦夕的眼睛。

“米羅?”淺影遮在了眼前,章曦夕疑惑的喊著手的主人。

被遮住眼睛的少女,看上去不那樣陽光了。嘴角的弧度也不是平常所看到的爽朗,米羅發現這個微小的差別,只是眼睛太過明亮,笑容太過爽朗,所以錯覺的讓人認為這是個無處不爽朗的少女。

只是輕輕蓋住眼睛,留下的下半邊臉就剩下了藏在弧度下的,不屬於爽朗的東西。

藏著什麽呢——

低下頭,輕吻喊著他名字的唇。

如白鳥飛過天際的羽毛,輕飄飄的吻。帶著渲染陽光的風,輕輕的呼吸。

雙眼被蓋住的少女。

蓋住少女雙眼的青年。

接吻的畫面,有著莫名的詭異,安靜、輕柔、旖旎、非常規。

“米羅。”

“嗯?”

“我愛你。”

“我知道。”

愛,是什麽時候可以萌芽呢。一定要什麽時候?

章曦夕初中二年級的時候,有個男孩子把她叫到走廊,一邊別扭的四處看,一邊磕磕巴巴告了白。

那是早戀,別人的早戀。章曦夕那時候是做了什麽呢,她記不清,大概是摸著後腦勺說:「為了社會主義的和諧建設,為了人生未來的美好規劃,同學,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勤奮的好學生吧!」

那是穿越前的一學期。

後來,十四歲的章曦夕穿越了,遇到一個女神的聖鬥士,從此不可自拔,沈淪不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至少,戴著女神光環的城戶紗織是這樣的。

星樓的白天並沒有夜裏那樣的寒冷,卻依舊凍人。

不知看了多少天,接觸的還是浩瀚一角。

手中拿起一本古舊的筆記,紗織正要翻開,只瞧柔色的藍發微微飄到眼前,擡眼,憂郁的青年在眼前。

“女神,這本我看過,並沒有什麽特別,只是初代聖戰的記錄。”聲音放柔,呼吸帶著一種好聞的清新味。

紗織搖搖頭,擡起臉,笑眼彎彎:“必須一本本看過去呢。”

翻開書。

「以逆神天之名起誓,以帕拉斯?雅典娜守護人類為期,逆神天與帕拉斯?雅典娜結盟……」

瞳孔猛然緊縮,嬌小的女孩仿佛承受不住似的踉蹌好幾步,才在青年的臂彎裏站穩,而撒加的聲音已然在耳:“女神,你怎麽了?”

小宇宙猛地劇烈跳動。

少女張大的雙眼沒有焦距,強大的小宇宙劇烈的燃燒著。帶著溫暖和神威,遠比上個月出現的小宇宙更為強大。驚得聖域上下無語:女神又顯靈了……

不過是一會兒工夫,小宇宙的異動漸漸平息。

“抱歉。”

低低說著,少女紫色的長發垂落,掛在青年臂彎上的發絲暧昧的服帖著,她手扶著撒加站定,呼吸有些亂:“我們先下去吧,撒加。我想起了一些東西。”說到後一句,她露出開心的眼神,純真的一如她應有的年華,理應簡單的十三歲。

“你無事就好。”撒加嘴角勾畫出淡淡的笑,卻輕易地如沐春風。

每一層記憶的解封,仿佛解開了身上的一層鐐銬,又仿佛在心上加上了一道重擔,紗織獨自行走在女神的道路上,隨時迷途。

無法求助,無法分擔,無法傾訴。因為是,雅典娜的轉世。

撫著額頭坐在教皇廳的紫發少女,自下而上看過去,被長發和纖手遮擋的側臉傳遞出來一種肅穆和憂郁。她察覺到人的到來,輕輕擡頭,以悠然的弧度朝左邊將臉正對著前方的兩人。

她嘴角掠過微笑:“米羅,麻煩你帶曦過來,請回去歇息吧。”

金發的青年單膝跪地:“是,雅典娜。”說完,站起身的米羅轉身而去,只是走的時候,朝章曦夕看了一眼。

章曦夕只是給他眨了眨眼,明亮的眼睛傳達著歡

樂,強烈的喜歡,耀眼極了。

看著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少女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目光投向正靜靜看著的紗織,她張大無辜的眼:“紗織小姐,你想跟我說什麽啊?”

紫色長發的少女用似乎要哭泣的表情看著她,只是轉瞬間,又是典雅如初:“曦,你能用法則做到什麽地步?”

“誒?”章曦夕訝異的眨眼,食指點在下巴上思考了一會兒,才爽朗的笑了出來,“我只能治療、一定距離傳送、短時間漂浮、短時間加速、短時間潛水、短時間擁有極為尖銳的東西……沒了。”

但是章夕夕可以做到——龍卷風、一定範圍地震、制造熔巖、半徑十米的海嘯、跨國傳送……

章夕夕是天才。從小就是。所以,爸爸媽媽更喜歡體弱、安靜、天才的章夕夕,讓人牽掛心疼的倔強孩子,從而漸漸淡漠了章曦曦。章曦曦不需要關註,她可以過得快樂,不會為人傷心,只會讓人傷心,爸爸媽媽被傷透了心。

曦曦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她這樣容易滿足,她一個人一定過的比誰都快樂。

這樣認為著,爸爸媽媽卻忘記了,人最重要的不是快樂,是幸福。

十五歲的章曦夕,為了幸福,努力記著一切,笨拙的去追求一個不該褻瀆的人。

無牽無掛、無欲無求的章曦夕。

想要幸福。

看著紗織露出失望的眼神,章曦夕摸著後腦勺,爽朗的一如既往:“紗織小姐,你想要我做什麽嗎,哈哈哈,或許小夕能做到喲!”

“對不起,曦。”慌忙道歉的少女,她走過去,捉起章曦夕的手,認真的說,“真的對不起。”

爽朗笑著的少女放下摸著後腦勺的手,用明亮的眼睛,對道歉的少女笑著說:“紗織小姐,你在對誰道歉呢。”

透過章曦夕,對著什麽人道歉呢。哪些人?那些人。

“紗織小姐,真的很抱歉,我還不夠強大。”爽朗的少女用爽朗的聲音說著,表情帶著抱歉的意味,卻讓人覺得如一陣風,捉不住。

“曦,對不起。”閉著眼睛,露出深切的歉意,紫發的少女只剩下道歉的嘆息。

「我願意和你做朋友。」

「我的榮幸。」

一年多過去,依舊暧昧的朋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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