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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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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或許這章會在某清醒的時候全部推翻重寫。。。。弱弱的溜走……

啊啊啊啊啊,終於言情了!!!!敲鑼打鼓的高興中!

紗織決定從這個月開始,每個聖鬥士的生日都要開晚宴,過生日的聖鬥士有一天假期自由行動。

紫發的少女走進女神殿的房間,空曠的石屋裏空蕩蕩的一張石床,有夕陽的金紅落進來,她走到窗前,仰起臉,望著金色的天空惆悵。

“爺爺,我該怎麽辦,這一切是正確的嗎……”呼喚著已逝的老人,紗織迷惘的如失去方向的孩子。

“曦把盾給我的那剎那……很多記憶劃過……我卻抓不住……不由自主的走上這條路……”

“為什麽曦能在聖域裏使用力量……那兩個看不清臉孔的女子和雅典娜的約定……逆神天……這是什麽……好痛……記不起來………為什麽雅典娜會和逆神天有約定……好多都不知道,可是時間不夠了,那些隨著雅典娜歸位醒來的神……我必須想起來……”

“…爺爺……爺爺……我是戰爭女神雅典娜……為什麽沒有力量呢……”

“明明是防備著這些戰士的,可是,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我,很想哭……那些年輕的臉孔,堅定的眼神,我該怎麽保護……我是雅典娜……那我的力量呢……”

“這種強烈的力不從心……沒有人告訴我……雅典娜該做什麽……這些紛亂的記憶……不連貫的碎片……”

“爺爺,我害怕,我擔不起雅典娜,我想要變強,我想要……大家都活下去……”

城戶紗織,城戶紗織。拼命告訴自己是堅強的女神轉世,一定不能軟弱下去。身為雅典娜,不能軟弱。

“我是雅典娜。”

再次對自己說道,紗織望著天空,抿著唇,然後緩緩的將笑容展現在臉上。

紗織,你已經不是城戶紗織了,你是雅典娜。

決不能軟弱下來的雅典娜。

入夜。

教皇廳燈火通明,所有在聖域的聖鬥士齊聚在此,年輕的臉、經受磨練的身體、單純的眼睛。

走到教皇廳的章曦夕在門口腳步停了停,然後帶著燦爛的笑容走進教皇廳,各色眼睛傳遞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又收了回去。章曦夕是格格不入的,雖然是晚宴,但過著苦行僧生活似的聖鬥士們都是穿著簡單的短衫,而一身繁覆蕾絲禮服的章曦夕還戴著朱利安給她準備的鏈子墜子什麽的,看上去和這兒分外不協調。

她撥了撥劉海,裝

作沒發現自己的不協調,眼睛四處瞅,沒發現米羅,於是微微失望的斂下了眼簾。

只是不經意的側頭,視野裏出現了一個引人註意的身影。

作為第一個過生日慶典的主角,美斯狄看上去靦腆極了,本來高傲的眼睛溫軟了許多,他抿唇微笑,看上去有一些淺淺的羞澀。

這個美麗的少年,出現在眼裏的時候,卻讓章曦夕一下子捂住嘴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原本爽朗的面容此時有些扭曲,她瞪著美斯狄難以壓制胸口迸發的狂暴。

美斯狄——

眼前再次浮現出月下那一道殷紅的弧線,潔白的襯衣被暗色的血液塗染,少年英俊的臉在那一刻蒼白。死亡近在咫尺的笑聲,冷的她停不下顫抖。

每每想到差一點失去朱利安,整顆心都痙攣,章曦夕想殺了美斯狄。非常強烈的想要殺了他。章曦夕就不去想那晚未發生的悲劇,朱利安沒有死,她這樣告訴自己,可是沒想到看見美斯狄的瞬間,那死亡的冷意連綿而來,那一夜抱著朱利安的感覺從心底蔓上來,指尖仿佛再次感受到那種刺痛的寒意沿著血脈浸入心中。

心魔。人類是容易有心魔的生物,章曦夕不例外。

理智壓制著自己,卻無法抹殺那一晚痛徹心扉的寒冷。

“唔……”埋著頭喘息,章曦夕努力平息了心裏那股戾氣,再擡起頭,朝美斯狄走去,少女遞上了手裏的小盒子。

“美斯狄,十六歲生日快樂。”

“……謝謝。希望今晚你玩得開心。”看到章曦夕的時候,美斯狄表情也有一些古怪,他頷首微笑,如孔雀一般炫目。

輕輕撫上胸口,章曦夕閉著眼,輕輕道歉:“對不起。”

美斯狄錯愕莫名。

不該遷怒的,其實是自己的錯,沒有察覺到朱利安的重要程度,沒有想保護的準備,所以造成那夜的是章曦夕的過錯。章曦夕反省著,不是美斯狄的錯。

不夠聰明、不夠強大、不夠理智的是章曦夕。

一切不過是遷怒,章曦夕張開眼,目光澄澈,她微笑:“美斯狄,十六歲生日快樂。”重覆著祝福,卻已經不是勉強,那股駭人的恨意在幾個呼吸間的轉念,已經消失不見。

說完,章曦夕轉身走向角落,繼續自我批鬥。

莫名其妙的章曦夕,美斯

狄瞇著眼看了一會兒她,便回過視線和其他人微笑。

在接近晚上八點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教皇廳,廳內的戰士們都不由自主看過去,從教皇廳的後面,一行金色的戰士走了出來,伴隨著一個嬌小的少女。

“各位,晚上好。”紗織溫柔的笑著,走上教皇廳的最高處,眸光微微轉動,目光就投向了美斯狄,“美斯狄,生日快樂。今晚不必拘束,要好好度過。”

“是,女神。”美斯狄微微行禮。

側頭朝近處的濫發青年露出淺淺的笑,紗織輕輕說道:“撒加,讓大家一起玩吧,不要這樣嚴肅。”

“謹遵吩咐,女神。”行禮,恰到好處的優雅。

穿著聖衣的黃金聖鬥士走向人群,朝對著自己打招呼的聖鬥士們輕輕回應。

紗織看到年輕的戰士們漸漸開始不再拘束,於是放心下來,朝著角落小跑過去,那裏,藍紫色卷發的少女還在蹲墻角畫圈圈。

“曦,你在做什麽?”紗織把腦袋湊過去,張大了碧眼好奇的問道。

“紗織小姐,人嚇人,嚇死人的!”章曦夕側頭對將腦袋湊到肩膀上的少女露出笑容,“晚上好,紗織小姐。”

“晚上好,曦。今天晚上真漂亮呢,這都是朱利安選的吧,他一直很有品味。”紗織笑瞇瞇的說著,看上去真的很開心。她跟著章曦夕站起來,走到一旁的飲料桌上拿過兩杯紅酒。

“你真的認定米羅了?”想起最近的事情,紗織張口就問。

章曦夕抿了抿紅酒,拿眼睛往米羅那邊瞄,另一只手摸摸後腦勺:“啊哈哈,是啊,紗織小姐,你不覺得米羅很迷人嗎,我的心都被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偷走了呢,真是沒辦法,啊哈哈哈哈。”

“嗯,我知道。”趕在章曦夕又要聲情並茂朗誦愛意之前,紗織微笑著阻止。

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章曦夕笑嘻嘻的歪過頭:“紗織小姐,你不去和你的戰士們熟悉起來嗎?或許,不會有機會了呢,哈哈哈。”

臉色微微變了變,紗織猛地看向正在廳內的戰士們,各色的發各色的眼各色的個性,她再回頭,低低的道了一聲“回見”,便走向還不甚熟悉的年輕人們。

章曦夕舉著酒杯朝紗織的背影做出再見的手勢,然後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臉上頓時呈現出非自然的緋色。

她瞇著眼睛,帶著笑,看著眼前的人們。

一個個的看過去,每一張臉在消失在眼前的同時也消失在記憶中,章曦夕笑著看過去,目光終於在一道金色身影上落了下來,她歪著頭有些傻氣的笑了笑,走過去。

“米羅。”有些踉蹌的撲了過去,少女仰起臉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米羅瞅著她紅紅的臉頰,恍然大悟:“喝酒了?”

“嗯吶!”答應著,章曦夕粘人的貼緊米羅,埋頭在他懷裏磨蹭起來,“米羅、米羅、米羅、米羅!嘻嘻。”傻氣的聲音。

感受著四周投過來的視線,以及懷裏一點也不安分的少女,米羅垮下了臉:“我在,怎麽了?”

“米羅,抱抱,抱抱嘛!”好像小孩子似的,嬌嬌怯怯擡起臉哀求的少女。

心,突然就在那只濕漉漉的眼睛裏軟了下來。米羅輕輕將手放在柔軟的少女身軀之後,聲音不自覺軟了下來:“嗯,怎麽了嗎?”

小小的少女滿意的露出笑容,往米羅的懷裏更貼緊了一些。

“聽我唱歌好不好?”擡起的臉,帶著熱氣的呼吸微妙的撲來,米羅看著少女被酒精染紅的雙唇吐出柔柔的聲音,近似耳鬢廝磨,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從心裏攀爬出來。

卻見說完的章曦夕一路笑著跑到教皇廳的正中央,大聲喊道:“為了給美斯狄先生慶祝生日,就讓我唱歌吧!”

一把撩起漂亮的卷發,少女揚起下巴,做出自以為很酷的POSE,然後拿過一邊的酒杯當作話筒,張口吼道——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蜥蜴,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美斯狄眉宇間黑了一點,戰士們忍笑。

“小啊嘛小蜥蜴呀,背著個聖衣上聖域,不怕女神罵,也不怕冥王來,只怕老師打起人來,沒有命啊,無言瞑目呀~”美斯狄嘴角黑了一點,紗織扶額,戰士們繼續忍著笑。

“兩只正太,兩只正太,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是小蜥蜴呀,一只是美杜莎呀,真可愛,真可愛!”美斯狄眼睛張得很大,只是額頭都黑了,亞路哥開始嘴角抽搐,戰士們拼命忍住不笑。

“太陽天空照,穆先生對我笑,小艾說早早早,‘你為什麽背上炸藥包’,我去炸聖域,天天不遲到,拉了線,我就跑,炸的撒加只剩……唔!”



聲戛然而止,只見米羅閉著眼睛把被手刀砍暈的少女攬在懷裏,面無表情的對所有人微微頷首:“對不起,這只給各位添麻煩了,我這就把她解決。美斯狄,你生日繼續快樂。”

說完的米羅一手拎著眼冒金星的少女,走向一旁的石椅,留下一群憋笑不已的戰士們露出便秘的表情……

“唔…好渴……”不一會兒,睜開眼的章曦夕嘟囔著醒來,還沒有發覺自己是靠著米羅的,然後一杯顏色好看的飲料被遞了過來,半閉著眼的章曦夕像小狗兒一般湊到杯子上啜飲,臉上露出嬌憨的滿足笑意。

喝完好喝的酒精飲料,章曦夕揉揉眼睛瞄上去,看到米羅一雙正帶著笑的眼。

“米羅!”笑著抱住眼前的青年,章曦夕好像小孩子抱到了心愛的毛絨玩具似的。

“你在做什麽啊。”無可奈何的青年。

“米羅,你好好看。”說著癡話的少女。

“謝謝誇獎。”欣然接受的青年。

“米羅,嘻嘻……”傻乎乎的笑著,章曦夕雙手不安分的從青年腰上爬了上去,勾住他的脖頸。

從四周又投來了八卦視線,米羅腹誹這群宅男宅女一番,臉上露出輕笑,低下眼:“笑什麽呢?”

瞇著眼睛端詳半天米羅的樣子,她笑著湊上去:“我愛你,米羅。”

被酒精染紅的雙唇很燙,輕輕的含住了正要開口的唇。柔軟、濕潤、發燙、帶著酒精的味道,陌生的感覺。

眾目睽睽下的吻。

米羅瞪大了眼,被章曦夕吻住了,四周詭異的寂靜。

打破寂靜的是少女被狠狠推開的聲音。

青年狼狽的逃出了教皇廳。

這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從米羅被吻上到章曦夕被推到地上,只不過是眨眼須臾。

等一群純潔到初吻都沒丟過的聖鬥士們回過神來,連章曦夕也不見了。

“女神?”撒加看到露出思索表情的紗織。

紗織側過頭:“我想,我們的戰士好像失去了太多……不必要失去的。”

撒加沈默。

土之法則的綠芒散開。

章曦夕保持著被推開的姿勢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表情呆呆的,只有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落下來,怯怯的抱

緊了雙膝,將臉埋了下去,做出尋求安慰的姿態。

嘴角帶起了笑。

【好惡心。】另一個自己說。

【是的。很惡心。】章曦夕回答。

【那麽,我的姊姊,收起眼淚吧,離開那個男人,我們永遠在一起。】蠱惑著。

【不,我拒絕。我還可以長大。那時候一定能幸福。】固執的章曦夕。

【可是姊姊,你認為他們還是會死,在嘆息之墻。】毫不留情。

【……是這樣啊。所以我太急躁了。】章曦夕微笑。

微笑著,擡起了臉,卻止不住從眼中流出的淚水,將一切負面情緒發洩幹凈,然後,就可以繼續如陽光一般的笑著。

而被眾目睽睽下奪吻的米羅,正扶著自己宮殿的門柱滿臉通紅中。

左手捂著嘴,米羅的瞳孔顫動著,他的思緒有些亂。

“……這是什麽嘛。”嘟囔著,米羅覺得臉上燙的嚇人,心也亂了,小蠍子準備抓頭發撒潑去。

而這時候,一通小宇宙呼叫。

“蠍子,蠍子,我是獅子,收到請回答。”艾歐裏亞。

“恭喜。”卡妙。

“一朵不潔白的小花插在了毒蠍子尾針上,可憐。”阿布羅荻。

“今晚看得非常之爽!滅哈哈哈哈!”迪斯馬斯克。

“米羅,繼續保持對女神的忠誠,做得好,我看好你喲。”修羅。

“空即是色,□。”沙加。

“最難消受美人恩。”穆。

“我覺得,推開女孩子是非常傷人的行為,去道歉吧,米羅。”阿魯迪巴。

米羅紅著臉群發小宇宙:“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可是初吻沒了清白受威脅正在經受考驗忠誠心的磨難啊口胡!!!”

是的,磨難。米羅捂著臉,都是什麽事情啊。

-----------------------中場休息小劇場-----------------------

章曦夕(掀桌):徹底言情小白褻瀆了啊餵!

櫻影然(陰郁):你好,你詢問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詢問。

章曦夕(大笑):原來是這樣

啊,啊哈哈哈哈!

櫻影然(陰郁):對不起,這臺主機的主板已被燒毀。

章曦夕(抽搐):你在搞什麽= =|||

櫻影然(陰郁):五年的時光被斬斷,你不會了解的,我做什麽連自己也沒辦法控制,自求多福,祈禱我不會自暴自棄全部寫成無聊的東西吧,呵呵……

章曦夕(咬殺):不要把你那無聊的情緒帶進文字裏啊!

櫻影然(無視):親愛的看官們,真抱歉,某然是個情緒變化奇大的人,最近或許崩或許雷或許……總之,一段時間內,情節會非常不受控制。以上是暫時處於清醒狀態的某悲劇人物聲明。

-----------------------中場休息結束了-----------------------

沿著破損的階梯走下去,一座素色宮殿,在深夜映襯下散發著幽藍的色澤,冷色的宮殿,帶著冰冷的寒氣。

宮殿的主人正在發呆,是,發呆。熟悉他的人是知道的,他很小的時候就是愛出神的孩子。

冷青色長發的青年眼珠動了動,下巴微微斜下十五度,毫無波動的目光投向了門口的方向,那裏,淡金色長發的青年走了進來。

“卡妙。”張口喊出好友的名字,米羅大剌剌走進來露出笑容,看著好友看過來的眼神,“晚宴幾點結束的?”

“九點半。”卡妙回答,維持著坐在石凳上的端正姿勢。

“吃飽了嗎?”直接坐到另一個石凳上,米羅笑著,眼珠又轉向了一邊,似乎在想說什麽。

“飽了。”卡妙繼續回答。

看看米羅,卡妙又說:“她哭了。”他是在近處看到消失前的少女落下了淚。

一時無聲。

卡妙繼續發呆。

米羅失神的摸著下唇,半晌,才開口:“卡妙。”

“嗯。”擡眼,卡妙表示自己還是在關心他這個朋友的,沒有出神。

“你喜歡章曦夕嗎?”米羅問出來,眼睛亮亮的等待好友回答。

用涼涼的目光瞥了一眼米羅,卡妙冷冷的回答:“還不熟悉。”是個奇怪的女孩子。他是這樣認為的。

“是啊,不熟悉。”米羅笑著說,順手從額頭往上一抹,雙腿交疊

出一種恣意的閑散,讓章曦夕看到,定然是閃爍著星星眼的撲上去上下其手。米羅這樣想,好像從一年前開始,常常就這樣不經意的想起那個熱情到發指的少女。

而現在一想起,就想到了被襲擊的吻,臉頰發熱。

甩甩金發,米羅看向卡妙,青年光潔的下巴以微小的弧度擡起,卡妙看著不知名的地方,發呆。

“米羅,你著相了。”卡妙說,清亮如冰晶的眸子。

“卡妙,你和沙加學多了。”米羅說,笑容很燦爛。

青年站起來,轉身,走出水瓶宮。

一大早,米羅發現不對勁,那個總是粘人的小姑娘不見了。他拍拍額頭,笑得輕佻,看來小女孩真的受傷退縮了。

也好,在一切都沒開始的時候推開,才是正確的。這樣想著的米羅,這是一只不陰暗的陽光蠍子。正義的聖鬥士,即使是一只蠍子。

青年聳聳肩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準備去處女宮找沙加聊天。

而教皇廳內,早起的紗織在處理文件,教皇撒加也在奮筆疾書。

“這十個青銅聖鬥士,麻煩你多照顧一下,撒加。”趁著喝水的工夫,少女將一疊檔案交給青年,低頭,道著歉,“是的,我偏心了一些。抱歉。”

撒加用藍色的眸子望著仿佛做錯事的紗織,搖了搖頭,淡淡一笑:“沒關系的,女神,你還可以更任性些。”

憂郁、聰慧、堅韌的男子。是十三年前那個受人喜愛的撒加哥哥,是十三年來被人們愛戴的仁厚教皇。

“!”驚詫的擡頭,紗織慌慌張張掩飾自己眼裏不受控制的淚花,轉頭繼續跟公文拼鬥,粉紫色的發絲恰到好處的遮住那雙泛起水光的眼睛。

【只是,想要補償一下,曾經做出利用這些少年的舉動,那個急躁、無助、愚蠢而殘酷的自己。給百名孩子中的幸存者一點,微薄的補償。籍以此安慰罪惡感深重的心靈。僅此罷了。】

紗織對自己說,卻覺得眼淚更燙了一些。

對不起。無數次的道歉,也洗不掉的內疚。換來更多的罪惡感——對於其他的戰士,那些自責感太淡了,紗織覺得對於其他人,很不公平。

於是,年少的女神夜夜捫心自責,卻無能為力。

對不起,如此弱小的女神無法保護大地,連身邊的戰士們

也無法保護。

對不起,因為太弱小,所以殘忍的阻止自裁的撒加,只因為需要撒加這個強大的助力。

對不起,爺爺。對不起,星矢、邪武、紫龍、冰河、那智、一輝、瞬、市、蠻、檄、各位哥哥們。對不起,史昂大人、艾俄洛斯、撒加、各位黃金聖鬥士。對不起,美斯狄、亞路哥、魔鈴、莎爾娜、亞狄裏安、各位白銀聖鬥士、青銅聖鬥士。

對不起。

想要更強大。

“女神,章曦夕今天去外面了。”側頭,對少女輕言細語的青年。

紗織擡頭,看向旁邊的撒加,眼裏淚光已經不再,她眨了眨碧綠的眼睛:“她去做什麽呀,去看朱利安嗎?”朱利安?梭羅沒有進聖域,在紗織安全進入聖域後的他,回了自己家。

淺淺的笑出來,稍稍抹平眉宇間化不去的憂郁,撒加回答著:“不是,據說是給心愛的人準備下個月的生日禮物。”他笑著說,溫柔地說著,目光忽然有些憐愛,是想起了十三年的小黃金們。

都二十歲了,那些小小的孩子們,追在自己身後喊著哥哥的小孩子們。

目光回到紗織身上,撒加眼神更柔和了一些,這是個稚嫩的女神,還很小,需要許多人的幫助,才能成長的小女神。

對不起。憂郁的閉上眼睛,撒加道歉。對不起,女神,曾經自私的想以死謝罪,將所有丟給活著的你們,活著的女神。不會再那樣天真,做出只讓自己感到救贖的判決。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艾俄洛斯。對不起,加隆。對不起,艾歐裏亞。對不起,修羅。對不起,穆。對不起,迪斯馬斯克。對不起,阿布羅荻。對不起,米羅。對不起,卡妙。對不起,阿魯迪巴。

對不起,各位弟弟。

對不起,差點讓你一個人承擔一起。我的女神大人。

兩個背負著罪惡感的人。沈默著,獨自承受。

每個人都有崇高的責任和願望,只有一個人還沒心沒肺的在街上亂逛。

陽光還很暖和,穿著蕾絲禮服的章曦夕不怕冷的走著。青春年少,笑容堪比晴空,回頭率不少。

來過一次的地方,總是覺得親切。

章曦夕用笑彎了的眼睛觀察著周圍,這是米羅帶她來過的地方。她走著,仿佛走過很多次似的,轉

過街角,有溫暖的香味飄散在風中。

章曦夕笑了。

腳步輕快的走過去,看著轉角的街頭,招牌上用希臘文寫著的“裏斯特披薩”,仿佛看到了青年切下披薩的那個畫面,暖的讓人心醉。

“曦。”

不真切的聽到希臘語。章曦夕腳下頓了頓,是陌生的聲音,不代表是叫自己。

“曦!”

近了一些,青年的聲音,章曦夕再頓了頓,歪頭,不認識這個聲音,但是認識自己的人都在聖域,除了朱利安和辰已,但這兩個人不會這樣叫自己。

“曦——!”

近在背後的聲音,與被拉住的手腕,然後是一張年輕的臉,陌生的,沒有記憶的臉,雖然所有人都是這樣子的。章曦夕眨巴眨巴眼睛,對眼前這個男子露出她招牌式的陽光笑容。

“喲,你好,你認識我嗎?”章曦夕很是無辜的張大眼睛,笑嘻嘻的從力氣很大的男子手裏抽出手。

短發有著陽光顏色的男子,有一張看不出年紀的娃娃臉,水汪汪的碧綠大眼睛,與其說是英俊,不如說是可愛。穿著格子襯衣的,純良的,讓人心生好感的鄰家少年。

這個人眼睛閃爍著什麽光彩,似乎是驚喜又似乎是要哭出來似的,孩子氣的表情:“曦,終於再見到你了!我是沐恩,沐恩?裏斯特,你能記起來嗎?”

“喵?”歪著頭,使勁想,章曦夕只好搖著頭,毛茸茸的樣子。

“曦,你還是好可愛。”笑著的沐恩,那一張看上去只是少年的娃娃臉,只有一雙不屬於少年的眼睛。

“謝謝!”被素不相識的人誇獎可愛,章曦夕很虛榮的接受並且翹起了下巴。

沐恩含著笑認真的凝視著她,看的章曦夕不自在,眨眼,爽朗的笑:“那個,沐恩……怎麽稱呼呢,你應該不比我大幾歲吧?嗯,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我要去買披薩了。”

大大的碧眼認真的看著她,沐恩笑著回答:“曦,我已經二十九了。”笑瞇瞇的娃娃臉,實在看不出年歲的痕跡。看上去最多高中生的沐恩。

章曦夕張大眼睛不可置信。這個看上去只是少年的大叔。

“曦,我有資格娶你了嗎?”少年樣的大齡青年微笑著求婚。

被雷到的章曦夕仔仔細細打量

這個看上去純良實際上勾搭未成年少女的大齡青年:“大叔,我有事,先走了。”這就是桃花麽,可是這朵桃花有點奇怪啊Orz。

“曦!”再次被拉住的章曦夕,回頭,對上一雙水汪汪的碧眼,“不是要買披薩嗎?”

秋高氣爽的一天早晨,邂逅了一個看上去嫩生生的大齡青年。章曦夕吃著裏斯特店裏的披薩,眼前,有著娃娃臉的青年正和披薩店老板親切交談,據說是堂兄弟的關系。

白吃白喝中的章曦夕。

“小姑娘,上次和你來的是米羅吧?”有著親切笑容的披薩店老板。

沐恩在章曦夕接口前,張大了眼:“哥,曦來過你怎麽不告訴我,還有你不該叫她小姑娘,她是曦。”認真的娃娃臉青年。

“沐恩,你相思成疾不怕嚇壞小姑娘,薩爾雷耶在樓上等你。”直接趕走沐恩,店老板對章曦夕笑了笑。

“啊哈哈哈,老板你記性真好,但是你怎麽知道他是米羅。”章曦夕爽朗的笑著,警惕這兩個看上去親切的自來熟大齡青年。

店老板溫和的笑著:“有十三年沒見,但還是認得出,進來叫我‘裏斯特大哥’的不多。。”

“十三年?”章曦夕心頭一動。

“那些孩子十三年沒來了,上次見到米羅,看你個小姑娘一起,也不方便招呼,小姑娘,米羅那些小夥伴現在也都長大了吧。”只是順口說著,店老板笑得很是親切。

十三年轉瞬即逝。

章曦夕點了點頭:“都是很健康的青年了。原來十三年前是這樣啊,那時候我在哪兒。”一九七三年,大概連媽媽都還是嬰兒。

但是章曦夕心裏在跳動的是,帶著自己來十三年不曾來的披薩店,做這個決定的米羅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於是少女捂著臉開始熏陶陶。

“老板,我先走了,謝謝你和沐恩先生的招待,麻煩代我跟沐恩先生說謝謝!”

章曦夕飛奔出去,尋找可以送給米羅的禮物中。

“哥,她是曦。”

“不是的,這孩子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健康的女孩,現在才殘了一只眼。醒醒吧,沐恩,她一定已經死了。”

“哥,無論是什麽原因,我知道,她是曦。”

“那麽,她視如生命的寶貝女

兒呢?”

“……”

站在陽臺的娃娃臉青年,望著消失在人群中的少女,憂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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