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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賺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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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齊國的糧價◎

說起賺錢的事情, 那可真就真是說到馮慨之的心口上了,他那張嘴嘚吧嘚吧幾乎說圓了:

“賺錢還不簡單?可如今這一回咱們賺錢的對象不一樣,以前是賺自己人的錢, 如今要賺得是齊國人的錢。”

蕭瑾似笑非笑:“賺自己人的錢?”

馮慨之現在臉皮已經厚到刀槍不入了, 哪怕露餡了也依舊面不改色,自說自話:“不過就是這麽一說,聖上您該在意的是如今要賺錢這件事, 而不是從前如何賺錢。”

“是嗎?”蕭瑾微微一笑,笑得馮慨之心裏有些瘆得慌。

直到蕭瑾再次開了口:“行吧, 你倒說說看。”

這是不追究了?馮慨之嘿嘿一笑,滿是小算計:“這賺錢的事說簡單也簡單。如今齊國不是被夾擊了麽,所以, 誰掌握了糧食誰便能大賺特賺。就臣所打聽到的消息來看,齊國剛剛把糧稅給收了上來, 如今也不缺糧食,且糧食的價格十分低廉。咱們趁著如今這些糧商還未曾反應過來,去齊國境內大肆購入糧食,等糧食收得差不多了, 便在齊國境內放出風聲, 就說此次齊國戰事吃力, 需要的軍糧缺口很大,齊國上下已經供給不足了。

或者再請一些神神鬼鬼的老道, 讓他們在外散布消息, 就說明年有災荒, 還是那種幾百年一遇的洪水或者大旱。總之就是要制造恐慌, 把糧食的價錢給翻幾番。屆時, 自然會有人心甘情願來咱們這邊買糧食。咱們便順水推舟高價賣出, 等糧食賣給他們之後,再低價拋售原本屯放的大量糧食回齊國,將糧價再壓下去。如此一來,咱們掙了錢不說,還可以把齊國的糧商們一網打盡,打得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蕭瑾聽著目瞪口呆,還能……這樣麽?

這法子他是覺得挺好的,要是真能成的話就是空手套白狼,可是:“當真會那麽順利?”

“聖上你不信別人還不信微臣嗎?自古商人逐利,如今齊國的糧食價格並不高,反倒是咱們這的糧食價貴。若是咱們以高於齊國的市價買入糧食的話肯定穩賺不賠!就算此事不成,買回來在夏國境內也是能賣的出去的。

您也不必擔心他們不會賣,但凡高於市價,那些糧商們肯定會想方設法地賣給我們。之後咱們再去造幾波勢,將糧食的價格擡上來,他們看到糧食的價格漲了,也必定會千方百計想要購入糧食的。燕國沒有多少餘糧,蜀國雖有,但隔得遠,他們也就只能從夏國買入糧食了。這些商人一旦碰到了錢便沒有腦子,他們賺百姓的錢容易,我們賺他們的錢也容易,到時候咱們便能躺著數錢,不費吹灰之力!”

說到這裏,馮慨之激動得臉都紅了。他好像已經能夠看到一座座金山銀山長著一雙小翅膀朝著他飛過來了。那可都是真金白銀啊,這要是賺到了,別說一輩子了,幾十輩子都不用愁。那他前面捐出來的錢便又回來了,還翻了好幾番!

怎麽想他都是不虧的。

他激動地深吸了一口氣,跟蕭瑾打商量:“這件事情臣來牽線,您只要同意的話,臣出錢!賺到的錢三七分,您拿七成,微臣麽……只拿三成就足夠了。”

雖然心痛那七成的錢,但馮慨之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

哦豁,大手筆!

有人願意給他掙錢,蕭瑾何樂而不為呢?反正又不用他掏錢,況且就跟馮慨之說的那樣,那糧食就算是運到夏國了,也依舊能賣得出去,怎麽強都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既然要賭,那就賭個大的。蕭瑾放了話:“你既然有了主意,那只管去做吧。”

馮慨之搓了搓手心:“不過,微臣這兒還得跟您借一個人。”

“借誰?”

“就是之前建康府地動時捐了錢,被您封了一個安平伯的石貴安。”

蕭瑾對這個人還稍稍有些印象:“他不是茶商嗎?”

“他除了茶商還是個糧商。祖上都是做糧食生意的,跟齊國那邊往來比較密切,齊國的幾個大糧商同他都做過生意,聽說關系還不錯。此事若是由他來牽頭的話,應該會好做許多。”

“行吧,朕給你帶個話,你直接去尋他就是了。”蕭瑾這時候答應得很是爽快。

馮慨之比他還要更爽快,清脆地應下了之後,便立馬顛顛地下去安排了。

只是剛走出門檻,人又被蕭瑾給叫住了:“等等!”

馮慨之莫名其妙地止住了步子:“您還有什麽話要吩咐?”

蕭瑾正了正容色:“此事不論成與不成,都不要叫第三個人知道。”

原來只是這個?馮慨之立馬答應,他不僅沒多想,還以為蕭瑾這是信任他。瞧瞧,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豈不就是只相信他一個?

意識到這點之後,馮慨之更雀躍了。

路上他還碰到了王從武。

這陣子傳來了喜訊,軍營上上下下都高興,哪怕是馮慨之跟王從武兩個,見了面也不會跟從前一樣掐架了。有的只是默契錯開目光,當做彼此不存在,然後擦肩而過,各自冷哼一聲。

王從武覺得馮慨之今日就像是一個又醜又老的花孔雀一樣,不知道在得瑟顯擺什麽。馮慨之覺得王從武哪怕打了一場勝仗,也依舊像一個茅坑的臭石頭,臭氣逼人,臭不可聞。

這樣的人能獨得小皇帝恩寵,何其不公?等著看吧,他早晚要把這個臭石頭給拉下去!

對於馮慨之來說,賺錢不是一件難事,但是要想做一票大的,把齊國所有糧商的錢都給賺過來了,那就需要仔細謀劃了。

馮慨之一面那個石貴安聯系,一面開始盤點家當。該說不說,他家的家產還真是給他幫了個大忙。累世為官,累世家財,這說出去可不是開玩笑的,馮慨之要是沒有這麽多的錢兜底,也不敢提出這樣大膽的計謀。

他先是從石貴安那邊說好,讓他跟齊國那邊各大糧商聯系,以夏國遭遇災荒和戰事,糧食吃緊為由,以稍稍高出齊國糧食市價的價格,大肆購入糧食。

結果在辦事的過程中他才發現,這麽多的糧食,他自己一下子也吃不進去。所以他思來想去,還是讓石貴安牽線,拉了幾個大商賈下水。只要他們肯出錢出力,那他就把自己得到了三成利潤,再分一半給他們。

鑒於蕭瑾特意叮囑了他,不能將此事告知這三個人。所以馮慨之對著這些商賈都沒有說實話。只是找了一個由頭忽悠他們跟著自己一塊去買糧食,還說能大賺一筆。

那些人除了相信沒有別的辦法。到底能不能賺錢,眾人心裏都有數,夏國糧食的價格確實高於齊國,但是如此大肆購買糧食,簡直就是冤大頭的行為。以後就算要在夏國拋出,也不會賺到多少。因為過多的糧食湧入市場,本就會壓低價格。這麽一想,他們不僅不會賺,還穩賠。

可就算賠錢,他們也都得笑著陪。

馮慨之的身份在這裏擺著。身份使然,他們不得不聽。

把利潤分出去的時候,馮慨之心都在滴血。瞧著這些分他錢的商賈,馮慨之也沒啥好臉色見他們好像還心不甘情不願的,氣的直接把他們給攆走了。

人走之後他還念念有詞:“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給你們賺錢的機會還嫌棄,活該一輩子只能做商賈!”

眼皮子這麽淺,就算當官也會是蠢材,跟王從武一樣!

可不管怎麽生氣,事兒還是得辦的,甚至還得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馮慨之雖然不太會做人,雖然偶爾會犯一些蠢,但他總歸還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從前做的事肯定是入不了小皇帝的眼。就算他們如今冰釋前嫌,可難保蕭瑾心裏不會對他有疙瘩。唯有證明自己的價值,也才能讓他變成小皇帝的左右手,拳打王從武,腳踢顧淮南,搖身一變,成為小皇帝最信賴的那一個!

為此,馮慨之殫精竭慮,日思夜想,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人脈關系。

錢他已經籌齊了,水運和關卡他都已經打通了,齊國那邊的大糧商他都已經聯系的差不多了。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馮慨之派出去的商賈已經簽訂了無數的契書,一船接著一船的糧食直接運到了夏國的邊境。

這些糧食沒有被送去京城,而是就地入倉,派了重兵把守。

甚至,為了不引人耳目,他還對外放出不少消息混淆視聽。

一些派去的一些商賈自稱是安王蕭元渙的手下,對齊國那邊透露的意思安王欲成大事,如今正在招兵買糧雲雲……

反正每一批糧食都有一個借口,而且那些借口聽著還天衣無縫。

齊國那邊的大糧商也未懷疑。他們仗著自己糧食多,賣出去一些也無妨。就算自家的糧倉已經見底了,不是還能收購百姓的餘糧嗎?

倒是有的糧商為了明哲保身,沒敢大肆收購糧食,可是總歸還是有被錢沖昏頭腦的,直接對外收糧,再以高於市價的價格賣給夏國,狠狠地賺了一筆。

一人賺錢十人眼紅,在不知不覺間,跟石貴安聯系上的齊國糧商又多了一倍。

馮慨之所有籌謀都是按地裏進行的,盡量不打草驚蛇,盡量無聲無息。

夏國反攻的腳步也是穩紮穩打,並沒有冒進。

原本王碩想要猛攻,卻被王從武壓住了,王從武也是經年的老將軍了,年輕人容易被沖昏頭腦,但是他則不然。

王從武深知夏國國力之弱,別看他們現在能夠反攻,能夠跟齊國打得有來有回,可那完全是因為燕國給他們的機會,也是因為齊國畏懼燕國,退兵只是權宜之計,想要力保北方。但是倘若他們主動作死,苦苦相逼,真把齊軍給逼到了那個份上,人家轉過頭來再打他們,他們未必有還手之力。

如今最要緊的就是配合燕國。燕國猛攻,他們便徐徐推進。一旦燕國收了手,他們就得立馬準備和談。

王從武不準備死追,恰恰也跟顧淮南想到一塊兒去了。近來這兩人配合的還算默契,王從武管著軍隊,顧淮南借著自己消息來源廣,便也開始用流言蜚語騷擾齊國君臣。

他的目的很簡單,齊國皇帝因為戰事給弄得焦頭爛額,這等緊要關頭,更不能讓他們君臣一心。

但是袁征偏偏又是一個忠心的。如若不忠心,他也不會一直撐到如今了。只有將這火給徹底拱起來,才能逼得袁征對齊國徹底失望。若他真要造反,那就更好了,只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應當不大可能。

顧淮南猜測,齊皇如果一直咄咄逼人,袁征大概率是會消極抵抗。

蕭瑾有了得用的左右手,每日只需清點探望一下傷員,過問傷員被安置如何了,再親自去周圍看一看,瞧一瞧。

因蕭瑾下了令,夏軍所到之處並不傷及百姓,也不允許軍隊踩踏良田,所以齊國的百姓對他們並不太排斥。

此處已經是淮河以北了,同他們不同,北地人喜種小麥,蕭瑾看著這些良田村落,心裏卻都已經想象出這些地方被夏國收覆的場面了。

往上一百年,這些可都是夏朝的土地。如今可算是要還回來。

這好事兒,自然是要與人分享的。

蕭瑾之前攔著,沒讓夏國軍隊不敵齊國的事透露出去,如今夏國一轉為攻勢,他便不再隱瞞,只派了兩個機靈些的讓他們在京城裏傳傳話。

吃了敗仗不好宣揚,可如今打了勝仗,總該好好說一說的,

蕭瑾這麽高調也沒有別的意思,他純粹是想氣死蕭元渙。

蕭瑾知道之前蕭元渙不出兵是為了什麽,可那又能怎麽樣呢?即便他不出兵,夏國不還是贏了嗎?想借著此事稱王稱帝,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蕭瑾甚至報覆性地想著,等他什麽時候收拾好了齊國,再風風光光地回去,屆時肯定還是得收拾了這蕭元渙!

他可不是從前一無所有的小皇帝了,經歷這場大戰,可想而知他在朝中的威望水漲船高。

蕭瑾是快活了,可是齊國就慘了。

夏國就跟一塊牛皮膏藥似的,趕又趕不走,打又打不退。當初他們撤退的時候,只留三萬兵馬在原地駐守,但是那三萬兵馬很快被殲滅了。隨後,夏軍直接登了北岸,在北岸駐紮陣地,修築城墻堡壘,以此為基,徐徐入侵齊國。

齊國軍隊只要稍稍往後退一點,他們便立馬跟過來。若是袁征煩不勝煩準備反打,他們又會退回去,一如從前一樣安分守己。可他們再次掉以輕心,放心準備北上,那群不要臉的夏國軍隊便又會追上來。

他們也並不敢大範圍地開戰,畢竟這是齊國的土地,真打起來肯定是他們吃虧,但是偶爾小打小鬧是少不了的,最令人生氣的不是他們占領了淮河北岸,繼續往北推進,而是他們恬不知恥,鬼鬼祟祟,毫無血性可言。齊國大軍雖然沒有更大的傷亡,但是心性已經被磨平了。

這自然是蕭瑾的手筆,他深谙游擊戰術十六字口訣: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正面戰場他們或許打不過,但是論及騷擾,他就不信自己會輸。

鑒於此,袁征直接身心交病。

可即便如此,齊國皇帝也不願意放過他。此事認真說起來的話得是梁毅全責,畢竟若不是他從中挑事,齊皇也未必會想起來征調其他地方的士兵進宮夏國,也未必會下聖旨,強令袁征一個月之內必須拿掉臨淮關。

如今不僅沒有破掉臨淮關,反而又惹上了燕國。燕國和夏國兩面夾擊,他們實在是不好受。也正因為如此,梁毅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罪責全都推到袁征頭上。他太懂他父皇是什麽意思了,也知道怎麽說才能挑起他父皇的怒火。

果然,梁毅輕飄飄的一封信寫去京城之後。袁征便成了“罪臣。”好在齊皇在朝中看了一圈,並未看到可以接替袁征的人,所以,雖說他有罪,但卻沒有剝奪他的軍職,只讓他帶罪立功,妥善處理燕國與夏國之事,如若不然,回京之日便是發落之日。

跪下聽完這道惡意滿滿的聖旨,袁征不僅沒有發怒,反而有些想笑。

梁毅依舊狐假虎威:“袁大帥這是藐視聖旨?”

袁征偏頭看了他一眼:“真相究竟是什麽?三皇子不是知道的最清楚嗎?如今聖上也不在此處,你也大可不必如此裝模作樣。”

梁毅被他這句話給激怒了:“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他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此事的是非,真議起來,軍營裏頭的人知道的肯定比他父皇更清楚。

梁毅沒有在此處多待,立馬轉身回營了。

梁毅回帳之後,他的部下問他:“您這麽做,就不擔心袁大帥有反心?”

“他若是敢造反,正好借著此事要了他的性命。父皇早就容不下他,是他一直把持的軍權,遲遲不肯交還朝廷。他都擁兵自重了,如今父皇不過一道聖旨訓斥一二,他豈敢不滿?”

部下沒說話,不過還是憂心忡忡。

他隱隱覺得,這次的情況似乎跟以往不一樣。以往燕國也會在邊境發動戰事,但都是點到即,並不會全力進攻。可是這回卻不一樣,燕國換了一個皇帝,那新皇是個手段有野心,從他入侵齊國的第一仗便能看出來。一個燕國也就算了,最讓人頭疼的還是那甩都甩不開的夏國。

是了,那個領頭人也是個新登基的皇帝,毛都還沒長齊呢。但是論棘手程度,絲毫不下於燕國的那個新皇。

就在齊國人以為如今最吃緊的是兩邊戰況的時候,齊國的戶部尚書寧大人忽然發現,齊國如今的糧價不對勁。

收成剛過不久,按理說市場上應當不缺糧食,怎麽他打聽出來的消息卻說,如今糧食已經不知不覺翻了一倍了?

寧尚書正準備細查此事,朝野之中忽然又爆出消息,道明年齊國境內會遭遇千年一遇的大災荒,旱澇交替,瘟疫肆虐,接連三年齊國糧食都會顆粒無收。

這消息出自齊國白馬寺一位德高望重的主持之口。齊國人信佛居多,這白馬寺香火鼎盛,寺中主持更是聲名在外。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消息還能有假?

一時間,齊國百姓都開始搶糧。可就在他們準備搶糧的時候卻發現,市場上已經無糧可搶了!

作者有話說:

馮慨之:沒錯,是我做的!(驕傲!)

馮尚這個人做人不行,但是能力還是有的。下一章大概晚上八點,等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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