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就這麽對視著，天羽在想自己現在是不是裝暈更好。

“你別想裝暈，一個男子漢，動不動就裝暈，像什麽樣子，你這樣子，我怎麽放心把千兒給你！”玄清一時口快說漏了嘴。

蝦米？

墨寒和天羽同時楞住了。

墨寒楞住是因為他發現他老爸真的是誤會大了，自己不是歪的，不是歪的啊！怎麽活了幾千年的人那麽開放啊，那麽想得開啊！

天羽楞住是因為之前說什麽都不肯答應的人怎麽在墨寒出現一會兒就答應，而且，貌似是無條件的。

“咳咳，不過，我只有一個條件。”

就在天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玄清又開口了。

“什麽？”天羽好奇的問道。

“下去。”玄清指著不遠處的聖湖，那可是他一開始帶天羽來的目的，說什麽都不能妥協。

“你讓羽兒去聖湖的湖底幹嘛？”墨寒見到玄清指著那聖湖，立刻問道。

“我讓她去取一樣東西，取得回來，我便承認你們的關系，你們的婚禮我親自主持，如果取不回來，你給我繼續娶夕瑤，而她，既然取不回來，肯定就是死了。”玄清輕描淡寫的說著，墨寒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冷。

取東西？取不回來，自己會死？

這玄殿還有這麽恐怖的地方？

天羽在確定自己聽全了玄清的話後，起了好奇之心，一是那玄清所說的東西，而是裏面的兇險情況，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

“我去！”

“不許去！”

“不許去！”

墨寒在聽見天羽的回答後，立刻阻止道，只是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聲音。

“哥？”不得不讓天羽詫異，她沒有想到小肆出突然出現。

墨寒的身後，小肆一身青衣長衫，額前的幾縷劉海因為動用元氣瞬移有些淩亂，目光卻是一眨不眨地望著天羽。

“不許去。”小肆又強調了一番，帶著有些懇求的意味。

“原來是你！”玄清“嗖”地一聲，身後拖著長長的虛影，站在小肆面前時，忽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我算是明白了，原來你和她……”

一句話說了一半，玄清回指不遠處的天羽，當兩張極為相似的臉同時顯現時，玄清忽然覺得這分明就是小肆的陰謀。

聽著玄清的口吻，天羽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了。

首先自己的哥哥居然認識玄冥水神！

玄冥水神，一般人想見都見不到的人，她的哥哥居然認識！

其次是他們對話的口吻，分明是發生過什麽事情。而且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從兩人的表情來看，天羽覺得這其中大有文章，最讓她意外的是，小肆居然來過玄殿，不讓自己下去，顯然是知道裏面有什麽。

【是不是我把東西取出來你就會答應寒跟我走？】沖著玄清和小肆對視的剎那，天羽試圖用靈魂傳音問道。

“是！”

玄清驚訝天羽靈魂之力的強悍，但是也在最短的時間給了回覆。

【記住你所說的，否則等我回來，你若否認，我可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玄清前輩，哦不，是叔叔！】

略帶笑意的話語消失後，不遠處的天羽縱身一躍沒入聖湖中。

“羽兒！”

墨寒在出聲後以最快的速度也跟著進去了。

“臭小子，你胡鬧！”

玄清在發現墨寒也跟著跳入聖湖中後一聲怒吼，想出手卻發現聖湖的表面泛起銀色的光陣，他們居然封了聖湖！

“哈哈，還是真是羽兒會幹的事情。”小肆在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居然有空間幻獸？她到底是什麽人？”

玄清忽然發現，天羽就是個謎。越是想知道謎底，在以為自己揭曉的那一剎那，卻發現又是一個謎。

天羽能上玄殿，他很意外。

天羽有強悍的靈魂之力，他很意外。

天羽的體制是多元素屬性體質，他很意外。

現在，讓他知道天羽有只空間系的幻獸，更是意外。

一般人契約的幻獸都會是水、火元素攻擊系的幻獸，畢竟一生只能契約一只，不能大意。可是和空間幻獸契約的，千百年來，天羽是他所知曉的第一個。除非她還有更厲害的修為，可是，任憑玄清之前怎麽探測，天羽都是個六星聖元素師，在他眼裏是個渺小的存在。

不解，實在是不解。

“她是什麽人？你是神，你難道不知道？玄清，既然我回來了，我們之間的帳是不是也該算算了？”說完，小肆張開光之翼，虛空而立，右手一揮，一把黑色的閃著流光的三叉戟出現在手中，那自然是小肆的貼身武器——流星。

“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好戰啊！可是憑你的修為，你還真敢向我挑戰！”玄清說完，全身光元氣外放，形成一圈氣場，兩人之間的對視使得空氣都有些扭曲。

“住手！你們都住手！”

只見從不遠處飛奔而來一位女子，竟然是之前和小肆打過照面的惜雪。

“惜雪，你來幹什麽？”小肆見到惜雪不顧和玄清形成的氣場，直接闖到兩人中間，張開雙手，目光則是盯著小肆，眼底有些濕潤，金色的長發閃著流光。

“胡鬧，回去。”玄清一見是惜雪，立刻說道。

“那麽多年了，你們還不能釋懷嗎？”惜雪非但沒有走，而是帶著哭腔，流水最終止不住順著粉嫩的臉頰流了下來。

“嘭”的一聲巨響，小肆的三叉戟融合了火元素和暗元素的能量，直接揮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那地面被深深地擊打出一處凹痕。

見此，惜雪的眼睛略微驚訝的望了一眼被破壞的地方，輕咬著嘴唇，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三人站著，氣氛卻是變得微妙起來。

小肆望著惜雪，往日的記憶如泉湧般席卷而來……

“惜雪，雪兒，那一天的天空有些灰白，大霧彌漫，風吹得人有些發冷，我卻還是站在城墻的頂端，等著你的到來。結果，等來的是你已經去世的消息。”

小肆輕聲呢喃著，似乎在回憶一個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故事。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道：“於是那一晚我就站在城墻的頂端，只剩下一聲又一聲心跳化成呼喊，飛了天，遁了地，也不知道你聽見了沒有。說好在這裏等我，可是等來的卻是你的死訊，這是你第一次失約，一失，就失了一輩子。”

聽著小肆在講述自己消失後的情況，惜雪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而一邊的玄清則是沈默不語，目光望著遠處，似乎也在回憶著什麽。

“我告訴自己，你沒有死，你不可能拋開我們的約定，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看到你的屍體。無論如何我都只想再次見到你。可以當我趕到你的家中，看見你的靈位，那一刻，我膽怯了。三百年來，我日日夜夜的守候在你我相約的地點。你不再回來的三百年，大雪覆蓋了我們所有的回憶。你不會知道，那個曾經桀傲不遜的少年在你耳邊輕輕訴說的每一句話，竟用他的生生世世來兌現。為的，只是想要再次見到你。”

“夠了，別說了！”惜雪捂著耳朵搖著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小肆，視線雖然模糊了，可是小肆的臉還是深深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於是你開始到處尋找她的信息，最後發現她非但沒有死，而是成為玄殿的聖女，成為神的女人？”玄清忽然開口，卻是道出了一個事實。

“是，所以我到了玄殿，找到了你，沒有哦想到誤入了混沌空間。不過那樣也好，沒有那次經歷，我也不可能在出來後遇上了我另一個珍惜的人。我要感謝混沌空間停滯的那三百年！我努力修煉，在死亡的邊際打滾，為的就是有一天來玄殿將惜雪帶走！”小肆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淡淡的說著，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不過你到了混沌空間，卻發生了意外，你的靈魂受損，修為非但沒有長進反而倒退了！再加上卡斯曼大陸位面的壓制，你的能力現在頂多就是玄階的五行元素師，想和我抗衡，似乎還早的很。還有你出來的時間，晚了十幾年，所以……”玄清瞥了一眼惜雪，接著說道，“雪兒已經為我生下了孩子，而且還是唯一一個繼承了神之力的孩子。”

小肆聞言，目光猛地一滯。

“惜雪為你生了孩子？唯一一個繼承了神之力的孩子？你說的是水墨寒？”小肆盯著惜雪，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否定的答案，卻發現惜雪只是流著淚望著自己，忽然之間，小肆覺得關系一下子變得覆雜起來。

“他不知道我是他的母親。”半響，惜雪呢喃出聲，繼續說道，“當初生下他，四靈獸半生的奇景引起了很大的動靜。當天晚上，千兒就被送到了水城的水族。所以千兒不知道我是他的母親。”

“可是他卻知道自己的父親！”小肆的怒火不知道從哪裏而來，等著玄清，雙拳緊握，很想很想暴揍眼前的男子一頓。

“呵呵，這麽多年了，我也許盼不到千兒和我相認了。在玄殿的日子，我活得宛如行屍走肉，我是在想啊，三百年前我真的死去了，那該多好啊！”苦笑著轉過身，惜雪望著玄清，那張令眾神傾倒的臉，為什麽自己就是產生不了愛意呢？

“雪兒！”玄清見惜雪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神情，心道不妙。

“見到你我也滿足了。沒有我，你們之間就不會再有紛爭了。”惜雪的額頭突然出現一枚黑色的五芒星陣圖，下一刻消失在黑色的光霧之中。

暗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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