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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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王博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女孩不是聶小圖的什麽“親戚”了。女孩很漂亮，是飄飄欲仙的那種美，微微有些小麥色的皮膚，瘦瘦的，眼睛裏全是湖水。縱使隔著兩米遠的距離，還是被她的眼睛勾了去。
但王博也是見過世面的，就只在麥克錫，環肥燕瘦的美女就多得數不勝數，所以，他那雙睜圓的雙眼，一定不只是因為看到個漂亮的女孩。
聶小圖定在門口，表情不鹹不淡，不冷不熱，平靜的就像是見到了普通同事。可魏萊能感覺到他的緊張，他只是竭力掩飾著內心的波瀾。
聶小圖望著那女孩，問道：“你怎麽來了？”
聶小圖的媽媽聽到後扭過了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三人，尤其是看到魏萊的時候，臉上閃過了輕微的尷尬，不過馬上就換上了笑臉，招呼他們：“小圖，魏萊，你們來啦？快進來快進來！”
“媽，你怎麽樣了？”聶小圖徑直走到床前，擔心地問道：“哪裏擦傷了，讓我看看。”
“沒事沒事，就腿和胳膊肘上一點傷，沒啥事了。小圖，這是你的同事吧？”楊阿姨指指王博。
“是的，他叫王博，以前麥克錫的同事，現在來我的公司幫我了。”聶小圖介紹道。
“小王啊，你好。我替我家小圖謝謝你了啊！”
王博連忙說“不客氣”，他最害怕人們說感性的話，每次聽到都會很不自在。明明骨子裏就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可表面就是冷血動物的模樣。
“魏萊也辭了職過來幫我了。媽，你知道嗎，我欠他們好多。”聶小圖不忘說魏萊的好話。
“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楊阿姨眼看著又要抹眼淚了。聶小圖見狀很快轉移話題：“媽，你幹嗎和人吵架啊？別人愛怎麽說就讓他們說去，你不是說過我們這種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什麽都可以放下的嗎？原來你只是用來安慰我的？你不能情緒太波動的，怎麽就記不住呢？”聶小圖又氣又怪，還有半點撒嬌地數落媽媽，語句裏全是關心。
只要有聶小圖在，楊阿姨就氣不起來。人們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那兒子何嘗不是媽媽上輩子的情人呢？楊阿姨乖乖地說：“好啦，兒子，我以後絕對不敢了。”
“說到做不到！”聶小圖責怪地說。
這邊聊得熱烈，全然把另外一個人晾在了那裏。只是，有兩個人此刻不得不暗潮洶湧，她們在偷偷地打量著對方，盯著對方的外貌，猜測著彼此的身分。
“小圖，你怎麽不和湖心打聲招呼呢？這段時間你忙著新公司，全虧她照顧我了。”楊阿姨提醒聶小圖，不要冷落床對面站著的那個女孩。
“這下熱鬧嘍。”王博小聲嘀咕了一句，臉上還配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魏萊，這是許湖心……”聶小圖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轉而又給許湖心介紹說：“這是魏萊，我的女朋友。這是王博，你以前見過的。”
許湖心，是聶小圖曾經說過的那位找了老外的前任女朋友麽？惟怪王博剛才那麽驚詫的表情，原來他們幾個人早就是認識的。
“你好。”兩個女人同時開口。
盡管楊阿姨想極力緩和氣氛，空氣依舊是凝固的。聶小圖是眼前唯一的主導人，只有他，才能緩解這房間的尷尬。
“小圖，要不要給阿姨換個療養院？我這幾天到處打聽了一下，在淮海路那邊有個私人療養院環境很不錯，而且不會像這裏一樣有這麽多認識的人，阿姨就不用那麽煩心了。”許湖心怯生生地提議。她是不請自來的人，她對聶小圖對她的態度心知肚明。
“這些交給我來做就好了。這些日子謝謝你照顧我媽，以後我和魏萊會盡量多回來看她。”聶小圖依舊沒有表情。
“這是我應該的……”許湖心依舊怯生生的。
“湖心也是一片好意。她知道你現在籌備新公司很忙，壓力也大，就過來看看我。我老了，就希望身邊有人能說說話，何況湖心一直都很會照顧人的。小圖，媽沒事，你要是很忙就去忙吧。湖心，你要是有事也去忙吧，阿姨一個人可以的。”楊阿姨也受不了這種氣氛，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屋子裏的人都走。
“你出來一下。”聶小圖冰著臉對許湖心說。說完偷偷抓住了魏萊的手，使勁地握了握，給她安慰。然後自己先轉身出了門，不容置疑。
到了一處偏靜的樓梯轉角處，聶小圖關上樓道的門，看著面前的許湖心，徑直問道：“你想幹什麽？”
“不是你想的那樣，”許湖心很鎮定，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聶小圖，“我只是聽說了你家的事，想過來看看阿姨。”
“這樣最好。那現在你也看過了，我也感謝你近期對我媽的照顧，以後就不麻煩你了。”聶小圖冷冷地說。
“小圖，你現在對我……這麽冷了。”許湖心看起來挺傷心。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湖心。”聶小圖認真地告訴她。
“我知道，可你不必對我這麽冷淡。我只是，只是想過來看看你和阿姨，沒有別的想法，你不用誤會。你女朋友挺漂亮的，看得出來你很愛她，我……”
“湖心，”聶小圖打斷她：“你和他分手了嗎？”
許湖心大概不想提這件事，臉色微沈，吐出一個字:“嗯。”
聶小圖問：“什麽時候回上海的？”
“回來半年了。我一直都想找你，可又不敢打擾你，我怕你已經有了女朋友，怕引起誤會，更怕你早就忘了我。”
“所以你就先找我媽？”聶小圖的語氣裏是一點諷刺，“湖心，你說你怕這個怕那個，可我覺得你什麽都沒怕，否則就不會出現在療養院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們還是不要參與到對方的生活裏比較好，這對大家都不公平，對魏萊也不公平。而且如果有事找我，就直接找我好了，不要再驚動我的家人，我媽已經受不了更多刺激了，我們沒有理由讓她再多操心。”
“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再來找阿姨，但你要相信我，我並不是想利用阿姨來接近你的。”許湖心表情很誠肯。聶小圖聽了，鼻子裏哼出一個笑，嘴角是上揚的，笑聲卻是冰冷的。
許湖心小心翼翼地提起一件事，“小圖，叔叔當年抑郁癥……最嚴重的時候是什麽癥狀？”
聶小圖問：“問這個幹什麽？”
“我只是想了解一點，如果提到你的傷心事，我就不說了。”
“我不想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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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博也是見過世面的，就只在麥克錫，環肥燕瘦的美女就多得數不勝數，所以，他那雙睜圓的雙眼，一定不只是因為看到個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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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圖望著那女孩，問道：“你怎麽來了？”
聶小圖的媽媽聽到後扭過了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三人，尤其是看到魏萊的時候，臉上閃過了輕微的尷尬，不過馬上就換上了笑臉，招呼他們：“小圖，魏萊，你們來啦？快進來快進來！”
“媽，你怎麽樣了？”聶小圖徑直走到床前，擔心地問道：“哪裏擦傷了，讓我看看。”
“沒事沒事，就腿和胳膊肘上一點傷，沒啥事了。小圖，這是你的同事吧？”楊阿姨指指王博。
“是的，他叫王博，以前麥克錫的同事，現在來我的公司幫我了。”聶小圖介紹道。
“小王啊，你好。我替我家小圖謝謝你了啊！”
王博連忙說“不客氣”，他最害怕人們說感性的話，每次聽到都會很不自在。明明骨子裏就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可表面就是冷血動物的模樣。
“魏萊也辭了職過來幫我了。媽，你知道嗎，我欠他們好多。”聶小圖不忘說魏萊的好話。
“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楊阿姨眼看著又要抹眼淚了。聶小圖見狀很快轉移話題：“媽，你幹嗎和人吵架啊？別人愛怎麽說就讓他們說去，你不是說過我們這種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什麽都可以放下的嗎？原來你只是用來安慰我的？你不能情緒太波動的，怎麽就記不住呢？”聶小圖又氣又怪，還有半點撒嬌地數落媽媽，語句裏全是關心。
只要有聶小圖在，楊阿姨就氣不起來。人們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那兒子何嘗不是媽媽上輩子的情人呢？楊阿姨乖乖地說：“好啦，兒子，我以後絕對不敢了。”
“說到做不到！”聶小圖責怪地說。
這邊聊得熱烈，全然把另外一個人晾在了那裏。只是，有兩個人此刻不得不暗潮洶湧，她們在偷偷地打量著對方，盯著對方的外貌，猜測著彼此的身分。
“小圖，你怎麽不和湖心打聲招呼呢？這段時間你忙著新公司，全虧她照顧我了。”楊阿姨提醒聶小圖，不要冷落床對面站著的那個女孩。
“這下熱鬧嘍。”王博小聲嘀咕了一句，臉上還配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魏萊，這是許湖心……”聶小圖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轉而又給許湖心介紹說：“這是魏萊，我的女朋友。這是王博，你以前見過的。”
許湖心，是聶小圖曾經說過的那位找了老外的前任女朋友麽？惟怪王博剛才那麽驚詫的表情，原來他們幾個人早就是認識的。
“你好。”兩個女人同時開口。
盡管楊阿姨想極力緩和氣氛，空氣依舊是凝固的。聶小圖是眼前唯一的主導人，只有他，才能緩解這房間的尷尬。
“小圖，要不要給阿姨換個療養院？我這幾天到處打聽了一下，在淮海路那邊有個私人療養院環境很不錯，而且不會像這裏一樣有這麽多認識的人，阿姨就不用那麽煩心了。”許湖心怯生生地提議。她是不請自來的人，她對聶小圖對她的態度心知肚明。
“這些交給我來做就好了。這些日子謝謝你照顧我媽，以後我和魏萊會盡量多回來看她。”聶小圖依舊沒有表情。
“這是我應該的……”許湖心依舊怯生生的。
“湖心也是一片好意。她知道你現在籌備新公司很忙，壓力也大，就過來看看我。我老了，就希望身邊有人能說說話，何況湖心一直都很會照顧人的。小圖，媽沒事，你要是很忙就去忙吧。湖心，你要是有事也去忙吧，阿姨一個人可以的。”楊阿姨也受不了這種氣氛，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屋子裏的人都走。
“你出來一下。”聶小圖冰著臉對許湖心說。說完偷偷抓住了魏萊的手，使勁地握了握，給她安慰。然後自己先轉身出了門，不容置疑。
到了一處偏靜的樓梯轉角處，聶小圖關上樓道的門，看著面前的許湖心，徑直問道：“你想幹什麽？”
“不是你想的那樣，”許湖心很鎮定，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聶小圖，“我只是聽說了你家的事，想過來看看阿姨。”
“這樣最好。那現在你也看過了，我也感謝你近期對我媽的照顧，以後就不麻煩你了。”聶小圖冷冷地說。
“小圖，你現在對我……這麽冷了。”許湖心看起來挺傷心。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湖心。”聶小圖認真地告訴她。
“我知道，可你不必對我這麽冷淡。我只是，只是想過來看看你和阿姨，沒有別的想法，你不用誤會。你女朋友挺漂亮的，看得出來你很愛她，我……”
“湖心，”聶小圖打斷她：“你和他分手了嗎？”
許湖心大概不想提這件事，臉色微沈，吐出一個字:“嗯。”
聶小圖問：“什麽時候回上海的？”
“回來半年了。我一直都想找你，可又不敢打擾你，我怕你已經有了女朋友，怕引起誤會，更怕你早就忘了我。”
“所以你就先找我媽？”聶小圖的語氣裏是一點諷刺，“湖心，你說你怕這個怕那個，可我覺得你什麽都沒怕，否則就不會出現在療養院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們還是不要參與到對方的生活裏比較好，這對大家都不公平，對魏萊也不公平。而且如果有事找我，就直接找我好了，不要再驚動我的家人，我媽已經受不了更多刺激了，我們沒有理由讓她再多操心。”
“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再來找阿姨，但你要相信我，我並不是想利用阿姨來接近你的。”許湖心表情很誠肯。聶小圖聽了，鼻子裏哼出一個笑，嘴角是上揚的，笑聲卻是冰冷的。
許湖心小心翼翼地提起一件事，“小圖，叔叔當年抑郁癥……最嚴重的時候是什麽癥狀？”
聶小圖問：“問這個幹什麽？”
“我只是想了解一點，如果提到你的傷心事，我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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