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就是在給自己找回場子。

“……”漂亮的雙眸，就那般定定地看著宋子銘，眨巴一下，又眨巴第二下，認真之中帶著些許的狡黠，就好像是在告訴宋子銘，他愛說不說，她也沒這麽期待。“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給我玩什麽先答應後答應的事情……”她就算現在答應了，真遇到讓自己炸毛的事情，她該炸毛還是會炸毛。“這樣不是承諾的承諾，我才不會給……”

“你拿這個給我看做什麽？”喬楚伸出手，接過宋子銘遞過來的紅色小本子，只是接觸到那抹紅色，也接觸到上面金黃色的字眼，喬楚那兩邊的眼皮，不自覺地跳動起來。

她眼睛不殘，自然看得清楚這是什麽東西，很顯然就是兩本結婚證。

只是這玩意，不是在他們離婚的時候就作廢了嗎？

“你是想要提醒我，就算我要再結婚，也是二婚嗎？”

“我可沒這想法……”宋子銘微微擡起自己的下巴，“你可以看一下，裏面的內容……”他之前已經打了預防針，暫且不說那些有沒有作用，但是至少，自己也會稍稍心安一點。而且，現在的決定權不在自己手中，而是在喬楚那裏。

表面表現著自己的大度以及冷靜，只是此刻他的心，卻是一點都不冷靜，當然，喬楚此刻也一點都不冷靜。

兩個人，就好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博弈一樣，你不投降，我也不投降，大家彼此就這樣僵持著好了。

“你之前不是總說，我欠你一個答案嗎？”宋子銘搖搖頭，隨即才繼續開口說道，“從始至終，我都不曾要丟開你，只是我那般無可控制……”

“說人話！”喬楚微微皺了皺眉心，她可以說，宋子銘說的那些話，自己根本就沒有聽懂嗎？“我只想聽我能夠聽懂的……”這話也很直接，那就是在告訴宋子銘，用最直接罪直白的話語來說，不要那麽含蓄，也不要那麽文縐縐著。

宋子銘伸出手，將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腕，展現在喬楚的面前。

那些痕跡，根本就是自殘的表現，一條一條傷口，斑斑點點，瞧著觸目驚心。

“曾經，我始終都覺得，自己腦子裏面住著另外的一個人，那一個人左右著我另一部分的思想以及情緒……”宋子銘說著這些話，忍不住帶上了一點點自嘲，嘴角的弧度那樣若隱若現，喬楚站在他的斜側面，卻也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個表情。

稍稍一楞，喬楚低下頭，些許的劉海斜鋪著，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或明或暗。

隱隱約約。

“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自己跟個有著精神分裂癥的病人一樣……”長得是人模人樣，但卻不能夠左右自己的思想跟行為。“也因為這樣的原因，我因為精神問題出了車禍……”稍稍停頓，宋子銘繼續開口，“所以並不是我不想去找你，也並不是我不想聯系你，只是有的時候，不可以而已……”

在百分之百確定自己不會再出現那樣的情況之前，他也不會貿貿然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有些傷害，造成一次就可以。

再多的傷害，只會讓自己各種難受，愧疚以及不舍。

“所以，這段時間裏面，你就安心做你的事情，將我這麽一個人，徹徹底底地丟在一邊，就好像完全沒有我這個人一樣……”喬楚嘴角噙著笑意，只是那樣的笑容之中，卻也始終沒有一點點溫暖的感覺，很冷，很冰，好像要將人給凍僵一樣。“我之前本身就沒答應過你，而且現在我也要跟你說……我生氣了！”稍稍停頓一下，隨即喬楚繼續開口，“但是我要跟你說的是，我並不是因為你的隱瞞而生氣……”如若兩個人還想走到一起，這個小小的隱瞞，也可以當做是一種小小的驚喜，嚴格說起來，只是功大於過。

但是喬楚她生氣的，恰恰是因為宋子銘的不聞不問以及狠心丟棄！

他可以那麽徹徹底底地，萬般冷漠地丟下自己一回，那麽，第二回第三回就不會存在嗎？

“喬楚……”

“你先別說話，先讓我把話都說完……”喬楚伸出手，直接將宋子銘要說的話給截斷，“我本身也不是一個特別有安全感的人，我被丟下過一次，自然也會擔心第二次被丟下……”聽宋子銘說了這麽多，喬楚便也不再將自己的註意力放在手中的紅皮子結婚證上，本來這才是自己發作的關鍵，只是到了此時此刻，這倒顯得有點弱勢，好像被兩人彼此淡忘了一樣。“另外，我想問的是，你現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為舉止了？”

“是的，現在已經可以控制了……”宋子銘點點頭，很認真地開口，“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會被我無意識地傷害……”

喬楚的生氣他也有預感，現在他只是希望，喬楚不要因此離自己遠遠的。

對於宋子銘來說，那樣的堅持，到底也是有原因存在的，她是在自己混混沌沌的時候，最為清醒的一個記憶，也是她將自己，從那混混沌沌之中拉回來。

“所以……你就像小說之中的那種情節一樣，將我給推開？”喬楚單手拿著那不知道此刻是有用還是沒用的結婚證，似笑非笑地看著宋子銘，“那麽，我是不是也該跟電視劇裏面的情節學習一下？”不管是小說情節，還是電視劇的情節，都是在不斷地創造矛盾，不斷地讓兩個人彼此傷害彼此誤會彼此破鏡重圓之中漸漸升溫。

“你應該也知道的，我本來也就在這一塊混著……”喬楚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東西，就算宋子銘一開始的時候就給自己打了預防針，但是，當所謂的那些事實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當自己被隱瞞了那麽久的真相，在自己面前被揭曉答案的時候，喬楚覺得，自己只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不是一直都不想跟我說那原因嗎？”翻開結婚證，兩張年輕的，也洋溢著笑容的臉，直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明明只是半年前的時候，只是此時此刻，喬楚卻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的心，在剎那之間實現了某種跨越一樣。

“那只是因為沒到時間……”宋子銘稍稍楞了一下，隨即才繼續開口說道，“但是現在我已經很堅定自己的決心，我不想丟下你，不想離開你，不管上天入地……不管活著還是死……”

“呵呵……”喬楚忍不住幹笑兩聲，這宋子銘一會人不見，這說話方式倒顯得有點不像他了，搞得這麽嚴肅是想要做什麽？“你搞得這麽嚴肅，是想要做什麽？”很顯然，喬楚不想要聽到那些帶著詛天咒地罵自己的內容，那只會讓自己各種不舒服。“我說過的，不要說一些不好的話，就算是發誓，我也不想聽到……”萬一，在那誓言之中，有一些不小心成真了呢？

賭命一說，本就存在著所謂的玄乎勁兒。

“好！反正只要你不生氣就好……”宋子銘點點頭，“我不說就好！”說著這些話語，宋子銘從喬楚的手中接過兩本小本子的結婚證，“這東西，還是先放在我這裏為好……”

“我什麽時候說我沒生氣的？”喬楚沒好氣地看著宋子銘，“你還真是臉大，更是心大，這種事情竟然有本事藏著掖著到現在這個時候……”

宋子銘還真是了解喬楚，將她的心理更是猜了個七七八八。若他更早一點拿出來，喬楚會覺得他在逼迫自己；若是更晚一點再拿出來，亦或者說是等到他們決定結婚做準備的時候拿出來，喬楚便會覺得他是在耍著自己玩。

世間萬事，都有這樣的一個走向，過猶不及！

也所以，宋子銘這點掐的正好。

“這也不叫什麽藏著掖著，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那現在怎麽舍得將東西拿出來了？”

“因為到時候了！”

“所以……”喬楚微微往後倒退兩步，讓自己微微擡著下巴看向宋子銘的時候，能夠帶上點屬於自己的氣勢，屬於自己興師問罪的氣勢。“所以……你現在是在告訴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在爸媽那邊已經過了明路，所以，在我們這段感情裏面，已經不需要鮮花，不需要甜言蜜語，也不再需要煞費苦心的追求……”

越是這樣想著，喬楚越是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自己在前面那麽作，而宋子銘卻感覺自始至終都是在看笑話一樣。

忍不住地，喬楚也一頓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宋子銘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特麽的，算是一個什麽事情？

“這樣的發展，我覺得我需要好好緩緩……”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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