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4)

關燈
喘著氣。

一陣靜默。

只聽見她手腕上不斷湧出的血“滴答滴答”落入血池的微響。

她,會死麽?

她不知道拉維接下來會有什麽更瘋狂的舉動,只是死死地盯著地面。

模糊的血池中,一張又一張熟悉的臉龐浮現出來:師傅,俠客,團長,瑪淇……還有亞路嘉,多格……

冷,櫟,你們現在在哪裏?你們過得好嗎?是否幸福著?

聽說人快要死之前會有走馬燈似的回憶,可她,怎麽什麽也想不起來?

好像,什麽也沒做吧?

來到這裏,我究竟做了什麽呢?

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詭異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隨手挑起桌上的一把匕首,自顧自地喃喃道:“那就……讓你承受……更我一樣的痛苦吧!”

來不及思考,他的手臂猛地落下,左眼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一下,一下。

他把匕首□,再插入,她的左眼。

“啊——啊!”

本想不再叫的,但這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忍住的。

撲面而來,比剛才更深的絕望。

“叫吧!叫吧!好好體會一下這痛苦!”

“啊!——”

“哈哈,哈哈哈!”

她覺得,她的左眼,是廢了。

她曾認為的天使,如今已經成了這世上最瘋狂的惡魔。

那惡魔,只會給她傷害。

生的希望,第一次在她的心裏如此強烈的叫喚著。

活下去!

為了冷和櫟!

活下去!

為了師傅!

活下去!

為了那些沒做的事!

活下去!

為了自己的心願!

活下去!

……

昏迷前,她最後的記憶就是那突然闖入的藏青色身影。

“師傅……你終於,來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坦子來啦!!!!!

還以為沒時間更文得嘞~~=3=

☆、往事

作者有話要說:只是小蝶昏迷時的回憶哦!!!!

又來更新啦~~(話說,考前比平常還更得快唉= =)

自有認知以來,她就在這個孤兒院裏了。

亞晴孤兒院。

辦這家孤兒院的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女青年,名叫亞晴。

孤兒院裏時常有孩子問亞晴媽媽:“亞晴媽媽,我的爸爸媽媽在哪裏?”

這是亞晴媽媽會溫暖的笑著,說:“他們呀,在很遠很遠,很幸福,很溫暖的地方哦!”

而孩子們總會一臉向往,幸福的表情,快樂地笑。

她也好希望,好希望亞晴媽媽也能那樣對她笑,那樣說著讓人安心,快樂的話語。

於是膽小如她也怯怯地踱到亞晴媽媽身邊,細聲細氣又滿含期待地問:“亞晴媽媽,那我,我的爸爸媽媽呢?”

她小心翼翼的期待著,滿懷憧憬的期待著。

亞晴媽媽卻沒有她期待中的反應,期待中的笑,只是有一瞬的呆住,不知所措,隨後漫長而永無止境的靜寂。

好一會兒,她才開口:“他們,在很遙遠,很遙遠的……遠方。”

說完便轉過身去,她偷偷看到亞晴媽媽的惆悵和點點淚光。

為什麽呢……

那之後的小蝶,變得更孤聞寡言。

或許因為沒得到想象中的回答,或許是因為她和他們是不同的,或許是因為那觸手不及的溫暖……

後來的後來,她終於理解了亞晴媽媽惆悵的原因。

因為,她是被拋棄的。

三歲生日那天,亞晴媽媽送了她禮物——名字。

蝶。

她希望她能驕傲如蝴蝶,美麗,自信,堅強的活著。

她覺得那是不太可能了。

她辜負了亞晴媽媽。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孤寂。

亞晴媽媽想讓她開朗起來,不見效。

直到小蝶六歲。

六歲,是她生命的一個轉折點。

六歲那年,她遇到了冷。

總有那麽一種人,能奪去所有人的目光,他們那麽耀眼,只是一個動作,就能牽連無數人的感情,只是一個瞬間,就能被吸引,人群中,只一眼就能認出。

如同冷。

她很開朗,總用陽光的笑臉面對每一個人,大家都很喜歡她。

小蝶不明白,為什麽來到孤兒院還能笑得那麽歡快?

即使是超級樂觀主義的人,到孤兒院這種地方,也會存在陰暗的性格,可她,自一開始,就是用笑臉迎接大家的。

她們,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冷來了,但蝶還是一如以前一般,孤獨。

那是雨夜,昏暗的空間,孤兒院的小客廳,只有蝶一個人。

“轟隆!”

煞白的閃電合著驚雷而落。

今天本是孤兒院出游之日,她“意外”得了感冒,便如願以償,沒去成郊游。

反正去了也沒人和她一起玩。

想到這兒小蝶的目光一陣黯淡。

“轟隆!”

又是一陣響雷。

不知道他們那兒有沒有下雨,今天肯定是不回來了啊。

她不禁有點擔心。

“嗚……”

什麽聲音?

一陣嗚咽的哭聲若近若遠傳入她耳。

是誰?

望了眼黑洞洞的走廊,迎合著不知名的哭聲,她第一次覺得這麽熟悉的孤兒院很恐怖。

“嗚……”

那哭聲還是不斷,而且還有漸強的趨勢。

憑著強烈的好奇心,她扶著墻,往裏邁去。

“嗚嗚……”

近了,近了,越接近哭聲越清晰。

穿過小餐廳,教室,辦公室,小蝶停在公共休息室前。

是這裏了……

雨一直下著,打在窗戶上“啪踏啪踏”的響,天空中時不時劃過幾道怕人的閃電。

悄悄探頭看去,烏漆抹黑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縮成一團緊貼在墻角。

盡管不太熟悉,但她還是認出來了,那是小冷。

她也沒去嗎?之前一直沒發現呢。

小冷低聲呢喃著,身子不斷地顫抖。

湊近一聽,也才勉強聽到幾個字:

“嗚……好可怕……星,你在哪裏啊……”

星?是誰?好像不是孤兒院裏的人。

原來,她怕打雷啊。

小蝶看著眼前不停抽搐的身影,竟有些不知所措。

安慰人,怎麽做啊?

她想起亞晴媽媽平時的安慰方法:抱著其他人輕聲低哄。

她想,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走到小冷的身邊,坐下,看著她。

小冷真的很可愛呢!

長長的又柔順的頭發,大大的眼睛,睫毛翹的像洋娃娃一樣,哭起來也一點不難看。

靜靜的,靜靜的。

小蝶聽著雨聲,小冷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最後大概是累了,便靠在小蝶身上睡著了。

其實他們很像呢,內心一樣的脆弱。

第二天,亞晴媽媽帶著孩子們回來了,看到的就是小蝶和小冷靠在一起睡著的溫馨景象,松了口氣,是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醒來後,小蝶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依舊呆在自己的小角落。

陽光微傾。

她看到了。

小冷似天使向她伸出了手。

“我想跟你做朋友。”

很普通的一句話。

小蝶聽見。

心裏花開的聲音。

陰霾,消散。

蠱惑。

她遞上手去。

她知道,那便是命運改變的一刻了。

那之後的一年,兩年,她們如同連體嬰兒,形影不離。

是渴求溫暖的脆弱。

誰也不能分開他們。

九歲那年,櫟到來。

他和當初的蝶一樣,只沈浸於自己的世界中。

冷漠,是面具,防止外人接近的面具。

但有她們。

物以類聚。

他們都是一樣的。

陪伴在他身邊。

於是,冷漠似他,也能感化。

他變得溫柔的不可思議。

呵,又多了一個人呢。

十四歲那年,他們一起搬出了孤兒院。

再者,一起穿越。

☆、滅族兇手

睜眼。

是熟悉的黑色調。

她……沒死。

眼前模糊一片,左眼黑洞洞的。

擡手一摸。

原來覆在左眼上的是繃帶,揉揉右眼,清晰了。

是飛坦師傅的房間。

床的左邊,站著飛坦,俠客和瑪淇。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俠客熱烈的熊抱。

“嗚嗚~~小蝶蝶啊!你終於醒了!哥哥我擔心死了!”

“俠客,讓開,我要檢查一下。”

“俠客,去找團長。”

瑪淇和飛坦同時出聲,意識到重要性,雖是不願意,俠客還是撅著嘴快步離開了。

瑪淇拿著某些不知名的“醫學用品”在小蝶身上擺擺弄弄。

瑪淇姐……你已經從護士升職成旅團的專屬醫生了嗎?

瑪淇在她身上搗鼓,她看向飛坦。

幾天不見,他好像消瘦了一些,臉色比以前更顯蒼白,眼神也似乎冷冽了許多,舉止之間有股淡淡的陰冷氣息,唯一不變的,是那種如絲一般的關心。

之前一直穿著的黑色運動裝也改成了動畫中的遮臉袍。

明明已經提醒她要小心的,卻還弄了一身傷回來……

她覺得好愧疚。

“師傅……對不起……”

沈默著,空氣中只剩下瑪淇摩擦衣服的細碎聲。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只覺得灼熱的目光一直註視著她。

如果……師傅對她失望了……怎麽辦?

如果……師傅不再理她了……怎麽辦+

經過之前的一番“生死一線間”,她終於了解到旅團和師傅對於她的重要性。

他們,是家人呢……

“你……”

飛坦剛想開口,門口急促的腳步聲就打斷了他,

“團長來了!”

俠客急急地把團長推進房間,一臉的擔心。

小蝶覺得心裏暖暖的,被關心的感覺真好。

相比而言團長就更平靜一點,他讓飛坦和瑪淇退到一邊,走到小蝶面前。

“眼睛好些了吧?”

“恩。已經不痛了。”

團長的問話讓她有點忍俊不禁。

“我的左眼……治好了?”

撫上左眼,繃帶綁得很緊,隱約可以摸到眼睛的輪廓。

“並沒有。你的左眼經過利刃的切割,已不成型,是不能再活動了。”團長思索了一下,“簡單來說,是廢了。”

廢……了?

也是啊。

她的眼神一瞬暗了下去。

拉維當時那麽憤怒,那麽用力,是發洩,遷怒於她。

預料之中。

她並不怪拉維,畢竟是在黑暗中掙紮了那麽久的人。

但那股撕裂般絞痛的感覺,至今她還記憶猶新。

慢著。

不成型?

那麽說是完全腐爛了?

可剛剛,明明還摸到輪廓的……

她不敢相信地又撫上左眼。

有眼球的!

“那…… 這……”

她錯愕地看向團長,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這不是你的眼球。”

不是,不是我的。

“這是,新裝上去的嗎?”

團長優雅地點了下頭,緩慢開口道:“你昏迷了一個多禮拜,錯過了一次任務。”

她不知道這兩件事有什麽關系,她的心臟“突突”地跳動著。

這件事,一定對她的影響很大。

這是直覺。

隱隱約約的,她好像能猜到,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是她所不想面對的。

“是什麽……任務?”

“關於窟盧塔族的火紅眼。三天前,我們全部得到了。”

周圍一片死寂,只留團長低沈暗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房間裏回響。

她的臉色霎時一片蒼白。

“窟盧塔族的火紅眼”,“窟盧塔族的火紅眼”。

“窟盧塔族”,“火紅眼”,“滅族”,“酷拉皮卡” ……

這些關鍵字在她的腦海裏不斷閃現,一個個切換。

該來的還是要來,逃不掉的。

團長你錯了呢,還有一個人,窟盧塔族的幸存者——酷拉皮卡。

命運捉弄人嗎?

捉弄人吧!

“那和……我的眼睛,有什麽,關系?”

“……你現在的左眼,是其中一個,火紅眼。”

瞳孔擴張。

什……什麽……

她的左眼,是火紅眼?

別開玩笑了!

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紅眼?

別開玩笑了!

……

“這次任務,是事先準備好的?還是臨時……決定的?”

害怕聽到答案。

不想聽到答案。

如果……如果是後者。

那旅團豈不是為了她,去搶火紅眼,去滅窟盧塔族?

那豈不是,為了給她新的眼睛,才去的嗎?

那她不就是,酷拉皮卡被滅族的罪魁禍首?

“兩點都有些吧。小蝶,是這樣的,團長本來對火紅眼就有點興趣,你左眼廢了以後,我們才正式決定去的。”

是俠客的聲音,平時聽起來那麽溫柔逗趣,現在怎麽那麽殘忍?

她忽的陷入只有絕望的泥潭中去。

逃不掉的,這是命運啊。

再掙紮也是沒用的。

多可笑啊,命運。

團長原來,只是有點興趣吧?

還沒有到想去搶奪的心吧?

如果沒有她,說不定,說不定就不會有滅族事件。

原來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註定的。

旅團定會滅族,只是時間的關系。

而她,卻成了滅族兇手。

酷拉皮卡,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後來團長他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她不記得了。

悲傷籠罩了她的全部。

大家不明所以地望著她,只以為是因為失去了左眼而難過的她。

飛坦最後望了她一眼,也終是和眾蜘蛛一起退出了房間。

她只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他們如是想。

待房間裏終於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走向衛生間。

手和腳還有隱隱的疼痛,是後遺癥。

眼睛卻沒有那麽痛,心理作用。

鏡子前,她緩緩揭下層層綁帶。

左右轉動了下,睜開那緊閉的左眼。

是天般的藍,透徹的藍。

鏡子中的人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

極其不適應。

只是換了個眼球,怎麽會有那麽大反應?

那是內疚,自責。

蝶原來的瞳色就是藍。

可火紅眼清澈的藍,是比她的更淡一點的。

不知激動起來的鮮紅,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自嘲地笑。

“呵呵呵,呵呵……”

有些,掩飾不了,亦改變不了。

手無力地下垂,蕩在幼小的軀體旁邊。

她還真是……沒用呢。

到頭來,還是什麽都沒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啦~~~考完啦!!HAPPY!

☆、哀之挽歌

在床上坐了半天,蝶出人意料地平靜。

大家想: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排斥呢。

繼續各幹各的。

可蝶呢?

是平靜了。

但心裏是這樣的嗎?

大概吧……

晚餐餐桌上,蝶沒有像平時那樣閃著星星眼一臉崇拜地看著俠客,而是異常的安靜。

眾蜘蛛總感覺氣氛不大對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顧在場的團長大人,大膽地“交流”著:

【丫頭受的打擊不小呢。】信長擔憂地看著小蝶,首先發話。

【是啊。恐怕要過幾天才能好。】派克也皺著眉,明顯是在關心小蝶。

【嗚嗚,早知道我也一起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俠客悔不當初。

【她沒什麽胃口呢。】瑪淇也很在意她,她們倆平時的關系是很親的。

【連糖都不吃。】飛坦今天給了小蝶很多根棒棒糖,她一根也沒動過。

【蠻消沈的,等會兒誰去安慰她一下吧。】瑪淇提議。

【我……】俠客自告奮勇,這種事一向是他的專長。

【我去。】可他卻被當場打斷,“去”字都還沒說出口。

是飛坦。

他瞪了俠客一眼。【你去也沒用。】

【飛坦真是欺負人。】俠客無辜地撇撇嘴,心裏那叫一個不甘心。【我也想幫小蝶嘛。】

又是一個眼刀,俠客抹淚。

淡定的團大看著神情各異的眾團員,饒有興致地挑著眉。

情形似乎比他想象的更誇張一點,原以為團員受傷,其他團員不會過問太多,但現在正好相反,他的團員什麽時候都開始集體關註一個人了?

畢竟蜘蛛也有感情,蜘蛛也有心,蜘蛛也會流血。

誰說旅團裏只存在冰冷?

誰說流星街出來的人永遠也不會產生感情?

只是常人無知罷了。

在蝶明白的同時,眾蜘蛛其實也把蝶看得重要起來,只是他們不自覺沒發現而已。

夜晚。

“咦?小蝶去哪了?”俠客擡頭,沒發現幾分鐘前還待在大廳裏的小蝶,疑惑地問。

難得的,蜘蛛們沒有在晚飯之後立刻回房,而是留在了客廳裏。

他們都是關心蝶的。

“剛才好像去屋頂了。”瑪淇回答道。

“飛坦。”派克眼神示意飛坦可以去了。

“恩。”

一個瞬間,他人就不見了。

俠客還在不甘心“為什麽去的不是我啊?”“為什麽去的不是我啊?”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敢當著飛坦的面說出來的。

因為會被瞪。

“哇,小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窩金興奮地嚷嚷,磨拳擦掌好像想馬上打一架。

信長黑線地看著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要聚集在這裏啊?

希望飛坦的安慰能成功。派克擔憂地想。

瑪淇只望了一眼,又回過了頭。

屋頂。

飛坦快速跑動著。

夜空中已出現點點繁星,微風拂面,倒是舒適。

夾雜在空氣中的,是小蝶細碎的歌聲。

“盛開荒野的花朵啊……”

歌聲近了,飛坦緩下腳步,停下,安靜地聆聽。

“盛開荒野的花朵啊

能不能請你告訴我

為什麽人們總是彼此傷害

彼此爭鬥?

凜然綻放的花朵啊

你眼中看到了什麽?

為什麽人們總是難以做到

互相諒解?

當雨水隨夏天離去

藍天失去蹤跡

只剩你孤獨的身影

懷著微微蕩漾的心

來到你的面前

你卻始終不發一言……”

月光下,小蝶的周圍被撒上一層銀白色的光輝,她就像一個純潔的天使。

她忘情地歌唱著,仿佛與世隔絕,一切都無所謂了。

酷拉皮卡。

她微閉著眼,似想隱藏那眼中的悲傷與哀愁。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覆仇會蒙蔽你原來清澈,美麗的雙眼。

而那兇手……

是我。

不知你準備覆仇時,是怎樣一種恨的心情。

你的殺戮,你的怨恨,你的殘酷,都是我害的。

對不起。

我想當我遇見你時,會不知該如何面對你。

雖然現在和你還沒有一點交情,但我還是為你哀傷。

結局是註定的。

酷拉皮卡會死嗎?

不,也許不會。

他是對的,他才是正義。

那旅團所有人會死嗎?

也許會……

不!我不希望酷拉皮卡死,也不要旅團所有人死!

那我自己呢?

想死嗎?

也不……

我不能自私到拉著旅團做陪葬,如果這就是命運,那我願意一人承擔!

沒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情。

把一個天使拖入地獄的心情。

必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我已明了。

深呼吸,開口,接著的第二段:

“看著同伴漸漸枯萎

你心裏又有何感受?

你竟用無法傳遞話語的葉

表達著你的愛

當夏日蒙上了陰霾

風兒微微拂過

我們身影彼此重合

曾活在世上的證據

我願永恒歌唱

為世間無名的生命。”

一曲終了。

這曾是她最喜歡的曲子之一。

名叫《歐忒耳配》。

她原本只是被這歌詞,曲調,和歌手婉轉悠揚的聲線所打動。

卻不想……

這麽的悲傷。

這麽的符合現狀。

真實的,令她絕望。

不遠處走來一個朦朧的身影。

在蝶身旁,坐下。

熟悉又安心的感覺。

是師傅。

沈默著,很久兩人都沒說話。

“你……”

“師傅,對不起!”

她搶先一步,說了出口。

第二次道歉。

“……為什麽道歉?”

飛坦有些不解地望著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向他說“對不起”了。

“你明明提醒過我的,我還是……受傷了,還是這麽嚴重的傷。”

她低下頭,滿滿的慚愧。

等待的時間是致命的,多一分多一秒她的心也會多跳一下。

緊張的。

半晌。

“我不怪你。”

一只溫熱的手撫上了她的頭。

她不敢相信地擡起來。

他是背光的,眼中閃爍著從未見過的溫柔的光,被面衫遮了一半的臉看不太清楚,只聽見他低低的聲音。

“我不怪你。這次任務,是我們事先沒調查好,不是你的錯。”

他的手在她頭頂輕輕揉著,“傷到的地方,還疼嗎?”

眼角一熱,一滴淚珠滑落。

她是如此脆弱。

飛坦的手移向小蝶的臉龐,用大拇指擦去那一滴淚,他深深凝視她的眼。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被那麽多的人關心著的她,有什麽資格再消沈呢?

“師傅,謝謝你,一直以來的。”

飛坦楞了一下。

其實這句話,她早就想說了,教她念,給她糖……師傅無疑是旅團裏對她最好的人。

“已經不用再叫我師傅了,你出師了。”

“咦?”那她該叫他什麽?

“隨你叫吧。”飛坦別開眼,不自然地拉了拉領口。

“那……謝謝你……”她思索著,腦袋裏一閃而過的靈光,她抓住了,“坦子哥哥。”

她突然咧開了嘴,笑了起來,表示謝意當然要真誠,擺個面癱臉算什麽意思?

兩次道歉,兩次感謝,正好抵消。

飛坦這次徹徹底底地呆住了,不知是因為那聲“坦子哥哥”,還是那個微笑,亦或是兩者都是。

見飛坦沒反應,蝶認為他是答應了,便閉上了眼,享受著晚間的空氣,不知不覺,靠著飛坦睡著了。

好一會兒,蝶被人抱起,往回走。

是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歌很好聽。”最後一句話,飄散在風裏。

客廳裏的眾蜘蛛在等待。

見飛坦許久不回,俠客心急地想去看一看。

沒想到迎面而來的就是飛坦溫和地抱著熟睡的小蝶走來的場景。

“可以了。”飛坦只留一句話,就回了房。

眾蜘蛛終是松了口氣。

洗洗睡吧!

誰也沒發現二樓那間最大房間的房門輕輕地關上了。

只留俠客一座雕像杵在那裏,不移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SORRY大家,我不知道怎麽插歌進來啦!

文中的歌是真實存在的,不知道有沒有人知道啊?最近蠻紅的動漫《罪惡王冠》(本人很喜歡這部片)中的插曲《エウテルペ》希望有興趣的娃子可以去聽聽!

依舊期待評論。

下一章是坦子大人的番外嘍~~

☆、番外.飛坦-不解

團長讓飛坦把那個小女孩敲暈帶回來時,他還有些奇怪。

雖說流星街的小孩不怎麽多,但也不罕見。

當時在周圍的他們只覺有一陣強大的念力波動,便馬上趕了過去,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一個邋遢的小女孩抱著另外一個小男孩坐在地上,散發出無比強大卻又十分生疏的念,隔他們不遠,倒了十多個大漢,看似是流星街的居民,小女孩那時被憤怒和絕望包圍著。

這麽小的孩子,看起來也就四歲左右,但有天資這麽好而強大的念,有意思。

他提起一點興趣了。

“飛坦,抓過來。”團長冷靜地開口,也是一臉的玩味。

“是。”

隨後他一個手刀敲在女孩的後頸上,就把她抓了來。

路上,眾蜘蛛飛馳著回基地。

飛坦低頭,看著懷中小小的孩子。

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嘴裏還不停說著:“不要走……”之類的話。不禁和當年的他們身影重疊起來。

可笑,多麽弱小啊。

回到基地,女孩沒多久就醒了。

她先是眼裏爆發出期待的光,然後一個失望,再茫然地打量著四周,看向他們,是一副震驚和不敢置信的表情,沒有恐懼。

看來她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奇怪,見到他們的人都應該是驚慌,恐懼和不知所措啊,她怎麽只有驚訝?就算是不認識他們的人,第一次見到他們這個打扮,行為都不同與常人的團隊,也該不知如何是好啊。

團長竟然邀請她入團?!

他還以為團長只是一時興起想把她的能力“盜取”過來,然後丟棄女孩呢。

她還連自己的能力都不知道?!那她是怎麽在流星街存活下來的?

真是難以相信。

而後她爽快地答應了入團。

識務時者為俊傑。

這點他十分欣賞。

她身上沒有同他們一樣的陰晦,黑暗,只是很平淡,甚至還有一絲陽光的感覺,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俠客說,那叫面癱,是常年處於一種壓迫壞境下而產生的相當於面具的保護自己的工具,也可以說是行為。也是萌要素之一。

原來她是在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待在流星街的人,都會改變。

當然俠客最後說的那一點,他是直接無視的。

哪有人會為了賣萌而面癱!

團長把她交給了他。

他清楚看到團長眼裏的精光,那是團長對於團員,對於飛坦,對於他的信任。

既然團長是這麽希望的,那就照做吧。

他帶她去洗澡。

他讓她在水裏呼吸。

非常出色。

她還在水裏玩吐泡泡?!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不過應變能力也很好。

他幫她洗澡,脫衣服,她有點不好意思。

嘁,小孩子有什麽好看的。

他又不是俠客那種蘿莉控。

他最後把毛巾蓋在她頭上,走了出去。

客廳裏,其他人議論著:

“飛坦,如何?”派克問。

“天資很不錯,訓練了以後會很強。”他簡潔地回答了一下。

“團長怎麽會找那麽小的小鬼入團?真搞不懂……”信長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很不理解。

“將來一定是對旅團有利的,會變強。”瑪淇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為什麽不找我去洗啊……”俠客很郁悶。

“……”無視他們,飛坦又打起了游戲。

十分多鐘以後,小蝶出來了。

飛坦稍稍撇了一眼,銀色的頭發滴著水,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她臉色紅潤,那湛藍的大眼晴一眨一眨的,白色的武術服在她身上略顯大,松松垮垮的,也獨添了幼女的幾分可愛情趣。

他看了眼俠客。

果然。

那家夥眼睛都快直了。

她掃了眼四周,最終決定坐在他身旁。

為什麽?

他很驚訝。

只是因為人生地不熟,而他們倆剛才有過接觸的話,她大可以坐在俠客或其他容易親近的人旁邊。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犯不著他用僅有的腦細胞思考。

打了兩局,也沒什麽意思,他突然想到一直沒找到人嘗試的“V.S.模式”,反正現在正好有人,她也蠻感興趣的樣子。

於是拿了兩個手柄,丟給小蝶。

“會玩了?”

“恩……”

她打得不錯,看是有點笨手笨腳,到後來幾句就一步步扳回。

飛坦心情好,有人陪他打游戲,還不賴。

中午吃飯她一副感激的樣子。

不愧是流星街出來的,吃頓飯就感動成這樣。

俠客也很開心。

那家夥,絕對是蘿莉控!

打了一下午的游戲,蝶宣告不玩了,去找其他人。

他本該不在意的,但視線卻不管大腦思考的一直尾隨她。

她跟其他人的關系變好了,團長也不例外。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也想更親近她。

不過是個小孩。

吃過晚飯,她想起了睡覺的問題。

團長跟她說“好像沒辦法”時,她一臉苦惱,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飛坦有種想說“可愛”的沖動,撫平她的眉。

“過來吧。”

鬼使神差脫口而出。

“噢……噢!”她傻乎乎地跟了上來。

飛坦去打游戲了,小蝶爬上了他的床。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明明眼前的電視亮著,他卻心不在焉。

聲音繼續響著,他忍不住回過頭去。

她整個人在和睡衣糾纏著,有幾處白嫩的皮膚露在外面。

被睡衣困住了。

笨蛋……嗎?

他汗。

走過去幫她。

“笨蛋。”他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可以這麽溫柔。

她沮喪地垂下腦袋,臉因悶著憋得紅撲撲的。

他心一顫,慌忙地轉過身去,假裝打游戲。

如果小蝶有註意的話,回到發現飛坦已經連輸了好幾局了。

不久,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好像睡了。

他再一次回過頭,走向床邊。

床上的小人很安詳,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一臉愜意。

是溫馨的景象。

他鬼迷心竅地一同躺下。

小蝶迷糊地睜眼,他心一驚,她討厭怎麽辦?她卻又馬上閉上,再往他那邊縮了縮。

他看著自己身邊像小獸一樣的小女孩,銀白的中長發散在枕頭上,睫毛一顫一顫的,粉紅色的小嘴竟也有些誘人?

他悄悄湊上去,親了一口。

很柔軟,有一絲甜甜的感覺,飛坦不知道是心裏的,還是只是一時發現了好玩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就要搶過來,這是他們旅團的規矩。

但夥伴呢?也可以搶?

她的身體雖是小,但很溫暖,使他那冰冷的身子不再僵硬,一同軟化的,還有心……

心悸的觸動感,是什麽?為什麽會抱著她?為什麽不想放開?為什麽想更了解她?為什麽……

他想著這些問題,一夜沒睡,滿足於懷中輕輕抱著的小人。

他第一次覺得,床還是有用的。

他對一個小女孩,上心了……

第二天,飛坦開始教小蝶念。

當她元氣十足地大喊“是的,師傅!”時,他感覺心情更好了。

意料之中的順利,她的天資很棒,不費力。

團長很滿意。

他看到她眼饞地盯著他無聊搶的棒棒糖時,也忍不住每天給她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