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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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安靜的辦公室除了鍵盤和點擊鼠標的聲音，偶爾，還會傳來沈知意壓抑的幾聲咳嗽。
吳妮妮起初以為她是被什麽東西嗆到喉嚨了,可後來見她咳得有些厲害，她扭頭關切問道：
“知意姐,你不舒服嗎？”
沈知意咳得臉頰有些發熱泛紅,她長舒著氣說道：“可能有點小感冒。”
昨天被雨淋了，又過了好久才洗的頭,還是有些著涼了，而且更別說昨晚她還在天臺吹了好久的風。
吳妮妮起身出去。
過了一會兒,一杯熱騰騰的茶放在了沈知意的桌上。
她擡眸。
吳妮妮小臉笑吟吟說：“感冒茶,知意姐快喝。”
沈知意頓時心頭一暖，“謝謝。”
吳妮妮笑笑，轉身坐回了自己的工位，她的工作主要是輔佐沈知意,所以位置離她很近。
吳妮妮咬著手上的筆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扭頭問道：“知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嗎,當然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話也可以不回答。”
“沒事，你問吧。”沈知意端起感冒茶喝了一口。
“就是……你有喜歡的人嗎？”
感冒茶初嘗並不難喝，是微甜的，可等到進入喉嚨時，那股掩藏的苦澀便瘋狂蔓延開來，入侵著她的神經。
沈知意是比較怕苦的人,但她面色不改,將一整杯感冒茶喝完,平靜答道：
“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
吳妮妮聞言立刻松了好大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否則她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知意姐她在酒店看到的那一幕。
沈知意一個下午幾乎都心不在焉，到點亦是無心加班，準備回去休息。
這時秦思樾忽然走了進來。
“知意，忙完了嗎，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沈知意拒絕道：“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點累。”
秦思樾眼中閃過遺憾，他笑笑：“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不過沒關系，你要是覺得累我就送你回家吧。”
沈知意一聽這話，才想起來下午吳妮妮有提醒過她這件事，說秦思樾生日，岑森組織了同事在一家西餐廳給他慶祝。
她往外看，才發現其餘的人都不在了。
“他們都去了嗎？你是壽星怎麽還在這兒呢？”
秦思樾定定看著她，語氣真誠道：“因為我想等你。”
沈知意一楞，莞爾笑道：“好，我陪你過生日。”
秦思樾眼睛一亮。
大廈門外。
一亮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顧訣單手抵著車窗，瞥見門口那兩個並肩走出來的身影，他眸色微暗。
晚上陪我吃飯。
我要加班。
所以這就是她所謂的加班？
顧訣輕嗤，推門下車。
他站在樹下，那處路燈被樹影遮住並不亮，但沈知意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顧訣。
她驟然一楞，腳步慢了半拍，沈默了兩秒，對身旁的秦思樾道：“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
說罷，她長長呼吸，擡腳走到顧訣面前。
顧訣睨著沈知意身後的男人，“這就是你說的加班，加班約會？”
沈知意垂眸，聲音淡淡：“我是岑總的員工，我的行程無需跟顧總匯報。”
顧訣眸色微瞇，略不解看她。
她的語氣似乎又回到了他們剛重逢的時候——疏離，冷漠。
發生了什麽？才一天時間她對他的態度為什麽變得這麽快。
“您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顧訣邁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等等，你要跟他去哪？”
沈知意垂眸，“與你無關，放手。”
秦思樾見狀快步走上前，一臉警惕地盯著顧訣：“顧總，你要做什麽？”
顧訣眸色微沈。
沈知意趁勢一把掙脫，握著自己泛紅的手腕，低著頭，不再看面前男人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秦思樾立刻轉身跟了上去。
顧訣見他們並肩離開的背影，心裏分外不是滋味，堵得慌。
……
西餐廳內，沈知意和秦思樾一起出現。
眾人朝他們招手，笑著調侃說：
“我說今晚的主角怎麽還沒出現，原來是等著接沈總監過來呢。”
“都說生日是壽星最大，依我看在秦工這裏，什麽都比不上知意吧。”
秦思樾對沈知意獨一份的例外照顧同事們都看在眼裏。
今晚趁著氛圍到位便都自發的當上了助攻。
“來，壽星坐這兒，知意坐旁邊。”
主桌的位置，兩人挨在一起坐。
秦思樾清俊的面容難得露出一絲微紅，他替沈知意拉開椅子。
沈知意面上帶了淡笑，朝秦思樾說了一句“謝謝。”
禮貌的感謝一下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秦思樾動作一頓，但很快又恢覆和顏悅色。
菜上齊，秦思樾忽然起身離開，過了一會兒，西餐廳裏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
沈知意拿著銀質叉子的動作一頓。
這首歌，是她和秦思樾、顧南盛同在的大學社團裏的團歌。
她眉心微動。
下一瞬，秦思樾從亮光處慢慢走了過來，他懷裏還抱著一束藍白相間的玫瑰。
藍白玫瑰的花語是暗戀你，一直在背後默默喜歡你。
秦思樾抱著花束，慢慢走到了沈知意身旁。
眾人見勢立刻開始歡呼鼓掌。
……
酒吧內。
於浩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默默看著面前一杯杯仰頭悶的男人。
“三哥，你這喝法怎麽像是失戀了？”
顧訣將酒杯輕叩臺面，發出不小的碰撞警告聲：“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別啊，跟弟弟說說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支兩招呢，是不是還沒將人小姑娘拿下？”
顧訣一個眼神看過去。
於浩立刻捂住嘴巴投降。
他無奈道：“行行行，我不說，怎麽你跟程箐箐都喜歡用眼神秒殺我，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啊……”
顧訣聞言，眉梢微蹙，轉頭看他，“程箐箐來找過你？”
“是啊，找我問你的下落，我說不知道，然後她就把你那天晚上在我這兒打架的監控錄像給錄走了。”
顧訣擰眉：“她錄監控幹什麽？”
於浩攤手：“這我哪知道啊，你們一個個都是我祖宗，但凡多問一句就要刀我。”
顧訣忽然想到那天程箐箐晚了許久才出現在酒店門口，以及今晚沈知意對他忽然轉變的態度。
他眸色一凜，將酒杯放下，起身正要走，不成想程箐箐正好推開包廂門走了進來。
“三哥！”程箐箐似乎來得很急，說話時有些微微喘氣。
顧訣冷眼問她：你是不是去見過沈知意。”
他問得急，甚至都懶得費時計較她對他的稱呼。
程箐箐一楞，“跟你告狀了？”繼而勾唇譏笑：“我還以為她有多清高呢。”
果然。
顧訣不悅質問：“你去找她幹什麽？”
“三哥，那個女人腳踏兩條船，她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程箐箐說著，立刻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錄音剛開始是一段音樂聲，接著便是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知意，見到你的第一眼，是在東大的社團，你在社團活動室裏唱著這首歌，我原本是要進去的，可是我怕突然開門會打斷你，所以我獨自站在門外聽完了一整首，那是我聽過最動聽的歌聲。知意，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一直到現在，所以，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讓我以後好好照顧你？”
錄音聽起來像是隔著衣服口袋偷錄的，音量很小，但包廂裏面很安靜，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聽得很清楚。
從最開始聽到‘知意’二字後，顧訣的臉色便黯了下來，最後更是沈到了極點。
他盯著程箐箐，眉眼變得淩厲，“你怎麽會有這個錄音？你收買了她身邊的人監視她？”
“三哥，你現在親耳聽見了，沈知意身邊有男人的，你還沒看清她的真面目嗎？！！”
顧訣冷聲打斷道：“她是什麽樣的人，無需你來置喙，還有——”
他走到她面前，看她的眼神一片冰冷：“你再敢對她使手段，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程箐箐臉上一陣錯愕，她看見了他眼神裏對自己明晃晃的厭惡，她委屈的泛起了眼淚。
“三哥！！！”
見顧訣推門大步離開，程箐箐高聲呼喊著，想要追出去，於浩忽然上前一把拽住她手臂。
程箐箐掙了一下沒掙脫，她轉頭憤怒道：“你幹什麽，松開我！！”
“三哥不想讓你跟，你就不能跟上去。”
“你算什麽東西？你敢管我？”
於浩臉色微沈：“程箐箐，好歹同學一場我奉勸你一句，要沒有你爹當初對顧家的那點恩，你真以為三哥願意搭理你一下？”
他狠狠甩開她手，程箐箐一個沒站穩肩膀撞到了墻壁，疼得她直皺眉。
於浩那雙桃花眼鋒芒盡藏，片刻又恢覆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扯唇淡笑：“要發瘋去別地兒發，慢走不送~”
……
晚秋的夜溫度很低，車燈照亮樹影，車子緩緩駛入小區樓下停穩。
沈知意道了聲謝，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秦思樾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隨即立刻也解開安全帶，下車，喊住她。
他走上前，輕輕的抱了一下沈知意，很快又分開。
沈知意楞然：“你……？”
秦思樾壓制著眼底黯然，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些：“抱歉，未經你同意就……就當是給我無疾而終的暗戀長河做個終結？”
沈知意笑笑，繼而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擁抱，她語氣真誠道：“秦思樾，你要找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
秦思樾眼底劃過一絲苦澀，他啞聲：“我會的。”
沈知意笑笑，放下手與他分開，喉間忽然傳來一絲癢意，她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下。
秦思樾立刻關切道：“你怎麽了？”
沈知意搖搖頭：“小感冒，沒關系。”
下午喝了妮妮泡的感冒茶，原本已經好很多了，可晚上又吃了甜食蛋糕，現在喉嚨又開始癢了。
“你家裏感冒藥還有嗎？”
沈知意想了一下。
秦思樾道：“你上去等我，我去給你買。”
沈知意搖搖頭：“不用了，我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知意，就算你拒絕了我的表白，我們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當朋友的。”
她猶豫：“可是……”
“別在這吹風了，或者你去單元樓裏面等我，我就去小區對面的藥店給你買，很快的。”
似是生怕沈知意會拒絕到底，說罷他便急忙轉身往小區門口走去了。
沈知意莞爾。
這處晚風吹來的確很涼，她便轉身往單元樓走去等他。
單元樓的樓梯燈上周還沒全壞，多少有點光，今晚則幹脆變成灰白蒙蒙的了。
她低著頭正要拿手機開手電筒。
倏忽，一道沈沈的人影欺身過來，一陣地轉天旋間，沈知意被扣著雙肩狠狠抵在墻壁上。
她尖叫的聲音提到了嗓子裏，鼻間忽然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薄荷清冽味，快要一躍而出的心臟慢慢歸位。
是顧訣。
除了薄荷味，他身上還有一股濃郁的酒香，烈酒的味道甚至快要蓋過薄荷味。
昏暗裏，顧訣的眼眸泛著寒光，森冷的怒意撲面而來：“你們剛才，抱得開心嗎？”
“什麽——”
沈知意心中顫了一下，正要答，男人忽然伸手扣住她的雙腕舉過頭頂，膝蓋抵/進她雙腿，另一只手擡高她下巴，低頭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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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妮妮起初以為她是被什麽東西嗆到喉嚨了,可後來見她咳得有些厲害，她扭頭關切問道：
“知意姐,你不舒服嗎？”
沈知意咳得臉頰有些發熱泛紅,她長舒著氣說道：“可能有點小感冒。”
昨天被雨淋了，又過了好久才洗的頭,還是有些著涼了，而且更別說昨晚她還在天臺吹了好久的風。
吳妮妮起身出去。
過了一會兒,一杯熱騰騰的茶放在了沈知意的桌上。
她擡眸。
吳妮妮小臉笑吟吟說：“感冒茶,知意姐快喝。”
沈知意頓時心頭一暖，“謝謝。”
吳妮妮笑笑，轉身坐回了自己的工位，她的工作主要是輔佐沈知意,所以位置離她很近。
吳妮妮咬著手上的筆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扭頭問道：“知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嗎,當然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話也可以不回答。”
“沒事，你問吧。”沈知意端起感冒茶喝了一口。
“就是……你有喜歡的人嗎？”
感冒茶初嘗並不難喝，是微甜的，可等到進入喉嚨時，那股掩藏的苦澀便瘋狂蔓延開來，入侵著她的神經。
沈知意是比較怕苦的人,但她面色不改,將一整杯感冒茶喝完,平靜答道：
“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
吳妮妮聞言立刻松了好大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否則她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知意姐她在酒店看到的那一幕。
沈知意一個下午幾乎都心不在焉，到點亦是無心加班，準備回去休息。
這時秦思樾忽然走了進來。
“知意，忙完了嗎，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沈知意拒絕道：“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點累。”
秦思樾眼中閃過遺憾，他笑笑：“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不過沒關系，你要是覺得累我就送你回家吧。”
沈知意一聽這話，才想起來下午吳妮妮有提醒過她這件事，說秦思樾生日，岑森組織了同事在一家西餐廳給他慶祝。
她往外看，才發現其餘的人都不在了。
“他們都去了嗎？你是壽星怎麽還在這兒呢？”
秦思樾定定看著她，語氣真誠道：“因為我想等你。”
沈知意一楞，莞爾笑道：“好，我陪你過生日。”
秦思樾眼睛一亮。
大廈門外。
一亮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顧訣單手抵著車窗，瞥見門口那兩個並肩走出來的身影，他眸色微暗。
晚上陪我吃飯。
我要加班。
所以這就是她所謂的加班？
顧訣輕嗤，推門下車。
他站在樹下，那處路燈被樹影遮住並不亮，但沈知意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顧訣。
她驟然一楞，腳步慢了半拍，沈默了兩秒，對身旁的秦思樾道：“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
說罷，她長長呼吸，擡腳走到顧訣面前。
顧訣睨著沈知意身後的男人，“這就是你說的加班，加班約會？”
沈知意垂眸，聲音淡淡：“我是岑總的員工，我的行程無需跟顧總匯報。”
顧訣眸色微瞇，略不解看她。
她的語氣似乎又回到了他們剛重逢的時候——疏離，冷漠。
發生了什麽？才一天時間她對他的態度為什麽變得這麽快。
“您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顧訣邁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等等，你要跟他去哪？”
沈知意垂眸，“與你無關，放手。”
秦思樾見狀快步走上前，一臉警惕地盯著顧訣：“顧總，你要做什麽？”
顧訣眸色微沈。
沈知意趁勢一把掙脫，握著自己泛紅的手腕，低著頭，不再看面前男人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秦思樾立刻轉身跟了上去。
顧訣見他們並肩離開的背影，心裏分外不是滋味，堵得慌。
……
西餐廳內，沈知意和秦思樾一起出現。
眾人朝他們招手，笑著調侃說：
“我說今晚的主角怎麽還沒出現，原來是等著接沈總監過來呢。”
“都說生日是壽星最大，依我看在秦工這裏，什麽都比不上知意吧。”
秦思樾對沈知意獨一份的例外照顧同事們都看在眼裏。
今晚趁著氛圍到位便都自發的當上了助攻。
“來，壽星坐這兒，知意坐旁邊。”
主桌的位置，兩人挨在一起坐。
秦思樾清俊的面容難得露出一絲微紅，他替沈知意拉開椅子。
沈知意面上帶了淡笑，朝秦思樾說了一句“謝謝。”
禮貌的感謝一下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秦思樾動作一頓，但很快又恢覆和顏悅色。
菜上齊，秦思樾忽然起身離開，過了一會兒，西餐廳裏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
沈知意拿著銀質叉子的動作一頓。
這首歌，是她和秦思樾、顧南盛同在的大學社團裏的團歌。
她眉心微動。
下一瞬，秦思樾從亮光處慢慢走了過來，他懷裏還抱著一束藍白相間的玫瑰。
藍白玫瑰的花語是暗戀你，一直在背後默默喜歡你。
秦思樾抱著花束，慢慢走到了沈知意身旁。
眾人見勢立刻開始歡呼鼓掌。
……
酒吧內。
於浩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默默看著面前一杯杯仰頭悶的男人。
“三哥，你這喝法怎麽像是失戀了？”
顧訣將酒杯輕叩臺面，發出不小的碰撞警告聲：“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別啊，跟弟弟說說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支兩招呢，是不是還沒將人小姑娘拿下？”
顧訣一個眼神看過去。
於浩立刻捂住嘴巴投降。
他無奈道：“行行行，我不說，怎麽你跟程箐箐都喜歡用眼神秒殺我，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啊……”
顧訣聞言，眉梢微蹙，轉頭看他，“程箐箐來找過你？”
“是啊，找我問你的下落，我說不知道，然後她就把你那天晚上在我這兒打架的監控錄像給錄走了。”
顧訣擰眉：“她錄監控幹什麽？”
於浩攤手：“這我哪知道啊，你們一個個都是我祖宗，但凡多問一句就要刀我。”
顧訣忽然想到那天程箐箐晚了許久才出現在酒店門口，以及今晚沈知意對他忽然轉變的態度。
他眸色一凜，將酒杯放下，起身正要走，不成想程箐箐正好推開包廂門走了進來。
“三哥！”程箐箐似乎來得很急，說話時有些微微喘氣。
顧訣冷眼問她：你是不是去見過沈知意。”
他問得急，甚至都懶得費時計較她對他的稱呼。
程箐箐一楞，“跟你告狀了？”繼而勾唇譏笑：“我還以為她有多清高呢。”
果然。
顧訣不悅質問：“你去找她幹什麽？”
“三哥，那個女人腳踏兩條船，她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程箐箐說著，立刻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錄音剛開始是一段音樂聲，接著便是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知意，見到你的第一眼，是在東大的社團，你在社團活動室裏唱著這首歌，我原本是要進去的，可是我怕突然開門會打斷你，所以我獨自站在門外聽完了一整首，那是我聽過最動聽的歌聲。知意，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一直到現在，所以，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讓我以後好好照顧你？”
錄音聽起來像是隔著衣服口袋偷錄的，音量很小，但包廂裏面很安靜，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聽得很清楚。
從最開始聽到‘知意’二字後，顧訣的臉色便黯了下來，最後更是沈到了極點。
他盯著程箐箐，眉眼變得淩厲，“你怎麽會有這個錄音？你收買了她身邊的人監視她？”
“三哥，你現在親耳聽見了，沈知意身邊有男人的，你還沒看清她的真面目嗎？！！”
顧訣冷聲打斷道：“她是什麽樣的人，無需你來置喙，還有——”
他走到她面前，看她的眼神一片冰冷：“你再敢對她使手段，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程箐箐臉上一陣錯愕，她看見了他眼神裏對自己明晃晃的厭惡，她委屈的泛起了眼淚。
“三哥！！！”
見顧訣推門大步離開，程箐箐高聲呼喊著，想要追出去，於浩忽然上前一把拽住她手臂。
程箐箐掙了一下沒掙脫，她轉頭憤怒道：“你幹什麽，松開我！！”
“三哥不想讓你跟，你就不能跟上去。”
“你算什麽東西？你敢管我？”
於浩臉色微沈：“程箐箐，好歹同學一場我奉勸你一句，要沒有你爹當初對顧家的那點恩，你真以為三哥願意搭理你一下？”
他狠狠甩開她手，程箐箐一個沒站穩肩膀撞到了墻壁，疼得她直皺眉。
於浩那雙桃花眼鋒芒盡藏，片刻又恢覆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扯唇淡笑：“要發瘋去別地兒發，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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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夜溫度很低，車燈照亮樹影，車子緩緩駛入小區樓下停穩。
沈知意道了聲謝，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秦思樾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隨即立刻也解開安全帶，下車，喊住她。
他走上前，輕輕的抱了一下沈知意，很快又分開。
沈知意楞然：“你……？”
秦思樾壓制著眼底黯然，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些：“抱歉，未經你同意就……就當是給我無疾而終的暗戀長河做個終結？”
沈知意笑笑，繼而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擁抱，她語氣真誠道：“秦思樾，你要找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
秦思樾眼底劃過一絲苦澀，他啞聲：“我會的。”
沈知意笑笑，放下手與他分開，喉間忽然傳來一絲癢意，她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下。
秦思樾立刻關切道：“你怎麽了？”
沈知意搖搖頭：“小感冒，沒關系。”
下午喝了妮妮泡的感冒茶，原本已經好很多了，可晚上又吃了甜食蛋糕，現在喉嚨又開始癢了。
“你家裏感冒藥還有嗎？”
沈知意想了一下。
秦思樾道：“你上去等我，我去給你買。”
沈知意搖搖頭：“不用了，我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知意，就算你拒絕了我的表白，我們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當朋友的。”
她猶豫：“可是……”
“別在這吹風了，或者你去單元樓裏面等我，我就去小區對面的藥店給你買，很快的。”
似是生怕沈知意會拒絕到底，說罷他便急忙轉身往小區門口走去了。
沈知意莞爾。
這處晚風吹來的確很涼，她便轉身往單元樓走去等他。
單元樓的樓梯燈上周還沒全壞，多少有點光，今晚則幹脆變成灰白蒙蒙的了。
她低著頭正要拿手機開手電筒。
倏忽，一道沈沈的人影欺身過來，一陣地轉天旋間，沈知意被扣著雙肩狠狠抵在墻壁上。
她尖叫的聲音提到了嗓子裏，鼻間忽然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薄荷清冽味，快要一躍而出的心臟慢慢歸位。
是顧訣。
除了薄荷味，他身上還有一股濃郁的酒香，烈酒的味道甚至快要蓋過薄荷味。
昏暗裏，顧訣的眼眸泛著寒光，森冷的怒意撲面而來：“你們剛才，抱得開心嗎？”
“什麽——”
沈知意心中顫了一下，正要答，男人忽然伸手扣住她的雙腕舉過頭頂，膝蓋抵/進她雙腿，另一只手擡高她下巴，低頭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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