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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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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出一身虛汗, 珍珠端來熱水絞了熱帕子給她擦拭身上的汗水,換上幹凈的雪緞中衣伺候躺下,才留盞燈退下回隔壁的偏房歇下,亦不敢睡熟, 怕大奶奶還有甚動靜。姜婳躺在撚金銀絲線滑絲錦衾上睡不著, 睜開眸子望著白色棉細紗帳子的頂部發呆, 夢裏張老的下場太慘烈,她又驚又懼。

上輩子好多事情她都聽過見過, 只是下意識的把他們遺忘掉,或者是沒有放在心裏過, 這輩子就很難回想起來, 不過始終是刻在心底的記憶,能夠想起來也是正常的。

那些人說張老的女兒被鄉紳看中擡去做妾侍怕不會那般簡單,應當是鄉紳強行把人擄走羞辱致死,張老才把鄉紳一家子都給毒死, 她其實能夠理解這種仇恨的,上輩子小姜妤被蹉跎死,她還不是下毒火燒姜宅, 只可惜沒有張老那樣的毒, 藥, 否則當場就能要姜府一宅子鵲巢鳩占的玩意們全給毒死。

而且是燕大人, 蘇州出的狀元郎性燕的就只有一個,燕屼,她的夫君, 當年竟是他把張老給抓起來的,原因的話,姜婳已經猜測出來,上輩子燕屼去青城山求張老醫治何氏,只怕張老沒有同意,何氏過世,燕屼記恨上,有了權勢著手調查張老的事情,翻出這樣一件大案子。

姜婳嘆口氣,手指緊緊的抓著絲滑的錦衾,心裏抽著疼,這輩子何氏被救下,夫君應該是不會尋張老的麻煩,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說不出上輩子那件事情的對錯,只能說是因果報應,好在一切從頭開始,張老不會有事的。她心裏頭惦記著張老的事情,後半夜都沒睡好,早上用過飯食就去書房給張老寫了封信,告知他在京城的這場瘟疫,也表明用那本瘟疫集成上的方子治好瘟疫,甚至把上面的方子和各種治療瘟疫的法子都交呈給皇上了。最後問神醫,可會給他帶來麻煩。

寫好書信,裝進信封中遞出去,姜婳才籲口氣,只盼著親人們都順順當當的。

轉眼一月有餘已到九月底,張老給姜婳回了封信,上頭道:“不會有甚麻煩的,你不必擔心,在京城的日子好好學醫,若能把我給你的醫書研讀透徹,你的醫術便比宮裏頭那些太醫就還要了得,平日多溫習溫習,若有不懂的地方寫信給我。”後面又交代道:“當初離開時給你的藥方可一定要記得吃,藥浴也要泡的,千萬別斷掉。”

姜婳又給張老回信,道:“定會謹記師父教導。”又把京城的一些趣事和民俗風情講給他老人家聽,這封書信足足寫一個時辰才收手,也順帶給姜家寫了封書信,簡單說了下京城的情況,又道:“姑爺已任正五品的水部郎中,職務繁忙,如今南下治水,爹娘不必擔憂,我在京城一切安好。”

的確是安好的,城外的疫病徹底治愈,聖上開恩,給每人置辦路費幹糧讓他們歸鄉,這些流民都是從黃河長江中下游地區逃難來的,如今已有工部前往治水,相信不久將來,每年的夏澇都能得到控制,還給所有流民置下幾兩銀子,讓他們回鄉置辦家什好好過日子,塘嘉,北望,河子觀,江源,江永這幾個容易水澇的城鎮會減免兩年稅收,讓百姓們先安家樂業起來。

這一壯舉讓天下人對帝王讚不絕口,道帝王仁厚愛國。

天氣漸漸涼快起來,姜婳一身嫣紅色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褙子,下身一條百蝶穿花月牙雲緞裙,發髻松松的挽著,插著一只明晃晃的赤金紅寶石蝴蝶步搖,隨著她輕輕打哈欠的模樣微微晃動著,她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的大迎枕上,阿大正幫著捏著腿,“大奶奶可舒服些?”

姜婳迷迷糊糊的嗯了聲,舒服的都快睡過去,她一個人守著宅子,日子過的悠閑舒適,夫君已南下快兩月,當初離家時說兩月回,她就覺得未必,治水哪有那麽容易,一些水利工程都極為繁瑣,有時候都需要耗大半年,她也沒個婆婆,何氏整日起的比她還遲,別說請安,兩人天天對著,也是大眼瞪小眼,何氏都有些受不住,她去幾日,何氏就嚷嚷道:“婳婳莫要過來的,沒事回去歇著就好,再不然去周府找那位玉珠姑娘玩耍。”

姜婳平日沒事就愛找何氏嘮叨,說周府的夫人和姑娘都是很好的人,何氏也就記著在。

府中的中饋她前些日子都安排好,何況實在沒什麽好安排的,京城裏頭她連田產鋪子莊子都沒有,就沒那麽多雜七雜八的事兒,只管著府中幾十口人的吃喝拉撒,況且她也只用吩咐一聲,內院由著齊媽媽管,外院則是齊媽媽家裏那口子路管事兒把持,她當真是沒什麽事情做。

不過手裏頭捏著大幾十萬兩的銀票,她也知該做些投資,就讓路管事兒去京城外的郊區置辦些田產莊子,城內置辦些鋪子宅子甚的,這些日子路管事兒忙的腿都快斷掉,也不過堪堪挑了三個鋪子兩座宅子,還有城外郊區一大片的田產跟莊子,近幾日才置辦好,姜婳等著文書交接好,就把府裏外院的撥幾個去莊子上。

到時候就忙活起來,家裏的奴仆肯定就不夠使,打算等兩日讓人牙子上門挑些個手腳麻利的丫鬟婆子。

正當姜婳昏昏欲睡時,珍珠輕輕走進來低聲道:“大奶奶,表姑奶奶求見。”姜婳猛的睜開眼,納悶問:“謝妙玉?”

珍珠輕輕點頭,姜婳輕笑,似有嘲諷:“這真是稀奇了,咱們兩家子當初在蘇州鬧的也夠狠的,她如今還有臉來求見我?”她心裏約莫清楚謝妙玉上門的意圖,明安明成從蘇州過來,她就派兩人輪流去盯著沈家,半月前明成來報信,說是謝妙玉不會經營,又想賺錢,就聽信身邊丫鬟的話,把身上的嫁妝錢都拿去放印子錢,結果不知道被誰給檢舉,說翰林院沈検討的家眷放印子錢,逼死了人,被告去官府。

雖然放印子錢不算違法,可那都是道上混的人才做的事兒,一個翰林院検討的娘子竟去摻和這種事情,結果翰林院學士得知,把沈知言叫去狠狠罵著一頓,明成還道:“大奶奶是不知,表姑奶奶把身上銀錢全都投進去,最後被沈検討辱罵一頓,讓她趕緊停了這事兒,連著手中攥著的印子借條都全部燒掉,賠的血本無歸。”

姜婳當時聽聞,開心的晚飯都多喝一碗湯,沒想到這過去半個月她竟還有臉找上門來。姜婳猜她無非是想來敘什麽姐妹情,好從她這裏討些好處去吧,她冷哼了聲:“不見,讓她滾遠點。”

珍珠低聲道:“大奶奶,表姑奶奶再門外哭,說是您不見她,她就待著不走。”

“讓她進來吧。”姜婳滿眼厭惡,她是想鬧的人盡皆知吧,如此就讓她進來好生生的瞧著,這偌大的宅子可會有一分的便宜讓她占去!珍珠應聲退下,幫著姜婳捶腿的阿大氣的蹦起來,罵道:“那壞心腸的玩意,大奶奶讓她進來作甚!不如由著奴婢出去將她打走,看她可有臉皮子待下去!”

姜婳坐起身子,把氣的跳腳的阿大拉在旁邊的紫檀梅花繡墩上坐下,笑瞇瞇的道:“莫要惱怒,你可覺得你家主子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去讓翡翠上些茶水果子進來吧。”

阿大氣呼呼的出去跟翡翠說了聲,又進房伺候著,深怕一會兒表姑奶奶進房欺負主子。

二進的宅子頗小,謝妙玉很快隨珍珠過來,她今兒只穿一身素凈的褙子,看著是以前蘇州那邊的款式,半新不舊的,頭上也只插著一根鏤空金釵,實在寒酸,她一進門就見坐在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姜婳,面頰粉嫩,螓首蛾眉,清艷明媚,一身衣裳也是京城最時新的款式,發髻間的步搖更是流光溢彩搖曳生姿,好不動人。

謝妙玉看的眼熱,如果沒有跟姜婳鬧翻該是多好,這些東西說不定還有她的一份,不過到底相處十幾年,她對表妹很了解,性子綿軟,當初那麽倔強的鬧翻也怕是因為她搶了沈知言,表妹才徹底惱她,如今表妹嫁給燕屼,狀元郎,不過幾個月就榮升五品水部郎中,這嫁的可真真是好,心裏頭應當早就不生氣吧。

謝妙玉其實心裏頭嫉妒的很,嫉妒姜婳能嫁的這般好,她遠遠見過燕屼一面,生的不比沈知言差,俊朗無雙,高大修長,更有男子氣概一些,她面上不顯露分毫,未語先淚,拿著帕子輕拭眼淚,柔聲道:“我的好婳婳,當初一同前往京城,我原是想著找你一塊走的,咱們姐妹也好敘敘舊,只是到底擔心你還生我的氣,我,我當初真真不是故意的,可如今你有燕狀元郎這樣的夫君,也該釋懷的。”

姜婳噗嗤嘲諷道:“莫不是你還認為我該感謝你當初搶走沈知言?否則我也不會有這般好的姻緣?”

謝妙玉一噎,“我,我可沒有這般說過。”心裏不由的暗暗思忖著,這些事情都過去一年多,兩人也這般久的沒聯絡,怎麽她說起話來還是夾槍帶棒的。

姜婳端起茶盞輕抿口茶水,冷淡的問:“你這次過來找我所謂何事?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我們兩家早就沒有來往的必要,當初也都說的好好的,恩斷義絕,你走的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如今怎麽還有臉來找我?”

謝妙玉羞憤不已,不等她辯解就聽見姜婳繼續說道:“你搶了我的未婚夫,又想毀我容貌,莫以為這是能夠和解的事情?以為我還是那個面團一樣的性子?”

“你……”謝妙玉忍了又忍,忍下滿心妒恨,氣憤道:“我知是我做錯事情,表妹不願意輕易原諒我,可如今在京城就只有我們相互認識,我們本就是表姐妹,往後更該和和氣氣的,兩家相互幫襯的啊,婳婳,當初我是真的錯了,你想怎麽罰我都成,你你若是還生氣,打我罵我便是,如今我是真的想同表妹和解。”

姜婳就淡淡的噢了聲,“那我不願意和解,你打算如何?”

謝妙玉氣道:“你不就怕京城眾人說你冷漠無情嗎!”

姜婳蹙眉道:“謝妙玉你夠了,你我都知我們關系回不到過去,再說過去我們又有什麽關系呢,你不過當我是個隨意拿捏的跟班而已,何曾真心待過我?你每每去姜家找我,總要帶走一堆的東西,有那次你不是去占便宜的?所以也別說的那般高尚,什麽姐妹情,無非就是想來打秋風,你若是想打秋風就直說。”

她說話連拐彎抹角都不會了,何況也是真的不擔心這話傳到外頭去,謝妙玉做下的那些事情傳開,這京城裏只怕人人都要鄙夷她,自個說的這番話就不算太重,畢竟是謝妙玉無恥惡毒在先。

“姜婳,你!”謝妙玉真是丁點都忍不住下去,因為姜婳說的這些簡直是把她心裏的那顆膿包給挑破,氣的想撲上去撓花姜婳那張芙蓉面,旁邊站著的阿大一把握住謝妙玉的手臂,擡腳就踹,阿大生的壯實,這一腳生生的把謝妙玉踹到在地哎呀半天起不來,阿大又高呼起來:“快來人吶,表姑奶奶想撓我們家大奶奶,快來人啊。”說著還不解氣,蹲下身子扭住謝的手臂,啪啪兩巴掌胡亂拍在她的頭上,弄的發髻都亂起來。

謝妙玉擋著臉,胡亂尖叫。

抱廈處守著的丫鬟們立刻跑進來,見謝妙玉倒在地上,阿大壓著她,珍珠急忙走到姜婳身旁,擔憂道:“大奶奶,您沒事吧?”

姜婳撫著胸口驚嚇道:“表姐方才又想撓我的臉。”她一副後怕的模樣,謝妙玉還在尖叫:“姜婳,你就不怕外人知道你個狀元郎娘子毆打表姐,冷漠無情!”

“你這話就錯了,明明是你想撓花我的臉,我身邊的丫鬟護我這才出手傷到你,不若你就去外頭把事情傳開,我是丁點都不會懼怕的。”姜婳接過珍珠遞過來的熱茶呷了口,“來人,送客!表姑奶奶不存好心,往後也不許她進府。”

謝妙玉被丫鬟們扯住出去內院,又一路推嚷著出府,謝妙玉沒臉見人,又怕真的鬧翻臉把以前她在蘇州做的事兒宣傳出去,是以連鬧都不敢鬧,灰溜溜的上馬車回沈府,回去她本想惹夫君一番憐惜,淩亂的發髻和妝容都未打理,等著沈知言下衙回府,她才哭著過去找人,見面就哭道:“沈大哥,你瞧瞧姜婳做的好事。”

沈知言聽她提起姜婳,臉色驟冷,又見她發髻淩亂禮儀不整的模樣,冷聲道:“你又去尋姜婳作甚。”

謝妙玉哭道:“我還不是想著京城就我們兩家認識,到底是表姐妹一場,總不能一輩子都僵持著,想著去同她好生的道歉,往後還是姐妹,要相互幫襯……”她還沒說話,沈知言冷笑的打斷她的話。“幫襯?我看你是想要她補貼你,上門去打秋風的吧,謝妙玉,你當真是連臉皮子都不要的,讓人惡心反胃!”

“沈大哥,你怎麽能這樣說我。”謝妙玉撲在條紋小案幾上哭的傷心,羞憤難堪。

兩人成親一年多,他還不肯碰她,如今她的身子都還是清白的,謝妙玉當真有苦難言。

沈知言拂袖離開,不肯再看她半分。

…………

謝妙玉離開,姜婳又躺會榻上,這樣一鬧,那不要臉皮子的人一時半刻也不會再上門來,如今不疼不癢的吊著,可是煩人得緊,不知何時才能把上輩子那些仇人都給處理掉,可經範立一事,她也不敢魯莽,夫君聰明,當初範立的事情他沒有問,姜婳卻隱隱覺得他是不是知曉什麽的。

如此又過去幾日,京城裏也是風平浪靜的,沒任何閑話傳開,可見謝妙玉也不敢,她那些事情要是擱京城傳開,到時半個京城的人都要嗤笑她,連正常的交際應酬她都別想有。

已經十月初,天氣仿佛一夜間冷起來,第二天早起,姜婳躲在錦衾裏不肯起身,珍珠笑瞇瞇的道:“大奶奶先起來用過早飯吧,一會兒您在歇著,今兒天氣好冷,奴婢瞧著前些日子才做出的薄襖能拿出去穿。”說著麻利的挑了身芙蓉色銀線絞珠軟綢薄襖,再一條月牙色金絲繡花長裙,金絲線繡白蓮花軟緞繡鞋。

姜婳舒服的在床榻上打了個滾才翻身起來,穿上珍珠給備的這一身,那稍微收腰的薄襖襯的她胸脯鼓鼓的,還是這段日子養的好,身上有些肉,顏色就越發嬌嫩鮮艷起來。用過早飯,她也不好歇息,捧著卷醫書靠在迎枕上看著,晌午用過飯食後盥洗回床榻上午睡,她脫的只剩下素凈的中衣,睡的香甜。

卻不知不覺的做起夢來,倒也是個甜甜蜜蜜的美夢,夢見夫君回來,還聽見外頭抱廈處的丫鬟們恭敬的聲音:“姑爺怎得回來了?翡翠,快些去讓小廚房燒水送進凈房裏,好讓姑爺梳洗。”

那姑爺梳洗好,穿著軟綢中衣凈房,見姜婳睡的香甜,過去床榻邊子上坐下,拾起她的手指一根根吻住,姜婳嘟囔一聲,這夢可夠真實的,夢裏的燕屼瘦了些,身量修長,眉目還是俊朗的很,親吻她的手指就剝她的衣裳,伸手撫弄進去,又堵住她的嘴巴使勁的親她,許是在夢裏,許是因為姜婳也想念著他,很是熱情的回應起來。

她擡手抱住他的胸膛,還伸手進去摸了兩把,瞧著是瘦了,摸起來卻結實的很。結果這一摸,燕屼就受不住,舌頭都快親到她喉嚨裏,堵得姜婳嗚嗚的叫起來,他這蠻人,吸的她舌頭都在發麻,她也很主動很熱情的回應起來,唇舌交纏,趁著他埋頭親吻她的頸脖和鼓鼓的胸脯,她就忍不住柔聲道:“燕郎,輕些。”

這聲燕郎一出口,燕屼忽地擡頭,俊目深情的望著她,更加用力的親吻她的唇色,姜婳被堵的呼吸都不順暢,忍不住睜開眼睛,竟見眼前挨著一張俊顏,她大驚失色,一巴掌就拍過去,燕屼急忙握住她的手臂,輕聲喚道:“婳婳別怕,是我,我回來了。”

是燕屼的聲音。

姜婳仔細看他,還真的同夢中一模一樣,啊呸,方才哪裏是夢,明明就是他歸來,偏她似醒非醒將這一切當成夢境,還那般主動的親吻纏著他,這會兒兩人身上都是剝的幹凈,她玉筍般的雙腿還纏在他的腰身上,那物也蓄勢待發擠進去半個頭,姜婳扭頭望一眼窗外,天光大亮,她大驚失色,松開雙腿就要往後躲。

燕屼豈容她躲開,扯著她的雙腿拉過去,或許是力氣大了些,他直接給撞了進去,兩人都悶哼一聲,姜婳氣的推他,惱道:“青天白日的,怎能做這種事情。”

燕屼啄了啄她的唇,笑道:“我們是夫妻,有何不能的?”他重重的頂弄著她,偏她嘴上不要,那處卻緊緊的絞著他,等他終於饜足滿意時,姜婳已經累的癱軟在床榻上,動都不想動。

燕屼喊丫鬟端熱水進來,他穿好中衣親自去屏風前接過銅盆和帕子,過來親自絞幹帕子給她擦拭身子。姜婳實在是身子發軟,手腳都在抖,看了外頭的時辰,已經日落西斜,他竟纏著她一個下午。

他親自幫著她把身子擦拭幹凈,又給她穿上中衣,衣襟帶子也輕輕的系好,抓著她的手親一口,笑道:“起來用飯吧。”

姜婳懶散的哼道:“身上哪兒還有力氣!”他體力可真是好的很,折騰半晌腳都不帶軟上半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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