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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做自己的事吧。”跡部華麗的聲線。

“是。”管家恭敬退下。

“跟本大爺走。”跡部舉步。

“嗯。”子言點頭跟上。

沿著長廊走進去,一扇扇精致的木雕門窗從眼前掠過,若不是情景不對,子言一定會停下來仔細看的。

跡部輕輕叩門,“爺爺,我進來了。”

聽到沒有平時‘本大爺’的稱謂,子言微微牽動唇角,還真是個好孩子呢。

“啊。”

從門裏傳來弱弱的聲音。

跡部推門進入,子言跟上。

“爺爺,我來看你。”

“您好,我是漠子言,初次見面,原諒子言冒昧。”恭敬行禮。

白發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喲~景吾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吧,這是什麽關系啊~”

“…”

“爺爺…”跡部扶額,“我來讓她幫您看看那局棋。”

“啊恩?”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子言棋藝不精,不一定幫得上忙。”子言垂眸。

“既然來了,那就看看吧。”老人起身,來到棋盤前,兩人跟上。

…這局勢。

“子母殘局,顧此必將失彼,失一便失半壁。”子言仔細的看著那些黑白相間的棋子。

“是啊,子母殘局,”老人滿意的瞇了瞇眼睛,“照你看,我該顧哪方呢?”

子言看向老人,原本恭敬禮貌的笑帶上幾分狡黠,“為何不拼一下試試?顧母失子,顧子失母,兩方躊躇,倒不如賭上一把,況,若為強者,何懼拼戰?…子言拙見,冒昧了。”子言微微欠身,唇角帶些狡猾的笑並未收回。

“哈哈哈…”老人大笑起來,“你這小丫頭口氣倒不小,不顧此失彼,是兩方皆收?不拼一下,到顯得我這個老頭子沒有氣魄了…那就,拼一下。”老人似乎做出什麽決定,白子,落定。

“小丫頭學棋幾年了?”跡部巖耀對漠子言充滿了好感。

“有七八年了,但也只是作為業餘愛好,常常是幾個月都不碰棋子。”子言跪坐在老人的對面。

“小丫頭謙虛了,能解得我這‘子母殘局’,還說自己是業餘?”老人目光微挑。

“恰巧幾年前見過類似的棋局,跟外祖父的對局,不過我還是慘敗,棋力遠遠達不到可以贏的高度呢。”子言憶起當年慘不忍睹的棋局,在心中嘆了口氣。

“呵呵~那為何還‘誤導’老頭子我去‘步你的後塵’?”老人端起茶杯。

“子言力量不足,當時也是被逼到無奈亂打亂撞,局後,外祖父說‘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這就說明子言的大方向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再說,子母之決,舍誰都是痛,倒不如拼一下,好了,說不定就是子母俱全,若真是壞了全盤皆輸,倒也不枉來這一遭。況,子言說過了您是強者,不是麽?”漠子言笑著。

“哈哈哈…現在我倒是好奇,是誰,能調教出來你這麽一個可人的丫頭。”老人上揚的嘴角顯示了他的好心情。

“子言失禮了。”漠子言也笑著。

“你們兩個無視我了是吧,啊恩?”跡部看著心情大好的自家爺爺也放下心來。

“小景吃醋了~”老人調笑。

“本大爺才不會那麽不華麗。”跡部點上淚痣。

……

盛情難卻,子言在跡部家用過晚飯後由跡部同學送回家。

“…子言丫頭要經常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啊~”

“有時間一定叨擾。”子言倒也喜歡這個老人。

“小景送子言回去吧~老頭子我要休息了。”老人擺了擺手。

“您好好註意身子。”子言鞠躬。

“爺爺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你好好把這丫頭看好了給我拐回來就行了~”老人進門,只扔下一句話,蒼老的身影隱於門中。

“……”

“……”

“走吧。”跡部打破沈默。

“嗯。”子言也就附和下去。

……

跡部巖耀隨手端起放在床頭的茶杯,一口喝下去。不是茶葉略帶苦澀的清香,是濃濃的奶香。

“這是怎麽回事?”

“漠小姐說,睡前喝茶提神,牛奶更易於睡眠。”管家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呵呵…就說這個玲瓏的丫頭~不知道那個有福之人能領回家哦。”

漠子言對每一件小事都看的很細,大事倒是沒遇上幾件。就算是毫無幹系的人,她也習慣了,執著於微小的一點。

課間,從圖書館出來的漠子言遇到了從畫室出來的幸村。

“…幸村桑。”子言硬著頭皮打招呼。

“呵呵~怎麽看到我好像很煩惱的樣子~”幸村調笑。

“…沒有。”沒有才怪好不好..

“呵呵~不要停在這裏嘛,走吧。”

“…好。”

“漠桑跟冰帝的跡部同學很熟?”笑容不變。

“還好。”嗯?什麽意思?

“難不成漠桑是跡部同學的女朋友~?”幸村自己都未曾察覺自己微微皺起的眉頭。

“…你哪裏看出我是他的女朋友--|||。”子言無奈。

“跡部同學特地從東京跑過來接你呢~”

“…”果然那個大少爺太顯眼了,“幫他看了一局棋而已。”

“這樣啊~誤會了還真是不好意思呢~”眉間察覺不到的皺褶疏開。

你那裏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漠桑還會下棋,真是不簡單呢~”

“學過一點而已。”子言低頭走著自己的路。

“這樣啊~”幸村側目看向身邊安靜的走著的女子,風輕揚起耳邊垂下的發。

“嗯。”子言出聲。

“呵呵~有空來看我們訓練吧。”幸村移開目光,享受風撲面而來的愜意。

“唉?好、”明顯沒有想到會被邀請的子言。

幸村笑意加深。

“幸村桑,我到了,先走了。”子言在班門口駐足。

“嗯,下次見咯~”

“再見。”

……

似乎,對她很有興趣呢。幸村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看到她坐上跡部的車子,對著跡部微微無奈的笑,行為上的縱容,竟有種玩具被搶走的感覺,真是奇怪。

展開那副剛剛完成從畫室取回來的畫。

細細的勾勒,明媚的顏色,微風拂動草木,櫻瓣如雨而降,女子纖細的背影,仰首。似在感受風的私語,似在聆聽櫻的低吟。黑色長發微揚,淺笑著的滿足,與這漫天花雨,共奏思念的樂章。

是在想家,還是…在想什麽人呢?

幸村滿足的收起畫。

笑意深入眼底,眸中點點期待。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麽..】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話要說: 很感動呢。在這浩瀚的晉江,從未想過會有人給我留言呢。

紫月夢溪同學,可以叫你小溪麽?~

謝謝你,給我力量,讓我可以堅持發下去。

chapter 8 琴與畫的交匯

周末的清晨,子言看了眼好多天沒有碰的琴,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

黑色的琴體,流暢的線條。弦有力的繃在琴身,金絲勾勒的圖案嵌入木體。

撫上琴弦,細細摩挲,讓指尖感受那熟悉的觸感。

不由得想起那公園中的櫻花,便興致沖沖的抱著琴來到樹下。

花已經落的差不多了,長出了暗紅色的嫩葉,纖細的枝條,樹皮粗糙的質感,枯萎的顏色。

找了個沒有人煙的角落,也不管臟不臟的坐在草地上,細心的安置好琴之後,按下了琴弦。

右手的抹、挑、勾、摘、擘,左手的上、下、進覆、退覆、吟…一切都還算得上流暢,嫻熟的指法,低沈的曲調。依稀記得當年一個半扶的指法練了一個多月的慘痛時光,現在回想起來卻能讓自己欣慰的微笑…

記得彈出第一首曲子《湘妃怨》的時那種內心中無法形容的激蕩,或許自己都會嘲笑自己真是沒出息啊這樣就滿足了。呵呵,不由得,就想起從前的事情了呢。

一曲《漢宮秋怨》緩緩而出,隨著風的腳步傳出很遠。

剛剛支好畫板的幸村隱隱約約聽到了撥弦的聲音,不是流暢明快的曲調,安靜悠緩,仿與天地結合。內心的惆悵緩緩道來,是…對愛的渴望?

悄悄地向著聲源尋過去,卻沒想到是她。

黑色長發瀑布般散下,在發尾處系住。雙眸看著前方,卻已經失去了焦距。手指嫻熟的在琴弦上勾挑,緩緩撥弦卻又流暢。黑色的琴身,更襯出手指的白皙。微抿的紅唇,暴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幸村輕手輕腳的退出,猶恐驚擾了撫琴的佳人。

她還真像是中國古代的大家閨秀呢,琴棋書,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畫…幸村噙著淺笑回到自己的畫板前。這個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吧~

然後心情大好的沈入自己的世界,一筆一筆勾勒下眼前的景物。

這是他的習慣,把每年這裏的季節,畫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當漠子言回過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老高了。幸好這裏有好多樹可以遮擋陽光呢~

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

剛走沒幾步,就發現了正在認真塗抹的幸村。

唇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捏著鉛筆彎曲出好看的弧度,鳶紫色的發絲隨著微風揚過臉頰。似感覺到有人的目光,便擡起頭來,笑意加深,“漠桑,好巧呢。”

上次也是在這裏遇到的…“是呢。”

“來練琴?”幸村的目光移向子言提著的琴盒。

“嗯。”子言點頭。

“這是什麽琴?”

“古琴。”

“古琴?”幸村聽著這個新名詞。

“嗯,中國的一種樂器。”==跟不解釋有什麽區別..【日語詞匯量有限..

“這樣啊,漠要回去了麽?”幸村眼中閃過精光。

“呃…嗯。”

“接下來有事情?”

“沒有啊。”

“那留下來陪我吧~”

看著那傾城的笑,感覺到微微的壓迫。

“…會打擾到你的。”

“不會,我快完成了,自己一個人也挺無聊的。”

嘆氣,“打擾了。”

看著子言坐在一旁的身影,唇邊的笑不覺上揚幾個弧度。

“喲~幸村師弟~”

傳來清亮的女聲。

“松本學姐。”幸村笑著打招呼。

“來畫畫?”

“是啊,你也是來畫畫的?”

“那個會展的作品啦。”

“原來學姐你還沒有畫好~”

“最近很忙唉你這個小鬼..”棕發女子註意到一旁安靜坐著漠子言,“喲~這位是?”

“漠子言,請多指教。”子言起身,欠身行禮。

“跟這小鬼什麽關系~?”女子調笑道。呵呵…這小鬼,什麽時候畫畫允許別人待在他旁邊了~那個小姑娘是個什麽來頭我倒是很好奇呢~

她這一問到讓子言不知該如何回答,朋友?算不上吧…還是說同學好了。子言的決定,“同學。”

“嗯哼~”女子尾音上挑,“我是松本晴語,這個小鬼的師姐~”

“呵呵~漠桑你可不要被她這騙人的皮囊給蒙了~”幸村依舊笑著。

“你這個臭小鬼…人家既淑女又美麗~內在依舊動人~”女子揚了揚頭。

聽到這話,子言的笑不禁加深。

“hi~hi~學姐你最美了~”幸村附和。

“漠桑也是來畫畫的?”

“不是,來練琴。”子言指了指一旁的琴盒。

“這樣啊~”女子一頓,“我還以為你也是來畫畫的呢~”

連畫板都沒有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來畫畫的--|||,“…我也想畫,就是上天忘了給我美術細胞。”子言想起了自己被鄙視的手繪..不由得想要感慨。

女子眼中透出一絲欣賞,還真是以外的坦誠呢~“丫頭~我喜歡你~你比那個臭小子可愛多了~”

“餵餵…松本學姐…”幸村語氣中透出無奈,“你不是要趕作品麽,快去吧~”

“你這個小鬼竟然趕我..嘛~算了,再被老師催我就不用活了T T..我走了~你們繼續~”

女子留下一個暧昧的眼神離開了。

“慢走。”子言開口。

“學姐好好加油~”

女子沒有回頭,向兩人揮揮手便不見了蹤影。

等到幸村勾勒完最後一筆,上午已經過去了一半。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等我~”

..你可以把這句客氣的話省掉了。“沒什麽。”子言還是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覺得我在這裏你更悶麽?自己一個人更自由一點吧。

“要去老師那裏一趟,一起去吧。”幸村收拾東西。

“啊?”子言沒有反應過來。

“去畫室~”幸村沖子言微笑。

“畫室啊…嗯好。”

漠子言從來沒有去過畫室,就算諾是個學畫畫的子言也從來沒有去過畫室。當年學校裏也是有美術生和畫室的,不過諾不喜歡那裏的老師,就一直在以前學的地方畫畫,自己也從來沒有機會去探過班,於是就很好奇畫室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

在幸村預料之外的,漠子言意外的爽快答應。“那走吧~”幸村提起畫板。

子言點頭跟上幸村的腳步。

木屋門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青川畫室】。

“就是這裏咯~”幸村對子言說,而後上前敲門。

嘩啦一聲,木門打開了。

白發老人精神矍鑠,臉上留下時間的痕跡。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哦~精市啊~”上揚的聲音顯現出老人看到來者的喜悅。

“青川老師,”幸村得體行禮,“最近還好嗎?”

“任務都分下去了~我就樂得清閑了哈哈哈~”

“老師你這算是偷懶喲~”幸村笑著。

“你這個臭小子倒是教訓起老師來了..”老人目光一轉,“喲~這是?…”

“漠子言,初次見面,打攪了。”子言欠身。

“嗯~”老人滿意點點頭,不吭不卑的語氣,卻又恭恭敬敬,“精市這是帶女朋友來給我看了?~”

“…您誤會了。”子言無奈。

“哦~是麽~”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呵呵~”幸村不覺笑出聲來。

“好了好了~別站外面了~進來吧。”老人率先走進去。

整潔的木地板,細細的木頭紋路。敞開的房門,看得到房間裏正在畫畫的學生。年齡不一,有小的六七歲的樣子,有大的大概18 9歲的樣子,可臉上專註的神情卻是那樣相似。

老人時不時的走進去看看學生在畫的畫,看到老師點頭,小孩子興奮的笑笑,又投入到自己的畫作中。

來到老人自己的房間。

窗外是幽幽竹林,怒放的菊花隨風搖曳。讓人想到“故園三徑吐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的句子。小型假山上水流擊石發出嘩嘩的聲響,流入水池中驚擾了一池的錦鯉,水紋有規律的蕩漾。

子言看著窗外唇邊的笑不禁加大幾個弧度,真是,跟外祖父一樣會享受呢。

恰好轉身的老人看到了子言面部的細微變化,笑意加深,“那是我前幾個星期托人弄來的‘綠牡丹’和‘十丈珠簾’,縱取陶潛‘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之感。”

子言看向老人笑道,“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

老人且笑,毫不掩飾眸中的讚賞,“精市啊,你從哪裏找來這麽個機靈的丫頭~”

“呵呵~老師,她是中國人。”幸村笑著。

“哦?”老人目光一轉,“怪不得呢~小丫頭會畫麽?”

子言搖頭,“完全不會。”

“呵呵~來到我這你倒是敢說。”這丫頭。

“老師~總不能讓所有人都會畫畫吧~”幸村笑意不變,“那老師你的飯碗可就難保了~”

“哈哈哈…你這個臭小子。”老人笑得爽朗,“喲~丫頭手上提的可是古琴?”

“是。”

“那彈一曲來給老頭子我聽聽可好?”

“…那子言獻醜了。”

碧波蕩漾,煙霧繚繞,仿仙境般。幽幽的琴聲,琴弦顫動帶來綿長的餘音。緩緩而吟,低聲悄訴…

“丫頭,學琴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10年了吧。”時間長到…不記得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嗯~”老人滿意點點頭,“很不錯。”

子言失笑搖頭,“還差得遠呢。”

“呵呵~”老人目光轉向幸村,“精市啊,記得畫展那天來幫忙。”

“好~”

“丫頭也一起來吧。”

“hi。”子言乖乖點頭。

過了一會兒,兩人便離開了。

這樣岸芷汀蘭的氣質…呵呵,是精市那畫裏的女孩子吧。精市,果然也到了這樣的年紀了…我真的是老了啊。

老人望著窗外,耳邊似又響起那曲《瀟湘水雲》。

真是個內秀的孩子呢。

“…去吃飯吧~”

“嗯。”子言依舊淡淡回答。

什麽時候,可以跟一個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還到處亂逛…子言在心中搖了搖頭。雖然是這樣想,可對於人的請求或者邀請之類,子言總是覺得拒絕別人那人會尷尬,只要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也就一般不會拒絕。

借著月光,相框的玻璃帶些微亮。

影,我看到畫室的樣子了呢,諾的畫室大概也是那個樣子的吧~影,你今天好麽?突然…很想你呢。

如從指縫間流過的細沙,花開花落,雲卷雲舒,一切,平淡安然…或者,有些什麽,在悄悄地改變吧。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9 歷史?化學--|||

圖書館。

漠子言坐在桌旁,塞著耳機,淡淡的歌聲流出。時而明快時而悠緩的曲子,溫柔的男聲,

“…窗透初曉日照西橋雲自搖 想你當年河畔微擺的衣角…”

手上當然沒有閑著。攤開的本子,淡黃色的紙頁,細細的格子,鋼筆匆匆掠過,留下字跡。

“…蓮,不知為何,就這樣為你癡狂。

聞君一曲,此生無憾。

願用來世之音,換今生聞得君之琴鳴。

孤星獨吟,一池蓮瓣。

樂間沈淪,不覺時光荏苒。

夜半,憶君眸和。

曲中,奏得好夢不醒;

笑間,斂我半世癲狂。”

月森蓮,《金色琴弦》中的人物,子言喜歡的人之一。

她願為自己鐘愛的人物寫下一篇篇長長的文章而無力去跟外人攀談一言兩語。她喜歡寫故事,每次,寫到最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編故事還是在講故事。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愛的歌來輕輕唱…”

漸漸地伴奏的聲音淡了下去,子言心滿意足的關上了播放器,收起了本子。

嘆了口氣,拿出了歷史課本,馬上就要段考了。

“…江戶時代慶長八年(1603年),德川家康受封征夷大將軍,在江戶(現東京)建立幕府政權,此後260多年,德川家統治全國。…”

“…庶民文化是這個時期的特色。17世紀後期至18世紀初期的元祿文化是以京都、大阪等上方(日本關東地方人稱京都、大阪為上方)地區為中心的武士和商人的文化。人偶凈琉璃、歌舞伎、浮世繪、文人畫等呈現出絢麗多彩的商人文化…”

子言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一看這些歷史什麽的就開始發呆,完全背不進去…記得當年,政治歷史就是自己的敗筆。其實比起歷史,政治更敗…好多次都只有59分。

“漠桑~很苦惱的樣子呢~”最近經常聽到的聲音。

“是幸村啊。”子言滿身怨念。

幸村向子言的面前看去,“呵呵~是歷史啊。”

“……”

“好了~我來幫你好了~”幸村坐到子言的身邊。

“唉?不用了…我隨便看看就可以了。”子言側眸。

“不必客氣~幫助轉學生熟悉課程應該的啦~”幸村笑著抽過子言的課本。

整齊的筆記,字跡或許不應該稱之為清秀,合理的結構和字符的排列,到顯得出有些不似女生的大氣。

子言認命的定眸,看向幸村指著的文字。

“…這裏是這個樣子的…”

“嗯。”

“…這裏要背下來…”

“嗯。”

“這裏這樣理解比較好…”

“嗯。”

“…這裏可以不用記…”

“嗯。”

……

看著幸村精致的側臉,柔柔的目光註視著課本,滿是專註。

網球場上的天之驕子,畫得一手好畫。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註意到子言的目光,幸村看向子言,笑著問,“怎麽了?有什麽不明白的麽?”

看著那笑顏,臉頰一熱,用力搖了搖頭,看回書本,“沒有。”心亂了幾拍。

子言微紅的側臉讓幸村笑意加深,“那繼續了哦~”

一段時間過後,功課結束了。

“非常感謝呢~說不定這次考試分數就可以破紀錄了~”子言笑道。

“呵呵~漠很不擅長這些?”幸村笑得溫和。

“對啊~在中國的時候還有政治這樣一科,要背一堆有的沒的..我實在是跟它們八字不合..考了好多次59分..”呃…這麽丟人的事怎麽說出來了--|||.

“及格了..”【PS:我記得日本40分及格~

“…中國60分及格…”…“餵餵,你想笑就笑吧..”看著明顯忍笑忍的痛苦的幸村,子言沖他撇了撇嘴巴。

看到子言小小的俏皮,幸村輕咳一聲,“不及格分數中最有前途的分數,吶~”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十項全能…”子言一手撐著腦袋。

“呵呵~我當然也有我的弱科嘛~”幸村安撫道。

“唉?~是什麽?~”子言眼睛一亮。我就是在找心理平衡你能把我怎麽樣?~

“化學。”幸村似乎回想起了那年在醫院的時光,眉頭不自覺的微蹙。

“你不擅長化學啊,”子言點了點頭,“那這樣好了~為了報答你幫我看歷史,我幫你化學怎麽樣~”

“…可是我討厭化學。”幸村完美的笑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為什麽?”子言好奇。

“化學讓我想起了醫院的味道…”

“哦~?”真是有趣的理由呢~

“初三的時候住院了,差點就不能打網球了。”

“這樣啊…抱歉,讓你想起了這些。”

“沒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裏了嘛~”看著子言沈下去的臉,幸村伸手揉了揉子言的腦袋。手感不錯~

感覺到頭上傳來的溫度,子言微微一楞,身子稍稍僵了一下。有種期待了很多年的,哥哥的感覺。竟就這樣憑空生出幾分眷戀,“嗯。”

“好啦~不是說要幫我學化學的麽~”幸村笑笑。

“唔…”子言向幸村,“我就以經過中國十多年應試教育洗禮出來的理科生的身份保證,挽救你的化學。”

“嗯。”幸村笑著應道。

中國的應試教育可不是蓋的,漠子言的理科成績可是跟文科成績完全成反比的,外加日本高中課程原本就比中國的簡單一些,在中國上完高二的漠子言學完了高中的全部課程,來到這裏,除了歷史國文什麽的之外一直跟課跟的非常輕松。這個也算..到矮個子堆裏去充高個子?咳%…我真是容易扯遠。

幸村看著漠子言交給他的那本整整齊齊的筆記,每道題清晰的步驟,嶄新的封面和明顯新書寫的墨跡看得出這是剛剛整理出來的。

“一般除了上課的時間我都在圖書館,你有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

回想起子言安靜的笑顏,幸村笑意加深。你是,對每個人都這樣用心還是怎樣呢?

這次段考,讓漠子言心情大好的不是那一份份滿分的理科試卷試卷,而是..那張可憐巴巴的70分的試卷。自從上了高中分了科以後,子言就再也沒有在歷史卷子上看到這麽多分..最近的一次在中國的考歷史,子言在發燒,隨便答了幾句就交卷了,結果..四十幾分來著也記不清了--|||

於是,就以子言在班裏第三名的成績圓滿完成了這次考試,僅次於第一名的柳蓮二和第二名的班長。

子言撐著傘朝大門口走。

“漠~”

“幸村桑。”子言笑著點頭。

“托你的福哦~我的化學歷史新高~”

“我也一樣呢。”兩人相視而笑。

“我95~漠呢?”

“…你果然不是人類,”子言聽到這個跟自己的歷史千差萬別的數字..“你不要問我..”

“這可是漠的功勞呢~”

“…那我就是個給你丟臉的存在。”子言想咬手帕了。

“怎麽會~不已經歷史新高了?~”

“我的悟性完全跟你不是一個層次..好了我現在不想說這個…”生硬的阻止這個丟人的話題。

“hi~hi~”幸村的笑中竟透出絲絲寵溺。

“我就說你這種不是人類的家夥再多兩個我們怎麽活..”子言怨念的看向幸村。

“我罩你~怎麽樣?~”幸村再次揉上子言的腦袋。

“我還是自力更生的好..”子言微微嘆氣。

“呵呵,走吧走吧~”

……

“漠,沒想到你的理科那麽厲害呢~”幸村看到在圖書館發呆的子言一笑走過去。

“唉?”子言被突然出現的幸村嚇了一跳。

“你忘了,蓮二是我們網球部的~”幸村自然地抽過子言對著發呆的那本書。《全唐詩》。

“怎麽有種到處都是你的眼線的感覺..”子言活動活動僵硬的胳膊。

“呵呵~不要說得我像個壞人一樣嘛~”幸村笑得一臉無辜。

“…難道不是麽?”子言壞壞一笑,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所以你也知道了我70分的歷史成績?”

“就算原來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幸村掩面。

“……”要在這個幸村精市身上占到便宜..我果然還差得很遠。

“呵呵~”

……

這樣,就開始,熟絡起來了,那個叫做幸村精市的天之驕子。

偶爾在腦海中閃過幸村那精致的笑顏,子言的臉上竟微微帶上笑意。

是因為,他給了我朋友般的感覺吧。子言這樣對自己解釋。

然後繼續對著床頭邊精致的相框中飛影的照片微笑。

晚安了,我最親愛的影。

伸手關上了燈,世界歸於黑暗,白色的窗簾映著微微的月光微揚。

黑暗的房間裏,書櫥中各種獎杯微微有些亮意。

原來,她不似表面那般清冷。

幸村看著自己的手指,彎起嘴角。似之上還殘存柔軟的觸感,不知名的花香似依在鼻尖縈繞。

怎麽,就對這個中國娃娃這麽感興趣呢?

見過的比她漂亮的女生可謂成百上千,那樣安靜而又不起眼的存在。可那滿身的書香氣息,無意間展露的才華,那樣溫而文雅的氣質,讓人莫名的舒心。

順其自然吧。

幸村這樣決定。

依舊彎著的唇角,一夜無夢。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0 青川畫展

幸村來到車站,剛停住腳步看了看手表,就看到漠子言邁著她那龜速的步子移了過來。從背後的書包中探出來的黑色的線一直延伸至耳際。

“幸村桑早~你不會等很久了吧。”子言扯下耳機。

“早上好。我也是剛到。”幸村的笑如同天氣的明媚。

子言松了口氣,“那就好。”記得日本人非常的準時,我可是提前半個小時出門的啊T T..

“今天就辛苦你了喲~”兩人上了車。

“嗯。”子言沖身邊的人笑笑。

安靜的車廂中,從子言身上延伸出來的的耳機隱約聽得到聲音。

…原來忘關機了。

“嘛,還有很長的路,要麽?”子言把一個耳機遞給幸村。

“嗯,好啊。”幸村笑著接過。

柔柔的男聲,中國的風格。

“…悵然入夢夢幾月醒幾年往事淒艷用情淺兩手緣鷓鴣清怨聽得見 飛不回堂前舊楹聯紅褪墨殘誰來揭我尋你千百度日出到遲暮一瓢江湖我沈浮我尋你千百度又一歲榮枯可你從不在燈火闌珊處…”

“這是許嵩,我很喜歡他的歌喲。”子言低頭看著黑色的播放器。

“聽不懂哎。”幸村歪歪腦袋。

“我翻譯給你聽好了。”

所有的帶歌詞的中文歌,仿佛都是出自這個叫做許嵩的人。各種動漫的插曲主題曲ED外加角色歌,另外還有各種小提琴鋼琴古琴蕭的協奏曲……

該說她什麽呢?集萬千事物於一體?

手機上,藍色的四葉草掛墜,屏幕上是一個漫畫人物,剛剛看到的黑色的播放器上也是他,還掛著Q版的公仔,看得出她對他強烈的喜歡。

“飛影。”子言突然開口,看到幸村的目光停駐的地方。

“這樣啊…我不經常看漫畫呢。”幸村點點頭。

“個人喜好嘛~帶著個稱霸全國的網球部還要畫畫,你比我這個閑人要忙得多啦~”子言了然。

“呵呵~…”

“但對於我來說,這就是全部了。”聲音幽幽,似從遠方傳來。

“漠很重視這些吧。”幸村看向子言。

“嗯,像你珍視網球一樣珍視他們。”聲音堅定,沒有一絲迷茫猶豫。

“有信仰就有希望呢。”幸村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嗯,”子言展顏,“希望。”我多麽希望,我能見影一面。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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