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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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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混戰

與此同時,京都的東門,南門,北門的守城士兵也同時看到一大片烏泱泱的黑衣人朝著城門而來。

只見西門那藍衣的公子,一舉手中的玉塤,朝著城墻上喊了一聲:“速去稟報,我要見呂疏,否則我便攻進皇城,直取皇宮。”

西門那二個被驚呆的守城士兵,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去稟報,自他當兵以來,還未見過京都被圍,這一群似鬼魅般飄動的玩意,是什麽,怎麽就這樣一下將京都圍了起來。

京都被圍的消息迅速傳進了皇宮,正在早朝的皇帝,聽到稟報,頓時慌了手腳,只聽那龍椅之上的皇帝問了一句:“如今兵臨城下,有哪位愛卿願領兵去城門一戰?”

只見分列二邊的那幫大臣,交頭接耳一陣,一人站了出來,他手持朝板,低首稟道:“那帶頭之人既是要見攝親王,這皇宮之中,只有攝親王武功最高,自是攝親王親自出征了。”

皇帝聽完,直搖頭,“朕也想他去城門看看,奈何他人在皇陵,如今又有何人可去皇陵請他?”

那進言之人聽皇上這麽一問,閉了口。這宮內的侍衛,有能耐的,又能跑去請攝親王的還沒幾個,至少這大殿之中他們找不到。

這些年來,黎國重文輕武,上朝時武官本已不多,而護國將軍與柳雲一死,前幾日那劉統領又暴斃,竟一時找不到人手。

正躊躇間,殿外走進一位銀甲少年,他手持長劍,背上背著一張銀弓,腰間掛著銀色箭筒,風風火火來至殿前,雙膝跪倒,正是剛從清風築返回的呂傾書。

“父皇不必驚慌,兒臣這就帶禁軍去迎戰。”

皇上一見呂傾書,慌亂的神色才算有了些許緩和,“這幫黑衣人來的蹊蹺,不知皇兒可有對策?”

“父皇,兒臣出宮這一趟也算小有收獲,即便不能斥退他們,也能撐到皇叔回來。兒臣已派人去皇陵請了皇叔。父皇盡可坐陣宮內,聽我的好消息。”

呂傾書話音未落,一個黑色的身影自大殿外飄了進來,他一身黑色寬大的袍子,走起來形影飄乎,不似實體,面上一張雙眼耷拉的白色面具,聲音嗡嗡地自面具下響起:“微臣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那高坐龍椅之上的皇帝,見到來人,面露喜色,“皇弟不必客氣,皇兄正要找人請你,這城外的黑衣人到底是何來頭?為何要攻打皇城?”

呂傾書見了來人,也長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只要皇叔在,還會怕誰?”

那呂疏行禮畢,高聲道:“不過是些江湖梟小,任他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不若皇兄隨我去城樓一觀,看臣弟如何對付他們?”

那皇帝見殿下一幫文臣嚇得大氣也不敢吭一聲,頓覺自己失了氣勢。

既然皇弟在,太子又恰好可以帶兵,自己跟著出去,一來可以震懾下這幫平時只會嘰嘰歪歪的文臣。

二來可以穩定軍心,若是真打起來,有他坐陣,還可以增加士兵士氣。

“也罷。朕就隨皇弟去城樓觀戰。晏兒,你速速帶城中禁軍守住城門,宮內的侍衛也做好防範,以備不時之需。”

呂傾書忙躬身應了,自下殿去安排。而呂疏帶著皇帝,和滿朝的大臣出了皇宮,直上了西城樓。

這皇帝已經許久未曾出過皇宮,打仗更沒見識過,只在這宮墻之中玩弄權術,只覺得稟報之人誇大了些,誰會在一夜之間帶齊幾萬大軍,兵臨城下,何況是在這軍備嚴密的京城四周。

他走上城墻,只見那城下烏壓壓一片的黑衣人,排列整齊,如同鬼魅般靜悄悄地站在城門之外,那下面幾萬雙黑色的眼珠向他身上一望,嚇得他話也說不出口,幸好有旁邊的太監扶著他。

他忙拉了旁邊的呂疏,“皇弟,你看這如何是好?這人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能耐?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何人?”

只見呂疏擡手撫了把衣袖,有些不耐煩地掙開了皇帝的手,“皇兄不必害怕,交給臣弟就好。”

他縱身自二丈高的城墻之上一躍而下,月溪玉一見到呂疏,頓時紅了眼,他昨日擄走了師傅,月溪玉便坐在展將軍墳前整整一夜,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最終,還是李星林回來找他,拉著他回了山洞。

李星林見月溪玉的樣子,便知情況不妙,問了之後才知,月無痕被呂疏擄走。因此,就算月溪玉不情願,這一戰也是在所難免。

月溪玉手一伸,將玉塤遞到了嘴邊,他知自己不是呂疏的對手,他思慮許久,便想到這一招來對付呂疏,那便是蠱人軍隊的陣法。

除了土環陣之外,他還記得姬夢嵐在皇陵對付侯玉卿用的那個陣法,若當時能困住侯玉卿,他想困住呂疏也不無可能。

月溪玉雖不知那陣法為何名,卻默默記下了銀針噴出的位置,他雖沒有蛛絲,但有這些黑袍蠱人,較於蛛絲,更勝一籌。只要抓住呂疏,他不信那皇帝不放了月無痕。

呂疏一落地,月溪玉便迅速後退到一丈開外,玉塤聲隨之響起,那陣前的一隊黑袍人迅速將呂疏圍了起來。

隨著樂聲的響起,另一隊黑袍人也悄悄圍了上來,前一陣的黑袍人排列成了土環陣,互相背對背開始攻擊呂疏,呂疏藏在面具後的臉看不清臉色,只聽他輕輕冷哼一聲,便推出了雙掌。

四面八方的黑袍人一起攻擊,卻依然近不了呂疏身邊,攻擊的黑袍人迅速被擊退,飛出圈外,再也爬不起來。

然而另一隊又圍上來,依然是同樣的陣式,同樣的圍攻,雖是打法簡單,卻架不住人多,呂疏再厲害,他的內力也是有限的,也不可能耗得起幾萬人。

呂疏打掉二波黑袍人之後,突然意示到月溪玉的用意,他朝著黑袍隊列之後吹玉塤的月溪玉望了一眼,待一波黑袍人圍攻上來之時,一個騰空躍起,踩著黑袍人的頭頂,便躍向了月溪玉。

月溪玉見他飛奔而來,面紗之後的嘴角扯了扯,等的就是這時候。

他伸手自玉壺中抓出一把玉針,見呂疏將至,便朝著呂疏將要落下的方向撒了出去,玉針瞬間插進地裏,嘩啦啦隨著月溪玉的功力長成一片林子,而黑袍人穿插在林子中間,呂疏一落地,便被困在了其中。

此時玉塤聲又起,黑袍人停止了攻擊,一個二個跳起來朝著呂疏砸去,起初呂疏還憑借著自己的輕功躲閃。

但有玉針在旁封殺了生門,黑袍人越聚越多,迅速朝他撲來,有的扯腿。

有的扯胳膊,頓時困住了呂疏,再也動彈不得,此時一個黑袍人五指一抓,一把扯掉了呂疏一條左臂,頓時鮮血淋漓,流了一地。

月溪玉見抓住了呂疏,自玉壺中凝出一柄冰劍,欺身上前,冰劍一揮,直擊呂疏面門,那副一直礙眼的面具就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掉在地上,激起陣陣塵灰,月溪玉一直都想知道這面具後究竟是一副什麽樣的面孔,竟然可以攪動這黎國天下的風雲。

那面具在月溪玉眼前滑過,留下一道弧線,閃出面具後那一張臉,月溪玉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他執劍的手停在了空中,這面具後面哪是什麽呂疏,明明是月無痕那張削瘦清碩的臉。

他眼窩深陷,眉宇間一團死灰色的蒼白,仿佛一夜間又滄老了許多,月溪玉難以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雙眼,他萬萬想不到師傅還藏在這面具後邊,呂疏究竟去了哪裏?

月溪玉見那一堆黑袍人的手又伸向了月無痕,他手中的玉塤湊在嘴邊,一時忘了撤退時該湊什麽樣的曲子。

月溪玉奮力向前,拍出數掌,逼退了撲上來的黑袍人,站在他身後的李星林也看出了月溪玉的慌亂,看他朝著黑袍人瘋狂的攻擊,忙吹奏了一曲《關外》,令那些黑袍人紛紛退出一丈開外,形成合圍之勢。

被打掉面具的月無痕,左臂的血依然流著,他卻不管不顧地瘋狂出手,朝著月溪玉抓來,楞在原地的月溪玉沒料到師傅要對自己出手,他面目猙獰,雙目緋紅,儼然一副已經入魔的模樣。

月溪玉剛把黑袍人擊退,又不得不擡起劍抵抗月無痕,可是月無痕那一掌明明朝著月溪玉劈來,月溪玉的劍也刺了出去。

但掌風快接近月溪玉時,卻偏了方向,打向月溪玉的後方一個攻過來的黑袍人。

而月溪玉的劍,卻收不住走勢,直接刺上了迎過來的月無痕,那劍穿破人體撕裂皮肉的響聲震得月溪玉失了手,他手中冰劍一顫已然脫手,踉蹌二步,扶住已搖搖欲墜的月無痕,他以為師傅是要攻擊他,可是師傅明明就是想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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