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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終是求而不得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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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霸氣的坐了下來,眾人用詢問的眼神看許長楠,許長楠微笑著點點頭。

眾人這才走進姜繇,姜繇微笑著說“別來無恙啊,你們。”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跪下行禮,“參見殿下”見此情景,許長楠默默地退了出去。

許長楠一路走,知道走到一個池塘邊,就發現南酈溪正坐在那兒,輕搖著羽扇,而南木不在。許長楠想了會,還是走了過去。

南酈溪見他走到自己身邊,緩緩開口“這裏真是個好地方,以後我也要找這樣的地方,山清水秀的,挺好。”許長楠望著遠方,沒有答話,南酈溪又自顧自地說“不知怎麽回事,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講給你聽聽吧。一位身經百戰、戰功赫赫的老將軍,解甲歸田之後迷上了收藏古物,他對每一件古物都沈迷至極,每天擦了又擦,看了又看,總是把玩不停,興趣不減。有一次,一群好友來到他的收藏室欣賞他的藏品,他眉飛色舞地給他們介紹古物,在介紹他最心愛的一只古瓶時,一不小心從手中滑落,他趕緊將古瓶一抱,才沒有落到地上,可他在這一瞬間嚇得面如土色,滿臉是汗。這件事使他迷惑不已:自己戎馬生涯大半輩子,不知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可為什麽一只古瓶的脫落就使自己嚇成這樣?思來想去難以得到合理的答案。他時常做夢,夢見古瓶跌得粉碎,夢見古瓶被盜去,夢見房子倒塌砸碎了古瓶。夫人見他這樣很是心疼,無意中說了一句:‘那古瓶還不如摔碎算了,說不定你就不會這樣了。’一句話使將軍恍然大悟,於是,他一咬牙將那只古瓶砸了,這夜,他居然安穩地睡了一個好覺。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你想說什麽不妨直言。”

南酈溪笑了笑,繼續說“將軍的故事是因為他有心魔,每個人都有心魔,一旦出現,它就會控制你,當然,連天下第一聰明人的你也不會例外。”

許長楠垂頭去看她,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知道的,許長楠”南酈溪定定地看著他“雖然我來到代國的時間不長,但卻足以讓我發現你所做的事了。你知道姜詢一直對一位叫脂兒的姑娘念念不忘,所以你就動用所有的人力物力,尋找與脂兒姑娘相似的女人,把她們經過你的培育之後通通送進宮裏,讓她們迷惑姜詢,向姜詢進言,大肆修建行宮,用來享樂,不僅如此,你還派人各色潛入官員行列,無所不用其極的進行行賄,腐敗代國官員行列,還讓他們貪汙賑災款。不得不承認,你真是好手段,才短短一年時間,你足不出戶卻毀掉了一個國家。”

“哈哈哈”許長楠突然大笑了起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南酈溪重覆了這句話,心裏頓時覆雜了起來“你”她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見了許長楠眼中的瘋狂。

“你也應該知道,繇兒受了多少苦,雖然她不給我看她的傷,但是我也知道那是多麽地痛,還有她的身體,她的武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姜詢和那些百姓給的,我只是還給他們而已。如果不是姜詢的野心,姜繇不會這樣,如果不是那些百姓,姜繇又怎會上戰場,所以,這些不過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而已。”

“因為阿繇,你恨上了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所以你任由毒素入你全身,讓你一夜白頭,一輩子都受折磨。”

“我倒是覺得,這樣陪繇兒,正好。”

“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阿繇知道了會怎麽樣。”

“她會離開我,因為在她心裏我永遠也比不上她的百姓。所以我絕對不會讓她知道,你肯不肯幫我?”

南酈溪嘆了口氣,“你知道,我也不會在讓阿繇受傷害,所以,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她。”

“多謝。”

兩人又呆了一會,姜繇找了過來,南酈溪開口“怎麽樣?”

“嗯,差不多了,只是”

南酈溪羽扇一搖“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已經修書一封給了慕容明,告訴他如果他敢借道我就死在代國,他知道上次我已經生氣了,這次涼也他不敢再妄為。”

姜繇點點頭,她確實是怕其他國家借著代國內亂而偷襲,有了南酈溪的保證,她頓時放心不少,“謝謝。”

事實證明姜繇的確是對的,其他國家是想借此次機會除掉代國,但無奈番國不肯隨行,而且必經之路蒼龍國不肯借道只能作罷。

☆、終有報

姜繇他們行動的日期就定在三日後,三日後是適合祭祀的日子,因為天旱,按照慣例,王上必須身披白袍求雨,這是唯一一次姜詢不在宮中,可以一擊必傷的機會。所有的一切,許長楠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連時機都已經算好,他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姜繇竟然活著回來了,那麽他的計劃就比之前要容易了。他早在姜繇回來之時,他就不動聲色的將姜詢的眼線除掉了了,墨風在宮中也把當日要出行的人都換成了自己的人,全都準備好了,姜繇一行人都已經躍躍欲試,就待三日後了。

許長楠趁著這三日的時間再重新檢查了一下計劃,確定沒有任何遺漏。姜繇就去找了南酈溪聊天。

南酈溪看著姜繇的神色,眉目之間有抹哀愁,就淡淡地說“許長楠之計,天衣無縫,是絕對不可能有失誤的,那麽你在憂愁什麽呢?”

“我當然知道他的計劃不可能出錯,我所想的,是姜詢。”

“你想放過他?”

“嗯,畢竟他也是我的兄長,還是智兒的父親。”

“但這事你說了不算,就算你肯放過他,許長楠也不會允許的,你的眾將領也不會同意。你一向是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性格,如今怎麽這麽良善了?”

姜繇苦笑著搖了搖頭“死過一次,心智自然與之前不同了。”

“盡你所能就好,不要去勉強你自己,也不要去勉強許長楠,畢竟他才是要和你走一生的人,如果因為這個而出了矛盾,與你與他都不好。”

臨行之前,南酈溪去送他們,直到他們的馬車走遠,南酈溪才對南木說“等到再見他們,是不是就要換個稱呼了?”

南木沒有搭她的話,只是說了句“師尊,我們來到代國已經三月有餘了。”

“三個月了啊,時間過得可真快,那等到我們見到了祝姑娘,就準備回蒼龍國吧。”南木點頭稱是。

姜詢在宮人的三催四請之下才慢慢悠悠的從溫柔鄉起身,眼神中充滿了不耐之色,抓起白袍往身上隨便的一穿,就出了門。內侍在追出去的時候朝裏面的宮妃點了點頭。宮妃一楞,隨即狂喜起來,連忙叫人收拾東西,她的使命完成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眾官員和百姓都正在焦急的等著,天氣酷熱,每個人都汗流浹背,而他們的君主卻遲遲不肯出站,他們都心生怨言。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看見姜詢的車馬走了過來,眾人紛紛跪下行禮。

姜詢衣衫不整的走了出來,看著跪了一地的百姓和官員表示很滿意,隨即擺了擺手,讓他們起來,然後自己就走上了高臺,底下眾人看到姜詢的服飾之時,都紛紛不滿了起來,但很快被侍衛殘酷的鎮壓了下去。

姜詢拿著祭文,左看右看,他本來就不信天,他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得來的,老天從來沒有幫過他一絲一毫,所以當看到這個祭文的時候,也沒有尊重之意,也不想念,隨便看了看就直接往火堆裏一丟,底下的眾人敢怒不敢言。

姜詢對祀天監的人說“還有事沒有,沒有孤就要走了。”說完擡腿就走。

這時候底下突然傳出一陣笑聲,在這一片沈靜中顯得格外突兀。一個人緩緩地站了起來,一路撥開眾人,徑直走到了姜詢跟前。

姜詢臉色就是一沈“許長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笑孤。”

許長楠臉上還是掛著笑“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我不敢笑你?”

此話一出,眾人一楞,連姜詢也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就是大怒,連忙說道“來人,把這大逆不道之徒給孤拿下。”

話音落下,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墨風抽出長劍立於臺下,所有想上前的士兵都被墨風的人用劍死死的抵住了喉嚨。

“墨風,你敢造反。”

“造反?”許長楠笑道“我看造反的是你吧,你敢不敢自問一下,你的王位是如何得來的。”

“當然是父王傳給孤的。”

“哈哈哈,真是不到黃泉心不死,我來告訴你你的王位是怎麽來的吧。你設計陷害二王子,讓他流放,又下毒太子栽贓給公主,然後再逼君弒父,除此之外,你還派人偽裝成番國的人去殺害公主殿下,我請問你,手上這麽多鮮血,你的王位做的安穩麽?”

此話一出,百姓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場面頓時無法控制。姜詢孤立無援,頓時就心生恐懼,這個時候,藍祺帶著一些人馬,竟然沖了過來,護衛著姜詢,許長楠神色一凜。

“王上,屬下來遲,還請恕罪。”

姜詢頓時就有底氣了,對著許長楠說“你休要栽贓陷害”

“我是不是栽贓,你心裏有數。”

此話一出姜詢就以為許長楠害怕了,然後就更加得意洋洋“駙馬莫不是因為孤給那位女子的賞賜少了,所以才出此言來汙蔑孤?”

這時候百姓就開始議論紛紛,看著許長楠也有了些懷疑,正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讓一度混亂的地方再次陷入安靜,“他沒有汙蔑,本宮可以作證。”之後眾人就一直看著那道白色的身影一步步走向高臺,這時候狂風大作,她每走一步風就更大一分。她一直走到許長楠的身邊,許長楠溫柔的看著她,然後幫她取下遮臉的帳子。待她的臉一露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個人,她慷慨激昂的告訴他們,代國人是自己努力得到的江山,是可以舉辦祀節的,讓他們看到了神靈的存在,如今,她就這麽又一次站在了他們眼前。

許多人看著看著就流下淚來了,紛紛向她跪倒“參見公主殿下”,這聲音從一個到一群再到整個街道,場面震撼人心。

姜繇看著姜詢,“你還敢說你沒有殺我嗎?”

姜詢跟見了鬼似的後退幾步,指著姜繇“你,你,你,你竟然沒死……”

“我沒死你很失望嗎?看到你這樣,我也很失望。”

藍琪見情況不妙,連忙對姜詢說“王上,請退吧。”

姜詢看見藍祺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在眾人面前揚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混蛋,你不是說她死了嗎?”

此舉動一出,再也不必說什麽,眾人一下就明白了,然後看姜詢的目光都跟塗了毒一樣,不知有誰喊了一句“殺姜詢,立公主。”然後就是群情激憤,這時候傾盆大雨落落而下,眾人頓時情緒高昂。姜繇立於高臺,任由雨打濕她的衣裳,眉中的英氣頓現。姜詢見狀不妙,連忙就溜了。

藍祺護衛著姜詢離開,但還是寡不敵眾被抓了,姜繇對藍祺說“我敬重你是個忠義之人,你若肯歸順於我,我必會給你應有的待遇。”

藍祺笑了笑“不必了,我藍祺追隨一個人,那就是到死的。”說完之後就撲到劍上自盡了。

姜繇臉上劃過一抹可惜,隨即翻身上馬,劍指王宮。

南酈溪在樓上看著這一幕,欣慰地笑了,她通曉天文地理,早就知道什麽時候會下雨,所有的時間她都跟許長楠算好了,讓他們一路勢如破竹,更為姜繇攏了民心,只不過,南酈溪看向沈默不語的姜智。

姜智擡頭問南酈溪“南姑姑,王姑父說的是真的麽?父王他真的殺害王祖父,王伯伯還有王姑姑麽?”

☆、時候到

詢一路逃竄,最後也不知道是昏了頭還是怎麽了,竟然逃到了大殿上,大殿上除了王的寶座,什麽也沒有,但窮途末路的人卻覺得那個寶座就是依靠。

姜繇和許長楠墨風等人一路拼殺過來,打開門就看見姜詢端坐在王位之上,似乎還做著王的美夢。姜繇一步步地走上前去,許長楠對墨風使了個眼色,讓墨風退下,自己則就在原地等候。

姜繇走到王座前看著姜詢蹲了下來,“王兄。”

姜詢看她一眼,好像又恢覆了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模樣,“你為什麽要回來呢?死了不好嗎?”

姜繇聽著他的話,又想到了過往那些兄長疼愛她的畫面,心裏不由得一陣難過“王兄,你真的想要我死嗎?”

“不想,可你必須要死。”

“為什麽,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威脅。”

“不是我的威脅?哈哈哈哈哈哈”姜詢笑出淚來,“誰都知道女子為王是大不敬,但是父王卻一意孤行,姜戶姜門兩個蠢貨鬥得你死我活,卻不知道父王心裏的王位只留給你一個人,真是可笑。”

“所以你就借用許長楠的手一步步除掉大王兄和二王兄?”

“沒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看著他們鬥,我跟著撿便宜,他們都倒了,那麽就剩下你了,你死了,我就安穩了。”

姜繇突然站了起來,神色憤然“這個王位就這麽好,讓你不顧手足之情父母之恩?”

本以為姜詢會對這些不屑一顧,但沒想到他卻低下了頭,“這個王位,不好,一點也不好,但是我必須得到它。”

“為什麽?”

姜詢突然擡頭看著姜繇眼裏全是跟之前不一樣的瘋狂“你知道脂兒是怎麽死的嗎?她是被姜戶□□致死的你知道嗎?我有多愛她,我就有多恨我的母妃和姜戶,但是我沒有辦法為她報仇,只有,只有,只有我登上這個王座才可以為她報仇,可等待的話永遠不可能會實現,所以我只有出擊了。”

“你既然如此愛脂兒,那為什麽要娶沈晗呢?可見這些不過是借口罷了。”

“沈晗?她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我對她根本沒有感情。”

“所以,你也不喜歡智兒,把智兒隨意當成你可以利用的東西隨意利用是嗎?”

姜詢無所謂的笑了笑“當然”

姜繇看著他的神態,拳頭頓時握的死緊“那你已經有了這個王座,為什麽不好好珍惜還要來屠戮百姓?”

“我珍惜的人都死了,我還珍惜他們做什麽?”

姜繇也不問什麽了,只是冷冷地對姜詢說“你做了什麽。”

姜詢突然就笑了,嘴邊就流出血來,姜繇大驚,一下子就撲過去“你怎麽了?”

“如果我死了,你說智兒會不會為我報仇呢?”

“你~”

許長楠連忙趕了上去,把了把他的脈說道“他很早就服了毒,沒的救了。”

姜詢就這麽看著姜繇,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就這麽看著看著突然也就流下淚來了。姜繇不知道他從她身上看到了誰,但她卻從他的臉上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她才不久見過,也跟他一樣的決絕。

她剛攻入王城之時,就看到了那個人,她一身華服,顯得雍容華貴,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滿滿的貴氣十足。她翻身下馬,走到她跟前叫了一句“王嫂。”

沈晗微微點點頭,“阿繇你平安歸來了,真是太好了。”

姜繇笑了笑說道“王嫂還是一如既往的假仁假義。”

沈晗的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還是繼續說道“原來你都知道。”

姜繇點了點頭“知道,知道你故意接近我只是為了嫁給三王兄,也知道你利用智兒來牽制我,為你的夫君謀出路。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恨我嗎?”

“或許七年前我是恨的,但如今我已經死了一回,恨與不恨早就煙消雲散了吧。”

“那好。”沈晗突然就跪在了姜繇的面前“求殿下饒我夫君一命,我沈晗願意以一命抵一命。”

姜繇突然就動容了“你又是何必,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還有智兒,都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

“我知道,他一直都認為是我害死了脂兒,所以對我有恨,但我不在乎。”

“你~”姜繇見沈晗的臉色十分不對,連忙走了過去,沈晗就倒在了她懷裏,姜繇頓時就急慌了神“你服了毒,你怎麽會服了毒,你死了之後智兒怎麽辦。”

沈晗就只是笑,“你會好好照顧智兒的,對嗎?”

“不對,身為母親,你怎麽會如此狠心絕情,智兒還這麽小,你想過他嗎?”

沈晗然後就流下淚來“是我錯生了智兒,讓他跟我一起受苦,阿繇,是我對不起他,真的是我對不起。”

姜繇無言了,在沈晗的心裏,誰都比不過她所愛的人,即使是她的親身兒子也不例外,姜繇一直抱著沈晗,直到沈晗的屍體變的冰冷,才開始啟程。

回憶結束,姜繇看著許長楠,臉色雪白“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都認為我會殺死王兄,沈晗是這樣想的,王兄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沈晗要以命換命,王兄自殺讓智兒恨我,可是,可是,我從來沒想過要他們的命。”

許長楠見姜繇眼中似有淚光閃爍,連忙一把抱住姜繇,安慰道“這都不是你的錯,是他們誤會了你。”

“我真的在想,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說什麽呢,你知不知道你回來給我帶了希望,給全代國的人都帶來了希望。”

姜繇不說話了,突然就從門外跑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就撲到姜繇懷裏“王姑姑,姑姑。”

姜繇楞了楞,看向姜智“你什麽時候來的?”

“智兒一直都在。”

“你都聽到了?你會恨我嗎?”

“不會,從此以後,智兒只有姑姑一個,所有的事情智兒都知道,智兒不恨姑姑。”

姜繇看著姜智,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許長楠看著一旁的姜詢微微一笑,你什麽都算好了,但是你最大的失誤就是把姜智送給我來撫養。他是斷不會培養出一個對姜繇有威脅的人的。

☆、王夫與相國

祝風巧剛一到代國就讓尚燕一擡轎子請去了公主府。祝風巧看到南酈溪就笑著對尚燕說“還真有這一號人物啊,我還以為是姜繇框我呢”尚燕聽到那句稱呼皺了皺眉頭,然後就想到這位是殿下的姐姐,直呼姓名也不容的她置喙,便什麽也沒說。

南酈溪朝她點點頭,“祝姑娘。”

祝風羽擡手就往南酈溪脈上放,仔細把好了脈之後,神色突然就凝重了起來,“裏面說。”

祝風羽和南酈溪就一路走了進去,南酈溪幫祝風羽倒了杯水,問道“我的腿是不能治了嗎?”

“倒也不是不能治,我看你這腿傷有些年頭了吧。怎麽來的,說說看。”

“是很久了,我五歲那年家中遭遇大火,逃難之時被掉下來的橫梁砸斷了。”

祝風羽看著南酈溪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裏不經暗暗讚嘆。“五歲,雖然被砸傷了經脈,但是你平時保養的當,所以現在也不是沒有救。”

“可是有難度,是吧。”

祝風羽笑了笑“對我來說沒有難度,但是你要想好了。”

“怎麽說。”

“你這是舊年痼疾,要想治好必須把現在長好的骨頭全部敲碎,再來把經脈全部整好,期間痛苦無比,而且治好了你也不能久站和久行,每逢陰雨或極寒天氣都會讓你生不如死。你確定要用我這個方法嗎?”

南酈溪不以為意地笑笑“還有別的辦法嗎?如果沒有,那就試吧。”

祝風羽神色覆雜“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去完成,所以才不顧一切要治好你的腿?”

南酈溪沒有回答,只是說“姑娘開始治吧。”

姜繇在王宮中看到了南酈溪給她寫的信,她想回去看看,但無奈姜詢去世,朝內上下不穩,什麽都需要她來主持,她和許長楠在宮中已經呆了十多天了。

“怎麽了?”

“姐姐要給酈溪治腿,我有點擔心。”

“姐姐?祝風巧嗎?不用擔心,她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既然答應了要治,就一定會治好的。”

姜繇看到許長楠提到祝風巧不耐的神色,伸手拉了拉許長楠的袖子,說道“我知道你還在怪姐姐設計害我的事,但她畢竟是我姐姐,而且還救了我,你就不要計較了,可以嗎?”

許長楠看著姜繇,神色溫柔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好。”

很快南酈溪的治療就告一段落了,姜繇手邊的事也忙的差不多了,姜繇就與許長楠一起回到了公主府。

南酈溪正在喝祝風巧幫她調制的藥粥,就聽見門外傳來姜繇生氣的聲音,南酈溪眉目一挑,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為什麽不讓我把那些人都發配了,他們竟然敢如此說你!”

“那麽多人,你怎麽能一一都流放了呢?而且本來你主王上就已經有不少非議了,不要多生事端了。”

兩人說話間就已經走了進來,南酈溪對他們笑了笑“怎麽了?”

姜繇看著南酈溪蒼白的臉色,連忙走了過去“怎麽幾日不見,你就變成了這樣?”

“不過是傷痛罷了,剛才是怎麽回事?”

姜繇突然就來了火氣“還能怎麽回事,我準備下昭昭長楠為相國,但是他們死活不同意,而且前相國長楠的爹還是第一個反對的。你說長楠幫我出生入入死,我主王上,長楠自然就是相國,這有什麽不對,他們的理由卻是……”

“卻是許公子是你的駙馬,你主王上的話,許公子就是王夫,自古後宮不得幹政,故而許公子如果是你的王夫就不能做相國,做了相國就不能做王夫,對嗎?”

姜繇點點頭,“真是食古不化。”

許長楠笑笑“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王夫之位的,而相國,不要也罷。”

“不行,我不同意,大不了不做這個王上好了。”

“那倒不必,我倒有個辦法。”

“酈溪,你說。”

“你去找祀天監的人,威脅也好利誘也罷,告訴他你上戰場次數太多,身上煞氣很重,必須要一個身上從來沒有沾血的人放在後宮和前朝才可以壓住你的煞氣,並把這個人明示暗示成許公子,讓他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然後你和許公子就在朝堂上演一出戲,你就說要用血氣祭祀英靈,要把牢獄之中的死囚犯於一天之內全部斬首,這個時候許公子就出來主持,要你把他們全放了,這個時候你就依勢而為,相信過不了幾天他們就再也不會反對你立許公子為王夫和相國了。”

姜繇笑了笑“果然還是你有辦法。”

南酈溪所料不差,姜繇和許長楠果然依計行事,代國上下立許長楠為相國和王夫的聲音高漲,就連以前那些不同意的,也都被自己迷信的母親和妻子給制服了。姜繇得嘗所願,立馬下了三道旨意,第一道是宣布於一月後登基並迎娶王夫許長楠,第二道是拜許長楠為相國,第三道則是立姜智為太子。

南酈溪聽著這三道旨意,微微笑了。別人不明白,覺得姜繇傻,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就這麽拱手讓人了,但其實這才不過是她真正想要的。

☆、終結

由於登王大典和迎娶大典在同一天舉行,所以王宮上下包括兩位當事人,姜繇和許長楠都很忙,南酈溪把南木借出去之後就推著輪椅進了姜繇的寢宮。

寢宮裏姜繇正在發脾氣,“這是什麽東西,這也太沈了吧,不能換個輕點的嗎?”

尚燕無奈地說“這已經算是輕的了,您之後要戴的鳳冠會更重。”

姜繇皺了皺眉頭,好不容易弄好的王冠又歪掉了,一大早天還沒亮就開始弄這些東西,還什麽都沒得吃,讓姜繇的耐心用盡了,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

尚燕看又歪了,嘆了口氣,又再和宮人開始重新弄過。姜繇看到南酈溪過來竟然也沒有太高興,南酈溪看了看她所帶的飾品,由於是第一個女帝,所以王冠比之前設計的覆雜了很多,還有許多珠寶玉石的點綴,也是為了凸顯她尊貴的身份,但這些東西對於一點武功都沒有的姜繇來說卻是無比的沈重了,況且這段日子她都被許長楠給寵壞了,養的越來越金貴了。不過這才是真正的姜繇啊。

“你的腿沒事了嗎?”

“嗯,但還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下地了。”

“那就好。”

“參加完婚禮,我和南木就走了。”

姜繇聞言擡頭看她“怎麽,我這待的不好?”

“沒有,只是你也知道,我也該去做我的事了。”

姜繇點點頭,“下次我去看你。”

南酈溪輕搖了搖羽扇,拱了拱手說道“祝王上和王夫百年好合,祝王上千秋萬代。”

姜繇對著南酈溪笑了笑,裏面的意思只有她們二人懂。

雖然頭飾很累,但是姜繇一點也不含糊,不論是去宗廟祭祖,還是去祀臺祭天期間四五個時辰,一聲都沒吭,但是許長楠看著心疼了,不動神色的把做頭飾的官員罵了個狗血噴頭。

辛苦是辛苦,但當姜繇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坐上那個以前只能仰望的位子時,心裏還是有些激動的。可她對這個位子還是不留戀,她和許長楠說好了,一旦姜智可以獨當一面了,她就和許長楠雲游四方去,想到這,她不禁看向下首方向的許長楠,許長楠也在看她,他朝她笑了笑,她亦回了一笑。

入夜,宮中街上,還是一片吹吹打打,熱鬧非凡,其熱鬧程度比的上九七煙火節了。

許長楠雖然身為王夫,但也免不了被灌酒,幸好祝風巧及時給了他解酒藥,才不至於被灌倒,不過姜繇的那些將領灌酒的功夫可是真的好。

南酈溪見許長楠進了房間,就對南木說“我們走吧。”

“是,師尊”南木推著南酈溪便離去,南酈溪回頭看那屋一眼,心說,阿繇,你是真的苦盡甘來了,真好。她依舊記得,當時她初見姜繇的樣子,她一路趕去邊疆,身上早已沒有什麽意氣風發,但她看到比她還狼狽的自己,卻是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幫,她一直記得她當時的眼神,明亮的讓她好像看到了星辰,後來不論發生了什麽,她的眼睛也是一如既往,這讓她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出手相幫。她很早就知道了許長楠的存在,但她不喜歡插手別人的事,所以就什麽也沒告訴姜繇,他們二人能修成正果,正是天意,只是不知道她的天意在哪裏。

許長楠看著姜繇就一直在發楞,他從沒見過她如此美麗的樣子,之前一直是男子打扮,後來雖然沒有再穿男子的衣服,但卻是病態,讓他自責又心疼。而現在,她是從全身上下冒發出來的美麗,讓天下第一聰明人的他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來形容。

姜繇看著他一直在發呆,皺了皺眉頭“發什麽呆,快幫我把這東西取下來,真是比我以前穿鎧甲還要累。”

許長楠這才如夢初醒,趕緊上前,幫她把頭上的東西取了下來,許長楠看著姜繇說道“這個的確很重,但還好你就這一次。”

“那倒也是。”

許長楠捧著姜繇的臉,珍而重之的說“繇兒,你還記得我們初遇的那一天嗎?”

“九七煙火節嘛,忘不了的。”

“那我一生一世陪你看煙火好不好?”

“好。”

(完)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一個學生黨,更新的時間我做不到保證,但也是很努力的在更新。這是我的第一篇文章,自己也知道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關於人物處理也不是很到位。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和晉江大大簽約,我知道簽約對我來說有很大的幫助,但是我想我還沒有達到我認為可以和大大簽約的標準,我還要繼續加油才是。不管親們認為我寫的好還是不好,還是很感謝親們對我的支持。不管之後如何,我知道寫小說是我最大的愛好,我不會放棄我的愛好的,我還會繼續的走下去,加油,初心。

歡迎大家關註的我的第二篇推理文《論活閻王的新養成》,主角是南酈溪哦。

簡介:京都有個專門收錢幫忙盯人的盯盯門,盯盯門裏有個讓人聞風喪膽的丁小六,江湖人稱“活閻王”。蒼龍國有個河海居,是天下才子的慕名之處,傳說河海居的主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當活閻王遇上教書女先生,會搽出怎樣的火花呢......

男女主簡介:你是我前世欠下的債,我將用我後來的一生來償還。

——南酈溪

我好方,新認的先生查案教書樣樣會,簡直不要太厲害,而且先生總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是不是喜歡我啊,而且我也.......可是先生不是男的嗎......

.——南流(丁小六)

一句話簡介;一篇披著探案外衣的言情小白文,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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