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生的狗雜Ⅰ種，和林英蓮那貨活該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蘇圓聽她罵，自己也挺解氣的，“不過陳餘這幾天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不知道怎麽了？”

楊月瞅了她一眼，“嘿，你們兩個都快生死與共了，兩天不聯系就膩歪地不行？”

蘇圓皺了皺眉，“真的，他怎麽都不回我消息……”

蘇圓看著窗外，心裏不好的預感卻越發強烈了，第一節晚自習下了課，手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蘇圓又跑到陳餘的教室裏面去看了看，迎面正好碰到曹鑫出教室。

曹鑫看著蘇圓說道，“……班主任說陳餘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一個星期的假？蘇圓回想起當時在醫院，陳餘看著傷也不是很重，怎麽就請了一周的假，而且還了無音訊，蘇圓琢磨了一個晚自習的時間也沒有想通。

下了晚自習，楊月瞥了一眼還在發神的蘇圓催道，“還不走？對了，你不是說你以後都讀走校了嗎？今晚就回家？都不回去收拾一下寢室裏面的東西。”

蘇圓下意識地說道，“要……”話音未落，蘇圓突然楞了楞，“我爸說已經給我辦好了走校手續……今晚就是叫我回去收拾東西的……”

楊月聽得不明所以，“……那你要回寢室就走啊，楞著幹什麽？”

蘇圓眼睛亮了亮，看著楊月說道，“要是我今晚不回寢室，宿管老師也不會發現，只以為我是回家了！”

“好像是這樣。”楊月回答道。

“那我今晚去找陳餘！”蘇圓說著，整個人頓時就精神了，“對啊，我今晚去找陳餘。”她一邊說著，一邊就笑了。

楊月見她心意已決，也沒再說什麽，白了她一眼，自己走了。

蘇圓收拾好書包，一路輕跑著來了陳餘的小區，心裏想著陳餘可能因為手機壞了，所以沒辦法回自己，又想到馬上可以看到陳餘的高興，蘇圓忍不住傻笑了一路。

到了陳餘家門口，蘇圓捂著輕聲咳了咳，過了半響才把嘴角的笑容壓了下去，裝出一臉嚴肅的神情敲了敲陳餘的門。

很快，蘇圓就聽到了腳步聲，心裏的小人馬上跳了跳，“哢嗒”一聲門開了。

蘇圓亮晶晶的瞳孔裏面映出了陳餘的身影，蘇圓一看見他，成功破功，笑嘻嘻地對他說道，“有沒有很驚喜啊？聽說你請了一周的課，我來看你啦！你可真夠本事的，可以清閑地玩一周了！”

陳餘一直沈默地站在門口看著她，蘇圓笑容僵住了，心底有些發涼地看著他，“你怎麽了？”

“我們分手吧。”陳餘毫無波動地語調說道。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聽得清清楚楚，蘇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遲鈍地從衣服裏面掏出一個塑料袋，磕磕巴巴地說道，“我給你買了綠豆餅……還是熱的呢，你晚上吃飯了沒有？”

陳餘定定地看著她，冷漠地把蘇圓手裏拿著的綠豆餅拍掉在地上，“……我說我們分手。”

蘇圓看著那綠豆餅在地上囫圇一下滾遠了，涼意才嚴絲合縫地躥到了心底，呼出一口氣好像好像也結出了冰晶，整個人都涼了。

蘇圓擡頭楞楞地看著他，顫著聲音說道，“為什麽……為什麽要分手？”

回答蘇圓的只是摔上門的一聲巨響，嚇得蘇圓身體一抖。站了一會兒，冰涼的門儼然一種拒絕，回想起陳餘剛才果決的姿態，蘇圓心底一陣抽痛，視線瞬間模糊不清，大滴大滴的眼淚沒了控制奪眶而出。

蘇圓看著禁閉的門，淚水悄無聲息地掉落，“笨蛋……你忘了說為什麽要分手了。”

☆、chapter 57

五十七章

正值秋末，到了夜間溫度驟降，蘇圓傻乎乎地在陳餘家門口站了三個小時。終於想起自己該回去了，腳一擡起來，又酸又疼，她毫無知覺地邁開步子一步步踏下樓梯，好像一個被遺棄、無處可去的胖企鵝。

蘇圓這時候也不能回學校，更不能回家，還好手上還有以前房子的鑰匙，蘇圓一雙手被凍著冰涼摩挲著鑰匙，回去原來的家裏，迎面就是一股黴味，蘇圓混混沌沌地滾在沙發上，頭痛欲裂。

這一切恍惚惚地像是經歷一場噩夢，蘇圓一整個晚上睡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窗戶外滲進來微光，蘇圓才意識到今天還有上課，又背上書包來到了學校。

蘇圓走到教室，就接收到了楊月見了鬼的眼神。蘇圓沒有力氣搭理，一步步走來已經精疲力竭。

新班主任知道上周五發生的事情之後，又找來蘇圓談了一次話，大抵是什麽安慰的話，蘇圓這次沒有力氣在盯著她的嘴唇，說的話也沒有認真聽。

那班主任大概也看出來她的心不在焉，居然伸手遞過來一張衛生紙，“看你好像馬上就要哭了，先給你一張紙拿著。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讀書……其他的就別想了。”

蘇圓尷尬地拿著紙，走出了教室，抽抽鼻子，迎面卻再沒有陳餘了。

很快，不知道學校是怎麽協調的，鄭環被休學回家。陳餘和蘇圓一點兒沒受影響，甚至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很少，只是有時候偶爾提起鄭環，這些人就會感嘆一聲。鄭環的消息，蘇圓也偶有耳聞，說有人在車站遇見他穿著黑色夾克、拖著箱子去北上廣跟著人做生意去了。

這個冬天，蘇圓早早地穿上了厚衣物，似乎這個冬天比以前的更冷一點兒，蘇圓更是像一個反應遲鈍的懼寒動物，小心地捍衛自己的一點領地。

陳餘一個星期後來上課了，蘇圓知道，她現在只是偶爾透過玻璃窗看見過他一兩眼。

蘇圓苦笑著搖頭，眼睛頓時又有些發酸，不知道誰是這場青春裏面的懦夫，蘇圓維持著自己僅有的一點可笑的幻想，或許陳餘上次只是心情不好，開玩笑的……

蘇圓不再敢追問為什麽。

蘇圓看著外面陰暗天空，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可是曾經的一幕幕是那樣的清晰可辨，絲絲分明。陽光明媚，有時默契地眨眼微笑，手心裏面的溫度……這些無法從記憶裏面抹去，一寸寸收緊蘇圓的心。

可是……你不是說過嗎？只有我不放手，你就不會分手，蘇圓攤著手，淚流滿面，“原來……你是騙我的，可是怎麽辦，我還是愛你。”

一個人犯起賤來的確是很賤，回憶像是一個無情的收割者，一次次折磨著人心，以前是多美好，現在就有多麽淺薄，蘇圓甚至想去找陳餘，去求他不要分手。不承認她是他女朋友也行，私下交往也行，只是……能不能讓她陪在他身邊多那麽一會兒。

銀杏樹葉又變得金黃，路面又鋪了一層，轉眼已經過了一年。蘇圓楞神看著樹葉，一不留神又被記憶拉入了那段曾經，上次在這裏……碰見了陳餘，還買了面包。再轉兩個街道，就到了上次陳餘跟她吵架的那條街道……街上人來人往，蘇圓猛然想起她離家出走，陳餘深夜找來，在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路上是不是有過一剎那的迷茫，不知道往哪裏走，是不是心裏當時只想著她。

回憶翻湧，蘇圓回想起那天白蒙蒙的霧和陳餘落在自己嘴唇上的吻，蘇圓瘋狂地想著，簡直讓人瘋魔，要是……他還有一點點喜歡我？

蘇圓轉身，往陳餘家跑去，冷風刮面，蘇圓卻沒法停下來。到了陳餘小區門口蘇圓才真正覺得自己是賤得可以，可是又怎麽也擡不起腳離開，，一步步走近陳餘家，一步步都猶豫不已。

楞楞地站在陳餘家門口幾分鐘，蘇圓正準備擡腳離開，卻聽見一聲輕響，陳餘家門打開了。

這是第一次，兩人在上次分手之後面對面，兩人默默對視，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蘇圓看著陳餘，心底就一陣酸楚，但是她又忍不住在陳餘面前嬌氣，一直以來他都是放在手掌心上寵的。蘇圓紅了紅眼睛，瞪著他說道，“分手只是你單方面的，我可沒有同意！”

蘇圓色厲內荏地看著陳餘，活像在大人面前耍賴的小孩兒。

陳餘嘆了一口氣，退了幾步讓蘇圓走進房間，家裏餵著的兩只貓挺久沒見了，好像長胖了，蘇圓低著頭想到，陳餘家裏一如往昔，很幹凈，很平靜……

陳餘體貼地給蘇圓倒了一杯熱水，蘇圓拿起水杯，看著陳餘在對面沙發坐下，心裏沈了沈，陳餘明顯的疏離感讓人心寒。

蘇圓垂眉，手裏的熱水卻一點兒都傳不到心裏面，她在熱水洇潤中輕輕地問道，“你真的要分手嗎？我們可以瞞著別人，瞞著學校，家長，就……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好不好？”

“對不起。”

蘇圓憤怒地擡頭看著他，“你真是個……”後面的字蘇圓說不出，到了這時刻，蘇圓還不想讓他傷心，還不願說他不好。

這種滋味，嘗一遍便知道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蘇圓水也沒喝，放下水杯，轉身走了。一邊走，她眼淚一邊掉了下來，她知道，她再沒有機會，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再回到那些輕快的時間。

蘇圓走後，陳餘默默地盯著那杯水看了良久，水溫變涼，最後他輕輕擡手把水全部倒進了下水道，只聽見淳淳水聲。

或許人都沒有想象中勇敢，那麽無所畏懼，肆無忌憚。

手上的傷在時間裏面漸漸好了，蘇圓卻像是進入冬天的樹一般毫無生氣。結痂的時候，聶郜回來了，風塵仆仆地找她來慶祝。

兩個人漫無邊際地走在街上，聶郜正詫異蘇圓反應遲緩，就聽到她說，“我和陳餘分手了。”

聶郜詫異地瞪大眼睛，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呼嚕一把在她頭上揉了揉，“他欺負你了？我去收拾他。”

蘇圓搖了搖頭，“感情這種事哪有誰欺負誰的？”

兩個人天寒地凍地在街上吃了一碗餛飩就草草回家。

易楊柳肚子已經很大了，而且已經到了預產期，已經住在醫院裏面了，所以回家的時候，家裏只有蘇圓和蘇仕強兩個人。

蘇仕強拿出了很多國外學校的簡介，“去國外讀書怎麽樣？以後讀大學就直接可以在國外讀了。”

蘇圓攏了攏圍巾，把資料拿到手裏，“我想想吧。”

在學校裏，小胖和曹鑫偷偷看了一眼陳餘，瞥見他正在全神貫註地做著計算題，兩人對視一眼，默默地搖了搖頭。這一陣時間蘇圓再沒有來找過陳餘，事情不難猜測，估計兩個人鬧崩了。

可是明明這兩個人是這麽配！

蘇仕強連續接送了蘇圓一個月，像是魚兒沒了活力，蘇圓表現出漫不經心。蘇仕強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限制蘇圓，讓她自己上下學。

現在偶爾蘇圓跟程松一起回家，兩人住在同一個小區，倒也順路，有時候聊幾句，有時候什麽話也不說。蘇圓裹著厚衣服，慢騰騰地走著，程松從後面追了上來。

“嘿！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像個老奶奶！”程松追上來笑嘻嘻地說。

蘇圓瞥了一眼他穿褲子露出的一段腳踝，“年輕人。”

程松白了她一眼，“你不是？”

蘇圓搖頭。

兩人正順著放學大部隊走著，蘇圓到了學校門口下意識地看看車棚，在人海茫茫中一眼就對上了陳餘的眼神，“……”

陳餘的表情依舊冷漠，他冷冷地站著，鶴立雞群。劍眉星目，看著蘇圓旁邊跟著程松，他皺起眉頭撇開眼神。

蘇圓收回了目光，往事如煙，消彌無痕。

程松順著她的眼神看見了陳餘，馬上露出一個我懂的微笑，低聲對蘇圓說道，“你眼光不錯，陳餘膽子挺大的，居然當著老師的面承認你們在談戀Ⅰ愛。”

蘇圓的腳步倏然一停，皺眉說道，“你說什麽？”

程松只以為她因為周圍嘈雜，沒有聽清楚，“說什麽？說你男朋友厲害唄，當著老師面都咬定了不分手。”

蘇圓看了程松半響，低頭說道，“我知道你身上有煙，給我一根。”

程松正被她看得莫名，聞言下意識捂著自己褲兜，呲牙咧嘴一番，把蘇圓帶到一個角落偷偷地東張西望，“你幹嘛？你想害死我啊？說我有煙！”

蘇圓白了他一眼，“你本來就有啊，別廢話了，給我一根，不然我到處嚷嚷。”

程松只好心有不甘的摸出一根煙給她，給了她才反應過來，“你要煙幹什麽？”

蘇圓不回答，把他打火機也搶了過來，“我不跟你一起回去了，還有點事兒。”

程松上下看了蘇圓一眼，呲牙說道，“蘇圓，你真牛！”

蘇圓不說話，隔著街看了一會兒陳餘，提腳離開。

☆、chapter 58

五十八章

陳餘看見人沒有那麽多了，才把自行車推出來。一徑回家，在自家小區的長椅上驚訝地看見了蘇圓。

不過他的驚訝也只有一瞬，回過神來馬上轉了目光，像是不認識蘇圓一般，推著自行車走了。

蘇圓看著陳餘也不說話，背著書包跟在他身後，隨手把兜裏的煙拿出來點燃了，蘇圓第一次吸Ⅰ煙，吸入咽喉裏面就被嗆了一口，嘴巴裏面也幹澀澀的，一股煙草味兒。一點兒也不好受，蘇圓悶頭看了一眼手裏正燃著的煙，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抽。

陳餘在小區的車庫裏面鎖了自行車，也沒有回頭看蘇圓一眼，而蘇圓瞧著他背影，走在後面又猛吸了一口煙，幹巴巴的，技術不過關，吸了之後吐不出一口餘煙。

嘴裏面一片苦澀，倒是和心情有了幾分相似，反正都是不好受。

蘇圓一路跟在陳餘背後來到陳餘家門口，手上的煙吸了兩口無味兒，就一直拿著，到了這裏，煙已經燃盡了半數，蘇圓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你真沒什麽話說？”

陳餘沈默地打開了房門，轉頭皺眉看著蘇圓，那眼神一如往昔，又好像含著某種陰霾。

蘇圓一觸即他那眼神，心被燙了一下，渾身發熱，從最開始的難以接受都現在的逐漸冷靜已經耗盡了蘇圓所有的偏激，只留下一片荒蕪。

蘇圓對上他的眼神，心裏默默流淚，以前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的，甚至……現在更柔軟。

蘇圓不知道愛著一個人的眼神是怎麽樣的，但是她相信這也不會大抵差好多。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看著我低聲下氣地一次次來找你，心裏肯定高興地不行吧？”蘇圓冷聲說道，“追上了手玩Ⅰ玩找到機會就分手？”

陳餘眼神不變，好像裏面藏滿了憂傷，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沒有。”

蘇圓盡量讓自己冷靜，心裏面卻一股股地冒著火，“那為什麽分Ⅰ手？”

陳餘撇開了眼神，“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蘇圓見他支吾，狠狠地咬著牙低聲懇求，“什麽地方不合適，我改不好嗎？終會合適的……我會改的。”

這或許是最糟糕的分手情況，一個人渾身都好像冒著火，激烈地像是個人表演，而另外一個人卻不動如山，不為所動。

蘇圓等了很久，卻沒有等了陳餘的回答，在一分一秒的時間流逝裏面，蘇圓淚流滿面，“陳餘，你知道嗎？我累了……我真好傻，我猜不到你的心思，你告訴我好不好？”

陳餘的表情有些凝固，低頭避過她眼神，“對不起。”

蘇圓心陣陣抽痛，透過眼淚模糊看他，從書本裏面翻出來一稿畫紙，撕成了細碎，“那我也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你了……我明年就出國留學！”

我不要你了

此生再不見你……

陳餘在蘇圓走後，楞楞地看著畫紙的碎片，顫著手把破碎的畫紙撿起來，在書桌上慢慢地拼全，是一張素描畫，上面畫著正是他趴在窗戶往外看的場景，露出一半側臉，一如他們初見。

若人生只如初見……陳餘蹲身，眼淚掉下來“啪”地一聲打在畫紙上，淚如泉湧。

“對不起……對不起……”

時間匆匆，轉眼已過隆冬，蘇圓吊著半死不活的命熬過了期末覆習，居然還考得不錯。易楊柳也在這個冬天生下了一個耗子一樣抽泣都細聲細氣的兒子，遂了心願，做出來一副養尊處優的貴太太模樣，活得越發精致。

過了年，蘇圓已經決定去讀英國某個私立學校，臨走一天請了朋友們吃飯，楊月，聶郜，程松，小胖和曹鑫都來了，卻感覺差了那個最重要的人。吃吃喝喝，一群人的氛圍還算熱絡，楊月傷感，最後還抱著蘇圓不管不顧地哭了起來。

蘇圓只好拍著她肩，好好地安慰了一番。

怕傷感，蘇圓沒有具體告訴他們自己到底哪一天走，到了走的那天清晨，只有聶郜來送她。

蘇圓看著聶郜沒心沒肺地笑，“我要去認識外國帥哥了……嘿嘿，說不定生個很漂亮的混血baby。”

聶郜只是笑著看著她，到了時間檢票的時候塞給了她一個盒子，“有人讓我給你的。”

蘇圓楞了楞，深深呼出一口氣，才反應遲鈍地收在衣兜裏，匆忙往四周看了看，機場人來人往，眼花繚亂之際瞥見一個身影好似故人，還沒有仔細看清楚，後面的人已經在催促了。

蘇圓讓了讓，再去看時，那眼熟的身影不在，恍恍惚惚那只是錯覺。

到了飛機上，白雲朵朵漂浮在機艙外面，蘇圓慢慢地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裏面是一顆圓鼓鼓的星星，中間是鏤空的，看起來很粗糙，蘇圓楞了楞，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編織成星星的細絲很軟……

“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我都買給你。”

“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給我？”

“好啊。”

看著這顆星星，蘇圓想起以前兩人開玩笑說的話，眼睛發酸，這是你給我的星星嗎？總是這樣，明明離開的時候那麽堅決，卻不放過回憶的每一刻，狠心折磨，碾碎成泥。

蘇圓拿在手上，想把它發狠扔掉，手卻怎麽也動不了，好像僵住了。蘇圓苦笑，看吧，我還是舍不得你。

才按下手機關機鍵，臨了跳出來一條短信，那串號碼無數次盤旋在腦海裏，蘇圓對每一個數字都那麽熟悉。

蘇圓瞪大了眼睛看，“在餐廳送花的是你爸爸。”不容蘇圓多看，屏幕瞬息變熄滅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蘇圓驚駭不已，好像一塊已經結痂的傷口重新流出了鮮血，悲哀和傷楚無處遁形。

蘇圓不知道陳餘媽媽是怎麽離世的，但是蘇仕強欺騙感情是逃避不了的，世事弄人……或許陳餘不願意原諒，不願意原諒身為蘇仕強女兒的自己。

可是你怎麽那麽傻？明明錯不是你，卻對我一遍遍說著對不起……蘇圓控制不住淚流滿面，看著黑屏下去的手機，難怪陳餘當時在醫院時表情那麽蒼白無力……

坐在旁邊的乘客看著一個女孩子突然泣不成聲，關懷地遞過來紙，“你沒事吧？”

蘇圓搖頭，卻哽咽到說不出話。

後來，蘇圓在英國讀書這段時間聽聶郜說小胖追到了那個女孩子，曹鑫還是一副老樣子，一天過得不鹹不淡。聶郜的奧數也得了全國三等獎，楊月偶爾也在□□上給蘇圓留言，有時提到了陳餘……

陳餘依然被封為高嶺之草，穩占全校女生夢中情人之首，只是性格越來越冷漠了，全身心專註在學習上，成績拉風，酷得沒朋友，參加了全國數學建模大賽，保送到清華大學，一時風頭無兩，為人卻很越來越悶。

而蘇圓從開始來時說話磕磕碰碰到現在英國生活游刃有餘，時光荏苒，白馬過隙，轉眼已經過了三年時間，蘇圓順利地就讀了英國大學，遇到有男生表示對她的好感，蘇圓卻總會想起陳餘……腦袋一發空，筆下畫的就是陳餘。

蘇圓有時候想，終其一生，也再難走出往事。

陳餘有時候也會跟蘇圓發消息，兩人都絕口不提以前的事，規規矩矩地說話關懷，疏離地只像是多年未見的故友，相互關懷，卻止步不前。

有時候，蘇圓想問他過得好不好？臨到發送，卻又遲疑。

往事隨風紛沓來，浮生漂泊舊人情。

三年後的六月，蘇仕強公司因為經營不善破產，易楊柳很快就跟他離婚了。蘇圓聽到消息回家，見到了三歲的弟弟，白白嫩嫩地還挺可愛，蘇圓抱著逗了逗，蘇仕強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兩個微笑，背卻已經彎了，鬢角發白。

蘇圓看著他又想起陳餘，以前蘇仕強年輕的事兒，荒唐，如今眼中只剩善意，蘇圓不知道他是否愧疚，嘆了一口氣也說不出指責的話。

有一天得了空，早上正好陽光明媚，又有些霧氣，蘇圓難得有興致背著畫板出去畫畫，來到了中央公園，景致依舊，樹木蔥蘢。蘇圓幹脆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畫畫。

對著中央公園的噴水池畫得正起勁，突然有什麽東西蹭上了蘇圓的腳，蘇圓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一只橘貓趴著她腳正豎起耳朵盯著她看，看了兩三眼，慵懶地在她腿上蹭了蹭，身體一蹲趴著曬陽光不動了。

蘇圓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眼睛，陳餘穿著白襯衣站在不遠處看她如初，中間的時間好像都消失不見。

“你在畫畫嗎？”陳餘對她笑笑。

蘇圓眼睛一酸，幾乎掉下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啦，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這樣

不過完結了，嗷嗷嗷開心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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