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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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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晗玉再也忍不住,淚水噴湧而出,她扭頭跑出牢房,這一刻她心裏再清楚不過,這一世他們再無可能。

謝斐低頭,摩挲著手中的荷包,淚水落下,打濕了山茶的花瓣。

徐晗玉從大牢裏出來,回了一趟侯府,穿上她舊日的一件粉色軟錦紗裙。

她拿起胭脂,對著銅鏡仔細梳妝打扮,秋蟬不解,“公主這是要做什麽?”

“別問了。”徐晗玉沙啞著嗓音說。

出去時不巧碰到了承平侯。

“我聽說你去了天牢,你是瘋了嗎,這是什麽時候了你還和那個南楚質子糾纏不清!”

“侯爺什麽時候如此眼聰目明了,若沒了花天酒地的銀子,盡管去公主府取就是,旁的事就別管了。”徐晗玉今日沒有心情同徐客卿糾纏,丟下一番話,不顧他吹胡子瞪眼徑直走了。

徐客卿看著她的背影,氣的破口大罵,秋蟬看不過去勸道,“侯爺少說兩句吧,公主這些日子夠難過了,現下進宮不知還要受新帝多少刁難。”

徐客卿便住了嘴,眼神古怪地瞧著秋蟬。“她要進宮見陛下,那你怎麽不跟著去?”

秋蟬搖搖頭,她也奇怪呢,“公主不許我跟著。”

“真是稀奇,以往她躲這位陛下都來不及,怎麽今日上趕著見他。”

“今時不同往日,以往陛下只是皇子,現在卻是北燕的皇帝,公主自然要想辦法搞好關系。”

不對,徐晗玉是個什麽性子他還不知道嗎,突然要進宮見新帝,還做了這番打扮。

徐客卿是風月場所的常客,劉勳在那些地方是個什麽名聲,他還不知道嗎,想到以往從那些樓裏擡出來的女子,他心裏驀然一緊。

劉勳審閱著奏折,心裏來氣,淳熙帝死後,各國全都蠢蠢欲動,東吳更是直接將大軍派遣到了北燕的邊境,這是把他當成死人了嗎。

“陛下,東吳來勢洶洶,可要早做決斷啊。”

“朕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打發走了兵部尚書,丞相又來求見,劉勳捏著眉心,總算知道先帝為何老的這麽快了,“讓他們都走,就說我今日身體不適,誰也不見。”

內侍趕緊出去傳旨,劉勳翻看著奏折,越看越心煩。

“陛下,景川公主求見——”

“讓她滾,朕不是說了誰也不,慢著,你說誰,景川公主?”劉勳狐疑地問。

徐晗玉緩緩走進殿中,微微福身,“見過陛下。”

劉勳背著手走到她身前,上下打量,“這條裙子好多年沒見你穿了。”

“當年陛下誇我這樣穿好看,我一直都留著。”徐晗玉乖順地說。

劉勳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乖巧地模樣,心裏興奮,眼裏冒著亮光,“怎麽你不躲著我了?阿玉,你明白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思了?”

他迫不及待抓住她的手,“自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歡你,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著你,就連我娶的王妃都像極了你。”

徐晗玉強忍住心裏的惡心和恐懼,擡眼看他,“陛下想要得到我嗎?”

“想,做夢都想,只要你願意,我馬上封你做皇後。”劉勳想都不想,立即說道。

徐晗玉柔媚地笑笑,“只要陛下答應我一件事,阿玉便遂了陛下的意。”

劉勳被她的笑晃了眼,吻了吻她的手,“什麽事?”

“我想要陛下放了謝斐。”徐晗玉緩緩說。

劉勳的眼神漸漸冷清下來,他看了看徐晗玉期盼的神情,冷聲一笑,丟開她的手,“原來是為了別的男人,徐晗玉啊徐晗玉,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癡情的人,可惜癡情錯了對象。”

“你和謝斐在中秋宴的晚上做的好事,還是朕幫你壓下的,怎麽,這謝斐如此厲害麽,竟然讓你念念不忘。”

徐晗玉故意忽視他下流的語氣,“只要你放了他,以後我就是你的人。”

劉勳笑笑,“我若是不放,你能怎麽樣,我現在是北燕的皇帝,早晚你都是我的人。”

“你是北燕的皇帝不假,可若是我不願意,大可同你拼一個玉石俱焚,陛下可別忘了,我手裏還握著繡衣門,只要我不願意,逃出北燕也不是什麽難事。”

繡衣門是天下最大的情報組織,劉勳心裏的確有些忌憚,可惜他現在騰不出手來把繡衣門收為己用。

“繡衣門是端慧皇後一手創建,後來又傳給了我,當年我能從南楚全身而退,還盜取了邊防圖同和氏璧,全靠繡衣門的情報,陛下想來也清楚。”

“得到我也得到了繡衣門。”

“陛下好好考慮一下,一個謝斐不足為懼,便是將他放回南楚也威脅不了什麽。”

劉勳轉了轉手上的扳指,他的確從未將謝斐放在眼裏,不過是被他捏在手心的一條狗罷了,“朕憑什麽相信你,若是我放走了謝斐,你轉身便跑了呢?”

徐晗玉從袖中抽出一張紙,展開來,“這是繡衣門在金都全部的據點地圖,只要有它在,繡衣門跑不了,我也跑不了。”

劉勳眼中閃著光,徐晗玉知道他心動了。

他勾起嘴角,拍了拍手掌,“小阿玉還真是對謝斐用情至深吶,朕都有些嫉妒了,朕可以答應你——”

徐晗玉微微松了一口氣,接著聽他說道,“不過只有這個還不夠,你總得讓朕嘗一點甜頭吧。”

說著他將臉埋在徐晗玉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徐晗玉的肌膚在不停地戰栗,而這更讓他感到興奮。

他伸手解開了她的腰帶,徐晗玉閉著眼,強壓住自己拔腿而逃的沖動,任由他為所欲為。

慢慢地她的第一件外衣落了地,徐晗玉忽然止住他的手。

“怎麽,後悔了?”劉勳不悅地說。

“我的誠意陛下已經看到了,那陛下的誠意呢。”她說。

劉勳摸了摸她鎖骨間的一片滑膩,高聲說道,“把禁衛首領叫過來。”

徐晗玉待在屏風後,聽見劉勳將令牌給了他的心腹,讓他即刻去獄中放了謝斐。徐晗玉總算徹底放下心來。

此刻天色已晚,她早通知了菡萏帶人在牢獄外接應,只要謝斐出了牢獄,今夜菡萏便能送他離開金都,若是快馬加鞭不出三日便可到泉州,那裏自然有南楚的人候著,劉勳的手再長也拿他無可奈何了。

禁衛首領雖然奇怪也不敢多問,待他走後,劉勳一步步走到屏風之後,“如何,該是你兌現承諾了。”

徐晗玉此刻才感到真切的害怕,當年那個女孩被套著狗鏈在地上爬行的那一幕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象的那樣勇敢。

她不禁退後了一步,可惜她的膽怯落在劉勳眼裏,卻只叫他更加興奮,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他快步上前,將徐晗玉的裏衣也剝落在地,手掌不斷在她身上游走。

徐晗玉想要喊叫,卻沒有出聲,她知道不會有人來救她,她的叫喊聲只會助長身上這個禽獸的興致,恐懼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她緊緊捏住手心,咬住蒼白的唇,祈禱著這一切能快點過去。

劉勳好不容易盼到今天,怎麽可能讓這一切輕易過去,他舉起一旁的火燭,將蠟油慢慢滴在徐晗玉潔白的身上,看著她不斷的瑟縮躲避卻逃不開的樣子,心裏快活極了。

“你胸前的這顆紅痣生的可真好看,”劉勳說著將蠟油重重滴在了那上面,徐晗玉沒忍住痛呼出聲。

果然,劉勳更加興奮,抽出自己的腰帶就要綁住她。

“陛下,承平侯有事求見!”門外有人高聲叫道。

“讓他滾!”

劉勳的話音未落,宮殿門忽然被人踹開,承平侯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劉勳衣衫不整從屏風內繞出來,一臉陰翳,“承平侯是趕著來找死嗎。”

承平侯俯身行禮,高聲說道,“在下管教無方,讓小女沖撞了陛下,孽子還不快滾出來跟我回去!”

徐晗玉頭腦一片空白,聽到承平侯的聲音,忽然驚醒過來,來不及思考,胡亂穿上衣服,匆匆爬出來躲到她父親身後。

劉勳可怖地冷笑兩聲,“看來侯爺是活的不耐煩了,來人!”

“且慢,陛下不妨先看看老臣手中這是什麽。”

徐晗玉也朝承平侯手中看去,竟然是調令邊防大軍的虎符。

“這東西怎麽會在你手中。”劉勳一臉驚疑,難怪他反覆拷打安國將軍那個老匹夫都沒找到,原來這東西竟在徐客卿手裏。

“這下,陛下有心思和老臣談一談了吧。”

劉勳擰著眉頭,還是不願意將到手的獵物給放了。

“我聽說東吳的大軍已經壓境了,若是不能及時調令大軍抵禦,陛下的龍椅怕是還未坐熱就要拱手他人,孰輕孰重,還望陛下想清楚。”

“好,好的很,”劉勳咬住腮幫子,眼神陰鷙可怖,“侯爺最好能拿出讓朕滿意的說辭。”

這就是同意了,承平侯趕緊低聲同徐晗玉說,“還不快走。”

徐晗玉一時也想不明白平時只知道眠花宿柳的承平侯怎麽能拿出虎符,不過此刻也不是細想的時候,她朝承平侯擔憂地望一眼,也不多說,趕緊匆匆離開。

殿外有承平侯的人候著,見到她這模樣也不多問,趕緊護送她回到公主府。

坐到自己的床榻之上,看見秋蟬,徐晗玉才後知後覺自己的確是死裏逃生了,不禁抱住她痛哭出聲。

秋蟬何時見過她這般模樣,也跟著嚇哭起來。

徐晗玉仔細沐浴一番,換了衣裙,這才顧得上正事。

“承平侯府的人剛剛派人傳話,侯爺已經回府了,囑咐公主這些日子老實待在府上那也別去,陛下那邊已經沒事了,今日的事情讓公主全都忘了。”

徐晗玉呆呆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麽,趕緊問道,“那菡萏那邊呢,可有傳信回來,謝斐怎麽樣了?”

“讓豆蔻傳了一次信,說是謝斐已經被放出來了,她正護衛著謝斐離開金都,詳細的等回來再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徐晗玉嘴裏不斷念著,今日的事就像是一個噩夢,好在結果還好,她現在需要好好睡一覺,謝斐、劉勳、還有承平侯,這些事情等她醒來再去細想吧。

幾日後,菡萏回來覆命。

她風塵仆仆,一臉疲憊,一看便是不眠不休奔波了幾日,徐晗玉也想先讓她休息一番,可是心裏卻記掛著謝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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