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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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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節

長鞭揮出,笙簫默未料到她竟真的對他出手,閃躲間鞭尾卻還是掃到了臉頰,一道細小的血痕扯了出來,細密的疼痛傳來,不知是因為這傷口還是其他。

銀鞭揮碎了手中藥碗,藥汁頓時濺了一地。肩膀隱隱顫抖,連城轉身,頭也不回的朝門口沖去。

笙簫默閉眼,只見昏暗的屋子中,突如其來便滑出了一道青光,那光芒夾著仙力直直擊向了她的小腹。

“啊!”一聲撕心裂肺叫喊,她重重摔在了地上,疼痛漫天漫地,幾乎教她昏厥,身下登時便血流如註,大片血跡暈染開來,染紅了淺黃的衣裙。

門外的火夕與舞青蘿聽到了動靜,急忙沖了進來,見眼前一幕,都不由嚇得呆在了當場。

笙簫默僵硬的偏過頭去。

他錯了,他當初不應該罰她三年面壁,當初他若在長留大殿多堅持一分,她今日就不會受這樣的苦。

手指伸出,指著地上之人顫聲道,“還不快給她止血……”

26

26、再起波瀾(下) ...

天氣陰陰沈沈,幾日不見放晴。

銷魂殿中燭光昏暗,笙簫默斜倚在座上,手中執著一本書,翻到一頁,動作頓了下來。

依書中記載,昔年南絕島上確有遭受侵襲一事,面對數以百萬的妖魔,玉帝耗半數修為為之布下的強大結界竟完全不堪一擊,幾乎引致滅亡。這些妖魔自然不是殺阡陌麾下,彼時殺阡陌早已繼任魔君,治下嚴謹,若有如此大的陣仗他怎麽可能毫不知情。

書中雖未記載原因,其慘烈境況卻已可見一斑,據聞後來還是島上一人強破了神農鼎的封印,將妖魔吸入鼎內,才終止了這場浩劫,神農鼎本是由南域一族世代保管,此事之後,才輾轉流落嶗山,後來又落到了花千骨手裏。

這件事已是久遠,仙界之人也絕口不提,彼時南域連城尚在繈褓,應該是不知情的。

思及她,心中一陣莫名,卻又說不出是何等滋味,他殘忍的扼殺了她腹中的孩子,自是愧疚萬分,南域連城本已不是長留的弟子,不該再留在長留,他卻放不下心,她恢覆元氣之前,他並不打算放她走。只是這些時日,她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在沈睡,醒了也並不開口,頗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模樣,他看在眼裏,終究也能體會幾分昔年白子畫那般覆雜的心境。

笙簫默合上書,滯了片刻,嘆了口氣,起身往外走去。

不大的房間裏有人推門進來,連城昏沈中睜開眼,站在床前的正是舞青蘿。

她今日的神色有些怪異,佇在床前半響,才幽幽道,“連城,我有件事要給你說。”

連城並不說話,支起身來,依舊只是望著她。

周遭很靜,舞青蘿聲音顯得格外的突兀,說得緩慢,仿佛弦音搔刮耳膜。

“連城,你的夫君喬連,他死了。”

手下一松,她眼睫顫了顫,呆滯片刻,輕聲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他死了,咱們師父派人去探查那喬連的真正身份,長留弟子與喬府起了些爭執,你知道的,他只是一介凡人,混亂間被長留的仙術所傷,沒幾日便死了。”

連城久久望著遠處的虛無,聲音有些空靈,許久才道,“你是來專程告訴我的?”

舞青蘿一楞,只得道,“我不想你蒙在鼓裏。”

“是嗎?”她竟隱隱露出個笑來,雖然那笑容絲毫不能掩蓋她眼神中的冷意,下一瞬,一手出其不意,直扼上了舞青蘿的咽喉!

連城望著那扭曲的面容,一字一頓道,“我只覺得,動手的罪大惡極,來通風報信的……卻也是不懷好意!”

指間用力,只見眼前這個“舞青蘿”突然面容猙獰了起來!

一陣妖魔之氣彌漫,眼前之人飛快化作了一道詭異的青煙,向門口竄去。

連城強支撐著追出門外,只見那縷青煙竄入天空,登時便沒了蹤影。力氣抽離,她軟倒在地。

這一邊,笙簫默一踏出銷魂殿,便望見她跌坐在屋外,不由疾步上前,將她自冰涼的地上攬了起來,氣道,“你這是做什麽!”

抱著她快步回到屋中,欲將她安頓在床上,那纖細的手臂卻突然摟住了他的頸子。

笙簫默僵了僵,終究沒有伸手推開。

連城埋首在他懷中,聲音平靜,卻露著一絲微妙的詭異,“師父,聽說……喬連死了?”

頭頂上方之人一顫,許久幹聲道,“你不要想這麽多,養好身子就是了。”

胸口正中霎時的疼痛來的劇烈,思緒被周圍的空氣拉扯著,四周圍混沌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連城又將頭往他懷裏埋了埋,低聲喃喃,“我本想好好與你解釋的,如今看來,卻也不用了。”

笙簫默聞言一楞,幾乎是在同時,胸前一陣劇痛傳來,他詫異低頭,只見一枚泛著幽光的長釘狠狠沒入了他的胸口!

那正是他昔年中的那顆透骨釘,不知何時被她偷偷收了起來,而此時,她用它再次傷了他。

透骨釘入骨再生倒刺,疼痛鋪天蓋地而來。

“痛吧……”她望著他蒼白的臉色呢喃。

“你可知心痛是怎樣的?”

一顆眼淚滑下了臉頰,似是自言自語般低聲道,“你只一心以為我敗壞了師門,可笑的是,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誰,喬連又是誰……”

她一句句訴說,他既然想聽,她便告訴他,“昔年妖神出世,若非他為我強改命格,我早已殉了十六件神器,後來我以佛前的長生蓮結成仙胎,希望瞞天過海,讓他可以入輪回轉世……”

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恨聲道,“我不該隨落十一回來,我該留在江城,寧拼個魚死網破也要保住他!我回來只因相信自己的師父,呵呵,好一個師父!你不信我,卻信這些莫須有的道理,我從未想過拖累你,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那些大仁大義害我至如斯絕境,以那些大仁大義累他生生世世,如今,他魂魄遠去,早已入了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了!”

那細長的釘子被她緊緊握著,握得關節都泛了白,今日那假的“舞青蘿”刻意前來挑唆,明知這一切都是幕後之人的籌劃算計,她卻依然氣極恨極,恨他扼殺了她最後一絲補救的機會,恨他竟狠心奪取一個無辜之人的性命。

恨意蒙了心智,唇被她咬出了血,神智幾乎走火入魔,她突然輕聲道,“你說?我怎樣才能讓你後悔?”

透骨釘突地拔出,冰涼的釘子滾落在地,伴著他胸口洶湧而出的血色,他被她輕而易舉的按倒在床。

“寧兒!”他一聲驚呼,卻沒有一絲力氣來抵抗。

好恨,恨到只想讓他悔不當初!眼神再不覆從前的清明,她一笑,“你說,你這堂堂的儒尊若和徒弟做出什麽茍且,可是比我骯臟十倍百倍?可還配拿你那天下大義來壓人?”

笙簫默神色忽的一僵,“你清醒一些!”她眼前這幅情形,明明就是失了所有理智了!

手指挑開他的衣襟,摸索到中衣裏,眼見他臉色鐵青,“怎麽,怕了?儒尊,快活的還在後頭呢。”

他偏開頭,“你不會,我信你……”

話未說完,她的吻突然落了下來,輾轉噬吮,咬著他的唇扯出一抹血絲,夾雜著她苦苦的淚,竟讓她有一抹快意。

這本就是他應得的!他害她絕望至此,她從來有仇必報,寧可讓自己遍體鱗傷,也要讓他親身體會一番她的求死不能!

笙簫默驚駭的望著她的吻輾轉落在臉頰上,未料到她竟已不顧一切至如斯田地,卻明白這一切若當真發生,決然是一場萬劫不覆。

不由冷道,“我此時真後悔對你多加縱容,你不必再呆在銷魂殿,還是去天牢凈凈心吧!!”

他只想阻止她的瘋狂,不得不說出狠話來傷她。

連城一聲嗤笑,“你不是早就後悔收我為徒了?天牢又怎樣,今天過後,你我便是奸夫□了……”

他心中一陣揪疼,她何苦要傷害自己至此呢?一路走來,他努力的保全她,卻陰差陽錯害她到今日傷心欲絕的境地,只是她為何不明白,他甘願背負罪責,雖口口聲聲為了長留,卻從來都是以她為第一考量的!

眼見那手滑到腰間,已開始解他的衣帶,他怒極攻心,憤然瞪著她。

“你的夫君剛剛入土,就如此迫不及待了麽?!”

手下動作僵了下來,她跪起身,似是怔然恢覆了一絲神智。

片刻,望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恍然覺得十分可笑,眼淚卻啪嗒啪嗒的停不住,“我多後悔拜你為師,我如何會因信你而放棄喬連……他那麽美,而你那麽惡心……”

她神色間那抹決絕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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