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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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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節

眾人冷聲道,“我的弟子,過錯自有我來擔!只是休想有誰,敢借我一人之錯,辱及長留!”

四下氣氛更是緊張,眼見場面控制不住!

如此光天化日的落人口舌,長留難道真的要毀在他們師兄弟三人手中嗎?摩嚴冷看了眼桌前昏睡之人,犧牲區區一個弟子,總好過毀了百年基業!

把心一狠,厲聲道,“如此孽徒,不留也罷!”

擡手狠辣的一掌,直朝她天靈蓋而去!

笙簫默大驚,狠力擋下他的殺招,怒道,“師兄,我笙簫默的徒弟,不勞你費心!”

他明顯的護短,使得周遭更是議論如沸,摩嚴咬牙,低聲恨道,“師弟,你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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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傷情如滅(下) ...

這一場醉酒,著實醉了個天昏地暗,連城醒來時,已是隔日傍晚。

周遭一片漆黑,她自床上掙紮著坐起身,揉揉昏沈的額際,只覺周身輕飄飄使不上力。

擡手喚出些光燭來,霎時而來的光亮,她不適應的瞇了瞇眼,伸手去擋。

不經意擡起頭,一時楞了住。

只見房中不遠處,那抹清幽身影端坐著,那神色帶著絲冷意,映著燭光,令人覺得莫名的遙遠與懼怕。

連城僵硬了身子,記憶突如逆流,爭先恐後的湧入了腦海,一幕幕震得回她不了神。

耳根發熱,她緩緩挪下了床,吶吶道,“師父……”

“跪下!”

不似往日的隨意,那聲音夾雜著深深的怒氣,帶著絲不容置喙的威嚴。

她怔了怔,何時見過他這般模樣?他在她眼中一直是慵懶而自在的,雖是長留儒尊,卻不怎麽理會世事,頗有一股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灑脫隨意,淡淡的卻卻比誰都看得清透。

難道他竟也如此在乎旁人的眼光嗎?

連城跪了下去,盯著眼前的沈沈衣擺,沒有一絲暖意。

“你可知錯?”頭頂上方,聲音冷冷。

她淡淡道,“給長留蒙了羞,是弟子的錯。”

他突然覺得好笑,這一刻實在是諷刺,多少年來,他於局外淡然旁觀,眼見白子畫為情落得個傷心入骨,眼見摩嚴與竹染至親相殘,他間或同情,間或扼腕,只嘆世人癡傻,想自己孑然一身,多麽自在逍遙。數百年雲淡風輕,七情六欲早已參破,如此虛妄之事,何必執著?即便旁人怎樣撕心裂肺,他心中明澈,照樣做他瀟瀟灑灑的仙,情愛之字早已看得通透,無一絲妄念,更不屑招惹。

她又是何時對他動了那樣的心思?!這一路走來,他竟茫然不知,以致闖下今日的禍。

自己身敗名裂倒無妨,身外之事他從不在乎,只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累了他心中重逾性命的長留!

他壓了壓怒氣,沈聲道,“是我沒有教好你,讓你走了錯路。”

她擡起頭來,目光清透,“損了長留的聲譽是弟子的錯,除此以外,弟子再沒有其他的錯。”

笙簫默聞言怒道,“混賬,到如今還不知悔改?!”

可是他平時太過心慈手軟,才讓她如此有恃無恐?

她訝然片刻,突然傾身上前,望著他輕聲道,“師父,你只說,我若不是你的弟子,今日種種可會不同?”

他抿唇偏過頭去,漠然不語,她不滿的撇撇嘴,伸手去扳他的臉頰,不許他躲避。

他震然瞪大了眼,望著她伸來的手,不敢相信她竟大膽到如此地步。

“放肆!!!”

一聲怒斥,他面色鐵青,往日灑脫,不拘禮數,並不代表他不知倫常廉恥,師徒之間,若至如此,他也當真當得起“衣冠禽獸”四個字。

她的手停在他身前寸餘,默了默,自嘲一笑,“弟子明白了。”

覆又在他身前跪下,伸手抹了抹唇,哼聲道,“我南域連城拿得起放得下,師父既然說了,徒兒不會厚顏無恥的死纏爛打,親也親了,錯也錯了,該怎樣罰,依門規處置就是。”

他望著她,站起身來,心中沈沈的化不開,“你犯此大錯,我不能再容,你在房中面壁三年,也好好想想,近來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荒唐念頭……三年之後,逐出長留。”

青衣渺渺,再不遲疑的飄然而過。

“三年……”她跪在原地,低聲喃喃。

貪婪殿中,三尊俱在,幽若揉著眉頭坐在上座,糖寶化成蟲身,躲在她耳朵裏偷聽,時不時還偷瞄一眼殿下的落十一。

“三年?!”摩嚴怒聲而起,“師弟,你袒護得未免太過!此等孽障,竟恬不知恥到覬覦師尊,莫說是面壁三年,便是天牢三十年都算從輕發落!”

笙簫默倚在座上,支著腦袋懶聲道,“她覬覦的是誰?”

摩嚴咬牙,“還能是誰?自然是你。”

“那便是了。”他隨意一笑,“師兄不說,我還以為他覬覦的是你,才讓師兄如此氣焰滔天。”

“噗……”幽若忍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又忙整了整神色,端出一副威嚴的架子來。

摩嚴被他這麽一堵,神色不由帶了絲懊惱。

笙簫默沈了沈,定聲道,“我的徒弟,我自會管教,三年後逐出長留,此事便算了結。”

摩嚴恨道,“各仙派面前,她如此妄為,簡直大逆不道!不重罰,如何平眾議?依我看,三年面壁也不用了,直接罰受十九道業火,逐出長留!”

“十九道業火……”笙簫默冷笑,“昔年竹染罪犯滔天,師兄可曾罰了他受十九道業火?莫非今日她的一句話,比你那大弟子濫殺百人還為過?”

摩嚴心中猛地一疼,他今日為了那孽障,竟不顧多年師兄弟之義,不惜往他的痛楚戳!

不由嗤笑道,“哼,一句話?天下人面前,她對你做的,何止是一句話?”

笙簫默臉色一僵,眸中一片翻滾。

殿中氣氛有些冷,落十一尷尬的出聲緩和道,“師父,您別動怒,儒尊想來也有打算。”

“打算?”摩嚴冷哼,“師弟的確是在打算,只不過是為他那大逆不道的徒兒打算。”

笙簫默瞇了瞇眼,餘光掃見上坐之人,聰明的借力打力,“師兄,你倒是說說。”

白子畫看他一眼,無奈搖搖頭,淡聲道,“你既已罰了,又何必來問我?”

摩嚴有些惱,想來白子畫也主張輕罰,今日之事與過往如出一轍,他念及花千骨,心怎麽可能不軟。

“咳咳,那個……我說,我這個掌門能不能說句話……”眼見氣氛又僵,幽若怯怯開口,“作為掌門,我深覺壓力大,這次的事,咳咳,是我治下不嚴,我十分愧疚,那個,我可不可以引、引咎辭職?”

眾人:“……”

殿中正是僵持,卻見門外有弟子匆匆進來,低頭恭敬稟報道,“山門下不知何人,叫囂不停,指名要見儒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摩嚴皺眉,不由煩亂,“讓他進來!”

他倒要看看,哪個敢來長留挑事!

那弟子領命而去,不一會,挑事之人已大搖大擺的晃進了貪婪殿。

金絲骨扇一折,赫連百瀟笑得煞是好看,“各位齊聚一堂,可是在歡迎本公子?”

幽若楞了楞,認出了他,不由驚訝,什麽風把這有名的花心大蘿蔔吹了來?

摩嚴漠聲道,“尊駕有何貴幹?我等尚有要事。”

“正好!”赫連百瀟笑得更是花枝招展,“我也懶得耽擱,你們快將我家小連城喚出來,我帶走就是了。”

原來竟是來劫人的?

笙簫默挑挑眉,緩緩道,“我長留的弟子,恕難從命。”

赫連百瀟打量著他,話語間滿是輕松道,“嘖嘖,我說儒尊,我家連城究竟犯了什麽殺人放火的大錯,竟值得讓你長留罰去三年禁閉?不就是親了你一下麽,你若覺得吃虧,再親回她一下便是了~~!”

長留流水宴上之事傳遍了六界,他赫連百瀟怎麽可能不知,只是沒想到長留這群老頑固竟如此死板,這點小事都要罰,他心中不爽,叫囂著便殺上了長留,要救她於水火。

笙簫默被他如此暗諷,不由怒了起來,扶著椅背的手收緊,望著他視線如刀。

偏偏那小子卻還不自覺,扇子搖得甚是風流。

幽若一咳,向他使眼色道,“赫連百瀟,我長留之事,你還是少插手為妙。”

落十一摸準機會,向摩嚴委婉求情道,“弟子認為,連城若繼續留在長留,只怕還會生出變數,這位赫連公子既然來要人,不如便直接昭告六界,逐她出長留,日後再無相幹。”

摩嚴鎖著眉頭,想了想,若能把這個麻煩推出去,倒也一勞永逸,心下不由有些松動。

“師父,您此話有錯。”身側,一抹聲音平靜道,“如此恬不知恥之人,若不狠罰,只怕會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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