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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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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爺心態崩了。

老實說,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崩了心態,早在上輩子聽聞翻船噩耗後,他就已經經歷了一次生無可戀的絕望悲傷。沒想到的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居然也跟著涼了?

盡管穿越之後發現自己的處境其實也不像外界想象的那麽美好,鎮國公府外表是一副花團錦簇的模樣,內裏卻是連芯子都已經爛掉了。

不過對於他本人而言,倒是沒什麽不能接受的。畢竟,所謂的來自於家人的傷害才是最傷人的……

前提是要把那些人當成家人來看啊!

假如原先那個小公爺沒被穿,驀然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世,來自於養父母的傷害,甚至自己的長大過程中都充滿了各種陰謀詭計,估計那人要麽當場氣死,要麽就是個黑化的故事了。

但換成甄敬業這個穿越者,那就無所謂了。

哪怕知道了鎮國公府內的各種腌臜事兒,也不妨礙他及時行樂。再說了,他又不是一個人穿越的,他是有能耐的兄弟和更能耐的表妹作為後盾的。

說真的,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發現自己是有所依靠的,那種底氣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如果那個可以讓自己放心的將後背交付的人,還是個地位頗高權勢滔天的人,那就更可以放心大膽的作死了。

穿越的這兩年時間裏,他是玩得挺開心的,而且他本身個性中就有種戲精的成分,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被激發的,可面對成天對著他演戲的養父母和兄弟姐妹,他的戲癮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了。

誰還不是戲精本精了?

原先還想著,古代的生活哪哪兒都是不方便的,但事實上,甭管在哪個年代裏,特權階層的生活絕對是分外舒坦的。別看他僅僅是國公府的少爺,甚至沒有繼承權,但就是因為他這個特殊的身份,那日子過得別提有多逍遙自在了。

本來,依著他這個年歲,畢竟剛穿越時,小公爺都已經十八歲了,放在現代那確實還是個孩子。可擱在這年頭,十八歲啊,好多人都已經是孩子爹娘了!

不過,他依然沒有面臨催婚的問題,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國公夫人怎麽著也得考慮一下面子問題,偶爾做做樣子催催婚。可只要他一犯渾,作天作地的作一次,立馬就能把催婚這事兒翻篇了。

這屬於你我本無心,全憑演技強。

甄敬業楞是憑借著天賦演技,把個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演繹得淋漓盡致。他就覺得吧,假如哪一天自己又穿越回去了,搞不好還能進軍一下演藝圈。旁的不說,演個混世魔王總是沒問題的吧?

就這麽舒舒服服的過了兩年,某一天他兄弟突然召喚了他,告知了可能在這個世上還有其他穿越者。

講道理,他們一開始就沒懷疑過跟之前的翻船事件有關,更多的是懷疑當初送他們來古代的那一場車禍,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沒了。

根據已是七皇子的劉承宇猜測,說可能他們這仨座位靠前的,估摸著是當場死亡了,所以一起穿越了。又因為他們仨本身就是表兄弟姐妹的關系,直接穿過來也繼承了原本的身份。而當時在車上的其他三人,興許並非是當場死亡的,也許是送醫院後不治身亡了,或者更慘一些,成了植物人過了個一年半載的才涼掉的。

當時甄敬業就很佩服他兄弟,明明是無憑無據的事兒,他兄弟楞是分析得有板有眼的,就跟親眼所見一般。

但甭管是作為上輩子的狗腿表弟,還是這輩子雖然成了表哥卻地位落人一步的倒黴蛋,就算七皇子分析得沒道理,他好像也只能照辦了。

在離開京城到這裏的一路上,甄敬業還認真的思考過,到底是哪個混蛋玩意兒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幹,居然搞出了教輔書這種缺德冒泡的東西。但是吧,教輔書還好說,他們幾個都是學霸,就算以前沒涉獵過這個方面,但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教輔書呢!

從小做到大呢!

那感情深厚得喲,多少時間都是單獨相處的。

可如果說教輔書好解釋,那麽水泥紅磚就很牽強了。當時那輛車上,只有甄敬業一個人是學建築的,哪怕水泥紅磚擱在現代並不是什麽保密方子,但請問一個腦子正常的人,會提前預知自己要穿越了,故而特地背下配方嗎?

再說了,你背下配方也不一定能做出來的,就現代那個環境,手殘的人數可要遠遠高過於腦殘的。

最終,在經歷了種種波折之後,甄敬業發現老天爺還是愛他的,居然給他設計了這麽一個完美的劇本。

男女主角在接受了九九八十一關的磨難後,終於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裏再度重逢了。

她依然是曾經的那個少女,他也是初心不忘的那個少年。

從現代到古代,這是多麽瑪麗蘇的劇情呢!

這還能不是偶像劇的經典套路?

那一刻,甄敬業終於相信了那句心靈雞湯。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再然後……

“所以我穿越的目的是為了什麽呢?”小公爺整個人仿佛被抽掉了精氣神一般,徹底的蔫吧了,“如果老天爺並不是為了讓我跟女神在古代重逢,那麽又為什麽要讓我出現在這裏呢?我不是男主的話,難道是男配?默默守護的癡情男二?還是說,惡毒男配!!”

盛淩雲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就感覺吧,她都不用開口,眼前這倒黴孩子就能一個人唱一出大戲,還是自導自演自編自唱的。

“我是惡毒男配!”小公爺猛的就來勁兒了,感覺精氣神又突然回來了,“明白了,我終於理解我的人設。瞧瞧,我的出身地位那麽高,我還有擁有一個那麽淒慘的身世,我從小就被人欺騙,在謊言之中長大。愛都是虛無縹緲的,只有恨才能永恒的存在。所以,接下來我就應該黑化,黑化……下面是什麽來著?”

盛淩雲沈默的看著他,半晌才用一種憐憫傻孩子的口吻道:“你可以自己想一想,發揮你的想象力和聰明才智,我相信你可以的。”

這話她說得可太熟練了,畢竟以前她沒少用這話激勵自家的傻狗。

小公爺還真就順著她的話往下思考了起來,最終他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戲路。

“沒錯!黑化!我要強搶民女!”小公爺及時接收到了來自於未來丈母娘的危險眼神,他瞬間改口,“我要用我的真心感化女神,讓她明白,古代土著壓根就不適合托付終身,我才是她命中註定的金玉良緣!”

盛淩雲認真的回憶了一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金玉良緣這個詞兒,是出自於紅樓夢的吧?‘都道是金玉良緣,俺只念木石前盟’。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省省吧,沒好下場的。”

“媽……”小公爺企圖喚醒盛淩雲的母愛。

但是吧,這招興許對別人有用,可唯獨對盛淩雲是完全沒用的。

第一,她親閨女是個不省心的主兒。第二,她親侄兒更不省心。第三,她老公家的侄兒更更更不省心。

哦對了,就連她穿越之後莫名其妙的又多出來了一個侄兒,盛錦娘啊,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兩輩子都飽受熊孩子摧殘的盛淩雲,絕對是最堅定的丁克理念擁護者。

孩子什麽的,哪兒涼快待哪兒去。

沒事兒別喊媽,有事兒也別喊!

想到這裏,盛淩雲決定把這玩意兒轟出去。她還特別認真的告訴小公爺,自己不是沒理由的轟人,因為俞家跟盛家議親這事兒吧,就算尚未對外公開,但在盛家裏面卻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

俞九前陣子三天兩頭往盛家跑,還跟盛錦娘一起逛園子,甚至還見過了久病的盛家老太太。

有些事情就算沒有明著說,但懂得都懂。

這下子,俞家那頭歇了結親的想法,偏生盛錦娘還是個心裏藏不住事兒的人,只怕接下來還有的鬧騰。而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俞九的朋友,再留宿在盛家那就不太合適了。

“……你走吧,去找俞九,就說你被我遷怒了,正好損他一頓,替我家錦娘出出氣。”

就算是有實打實的理由,盛淩雲還是很不高興。

其實說白了,就是不愛或者不夠愛。當然,僅僅幾次見面也確實談不上什麽情深義重,但俞九這副擔不住事兒的表現,還是讓人極為不齒。

小公爺還想為自己辯解兩句,盛淩雲讓他閉嘴:“去找趙閏土!他特別愛錢,你又不差錢,知道該怎麽辦?俞家本來要跟趙閏土合作的,你去搞事去打劫,趙閏土一定會高興的。”

“然後我就可以通過走大舅哥的路線,從而得到我家女神的真心?”小公爺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他甚至還舉一反三了,決定要跟著一起去府城,親眼看看到底是個王八犢子臨時插隊截胡了他的女神!

大舅哥的馬屁是要拍的,但丈母娘更不能得罪。

很快,小公爺就裝出了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氣急敗壞的沖出了盛家的大門。至於他的行李,倒不會真的被丟出來,盛家沒那麽離譜,反正就是客客氣氣的把人“請”出去。

不久之後,小公爺就帶著滿腔的怒火敲開了俞家在省城的別院大門:“你開門!俞九你個混蛋!我知道你在家!你給我開門!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你開門!!”

沒等他把全場戲份都給唱完了,俞家的下人就跑來開門了。

一開門,看到是這位爺,又見他一臉的盛怒表情,頓時嚇得啪嘰一下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開始磕頭。

小公爺差點兒沒被這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給噎死。

就算已經在古代待了兩年時間,但他還是不太習慣古人動不動就給他噗通一下跪了。尤其別看這年頭的馬路都是泥土的,但城裏鋪設的都是青石板。青石板的特性是大塊且堅硬,確實是凹凸不平的,板子和板子之間還留有明顯的縫隙,但有一點……

那個硬度喲,比水泥都強了!

這哪裏是啪嘰、噗通下跪呢?這分明就是拿膝蓋狠狠的撞擊青石板,他都聽到咣當一聲巨響了!

“你家主子呢?我要找你家主子算賬!”說著,他一甩袖子就沖進了俞家宅院,橫豎俞九沒帶姐妹來,不怕沖撞了女眷。至於下跪的仆從們,等他走到看不見了,人家自然會起來的,又不是傻子。

只這般,下一個受到驚嚇的人就變成了俞九。

俞九一面感到惶恐,一面又深覺委屈,他都已經這般“識相”的退讓了,怎麽這人還得寸進尺了呢?

再轉念一想,好像鎮國公府的小公爺就是這麽個無賴德行。

小公爺見著俞九就是一通猛烈輸出,他是拿出了自己畢生的絕學,基本上就是玩吃雞時聽過的所有人身攻擊,他但凡記得的都說了。

俞九從委屈到茫然,最後露出了一副被罵傻了的表情。

可就算接受了正面的攻擊,俞九還是沒鬧明白,自己到底是為啥挨罵的。好在,小公爺認為自己已經完成了來自於丈母娘的考驗,不就是幫忙出氣嗎?這樣應該已經可以了。

自覺任務完成,小公爺終於主動揭開了謎底。

他告訴俞九,自己喜歡的是趙閏土的妹妹,而不是盛家的大小姐。偏生俞九這個混蛋會錯了意,特地送上門去退了親。這下可好,得罪了盛家家主,直接將他一腳踹掉,讓他滾出去再也不見。

這還不算,小公爺早就知道了關於盛家和趙家的那二三事兒,考慮到這事兒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省城裏幾乎上了年紀的人都是知道的,因此他索性透了底:“趙家曾經做過對不起盛家的事情,就跟你這次的所作所為差不多的。這下好了,本來盛家和趙家已經言歸於好了,我看這回徹底玄了。如果因為你,我求娶不到我的心上人,那你就屎定了!!”

俞九……

這番話的信息量實在是有些大,他腦子不太好使,需要緩一緩。

緩了半天,小公爺還趁著這期間出去喊了茶水點心過來,等他灌下了一壺茶水,又吃了半碟子點心後,俞九這才後知後覺的崩了心態。

“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歡錦娘?!”

小公爺心說我都不知道她是誰!

“可這也不對啊!那天在茶水間,你都哭崩了,難道不是對錦娘一見鐘情了嗎?趙閏土的妹妹……趙家哪來的閨閣小姐?她那天也在嗎?”

就跟小公爺眼裏完全沒有盛錦娘一樣,俞九的眼裏也沒有註意到趙桂枝。

最慘的是什麽呢?

小公爺只記得當時有趙桂枝,俞九也只記得茶水間裏有盛錦娘。

但是……

尤菜花尤神婆啊!在三個人的故事裏,她才是最沒有姓名的那個人。

就挺慘的,幸好她什麽都不知道。

“甄哥,您看我還有機會嗎?”俞九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小公爺正好覺得點心有些噎,拿了茶水打算順下去。隨著俞九的這話說出口,他一個沒控制好,先是噴了茶水,之後又真的給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陣瘋狂的咳嗽後,小公爺指著正廳的門,“你出去!出去!哎喲嚇死我了。”

他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生怕背後是萬丈懸崖。

在俞家鬧騰夠了之後,小公爺又急吼吼的趕去了趙家。

地址還是有的,因為趙閏土原先就邀請過他,打算過兩天帶他一起去府城做客。當然,做客是假,當技術指導才是真的。但不管怎麽樣,小公爺還是包袱款款的主動送上門了。

對了,他在離開俞家之前,還撂下話去,說俞九自個兒缺德在前,所以別怪他不念兄弟情誼,教輔書的事兒別插手了,敢插手就給你剁了!

俞九:……

他真的不差錢。

日祿題庫教輔書系列就算再賺錢,少了這一筆,俞家也不會吃不上飯,多了也不會因此發大財。

比起這個,他如今糾結的是如何跟盛家那頭緩和關系。要不怎麽說,親戚之間若是議親,就更得小心謹慎,一旦鬧個不好,親事泡湯了不說,只怕回頭連親戚都沒得做了。

而且,他也確實是對盛錦娘上了心的。

不是不愛,只是比起家族和事業,他被迫現實了一把。

結果這事兒的反響真他娘的令人振聾發聵!

“九少爺,您要不要去一趟盛家?”心腹詢問道。

“先去書房吧,我得先將這個消息遞給家裏。”在心上人和小公爺臨走前放的狠話之間權衡了一把,俞九再度選擇了現實。他得先將誤會以及真的得罪了小公爺這事兒告訴家裏的長輩,至於要不要跟盛家繼續之前的議親,也得等長輩許可了再說。

從長計議,此事宜緩不宜操之過急。

問題是,盛淩雲還打算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要不然她幹嘛要讓小公爺跑這一趟?真的僅僅是單純的為了出氣而已?抱歉,她沒有那麽幼稚。

她想的是,基於此事是個誤會,假如誤會解除後,俞九能夠及時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立刻更正,把態度擺出來,讓盛家以及盛錦娘看到他的誠意,那麽這樁親事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但機會往往時稍縱即逝的。

盛淩雲看著天邊的雲彩,假如在夕陽西下之前,俞九都不曾親自趕來,那麽這樁親事就可以了結了。

正在此時,管事來匯報消息。

據盛家派出去的人回來所說,小公爺離開盛家後就直奔俞家別院,在門口又是拍門又是大吵大鬧,最後進入了俞家後,只待了兩刻鐘時間就揚長而去,直奔趙家小宅。

至於俞九少爺那邊,一直不曾出門,倒是有俞家的隨從快馬加鞭的出了城門,看方向似乎是去俞家本家送信的。

盛淩雲冷笑一聲:“行了,以後不必再跟俞家來往了,具體操作參照二十年前的趙家。”

管事:……

懂了,就算之前還有什麽不懂的,這會兒也全都懂了。

其實假如擱在上輩子,俞九還是有機會的,哪怕他是個媽寶男爸寶男,都沒啥的。不就是事事都要詢問家中長輩嗎?一個電話過去,就算隔著太平洋都能立馬找到。通過電話,得了建議,怎麽著都趕得及在日落之前拜訪盛家的。

偏偏眼下是通訊格外落後的古代!

俞九啊,一首涼涼提前送給你吧。

此時的趙家。

趙閏土目瞪口呆的迎來了包袱款款的小公爺。

準確的說,去開門的是石二茍,畢竟趙爸爸又不會幹管門這種事兒的。石二茍一開門,一看到來人,再看到來人腳邊的大包小包,啪嘰一下就又把門關上了。

他轉身大聲逼逼,一副唯恐一門之隔的人聽不到似的,甚至恨不得給自己來個聲音洪亮的咒語。

“爸爸!!那狗比來了!他還帶來了很多行李,大包小包的!我猜他一定會告訴你,他被盛家掃地出門了!他肯定還會說已經跟俞九割袍斷義了!他現在啊,無家可歸就要流落街頭了,求你行行好收留他!收留他……”

這聲音響亮的,都快產生回音了。

關鍵是,小公爺已經麻了,他也是沒想到,看起來血統那麽純正的二哈,居然把他要說的話猜了個七七八八?

比起自己無話可說,他更介意的是,一個二哈啊,憑啥能夠猜透他的想法?難道說……

再度開門時,是陳仵作把他帶進去的,只帶了人:“狗子你去把人行李拿進來。”

石二茍探頭出去:“你的隨從呢?你那麽多的隨從呢?我們家廟小,容不下那麽多的隨從。”

“我知道,所以我提前把隨從打發走了,他們現在都去天香街那頭了。”小公爺斜眼看了看石二茍,眼神裏充滿了高級狗子的驕傲。

天香街並不是客棧,而是一整條的秦樓楚館,當然也有比較高雅一些的所謂茶館、樂坊、舞坊等等。但總歸是那個意思,懂得都懂。

陳仵作聽了這話都忍不住踉蹌了一下,但他也沒說什麽,只是把人帶到了正廳裏,讓他等著!等趙閏土回來!

“啊他不在家呢?”小公爺很是失落,“那你妹在家嗎?對了,陳梁大哥!我求求您跟我說句實話,你妹真的結婚了嗎?”

“對,結婚了嫁人了,咋你不知道嗎?”

“沒人告訴我啊!”

“可她不是一直梳著婦人頭嗎?”陳仵作發出了靈魂拷問,“你別告訴我,你壓根就不知道古代發式代表的含義。不應該吧?鎮國公府不教這個?”

其實還是教的。

古代何止是各種發式代表了已婚未婚的含義,事實上賣身的奴仆發式都是不同的。除此之外,貧富也能從發式上面看出來,還有衣裳的樣式、料子、花紋、配飾等等。

這裏頭有特別多的說道。

小公爺不能說自己完全不知道這個事兒,因為他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他也不能說清楚這個規矩,因為原主是個連公主都能調戲的混蛋,才不會在乎對方到底是什麽身份,可以說原主才是那個真正看淡一切的人。

原主已經沒了,留下他吃夠了這人世間的苦楚。

等趙閏土回家後,聽小公爺講述了他今天遭受到的苦難之後,趙閏土立馬神采飛揚,整個人仿佛瞬間煥發了青春一般。

“在這個美好的日子來,讓我們一起高歌一曲,來,由我先起個頭!”

小公爺就不明白了,他都那麽慘了,怎麽趙閏土這混蛋還有心思高歌一曲呢?但當歌聲響起來的時候,盡管他的內心非常苦澀,但還是忍不住唱起來了呢!

趙閏土是這麽唱的。

“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

……

小公爺邊傷心邊忍不住跟大家一起高歌起舞:“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這大概就是烙刻在DNA裏的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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