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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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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閏土深以為,不能讓事情再這麽繼續下去了!

再繼續下去,他在這個家還能有地位嗎?!

想到這裏,他輕咳一聲,喚回了那邊祖孫二人的註意:“咳,奶您現在高興了吧?是不是比見著孫媳婦兒還要高興?我就說嘛,媳婦兒這種事情急是急不來的,關鍵是著急也沒用,真要是隨便找了一個,回頭要是後悔了咋辦?所以說……哎喲!”

失去了癢癢撓的趙奶奶,隨手操起一個東西,“咣當”一下就沖著趙閏土這個親孫子的門面砸去。

這一下來得太過於突然了,別說趙閏土了,連趙桂枝都被嚇了一大跳,忙關切的問道:“咋了咋了?砸哪兒了?你還好吧?”

又忍不住扭頭責怪奶奶:“我的奶喲!我哥這人也就是一張臉還能看看了,你就算要揍他也該尋那種平常看不到的地方打,咋能沖著他的臉砸呢?萬一砸破相了,你這輩子也沒別想要孫媳婦兒了!”

趙奶奶面上的表情一滯,隨後一臉後怕的去關心大孫子了:“土疙瘩啊,你還好吧?奶沒給你砸壞吧?”又尋思著,“我剛才拿啥砸的啊?噢噢,核桃!”

她說著,就又再身邊摸了摸,很快就摸出了一個碩大的文玩核桃來:“就這個,我有倆,平常拿這倆轉著玩的。”

那就沒事兒了。

趙閏土捂著額頭的手也拿開了,他還把臉湊到了他奶跟前:“看看!你自己看看,都腫了!明個兒一定青了!”

“噢……”趙奶奶心虛的別開了臉,嘴裏還小聲的嘀咕著,“這不是沒破相嗎?”

“您老人家還盼著您唯一的大孫子破相呢?”

趙奶奶心虛的小眼神飄啊飄,很快就落到了趙桂枝身上,伸手拽過她,委屈巴巴的訴苦:“你哥太混蛋了,當著你的面還數落我,那麽兇,奶老可憐了!”

“那是因為奶你不會收拾孫子。”確定她哥沒事後,趙桂枝就淡定多了,她還幫著分析了一波,擺事實講道理,其中用的案例就是江家的三郎。

虎頭那孩子太小了,就算挨揍,其實也沒咋樣。也就是他爹江大郎偶爾火氣上來了,下手略重一些,可那也是擡起巴掌直接打屁股,當時是疼了,過後就沒事兒了。

但三郎不同。

他才是真正的底層,連後院豬圈裏的豬,家裏養的大黃狗都比他地位要高。

趙桂枝就把她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奶奶,還著重講明白了江父江母是怎麽收拾孩子的。

多半情況下是當爹的直接上手,當娘的語言輸出。但也有特殊情況,那就是男女混合雙打了。

目測,虎頭長大以後也是逃不過的,畢竟那是江家的老傳統了。甚至聽江奶奶回憶她的往昔歲月,江父小時候也沒少挨打。

“……奶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回頭我把我婆婆介紹給你認識,她才是頂頂能耐人,可會收拾孩子了!”

趙閏土:???

不光他傻眼了,連趙奶奶都是懵的,隔了好一會兒才不敢置信的問道:“桂枝啊,你都有婆婆了?是我想的那個婆婆,還是你外婆啊?”

誰會管外婆叫婆婆啊?

趙桂枝這時才想起來,她憤怒的指著趙閏土:“都怪他!他只讓我進來了,把我相公攔在了外頭,不叫他跟我一起見奶奶!”

……

片刻後,趙閏土連滾帶爬的出了正堂,招呼江二郎立刻馬上進去!!

二郎還被嚇了一跳,只因趙家的房舍十分之大,哪怕方才裏頭的動靜並不小,可站在外頭,卻只能依稀仿佛聽到一些聲響,完全聽不真切內容。

待二郎進去後,就見趙桂枝依偎在一位華服老太太懷裏撒嬌:“奶,你就是太寵著我哥了,論起管教孩子的手段來,你可跟我婆婆差太多了。”

等等!

這什麽跟什麽啊?

不止二郎進去了,趙閏土也跟著進來了,他聽著這話就眼前一黑:“趙桂枝你給我說話小心點兒!就算要打小報告,能不能背著我啊?”

“我奶打小就教育我,不能在別人的背後說壞話!”趙桂枝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道,“再說了,奶是不是特別疼愛你?是不是把你當成眼珠子一樣寵?你敢說不是!”

那確實不敢……

趙閏土心裏苦啊,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偏生,趙桂枝還嫌不夠:“奶,你看看二郎,你見著他就知道我婆婆多會教養孩子了。這孩子啊,不聽話就得揍!我婆婆雖然沒念過書,可她懂得道理可多了!別說兒子了,連孫子都不慣著,該教訓就教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材!”

“二郎是吧?走近點兒讓奶奶瞅瞅。”趙奶奶瞇著眼睛細細打量著二郎,“桂枝說的都是真的吧?你娘真那麽會教孩子?那她會不會欺負我家桂枝呢?”

這是要命的題目啊!

萬幸的是,江母確實不曾欺負過趙桂枝,倒是好幾次被趙桂枝這個倒黴兒媳婦氣得跳腳。

當然,這些事兒二郎是斷然不會說的。

他只道:“我能娶得桂枝為妻,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了。我母親以及全家人都是這般想的,自是萬萬不會為難桂枝。至於教養孩子,因我幼弟自幼頑劣,我父母雙親確實對他管教得嚴格了一些,但對我和我大哥卻不是這樣的。”

趙桂枝點頭附和道:“那肯定啊,大哥那人十歲就跟著爹一起下地幹活了,農閑時還要去碼頭上扛大包幹苦力。你打小就聰明懂事,讀書分外用功。當爹娘的不就是盼著孩子好?孩子好端端的,做什麽教訓他?”

“對對!但你哥不老實啊,咋辦呢?”趙奶奶急切的問道。

“這個我知道,三郎也不老實,打一頓就好了,不行就打兩頓。對了,我記得三郎的親事定下來了吧?”趙桂枝問二郎,“啥時候成親來著?”

“成親的日子還沒定,小定和大定的日子倒是說好了,不過我倆就不用回去了,等回頭趕去吃喜酒就成了。”二郎如實的說道。

趙桂枝她是真的不知道嗎?不,她就是故意的。

見二郎這般配合,趙桂枝可得意了:“奶你看到了吧?孩子就得收拾!這點你就比不上我婆婆了。還有我婆家的奶奶呢,江奶奶才是教育達人,她什麽都懂,特別能耐,回頭我給你引薦引薦,你跟她好好學學。”

“好!我要跟親家奶奶好好學一學怎麽教養孩子!”趙奶奶一口答應了下來。

二郎:……

難道他奶真的有什麽特殊的魅力嗎?先前周大姑娘死活要認幹奶奶,現在府城富貴人家的趙老太太也是如此。

這可真令人費解。

趙閏土:……

假如他不是那個“怎麽教養孩子”裏面的“孩子”,該有多好呢。

“奶,這個癢癢撓你好好收著,回頭我讓我婆婆送你一個趁手的武器,她那兒可多了。又是門捎,又是燒火棒的。對了,我這次還給我公公一個銅柄銅嘴的旱煙桿子,比他原先的老木頭旱煙桿子結實多了!這下收拾起三郎來,他就更順手了。”

二郎這次是真的沒忍住:“你送爹旱煙桿子是這個意思?”

“不然呢?”趙桂枝迷茫的看著他,“我還特地選了個最最結實的,那掌櫃跟我說,打斷了算他的!他給我換個新的。”

講道理,銅的……那要是能打斷,三郎還能搶救回來嗎?

“我以為你是單純的想讓爹換個旱煙桿子抽。”二郎人都傻了。

“可以抽旱煙啊,只是我物盡其用。”提到物盡其用,趙桂枝又想起來了,“奶,哥他剛才還喊了府醫過來,就在外頭候著呢。這府醫吧,來都來了,要不你揍我哥一頓,省得叫人白跑一趟。”

趙奶奶猛點頭,顯然她認為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主意。

然而,一見情況不妙,趙閏土已經撒丫子跑了,一直跑到了外頭,他才高聲喊著:“趙桂枝!你這哪裏是五行缺木,你這就是五行缺德!我看透你了!那個啥,二郎你也出來,我領你去府裏的書房轉轉,回頭帶你去府城的書院。你呀,還是想明白吧,要麽考上府城的書院,要麽你就沒媳婦了!”

二郎:……

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但他肯定不能學著趙閏土那樣落荒而逃,他是依著禮數跟趙老太太告了饒又道了別,這才從容離開的。

“看看我的孫女婿,再想想我那倒黴孫子……噫!你說別人家的孩子咋就那麽好呢?”

趙桂枝一臉的不以為然:“奶你也不想想,我是照著好的挑的,那不好的,我幹嘛要嫁給他?可自家的,你有的選?對了,奶你偷偷的告訴我,你咋過來的?”

提起這事兒,趙奶奶就一肚子的氣:“還不是你那個糟心的老爹!唉,我看我是真的不會教養孩子,回頭還是得跟親家奶奶好好學一學。”

“這個不急,你先告訴我,我爹又幹啥了?”

幹啥了?

當然是哭著告訴他親愛的媽媽,說他老婆女兒坐的船出事了,咋辦啊,他要沒有老婆女兒了!

然後趙奶奶就咯嘣一下,厥過去了。

再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兒,老人家是真的不知道了。她的記憶最後是那一通電話,至於趙閏土的遭遇,她完全不知道。

“……等我醒過來,我就聽跟前的丫鬟說,大少爺喝酒喝得人不行了,讓我趕緊去看看。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大家都扶著我還推搡我,我就順著走了。然後就瞅著了你哥。”

趙桂枝回憶了一下她哥完全變了的模樣,更納悶了:“你咋認出他的?”

“他一撅腚我就知道他想拉屎,我還能認不出他來?是變了模樣,但那副啥樣兒……噫!除了我孫子還能有啥能傻成那樣的?肯定是他!”說著,趙奶奶還演起來了,“我氣啊,我心說你妹都不知道咋樣了,你還喝酒,喝個腚!我上前就左右開弓,劈裏啪啦,給他打醒了。”

然後就是趙閏土所說的了,他閉眼前正在開車,突然就心梗涼了。

結果一睜眼,好家夥,年輕了二十多歲的大胖奶奶啊,掄起胳膊在抽他。

所謂悲喜交加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了。

而趙桂枝卻是陷入了沈默之中。

她奶這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船難事件裏,她和她媽都沒了?所以她爸得了消息後,才會崩潰的給她奶奶打電話。

也就是說,她媽確實是跟著一起來了?

趙桂枝突然就很想她……她弟媳。

尤神婆要是在,不就可以問問看了?先前尤神婆說的出遠門就能找到的血緣至親,她懷疑不是趙閏土就是趙奶奶。那她媽呢?

“奶,我相公是個秀才公,我也是跟我哥的想法一樣,希望他能留在府城裏繼續念書的。”

“秀才公啊?自個兒考上的?”趙奶奶很是驚訝。

“是啊,今年才剛考上的,本來是準備在縣城裏繼續念書的,不過這不是碰上了我哥嗎?”

“那比你哥可出息多了。讓你哥給他介紹學堂,他人脈廣,天天在那兒折騰教科書,讓人印卷子,還跟我說什麽,要讓這年頭的孩子們也嘗嘗他當年吃的苦頭!”

趙桂枝:……

懂了,他倆這不叫狗兄妹,應該是筍兄妹。

接下來,祖孫倆又說了很多話,期間還有丫鬟送來了熱茶和點心,後來索性依著趙奶奶的意思,在小飯廳裏擺了一桌,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半下午飯。

到了晚間,又是一頓飯,仍然是在慈心堂裏擺的,只是多了趙閏土和二郎。

“奶我真的吃不下了。”趙桂枝欲哭無淚,她怎麽就忘了呢?有一種餓,是你奶奶覺得你餓。

然而,對比已經徹底失寵的趙閏土,和並不算熟悉的二郎,趙奶奶如今滿心滿眼都是趙桂枝這個寶貝孫女。

不光讓人做的都是趙桂枝愛吃的飯菜,還一個勁兒的給她挾菜添飯。

添飯才是最離譜的,在趙奶奶看來,吃飯吃飯,你都沒吃飯,怎麽能算是吃過飯了呢?

大白米飯是個好東西,連吃三碗也能撐死人。

趙桂枝絕望的向她哥求救,她哥齜著牙沖著她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還起哄道:“咱們家這碗是不是太小了點兒?妹子可能不太習慣吧?這碗啊,要我說還是得註重實用,搞得這麽小,是精致了是美觀了,可裝滿了也沒兩口飯吧?”

聽到這話,趙奶奶認真的端詳了一下手裏的小碗,重重的點頭:“太小了,還沒兩口飯!紅巾你給大小姐換個大碗,就那個白瓷的湯碗。紅幗你讓廚房再加倆菜。紅英……”

噢,這就是傳說中不幸被改了名字的四大丫鬟——紅色娘子軍之巾幗英雄!

作為丫鬟,這名字起得也是挺慘的,人家就想好好伺候主子,沒想過要上陣殺敵啊!

趙閏土低頭偷笑,滿臉都寫著“你也有今天”!

然而,坐在他身邊的二郎,卻沖他投去了一枚憐憫的眼神。按照二郎的經驗,趙桂枝不可能白白吃虧,只要讓她逮著機會,她一定會報覆回來的。

——舅兄,你可要多保重呢!

不過,趙桂枝這會兒是真的沒多想,她忙著抵抗奶奶的填鴨行為。同時,她還想起了鄰居小姐姐家的大橘。

雖說十個橘貓九個胖,但胖成那樣的還是少見。關鍵是,鄰居小姐姐太忙了,經常委托她奶幫著照顧一下大橘。這一照顧……

奶奶養啥都胖呢!

偶爾一次,趙桂枝回去看她奶奶,就看到她奶奶給大橘做了一堆好吃的,倒是知道貓不能吃鹽,可又是小魚幹又是雞蛋,甚至還有雞胸肉等等。趙桂枝就覺得,比她吃得都好。

然而,最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

等她圍觀了大橘吃完一頓山珍海味之後,就看到她奶奶打開櫃門,拿出了一大袋的貓糧,倒在了貓碗裏。

當時,趙桂枝就懵了,問奶你怎麽給它吃完了,還要加貓糧呢?

她奶比她還要迷茫,說這是小餅幹啊,那你能一天到晚只吃兩塊小餅幹過活嗎?所以,這是飯後點心。

趙桂枝瞅著橘貓那圓潤的身材,陷入了久久的沈思之中。

……

回到現在,她瞅著眼前盛滿了飯的湯碗,以及越堆越高的其它菜肴,總感覺橘貓在招喚她。

大橘的昨天就是她的明天。

突然,她想起來了,她爸曾經告訴過她。

她奶啊,年輕時候是公社生產隊裏負責餵豬的,還曾經被評為優秀餵豬小能手!

嗚嗚嗚……奶奶,求放過……

但那是不可能的。

這一晚,趙桂枝做夢都是鄰居家那只肥成球的大橘,更可怕的是,她奶並不打算放她離開,反而催促她搬過來。

搬家倒是不麻煩,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從鄉下地頭剛搬到縣城裏的。借住的還是趙閏土的小院,東西也都沒怎麽放出來。當然,因為這次過來僅僅是為了探親,隨身的行李更少一些,但留在小院裏的東西也不是很多,而且還不是常用的。

基本上,都不用特地跑一趟,而是等下一次趙閏土再過去時,順便捎帶過來就成了。

二郎的文房四寶和幾本喜歡的書倒是都留在了那邊,但趙閏土特別大方的送了很多書給他,至於筆墨紙硯……

趙家就是幹這一行的,還能缺了這玩意兒?

最終,趙閏土的安排下,南邊的一個院子給了趙桂枝夫妻倆。前院的書房極大,趙閏土分了一半給二郎,書房裏的一應東西都是俱全的,另外趙家還有巨大的藏書閣,允許二郎隨意出入。

二郎還特地幫趙桂枝爭取了一下,大意是,就算趙家不允許女子進入藏書閣,是否可以讓他借了書,帶回去給趙桂枝看。

趙閏土一臉懵圈:“為什麽不讓女子進入藏書閣?”

“趙家沒有這樣的規矩嗎?”

“反正我沒聽說過。再說了,那麽多書總是需要人打理的,都是丫鬟在收拾。”書房那頭倒是有小廝和書僮,那是因為書房處於前院。但藏書閣更靠近後院,平時都是丫鬟進來打掃的。

聽了這話,二郎非但沒有解惑,反而愈發疑惑了:“既如此,為何舅兄不讓桂枝也能自由出入藏書閣呢?”

趙閏土:……

當然是因為那個學渣並不喜歡來這兒啊!

但話不能這麽說,他只道:“我妹妹想去哪兒都可以,莫說藏書閣了,她就算想去府庫都成。只是最近我估計她不可能去的,我奶許久未曾見到她了,不會放她離開的。再說了,看書罷了,她本來也不愛看書。”

也不能這麽說,菜譜她還是愛看的,還愛研究。

二郎表示知情了,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知情並不代表相信。顯然,趙桂枝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非同一般,大概是屬於特別完美級別的。

趙閏土也不揭穿,一副樂得看好戲的模樣。

結果,趙桂枝還真就看起了書,她看的是趙奶奶的話本子,還幫忙念給奶奶聽。

與此同時,新的家信也送了出去。

像江家那頭,自然有二郎負責。除此之外,都是趙家兄妹負責寫的。

趙閏土親自給周生生去了一封信,還派了心腹親信,過去洽談合作事宜。另外就是提醒他們,陳仵作那行當吧,擱在現代都少不了異樣的眼光,放在這個年代那就別提了。

所以,考慮一下改行吧,學霸就要有學霸的自覺,像推廣基礎教育不就很好?如果看不上基礎教育,還可以開展精英教育啊!再就是,陳仵作學的是法醫沒錯,可他是醫學生,推動一下醫學進程多好呢!

洗腦挖角才是最重要的,反而合作事宜被他一筆帶過。

事實上,只要能說服陳仵作來給他幹活,趙閏土一點兒也不介意將教輔書的利潤分給那邊幾成。

無論在哪個年代,人才才是最稀缺的資源。

信送出去後沒多久,二郎也被府城的書院錄取了。

日祿書院。

最初,這是由一位知名學者開辦的家塾,只收自家的兒孫就讀。之後,又破格錄取了一些沾親帶故的孩子。再往後,隨著書院的名氣越來越大,招生的範圍也不僅限於此了。

但有一點,日祿書院並不招收貧寒子弟,他們既要看學子的天賦,也會收取高額的學費。

依著二郎的意思,他是不會選擇這個書院的,但趙閏土卻相當得滿意。

“妹夫啊,你以為這個書是單純讓你念的?不,我要的是你在書院裏認真苦讀,將裏面的課堂筆記、讀書心得都記錄下來。這就是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推廣的精英教育。”

趙閏土想得很清楚,哪怕陳仵作願意跟他合作,那他也是理科生。對於眼下這個文科生制霸科舉的情況,不說毫無幫助吧,反正沒太大意義。

當然,陳仵作的基礎教育是絕對沒問題的,理科生不等於不會文科的基礎內容。

但再往上呢?

那當然是派出自己人,學人家的知識,再經過一番整理歸納後,出版成冊賣給其他州府縣城。

眼見二郎還有些猶豫,但趙閏土很快就打消了他的顧慮。

“多的是人在府學求學,之後卻並未走上仕途之路。那些人後來做什麽去了?絕大多數人不就是尋了個學堂當老師?所以說,這事兒就是這麽回事兒,你不做也有其他人做。但一個人能教多少學生?將自己的心得體會出版成冊,那就不同了。”

“而且,你先去打頭陣,回頭結交幾個日祿書院的本家子弟,或者都不用你來結交,你負責引薦就可以了。”

“咱們嘛,也可以跟本家子弟合作,來個某某先生力薦!如果再順利一下,咱們還可以直接搞個系列書刊,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日祿題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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