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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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幾天前】
難得有一個中午，沒有案子、沒有爆炸、城市一片安寧，晨間沒有會議，也沒有什麽案情報告要寫。天氣又好，陽光明媚，溫度適中。
千枝子與她的朋友們一同坐在咖啡館外的露天桌椅上，舒舒服服地曬著太陽，喝著咖啡。
萩原研二感慨：“這才應該是公務員的日常生活啊。”
而不是每天滿城亂跑。
松田陣平仰靠在椅背上，把頭頂上的墨鏡扯下來戴好。
“千枝子，你能不能放下你的手機？”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網癮少女。
萩原研二看著千枝子沒有放下過的唇角。
“別打擾我們小姑娘談戀愛，是吧？”
松田陣平打趣：“是啊，某人八小時不回我一次消息，倒是隨時隨地回女人消息。”
千枝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自己的手機。
“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啦。”
都是她買的誒。
松田陣平笑嘻嘻地撕開面包塞嘴裏。
吃人嘴短，他不說了不就行了。
萩原研二晃了晃杯子裏剩下的冰塊。
“班長呢？”
他們都吃完了，人還沒來啊。
“剛才問的時候，說馬上就到。”
千枝子伸了個懶腰。
“那就不知道這個馬上是什麽時候了。”
松田陣平吐槽道。
“五分鐘到半小時不等。”
萩原研二與千枝子對視一眼，不說話，拿起杯子咕嚕嚕喝水。
松田陣平有不祥的預感，正準備轉頭，腦袋上方就被一雙大手壓住。
“哇嗚！”松田陣平趕緊偏過腦袋，“班長別弄亂我頭發！”
“臨時接了個電話，我也沒辦法。”
伊達航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將手裏的文件夾丟到桌面上。
“好不容易有點進展。”
千枝子把面前餐盤裏還剩下的面包、三明治、漢堡等午餐推過去。
“飲料自己點。”
伊達航點點頭，叫來服務員。
“給我看看啊。”
萩原研二伸手接過文件夾打開。
“還是之前那案子啊？”
東京都的一起連環毒殺案，兇器為一種無色無味的液體，被混進酒水後十五分鐘置人於死地。
死者皆為十六到二十五歲之間的女性。職業、地位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便是經常與大學高校生們聯誼。
為了排查他們之前的共同好友以及共同好友的共同好友，伊達航與高木涉忙活了到現在，總算找出三個有可能的嫌疑人。
萩原研二本在翻看著嫌疑人的資料，看到最後一張時楞了楞，轉手遞到身邊。
“千枝子，這是溫樹。”
“什麽？”
千枝子不明所以地接過，同樣也怔楞在當場，遲疑了一會兒後問伊達航。
“班長，沒查錯？”
為什麽來生溫樹的資料會在這裏。
“應該就是這三個人之一，沒跑了。”
伊達航喝了口剛端上來的冰咖啡。
“你手上那張，是嫌疑最大的。”
他也註意到千枝子臉色變了。
“怎麽，認識啊？”
“算是熟人吧。”
萩原研二有些無奈。
“你可能不太認識。”
伊達航畢竟是有未婚妻的人，不會經常去千枝子家裏，就算一起吃飯也是帶上娜塔莉在外面吃，也沒有機會接觸到來生留美或者來生溫樹。
“他是花店老板留美姐的弟弟。”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隨後坐直了身體去翻文件夾，將裏面的資料都倒出來。
“讓我看看……他們人際關系圖是怎麽樣的？”
伊達航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便攜的小筆記本，翻到對應的頁數後遞給松田陣平。
“這樣。”
六個女性死者與三個男性嫌疑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覆雜關系，加上其他身邊的朋友、閨蜜，都數不清這屬於幾邊形。
比如A喜歡B，B喜歡溫樹，溫樹是C男朋友，A的女朋友D是溫樹的同學，也是介紹ABC與溫樹認識的人，B與E在聯誼上見過面，C是劈腿了F跟溫樹在一起的。最後溫樹與C分手，與E在了一起。
這條線，死者是C。
松田陣平捂住了臉。
“不行，我已經瘋掉了。”
這什麽鬼啊！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太會玩了點……
萩原研二還能正常分析。
“B、C、E是情敵，B跟D是情敵，A跟F的情敵是溫樹。死者是C，最有可能殺人的不應該是F嗎？如果是怕溫樹跟C覆合，E也有殺人動機。”
嫌疑最大的怎麽會是溫樹呢？
“因為這條線是我已經抽絲剝繭過的簡單版了。”
伊達航想起這個，太陽穴就突突的痛。
“還有GHIJK呢，第二條線裏死者是E。但是，E的死亡時間是早於C。”
松田陣平把本子啪地合起來，深呼吸一口氣打開繼續看那個覆雜到堪比地鐵的線路圖。
千枝子似懂非懂：“死者都是溫樹的女朋友？”
“差不多。”伊達航點頭，“六個女生，三個曾經是他的前女友，剩下三個都是有男朋友但是與他有所暧昧。”
但是，時間線不同。
比如，C是第一任女友，但是E比C死的更早，基本上是剛確認關系，E就死了，而C是第三位死者。
“這也是最初我們沒找到他的原因。”
一開始，自然是找更符合時間線的相關人員，比如B與F，而且幾個案子都沒有合起來一起看，直到最近剝到來生溫樹身上，才把它串了起來。
松田陣平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
“叫來做過筆錄了嗎？”
“還沒有。”
伊達航聳肩。
“上門取證的時候，來生家只有他姐姐在，說他去學校了。高木正準備明天去大學找人。”
萩原研二看著桌面上貼著的死者照片。
“你們不覺得，這幾個女生都長得有點像嗎？”
“對吧。”伊達航點頭，“眉眼間都有相似的地方，這也是構成連環殺人案很重要的一點。”
松田陣平摸了摸下巴。
“千枝子，閉上眼？”
千枝子雙手捧著咖啡杯，嘴裏咬著吸管，一臉迷茫地跟他們對視，放下杯子，閉上雙眼，無辜歪頭。
“啊。”
伊達航恍然大悟。
“居然，像的是這張臉。”
休息過後，伊達航繼續工作，還是沒能找到不知道在哪的來生溫樹，但根據身旁人的說辭，以及千枝子他們對其的認知，來生溫樹的嫌疑幾乎登頂。
況且，來生溫樹在東京找不到下落，此刻卻在烏鴉的總部發現。哪怕他的理由足夠充分，也不妨礙大家懷疑他“本身就參與了這件事”。
這才有了萩原研二與千枝子對對方警惕的一幕。
-
阪口安吾與萩原研二順著來生溫樹來時的方向前往，來生溫樹與千枝子就走向了另一邊。
來生溫樹時不時就要看千枝子一眼。
“千枝子姐姐這身衣服真好看。”
“你喜歡嗎？”千枝子隨口道，“等事情結束了，我可以送你一套。”
來生溫樹哭笑不得：“姐姐，我要女式和服做什麽？”
“送女朋友啊。”
千枝子想起之前見過的女孩子。
“之前高中門口見到的那個，不是你的小女友嗎？”
“分手啦。”
來生溫樹有些失落。
“她不喜歡我了……”
千枝子拍了拍他腦袋算作安慰。
“前幾天查了個案子，與你好像有些關系。”
來生溫樹歪頭：“什麽？”
“你的前女友們好像都死了。”千枝子道，“你對此有什麽看法嗎？”
來生溫樹手指點在自己下巴處沈思了片刻。
“可能是她們爭風吃醋吧。”
他狀似無奈地攤手。
“她們還為我打過架……不過，我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麽樣了。”
來到岔路，來生溫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拉住千枝子的袖子，帶著人拐彎。
“我的原則是，不跟前任聯系的。”
“是嗎？”
千枝子性格直來直去。
“那有空來警視廳做個筆錄吧，負責的警官這幾天找不到你人。”
“因為我在這裏做實驗嘛……”
來生溫樹點頭。
“有空我會去的。”
千枝子還有問題想問他。
“為什麽你的前女友們都這麽像我呢？”
“有嗎？我不這麽覺得。”
來生溫樹道。
“千枝子姐姐可是獨一無二的。”
“你真的不是喜歡我嗎？”千枝子好奇。
來生溫樹停下了腳步，溫柔地看著對方：“如果我說，是呢？”
他沒有再用姐弟之情去敷衍她，而是拿出了與之前不一樣的答案。
千枝子同樣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他。
“那你會因為我，而做個壞人嗎？”
來生溫樹雙手背在身後：“為了姐姐，我什麽都願意做。”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為了我去做一個好人呢？”
千枝子又問了一個相似的問題。
來生溫樹仰頭大笑。
“你好像什麽都知道了啊。”
因為相似的容顏與旁人戀愛，又因旁人醜陋的性格而覺得難耐，所以將他們都處理幹凈。
來生溫樹無法讓千枝子聽她的話，那他就要旁人聽他的話，這樣才能彌補千枝子不喜歡他而造成的不安。
“因為我做不到啊，千枝子姐姐。”
來生溫樹發愁。
“從小，我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忍耐，因為不能讓姐姐再因我而難過了。但是，當我看到別人比我還痛苦的時候，我就會變得很開心。”
所以，他學會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無論是因為他這張臉而爭風吃醋，還是因為他的毒藥而痛苦死去，他都會很開心。
“況且，只是殺人而已。”
來生溫樹表示無辜。
“千枝子姐姐難道不會原諒我嗎？我殺的人，難道還能比你多嗎？”
不能吧。
“所以，你為什麽要因此生我的氣呢？”
聽完他的話，千枝子不解地搖了搖腦袋。
她聽不懂這些歪理，她也無法理解對方。
“去自首吧，溫樹。”
看在來生留美的份上，千枝子暫時不打算對溫樹動手，但是對方已經不在乎他們之間有聯系的第三個人了。
“我沒有錯。”
來生溫樹沒有反抗的意圖。
“不過，就算自首，我也會是死刑吧。”
畢竟有六條人命在身，還有關於這個組織的實驗。
“既然如此，那千枝子姐姐能不能聽聽我的願望。”
“由你開槍，送我上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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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感慨：“這才應該是公務員的日常生活啊。”
而不是每天滿城亂跑。
松田陣平仰靠在椅背上，把頭頂上的墨鏡扯下來戴好。
“千枝子，你能不能放下你的手機？”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網癮少女。
萩原研二看著千枝子沒有放下過的唇角。
“別打擾我們小姑娘談戀愛，是吧？”
松田陣平打趣：“是啊，某人八小時不回我一次消息，倒是隨時隨地回女人消息。”
千枝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自己的手機。
“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啦。”
都是她買的誒。
松田陣平笑嘻嘻地撕開面包塞嘴裏。
吃人嘴短，他不說了不就行了。
萩原研二晃了晃杯子裏剩下的冰塊。
“班長呢？”
他們都吃完了，人還沒來啊。
“剛才問的時候，說馬上就到。”
千枝子伸了個懶腰。
“那就不知道這個馬上是什麽時候了。”
松田陣平吐槽道。
“五分鐘到半小時不等。”
萩原研二與千枝子對視一眼，不說話，拿起杯子咕嚕嚕喝水。
松田陣平有不祥的預感，正準備轉頭，腦袋上方就被一雙大手壓住。
“哇嗚！”松田陣平趕緊偏過腦袋，“班長別弄亂我頭發！”
“臨時接了個電話，我也沒辦法。”
伊達航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將手裏的文件夾丟到桌面上。
“好不容易有點進展。”
千枝子把面前餐盤裏還剩下的面包、三明治、漢堡等午餐推過去。
“飲料自己點。”
伊達航點點頭，叫來服務員。
“給我看看啊。”
萩原研二伸手接過文件夾打開。
“還是之前那案子啊？”
東京都的一起連環毒殺案，兇器為一種無色無味的液體，被混進酒水後十五分鐘置人於死地。
死者皆為十六到二十五歲之間的女性。職業、地位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便是經常與大學高校生們聯誼。
為了排查他們之前的共同好友以及共同好友的共同好友，伊達航與高木涉忙活了到現在，總算找出三個有可能的嫌疑人。
萩原研二本在翻看著嫌疑人的資料，看到最後一張時楞了楞，轉手遞到身邊。
“千枝子，這是溫樹。”
“什麽？”
千枝子不明所以地接過，同樣也怔楞在當場，遲疑了一會兒後問伊達航。
“班長，沒查錯？”
為什麽來生溫樹的資料會在這裏。
“應該就是這三個人之一，沒跑了。”
伊達航喝了口剛端上來的冰咖啡。
“你手上那張，是嫌疑最大的。”
他也註意到千枝子臉色變了。
“怎麽，認識啊？”
“算是熟人吧。”
萩原研二有些無奈。
“你可能不太認識。”
伊達航畢竟是有未婚妻的人，不會經常去千枝子家裏，就算一起吃飯也是帶上娜塔莉在外面吃，也沒有機會接觸到來生留美或者來生溫樹。
“他是花店老板留美姐的弟弟。”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隨後坐直了身體去翻文件夾，將裏面的資料都倒出來。
“讓我看看……他們人際關系圖是怎麽樣的？”
伊達航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便攜的小筆記本，翻到對應的頁數後遞給松田陣平。
“這樣。”
六個女性死者與三個男性嫌疑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覆雜關系，加上其他身邊的朋友、閨蜜，都數不清這屬於幾邊形。
比如A喜歡B，B喜歡溫樹，溫樹是C男朋友，A的女朋友D是溫樹的同學，也是介紹ABC與溫樹認識的人，B與E在聯誼上見過面，C是劈腿了F跟溫樹在一起的。最後溫樹與C分手，與E在了一起。
這條線，死者是C。
松田陣平捂住了臉。
“不行，我已經瘋掉了。”
這什麽鬼啊！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太會玩了點……
萩原研二還能正常分析。
“B、C、E是情敵，B跟D是情敵，A跟F的情敵是溫樹。死者是C，最有可能殺人的不應該是F嗎？如果是怕溫樹跟C覆合，E也有殺人動機。”
嫌疑最大的怎麽會是溫樹呢？
“因為這條線是我已經抽絲剝繭過的簡單版了。”
伊達航想起這個，太陽穴就突突的痛。
“還有GHIJK呢，第二條線裏死者是E。但是，E的死亡時間是早於C。”
松田陣平把本子啪地合起來，深呼吸一口氣打開繼續看那個覆雜到堪比地鐵的線路圖。
千枝子似懂非懂：“死者都是溫樹的女朋友？”
“差不多。”伊達航點頭，“六個女生，三個曾經是他的前女友，剩下三個都是有男朋友但是與他有所暧昧。”
但是，時間線不同。
比如，C是第一任女友，但是E比C死的更早，基本上是剛確認關系，E就死了，而C是第三位死者。
“這也是最初我們沒找到他的原因。”
一開始，自然是找更符合時間線的相關人員，比如B與F，而且幾個案子都沒有合起來一起看，直到最近剝到來生溫樹身上，才把它串了起來。
松田陣平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
“叫來做過筆錄了嗎？”
“還沒有。”
伊達航聳肩。
“上門取證的時候，來生家只有他姐姐在，說他去學校了。高木正準備明天去大學找人。”
萩原研二看著桌面上貼著的死者照片。
“你們不覺得，這幾個女生都長得有點像嗎？”
“對吧。”伊達航點頭，“眉眼間都有相似的地方，這也是構成連環殺人案很重要的一點。”
松田陣平摸了摸下巴。
“千枝子，閉上眼？”
千枝子雙手捧著咖啡杯，嘴裏咬著吸管，一臉迷茫地跟他們對視，放下杯子，閉上雙眼，無辜歪頭。
“啊。”
伊達航恍然大悟。
“居然，像的是這張臉。”
休息過後，伊達航繼續工作，還是沒能找到不知道在哪的來生溫樹，但根據身旁人的說辭，以及千枝子他們對其的認知，來生溫樹的嫌疑幾乎登頂。
況且，來生溫樹在東京找不到下落，此刻卻在烏鴉的總部發現。哪怕他的理由足夠充分，也不妨礙大家懷疑他“本身就參與了這件事”。
這才有了萩原研二與千枝子對對方警惕的一幕。
-
阪口安吾與萩原研二順著來生溫樹來時的方向前往，來生溫樹與千枝子就走向了另一邊。
來生溫樹時不時就要看千枝子一眼。
“千枝子姐姐這身衣服真好看。”
“你喜歡嗎？”千枝子隨口道，“等事情結束了，我可以送你一套。”
來生溫樹哭笑不得：“姐姐，我要女式和服做什麽？”
“送女朋友啊。”
千枝子想起之前見過的女孩子。
“之前高中門口見到的那個，不是你的小女友嗎？”
“分手啦。”
來生溫樹有些失落。
“她不喜歡我了……”
千枝子拍了拍他腦袋算作安慰。
“前幾天查了個案子，與你好像有些關系。”
來生溫樹歪頭：“什麽？”
“你的前女友們好像都死了。”千枝子道，“你對此有什麽看法嗎？”
來生溫樹手指點在自己下巴處沈思了片刻。
“可能是她們爭風吃醋吧。”
他狀似無奈地攤手。
“她們還為我打過架……不過，我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麽樣了。”
來到岔路，來生溫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拉住千枝子的袖子，帶著人拐彎。
“我的原則是，不跟前任聯系的。”
“是嗎？”
千枝子性格直來直去。
“那有空來警視廳做個筆錄吧，負責的警官這幾天找不到你人。”
“因為我在這裏做實驗嘛……”
來生溫樹點頭。
“有空我會去的。”
千枝子還有問題想問他。
“為什麽你的前女友們都這麽像我呢？”
“有嗎？我不這麽覺得。”
來生溫樹道。
“千枝子姐姐可是獨一無二的。”
“你真的不是喜歡我嗎？”千枝子好奇。
來生溫樹停下了腳步，溫柔地看著對方：“如果我說，是呢？”
他沒有再用姐弟之情去敷衍她，而是拿出了與之前不一樣的答案。
千枝子同樣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他。
“那你會因為我，而做個壞人嗎？”
來生溫樹雙手背在身後：“為了姐姐，我什麽都願意做。”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為了我去做一個好人呢？”
千枝子又問了一個相似的問題。
來生溫樹仰頭大笑。
“你好像什麽都知道了啊。”
因為相似的容顏與旁人戀愛，又因旁人醜陋的性格而覺得難耐，所以將他們都處理幹凈。
來生溫樹無法讓千枝子聽她的話，那他就要旁人聽他的話，這樣才能彌補千枝子不喜歡他而造成的不安。
“因為我做不到啊，千枝子姐姐。”
來生溫樹發愁。
“從小，我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忍耐，因為不能讓姐姐再因我而難過了。但是，當我看到別人比我還痛苦的時候，我就會變得很開心。”
所以，他學會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無論是因為他這張臉而爭風吃醋，還是因為他的毒藥而痛苦死去，他都會很開心。
“況且，只是殺人而已。”
來生溫樹表示無辜。
“千枝子姐姐難道不會原諒我嗎？我殺的人，難道還能比你多嗎？”
不能吧。
“所以，你為什麽要因此生我的氣呢？”
聽完他的話，千枝子不解地搖了搖腦袋。
她聽不懂這些歪理，她也無法理解對方。
“去自首吧，溫樹。”
看在來生留美的份上，千枝子暫時不打算對溫樹動手，但是對方已經不在乎他們之間有聯系的第三個人了。
“我沒有錯。”
來生溫樹沒有反抗的意圖。
“不過，就算自首，我也會是死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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