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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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有很多個學生, 有的學生就在滬市，還有四散各地。徐琴得到消息，她要趕去滬市, 坐火車也得兩天。
火車是傍晚的，距離火車出發還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徐琴就先收拾一下衣服, 又交代了家裏人幾句。
陸映彤也快要回去, 徐琴原本還打算送一送他們。但是王主任幫助徐琴很多, 王主任死了，她必須過去。
“可能你們回去的時候, 我還沒有回來。”徐琴道。
“沒有關系。”陸映彤不介意這一點, “倒是你，路上得小心一點。”
“過去那邊, 可能就是住一兩個晚上就回來。”徐琴道，“醫院這邊還有不少事情, 離不開人。”
徐琴哪裏能總是請假, 還是得早點回來。
“我陪你去。”陸建澤道, “當初要不是他，我們也不可能那麽順利地結婚。”
“對，是得去。”陸父點頭, 王主任跟他是舊識，“你就算是代替我去。”
陸父年紀大，他就不來回折騰。
徐琴差點就忘記陸父跟王主任是認識的, 如此一來，陸建澤要去，那也沒有什麽。
“爸, 媽, 你們要是有事情就跟我們打電話。”徐琴道。
“沒有什麽事情的, 就這幾天時間而已。”陸母道，“買點東西在路上吃，不用省錢。”
“知道。”徐琴道，她看向幾個孩子，“你們要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知道嗎？”
“知道啦。”陸曉菲道，“我會看好弟弟和哥哥的。”
“……”陸浩然心想自己才不用妹妹看著，是自己看好弟弟妹妹。
等徐琴和陸建澤到滬市的時候，王主任遺體已經火化。王主任的一些學生從各地趕來祭拜他，他的妻子楊翠蘭傷心不已，他的兒女也都趕來了。
“師母。”徐琴祭拜過王主任之後，她看著師母紅腫著眼睛，心裏也難過，“節哀啊。”
徐琴和師母見面的次數少，加上她之前又去了福省，回來的次數就更少。徐琴想說一些勸慰的話，又自己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師母傷心難過的地方。
“沒事的。”楊翠蘭道，“雖然你們老師是突然走的，但是他以前也總是說，要是他哪天走了，讓我們都別難過。”
可是他們哪裏可能不難過，楊翠蘭沒有了丈夫，她以前還想著等丈夫從醫院退休之後，他們就一起出去玩玩。可是丈夫到了退休的年紀，他還是繼續在醫院工作，說是那些病人需要醫生。
國家缺少醫術好的醫生，培養出一個出色的醫生需要很多年。王主任就不算那麽快就退下來，就想著繼續在醫院工作。
誰能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楊翠蘭當然不可能說醫院不好。她丈夫死在醫院，死在他所熱愛的工作崗位上，丈夫一定也覺得很值得。
院領導也過來祭拜王主任，還送來了慰問金。楊翠蘭沒要慰問金，說讓醫院把那些錢拿去幫助需要幫助的病人，她丈夫之前還把家裏的一些錢捐出去。
王主任認為他們有住的地方，每個月也有吃飯的錢，完全可以把一些存款捐出去。
楊翠蘭沒有阻止她的丈夫，她還很支持丈夫的舉動。丈夫一直都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他也很關心病人，楊翠蘭一點都不後悔嫁給她的丈夫。
她就是想丈夫不應該這麽早就走了，丈夫還沒有跟她去其他地方多看看呢。
“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楊翠蘭道，“我會好好的。”
“師母……”徐琴看著養翠蘭，他們這些人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師母的身邊陪著師母。
“你們是醫生，該早點回去你們所在的醫院，別在這邊久待。”楊翠蘭道，“要是你們老師知道你們跑過來了，還多待了幾天，他一定很不高興。在他的眼裏，生命，那就是爭分奪秒的。”
楊翠蘭原本也沒有告訴這麽多人，但是那些人有幾個人知道後，他們就告訴其他人，很快就有很多人知道王主任的事情。
這也是因為王主任品性好，所以他的學生們都想過來，除了實在過不來的，他單獨教導的學生，那些人都有過來。
“他總是那樣，我都習慣了。”楊翠蘭道，“原本也是不想讓你們來的……”
楊翠蘭還說那些人知道的話，就別讓那些人過來。但是大家沒有聽她的話，很多人都過來了。
徐琴陪著楊翠蘭一會兒，她就和陸建澤一起離開。
既然他們已經來了，正好徐立凡還在這邊，徐琴和陸建澤就去徐立凡家裏。
徐立凡讓兩個人在家裏住，家裏還有空房間。
“我們明天的火車。”徐琴道。
“這麽快？”林淑芬震驚。
“對，還得回去上班。”徐琴道，“不能總待在外面，得早早回去的。老師也希望我們多救治一些病人，而不希望我們為了他的事情多耽擱。”
“你的老師好。”徐立凡道，“明天去就明天去吧。”
徐立凡沒有讓徐麗君到家裏來，也沒有告訴她和徐立仁關於徐琴住在家裏的事情。
徐麗君最近幾天總喜歡過來徐立凡這邊，就是想磨著徐立凡夫妻幫幫她，讓他們給姚大力找一個合適的工作。
這不，徐麗君過來的時候就撞到了徐琴。
“小妹……”徐麗君沒有想到徐琴竟然在這個時候過來，她轉頭看向林淑芬，“二嫂，你們也是的，小妹回來了，你們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我去跟大哥說一聲，我們一家人聚一聚。”
“不必。”徐立凡開口，“不用找他，你今天晚上也回去吃飯。”
“二哥！”徐麗君真想跺腳，二哥竟然讓她回去。
“你昨天還過來了。”徐立凡道，“今天就別待在這邊，回去。”
徐立凡知道兩個妹妹不對付，他當然是要讓徐琴留下來，他也不可能和稀泥。兩個妹妹關系不好就不好唄，反正她們又不住在一起。
徐麗君本來以為兄長會說徐琴幾句，讓他們的關系緩和過來。結果徐立凡讓她走，她感覺自己被兄長冷待了。
“二哥，你為了她要讓我回去？”徐麗君道，“我也是你妹妹啊。”
徐麗君傷心，徐琴的親媽也不是原配，徐立凡怎麽就對徐琴這般好。
“別紅眼睛，等你回去之後再紅眼睛。”徐立凡道，“你家裏的那些事情，你自己看著處理，找我們也沒有什麽用，我們幫不了你。”
徐立凡聽妻子說徐麗君為了姚大力的事情都過來好幾趟了，他們哪裏有那麽大的能耐為姚大力安排好那些事情。徐立凡不喜歡去找朋友幫忙，特別是姚大力這種偷奸耍滑之人，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安心工作。
若是姚大力是一個勤奮的人也就罷了，關鍵是他不是。
“二……”
“別說了。”林淑芬走到徐麗君的身邊，“你先回去。”
徐麗君轉頭看向林淑芬，“二嫂，怎麽你也這麽說？”
“你總跑過來也不好。”林淑芬道，“回去吧。”
“你們就喜歡小妹，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徐麗君沖出去。
“……”徐琴看到這一幕，著實無語。
徐麗君還是跟以前一樣，她總想著所有的人都對她好。而自己這個妹妹，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不用理會她。”徐立凡道，“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徐立凡認為徐麗君從小到大得到的東西多，徐琴從小就是被冷待的。就是這樣，徐麗君還覺得不夠，這人就是貪心。
在幾兄妹之中，徐麗君確實算是混得最差的，可當年讓徐麗君嫁人的時候，這一門親事也是她自己點頭同意的，不是家裏人逼著她出嫁的。要是她不同意，父親自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她嫁了。
“嗯。”徐琴不問徐麗君的事情。
林淑芬和徐立凡也沒有多說徐麗君的事情，就當徐麗君沒有來過。
而徐麗君出了徐立凡的家裏之後，她就跑去找徐立仁。
“大哥，小妹來了。”徐麗君道，“她就在二哥那邊，二哥還不讓我告訴你，也不讓我繼續待在那邊。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
徐麗君懷疑在徐立凡的眼裏，只有徐琴才是他的妹妹，而自己這個妹妹就是擺設。
“當真？”徐立仁皺眉。
“對。”徐麗君堅定地道，“我原本是想我們幾兄妹很久都沒有聚在一起，幹脆就聚一聚。二哥也不當和事老，幫著說和說和，他還讓我滾。”
徐立仁想到徐立凡以前所做的事情，他這個弟弟一直都不是很敬著他這個兄長。如果他這個時候跑去二弟那邊，怕也是要被下了臉面。
“等明天看看。”徐立仁道。
“還要等明天嗎？”徐麗君道，“今天不就可以直接過去嗎？”
“算了。”徐立仁道，“今天還有事情，就不過去，等明天就好。”
“……”徐麗君一聽到這話，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不過就是她大哥不願意過去找徐琴，怕被下臉面，“大哥，你是我們幾兄妹中最大的，長兄如父。有的事情，我們其他人沒有辦法解決，就是得靠你。”
“等明天過去。”徐立仁道，“他們今天可能是有別的事情，我們過去也不合適。”
什麽合適不合適的，就是大哥怕被下臉面，徐麗君咬牙，“二哥對小妹還真是好，當初，父親還讓他把房契交給小妹。”
這一件事情就算徐立凡沒有說，徐麗君也查到了。
“也不知道二哥還給了小妹什麽東西。”徐麗君道，“他就覺得小妹過得苦，覺得小妹出嫁的時候，我們都沒有給她添妝，就覺得我們不好。”
徐立仁見徐麗君把這些話說出來，他不是很開心。
“大哥，我也不是非得要今天去的。可要是明天去，小妹可能就回去了。”徐麗君道，“二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幫我們說幾句話。之前的那些事情，那些誤會，解釋一下，也就過去了。”
“等明天。”徐立仁還是這一句話。
“對啊，等明天。”劉藍娣道，“今天過去，也要惹人厭煩的。也許他們還想著單獨說說話，我們過去，多不好。也許二弟他們今天也是想跟小妹多說說你們的事情，讓小妹別再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劉藍娣不喜歡徐琴，徐琴今生沒有幫著她養兩個孩子，人家過得更好了。徐琴前世也是成為名氣很大的醫生，可她到底受苦過，還曾經去過很艱苦的地方義診，稍微一有點事情就沖在前頭，劉藍娣也是從徐霖和徐詩雅的嘴裏得知的。
兩個孩子都覺得徐琴付出了很多，而劉藍娣就沒有付出什麽。
劉藍娣當初想讓徐琴嫁給江大海，也是不想讓徐琴成為名醫。可她終究改變不了這一點，徐琴今生比前世受的苦還少了，劉藍娣根本就沒有達到目的。
“大妹。”劉藍娣笑著勸慰，“二弟也是念著你的，我們這些人也不可能就只顧著小妹，不顧著你。要我說，你比小妹強多了。”
可惜徐麗君不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徐麗君跟徐琴前世沒有把關系鬧得這麽僵，今生才這麽僵的。
前世，徐麗君在徐琴養著徐霖和徐詩雅的時候，她就是偶爾寄點東西，也不敢寄太多，寄的次數還少，就是怕她的夫家不高興。但有點是點，徐麗君和徐琴的關系也就還好。徐麗君認為小妹過得沒有她那般好，自然也就不多想著其他的東西。
而今生，徐琴早早嫁給陸建澤，生活條件沒有那麽艱苦，徐麗君就覺得自己被徐琴比下去了。
“大嫂。”徐麗君看向劉藍娣，“真不過去嗎？”
“今天就算了。”劉藍娣道，“聽你大哥的，等到明天，我們再去，也好請他們到家裏吃飯，我們一家人聚聚。”
“也行，那我就聽你們的。”徐麗君見這兩個人不答應，就只能順著臺階下去。
當徐麗君離開後，劉藍娣看向徐立仁，“明天真要過去？”
“明天，你先過去看看。”徐立仁不想過去，除非那些人邀請他過去。
“……”劉藍娣不想過去。
“長嫂如母，你也該看看他們。”徐立仁道，“這些年來，我們都是在天南地北的，不在一個地方，也沒有好好聊聊。唉，父親在世的時候，他還希望我們這些兄弟姐妹能和樂一點。”
“行，我明天過去一趟。”劉藍娣無奈，自己哪裏能不去呢，“小霖呢？”
“出去玩了，還能是做什麽去了？”徐立仁道，“天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用功讀書。”
“能不能給他找好一點的大學？”劉藍娣問。
“怎麽找？看看那些大學不需要高考成績的嗎？”徐立仁想到這一點就頭疼，“還是讓他高考作弊？”
“不是，哪裏能作弊呢。”劉藍娣道，“就是想著他是我們唯一的兒子，總不能不為他考慮一下。要是他不上好一點的大學，以後讓其他人怎麽看待你我？”
“現在知道這個啦。”徐立仁想到這個就來氣，“以前，他小的時候，你就說他腦子好用，說等孩子長得一點，孩子就用功讀書，知道讀書的好處。結果呢，他都這麽大了，還不知道讀書的好處，就知道家裏還有點東西，他不需要努力。這也是你跟他說的吧？”
劉藍娣確實跟兒子這麽說過，她就是想讓兒子多向著自己一點。可到了現在，她也沒有見兒子有多想著自己，就是等孩子說要錢的時候，孩子就知道要多哄著她。
“慈母多敗兒。”徐立仁道。
“都這樣了，總不能就不管他了吧。”劉藍娣道，“讀個大學多好啊。”
“不行的話，也沒有必要非得讀那些厲害的大學，去普通的學校。”徐立仁道，“可就算是普通一點的學校，那些大專，那也是需要成績的。”
徐立仁看著他的那些學生一個個成績還不錯，他就想著自己的兒子成績怎麽就那麽差呢。
“我去找小霖回來，讓他讀書。”劉藍娣道。
“他要是想讀書，那就怪了。”徐立仁道。
當劉藍娣找到兒子的時候，她的兒子正在跟別人打牌。
“回去家裏。”劉藍娣道。
“不，我不去。”徐霖拒絕，“晚點再回去，媽，你能不能別說話了，我都要輸了。”
徐霖揮揮手，他就覺得劉藍娣影響他發揮。
劉藍娣在想徐霖前世跟著徐琴的時候，他是怎麽樣的。
徐立凡家裏，林淑芬做了好幾道菜，他們這些人難得聚在一起。
“喝酒嗎？”徐立凡看向陸建澤。
“不喝。”陸建澤拒絕，“出門在外做生意的時候，我也不喝酒。”
陸建澤可不想喝了酒就做了壞事，他是對自己有信心，但就是難保萬一，萬一要是別人陷害他呢。他就知道有人做生意做著做著就外面彩旗飄飄的，那些彩旗到底是怎麽飄起來的，那些人自己清楚。
“對，他不喝酒。”徐琴道。
“是不喝，不管什麽場合，要不喝，最開始就別喝。”陸建澤道，“一開始喝了，別人就會說要給他們面子，必須喝。”
“倒也是，你們在外頭做生意的，確實得註意一點。”徐立凡道，“我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看似堅強，實則也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二哥。”徐琴沒有想到她二哥竟然說這些事情。
“你小時候還有悄悄地躲到閣樓裏哭的，張嫂他們找了你好幾個時辰才找到的。”徐立凡道，“等你被找到，問你是不是哭了，你還要倔強地說你沒哭，說是外面下雨了，漏雨了。”
“……”徐琴沈默，她認為還是別跟家裏人坐在一起聊天，一不小心，黑歷史就被這些人給翻出來。
“她生辰的時候，也沒有人記著。”徐立凡道，“她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天，可就算這樣，又有幾個人知道她生辰呢，都當她耍脾氣。”
徐立凡當時也不大記得徐琴的生辰，畢竟他是一個連自己的生辰都不去記的人，就更別說徐琴。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徐琴道。
“過去的事情，現在就應該彌補。”陸建澤道，“琴琴跟我說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就沒有說這些。”
“她啊，就是這樣，不喜歡別人知道這些事情。”徐立凡道，“這也沒有什麽，大多數人都想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堅強，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過去的這些事情。”
“我嫁過來的時候，還真不知道這些事情。那個時候，小妹就是一心讀書。”林淑芬道，“看上去是一個很堅強的小姑娘。”
林淑芬後來就想這個小姑娘就是用堅強做偽裝，小姑娘那也是沒有辦法，家裏的人都對她冷漠，小姑娘要是不跟著冷一點，那該有多難過呢。只有讓別人感覺她不需要愛，或許她的內心才會好受一點。
“當初，我們去北大荒的時候，也有想過讓小妹過去。”林淑芬道，“可是……那邊的條件很艱苦。”
還有就是去的人多了，不一定就能去成。而林淑芬和徐立凡正好又是研究植物的，他們過去倒是還好說。
徐琴要下鄉，別人就可能把她安排到別的地方。真要是那樣，徐琴的日子就會更加難過，倒不如先讓她待在原本的醫院，也許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糟糕。
在這一件事情上，徐立凡夫妻覺得有些對不住徐琴，要是他們多管一點，徐琴就不至於被徐立仁他們逼婚。
“沒什麽的，我當時確實不好跟著你們一起去。”徐琴也是有怨過的，她認為這些人都不管她，等到後面，她就想清楚的。
不是說徐立凡夫妻想帶上她就能帶上她的，兄妹去下鄉，也會被打亂的，會被安排去不同的地方。要是徐琴和徐立凡夫妻沒有在同一個地方，那她確實也沒有必要下鄉去。
徐琴又是一個醫生，她一直都很想成為一名醫術高超的醫生。就算徐立凡夫妻真的說讓她去，她也不可能去。
“你們說了，我也會拒絕。”徐琴道，“我要待在醫院。”
“是，當初也是這麽想，就沒跟你說。”徐立凡還是覺得當初的計劃不夠妥帖，他們是真沒有想到徐立仁他們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那些人明明知道小妹一直都很想當一名好醫生，她未來的路就是醫生路，而不是給人當後媽的路。
“不怪你們。”徐琴道，“真的。”
姚大力見徐麗君遲遲沒有回來就很不高興，等人回來了，語氣不是很好地道，“你怎麽不幹脆搬到你哥哥那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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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是傍晚的，距離火車出發還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徐琴就先收拾一下衣服, 又交代了家裏人幾句。
陸映彤也快要回去, 徐琴原本還打算送一送他們。但是王主任幫助徐琴很多, 王主任死了，她必須過去。
“可能你們回去的時候, 我還沒有回來。”徐琴道。
“沒有關系。”陸映彤不介意這一點, “倒是你，路上得小心一點。”
“過去那邊, 可能就是住一兩個晚上就回來。”徐琴道，“醫院這邊還有不少事情, 離不開人。”
徐琴哪裏能總是請假, 還是得早點回來。
“我陪你去。”陸建澤道, “當初要不是他，我們也不可能那麽順利地結婚。”
“對，是得去。”陸父點頭, 王主任跟他是舊識，“你就算是代替我去。”
陸父年紀大，他就不來回折騰。
徐琴差點就忘記陸父跟王主任是認識的, 如此一來，陸建澤要去，那也沒有什麽。
“爸, 媽, 你們要是有事情就跟我們打電話。”徐琴道。
“沒有什麽事情的, 就這幾天時間而已。”陸母道，“買點東西在路上吃，不用省錢。”
“知道。”徐琴道，她看向幾個孩子，“你們要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知道嗎？”
“知道啦。”陸曉菲道，“我會看好弟弟和哥哥的。”
“……”陸浩然心想自己才不用妹妹看著，是自己看好弟弟妹妹。
等徐琴和陸建澤到滬市的時候，王主任遺體已經火化。王主任的一些學生從各地趕來祭拜他，他的妻子楊翠蘭傷心不已，他的兒女也都趕來了。
“師母。”徐琴祭拜過王主任之後，她看著師母紅腫著眼睛，心裏也難過，“節哀啊。”
徐琴和師母見面的次數少，加上她之前又去了福省，回來的次數就更少。徐琴想說一些勸慰的話，又自己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師母傷心難過的地方。
“沒事的。”楊翠蘭道，“雖然你們老師是突然走的，但是他以前也總是說，要是他哪天走了，讓我們都別難過。”
可是他們哪裏可能不難過，楊翠蘭沒有了丈夫，她以前還想著等丈夫從醫院退休之後，他們就一起出去玩玩。可是丈夫到了退休的年紀，他還是繼續在醫院工作，說是那些病人需要醫生。
國家缺少醫術好的醫生，培養出一個出色的醫生需要很多年。王主任就不算那麽快就退下來，就想著繼續在醫院工作。
誰能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楊翠蘭當然不可能說醫院不好。她丈夫死在醫院，死在他所熱愛的工作崗位上，丈夫一定也覺得很值得。
院領導也過來祭拜王主任，還送來了慰問金。楊翠蘭沒要慰問金，說讓醫院把那些錢拿去幫助需要幫助的病人，她丈夫之前還把家裏的一些錢捐出去。
王主任認為他們有住的地方，每個月也有吃飯的錢，完全可以把一些存款捐出去。
楊翠蘭沒有阻止她的丈夫，她還很支持丈夫的舉動。丈夫一直都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他也很關心病人，楊翠蘭一點都不後悔嫁給她的丈夫。
她就是想丈夫不應該這麽早就走了，丈夫還沒有跟她去其他地方多看看呢。
“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楊翠蘭道，“我會好好的。”
“師母……”徐琴看著養翠蘭，他們這些人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師母的身邊陪著師母。
“你們是醫生，該早點回去你們所在的醫院，別在這邊久待。”楊翠蘭道，“要是你們老師知道你們跑過來了，還多待了幾天，他一定很不高興。在他的眼裏，生命，那就是爭分奪秒的。”
楊翠蘭原本也沒有告訴這麽多人，但是那些人有幾個人知道後，他們就告訴其他人，很快就有很多人知道王主任的事情。
這也是因為王主任品性好，所以他的學生們都想過來，除了實在過不來的，他單獨教導的學生，那些人都有過來。
“他總是那樣，我都習慣了。”楊翠蘭道，“原本也是不想讓你們來的……”
楊翠蘭還說那些人知道的話，就別讓那些人過來。但是大家沒有聽她的話，很多人都過來了。
徐琴陪著楊翠蘭一會兒，她就和陸建澤一起離開。
既然他們已經來了，正好徐立凡還在這邊，徐琴和陸建澤就去徐立凡家裏。
徐立凡讓兩個人在家裏住，家裏還有空房間。
“我們明天的火車。”徐琴道。
“這麽快？”林淑芬震驚。
“對，還得回去上班。”徐琴道，“不能總待在外面，得早早回去的。老師也希望我們多救治一些病人，而不希望我們為了他的事情多耽擱。”
“你的老師好。”徐立凡道，“明天去就明天去吧。”
徐立凡沒有讓徐麗君到家裏來，也沒有告訴她和徐立仁關於徐琴住在家裏的事情。
徐麗君最近幾天總喜歡過來徐立凡這邊，就是想磨著徐立凡夫妻幫幫她，讓他們給姚大力找一個合適的工作。
這不，徐麗君過來的時候就撞到了徐琴。
“小妹……”徐麗君沒有想到徐琴竟然在這個時候過來，她轉頭看向林淑芬，“二嫂，你們也是的，小妹回來了，你們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我去跟大哥說一聲，我們一家人聚一聚。”
“不必。”徐立凡開口，“不用找他，你今天晚上也回去吃飯。”
“二哥！”徐麗君真想跺腳，二哥竟然讓她回去。
“你昨天還過來了。”徐立凡道，“今天就別待在這邊，回去。”
徐立凡知道兩個妹妹不對付，他當然是要讓徐琴留下來，他也不可能和稀泥。兩個妹妹關系不好就不好唄，反正她們又不住在一起。
徐麗君本來以為兄長會說徐琴幾句，讓他們的關系緩和過來。結果徐立凡讓她走，她感覺自己被兄長冷待了。
“二哥，你為了她要讓我回去？”徐麗君道，“我也是你妹妹啊。”
徐麗君傷心，徐琴的親媽也不是原配，徐立凡怎麽就對徐琴這般好。
“別紅眼睛，等你回去之後再紅眼睛。”徐立凡道，“你家裏的那些事情，你自己看著處理，找我們也沒有什麽用，我們幫不了你。”
徐立凡聽妻子說徐麗君為了姚大力的事情都過來好幾趟了，他們哪裏有那麽大的能耐為姚大力安排好那些事情。徐立凡不喜歡去找朋友幫忙，特別是姚大力這種偷奸耍滑之人，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安心工作。
若是姚大力是一個勤奮的人也就罷了，關鍵是他不是。
“二……”
“別說了。”林淑芬走到徐麗君的身邊，“你先回去。”
徐麗君轉頭看向林淑芬，“二嫂，怎麽你也這麽說？”
“你總跑過來也不好。”林淑芬道，“回去吧。”
“你們就喜歡小妹，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徐麗君沖出去。
“……”徐琴看到這一幕，著實無語。
徐麗君還是跟以前一樣，她總想著所有的人都對她好。而自己這個妹妹，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不用理會她。”徐立凡道，“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徐立凡認為徐麗君從小到大得到的東西多，徐琴從小就是被冷待的。就是這樣，徐麗君還覺得不夠，這人就是貪心。
在幾兄妹之中，徐麗君確實算是混得最差的，可當年讓徐麗君嫁人的時候，這一門親事也是她自己點頭同意的，不是家裏人逼著她出嫁的。要是她不同意，父親自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她嫁了。
“嗯。”徐琴不問徐麗君的事情。
林淑芬和徐立凡也沒有多說徐麗君的事情，就當徐麗君沒有來過。
而徐麗君出了徐立凡的家裏之後，她就跑去找徐立仁。
“大哥，小妹來了。”徐麗君道，“她就在二哥那邊，二哥還不讓我告訴你，也不讓我繼續待在那邊。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
徐麗君懷疑在徐立凡的眼裏，只有徐琴才是他的妹妹，而自己這個妹妹就是擺設。
“當真？”徐立仁皺眉。
“對。”徐麗君堅定地道，“我原本是想我們幾兄妹很久都沒有聚在一起，幹脆就聚一聚。二哥也不當和事老，幫著說和說和，他還讓我滾。”
徐立仁想到徐立凡以前所做的事情，他這個弟弟一直都不是很敬著他這個兄長。如果他這個時候跑去二弟那邊，怕也是要被下了臉面。
“等明天看看。”徐立仁道。
“還要等明天嗎？”徐麗君道，“今天不就可以直接過去嗎？”
“算了。”徐立仁道，“今天還有事情，就不過去，等明天就好。”
“……”徐麗君一聽到這話，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不過就是她大哥不願意過去找徐琴，怕被下臉面，“大哥，你是我們幾兄妹中最大的，長兄如父。有的事情，我們其他人沒有辦法解決，就是得靠你。”
“等明天過去。”徐立仁道，“他們今天可能是有別的事情，我們過去也不合適。”
什麽合適不合適的，就是大哥怕被下臉面，徐麗君咬牙，“二哥對小妹還真是好，當初，父親還讓他把房契交給小妹。”
這一件事情就算徐立凡沒有說，徐麗君也查到了。
“也不知道二哥還給了小妹什麽東西。”徐麗君道，“他就覺得小妹過得苦，覺得小妹出嫁的時候，我們都沒有給她添妝，就覺得我們不好。”
徐立仁見徐麗君把這些話說出來，他不是很開心。
“大哥，我也不是非得要今天去的。可要是明天去，小妹可能就回去了。”徐麗君道，“二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幫我們說幾句話。之前的那些事情，那些誤會，解釋一下，也就過去了。”
“等明天。”徐立仁還是這一句話。
“對啊，等明天。”劉藍娣道，“今天過去，也要惹人厭煩的。也許他們還想著單獨說說話，我們過去，多不好。也許二弟他們今天也是想跟小妹多說說你們的事情，讓小妹別再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劉藍娣不喜歡徐琴，徐琴今生沒有幫著她養兩個孩子，人家過得更好了。徐琴前世也是成為名氣很大的醫生，可她到底受苦過，還曾經去過很艱苦的地方義診，稍微一有點事情就沖在前頭，劉藍娣也是從徐霖和徐詩雅的嘴裏得知的。
兩個孩子都覺得徐琴付出了很多，而劉藍娣就沒有付出什麽。
劉藍娣當初想讓徐琴嫁給江大海，也是不想讓徐琴成為名醫。可她終究改變不了這一點，徐琴今生比前世受的苦還少了，劉藍娣根本就沒有達到目的。
“大妹。”劉藍娣笑著勸慰，“二弟也是念著你的，我們這些人也不可能就只顧著小妹，不顧著你。要我說，你比小妹強多了。”
可惜徐麗君不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徐麗君跟徐琴前世沒有把關系鬧得這麽僵，今生才這麽僵的。
前世，徐麗君在徐琴養著徐霖和徐詩雅的時候，她就是偶爾寄點東西，也不敢寄太多，寄的次數還少，就是怕她的夫家不高興。但有點是點，徐麗君和徐琴的關系也就還好。徐麗君認為小妹過得沒有她那般好，自然也就不多想著其他的東西。
而今生，徐琴早早嫁給陸建澤，生活條件沒有那麽艱苦，徐麗君就覺得自己被徐琴比下去了。
“大嫂。”徐麗君看向劉藍娣，“真不過去嗎？”
“今天就算了。”劉藍娣道，“聽你大哥的，等到明天，我們再去，也好請他們到家裏吃飯，我們一家人聚聚。”
“也行，那我就聽你們的。”徐麗君見這兩個人不答應，就只能順著臺階下去。
當徐麗君離開後，劉藍娣看向徐立仁，“明天真要過去？”
“明天，你先過去看看。”徐立仁不想過去，除非那些人邀請他過去。
“……”劉藍娣不想過去。
“長嫂如母，你也該看看他們。”徐立仁道，“這些年來，我們都是在天南地北的，不在一個地方，也沒有好好聊聊。唉，父親在世的時候，他還希望我們這些兄弟姐妹能和樂一點。”
“行，我明天過去一趟。”劉藍娣無奈，自己哪裏能不去呢，“小霖呢？”
“出去玩了，還能是做什麽去了？”徐立仁道，“天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用功讀書。”
“能不能給他找好一點的大學？”劉藍娣問。
“怎麽找？看看那些大學不需要高考成績的嗎？”徐立仁想到這一點就頭疼，“還是讓他高考作弊？”
“不是，哪裏能作弊呢。”劉藍娣道，“就是想著他是我們唯一的兒子，總不能不為他考慮一下。要是他不上好一點的大學，以後讓其他人怎麽看待你我？”
“現在知道這個啦。”徐立仁想到這個就來氣，“以前，他小的時候，你就說他腦子好用，說等孩子長得一點，孩子就用功讀書，知道讀書的好處。結果呢，他都這麽大了，還不知道讀書的好處，就知道家裏還有點東西，他不需要努力。這也是你跟他說的吧？”
劉藍娣確實跟兒子這麽說過，她就是想讓兒子多向著自己一點。可到了現在，她也沒有見兒子有多想著自己，就是等孩子說要錢的時候，孩子就知道要多哄著她。
“慈母多敗兒。”徐立仁道。
“都這樣了，總不能就不管他了吧。”劉藍娣道，“讀個大學多好啊。”
“不行的話，也沒有必要非得讀那些厲害的大學，去普通的學校。”徐立仁道，“可就算是普通一點的學校，那些大專，那也是需要成績的。”
徐立仁看著他的那些學生一個個成績還不錯，他就想著自己的兒子成績怎麽就那麽差呢。
“我去找小霖回來，讓他讀書。”劉藍娣道。
“他要是想讀書，那就怪了。”徐立仁道。
當劉藍娣找到兒子的時候，她的兒子正在跟別人打牌。
“回去家裏。”劉藍娣道。
“不，我不去。”徐霖拒絕，“晚點再回去，媽，你能不能別說話了，我都要輸了。”
徐霖揮揮手，他就覺得劉藍娣影響他發揮。
劉藍娣在想徐霖前世跟著徐琴的時候，他是怎麽樣的。
徐立凡家裏，林淑芬做了好幾道菜，他們這些人難得聚在一起。
“喝酒嗎？”徐立凡看向陸建澤。
“不喝。”陸建澤拒絕，“出門在外做生意的時候，我也不喝酒。”
陸建澤可不想喝了酒就做了壞事，他是對自己有信心，但就是難保萬一，萬一要是別人陷害他呢。他就知道有人做生意做著做著就外面彩旗飄飄的，那些彩旗到底是怎麽飄起來的，那些人自己清楚。
“對，他不喝酒。”徐琴道。
“是不喝，不管什麽場合，要不喝，最開始就別喝。”陸建澤道，“一開始喝了，別人就會說要給他們面子，必須喝。”
“倒也是，你們在外頭做生意的，確實得註意一點。”徐立凡道，“我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看似堅強，實則也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二哥。”徐琴沒有想到她二哥竟然說這些事情。
“你小時候還有悄悄地躲到閣樓裏哭的，張嫂他們找了你好幾個時辰才找到的。”徐立凡道，“等你被找到，問你是不是哭了，你還要倔強地說你沒哭，說是外面下雨了，漏雨了。”
“……”徐琴沈默，她認為還是別跟家裏人坐在一起聊天，一不小心，黑歷史就被這些人給翻出來。
“她生辰的時候，也沒有人記著。”徐立凡道，“她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天，可就算這樣，又有幾個人知道她生辰呢，都當她耍脾氣。”
徐立凡當時也不大記得徐琴的生辰，畢竟他是一個連自己的生辰都不去記的人，就更別說徐琴。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徐琴道。
“過去的事情，現在就應該彌補。”陸建澤道，“琴琴跟我說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就沒有說這些。”
“她啊，就是這樣，不喜歡別人知道這些事情。”徐立凡道，“這也沒有什麽，大多數人都想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堅強，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過去的這些事情。”
“我嫁過來的時候，還真不知道這些事情。那個時候，小妹就是一心讀書。”林淑芬道，“看上去是一個很堅強的小姑娘。”
林淑芬後來就想這個小姑娘就是用堅強做偽裝，小姑娘那也是沒有辦法，家裏的人都對她冷漠，小姑娘要是不跟著冷一點，那該有多難過呢。只有讓別人感覺她不需要愛，或許她的內心才會好受一點。
“當初，我們去北大荒的時候，也有想過讓小妹過去。”林淑芬道，“可是……那邊的條件很艱苦。”
還有就是去的人多了，不一定就能去成。而林淑芬和徐立凡正好又是研究植物的，他們過去倒是還好說。
徐琴要下鄉，別人就可能把她安排到別的地方。真要是那樣，徐琴的日子就會更加難過，倒不如先讓她待在原本的醫院，也許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糟糕。
在這一件事情上，徐立凡夫妻覺得有些對不住徐琴，要是他們多管一點，徐琴就不至於被徐立仁他們逼婚。
“沒什麽的，我當時確實不好跟著你們一起去。”徐琴也是有怨過的，她認為這些人都不管她，等到後面，她就想清楚的。
不是說徐立凡夫妻想帶上她就能帶上她的，兄妹去下鄉，也會被打亂的，會被安排去不同的地方。要是徐琴和徐立凡夫妻沒有在同一個地方，那她確實也沒有必要下鄉去。
徐琴又是一個醫生，她一直都很想成為一名醫術高超的醫生。就算徐立凡夫妻真的說讓她去，她也不可能去。
“你們說了，我也會拒絕。”徐琴道，“我要待在醫院。”
“是，當初也是這麽想，就沒跟你說。”徐立凡還是覺得當初的計劃不夠妥帖，他們是真沒有想到徐立仁他們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那些人明明知道小妹一直都很想當一名好醫生，她未來的路就是醫生路，而不是給人當後媽的路。
“不怪你們。”徐琴道，“真的。”
姚大力見徐麗君遲遲沒有回來就很不高興，等人回來了，語氣不是很好地道，“你怎麽不幹脆搬到你哥哥那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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