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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離婚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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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不是上官倩所想的, 可是她遲遲沒有懷上身孕,又沒有工作,這讓她挺擔心的。

於是上官倩就降低一點要求, 加上距離她被舉報的時間長了一點,秦夫人想辦法讓她進了話劇團。就是上官倩不可能去當演員, 就只是當清潔工。

上官倩喜歡在別人彩排的時候過去, 還喜歡在那些人走了之後, 她去臺上學習別人演的模樣。

話劇團的人知道她那樣,一個個也不怕上官倩會被導演看上。

東施效顰, 就是上官倩那樣的。

上官倩本身就不是一個演員, 她也沒有演過話劇。只不過是她前世看到那些明星光鮮亮麗,她看小說的時候, 也經常看到女主是文工團的、話劇團的,她就想著自己也能這樣。

“你別演了。”當上官倩又一次在眾人走後上臺的時候, 李導阻止上官倩, “你沒有天賦, 別想著上臺,你是清潔工,就好好地打掃衛生。”

“為什麽?”上官倩不甘心, 自己這麽努力。

“你沒有演技。”李導道。

“我可以鍛煉的。”上官倩道。

“你回家照照鏡子。”李導道,“你的心思都寫在你的臉上,演話劇不是靠擠眉弄眼的。你這樣的人, 不合適。”

李導一點都不覺得上官倩有多麽認真,他就覺得辣眼睛。這個人總是那樣,是不是想傳出勤奮的名聲?

他不是沒有瞧見過這樣的人, 有的人沒有天賦就喜歡讓別人覺得他們很努力, 實際上, 他們根本就沒有努力對方向。就因為他們努力了,所以他們反過來用這一份努力去脅迫別人必須用他們。

李導非常討厭這一類的人,這一類的人就是害人害己,讓大家都不好過。

上官倩是關系戶,話劇團的很多人都知道這一件事情。

李導也知道,他也聽人說上官倩想要當演員,之前,上官倩就已經來過他們的話劇團。只不過因為上官倩不願意打雜,加上她又被舉報過,所以她才沒有留下來。

這一次,上官倩又來了,李導依舊沒有給上官倩面子。

“您怎麽能這麽說?”上官倩道,“就算我沒有天賦,還不能勤能補拙嗎?”

“有的東西,無法勤能補拙。”李導道,他們話劇團的人都是頂尖的人,一個個都很優秀。

而像上官倩這樣的人,比話劇團最差的演員都還要差很多。上官倩的年紀也擺放在那邊,她都結婚了,後面還要生孩子,這樣的人就更不可能多努力去學習演話劇。

如果上官倩真的有靈氣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個人根本就沒有靈氣。

“你就好好打掃你的衛生吧。”李導道,“要是不想打掃衛生,就回家去,別來了。”

“……”上官倩心塞,這跟她所想的根本就不一樣。

上官倩本來以為自己這麽努力,她能讓導演眼前一亮,結果呢,人家說她沒有天賦,說她就只能打掃衛生。

這讓上官倩很憤怒,她紅著眼睛,“虧得我還覺得您是一個好導演,您這樣,沒有給過我機會,怎麽知道我就不行呢?”

快,給她機會,讓她跟那些演員一起學習!

上官倩想著要刺激李導,讓李導給她機會,那她就能驚艷眾人。

“你就是不行!”李導道,“讓你打掃衛生,就是已經給你機會了。你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又怎麽可能做好別的事情呢。”

李導看出了上官倩的好高騖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待在這邊。

上官倩惱火,她想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是她又覺得這樣的詞語太過了,幹脆就扔下掃把跑了。

李導回頭就跟領導了說了上官倩的事情,這個人到底是來打掃衛生的,還是來搶別人工作的?

這讓領導特別尷尬,那一位領導跟秦夫人認識。她隨後就去找秦夫人說了上官倩的事情,秦夫人的臉面都掛不住了。

秦夫人只覺得上官倩根本就不管他們這些人的臉面,上官倩要是話劇團,她還是想辦法讓上官倩去了,結果人家就是這樣工作的。

當秦院長回到家裏,秦夫人非常生氣。

“你說說你的侄媳婦,給她找什麽工作都沒有用,她根本就不可能用心工作。”秦夫人道,“為了她的工作,我低聲下氣去跟別人說,她想去話劇團,我也想辦法讓她進去了。她就是這麽折騰的,非得要當演員,人家說她沒天賦,她還不高興地跑了,也不打掃衛生了。”

“怎麽回事?”秦院長皺眉。

“還問怎麽回事?人家都到家裏說了。”秦夫人道,“要是你侄媳婦不想要這一份工作,那就別做了,省得大家一起丟臉。”

“……”秦院長很無奈,自打秦楓結婚之後,他就沒有少被說的。

“我說,她幹脆還是別工作,就待在家裏,早點生孩子為好。”秦夫人道,“整天折騰這些有的沒有的,別人都當她是千金大小姐,就只能捧著她。”

“別氣。”秦院長道。

“別人又不是說你,也不是你低聲下氣地去求人,你當然不生氣。”秦夫人道,“而我呢……”

“好了。”秦院長道,“你以後就不管這些事情就行。”

“每一次說不管,等過一陣子,你就又說讓我管一管。”秦夫人道,“那是你的侄媳婦,又不是你的兒媳婦,你那麽積極做什麽?”

秦夫人都要懷疑秦楓是不是丈夫的親生兒子,不然,丈夫這麽積極地推動那些事情做什麽。

“不是,就是她在家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做。”秦院長道,“讓她工作,也好點。”

“好什麽,就她這樣的人,不適合工作。”秦夫人道,“她的脾氣大,就這樣吧,讓她回來。”

“行。”秦院長哪裏能說不。

上官倩和徐琴的接觸少,徐琴也是聽別人說這一件事情的。

正好徐琴的鄰居就有人在話劇團的,別人就跟陸母說了,陸母就跟徐琴說。

大家坐在家裏,就是八卦一下。

“你說,沒有能力,想什麽呢。”陸母道,“聽說她原先還在你們醫院工作的?”

“對。”徐琴沒有跟陸母說過上官倩的事情,沒想到她婆母還是知道上官倩這麽一個人,“她原先是我們科室的,後面,她去了別的科室,也跟別的科室醫生結婚。她做事一向都挺馬虎的,有一次差點給病人掛錯點滴。”

徐琴說的都是事實,上官倩是穿越之人,還是一個沒有什麽醫學常識的人。上官倩的腦子裏想的都是愛情,這讓徐琴很無語。

明明上官倩擁有更多的知識,就算她不會醫學,也可以去做別的。要是她要待在醫院也可以努力學習那些事情,而上官倩根本就沒有用心去學習。

徐琴不明白這種穿越之後就得死死地抓住男人的舉動,她以前看到文案寫女主穿越之後就抱緊男主或者男反派的大腿,她就不看了。

一個女人,為什麽一定就得依靠男人呢。

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女人也能做很多事情。

“後來,醫院就辭退她了。”徐琴道,“一次又一次地犯錯,醫院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對,是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陸母點頭,“是該辭退她。”

“您怎麽知道這些?”徐琴問。

“就是隔壁鄰居說的。”陸母道,“平時沒有什麽事情,就出去走走,在院子裏坐坐,就聽人說起這一件事情。”

陸母正在剝紅棗,把紅棗裏的核給拿出來,她準備到時候給徐琴燉一些紅棗吃,還可以放一些花生、雞蛋。

“是,可以出去走走。”徐琴點頭,她坐在沙發上,肚子已經有些大,她本來想著跟婆母一起剝紅棗,婆母沒有讓她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陸建澤從外面走進來,他明後天放假,就特意早點回來。有人要跟他換班,讓他值班,他沒有答應。

陸建澤想別人想要早點回家,他也想啊,妻子沒有懷孕的話,也就算了。妻子懷孕了,別人又不是有急事,他幹嘛跟別人換班呢。他又不是一個爛好人,也知道要為自己的家人考慮一下。

“這是……”徐琴看到陸建澤手裏拎著一個東西。

“是鴿子。”陸建澤道,“等一會兒拔毛,燉了。”

“哪裏來的?”徐琴疑惑。

“能吃的。”陸建澤道,當然是他設法找人換來的,他想讓妻子吃好一點。

徐琴見陸建澤沒有說,她就知道這個來歷不好多問。

“我去燒火。”陸母看著陸建澤手裏的那一只鴿子,“還挺肥的。”

“特意抓的大只一點的。”陸建澤笑著道,“太小,就沒有多少肉。”

鴿子還活著,還撲騰了兩下翅膀。鴿子的腿早就被綁著,陸建澤拎著鴿子,沒敢讓徐琴太過靠近。

“還有幾個鵪鶉蛋。”陸建澤道,“換換口味。”

徐琴從沙發上起身,她準備走到陸建澤的身邊,陸母阻止,“他才從外面出來,讓他先去洗洗,汗臭味那麽重。”

“去洗洗。”徐琴想要接過陸建澤手裏的東西,她丈夫沒有把東西給她,而是把東西給了陸母。

“小琴,你就坐著。”陸母道,“外面的蚊子比較多,還是坐在屋子裏好點。要是想出去坐坐,就坐一會兒,別坐久了。”

“誒。”徐琴應聲。

他們的房屋本身就是靠近山腳,這邊的蚊蟲一直都比較多。

徐琴做了驅蟲的香包,但是有時候還是有被蚊蟲叮咬。

“明天,再給你買一些吃的。”陸建澤道。

“你自己也該吃點東西。”徐琴看著陸建澤,“怎麽感覺你好像瘦了一點?”

“不是我瘦了,是你的肚子大了,四肢都跟著粗一點,就覺得我瘦了。”陸建澤道。

“……”徐琴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臂,再看看自己的大腿。手臂確實粗了一點點,但還是還好吧。

可能真的不是陸建澤瘦了,而是自己胖了。

徐琴伸手揉揉臉,自己的臉會不會也胖了。

“臉沒胖。”陸建澤道,“還很好看,沒有……沒有珠圓玉潤的。”

徐琴聽到陸建澤說這話還有所遲疑,她真懷疑自己的臉也胖了。她也是女人,又結婚了,當然也有些愛美,不想自己變胖。

“胖就胖了。”徐琴道。

“臉是真的沒胖,家裏有鏡子,你照一照。”陸建澤道。

“晚上就不要照鏡子了。”陸母從廚房出來。

有個說法,就是人不能晚上照鏡子。

陸母想年輕人不知道,她就提醒他們一句。

“不照。”徐琴點頭。

老一輩的人都喜歡那麽說,徐琴想她前世的時候,很多女生都化妝,她們回去的時間晚了,她們照樣照鏡子卸妝。

只不過徐琴現在又沒有化妝,她就聽一聽婆母的話,省得婆母憂心。

“我先去洗澡。”陸建澤道,他沒有洗澡都不敢摟抱妻子。

“等一會兒就先把這只鴿子燉了。”陸母道,“等到九點多的時候,你吃點,再休息。”

“好。”徐琴道,她自是不能拒絕這些人的好意,她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吃得這麽好。

作為一個醫生,徐琴知道孕婦也不能進補太過厲害,要是孩子大了,就不好生產。

等到鴿子燉好之後,陸母就把鴿子湯端出來讓徐琴吃。

徐琴坐在沙發上,她看著那一整只鴿子,“有點多。”

“不多。”陸母道,“又不是一整只雞,鴿子不大。天氣熱,放到明天也不好,你都吃了。”

“也許應該等明天燉的。”徐琴不禁這麽說。

“明天吃別的。”陸母笑著道,“要是吃不下,就把肉多的地方吃完。”

“來,吃。”陸建澤端起一個小碗,他舀了一些湯,又把肉撕下來,他親自餵徐琴。

“我自己來。”徐琴道。

“有點燙。”陸建澤道,“我端著,你負責吃就行。”

陸母就不看著他們了,她進屋稍微休息一下。

“喏。”陸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水煮蛋遞給老伴。

“沒有給兒媳婦吃?”陸父震驚,妻子終於記起自己了。

“她今天吃別的。”陸母道,“天氣熱,蛋放久了,也容易壞,給你一個。”

“行。”陸父心想老伴每天去買菜,一次少買一點就可以,分明是妻子關心他,這才多買的。他剝了蛋之後,還把蛋白給陸母,他們都吃一些。

客廳裏,徐琴吃了一些之後,她就不吃了。

“吃多了,晚上還得起來。”徐琴道。

“我在旁邊。”陸建澤輕聲哄著妻子,“能扶著你。”

“你也不怕辛苦。”徐琴好笑地道。

“有什麽辛苦的。”陸建澤回答,“你是我的妻子,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替你懷孕,就只能做一些別的事情。”

“嗯,你是爸爸,是你該做的。”徐琴道。

“這就對了。”陸建澤握著徐琴的手,“是不是有點熱,手心都有些汗。”

“最近幾天比較熱。”徐琴道,“沒有臺風過來,溫度高。晚上也不敢把窗戶打得太開,蚊子多。”

徐琴原本就非常怕熱的,奈何今年都到七月底了,還沒有臺風過來。她想臺風應該又是去了別的地方,聽說福省是一個有福氣的省份,臺風經常往兩邊跑。

呂茹在抱著孩子在醫院待了一夜,等到了第二天,孩子沒有再發燒,醫生說孩子可以出院的時候,她才抱著孩子出院回家。

郁子航去接的呂茹,他昨天晚上本來要回來,可有人有事情要換班,他就跟那個人換班。畢竟他之前基本沒有值夜班,放假的時候,他沒有值班。

在呂茹生下孩子之後,郁子航就主動一點多做事情。

“累了吧。”郁子航想要抱過孩子,呂茹卻不肯讓他抱孩子。

“我來。”呂茹非常擔心孩子。

“……”郁子航見呂茹如此,他也非常無奈,“我不知道孩子生病了,要是知道孩子病了,我一定早早回來,就不跟別人換班。”

“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呂茹總是經常想到這一件事情,孩子是芋子的,她想郁子航會不會沒有那麽關心這個孩子,他會不會想著早點要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呂茹憂心要是她早早跟郁子航生了孩子,她跟芋子的孩子是不是就得不到好的待遇。

“是。”郁子航左右看看,好在他們走的這一條路上沒有什麽人,“我說過,我會當他是我的親生孩子。”

“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呂茹道,“你昨天沒有來。”

郁子航無奈,妻子總是那麽關心孩子,他已經很努力去關心孩子了,可是他不能不工作。

“那是工作。”郁子航道。

“懷孕的時候,你經常回家。”呂茹道。

“那是因為你心情不好,大家都體諒我們,所以就沒有讓我值班。”郁子航道,“除非必要,我都早點回來陪著你。你生了孩子,孩子也三四個月大了,我總不能還跟之前那樣。”

“你是怕我們影響到你的工作嗎?”呂茹問,“對不起,我不該問這樣的,就是我……”

就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呂茹有時候就覺得很慌張,她怕自己照顧不好孩子。

“我就是……我就是有時候會這樣。”呂茹道,“你不用理會我的話,等時間長了,就好了。”

呂茹只能這麽跟自己說,郁子航無奈,他的妻子心態還是有一些問題。

“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我們是夫妻。”郁子航道,“我打算轉業。”

“轉業?”呂茹看向郁子航。

“對。”郁子航道,“我這幾個月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家裏沒有其他人,左右鄰居也不可能總到家裏幫襯我們。”

“是因為和孩子吧?”呂茹知道,一定是因為他們,“你不用為了我們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就算沒有你們,過幾年,我也要考慮轉業的事情。”郁子航道,“現在就是提前幾年而已,不用有太大的壓力。沒事的,等我轉業之後,就能天天回家。”

“嗯。”呂茹點頭。

“我攢了一些錢。”郁子航道,“養得起你們。”

“知道。”呂茹道,“是要回老家嗎?”

“就待在這邊。”郁子航道。

他們家的情況有些特殊,領導也說過了,可以讓郁子航繼續在這個城市工作。至於房子,這邊街區的房子都比較舊的,上頭本身就打算把房子賣出去,就是住在那些房屋的人可以出錢把房子買下來。

這樣一來,房子就徹底屬於他們。

也算是他們運氣好,正好遇到這個時候。

“應該就在這邊的派出所工作。”郁子航道。

“真的?”呂茹問。

“嗯。”郁子航道,“不用擔心。”

呂茹的精神狀態有問題,領導們也很關心這一點。畢竟芋子已經死了,他們都希望呂茹和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我也算是沾你們的光。”郁子航道,“大家都很關心你們。”

“……”呂茹沈默,她低頭看著懷裏的孩子。

“孩子沒事了。”郁子航道,“繼續住在這邊好,這邊靠近醫院,孩子生病,就直接去醫院。”

“我昨天先去找了嫂子。”呂茹道,“嫂子沒有在家,她在醫院。我就抱著孩子去醫院,她帶著我去了別的醫生那邊,她說她不擅長兒科。”

“嫂子說的也沒有錯。”郁子航道,“她還帶你們去找別的醫生,很不錯了。”

“嗯。”呂茹點點頭,“就是覺得自己挺不好的,挺壞的。”

“怎麽?”郁子航問。

“就是總想她在身邊,想她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呂茹道,“想著所有的人都能幫我們的孩子。”

呂茹知道自己的心理有問題,她也不斷告訴自己,自己不能那樣,那會讓別人不高興的。那樣的行為是不對的,那是得寸進尺的行為。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呂茹抱緊孩子。

“沒事的,沒事的。”郁子航就只能勸說呂茹。

郁子航帶著呂茹和孩子回到家裏,他知道他確實得轉業,不能再繼續那樣下去。呂茹需要他的陪伴,她的身邊不能離開人。

他也跟呂茹說了那些話,那他就不能回頭。

徐琴和陸建澤走在路上的時候聽人說呂茹回來了,他們也沒有過去。醫生都讓呂茹帶著孩子出醫院,這就說明孩子沒有什麽問題,他們沒有必要過分緊張。

“想吃什麽?”陸建澤問。

“天天就是吃。”徐琴感慨。

“要長肉,就得吃。”陸建澤道,“想吃什麽都可以。”

“呂茹他們回來,要過去看看嗎?”徐琴問。

“就不過去了。”陸建澤道,“他們總得習慣沒有你的日子。我們又不可能幫襯他們一輩子,這路還是得靠他們自己走。”

陸建澤不願意去看呂茹母子,不是他心狠,而是他們總是過去,就容易讓別人形成依賴。那對彼此都不好,為了大家好,他們還是少過去。

平時正常的來往可以,別的就算了。

“你也是,不用總過去。”陸建澤道。

“知道啦。”徐琴道,“他們也不傻。”

他們本來就是不是關系很親近的親戚,戰友、朋友之間稍微幫幫忙可以,哪裏能天天過去。

“是不傻。”陸建澤道,“就是……有理由。”

芋子的死,就是郁子航和呂茹的理由,只是這個理由也不能長期用。別人不可能總是看在死去的芋子的面就過去幫襯他們,人情總有消耗的一天。

再說了,大人不算什麽,那人情應該是留著芋子的孩子用。國家也給了撫恤金,不是什麽東西都沒有給。

這麽多人都對芋子的孩子好,也差不多了。

芋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一個意外,他們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有分寸就好。”徐琴道。

當呂茹和郁子航回到家裏,他們確實以為徐琴會過來。他們還燒了水,免得人家上門沒有誰喝,當他們遲遲沒有見到徐琴過來,也都沒有說話。

呂茹的內心有點煩躁,他們有點太過了,他們怎麽就想著徐琴會來呢?就因為孩子生病了,所以徐琴就得過來看看嗎?

孩子都已經從醫院出來,這幾說明孩子沒有什麽事情。

“嫂子懷孕了。”呂茹道,“她最近出來義診的次數都少了。”

“嗯。”郁子航點頭。

“大著肚子,有很多事情都不好做。”呂茹道,“也不好爬樓梯。”

“是。”郁子航道,“他們沒有過來,也沒有什麽。”

“他們憑什麽要過來?”呂茹問,“就因為孩子是芋子的嗎?他們就得過來嗎?”

“……”郁子航沈默。

“我們不能那麽想。”呂茹道,“你也是,沒有必要因為孩子是芋子的,你總是這麽付出。”

呂茹更恨自己會生出那些不該的想法,別人幫助他們那麽多,他們還覺得別人做得不夠多。

“等過幾天就好。”郁子航坐在呂茹的身邊,“過幾天,我就能天天回來。”

郁子航明白都是因為自己沒有陪在呂茹的身邊,所以呂茹才沒有安全感,她才總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我就是有些氣自己。”呂茹道,“我們家欠了嫂子很多的,要是換一個人,那人未必就會為我們做這些事情。”

呂茹心中有兩個小人,一個小人說徐琴做了很多,一個小人說徐琴為什麽不能做更多。最終,她就跟郁子航說這些話,她深怕自己有一天就變質了,她不能讓自己變得那般讓人厭惡,不能變成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如果芋子知道她的想法,他一定也覺得她沒有做好。

“明白。”郁子航聽到妻子說這些話,他就心疼,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沒能陪在妻子的身邊,“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大家都知道的。”

“人是會變的。”呂茹道,“我不想變壞。”

呂茹紅著眼睛,她總是怕自己變得不好,怕自己不能當一個好媽媽。

“慢慢來,不用擔心。”郁子航道,“放心吧,大家都能理解。”

“短時間,都能理解,時間長了,真不行的。”呂茹道,“以後,要是我做不好,你也得提醒我,不能事事都順著我。你要是有錯,我也會說的。”

徐琴不知道呂茹和郁子航這邊的事情,她就是在陸建澤的攙扶下走一走。太陽大了,他們就回去家裏。

“吃些葡萄。”陸母道,“院子裏的這株葡萄長的葡萄還是夠自家吃的。”

“等到明年,應該能長多點。”徐琴道,“您吃,我得少吃點。”

徐琴不敢吃太多甜的,怕高血糖。

“孕婦不能吃太多糖。”徐琴道,“葡萄裏有葡萄糖,很甜,你們吃,不用總是留著給我吃。”

徐琴發現婆母就是時不時采摘下一串葡萄,沒有一口氣都采摘下來。她回來的時候,婆母就會把葡萄洗幹凈讓她吃。

老人就是這樣,他們就喜歡把好吃的留給晚輩。徐琴又懷有身孕,陸母就恨不得把家裏所有的好吃的都留給兒媳婦。

“還有這些講究?”陸母還真不知道。

“有的。”徐琴笑著道,“吃太多了也不好,也不能太補。”

“行,都聽你的,你是醫生,你懂得多。”陸母沒有總想著自己的那些經驗,以前的經驗放在現在不一定有用。她以前哪裏有這些吃的,家裏窮,有時候還沒米下鍋。

現在也是因為小兒子和小兒媳婦都有工作,加上他們老兩口手裏頭有些錢,所以小兒媳婦才能吃得好一點。

海島上,劉藍娣拿了兩個雞蛋去看吳金鳳。吳金鳳的肚子已經有些大,劉藍娣就想自己什麽時候能再懷上孩子。

劉藍娣前世改嫁之後還有懷過孩子,她認為自己這一輩子一定還能懷上孩子。

吳金鳳的三個繼子繼女得知她懷孕之後,他們就沒有那麽靠近她。江大海的兩個養子養女都知道他還想要孩子,不是親生的孩子就不是親生的,取代不了親生的,他們就是要照顧好小妹妹,那些人都喜歡要男孩。

“你也該多補補。”劉藍娣左右看看,見那三個孩子沒有在,她才道,“我們女人還是得有親生的孩子才可以,你懷了就好。”

“是。”吳金鳳低頭看看肚子,“我也不為難那三個孩子,男人要養著他們,就養著。我要是多說他們兩句,左右鄰居就要來找我說話,說什麽孩子是的父親是為國犧牲的。”

吳金鳳來到島上沒有少聽到這些話,她都沒有對那幾個孩子如何呢,別人就跟她說。她就知道那三個孩子都是祖宗,她不能為難他們,幹脆也就懶得管他們。

孩子要逃學還是要做什麽,都隨便他們。

“等到以後,我就好好養我自己生的孩子。”吳金鳳道,“表姐,你說你想再生一個,什麽時候生?”

“得看什麽時候懷上。”劉藍娣道。

“要我說,你真的沒有必要著急。”吳金鳳道,“你都兒女成雙了,有沒有再懷上都好。”

“你也知道詩雅是什麽性子,她就覺得她自己不是我親生的。”劉藍娣道,“無法指望她以後孝順我。”

“還有小霖。”吳金鳳道。

“是還有他。”劉藍娣點頭,“就是想著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做,若是能再懷一個孩子比較好。小霖以前在大城市生活,他現在也是想著以前的那些東西,吃不了苦。”

劉藍娣還想著徐霖的功課會不會一直那麽差,怕兒子到時候就變成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她又告訴自己,徐霖在讀書方面很有天賦,兒子前世就讀了大學,今生一定也可以。

“他哪裏用得著吃苦。”吳金鳳道,“我們大人吃點苦就可以了。”

“是。”劉藍娣道,“是這樣沒有錯,就是還有些擔心。”

“你們跟你們的小妹聯系了?”吳金鳳問。

“聯系什麽,不聯系了。”劉藍娣道,“當作沒有這個妹妹。”

事實上,徐琴早就當沒有劉藍娣這個大嫂,她也不管徐立仁過得怎麽樣。徐琴想的是有女主在,她大哥怎麽可能過得差。他們早就撕破臉,連最普通的親戚都不如。

徐琴基本沒有想起這些人,誰會想著對自己不好的兄弟姐妹。大家各自結婚,就過各自的生活。

陸家人也沒有在徐琴的面前說她娘家人的事情,陸母更不可能說都是兄弟姐妹。呵呵,陸母受夠了陸姑媽那樣的,不過陸姑媽至少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

陸姑媽曾經想過給陸建澤介紹對象,卻也沒有逼著他非得跟人家在一起。在陸建澤和徐琴結婚之後,陸姑媽也沒有說讓這兩個人離婚。

天氣熱,徐琴就是拿著一把扇子扇一扇。

“我來。”陸建澤拿過徐琴手裏的扇子,“等到九月就好點。”

“還有一個多月。”徐琴知道就算等到九月,九月的上半月也比較熱,哪裏可能一下子就降溫。

別以為她不知道福省這邊的天氣,就算大家寫小說都喜歡寫架空,但大體的地理環境還是差不多的。

福省這邊就是到了十月,都還有人穿著短袖長裙。

“是還有一個多月。”陸建澤也沒有辦法縮短時間。

“其實還好,到了傍晚會好一點。”徐琴道。

大家家裏基本都沒有裝空調,就是公眾場合有裝。這樣一來,空調出來的熱氣就少,外面的溫度也就沒有特別高。

“我們醫院有裝空調,還是不錯。”徐琴道。

“也許等到以後,我們也能裝。”陸建澤道。

“一定能。”徐琴點頭,時代在進步,他們當然能用得上。

因著徐琴懷有孩子,陸母就沒有讓她吃冰。不然,這個時候吃點冰的東西還比較涼爽。

陸母都盯著,徐琴不能吃,他們其他人也不吃,省得兒媳婦看了嘴饞。

徐琴坐在沙發上,她感覺肚子好像動了一下。她低頭看著肚子,就沒有再看到動靜,也許要等一會兒。

胎兒有動就好,就怕胎兒不動。

“怎麽了?”陸建澤問。

“孩子動了一下。”徐琴道。

“動了嗎?”陸建澤不清楚,他看向妻子的肚子。

“現在沒……”徐琴的話還沒有說完,肚子裏的小寶寶又動了一下。

“真的動了。”陸建澤眼睛一亮,很神奇,這就是他和心愛之人的孩子。

“對。”徐琴道,“他應該挺喜歡你的。”

“嗯。”陸建澤道,“我親生的,喜歡我這個當爸爸的,應該的。是一個女孩子吧,女孩比較好,乖巧一點。”

陸母想說女孩子也不一定乖巧,她的那個女兒離婚之後也不回家,仿佛他們會吃了女兒。女兒不回來,她再催促都沒有用,況且,她現在來照顧小兒媳婦。

“萬一要是一個調皮的女孩子呢?”徐琴想著第一個孩子是女孩也可以,她沒有想著非得生兒子,婆母和公公已經有了孫子,來個小孫女也不錯。

“調皮一點也沒有關系。”陸建澤道,“只要別讓我們追著她滿院子跑就行。”

“……”徐琴腦中浮現陸建澤手裏拿著一根竹篾追著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跑,陸建澤在那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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