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停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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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搞不懂, 你一直堅持下去做什麽？”秦夫人道，“你幫你侄子那麽多，人家感激你嗎？還給你折騰出這麽多事情來。”
“讓我再想想。”秦院長揉眉。
“再想下去, 你這個院長還要不要當？”秦夫人懷疑自己的丈夫遲早要因為秦楓被拉下院長的位子，“你天天就想著你的侄子, 就不想想家裏嗎？”
秦院長頭疼, 他當然想著家裏, 也想著自己的仕途。他當了院長，要是被下來, 那就很尷尬。
“等以後, 你侄子又不是不能換科室。”秦夫人道，“你還把那個給人做斷指再植的人安排在那個什麽地方, 她的科室就沒有這麽好。人家的能力還比你這個侄子強多了，你就那麽對人家, 說什麽鍛煉。哦, 就因為你侄子多畢業兩年, 他就能待在更好的科室？”
“不只是他在。”秦院長道。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喬麗娜是吧，她的父親是另外一個醫院的院長。”秦夫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你讓她待在那邊, 別人也是覺得你看人家背後的關系。”
“看什麽關系，總不能我的侄子能待在那邊，她就不能待。”秦院長道, “喬醫生就是來我們醫院學習的，等過一陣子，她就要走的。”
“是, 她是要走, 可是你的侄子就待在南山醫院了。”秦夫人道, “先前，他還去申請房子。他就是什麽好處都想要，又沒有那個本事。”
自打秦楓來了之後，秦夫人為了秦楓的事情跟秦院長吵了好幾次。秦院長還是關心秦楓，就沒有想著讓侄子換一個地方。
“要是你沒當院長了，你侄子還能在醫院待得好好的？”秦夫人問。
“唉。”秦院長嘆息。
關於秦楓的事情，秦院長沒有辦法，他想護著自己的侄子，可這醫院又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的。要麽，他讓他侄子停診一段時間，要麽就是讓他的侄子去別的科室。
“明天，讓秦楓到家裏吃飯。”秦院長道。
“怎麽，你還打算明天跟他商量一下。要是他不同意，你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就這樣硬著頭皮？”秦夫人嘀咕一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呢。”
院子裏，徐琴正看著陸建澤摘菜，陸建澤之前種的菜都已經長大了，有的菜已經能吃。有的菜都太老了，主要是徐琴之前又沒有做飯，就是陸建澤回到家裏，他們才有摘菜做飯。
“還要種一些嗎？”徐琴問。
“可以種一些。”陸建澤道，“等到過年，我們回爸媽那邊過年。要是還有菜，就可以送給別人，讓人幫我們看看院子。”
“行。”徐琴豎起大拇指，“好想法。”
“這些菜也能吃一段時間。”陸建澤道，“就是得換換口味，總不能讓你總是吃這一兩種菜。”
“你又不是每天都回來，我也不是每一天都吃這些菜，還是有換口味的。”徐琴想要是陸建澤每天回家，他每天做飯，也許他們每天都要吃地裏的這些菜，“你們在食堂吃的飯菜是怎麽樣的？”
“每天都有不同的菜色。”陸建澤又砍了一棵菜，“炊事班的手藝還不錯。”
“嗯。”徐琴看著地上的菜，“這麽多顆，哪裏能吃得完呢？”
“不是說要送人嗎？”陸建澤道，“一會兒就能拿去送。”
“不是你說過年的時候嗎？”徐琴好笑地道。
“沒過年的時候，我們就沒有拿別人送來的菜嗎？”陸建澤問。
“有，有，有。”徐琴道，“我一會兒就去送。”
“我跟你一起。”陸建澤道，“這菜也能放到明天，有的人估計都做好飯了，我們吃完飯再去送。”
陸建澤可不想讓自己的妻子餓著，就算他們現在去送菜，別人又不一定現在就把這才菜給煮了。
這幾年不像是六零年代那幾年，但大家也都比較珍惜糧食，也不會一下子就把那些菜都煮了，都還是比較節省的。
“行。”徐琴點頭，“我去洗菜。”
“我來洗。”陸建澤也沒有要讓徐琴切菜，“你把那些菜放在籃子裏，多放幾顆。一會兒，你說送誰，就送誰。”
徐琴知道陸建澤就是讓她做輕松的活，他把其他的活都做了。
像陸建澤這樣的人，就算他沒有娶她，他也能娶到很好的女子。
徐琴想這世上很少像陸建澤這樣肯做這些家務的男子，很多男人都講的是君子遠庖廚。男子給他們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他們要做別的事情，廚房就是女人的事情。
“那些爛菜葉子也不用掰掉。”陸建澤道，“有的人家裏有養雞養鴨，還能給雞鴨吃呢。”
“也對。”徐琴剛剛還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想著把爛菜葉子弄掉，那她就是直接把菜放在籃子裏，放得整齊一點就好，就不用做別的處理。
徐琴看到一顆菜上有蟲子，她沒有被嚇到。她一個當醫生的人，還曾經見過病人身上長蟲子的。
菜葉上綠色的胖胖的蟲子，徐琴就是用樹枝把蟲子給挑了。
陸建澤看到那一幕，還想著沒有自己發揮的餘地了。他倒也不覺得徐琴那樣有什麽不對的，他認識的那些女兵更不怕這些，那些女兵也都很強大。
這些人的強大，讓更多人得到了保護。
每一個女人都想著能過得安穩，她們也想嬌嬌柔柔的，可是現實讓她們必須得強大。
“等到以後，你也就不會被孩子拿來的蟲子嚇到。”陸建澤曾經就聽戰友說他們的妻子被孩子拿的毛毛蟲嚇到。
“養孩子，就得考慮心臟的承受能力。”徐琴把另外一棵菜放在籃子裏。
“那就不養了？”陸建澤問。
“自己的，養還是要養的。”徐琴道，“自己的孩子，再不好，都還覺得可愛一點。別人的孩子，那真的就是……”
“那些孩子還叫你徐媽媽呢。”陸建澤道。
“我也就是在他們受傷的時候幫他們看看，又不是成天面對他們。”徐琴道，“他們不乖的話，也有他們爸媽摁著。”
徐琴也有瞧見孩子哭哭啼啼的，那是她的工作，沒有辦法避免。平時的話，她都不喜歡帶著那些小孩子，也不想別人問她十萬個為什麽。
“大家都覺得你很懂得小孩子。”陸建澤幾次聽到人這麽說，“那些小孩子也都很喜歡你。”
“是因為我能幫他們少痛一點。”徐琴道，“孩子又不是什麽都感覺不到。”
“好了，洗好菜了。”陸建澤道，“我去炒菜，你也別一直蹲著，找個椅子坐一下。”
“你去炒菜，我一會兒就好。”徐琴道。
首都，林老爺子教訓了林彩葉之後，林彩葉安靜了不少。她本來是想著先把阿珠哄騙到槐樹溝，等阿珠到了那邊後，再讓別人把阿珠轉移到別的偏僻的村落。
畢竟槐樹溝這個地方是別人說給阿珠聽的，這邊就有幾個人知道。
林彩葉不想讓張家的人還能找到阿珠，不想阿珠和張鵬飛繼續在一起。
可是林老爺子說張鵬飛的腿腳好了，讓林彩葉別總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別讓別人認為林老爺子容不下年輕的醫生。
林彩葉還是去找阿珠，她假裝悔改要道歉，“阿珠嫂子，真是對不住，我以為……我真以為你們就是想讓大家過一個開心年。”
“你以為，你以為……你以為的事情真多。”阿珠冷笑，“你也不是真的來跟我道歉的，要是真心的，還說什麽你以為呢。告訴你，離我家男人遠點，他不可能喜歡你，我也不可能把他讓給你。你年紀輕輕就這麽不要臉，也不知道誰教的你。”
“別胡說。”林彩葉道。
“你就應該去鄉下鍛煉鍛煉。”阿珠道，“對了，你有工作，也不用怕下鄉。”
阿珠認為林彩葉就是有恃無恐，林彩葉這一輩就有好幾個人，有工作的還能留在城裏，沒有工作的就得下鄉。當醫生當藥師這一類的工作還不能隨便讓，這樣的工作不是讓一讓就行的，上頭也有規定。
有的工作倒是可以頂替，只是大家家裏又哪裏來的那麽多工作可以頂替。
這個年代都是多子多福的，有的夫妻就有四五個孩子，就算夫妻兩個人把工作都讓出去，也有孩子沒有工作。再說了，當父母的哪裏可能把兩份工作都讓出來，他們也得生活，勉強讓出一份工作，也不夠分的。
林彩葉就屬於命好的，她學醫，又早生幾年，還能混一個醫院的工作。又有林老爺子在，林彩葉的幾個學醫的兄弟姐妹基本都留在首都的醫院，就是極個別學醫還是下鄉了。
阿珠不喜歡林彩葉，林彩葉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選擇，這人偏偏還盯著自己的丈夫。
“你說，要是你沒了工作呢？”阿珠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彩葉。
“你要做什麽？”林彩葉問。
“沒做什麽啊。”阿珠道，“現在沒有做什麽，以後就不知道了。畢竟像你這樣的人很容易犯錯的，你說是不是？”
“……”林彩葉早就知道阿珠不好對付，當她聽到阿珠說的這些話，只覺得這個人太過惡毒。
當林彩葉瞧見張鵬飛走出來，她還道，“鵬飛哥，她想要去舉報我，害我沒工作，要讓我下鄉，讓我永遠見不到你。”
“你都這麽說了，那麽我還真得那麽做一下，這才能得起你。”阿珠道。
“你……”林彩葉跟阿珠四目相對，她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個人這麽可怕呢。
她才不要下鄉，鄉下太苦了。
林彩葉前世是沒有下鄉，可是她認識的下鄉的人都想回城，大多數人都無法回城，沒有名額，沒有工作，他們不能一直待在城裏。
別看有時候有鄉下的人在城裏找到臨時工的工作，他們也有機會轉正，但是大多數人都很難得到這樣的機會。
“還不走？”阿珠嗤笑。
“鵬飛哥。”林彩葉還是想著張鵬飛能幫她說幾句話。
“你確實缺少鍛煉。”張鵬飛道。
“你們……”林彩葉跑了，她要是繼續待在下去，這些人還要說她，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要不是看在張鵬飛以後會賺很多錢的份上，當她林彩葉想要有婦之夫啊，她也想要一個沒有結過婚的男人。這不是她重生太晚了，她就只能等著張鵬飛和阿珠離婚麽。
有的人看見張鵬飛走出來，見他沒有一瘸一拐的，那些人還問了幾句。
“你的腿真的好了？”
“老林頭都沒有治好，別人真能治好？”
“是哪個醫生，真的是陸家的小兒媳婦？”
“還真是，你們家是不是還有從醫生那邊拿什麽藥酒的，聽說你們還有方子，怎麽弄的，跟我說說唄。”
……
那些人就覺得張鵬飛都好了，這說明給他動手術的醫生是真的好。他們之前還聽說張鵬飛有在用藥酒之類的東西，那些東西一定也極好，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弄點。
不說家裏的孩子有磕碰，家裏的大人有時候也有磕碰著。
“方子是有，也能告訴你們，不過你們配藥酒還是得去正規的店裏配。”阿珠道，“我們自己弄，不一定能弄好的。弄不好，也沒有什麽作用啊。”
“對，對，對，是該這樣。”有個老婆子道，“好東西，跟我們說說。”
那些家庭主婦都很好奇那些藥酒，還想著要是好，也能給家裏的人用。她們喜歡八卦各家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喜歡問有沒有什麽好東西，她們也想要擁有。
阿珠原本跟這些婦人的關系還比較尋常，當她說願意把方子謄抄給她們的時候，她們紛紛誇讚阿珠。
“這都是小琴給的。”阿珠笑著道，“小琴還說她從別的醫生那邊尋來的。”
“小琴？”總有人忘記徐琴的名字。
“就是陸家的小兒媳啊。”阿珠道，“等她來了，你們就知道了，一個很好的人。”
阿珠本來還想說徐琴平時還有去義診，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別說了，萬一徐琴來了，這些人都去找徐琴義診，那人家還要不要休息啊。
“那就等著她來咯。”那些人還挺好奇陸家的小兒媳婦。
他們之前就只知道陸家小兒媳婦成分不好，要不是那個姑娘救了陸建澤，也許陸家就不可能讓陸建澤娶了那個姑娘。
“是。”阿珠點頭，“小琴真的很好。你們要是想要這些方子，問她，她也會給你們的。”
“真的啊？”有人疑惑，“這麽好的東西說給就給？”
“醫者仁心，小琴從來不藏著掖著的。”阿珠道。
“你才在她家裏住多久啊，就幫她說這麽多好話。”又有人道。
“那是小琴真的很厲害，要是她沒有本事，我會說這些話嗎？”阿珠道，“我待的時間短，她都肯說，這說明她不是一個舍不得的人。還有，我男人的腿腳都好了，我不得感謝她啊。你們都看到的呀，這麽好的醫術，我不說，你們也都懂得，你們不還問我嗎？”
“是該問問，記著，萬一以後要是有需要，也能找她。”有人就是這麽想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家人就不出任何問題。
因著阿珠的話，徐琴的名字又在這些家庭主婦裏頭傳開了。這些人還沒有見到徐琴，她們就十分好奇徐琴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是不是真的跟阿珠說的那般好。
還有人跟陸母打聽情況的，說什麽偏頭疼的，身上長斑的，就問問有沒有什麽法子。
“看病也得親自見到人啊。”陸母就只能這麽說，“都說望聞問切，你們就說說，我再去跟小琴說，轉一道口，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你小兒媳婦過年的時候，真的會回來嗎？”又有人問。
“回來，回來，應該回來的。”陸母道。
陸母從來沒有想過那些人的態度還能有這麽大的變化，他們之前還將信將疑的，而現在卻都說徐琴的好。她知道要是張鵬飛的腿腳沒有好，這些人對徐琴又是另一個態度。
哪怕張鵬飛的情況是有好轉的，但那些人要是在表面上看不出什麽來，他們也會覺得徐琴沒有用。
吃過晚飯之後，陸建澤就提著裝著菜的大籃子，他跟徐琴一塊兒去鄰居送菜。
當黃秀菊見到陸建澤和徐琴一起來送菜的時候，道，“進屋坐坐。”
“不坐了，還有菜，給別家送去。”徐琴道。
“你們也真是的，自己留著吃就行，還給我們送什麽菜啊。”黃秀菊笑著道。
黃秀菊就認為他們這些人占了大便宜，徐琴平時有義診，他們就是送點菜過去，徐琴夫妻還來給他們送菜。
“他種的。”徐琴伸手戳戳陸建澤的手臂，“他回家才做飯，我自己一個人都沒有開火。拿著吧，我們去別家。”
“好，慢走。”黃秀菊拿著菜進院子。
“徐醫生送的？”宋小四聽到了徐琴的聲音。
“對，她跟她男人一起來送菜。”黃秀菊道，“徐醫生還跟我們客氣呢。”
“那是她人好。”宋小四道。
“我看你很喜歡她呀。”黃秀菊道。
“我們家有幾個人不喜歡她的？”宋小四問，“左右鄰居，又有幾個不喜歡她的？”
宋小四特別討厭那些說徐琴要巴著他們的人，那些人就只盯著徐琴的身份，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多幫襯左右鄰居，他們還好意思說那樣的話。
好在這樣的人很少，要是他們敢在外頭說那樣的話，其他人也會懟他們。
像什麽話啊，徐醫生那麽無私地幫助他們，到了一些人口裏，就變成別有目的。
“不喜歡的都很壞哦。”這個時候，宋小四的孩子補了一句。
小孩子聲音軟軟糯糯的，說這話還有點拖音。
“我喜歡徐媽媽，乖的。”孩子又說了一聲。
黃秀菊和宋小四聽到這話都笑了，她們想這些小孩子還很懂事。
等徐琴和陸建澤回家的時候，籃子已經空了。
院子裏的菜地還有一些菜，蘆薈這些綠色植物也有。這邊的人院子裏基本都是種菜，很少種植很多花的，頂多就是在邊角落種幾盆花。
徐琴和陸建澤這邊的院子還算是比較多花草的，屋檐下還有一個小小的蜂窩。
徐琴沒有想著捅掉蜂窩，那些蜂就是在角落。一般情況下，蜂跟人相安無事，互不打擾。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是不是得帶一些禮物回去？”徐琴問。
“還早著呢。”陸建澤道。
“早點想啊。”徐琴道，“省得臨時去買，還不好買。”
“那麽遠的路，我們人能回去就行了，還管那麽多做什麽。”陸建澤給妻子剝了一個橘子，“大包小包的，多麻煩。信我，不用給他們準備東西。等你回去了，一溜的人排隊讓你給他們看看病。”
“不會吧？”徐琴不大相信，“誰大過年的說看病。”
有的地方就是過年五天不能說一些話，也不能做一些事情，他們會認為那樣不吉利。
“真要是病痛，誰管是不是大過年的。”陸建澤道，“就算過年五天不說，五天後，他們還不說嗎？”
“……”徐琴盯著陸建澤。
“都是普通人。”陸建澤道，“別把我們那邊的人想得太過貴氣了。”
“沒……”徐琴就是沒有想到陸建澤會這麽說，“也許就是你自己說一說而已。”
“張三哥的腿好了，其他人看到了，他們會沒有想法？”陸建澤道，“到時候就像圍觀大猩猩一樣圍觀你。”
“我可不是大猩猩。”徐琴想最好還是別有那麽多人圍觀她，圍觀她也就是那樣，她也跟普通人一樣。
在劉藍娣和徐霖回去島上一陣子之後，徐麗君又有給徐琴打電話，只是徐琴都沒有接。
徐麗君本來想說快過年了，她就問問小妹到時候要不要回婆家，到時候要不要到老家這邊換乘。如果小妹要換乘的話，是不是要到她家來住一個晚上。
奈何，她總是聯系不上小妹。
徐麗君要給她大哥寄一些東西，自然不好忽略她二哥。她聯系她二哥，徐立凡在地裏，又是他的妻子林淑芬接的電話。
林淑芬認為她來接這些電話比較好，她還比較容易開口說那些話，而她的丈夫更適合研究。
“就不用寄東西了。”林淑芬道，“我們在這邊過得挺好的，有吃有住的，不缺東西。”
“我也要給大哥寄的。”徐麗君道。
“你們就給大哥大嫂寄，不用給我們寄。”林淑芬不想承徐麗君這個情，關鍵是他們真的不缺什麽，他們這個大妹妹給人寄送東西是好，關鍵在這個大妹妹的話很多。
要是他們到時候不給徐麗君寄送東西，大妹妹還會說一些話，比如她婆家有意見之類的。
以前，徐麗君回到盼盼婆家就沒少說那些話。
林淑芬認為如今大家的日子都沒有那麽好過，上一次，徐麗君還說婆家對她有些意見。
“你是出嫁的姑娘，還是多緊著你孩子一點。”林淑芬道，“我們真要缺什麽東西，會找你們寄的。”
“真不要？”徐麗君又問。
“不用。”林淑芬道。
林淑芬想他們夫妻又沒有換地址，徐麗君真要是想要寄東西，那她就自己準備好，哪裏還要問別人是需要什麽東西。就算問，也會說已經準備了什麽東西，而徐麗君這個態度，顯然是沒有準備的。
林淑芬當了徐麗君那麽多年二嫂，她太過明白這個大姑子是什麽樣的性子。
“天這麽冷，我就不跟你說了，還得去忙。”林淑芬道。
“等等。”徐麗君又道，“你們要是有聯系上小妹，告訴她，要是她要轉車，可以到我家住幾天。”
“好。”林淑芬道。
徐麗君轉頭就看到她的丈夫姚大力，她嚇了一大跳。
“沒在家裏看到你，聽兒子說你來郵局，就過來看看。”姚大力道，“你就想著給他們寄東西，他們也沒有給你寄東西啊。”
姚大力不希望徐麗君多浪費家裏的錢財，有那個錢，還不如多買點肉給兒子補補。
“他們以前在這邊的時候，我們也沒少回去吃飯。”徐麗君道，“還有從娘家帶一些東西出來。”
“我們去你娘家的時候，也不是都是空手過去的。”姚大力道，“你們家的人住那麽好，吃得也好，也不差我們那幾口飯。”
“回去吧。”徐麗君不想跟丈夫辯解這些話，她怎麽說都沒有用，丈夫就是那個態度。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二月，這個月份的福省是真的冷了，徐琴早早就去百貨大廈買了毛衣。
這麽冷的天，讓人都不想早起上班。
濕冷，那就是魔法攻擊。
“還是秦醫生好啊。”卓如君來到辦公室，搓搓手，“這個時候，停職兩個月，正好過冬。”
卓如君怎麽覺得秦院長不是在處罰秦楓，而是讓秦楓能得到更好的休息呢。雖然說停職兩個月沒有錢，但是停職兩個人在家反省，還真沒有什麽。
“怎麽就不罰他去掃廁所呢？”卓如君道。
“這是要把他的傲氣踩在腳底下嗎？”徐琴問。
“就他？”卓如君‘咦’了一聲，“他還有什麽傲氣啊。其實他也不虧，聽說院長幫他的大舅子安排了工作。嘖嘖，有個大靠山就是好啊。”
“是挺好的。”徐琴道。
“要不是有人鬧騰，秦醫生也就繼續待在那邊。”卓如君道，“他背上了處分，又被停職，以後要想升上去也沒有這麽容易。不過有他叔叔在，也就是稍微難一點。”
“也許。”徐琴道。
“你就不關心這一件事情嗎？”卓如君問。
“有什麽好關心的，他就是一個人，少這麽一個對手，和多這麽一個對手有什麽差別？”徐琴道，“最倒黴的就是吊車尾的，最後那一個名額。”
“完蛋，我不會吊車尾吧？”卓如君睜大眼睛。
“都是科室裏先比的。”徐琴道，“我才來幾個月，還得繼續待在這裏一兩年。不可能這麽快升上去，要也是你升上去。”
“倒黴的孩子。”卓如君伸手拍拍徐琴的肩膀，“沒事，憑借你高潮的醫術，到時候，也沒有幾個人能壓著你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徐琴問，“你說第一次見公婆要給他們帶什麽東西？”
“雪花膏啊。”卓如君道，“不是，我說的是你不是會弄那些膏嗎？你自己弄幾瓶送給他們，好用，又有誠意。”
徐琴真沒有想到這一點，就是這樣的話可能讓人覺得她小氣，她不肯花錢，還是得再想想。徐琴真的不擅長想給那些人送什麽禮，她前世最經常買的就是幹貨，幹杯、銀耳、茶樹菇……
在她看來，這些東西的價格也有大幾十，買個兩樣，也差不多百來塊錢。尋常的人家送這些東西也就行了，也就不用再搭配其他的東西。
當然，那是因為她沒有結婚，要是結婚的人，他們可能送價值更高的東西。
“你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你公公婆婆？”卓如君好奇，“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見過？”
“沒見過，就是打打電話。”徐琴說實話，電話裏說話跟正式見面，那還是兩個樣。
“那你好好想想。”卓如君道，“我們的公公婆婆又不是一個地方的，喜好也不一樣。要是我給你出了餿主意，你不還得恨死我啊，問問你男人。”
“他說我們人過去就好。”徐琴道，“就覺得不能相信他說的話，還是得準備一些東西。”
“對，當然得準備。”卓如君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們說的一些話，聽聽就好了。多少人有婆媳矛盾，也沒瞧見男人站出來說話。”
徐琴有些頭疼，這個時候的人兄弟姐妹多，七大姑八大姨的，真要是準備禮物的話，他們就別帶東西回去了。他們不可能帶那麽多東西回去，還是得分清主次。
她倒是想自己不準備了，讓陸建澤準備去。可他們夫妻一體，哪裏就只能等陸建澤準備呢。
在秦楓停職在家的時候，秦楓和上官倩時時吵架。
上官倩這個人到底不是原主，不可能一直嬌嬌柔柔的，她也沒有那麽隱忍。
“你被停職，也不能全怪我啊。”上官倩道，“又不是我讓你問同事問病人家屬的，你就不能問問你叔叔嬸嬸嗎？問他們就行了啊，你問其他人，當然就很容易讓人誤會。”
這時候，上官倩就要推卸責任，她沒有錯，錯的是秦楓不懂得利用人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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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再想想。”秦院長揉眉。
“再想下去, 你這個院長還要不要當？”秦夫人懷疑自己的丈夫遲早要因為秦楓被拉下院長的位子，“你天天就想著你的侄子, 就不想想家裏嗎？”
秦院長頭疼, 他當然想著家裏, 也想著自己的仕途。他當了院長，要是被下來, 那就很尷尬。
“等以後, 你侄子又不是不能換科室。”秦夫人道，“你還把那個給人做斷指再植的人安排在那個什麽地方, 她的科室就沒有這麽好。人家的能力還比你這個侄子強多了，你就那麽對人家, 說什麽鍛煉。哦, 就因為你侄子多畢業兩年, 他就能待在更好的科室？”
“不只是他在。”秦院長道。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喬麗娜是吧，她的父親是另外一個醫院的院長。”秦夫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你讓她待在那邊, 別人也是覺得你看人家背後的關系。”
“看什麽關系，總不能我的侄子能待在那邊，她就不能待。”秦院長道, “喬醫生就是來我們醫院學習的，等過一陣子，她就要走的。”
“是, 她是要走, 可是你的侄子就待在南山醫院了。”秦夫人道, “先前，他還去申請房子。他就是什麽好處都想要，又沒有那個本事。”
自打秦楓來了之後，秦夫人為了秦楓的事情跟秦院長吵了好幾次。秦院長還是關心秦楓，就沒有想著讓侄子換一個地方。
“要是你沒當院長了，你侄子還能在醫院待得好好的？”秦夫人問。
“唉。”秦院長嘆息。
關於秦楓的事情，秦院長沒有辦法，他想護著自己的侄子，可這醫院又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的。要麽，他讓他侄子停診一段時間，要麽就是讓他的侄子去別的科室。
“明天，讓秦楓到家裏吃飯。”秦院長道。
“怎麽，你還打算明天跟他商量一下。要是他不同意，你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就這樣硬著頭皮？”秦夫人嘀咕一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呢。”
院子裏，徐琴正看著陸建澤摘菜，陸建澤之前種的菜都已經長大了，有的菜已經能吃。有的菜都太老了，主要是徐琴之前又沒有做飯，就是陸建澤回到家裏，他們才有摘菜做飯。
“還要種一些嗎？”徐琴問。
“可以種一些。”陸建澤道，“等到過年，我們回爸媽那邊過年。要是還有菜，就可以送給別人，讓人幫我們看看院子。”
“行。”徐琴豎起大拇指，“好想法。”
“這些菜也能吃一段時間。”陸建澤道，“就是得換換口味，總不能讓你總是吃這一兩種菜。”
“你又不是每天都回來，我也不是每一天都吃這些菜，還是有換口味的。”徐琴想要是陸建澤每天回家，他每天做飯，也許他們每天都要吃地裏的這些菜，“你們在食堂吃的飯菜是怎麽樣的？”
“每天都有不同的菜色。”陸建澤又砍了一棵菜，“炊事班的手藝還不錯。”
“嗯。”徐琴看著地上的菜，“這麽多顆，哪裏能吃得完呢？”
“不是說要送人嗎？”陸建澤道，“一會兒就能拿去送。”
“不是你說過年的時候嗎？”徐琴好笑地道。
“沒過年的時候，我們就沒有拿別人送來的菜嗎？”陸建澤問。
“有，有，有。”徐琴道，“我一會兒就去送。”
“我跟你一起。”陸建澤道，“這菜也能放到明天，有的人估計都做好飯了，我們吃完飯再去送。”
陸建澤可不想讓自己的妻子餓著，就算他們現在去送菜，別人又不一定現在就把這才菜給煮了。
這幾年不像是六零年代那幾年，但大家也都比較珍惜糧食，也不會一下子就把那些菜都煮了，都還是比較節省的。
“行。”徐琴點頭，“我去洗菜。”
“我來洗。”陸建澤也沒有要讓徐琴切菜，“你把那些菜放在籃子裏，多放幾顆。一會兒，你說送誰，就送誰。”
徐琴知道陸建澤就是讓她做輕松的活，他把其他的活都做了。
像陸建澤這樣的人，就算他沒有娶她，他也能娶到很好的女子。
徐琴想這世上很少像陸建澤這樣肯做這些家務的男子，很多男人都講的是君子遠庖廚。男子給他們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他們要做別的事情，廚房就是女人的事情。
“那些爛菜葉子也不用掰掉。”陸建澤道，“有的人家裏有養雞養鴨，還能給雞鴨吃呢。”
“也對。”徐琴剛剛還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想著把爛菜葉子弄掉，那她就是直接把菜放在籃子裏，放得整齊一點就好，就不用做別的處理。
徐琴看到一顆菜上有蟲子，她沒有被嚇到。她一個當醫生的人，還曾經見過病人身上長蟲子的。
菜葉上綠色的胖胖的蟲子，徐琴就是用樹枝把蟲子給挑了。
陸建澤看到那一幕，還想著沒有自己發揮的餘地了。他倒也不覺得徐琴那樣有什麽不對的，他認識的那些女兵更不怕這些，那些女兵也都很強大。
這些人的強大，讓更多人得到了保護。
每一個女人都想著能過得安穩，她們也想嬌嬌柔柔的，可是現實讓她們必須得強大。
“等到以後，你也就不會被孩子拿來的蟲子嚇到。”陸建澤曾經就聽戰友說他們的妻子被孩子拿的毛毛蟲嚇到。
“養孩子，就得考慮心臟的承受能力。”徐琴把另外一棵菜放在籃子裏。
“那就不養了？”陸建澤問。
“自己的，養還是要養的。”徐琴道，“自己的孩子，再不好，都還覺得可愛一點。別人的孩子，那真的就是……”
“那些孩子還叫你徐媽媽呢。”陸建澤道。
“我也就是在他們受傷的時候幫他們看看，又不是成天面對他們。”徐琴道，“他們不乖的話，也有他們爸媽摁著。”
徐琴也有瞧見孩子哭哭啼啼的，那是她的工作，沒有辦法避免。平時的話，她都不喜歡帶著那些小孩子，也不想別人問她十萬個為什麽。
“大家都覺得你很懂得小孩子。”陸建澤幾次聽到人這麽說，“那些小孩子也都很喜歡你。”
“是因為我能幫他們少痛一點。”徐琴道，“孩子又不是什麽都感覺不到。”
“好了，洗好菜了。”陸建澤道，“我去炒菜，你也別一直蹲著，找個椅子坐一下。”
“你去炒菜，我一會兒就好。”徐琴道。
首都，林老爺子教訓了林彩葉之後，林彩葉安靜了不少。她本來是想著先把阿珠哄騙到槐樹溝，等阿珠到了那邊後，再讓別人把阿珠轉移到別的偏僻的村落。
畢竟槐樹溝這個地方是別人說給阿珠聽的，這邊就有幾個人知道。
林彩葉不想讓張家的人還能找到阿珠，不想阿珠和張鵬飛繼續在一起。
可是林老爺子說張鵬飛的腿腳好了，讓林彩葉別總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別讓別人認為林老爺子容不下年輕的醫生。
林彩葉還是去找阿珠，她假裝悔改要道歉，“阿珠嫂子，真是對不住，我以為……我真以為你們就是想讓大家過一個開心年。”
“你以為，你以為……你以為的事情真多。”阿珠冷笑，“你也不是真的來跟我道歉的，要是真心的，還說什麽你以為呢。告訴你，離我家男人遠點，他不可能喜歡你，我也不可能把他讓給你。你年紀輕輕就這麽不要臉，也不知道誰教的你。”
“別胡說。”林彩葉道。
“你就應該去鄉下鍛煉鍛煉。”阿珠道，“對了，你有工作，也不用怕下鄉。”
阿珠認為林彩葉就是有恃無恐，林彩葉這一輩就有好幾個人，有工作的還能留在城裏，沒有工作的就得下鄉。當醫生當藥師這一類的工作還不能隨便讓，這樣的工作不是讓一讓就行的，上頭也有規定。
有的工作倒是可以頂替，只是大家家裏又哪裏來的那麽多工作可以頂替。
這個年代都是多子多福的，有的夫妻就有四五個孩子，就算夫妻兩個人把工作都讓出去，也有孩子沒有工作。再說了，當父母的哪裏可能把兩份工作都讓出來，他們也得生活，勉強讓出一份工作，也不夠分的。
林彩葉就屬於命好的，她學醫，又早生幾年，還能混一個醫院的工作。又有林老爺子在，林彩葉的幾個學醫的兄弟姐妹基本都留在首都的醫院，就是極個別學醫還是下鄉了。
阿珠不喜歡林彩葉，林彩葉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選擇，這人偏偏還盯著自己的丈夫。
“你說，要是你沒了工作呢？”阿珠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彩葉。
“你要做什麽？”林彩葉問。
“沒做什麽啊。”阿珠道，“現在沒有做什麽，以後就不知道了。畢竟像你這樣的人很容易犯錯的，你說是不是？”
“……”林彩葉早就知道阿珠不好對付，當她聽到阿珠說的這些話，只覺得這個人太過惡毒。
當林彩葉瞧見張鵬飛走出來，她還道，“鵬飛哥，她想要去舉報我，害我沒工作，要讓我下鄉，讓我永遠見不到你。”
“你都這麽說了，那麽我還真得那麽做一下，這才能得起你。”阿珠道。
“你……”林彩葉跟阿珠四目相對，她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個人這麽可怕呢。
她才不要下鄉，鄉下太苦了。
林彩葉前世是沒有下鄉，可是她認識的下鄉的人都想回城，大多數人都無法回城，沒有名額，沒有工作，他們不能一直待在城裏。
別看有時候有鄉下的人在城裏找到臨時工的工作，他們也有機會轉正，但是大多數人都很難得到這樣的機會。
“還不走？”阿珠嗤笑。
“鵬飛哥。”林彩葉還是想著張鵬飛能幫她說幾句話。
“你確實缺少鍛煉。”張鵬飛道。
“你們……”林彩葉跑了，她要是繼續待在下去，這些人還要說她，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要不是看在張鵬飛以後會賺很多錢的份上，當她林彩葉想要有婦之夫啊，她也想要一個沒有結過婚的男人。這不是她重生太晚了，她就只能等著張鵬飛和阿珠離婚麽。
有的人看見張鵬飛走出來，見他沒有一瘸一拐的，那些人還問了幾句。
“你的腿真的好了？”
“老林頭都沒有治好，別人真能治好？”
“是哪個醫生，真的是陸家的小兒媳婦？”
“還真是，你們家是不是還有從醫生那邊拿什麽藥酒的，聽說你們還有方子，怎麽弄的，跟我說說唄。”
……
那些人就覺得張鵬飛都好了，這說明給他動手術的醫生是真的好。他們之前還聽說張鵬飛有在用藥酒之類的東西，那些東西一定也極好，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弄點。
不說家裏的孩子有磕碰，家裏的大人有時候也有磕碰著。
“方子是有，也能告訴你們，不過你們配藥酒還是得去正規的店裏配。”阿珠道，“我們自己弄，不一定能弄好的。弄不好，也沒有什麽作用啊。”
“對，對，對，是該這樣。”有個老婆子道，“好東西，跟我們說說。”
那些家庭主婦都很好奇那些藥酒，還想著要是好，也能給家裏的人用。她們喜歡八卦各家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喜歡問有沒有什麽好東西，她們也想要擁有。
阿珠原本跟這些婦人的關系還比較尋常，當她說願意把方子謄抄給她們的時候，她們紛紛誇讚阿珠。
“這都是小琴給的。”阿珠笑著道，“小琴還說她從別的醫生那邊尋來的。”
“小琴？”總有人忘記徐琴的名字。
“就是陸家的小兒媳啊。”阿珠道，“等她來了，你們就知道了，一個很好的人。”
阿珠本來還想說徐琴平時還有去義診，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別說了，萬一徐琴來了，這些人都去找徐琴義診，那人家還要不要休息啊。
“那就等著她來咯。”那些人還挺好奇陸家的小兒媳婦。
他們之前就只知道陸家小兒媳婦成分不好，要不是那個姑娘救了陸建澤，也許陸家就不可能讓陸建澤娶了那個姑娘。
“是。”阿珠點頭，“小琴真的很好。你們要是想要這些方子，問她，她也會給你們的。”
“真的啊？”有人疑惑，“這麽好的東西說給就給？”
“醫者仁心，小琴從來不藏著掖著的。”阿珠道。
“你才在她家裏住多久啊，就幫她說這麽多好話。”又有人道。
“那是小琴真的很厲害，要是她沒有本事，我會說這些話嗎？”阿珠道，“我待的時間短，她都肯說，這說明她不是一個舍不得的人。還有，我男人的腿腳都好了，我不得感謝她啊。你們都看到的呀，這麽好的醫術，我不說，你們也都懂得，你們不還問我嗎？”
“是該問問，記著，萬一以後要是有需要，也能找她。”有人就是這麽想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家人就不出任何問題。
因著阿珠的話，徐琴的名字又在這些家庭主婦裏頭傳開了。這些人還沒有見到徐琴，她們就十分好奇徐琴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是不是真的跟阿珠說的那般好。
還有人跟陸母打聽情況的，說什麽偏頭疼的，身上長斑的，就問問有沒有什麽法子。
“看病也得親自見到人啊。”陸母就只能這麽說，“都說望聞問切，你們就說說，我再去跟小琴說，轉一道口，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你小兒媳婦過年的時候，真的會回來嗎？”又有人問。
“回來，回來，應該回來的。”陸母道。
陸母從來沒有想過那些人的態度還能有這麽大的變化，他們之前還將信將疑的，而現在卻都說徐琴的好。她知道要是張鵬飛的腿腳沒有好，這些人對徐琴又是另一個態度。
哪怕張鵬飛的情況是有好轉的，但那些人要是在表面上看不出什麽來，他們也會覺得徐琴沒有用。
吃過晚飯之後，陸建澤就提著裝著菜的大籃子，他跟徐琴一塊兒去鄰居送菜。
當黃秀菊見到陸建澤和徐琴一起來送菜的時候，道，“進屋坐坐。”
“不坐了，還有菜，給別家送去。”徐琴道。
“你們也真是的，自己留著吃就行，還給我們送什麽菜啊。”黃秀菊笑著道。
黃秀菊就認為他們這些人占了大便宜，徐琴平時有義診，他們就是送點菜過去，徐琴夫妻還來給他們送菜。
“他種的。”徐琴伸手戳戳陸建澤的手臂，“他回家才做飯，我自己一個人都沒有開火。拿著吧，我們去別家。”
“好，慢走。”黃秀菊拿著菜進院子。
“徐醫生送的？”宋小四聽到了徐琴的聲音。
“對，她跟她男人一起來送菜。”黃秀菊道，“徐醫生還跟我們客氣呢。”
“那是她人好。”宋小四道。
“我看你很喜歡她呀。”黃秀菊道。
“我們家有幾個人不喜歡她的？”宋小四問，“左右鄰居，又有幾個不喜歡她的？”
宋小四特別討厭那些說徐琴要巴著他們的人，那些人就只盯著徐琴的身份，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多幫襯左右鄰居，他們還好意思說那樣的話。
好在這樣的人很少，要是他們敢在外頭說那樣的話，其他人也會懟他們。
像什麽話啊，徐醫生那麽無私地幫助他們，到了一些人口裏，就變成別有目的。
“不喜歡的都很壞哦。”這個時候，宋小四的孩子補了一句。
小孩子聲音軟軟糯糯的，說這話還有點拖音。
“我喜歡徐媽媽，乖的。”孩子又說了一聲。
黃秀菊和宋小四聽到這話都笑了，她們想這些小孩子還很懂事。
等徐琴和陸建澤回家的時候，籃子已經空了。
院子裏的菜地還有一些菜，蘆薈這些綠色植物也有。這邊的人院子裏基本都是種菜，很少種植很多花的，頂多就是在邊角落種幾盆花。
徐琴和陸建澤這邊的院子還算是比較多花草的，屋檐下還有一個小小的蜂窩。
徐琴沒有想著捅掉蜂窩，那些蜂就是在角落。一般情況下，蜂跟人相安無事，互不打擾。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是不是得帶一些禮物回去？”徐琴問。
“還早著呢。”陸建澤道。
“早點想啊。”徐琴道，“省得臨時去買，還不好買。”
“那麽遠的路，我們人能回去就行了，還管那麽多做什麽。”陸建澤給妻子剝了一個橘子，“大包小包的，多麻煩。信我，不用給他們準備東西。等你回去了，一溜的人排隊讓你給他們看看病。”
“不會吧？”徐琴不大相信，“誰大過年的說看病。”
有的地方就是過年五天不能說一些話，也不能做一些事情，他們會認為那樣不吉利。
“真要是病痛，誰管是不是大過年的。”陸建澤道，“就算過年五天不說，五天後，他們還不說嗎？”
“……”徐琴盯著陸建澤。
“都是普通人。”陸建澤道，“別把我們那邊的人想得太過貴氣了。”
“沒……”徐琴就是沒有想到陸建澤會這麽說，“也許就是你自己說一說而已。”
“張三哥的腿好了，其他人看到了，他們會沒有想法？”陸建澤道，“到時候就像圍觀大猩猩一樣圍觀你。”
“我可不是大猩猩。”徐琴想最好還是別有那麽多人圍觀她，圍觀她也就是那樣，她也跟普通人一樣。
在劉藍娣和徐霖回去島上一陣子之後，徐麗君又有給徐琴打電話，只是徐琴都沒有接。
徐麗君本來想說快過年了，她就問問小妹到時候要不要回婆家，到時候要不要到老家這邊換乘。如果小妹要換乘的話，是不是要到她家來住一個晚上。
奈何，她總是聯系不上小妹。
徐麗君要給她大哥寄一些東西，自然不好忽略她二哥。她聯系她二哥，徐立凡在地裏，又是他的妻子林淑芬接的電話。
林淑芬認為她來接這些電話比較好，她還比較容易開口說那些話，而她的丈夫更適合研究。
“就不用寄東西了。”林淑芬道，“我們在這邊過得挺好的，有吃有住的，不缺東西。”
“我也要給大哥寄的。”徐麗君道。
“你們就給大哥大嫂寄，不用給我們寄。”林淑芬不想承徐麗君這個情，關鍵是他們真的不缺什麽，他們這個大妹妹給人寄送東西是好，關鍵在這個大妹妹的話很多。
要是他們到時候不給徐麗君寄送東西，大妹妹還會說一些話，比如她婆家有意見之類的。
以前，徐麗君回到盼盼婆家就沒少說那些話。
林淑芬認為如今大家的日子都沒有那麽好過，上一次，徐麗君還說婆家對她有些意見。
“你是出嫁的姑娘，還是多緊著你孩子一點。”林淑芬道，“我們真要缺什麽東西，會找你們寄的。”
“真不要？”徐麗君又問。
“不用。”林淑芬道。
林淑芬想他們夫妻又沒有換地址，徐麗君真要是想要寄東西，那她就自己準備好，哪裏還要問別人是需要什麽東西。就算問，也會說已經準備了什麽東西，而徐麗君這個態度，顯然是沒有準備的。
林淑芬當了徐麗君那麽多年二嫂，她太過明白這個大姑子是什麽樣的性子。
“天這麽冷，我就不跟你說了，還得去忙。”林淑芬道。
“等等。”徐麗君又道，“你們要是有聯系上小妹，告訴她，要是她要轉車，可以到我家住幾天。”
“好。”林淑芬道。
徐麗君轉頭就看到她的丈夫姚大力，她嚇了一大跳。
“沒在家裏看到你，聽兒子說你來郵局，就過來看看。”姚大力道，“你就想著給他們寄東西，他們也沒有給你寄東西啊。”
姚大力不希望徐麗君多浪費家裏的錢財，有那個錢，還不如多買點肉給兒子補補。
“他們以前在這邊的時候，我們也沒少回去吃飯。”徐麗君道，“還有從娘家帶一些東西出來。”
“我們去你娘家的時候，也不是都是空手過去的。”姚大力道，“你們家的人住那麽好，吃得也好，也不差我們那幾口飯。”
“回去吧。”徐麗君不想跟丈夫辯解這些話，她怎麽說都沒有用，丈夫就是那個態度。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二月，這個月份的福省是真的冷了，徐琴早早就去百貨大廈買了毛衣。
這麽冷的天，讓人都不想早起上班。
濕冷，那就是魔法攻擊。
“還是秦醫生好啊。”卓如君來到辦公室，搓搓手，“這個時候，停職兩個月，正好過冬。”
卓如君怎麽覺得秦院長不是在處罰秦楓，而是讓秦楓能得到更好的休息呢。雖然說停職兩個月沒有錢，但是停職兩個人在家反省，還真沒有什麽。
“怎麽就不罰他去掃廁所呢？”卓如君道。
“這是要把他的傲氣踩在腳底下嗎？”徐琴問。
“就他？”卓如君‘咦’了一聲，“他還有什麽傲氣啊。其實他也不虧，聽說院長幫他的大舅子安排了工作。嘖嘖，有個大靠山就是好啊。”
“是挺好的。”徐琴道。
“要不是有人鬧騰，秦醫生也就繼續待在那邊。”卓如君道，“他背上了處分，又被停職，以後要想升上去也沒有這麽容易。不過有他叔叔在，也就是稍微難一點。”
“也許。”徐琴道。
“你就不關心這一件事情嗎？”卓如君問。
“有什麽好關心的，他就是一個人，少這麽一個對手，和多這麽一個對手有什麽差別？”徐琴道，“最倒黴的就是吊車尾的，最後那一個名額。”
“完蛋，我不會吊車尾吧？”卓如君睜大眼睛。
“都是科室裏先比的。”徐琴道，“我才來幾個月，還得繼續待在這裏一兩年。不可能這麽快升上去，要也是你升上去。”
“倒黴的孩子。”卓如君伸手拍拍徐琴的肩膀，“沒事，憑借你高潮的醫術，到時候，也沒有幾個人能壓著你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徐琴問，“你說第一次見公婆要給他們帶什麽東西？”
“雪花膏啊。”卓如君道，“不是，我說的是你不是會弄那些膏嗎？你自己弄幾瓶送給他們，好用，又有誠意。”
徐琴真沒有想到這一點，就是這樣的話可能讓人覺得她小氣，她不肯花錢，還是得再想想。徐琴真的不擅長想給那些人送什麽禮，她前世最經常買的就是幹貨，幹杯、銀耳、茶樹菇……
在她看來，這些東西的價格也有大幾十，買個兩樣，也差不多百來塊錢。尋常的人家送這些東西也就行了，也就不用再搭配其他的東西。
當然，那是因為她沒有結婚，要是結婚的人，他們可能送價值更高的東西。
“你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你公公婆婆？”卓如君好奇，“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見過？”
“沒見過，就是打打電話。”徐琴說實話，電話裏說話跟正式見面，那還是兩個樣。
“那你好好想想。”卓如君道，“我們的公公婆婆又不是一個地方的，喜好也不一樣。要是我給你出了餿主意，你不還得恨死我啊，問問你男人。”
“他說我們人過去就好。”徐琴道，“就覺得不能相信他說的話，還是得準備一些東西。”
“對，當然得準備。”卓如君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們說的一些話，聽聽就好了。多少人有婆媳矛盾，也沒瞧見男人站出來說話。”
徐琴有些頭疼，這個時候的人兄弟姐妹多，七大姑八大姨的，真要是準備禮物的話，他們就別帶東西回去了。他們不可能帶那麽多東西回去，還是得分清主次。
她倒是想自己不準備了，讓陸建澤準備去。可他們夫妻一體，哪裏就只能等陸建澤準備呢。
在秦楓停職在家的時候，秦楓和上官倩時時吵架。
上官倩這個人到底不是原主，不可能一直嬌嬌柔柔的，她也沒有那麽隱忍。
“你被停職，也不能全怪我啊。”上官倩道，“又不是我讓你問同事問病人家屬的，你就不能問問你叔叔嬸嬸嗎？問他們就行了啊，你問其他人，當然就很容易讓人誤會。”
這時候，上官倩就要推卸責任，她沒有錯，錯的是秦楓不懂得利用人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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