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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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醫生在嗎？”門外傳來聲音。
徐琴去開門, 她就看到靳主任，“裏面坐。”
“不坐了，自家的玉米, 拿著吃。”靳主任道，“上一次, 多虧你給曉月處理傷口, 還給她縫補褲子。”
“都是小事情。”徐琴道。
“這玉米也不值錢, 你拿著吃。”靳主任把裝著玉米的袋子塞到徐琴的手裏，“那些調皮搗蛋的孩子, 他們以後還會麻煩到你的。”
“謝謝。”徐琴收下了玉米。
“不用客氣, 是我們麻煩到你了。”靳主任說著就走了。
徐琴認為這些街坊鄰居都很不錯的，你幫助他們, 他們也有表示。玉米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是心意擺放在那邊。
“又是給你送吃的啊。”陸建澤看到了徐琴手裏的玉米。
“這一次是靳主任送的, 上次她家閨女摔傷了, 我給她沖洗傷口上藥。這不, 就送了玉米過來。”徐琴道，“一會兒，把這玉米給煮了吧。”
“行。”陸建澤接過玉米, “之前，還怕你太累了，總是去義診。”
“周末沒有什麽事情, 沒在醫院，你又不在，就做點事情。”徐琴道, “我們家就你種的菜, 我平時澆水一下, 那些菜長得也沒有那麽好，也不好送人。”
別人給徐琴送東西了，她總不好就總是拿別人東西。
人都是相互往來的，別人給她一些東西，她回饋別人一些東西。有來有往，方能長久。
“你比我都還要受歡迎。”陸建澤感慨。
“哪裏有。”徐琴道，“都是……”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陸建澤打斷徐琴的話，他接著說下去。
徐琴輕笑，是這樣。
清早，當上官倩吃過飯去找秦母的時候，她說要帶婆母出去玩，秦母就說要去醫院走一走。
“這會不會不大好？楓哥之前還讓我少去醫院的。”上官倩道。
“那是讓你少去，又不是說不讓我去。”秦母道，“我兒子要留在這邊，那我總得看一看。”
“是，您說的對，我跟你一起去。”上官倩道。
“你要是不方便去，你就別去了。”秦母冷聲道。
“一起去，一起去。”上官倩認為自己還是得親自盯著比較好，要是自己不盯著，誰知道那些人會跟秦母說什麽胡話呢。
有的人就是等著看她的笑話，那些人就是不想看她和秦楓好。
“那就走。”秦母道。
等秦母和上官倩到了醫院，她們就去秦楓的科室，還是有瞧見了喬麗娜。
“麗娜。”秦母一看到喬麗娜，那個態度就十分溫和，比對上官倩的態度好許多。
“秦阿姨啊。”喬麗娜道。
“以前不是叫伯母的嗎？”秦母道。
“叫阿姨比較好，別讓人誤會了。”喬麗娜直接道，“您的兒媳婦還在這兒呢，別讓人以為我對您的兒子還有感覺，我可不喜歡他了。”
“……”秦母表情僵了，喬麗娜怎麽這麽直接。
“我對已婚人士不感興趣。”喬麗娜道，“也不可能去破壞別人的家庭。秦阿姨，您跟您的兒媳婦也說說，別總是盯著我了，沒用。”
喬麗娜不懂得上官倩的腦回路，秦楓不喜歡自己，他喜歡的是徐琴啊。難不成，就因為自己沒有結婚，所以上官倩就覺得他的威脅更大？
“還有事情，先走了。”喬麗娜不跟秦母和上官倩廢話。
“喬醫生你……”
“閉嘴！”秦母道，她看向上官倩，“你去找人家的麻煩了？”
“沒有。”上官倩才不覺得自己那是找喬麗娜的麻煩，“就是看見她跟楓哥走在一起，我就有些怕。”
“怕什麽，他們都是醫生，是同事。”秦母道，“能有什麽，喬醫生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就不要丟人現眼了。”
“我……”上官倩委屈。
“別說了。”秦母道，“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覺得丟臉。被人直接當著婆婆的面說這些話，你就沒有一點感覺？不知道你自己有錯？”
“是，我有錯。”上官倩道。
秦母來醫院，她就是想看看兒子工作的環境，再來就是看看兒子的那些同事好不好。兒子在工作上會不會遇見問題，她沒有在這邊，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助兒子。
那些人得知秦母是秦楓的親媽，他們對她的態度都還不錯。秦楓的親媽，那就是院長的嫂子。
他們怎麽能不給秦母臉面呢？
嘖嘖嘖，這是長輩親自過來，這是給他們施壓，讓他們不能不對秦楓好啊。
當秦楓得知他親媽來了，他顯然高興不到哪裏去。他沒有跟他親媽說他在醫院的情況，是他怕他媽有話要說，誰能想到上官倩還真就把他親媽帶來了。
秦楓連忙放下手裏的事情，他拽著他媽媽就出醫院，上官倩就只能在後面追。
“這麽著急做什麽？”秦母一時間不明白。
秦楓跟秦母離開醫院之後，秦楓才說話，“媽，您怎麽來到醫院來？”
“就是來看看你的工作環境。”秦母道。
“就那樣，有什麽好看的呢。”秦楓道，“就跟以前差不多。”
“換了一個地方，還是得看看。”秦母道，“你的那些同事好相處嗎？”
“他們都知道我有一個院長叔叔。”秦楓嘆息，“都說我是靠著叔叔才能到這麽好的科室，他們都盯著我，就等著我犯錯。”
“他們還跟我打招呼呢，怎麽還這樣？”秦母皺眉。
“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您是院長的大嫂，不敢得罪您。”秦楓早就知道他的那些同事看似對他好，其實很多人都對他不滿意，“您就別折騰了，二叔已經很難做了，我也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不行的話，你就回去。”秦母道。
秦母倒是想讓秦楓和上官倩離婚，可兒子要是離婚的話，那兒子就不能繼續待在這邊。而她的兒子顯然沒有打算離開，這讓秦母很頭疼。
那就等於她就只能認下上官倩這一個兒媳婦，她真的不喜歡上官倩。
上官倩追了上來，“楓哥，媽。”
“別讓媽來醫院。”秦楓道，“我在醫院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
“我……媽就只是想來看看，看看而已。”上官倩道，“就看一眼，沒有什麽的。”
“什麽叫沒什麽，你是看我的處境還不夠尷尬嗎？”秦楓非常不高興，他不能對親媽發火，就只能對上官倩發火，“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別去醫院，你還去。”
“我……是我的錯。”上官倩就只能這麽說。
上官倩不敢多說話，就怕惹秦楓不高興，也怕秦母更加不開心。
“算了，你別說她了。”秦母瞥了一眼上官倩，“我們回去。”
“媽，我和叔叔都不能再被舉報了。”秦楓道，“事情沒有你們想得那麽簡單。”
“他們真是壞。”秦母無奈，“對了，徐琴是不是也在這個醫院，她都沒被舉報……”
“她是軍嫂。”秦楓道，“她一過來，就給人做了大手術。大家都說她的醫術高，還有外地的病人特意過來找她。”
“你呢？”秦母問，“你是她的學長，你的醫術不是比她更厲害嗎？”
“……”秦楓煩躁，他也認為自己的醫術應該比徐琴的更厲害，可是別人就是更願意找徐琴，而不是找他。
“好了，媽不說了，媽不說了。”秦母道。
秦母到醫院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中午，徐琴跟卓如君一塊兒吃飯的時候，喬麗娜又跑過來。
“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秦楓他媽那麽不好呢。”喬麗娜道。
徐琴和卓如君對視一眼，她們都懷疑喬麗娜無法跟別人說這些話，就跑過來跟徐琴說。
“今天，我一眼就看出她對她的那個兒媳婦不滿意，她的兒媳婦就唯唯諾諾地跟在她的身後。”喬麗娜道，“幸好我沒有嫁給她的兒子，我可做不來低頭彎腰的事情。”
“哦。”徐琴吃飯。
“你是沒有瞧見那一幕。”喬麗娜道。
“看見了又什麽樣，天天盯著他們？”徐琴認為這一件事情沒有什麽意義。
“沒盯著，是他們撞到我面前的。”喬麗娜道，“他們撞過來了，我就說一說。”
秦院長家，秦母跟秦夫人說話。
“我在這邊待不了幾天。”秦母道，“秦楓，他還是得靠著你們。”
“都是自家人。”秦夫人道。
“那孩子……我今天去一下醫院，他就非常生氣。”秦母道，“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孩子長大了，就是會變。”秦夫人道。
“可是……”秦母道，“要是他在我們的跟前反而好點，他沒有在我們的跟前，我們也管不了。還是得麻煩你們幫幫他。”
“別憂心。”秦夫人道。
秦母想著有人找徐琴治病，那自己也可以找去找秦楓治病。這種事情，有個一兩次就行，名聲起來就好。等她回去以後，她就跟人那麽說，不遠千裏而來，別人又不是只覺得徐琴好。
徐琴根本就不知道秦母打算要折騰一番，她沒有想著非得出名，也沒有想著要跟誰比。
當徐琴回到家裏，她在家裏看到一個小孩子，那個孩子身上還背著一個包包。
“媽媽。”那個孩子就只有五六歲的模樣。
“啊？”徐琴震驚，這個孩子不像是街坊鄰居的孩子啊。
雖然有孩子叫她媽媽，但是他們都是叫她徐媽媽的，哪裏是直接叫媽媽。徐琴的腦洞大了，不禁想這孩子不會是陸建澤的吧。
“叫舅媽。”陸建澤輕輕地敲敲孩子的頭，“他是我表姐的兒子。表姐夫遇上了一點事情，表姐過去看他，又不好帶孩子去，正好我們這兒離他們那邊還近點，表姐就把孩子送過來了。”
陸建澤本來還想著張鵬飛夫妻走了，那麽他和妻子就能有獨處的時間。
誰能想到又多了一個小朋友，陸建澤又不能拒絕表姐。表姐要不是實在忙不過，她也不可能把孩子送過來。
“他叫紀利民，你叫他小民就可以了。”陸建澤道，“等你上班的時候，就把孩子送到隔壁。我都已經跟人說好了，他啊，就聽人問他是不是要跟著徐媽媽，他就記下了。”
陸建澤覺得自己的這個外甥太過調皮，他剛剛都見妻子的表情都要白了。他知道妻子就是一只不想給人當後媽，也不能多照顧那麽多個孩子，要是他也有別的孩子，那不就等於徐琴選擇錯了麽。
“舅媽，他們為什麽叫你徐媽媽？”紀利民好奇，“是不是你當他們幹媽？”
“不是。”徐琴道，“就是他們摔倒了，磕碰著了，我幫他們你們清理傷口，他們就這麽叫我。”
“舅媽一定很厲害。”紀利民道，“舅媽要是不厲害，他們才不可能這麽叫舅媽呢。舅媽，我今天晚上能跟你一起……”
“一起吃飯。”陸建澤道，“他晚上就睡我那邊，我這幾晚上都在家。本來還想著跟你一起出去看電影的，現在……”
“帶我一起看啊。”紀利民道，“你們大人去看電影就喜歡你們自己去，就不喜歡帶著我們小孩一起去，太可氣了。”
徐琴聽到這話輕笑，“去的話，一定帶你。”
“才不會呢。”紀利民撇嘴，“我爸媽他們都悄悄地去看電影，他們都不帶我去，你們怎麽可能帶我去呢。大人的嘴，最會騙小孩了。”
“那你就盯著。”徐琴道。
“沒有用的。”紀利民搖頭，“你們可以哄我睡覺，等我睡著之後，你們就去玩。”
紀利民表示他小小年紀就已經經歷了很多事情，他才不相信這些大人說的話。
“你們去玩的話，就把我送到隔壁，我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紀利民道。
“他啊，就是看那些小朋友都對他很好，都圍著他，他就想去了。”陸建澤道，“就那麽一個下午，他就跟人玩得火熱，還說可以把他的舅媽分一半給他們。”
陸建澤揉眉，他知道他的那個表姐夫以前就是非常能哄孩子的，跟孩子王差不多。而現在，他的這個外甥也是，這麽短的時間，外甥就能跟人打成一片。
“他們都叫我舅媽徐媽媽了，把不把舅媽分不分給他們都一樣。”紀利民聳肩。
徐琴只覺得五六歲的小孩子歪著頭還是挺可愛，“把包包放下來吧，怎麽還背著。”
“我的包包是不是很難看？”紀利民問。
“啊？”徐琴疑惑，小孩子不是都喜歡問包包好看不好看麽，怎麽問是不是很難看呢？
“表姐給他做的。”陸建澤道。
“我媽做的包包一點都不好看。”紀利民撇嘴，“她還總是說別的小孩子有的，也要讓我也有。那麽醜的媽媽，她還非得我背出去，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怕。”
“沒事，不丟臉，正好讓大家知道你媽媽關心你。”徐琴道。
“唉。”紀利民嘆息，“可是真的好難看哦。為了不讓她傷心，我就只能背著這個包包啦。”
“行。”徐琴看向陸建澤，“做飯嗎？還是去食堂打飯？”
“讓舅舅做飯唄。”紀利民道，“讓他表現表現。”
陸建澤揉揉外甥的頭，“我去做飯。”
徐琴坐在客廳裏，她看著紀利民。
“舅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愛呀。”紀利民雙手捧臉。
“還好。”徐琴點頭。
“你們可以生幾個跟我一樣可愛的哦。”紀利民道，“那舅舅就不會總想著擼我的頭了，我的頭發都要被他擼掉了。”
徐琴被小孩子的話給逗笑了，“他就是喜歡你。”
“可是我覺得他更喜歡舅媽呀。”紀利民坐到徐琴的身邊，“他都不是讓我跟著舅媽去工作的地方，是讓我去跟著隔壁鄰居。”
“你懂得真多。”徐琴道。
“我媽說的啦。”紀利民雙手叉腰，“我媽跟我爸說，說我爸不喜歡她，才總是讓她帶孩子，說這麽大小孩子人狗厭煩的。”
紀利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好，他覺得自己挺好的。
“他們真的很麻煩，我都說我在家能照顧自己，他們還是不敢讓我一個人在家。”紀利民道，“我覺得他們才是三歲。”
“你多少歲？”徐琴問。
“五歲半，就要六歲了。”紀利民道，“比三歲大。”
“……”徐琴想這孩子還真的很會解釋。
吃完晚飯之後，陸建澤洗完碗筷，他就看到小外甥還站在客廳裏。
“洗腳，睡覺？”陸建澤問。
“好早哦。”紀利民道，“出去散步啊，我們三個一起去。”
紀利民有點小興奮，他要出去看看。
“等一會兒晚上，你想你媽了，別躲在被窩裏哭。”陸建澤道。
“我都這麽大了，才不會躲在被窩裏哭。”紀利民伸出右手保證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絕對不可能哭的。要是我哭，你們就當沒有看見呀，不用哄我的。”
“你嘴皮子還真是厲害。”陸建澤道。
“舅媽，舅媽，我們一起出去散步，好不好？”紀利民跑到徐琴的身邊，他搖著他舅媽的手，“我上一次來，都還不知道是多大的時候，都不大記得呢。上一次來，絕對也不是在這裏。舅媽，帶我見見市面啊。”
“好，帶你去散步。”徐琴笑著道，“外面還有蚊子的哦。”
“知道，這邊的蚊子就是多。”紀利民道，“男子漢，不怕蚊蟲咬的，我很勇敢的。”
“是，勇敢。”徐琴道。
“舅媽，你家有貓嗎？”紀利民問。
“沒有。”徐琴又沒有空養貓，她經常忙，“不過這條街上有貓，貓有時候也會跑過來。”
“那是流浪貓啊。”紀利民道，“我也想去流浪，我媽不肯。她說要是我出去流浪，她先狠狠地打我一頓，那我才能順理成章地離家出走，她氣頭上，也不去找我，就讓我流浪，讓我滿世界流浪去。”
徐琴覺得紀利民的親媽也是一個妙人，“那你怎麽想？”
“我又沒做錯事，才不要挨打。”紀利民道，“我想了想，還是別讓我媽生氣了，她一生氣，就可能老得快。她掉了一根頭發，都要說是我太調皮弄的。”
紀利民覺得自己很委屈，媽媽要老，他也沒有辦法。自己還要長大呢，他也不能一直不長大。
“舅媽，要是你以後有了寶寶，寶寶讓你生氣，你就把寶寶扔給我，我很會帶孩子的。”紀利民道。
徐琴看著五歲大的紀利民，她不禁懷疑要是讓紀利民帶孩子，可能他和孩子都一塊兒不見了。
“走，去散步。”徐琴道。
等他們走出門口的時候，紀利民伸手，他要一邊牽著一個。
徐琴見紀利民這樣，也就只好滿足他。
“你看，他這樣也不怕生的。”陸建澤道，“到時候，讓他待在鄰居那邊也不錯。”
“舅媽，放心啦，我不會闖禍的。”紀利民道，“闖禍了，就負荊請罪，我知道的。”
徐琴發現紀利民還懂得不少成語，成語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你媽媽教你那些成語的？”
“明年就上學。”紀利民道，“能學更多的東西，等我媽媽教，黃花菜都涼了。舅媽，走，散步啦。”
黃秀菊坐在門口扇扇子，她看到了紀利民，她以前見過這個孩子，“在這邊住幾天？”
“住到我媽媽不打算扔了我為止。”紀利民道。
“……”徐琴看向陸建澤，你的外甥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表姐家裏有些事情，就讓他在這邊待幾天。”陸建澤道，“可能就是十天半個月。”
按照他表姐的話，可能幾天就可以。
但是陸建澤覺得他表姐就是故意說短一點的時間，他表姐以前可沒有少忽悠他們這些人，卻也不可能是更長的時間。
陸建澤的表姐不是喜歡麻煩別人的人，除非必要，他們也不可能把孩子送到別人那邊。
“改天過來玩啊。”黃秀菊對紀利民道。
“一定，一定。”紀利民揮著小手，揮完小手，他還得牽著他舅舅。
徐琴真覺得紀利民就是一個社牛，這孩子還真的很厲害。
另一邊，秦母去了上官倩和秦楓租的房子，這邊的房子不算差，就是那個柳老太太讓人感覺有些陰森。柳老太太就坐在院子那裏，白天和晚上都坐在那邊，猛地一看，還挺嚇人的。
“天黑了，怎麽還坐在這邊？”秦母道，“回屋子裏去吧，坐在這邊，也挺嚇人的。”
“我的屋子！”柳老太強調，她就是要坐在院子裏，“你管不著。”
“我們租你的房子……”
“不想租，你們就滾蛋。”柳老太道。
“你怎麽這樣，你……”
“媽。”在秦母還要繼續說話的時候，上官倩出來了，她還打著別的主意，哪裏讓秦母壞了她的事情，“我們租房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沒有什麽可說的。”
“這樣，家裏來客人了，怎麽看啊。”秦母還是覺得柳老太不應該坐在那邊，“我們可以加價。”
“要麽滾蛋，要麽別說話。”柳老太道，“這是我的家，你們愛住不住。你們不住，有其他人住。”
柳老太根本就不怕上官倩不租房子，上官倩要算計她，又怎麽可能不繼續租房子呢。
這些年來，想要算計柳老太的人不在少數，那些人就是想著柳老太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就是有人想要搬進來，想要白住房子。
柳老太都沒有讓那些人得逞，她要把房子租出去，那也是因為她得生活。她沒有工作，就得靠房租。她手裏頭還有一點錢，沒人租房，也不會有大問題，可那樣的話，別人就知道她手裏還有不少東西。
她不能讓別人覺得她手裏有東西，怕那些人害她。她表現出一副就只能靠著房租的樣子，有時候還會出去撿一些爛菜葉子。
柳老太的年紀大，街道辦也有人關心她。
“當你們是地主家的千金小姐嗎？那麽嬌氣。”柳老太道，“你們也有年紀老的一天，你們老了，你們就不坐在院子裏了？”
柳老太才不可能容忍秦母，她不滿，就直接說。
“我們還是要租房的。”上官倩連忙道。
“你們要是不租，就滾蛋。”柳老太道，“住多少天，算多少天的房租。”
“租的，租的。”上官倩道。
“你……”
“媽，別說了。”上官倩把秦母拉進屋，“這裏距離醫院近，也方便楓哥上班。要是去別的地方住，太遠了。”
“這裏又不是只有她的房子。”秦母道。
“可是這邊比較安靜，也沒有其他的麻煩事情。”上官倩道，“柳老太平時也不管我們的事情的，只要我們按時回來，不惹事，就沒事的。”
“你們這樣，誰還敢上門做客啊。”秦母道。
“楓哥才過來這邊沒有多久，也沒有那麽多客人的。”上官倩道。
“才過來沒多久……你也知道啊，就這麽短的時間，你就跟他結婚了。”秦母嗤笑，“你的手段是厲害啊。”
“媽，我和楓哥是自由戀愛，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的，沒有什麽卑鄙陰暗的手段。”上官倩解釋，“等過陣子，我也會找一份工作，絕對不讓楓哥太過辛苦的。”
“等過陣子……等到那個時候，你是不是要懷孕了？”秦母道。
秦母也是女人，她太懂得女人的手段，女人懷孕生子。上官倩和秦楓都結婚了，那麽這個女人就不可能輕易放手。
在散步的路上，走著走著，紀利民就跑去跟小朋友玩耍，還道，“舅舅，舅媽，你們一會兒要來接我啊。不然，我會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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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琴去開門, 她就看到靳主任，“裏面坐。”
“不坐了，自家的玉米, 拿著吃。”靳主任道，“上一次, 多虧你給曉月處理傷口, 還給她縫補褲子。”
“都是小事情。”徐琴道。
“這玉米也不值錢, 你拿著吃。”靳主任把裝著玉米的袋子塞到徐琴的手裏，“那些調皮搗蛋的孩子, 他們以後還會麻煩到你的。”
“謝謝。”徐琴收下了玉米。
“不用客氣, 是我們麻煩到你了。”靳主任說著就走了。
徐琴認為這些街坊鄰居都很不錯的，你幫助他們, 他們也有表示。玉米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是心意擺放在那邊。
“又是給你送吃的啊。”陸建澤看到了徐琴手裏的玉米。
“這一次是靳主任送的, 上次她家閨女摔傷了, 我給她沖洗傷口上藥。這不, 就送了玉米過來。”徐琴道，“一會兒，把這玉米給煮了吧。”
“行。”陸建澤接過玉米, “之前，還怕你太累了，總是去義診。”
“周末沒有什麽事情, 沒在醫院，你又不在，就做點事情。”徐琴道, “我們家就你種的菜, 我平時澆水一下, 那些菜長得也沒有那麽好，也不好送人。”
別人給徐琴送東西了，她總不好就總是拿別人東西。
人都是相互往來的，別人給她一些東西，她回饋別人一些東西。有來有往，方能長久。
“你比我都還要受歡迎。”陸建澤感慨。
“哪裏有。”徐琴道，“都是……”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陸建澤打斷徐琴的話，他接著說下去。
徐琴輕笑，是這樣。
清早，當上官倩吃過飯去找秦母的時候，她說要帶婆母出去玩，秦母就說要去醫院走一走。
“這會不會不大好？楓哥之前還讓我少去醫院的。”上官倩道。
“那是讓你少去，又不是說不讓我去。”秦母道，“我兒子要留在這邊，那我總得看一看。”
“是，您說的對，我跟你一起去。”上官倩道。
“你要是不方便去，你就別去了。”秦母冷聲道。
“一起去，一起去。”上官倩認為自己還是得親自盯著比較好，要是自己不盯著，誰知道那些人會跟秦母說什麽胡話呢。
有的人就是等著看她的笑話，那些人就是不想看她和秦楓好。
“那就走。”秦母道。
等秦母和上官倩到了醫院，她們就去秦楓的科室，還是有瞧見了喬麗娜。
“麗娜。”秦母一看到喬麗娜，那個態度就十分溫和，比對上官倩的態度好許多。
“秦阿姨啊。”喬麗娜道。
“以前不是叫伯母的嗎？”秦母道。
“叫阿姨比較好，別讓人誤會了。”喬麗娜直接道，“您的兒媳婦還在這兒呢，別讓人以為我對您的兒子還有感覺，我可不喜歡他了。”
“……”秦母表情僵了，喬麗娜怎麽這麽直接。
“我對已婚人士不感興趣。”喬麗娜道，“也不可能去破壞別人的家庭。秦阿姨，您跟您的兒媳婦也說說，別總是盯著我了，沒用。”
喬麗娜不懂得上官倩的腦回路，秦楓不喜歡自己，他喜歡的是徐琴啊。難不成，就因為自己沒有結婚，所以上官倩就覺得他的威脅更大？
“還有事情，先走了。”喬麗娜不跟秦母和上官倩廢話。
“喬醫生你……”
“閉嘴！”秦母道，她看向上官倩，“你去找人家的麻煩了？”
“沒有。”上官倩才不覺得自己那是找喬麗娜的麻煩，“就是看見她跟楓哥走在一起，我就有些怕。”
“怕什麽，他們都是醫生，是同事。”秦母道，“能有什麽，喬醫生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就不要丟人現眼了。”
“我……”上官倩委屈。
“別說了。”秦母道，“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覺得丟臉。被人直接當著婆婆的面說這些話，你就沒有一點感覺？不知道你自己有錯？”
“是，我有錯。”上官倩道。
秦母來醫院，她就是想看看兒子工作的環境，再來就是看看兒子的那些同事好不好。兒子在工作上會不會遇見問題，她沒有在這邊，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助兒子。
那些人得知秦母是秦楓的親媽，他們對她的態度都還不錯。秦楓的親媽，那就是院長的嫂子。
他們怎麽能不給秦母臉面呢？
嘖嘖嘖，這是長輩親自過來，這是給他們施壓，讓他們不能不對秦楓好啊。
當秦楓得知他親媽來了，他顯然高興不到哪裏去。他沒有跟他親媽說他在醫院的情況，是他怕他媽有話要說，誰能想到上官倩還真就把他親媽帶來了。
秦楓連忙放下手裏的事情，他拽著他媽媽就出醫院，上官倩就只能在後面追。
“這麽著急做什麽？”秦母一時間不明白。
秦楓跟秦母離開醫院之後，秦楓才說話，“媽，您怎麽來到醫院來？”
“就是來看看你的工作環境。”秦母道。
“就那樣，有什麽好看的呢。”秦楓道，“就跟以前差不多。”
“換了一個地方，還是得看看。”秦母道，“你的那些同事好相處嗎？”
“他們都知道我有一個院長叔叔。”秦楓嘆息，“都說我是靠著叔叔才能到這麽好的科室，他們都盯著我，就等著我犯錯。”
“他們還跟我打招呼呢，怎麽還這樣？”秦母皺眉。
“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您是院長的大嫂，不敢得罪您。”秦楓早就知道他的那些同事看似對他好，其實很多人都對他不滿意，“您就別折騰了，二叔已經很難做了，我也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不行的話，你就回去。”秦母道。
秦母倒是想讓秦楓和上官倩離婚，可兒子要是離婚的話，那兒子就不能繼續待在這邊。而她的兒子顯然沒有打算離開，這讓秦母很頭疼。
那就等於她就只能認下上官倩這一個兒媳婦，她真的不喜歡上官倩。
上官倩追了上來，“楓哥，媽。”
“別讓媽來醫院。”秦楓道，“我在醫院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
“我……媽就只是想來看看，看看而已。”上官倩道，“就看一眼，沒有什麽的。”
“什麽叫沒什麽，你是看我的處境還不夠尷尬嗎？”秦楓非常不高興，他不能對親媽發火，就只能對上官倩發火，“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別去醫院，你還去。”
“我……是我的錯。”上官倩就只能這麽說。
上官倩不敢多說話，就怕惹秦楓不高興，也怕秦母更加不開心。
“算了，你別說她了。”秦母瞥了一眼上官倩，“我們回去。”
“媽，我和叔叔都不能再被舉報了。”秦楓道，“事情沒有你們想得那麽簡單。”
“他們真是壞。”秦母無奈，“對了，徐琴是不是也在這個醫院，她都沒被舉報……”
“她是軍嫂。”秦楓道，“她一過來，就給人做了大手術。大家都說她的醫術高，還有外地的病人特意過來找她。”
“你呢？”秦母問，“你是她的學長，你的醫術不是比她更厲害嗎？”
“……”秦楓煩躁，他也認為自己的醫術應該比徐琴的更厲害，可是別人就是更願意找徐琴，而不是找他。
“好了，媽不說了，媽不說了。”秦母道。
秦母到醫院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中午，徐琴跟卓如君一塊兒吃飯的時候，喬麗娜又跑過來。
“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秦楓他媽那麽不好呢。”喬麗娜道。
徐琴和卓如君對視一眼，她們都懷疑喬麗娜無法跟別人說這些話，就跑過來跟徐琴說。
“今天，我一眼就看出她對她的那個兒媳婦不滿意，她的兒媳婦就唯唯諾諾地跟在她的身後。”喬麗娜道，“幸好我沒有嫁給她的兒子，我可做不來低頭彎腰的事情。”
“哦。”徐琴吃飯。
“你是沒有瞧見那一幕。”喬麗娜道。
“看見了又什麽樣，天天盯著他們？”徐琴認為這一件事情沒有什麽意義。
“沒盯著，是他們撞到我面前的。”喬麗娜道，“他們撞過來了，我就說一說。”
秦院長家，秦母跟秦夫人說話。
“我在這邊待不了幾天。”秦母道，“秦楓，他還是得靠著你們。”
“都是自家人。”秦夫人道。
“那孩子……我今天去一下醫院，他就非常生氣。”秦母道，“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孩子長大了，就是會變。”秦夫人道。
“可是……”秦母道，“要是他在我們的跟前反而好點，他沒有在我們的跟前，我們也管不了。還是得麻煩你們幫幫他。”
“別憂心。”秦夫人道。
秦母想著有人找徐琴治病，那自己也可以找去找秦楓治病。這種事情，有個一兩次就行，名聲起來就好。等她回去以後，她就跟人那麽說，不遠千裏而來，別人又不是只覺得徐琴好。
徐琴根本就不知道秦母打算要折騰一番，她沒有想著非得出名，也沒有想著要跟誰比。
當徐琴回到家裏，她在家裏看到一個小孩子，那個孩子身上還背著一個包包。
“媽媽。”那個孩子就只有五六歲的模樣。
“啊？”徐琴震驚，這個孩子不像是街坊鄰居的孩子啊。
雖然有孩子叫她媽媽，但是他們都是叫她徐媽媽的，哪裏是直接叫媽媽。徐琴的腦洞大了，不禁想這孩子不會是陸建澤的吧。
“叫舅媽。”陸建澤輕輕地敲敲孩子的頭，“他是我表姐的兒子。表姐夫遇上了一點事情，表姐過去看他，又不好帶孩子去，正好我們這兒離他們那邊還近點，表姐就把孩子送過來了。”
陸建澤本來還想著張鵬飛夫妻走了，那麽他和妻子就能有獨處的時間。
誰能想到又多了一個小朋友，陸建澤又不能拒絕表姐。表姐要不是實在忙不過，她也不可能把孩子送過來。
“他叫紀利民，你叫他小民就可以了。”陸建澤道，“等你上班的時候，就把孩子送到隔壁。我都已經跟人說好了，他啊，就聽人問他是不是要跟著徐媽媽，他就記下了。”
陸建澤覺得自己的這個外甥太過調皮，他剛剛都見妻子的表情都要白了。他知道妻子就是一只不想給人當後媽，也不能多照顧那麽多個孩子，要是他也有別的孩子，那不就等於徐琴選擇錯了麽。
“舅媽，他們為什麽叫你徐媽媽？”紀利民好奇，“是不是你當他們幹媽？”
“不是。”徐琴道，“就是他們摔倒了，磕碰著了，我幫他們你們清理傷口，他們就這麽叫我。”
“舅媽一定很厲害。”紀利民道，“舅媽要是不厲害，他們才不可能這麽叫舅媽呢。舅媽，我今天晚上能跟你一起……”
“一起吃飯。”陸建澤道，“他晚上就睡我那邊，我這幾晚上都在家。本來還想著跟你一起出去看電影的，現在……”
“帶我一起看啊。”紀利民道，“你們大人去看電影就喜歡你們自己去，就不喜歡帶著我們小孩一起去，太可氣了。”
徐琴聽到這話輕笑，“去的話，一定帶你。”
“才不會呢。”紀利民撇嘴，“我爸媽他們都悄悄地去看電影，他們都不帶我去，你們怎麽可能帶我去呢。大人的嘴，最會騙小孩了。”
“那你就盯著。”徐琴道。
“沒有用的。”紀利民搖頭，“你們可以哄我睡覺，等我睡著之後，你們就去玩。”
紀利民表示他小小年紀就已經經歷了很多事情，他才不相信這些大人說的話。
“你們去玩的話，就把我送到隔壁，我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紀利民道。
“他啊，就是看那些小朋友都對他很好，都圍著他，他就想去了。”陸建澤道，“就那麽一個下午，他就跟人玩得火熱，還說可以把他的舅媽分一半給他們。”
陸建澤揉眉，他知道他的那個表姐夫以前就是非常能哄孩子的，跟孩子王差不多。而現在，他的這個外甥也是，這麽短的時間，外甥就能跟人打成一片。
“他們都叫我舅媽徐媽媽了，把不把舅媽分不分給他們都一樣。”紀利民聳肩。
徐琴只覺得五六歲的小孩子歪著頭還是挺可愛，“把包包放下來吧，怎麽還背著。”
“我的包包是不是很難看？”紀利民問。
“啊？”徐琴疑惑，小孩子不是都喜歡問包包好看不好看麽，怎麽問是不是很難看呢？
“表姐給他做的。”陸建澤道。
“我媽做的包包一點都不好看。”紀利民撇嘴，“她還總是說別的小孩子有的，也要讓我也有。那麽醜的媽媽，她還非得我背出去，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怕。”
“沒事，不丟臉，正好讓大家知道你媽媽關心你。”徐琴道。
“唉。”紀利民嘆息，“可是真的好難看哦。為了不讓她傷心，我就只能背著這個包包啦。”
“行。”徐琴看向陸建澤，“做飯嗎？還是去食堂打飯？”
“讓舅舅做飯唄。”紀利民道，“讓他表現表現。”
陸建澤揉揉外甥的頭，“我去做飯。”
徐琴坐在客廳裏，她看著紀利民。
“舅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愛呀。”紀利民雙手捧臉。
“還好。”徐琴點頭。
“你們可以生幾個跟我一樣可愛的哦。”紀利民道，“那舅舅就不會總想著擼我的頭了，我的頭發都要被他擼掉了。”
徐琴被小孩子的話給逗笑了，“他就是喜歡你。”
“可是我覺得他更喜歡舅媽呀。”紀利民坐到徐琴的身邊，“他都不是讓我跟著舅媽去工作的地方，是讓我去跟著隔壁鄰居。”
“你懂得真多。”徐琴道。
“我媽說的啦。”紀利民雙手叉腰，“我媽跟我爸說，說我爸不喜歡她，才總是讓她帶孩子，說這麽大小孩子人狗厭煩的。”
紀利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好，他覺得自己挺好的。
“他們真的很麻煩，我都說我在家能照顧自己，他們還是不敢讓我一個人在家。”紀利民道，“我覺得他們才是三歲。”
“你多少歲？”徐琴問。
“五歲半，就要六歲了。”紀利民道，“比三歲大。”
“……”徐琴想這孩子還真的很會解釋。
吃完晚飯之後，陸建澤洗完碗筷，他就看到小外甥還站在客廳裏。
“洗腳，睡覺？”陸建澤問。
“好早哦。”紀利民道，“出去散步啊，我們三個一起去。”
紀利民有點小興奮，他要出去看看。
“等一會兒晚上，你想你媽了，別躲在被窩裏哭。”陸建澤道。
“我都這麽大了，才不會躲在被窩裏哭。”紀利民伸出右手保證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絕對不可能哭的。要是我哭，你們就當沒有看見呀，不用哄我的。”
“你嘴皮子還真是厲害。”陸建澤道。
“舅媽，舅媽，我們一起出去散步，好不好？”紀利民跑到徐琴的身邊，他搖著他舅媽的手，“我上一次來，都還不知道是多大的時候，都不大記得呢。上一次來，絕對也不是在這裏。舅媽，帶我見見市面啊。”
“好，帶你去散步。”徐琴笑著道，“外面還有蚊子的哦。”
“知道，這邊的蚊子就是多。”紀利民道，“男子漢，不怕蚊蟲咬的，我很勇敢的。”
“是，勇敢。”徐琴道。
“舅媽，你家有貓嗎？”紀利民問。
“沒有。”徐琴又沒有空養貓，她經常忙，“不過這條街上有貓，貓有時候也會跑過來。”
“那是流浪貓啊。”紀利民道，“我也想去流浪，我媽不肯。她說要是我出去流浪，她先狠狠地打我一頓，那我才能順理成章地離家出走，她氣頭上，也不去找我，就讓我流浪，讓我滿世界流浪去。”
徐琴覺得紀利民的親媽也是一個妙人，“那你怎麽想？”
“我又沒做錯事，才不要挨打。”紀利民道，“我想了想，還是別讓我媽生氣了，她一生氣，就可能老得快。她掉了一根頭發，都要說是我太調皮弄的。”
紀利民覺得自己很委屈，媽媽要老，他也沒有辦法。自己還要長大呢，他也不能一直不長大。
“舅媽，要是你以後有了寶寶，寶寶讓你生氣，你就把寶寶扔給我，我很會帶孩子的。”紀利民道。
徐琴看著五歲大的紀利民，她不禁懷疑要是讓紀利民帶孩子，可能他和孩子都一塊兒不見了。
“走，去散步。”徐琴道。
等他們走出門口的時候，紀利民伸手，他要一邊牽著一個。
徐琴見紀利民這樣，也就只好滿足他。
“你看，他這樣也不怕生的。”陸建澤道，“到時候，讓他待在鄰居那邊也不錯。”
“舅媽，放心啦，我不會闖禍的。”紀利民道，“闖禍了，就負荊請罪，我知道的。”
徐琴發現紀利民還懂得不少成語，成語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你媽媽教你那些成語的？”
“明年就上學。”紀利民道，“能學更多的東西，等我媽媽教，黃花菜都涼了。舅媽，走，散步啦。”
黃秀菊坐在門口扇扇子，她看到了紀利民，她以前見過這個孩子，“在這邊住幾天？”
“住到我媽媽不打算扔了我為止。”紀利民道。
“……”徐琴看向陸建澤，你的外甥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表姐家裏有些事情，就讓他在這邊待幾天。”陸建澤道，“可能就是十天半個月。”
按照他表姐的話，可能幾天就可以。
但是陸建澤覺得他表姐就是故意說短一點的時間，他表姐以前可沒有少忽悠他們這些人，卻也不可能是更長的時間。
陸建澤的表姐不是喜歡麻煩別人的人，除非必要，他們也不可能把孩子送到別人那邊。
“改天過來玩啊。”黃秀菊對紀利民道。
“一定，一定。”紀利民揮著小手，揮完小手，他還得牽著他舅舅。
徐琴真覺得紀利民就是一個社牛，這孩子還真的很厲害。
另一邊，秦母去了上官倩和秦楓租的房子，這邊的房子不算差，就是那個柳老太太讓人感覺有些陰森。柳老太太就坐在院子那裏，白天和晚上都坐在那邊，猛地一看，還挺嚇人的。
“天黑了，怎麽還坐在這邊？”秦母道，“回屋子裏去吧，坐在這邊，也挺嚇人的。”
“我的屋子！”柳老太強調，她就是要坐在院子裏，“你管不著。”
“我們租你的房子……”
“不想租，你們就滾蛋。”柳老太道。
“你怎麽這樣，你……”
“媽。”在秦母還要繼續說話的時候，上官倩出來了，她還打著別的主意，哪裏讓秦母壞了她的事情，“我們租房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沒有什麽可說的。”
“這樣，家裏來客人了，怎麽看啊。”秦母還是覺得柳老太不應該坐在那邊，“我們可以加價。”
“要麽滾蛋，要麽別說話。”柳老太道，“這是我的家，你們愛住不住。你們不住，有其他人住。”
柳老太根本就不怕上官倩不租房子，上官倩要算計她，又怎麽可能不繼續租房子呢。
這些年來，想要算計柳老太的人不在少數，那些人就是想著柳老太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就是有人想要搬進來，想要白住房子。
柳老太都沒有讓那些人得逞，她要把房子租出去，那也是因為她得生活。她沒有工作，就得靠房租。她手裏頭還有一點錢，沒人租房，也不會有大問題，可那樣的話，別人就知道她手裏還有不少東西。
她不能讓別人覺得她手裏有東西，怕那些人害她。她表現出一副就只能靠著房租的樣子，有時候還會出去撿一些爛菜葉子。
柳老太的年紀大，街道辦也有人關心她。
“當你們是地主家的千金小姐嗎？那麽嬌氣。”柳老太道，“你們也有年紀老的一天，你們老了，你們就不坐在院子裏了？”
柳老太才不可能容忍秦母，她不滿，就直接說。
“我們還是要租房的。”上官倩連忙道。
“你們要是不租，就滾蛋。”柳老太道，“住多少天，算多少天的房租。”
“租的，租的。”上官倩道。
“你……”
“媽，別說了。”上官倩把秦母拉進屋，“這裏距離醫院近，也方便楓哥上班。要是去別的地方住，太遠了。”
“這裏又不是只有她的房子。”秦母道。
“可是這邊比較安靜，也沒有其他的麻煩事情。”上官倩道，“柳老太平時也不管我們的事情的，只要我們按時回來，不惹事，就沒事的。”
“你們這樣，誰還敢上門做客啊。”秦母道。
“楓哥才過來這邊沒有多久，也沒有那麽多客人的。”上官倩道。
“才過來沒多久……你也知道啊，就這麽短的時間，你就跟他結婚了。”秦母嗤笑，“你的手段是厲害啊。”
“媽，我和楓哥是自由戀愛，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的，沒有什麽卑鄙陰暗的手段。”上官倩解釋，“等過陣子，我也會找一份工作，絕對不讓楓哥太過辛苦的。”
“等過陣子……等到那個時候，你是不是要懷孕了？”秦母道。
秦母也是女人，她太懂得女人的手段，女人懷孕生子。上官倩和秦楓都結婚了，那麽這個女人就不可能輕易放手。
在散步的路上，走著走著，紀利民就跑去跟小朋友玩耍，還道，“舅舅，舅媽，你們一會兒要來接我啊。不然，我會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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