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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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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瑯看著胡佳臻和孔舒林吵吵鬧鬧,悄悄問賀堯:“這是誰?他們什麽關系?”

“孔舒林,原型是雲南藍孔雀,後來去東北的管理局當局長了。”賀堯把他攬到身邊,輕聲解釋,“他們以前是大學同學,都是讀獸醫的,原來關系還不錯,就是畢業的時候,一高興多喝了點酒,這孔舒林就朝著胡佳臻,咳咳,開屏了。”

孔雀開屏,其實是求愛的意思。

白瑯頓了頓,小聲問道:“那麽胡佳臻不喜歡他?”

“他喜歡母狐貍。”賀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胡佳臻滿屋子跑,跟躲避球一樣,沒註意到白瑯探究的眼神,“可母狐貍都不喜歡他,這麽多年,他能招來的都是些公的。”

“這樣啊。”白瑯松了口氣,沒一會兒又緊張起來,問道,“那你喜歡胡佳臻嗎?”

“我喜歡他幹嘛呀。”賀堯翻了個白眼,“喜歡和他天天打架嗎?”

白瑯這才偷偷笑起來。

孔舒林一直想和胡佳臻好好聊聊,可胡佳臻見他就來氣,眼瞅著就要跳起來變個大錘子出來砸墻了,賀堯趕緊上前賠著笑勸道:“佳臻,大家難得聚聚嘛,而且我這兒才租的房子。”

見他哼了一聲坐了下來,賀堯轉頭和孔舒林換了個話題:“老孔,怎麽是飛過來的?”

“別提了,”孔舒林大手一揮,“你們這兒堵車太厲害了,還不如我飛過來呢。對了,那人參是正宗野山參,好東西,補身體最好了。”

大家都帶了禮物,胡佳臻連鍋都背來了,晚飯自然就是吃火鍋了,番茄鍋涮肉,菌菇鍋涮蔬菜,阮和又拿出了自釀的桑葚酒給大家都滿上,一頓飯吃得也挺高興的。

胡佳臻吃得肚子溜圓,又喝飽了酒,搖頭晃腦的,化成原型露著肚皮仰天躺在沙發上,口裏斷斷續續地念叨著肚子脹,孔舒林只能抱著胡佳臻替他揉肚子消食。

梅陽陽是女孩子,賀堯就讓她在書房裏休息,現在應該已經睡下了。

而金檀和阮和就坐在陽臺上,開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賀堯把醉酒的胡佳臻托付給了孔舒林照顧,然後進了房間照看他的小白狼。

白瑯之前沒喝過酒,剛剛抿了一口桑葚酒,兩眼發直,腦袋晃了兩下,就化成原型趴在地上了。

沒辦法,賀堯只能先把他扛回房間。

到現在白瑯的酒還沒醒,還在床上蜷著。

“瑯瑯?”賀堯湊到狼耳朵邊上,喚了兩聲,見他的狼耳朵動了動,眼睛卻沒睜開,以為他還在睡,便起身準備出門。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被白瑯抓著手腕壓到了床上。

房裏沒開燈,兔子也沒有夜視能力,賀堯看不清東西,只能感覺到白瑯剛剛化成人形,沒穿衣服,身上發燙,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肩膀。

賀堯從未碰上過這種情況,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晃了兩下,最後虛虛地搭在他光滑的背上,輕聲問道:“怎麽了?瑯瑯?”

幽暗中,白瑯的那雙藍眼睛發亮,眨了兩下,靠在自己肩頭,輕輕叫了一聲“賀堯”。

“我在呢。”

“別動。”白瑯好像在抖,“你聽我說。”

“嗯,我聽著。”賀堯順手抱緊了他,“但你能不能先穿件衣服?”

白瑯沒接話,湊在他耳朵邊,輕聲說道:“我六百年前下山的時候,聽到一個故事。說是曾有一個書生救了一條蛇精,蛇精為了報恩,就嫁給他替他生孩子。”

賀堯心想這說的大概是白娘子。

巧了,你倆還一個姓。

白瑯的腦袋在他的肩頭蹭了蹭,接著說:“我就在想,你也救了我,你對我又那麽好。那我也該報恩的,可我們都是公的,我沒辦法像蛇精那樣。”

“不,你不用報恩……”

賀堯想叫停,並且試圖給他披件衣服,被白瑯急躁地打斷了:“不行,我就是、怎麽說呢,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報恩……”

得,自己養了頭小白眼狼。

“我就是……就是想留在你身邊……就是,”白瑯聲音越來越輕,湊在他耳朵邊說道,“我喜歡你。”

賀堯覺得他的心臟如果還是原裝的話,大概會緊張得彈出來。

可他現在沒有心臟。賀堯摸了摸胸口,那兒沒有心臟有力的跳動聲,只能感受到充沛的妖力流轉。

沒聽見他回答,白瑯跳起來,騎在他的跨上,抓著賀堯的衣領子問:“你喜不喜歡我?給句準話。要是不喜歡,我、我就……”

白瑯一著急,話都說不囫圇,大著舌頭,撒嬌似的喊了一句:“我就吃掉你!”

賀堯啞然失笑。

“不是不喜歡,”賀堯伸長手臂,撿起了一旁的睡衣,說道,“你先穿件衣服。”

“現在衣服重要嗎?”白瑯一著急,手上沒個輕重,連賀堯的衣扣都給抓開了。

“重要。你不穿衣服我沒法兒思考。”賀堯哄道,“瑯瑯聽話,穿件衣服。”

白狼這才爬起來,小聲咳了幾下,不情不願地從床頭取了睡衣穿上。

氣氛一下子有點微妙。

現在白瑯正坐在床頭系著上衣扣子,賀堯躺在床上,衣衫半開,伸手虛捂著眼睛,心想要怎麽回答白瑯,才會顯得又成熟又有誠意。

然後他悲哀地發現,這種情況沒辦法表現得成熟。

“瑯瑯……”

“賀堯……”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胡佳臻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喊,還有狐貍爪子咚咚咚敲門的聲音。

“兔子!快救我!他要剛我!”

剛了你算了!

賀堯腹誹了一句,下床整了整衣服打開門,化出一臉黑毛剛要開罵,結果胡佳臻跟個球似的滾到床底邊打滾邊哭嚎:“我怎麽那麽苦啊!”

孔舒林一臉尷尬,想進門又不敢,揉揉鼻子低聲道:“我以為他睡著了,偷偷親了他一下,我沒親臉,親的爪子,哪兒知道他醒著……”

“你還敢說!”胡佳臻發著酒瘋,越哭越大聲,四腳朝天不停亂蹬。

“胡佳臻,”賀堯蹲下身壓低嗓音,試圖讓胡佳臻安靜,“老實點,不然我抽你啊。”

然後胡佳臻一個挺身就撲過來,毛尾巴結結實實地抽在了賀堯臉上。

白瑯見狀,立刻跳起來化成狼,叼起胡佳臻的後頸往外一丟,正好丟進孔舒林懷裏。

胡佳臻嚎得更淒慘了,一個蹬腿就跳到地上,吱哇亂叫著到處亂竄,一時間雞飛狗跳得厲害。

最後還是阮和伸出幾根粗棉線,提著胡佳臻的爪子把他吊起來,賀堯黑著臉把已經鬧累了的胡佳臻裹成粽子丟到沙發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準備回去陪白瑯。

他的小情話才說到一半呢。

“等等,老賀。”孔舒林追上了,說道,“你上次叫我打聽的事情有著落了。”

“雪狼?”賀堯來了精神,問道。

“對,”孔舒林說,“雪狼族這些年也已經入世了。狼是群居的,現在的雪狼群也是成群結隊,開了一家冷鏈物流公司。”

“那不錯。”

“而且雪狼族這幾百年一直在找一頭小狼,”孔舒林說,“看描述,就是你家那位了。”

“找他幹嘛?”賀堯也楞了一下。

冰山在北方,雪狼一族也頗為神秘,不愛與其他妖族交往。賀堯抱著多條路也好的原則,才托了孔舒林打聽,萬一以後自己出了什麽事,白瑯還能回歸狼群。

“怎麽?不舍得把他送回家?”孔舒林打趣道。

“肯定不能啊,”賀堯說,“把他送回家了,我去哪兒再找個對象?”

“那你要做好準備,”孔舒林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你知道白瑯的父親是誰嗎?”

見賀堯搖頭,孔舒林接著說:“是上一任的雪狼王,狼群找了他兒子幾百年了。”

“什麽?”賀堯不可思議,隨即皺緊了眉頭,說道,“什麽狼王,連妻兒都保護不了,還不如兔子。”

母兔子為了護崽,還能跳起來咬蛇呢。

“這些舊事我不太清楚。”孔舒林說,“但狼群人多勢眾,如果他們執意要帶走白瑯,你也討不到好的。”

賀堯沈默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說道:“看瑯瑯的意思吧。”

白瑯不願意離開,狼群總不能強行把他帶走。賀堯篤定了白瑯不會舍得離開他的。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約好了以後去東北喝高粱酒,帶白瑯吃新鮮鹿肉。

“胡佳臻喝醉酒就這樣,別往心裏去啊。”賀堯最後安慰了一下孔舒林,這才回了房。

回房一看,白瑯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呼吸間都帶著酒氣。賀堯無奈地笑了笑,心想情話留到之後再說吧。

第二天床單上沾滿了狼毛,賀堯拍了拍白瑯的腦袋,想讓他挪一挪好收拾一下。

結果白瑯渾身滾燙,眼睛都睜不開,“嗚嗚”地叫了幾聲,黑黑的鼻頭亮晶晶的,不停流鼻涕。

賀堯把睡眼惺忪的胡佳臻提進來,胡佳臻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是發燒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臨時又想了一個固氮梗,這下又不知道該寫啥了。

生活不易,河河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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