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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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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勁看見蔣憐憐的臉又紅又羞,?似乎在糾結要不要推開他的手還是繼續裝暈。

他不由一哂,隨即撇過臉,清咳一聲。

“咳咳,?我們該走了。”

雲秋柏擡起頭,帶著些許紅絲的眼睛看向閻勁。

閻勁耐著性子解釋:“我們已經跑出來外圍,這裏再過去不遠就是下山路,?隨時會被人發現,而且興農他們打了紅色信號彈,?我擔心有變,先走。”

雲秋柏看了眼懷裏閉緊著眼睛的蔣憐憐,?她的臉好紅,心跳也好快,?是不是有什麽後遺癥?

他皺著眉,小心翼翼抱起人,?朝閻勁點頭。

兩人迅速離開。

閻勁朝著信號彈的方向聚去。

很快發現田興農他們一夥人。他們見到雲秋柏也在,?人全齊了,?來不及詢問什麽,?便道:“快走,閻巍的人進山了!現在被變異獸攔住,?我們趕緊回去。”

竟然是閻巍的人?

閻勁睨了眼田興農,?“他們人在這裏,你還打信息彈?不怕把他們招過來?”

“我那是沒辦法!”田興農指指一臉羞愧的藍嘉樹,“我們兵分三路找你們,?結果藍嘉樹一頭撞到他們的人,?跟他們打起來,如果不是我們趕過去支援,就被捉走了。”

藍嘉樹撇撇嘴,?又補充:“但我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我聽見那些士兵說閻巍過來了,很快就到。”

竟然這麽快就進了山,可見閻巍一直派人盯著這裏,信號彈他們應該也看見了,沒趕過來只是因為被安排在外圍的變異獸和喪屍們擋住。

等他們沖破這些阻礙,很快就能趕過來。

閻勁眸光一閃,看了眼天色,下了命令:“全員回去,速度!”

他們一行人趕回深山裏。

稍作停頓,就開始打包行李,最重要的東西,當然是蔣憐憐那一堆研究報告和資料,還要把血清解藥劑等東西通通帶走。

有些較大型的實驗器材,他們暫時拿不走,藍嘉樹就運用他的能力,在地上開了個坑,直接把器材埋進地下,打算以後有機會再回來拿。

雲秋柏本來可以召喚變異獸和野獸過來幫忙馱伏,但考慮到現在以逃走為先,便輕裝上陣,只拿走最重要的東西。

其實,他們留下在這裏等待閻巍也不是不行。

他們這些人,打普通的士兵都可以以一抵幾,閻勁和雲秋柏就不用說了,一抵幾十是基本。

但問題是雲冬菱和蔣憐憐都出了事,他們不想在這關頭再生枝節,幹脆避開再說。

現在也不到和閻巍拼命的時候,所以先離開,保存實力。

幸好之前田興農他們找到了可以藏身之處,就在這座美人山過去的一個小鎮,那裏的原鎮民都逃得七七八八,鎮上有不少地方被外來人霸占,魚龍混雜的地方,恰恰好適合隱藏身份。

他們說走就走,拿了行李快速離開,閻勁抱著雲冬菱打頭,其他人跟著,雲秋柏抱著蔣憐憐走在最後。

臨離開小村落,雲秋柏朝著外圍的方向吹了個口哨,同時動用異能通知這片領域的變異獸。

他站了一會兒,沒像以往一樣很快感應到變異獸們的回應,不免微微驚詫。

“雲隊?”走在最後的周英武等了片刻,眼見大家快離開視線範圍了,只能出聲提醒。

雲秋柏收回視線,頷首,“走。”

他的聲音沙啞微糲,卻不再是喪屍的無能吼叫,而是人類的清晰吐音,周英武難免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他懷裏抱著的蔣憐憐。

他打橫抱著對方,非常紳士的公主抱。

周英武緊跟著對方一路奔跑,目視前面快速閃進而又後退的綠葉,明知道不應該,還是開聲:“雲隊,要不讓我抱蔣小姐?你的傷才好……”

“不用。”雲秋柏頭也沒回,腳下速度提升,很快拋離了他。周英武抿了抿唇,提氣追了上去。

他們都有異能,當他們催動異能用在加速上,越過這座大山用不了太長時間。

他們來到山的另一邊,在山腳下的公路邊發現廢棄汽車,試了一下有汽油,便分坐了兩部,朝著小鎮子開去。

到達小鎮子時已經是晚上。

天色黯淡,小鎮子卻意外的熱鬧,這裏有不少房子都是亮著的,居然有發電機。

隊員們下了車,跟著田興農來到小鎮邊沿一處早看好的獨幢小樓,沒想到,裏面竟然有人?

對方似乎也是剛逃到小鎮子的流民,因為忌憚小鎮子的原有勢力,便選擇在較遠處的獨幢房子落腳。

大門被田興農粗魯地踢開,對方有幾人,本來想動粗,結果看見長得人高馬大的田興農,面面相覷,立刻就認慫向外跑,連行李也不要了。

隊員們都站在小院子裏沒插手,閻勁豎抱著雲冬菱,用像抱小孩子一樣的摟抱,外面搭了件外套,把人遮得密密實實。

雖然天色暗了,但這夥人來得蹊蹺,個個看起來很強,很不好惹的模樣,其中有一人在逃跑時,不由好奇回頭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嚇得三魂差點丟了七魄,扭頭就要加速逃命,閻勁眼睛一瞇,一束艷麗的火焰自他手中竄出,飛快彈射到這人身上,火勢迅速蔓延全身,瞬間成了個火人。

這一幕實在來得突然。

一起逃命的同夥嚇壞了,恐懼這班人竟然一言不發就開始殺人,害怕自己接下來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當下從身上摸出把槍就要反擊。

閻勁:“汪樂。”

汪樂迅速拔出手`槍,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來人,砰砰砰連開三槍,對方連扳機都沒碰到,三人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這個變故實在是出人意料!

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團火從地上不斷撲滾的人身上飛離,閻勁收回異能,眾人終於看清這人勉強能認出來的臉。

這人不正是他們一開始在G市遇到的小勢力頭頭周誠?

這人在雲秋柏命令喪屍進攻鄒文昊小隊,把鄒文昊帶走後,黑吃黑殺了當時已經力竭的其他隊員,還收繳了他們的武器據為已用。

閻勁一列人來了後,周誠幾次示好試圖拉攏,失敗後知道閻勁在查丟失武器下落,又試圖朝無意中聽見秘密的雲冬菱、和誤入藏有武器地下冷凍庫的汪樂下手。

閻勁當時直接去捉他,可惜他跑得太快,讓他逃了,後來也沒精力去管他的事,倒不知,原來他逃到了中區?

田興農等人認出了周誠後,立刻警覺地四處查探,果然又在小房子裏找出兩個周誠手下。

藍嘉樹這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小隊的其他隊員竟然慘死在周誠手下,一時憤怒難當,直接搶過汪樂手中的滅音手`槍,砰砰砰給了仍在哀嚎的周誠和兩個馬仔一個痛快。

汪樂:“嘖,便宜他們了。”

藍嘉樹抹了把臉,“媽的,我後來幾次回去找人,怎麽也找不到,還以為他們被喪屍咬了全都熬不過,沒想到被人暗算。”

鄒文昊為人陰險狡詐,就不說了,其他隊員相處多年都有些感情,聽見他們最後落了這個下場,自然心裏不舒服。

閻勁眺望著不遠處燈光明滅看似繁榮的小鎮子,“周誠肯定還有人,這裏不宜久留,暫時先安置,這幾天你們多留意。”

閻勁和雲秋柏分別先抱了雲冬菱和蔣憐憐進房子,挑了個看起來還算幹凈的房間把人放下。

這時候外邊的痕跡清掃得差不多了,田興農走進房間,有些懊惱向閻勁說道:“抱歉啊老大,我沒調查清楚小鎮子的勢力成分,只想到人雜方便掩飾身份。”

閻勁比了個手勢,示意先別說話,轉身幫雲冬菱蓋好被子,又檢查了遍房間沒問題,才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不怪你,正常程序是找到地方然後觀察,但這次是突發事件,有個地方落腳不錯了,沒啥。”

客廳裏,隊員們把武器箱和通訊設備放在中間,他走過去拿出一個衛星通訊器,搗鼓了幾下試圖聯接,卻一直不成功。

汪樂接過去調試,“不行,這附近藏有屏蔽器,老大你急不急,急的話我現在組裝破解器。”

閻勁看了眼手表,在其上按了幾下放下手,“你組裝吧,特戰組二隊之前和我聯系,即將到達中區安全區,我擔心他們直接撲到閻巍的勢力裏。”

汪樂一聽是這麽重要的事,其它設備也顧不上整理,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推,拿起一個小型的金屬行李箱往桌子上一放,打開就開始組裝。

田興農和郁書藝在檢查周圍情況,周英武在整理他們帶過來的物資,因為這裏有兩個病號,他得準備一些食物。

藍嘉樹走進蔣憐憐休息那間房,一眼看見雲秋柏失魂落魄坐在床邊,整個人完全不覆剛剛的精神,像是有無盡陰影籠罩,看起來又喪又頹。

藍嘉樹不明白了,人不是好好的回來了?看起來也恢覆點人樣,證明這個辦法是有效的,雖然中間嚇死人了,但好在結果有驚無險,不是嗎?

“咳,雲秋柏,你現在感覺怎樣?”

他拿起一個筆記本,準備記錄下信息,蔣憐憐暈過去了,這些工作總得有人做。

雲秋柏皺了皺眉。

此刻的他,皮膚已經不再僵硬,恢覆了獨屬於人類皮膚的柔軟細膩和靈活,除了臉上有淺疤,臉色看著特別白,還有瞳孔顏色和常人不太一樣,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問題。

至少,看著像人了。

他看了眼呼吸平穩的蔣憐憐,起身示意藍嘉樹出去再談。

走出房間,他反手把房門帶上,靠在墻上,簡潔明要道:“思維清晰,心跳規律,活動自如,五感比往常更好。”

他的聲音低沈中微微帶啞,但吐字清晰,看起來確實是狀態大好。

藍嘉樹一邊記一邊激動:“我們這算不算成功?是不是成功了?”

雲秋柏看了他兩秒,淡定伸出手,舒張著五指,就見依然幹瘦的手,隨著他一伸一蜷的動作,尖銳指甲快速長出,像猛獸般猙獰。

藍嘉樹楞了楞,趕緊記下來,“還有部分喪屍化特征,體內病毒沒清完,研究還得繼續……”

雲秋柏沒跟他說太多,差不多了就結束對話,走進蔣憐憐房間。

藍嘉樹捧著第一手資料,拿了個小板凳坐在客廳裏,認真地做記錄總結。

今天的變故實在太多,到現在終於才算是消停。

隊員們坐在客廳各忙各事,見藍嘉樹拿著本子寫個不停,都不免多看兩眼。

之前忙著逃命,他們自然不會去問雲秋柏怎麽了,但現在安妥了,好奇心就生出來了。

他們很想知道,到底錯過了什麽?

怎麽幾個人去試個藥,就打得他們大老遠就聽見聲響,他們覺察不對勁連忙趕過去,卻撞見了往回跑的藍嘉樹,聽他說雲秋柏失控把蔣憐憐捉走,眾人都大吃一驚,趕緊分成三隊去找人。

找了大半天沒找到,結果卻是藍嘉樹一頭撞進了閻巍派來搜山的士兵裏,他們趕過去支援,好不容易逃出來,覺察情況急迫,趕緊用了信號彈想找到閻勁。

沒想過人來了,雲秋柏也在,還抱著蔣憐憐。

雲秋柏身上的改變太過明顯,但那會兒情況實在緊急,分不出多餘精力關註。

直到這時候,大家停下來了,見到雲秋柏看似好轉卻並不高興,都感覺其中內有隱情,不免生出八卦之心。

藍嘉樹知道大家想了解什麽,可惜他也不知道,於是聳了聳肩道:“得問你們老大,他們去找的人。”

他們也想問,但閻勁看起來很忙,剛剛忙完又立刻進去看雲冬菱,在這當頭,他們自然不會因為八卦而特意去打擾。

田興農把打包的行李打開,幫忙整理,一邊道:“雖然前有我們猜測的例子,小冬菱的血能讓喪屍恢覆神智,但真見到雲隊好了,我還是嚇一跳。”

郁書藝附和:“可不是,想想雲隊之前多痛苦啊,要是早知道這麽簡單能解決,早讓小菱抽一管血出來,什麽問題都沒有,這可真是……”

汪樂一邊組裝儀器一邊低頭道:“你們小點聲,小菱這能力不是好事,萬一被人知道了……”

郁書藝喲了一聲,揶揄地看他:“小汪現在簡直像換了個人,處處為小菱著想啦。”

汪樂不滿地睇她一眼,“我說的是實話。”

田興農哈哈大笑,“放心,我們剛檢查過,周誠那班人也是剛到,行李還丟在門口呢,想埋伏還來不及,說起來也是他們運氣不好。”

“反正這裏只有我們,要是小冬菱的事走漏了風聲,或是行蹤洩露,只有一個可能……”

郁書藝看他,“什麽可能?”

田興農嘿嘿笑了兩聲,“我們這裏出了內奸咯。”

郁書藝白他一眼,“這種話別亂說。”

大夥兒相處多少年,說什麽起內訌的事一點意思也沒有。

田興農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我就這麽一說,是你太上崗上線。”

眼看兩人又要爭起來,周英武一邊擦手一邊走過來,“書藝,我煮好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小菱醒了沒,給她盛一碗?”

郁書藝:“不用吧,老大在她那,醒了自然會叫我們,就不打擾她了。”

周英武點頭,朝通往樓上的樓梯望了眼,收回目光,離開客廳。

房間裏。

閻勁正拿了個盆子在抹桌椅,房門被敲響,雲秋柏走了進來。

看見閻勁依然穿著短袖,身上簡陋地纏著布條,自己都沒整理就開始抹起桌椅,不免吃驚,“你什麽時候有潔癖?”

閻勁看了眼他,繼續擦著床頭櫃,“不是我有潔癖,是小菱有潔癖。”

雲冬菱有潔癖,雲秋柏當然知道,他這個妹妹,從小就愛幹凈,自從她有力氣拿起掃地後,就把家裏整理得井井有條。

但是知道歸知道,雲冬菱有潔癖關閻勁什麽事?

閻勁動作一頓,站起來把抹布遞向他,垂著眼道:“這段時間做習慣了,忘了她哥在,接下來你來吧。”

是了,雲冬菱失憶的這段時間,一直是閻勁在照顧。

可見肯定是受雲冬菱影響,這麽想著,心裏剛剛泛起的那種怪異感一下子消失了。

雲秋柏一哂,在他肩膀上捶了下,“你現在比我還像她哥。”

他把抹布接過來,四周看了看又放下,“我去樓下拿她的床鋪來換先。”

閻勁悠悠倚著床頭,雙手肆意交插著胸前,“我換了,不好意思搶了你這個親哥哥的工作,但是我還沒拖地,你可以拖地。”

雲秋柏不好意思地撓撓臉,看向放在一旁的拖把,就要走過去拿,閻勁開聲了:“你就別忙活了,小菱這邊交給我,你照顧好蔣師妹吧。”

雲秋柏動作一停,看了過去。

閻勁拿起他剛剛放下的抹布,浸濕水又開始把床頭櫃抹幹凈,“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小菱,但蔣師妹那邊也需要人照顧,不然你就叫書藝去看她,只是我想,你應該更想親自照顧。”

見雲秋柏垂著頭不說話,閻勁輕嘆一聲走過來,“小菱在治蔣師妹之前先給我治療了,體力不夠,蔣師妹身上的傷沒有全好,身邊得有人看著。”

閻勁停在雲秋柏面前,“我照顧小菱這麽久,不多這一次,先把眼前最重要的事做了吧,你這次的情況實在很險,我們需要蔣師妹醒過來分析是為什麽,不管是為公為私,你去看她吧。”

雲秋柏站了半晌,看向床上睡得安穩的雲冬菱,眼底閃過愧疚和掙紮。

自己的親妹妹為了幫他受傷昏迷不醒,他實在很想照顧她,也是為彌補這段時間對她的無法顧及。

可是蔣憐憐差點被他殺了,讓他這時候不顧她他做不到。

兩相權衡之下,只好先顧著眼下看起來情況更糟的那個。

他在心裏說了聲對不起,擡頭嚴肅看著閻勁,什麽也沒說,只在他肩膀上捶了下。

雲冬菱覺得自己做了個長長的夢。

她夢見末世來臨了,她被喪屍襲擊,哥哥變成了喪屍,而自己失憶失智失常,像個三歲小孩一樣哭哭啼啼抓住閻勁的衣服不放,要跟要抱要一起睡……

夢境太過清楚真實,以致她醒來好半天都覺得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心中惆悵。

惆悵完了,便是無盡的羞意。

她怎麽會做這種夢?

夢見哥哥變成喪屍這麽可惡!還對閻勁動手動腳,他們還一起同床共枕……

天啊!

雲冬菱忍不住又倒下,抱住被褥滾來滾去。

“叩叩。”

房間門輕輕敲響。

敲門的人似乎只是例行做這個動作,並非要等房間裏的人同意,敲門聲剛落,房門隨即被打開。

雲冬菱趕緊從被窩裏擡頭,披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懵然地向門口看去。

此時天色尚早,又拉著窗簾,整個房間暗漆漆的。

饒是如此,這一看,她還是感覺到微妙的差異。

她的房間布置是床在落地窗旁,並不正對房門,可是她現在從床上醒來,向房門看去,房門竟然在床的斜對角?

沒等她理出三七二十一,她的呼吸又是一滯,全副心神被進門來的男人吸引去。

空氣中彌漫著陣陣寒意,天很冷,房間裏的溫度可能只有幾度,然而男人只穿著黑色短袖,像是半點不受寒冷影響。

男人身材高大,肩寬腿長,行走間隱隱可見手臂賁起肌肉,還有平實緊崩的胸膛腹肌,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他長相俊美,臉上卻沒什麽表情,只淡淡掃來一眼,便讓雲冬菱心臟狂跳!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是她沒睡醒還是他沒睡醒走錯房間?閻勁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會進自己房間?怎麽會……

沒等她顱內風暴吹完,閻勁已經在床邊坐下,眸子閃過欣喜又閃過憂色。

他擡起手,十分自然地蓋住她的額頭,低著嗓音道:“怎麽呆呆的?不舒服?”

他的掌心柔軟又溫熱,直接燙熱了她的臉。

雲冬菱連連後退,又猛然醒悟自己這樣實在太過不淡定,趕緊停下動作,搖了搖頭。

她藏在被窩裏的手揪住被子,嘴角下意識彎起,卻又擔心被他看出什麽,努力地控制著唇角弧度,一本正經問:“閻勁哥什麽時候回來的?”

閻勁眼底掠過訝色,“你叫我……小菱,現在是什麽時間?”

雲冬菱沒聽懂閻勁這個問題,她向旁邊扭頭,想看一眼桌子上的鬧鐘,然而,映入眼底的是一張簡陋的床頭櫃,一張老式的梳妝臺和椅子,不遠處還有個和其它家具完全不搭的組合衣櫃。

雲冬菱楞了。

她快速掃了眼房間。

不過十來平大小,房間陳舊,裝修也簡單,墻角的天花板還有墻體正在剝落。

這不是她的房間。

見她怔了大半天也沒回神,閻勁心下不免暗嘆。

用一次能力就一次記憶混亂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治好?這樣長期下去會不會真傻了?

雖然擔憂,面上卻仍然半點不顯露。

閻勁將她淩亂披在身前的頭發往身後撥,又順了順,起身向一旁衣櫃走去,從裏面拿出兩件厚羊毛衣,走回來遞給她,“穿上,房間我加熱了,外面下雪了,很冷。”

說著轉身,準備去拿擱在一旁的外套,一只白皙的小手拉住他。

雲冬菱臉上帶著我仿佛還沒睡醒的迷惑,在他衣擺上又扯了扯,“閻勁哥,我家……不,我怎麽會在這裏?這是哪裏?我哥呢?”

閻勁現在是難掩驚訝了,怎麽這次看起來比以往哪一次都嚴重?

他在床邊坐下,扶住她肩膀,看著明顯狀況外的女孩子,大致把之前的事情介紹了遍,“前天你哥喝了你的血失控,捉走了蔣憐憐,你幫我治療後又幫她治療,體力不支暈倒了,我們已經離開美人山,這是新的落腳點。”

他說一句,眼前的女孩子面上的震驚就多一分,到最後他都不忍再說。

輕輕捏了下她的臉,覺察她的皮膚很冷,立刻把旁邊的毛衣抓到手裏捋了捋,就往她頭上罩去。

雲冬菱還沒從閻勁的話裏回神,又被他幫自己穿衣服的舉動給驚到了。

“我我我自己來!”

她結結巴巴說完,趕緊抓住套在脖子上的毛衣,急急忙就想把手往裏面套。

可是手這一松開,被子滑下,她才驚覺自己竟然只穿著薄薄的打底衣,伸一伸手她就感覺到了,她沒有穿內衣……

沒有穿內衣……

雖然平A,但不穿堅決不行,這是面子問題!

石化了一秒的雲冬菱又松開衣服去扯被子,試圖遮擋身體,雖然房間裏光線十分黯淡,但她還是覺得羞惱。

拉好了被子,她又趕緊來扯毛衣,這一來一去,閻勁都在旁邊看了大半天了,她還沒把衣服穿好。

雲冬菱:嚶嚶嚶嚶嚶嚶嚶。

可不可以不要看我,社死了啊啊啊啊!

內心崩潰之極,雲冬菱面上還是努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只是越來越紅的臉色出賣了她。

就在雲冬菱笨手笨腳地在翻卷了的毛衣上找袖子口時,閻勁眼也不眨地看著她,倏然伸手,幫她把毛衣翻轉過來,像大人幫小孩子穿衣服一樣把衣服拉好,捋直等待她穿,“伸手。”

雲冬菱:嚶。

腦子已經宕機的雲冬菱木著一張臉伸手,任由閻勁幫她把衣服穿好,眼見他拿來第二件,還想繼續幫她穿衣服的樣子,她羞憤難忍地伸手搶過來,用蚊子似的聲音道:“謝謝閻勁哥,我自己穿,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

空氣安靜了兩秒。

雲冬菱咬著唇擡頭,就見閻勁難得地彎著唇角,眼睛熠熠生輝地看著她。

“小菱,你恢覆記憶了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猜想都沾點邊,原因在下一章,這裏就不占地方解釋,只說一句:謝謝寶寶們給我面子猜一猜,真的好害怕沒人回我嚶……

連載越寫越涼,有時候作者真的挺沒信心。

不管怎麽說,謝謝大家支持,給寶寶們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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