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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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雲冬菱是在床上醒來的。
她坐著懵了一會兒，馬上掀開被子，光著腳丫子跳下床，飛快竄到門口開門跑出去。
“……圍繞這兩個區，書藝和英武在別墅駐守，搜找其他小隊信號，我們從……”
側廳裏，閻勁站在墻邊，手指著貼在墻上的地圖說明稍後的行動計劃，忽然聽見一陣急促跑步聲，他停下講解，向入口看去。
一道白色身影很快出現，一臉緊張的雲冬菱像一顆小炮`彈，咻一下撞到閻勁懷裏。
閻勁楞了楞，抱著他的女孩子身體柔軟熱乎，他低頭看了一眼，立刻攬住她轉了個方向背對眾人，將她滑落一邊雪白肩膀的寬大睡衣往上提。
雲冬菱雙手揪著他的衣襟，彎了彎眸，擡頭露出一抹甜甜笑意。
“咳咳，我的鍋，小菱跟姐姐進去換衣服……”
郁書藝一看閻勁這動作就知道怎麽回事，她昨晚抱雲冬菱進去睡覺，怕她不舒服所以給她換了件睡衣，當時沒想那麽多，現在看小姑娘光著腳跑出來，寬大睡衣下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白腿，立刻感覺到不妥，匆忙起身走近。
只是任郁書藝怎麽說，雲冬菱都揪著閻勁不肯撒手。
閻勁面無表情看著墻壁，“會議解散，自由行動。”
“那我們先去吃早餐，你們……自便。”
男隊員們紛紛起身跑了。
郁書藝看著躲在閻勁身邊的雲冬菱。
小姑娘骨架纖細，她撐不起寬領，寬敞的領子提起來沒一會兒，又往一邊肩膀滑去，露出雪白香肩，睡衣長度只及大腿，稍一彎腰就要走光。
明明是微露的穿著，偏偏小姑娘一臉純真，有種不自覺的撩人。
郁書藝掩了掩臉，“要不，老大你帶她去換衣服？”
閻勁一個眼刀飛來。
郁書藝也很無奈，“這不是她不相信我嗎？”
她嘟喃著，“真奇怪，她以前也沒有很親你啊，怎麽現在會只認你？難道是睜開眼第一個看見你，所以……”
“哈啾！”
雲冬菱站著的地方背對空調，涼嗖嗖的空調風不住吹來，冷得她往閻勁身上靠去。
閻勁垂了垂眸，隨即移開視線，“走。”
郁書藝：“嗯？”
閻勁眉頭輕皺，“我和你們進去。”
最後雲冬菱跟著閻勁回到臥室，閻勁背對她們，郁書藝哄著雲冬菱換衣服。
雲冬菱其實不太配合，老想往閻勁那裏竄去，郁書藝幫她換衣服換得心力交瘁，搞定後朝閻勁無力揮手，“行了我先去用早餐，需要再叫我。”
雲冬菱低頭看自己，上身穿了件湖藍色的花領短袖，下身一件白色七分褲，沒有穿鞋，她往閻勁腳上的短靴一瞄，動了動腳指頭，四處張望，走到角落裏穿上毛絨絨的粉色拖鞋。
然後小跑到閻勁面前，昂著小臉，期待地看著他。
閻勁卻是看著她的衣服若有所思。
雲冬菱自醒來後，就一直黏著他，輕易不肯離開，昨天為了讓她跟郁書藝去上廁所，費了好大功夫，更別說洗澡睡覺，不管說什麽，小姑娘都充耳不聞。
而現在對方換了一身幹凈衣服站在面前，他突然後知後覺想起其它一些她應該做但是並沒有做的生活瑣碎雜事，比如洗臉，比如刷牙……
閻勁額角的青筋隱隱在抽。
幹凈潔白的衛生間，閻勁左手拿著一杯清水，右手拿牙刷，冷若冰霜地面朝洗漱臺刷牙。
大佬刷牙那叫一個雄赳赳氣昂昂，活像鏡子裏的自己是他仇人似的，硬是刷出了三尺內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勢。
不包括雲冬菱。
因為她正眼也不眨地看著閻勁，對他越刷越快的動作感到好奇，最後在他停下來時，拿起牙膏擠出來遞過去，一副還想看他再刷的樣子。
閻勁從水龍頭掬了水往臉上撲，撲了又撲，拿毛巾擦幹凈水，冷靜後道：“這不是游戲，我只教你一次，輪到你了。”
他想，如果雲冬菱不會，那他真的要考慮找個早教動畫片播放給她學習，幸好雲冬菱的本能還在，拿起牙刷把玩了會兒，就刷得像模像樣。
閻勁深感欣慰。
看著她漱完口，閻勁轉身勾來一條新毛巾，正準備遞給她，這時小姑娘忽然將臉湊到水龍頭前，用手掬水，猛地往臉上撲。
就像幾分鐘前他剛做過的事一樣。
小姑娘將他的力道學習了個九成，動作粗暴生硬，搓完一張臉都紅了。
閻勁：……
衛生間裏好一會兒沒人說話，雲冬菱滿臉是水珠地看著閻勁，輕歪的小腦袋充滿疑惑。
“呵……”
閻勁嘴角微勾，輕笑一聲。
笑意像曇花一現，隨即收斂，閻勁向她遞出毛巾。
自她醒來，從來沒見閻勁笑過，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面癱相，偶爾的表情，都是皺眉冷臉。
如此淺淺彎了下唇，臉色冰色全數融化，雖然只是短暫一幕，依然叫雲冬菱驚艷。
當然，雲冬菱此刻的心智理解不了什麽是驚艷，她只是看對方看呆了。
閻勁輕搖下頭，將毛巾移到水龍頭下弄濕，替她擰幹，再遞過去。
然而小姑娘理解錯他的意思，見他攤開毛巾，立刻配合地閉上眼睛仰起小臉，一副憑他擦臉的架勢。
雲冬菱兩頰猶有未褪去的緋紅，滴滴晶瑩水珠在光潔臉上滑下，潤滋絲順，閻勁甚至能看見小姑娘臉上細細的淺淡絨毛，像生長期的脆弱幼崽。
閻勁垂了下眼，擡手靠近，將毛巾蓋在對方臉上，輕輕移動。
帶她洗臉刷牙後，兩人去餐廳吃早餐。
用完早餐，閻勁繼續把早上被打斷的行動計劃講完。
分配好任務，開始準備出發。
閻勁穿著黑色短袖迷彩褲，外套特質背心，上面有許多袋子，足夠讓他們放各種武器裝備。
田興農、汪樂的打扮大同小異，區別在各自不同拿手武器上的選擇。
閻勁最後戴上耳機，腕表和隊員對時，確認無誤，出發。
最後他朝郁書藝揚了揚下頜，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一直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雲冬菱立刻跟上去，卻被郁書藝一把按住，“小菱，老大他們要做正事，不能跟。”
雲冬菱不懂什麽正事，只知道那人什麽都沒跟說，就這樣走了。
他不帶她走。
雲冬菱突然用力一掙，沒料到她會發力的郁書藝一時不察讓她掙了開去，眼睜睜看她跑出門。
雲冬菱跑到院子，恰恰好看見越野車發動，馬力十足的車子發出一聲低吼，滾起沙塵，她在後面拼命追，卻離越野車越來越遠，最後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摔去。
開車的田興農從倒後鏡看見這一幕，目露不忍，看了眼副駕駛座的閻勁。
閻勁正垂眸轉著短刀。
像是根本不知道越野車後發生的事。
田興農：“老大，你要不還是和冬菱解釋一下？”
閻勁還沒出聲，後排的汪樂開口了：“解釋啥，她聽得懂嗎？連說話都不會，就是個傻子。”
閻勁手一頓，攥著短刀，“她會說話。”
汪樂：“啊？”
閻勁回頭，盯著汪樂的目光暗沈沈，“她不傻，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話，再有一次，你回基地。”
汪樂：“啊！？”
汪樂立刻坐直，“不是老大，我就那麽一說，至於嗎？我才是你的隊員！她不過是個外人！”
閻勁：“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大。”
汪樂：“我當然知道！”
閻勁：“我的命令你聽不聽？”
汪樂：“命令我當然聽！”
閻勁：“很好，這就是命令。”
汪樂：“…………”
汪樂抿著唇舉起右手，負氣在左心口位置用力一拍，做了個獻忠禮：“服從一切命令。”
氣氛有些壓抑，田興農笑呵呵地插科打諢：“老大你看我們先去哪個區……”
別墅院子，雲冬菱趴在地上看著越野車消失在轉角，整個人像是被抽走力氣，久久回不了神。
郁書藝想拉她起身，她也不配合，軟綿綿地像一個布偶娃娃似的，讓她哭笑不得。
“老大很快回來了，趕緊起來，像什麽樣。”
好說歹說，才把人連哄帶騙地帶回別墅。
回到別墅，雲冬菱就跑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坐下，抱著腿靜靜看外面。
不搭理別人，不給反應，連午餐都不吃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落日慢慢傾斜，最後一片餘陽從地平線上消失，夜晚來臨。
雲冬菱的目光終於從窗外收回來。
什麽很快回來，全部都是騙子。
她搖搖晃晃起身，往屋裏走。
一直註意她的郁書藝立刻走過來，“想喝水？想吃東西？還是怎麽？我的姑奶奶，你看我一下啊……”
雲冬菱聽不見似地低著頭，慢慢走回臥室，打開門走進去，關門。
門外的郁書藝回頭看周英武，“這什麽意思？”
周英武想了一下，“可能累了想睡覺？”
郁書藝：“哦，那成，讓她睡吧，哎帶小孩太累了，我下次還是申請外出行動……”
臥室裏的雲冬菱卻是吸了幾下鼻子，挪到角落坐下，抱著自己開始掉眼淚。
她哭著哭著，覺得有點冷，擦了擦眼睛起身，走到床邊扯下被子裹到身上，重新走回角落，靠在衣櫃上無聲抽泣。
另一邊，打完一波喪屍的閻勁和郁書藝通話：“一切正常？”
郁書藝：“呃……一切正常。”
閻勁把一只企圖偷襲的喪屍踢開，按著耳機，“有話直說。”
郁書藝有點羞愧，“就是小菱，我搞不定她……”
閻勁：“她做了什麽？”
郁書藝：“……她什麽都沒做，你走後一直在窗邊等你，飯也沒吃，半小時前剛回房間睡覺。”
聞言閻勁眉心一斂，本來想說什麽，最後還是道：“等我回去再說。”
掛了通話，閻勁朝田興農和汪樂打收隊手勢。
三人集合，快速回到越野車，車子發動，很快開進夜色裏。
四十分鐘後，三人回到別墅。
郁書藝和周英武迎上來，“老大。”
閻勁將一個小袋子丟過去，“都看看。”
身後的田興農興奮地說：“那些喪屍腦子裏真的有晶核，操那些本部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郁書藝一邊打開袋子一邊道：“那是本部，都是人才……”
閻勁沒參與他們的對話，他快速回到房間脫掉裝備和衣服，進入浴室洗澡。
冷水將他身上不經意濺上的血汙洗去，他捋了下頭發，關閉水龍頭，扯過大浴巾擦身體。
他一邊擦一邊開門走出去，從床邊的行李箱裏拿出衣服穿上。
閻勁重新打開房門，距離他進房間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隊員們還站在客廳研究著喪屍晶核，見他轉身就帶著水汽出來，田興農發出感嘆：“老大就是快！牛逼。”
正準備開門的閻勁腳步一頓，冷冷看過去，“你試過了？”
然後在現場的鴉雀無聲中打開門，走進雲冬菱臥室。
田興農：“媽呀，老大竟然也會開黃腔，活久見！”
郁書藝拍了他一下，“誰讓你嘴賤……”
臥室裏。
閻勁看著坐在角落靠著衣櫃頭一點一點打瞌睡的雲冬菱，嘆了口氣。
聽到聲音，雲冬菱揉著惺松的眼睛看過來。
等看清是他，她咬著唇，面上浮現巨大的委屈，然後在閻勁的目光裏，轉過身，背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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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廳裏，閻勁站在墻邊，手指著貼在墻上的地圖說明稍後的行動計劃，忽然聽見一陣急促跑步聲，他停下講解，向入口看去。
一道白色身影很快出現，一臉緊張的雲冬菱像一顆小炮`彈，咻一下撞到閻勁懷裏。
閻勁楞了楞，抱著他的女孩子身體柔軟熱乎，他低頭看了一眼，立刻攬住她轉了個方向背對眾人，將她滑落一邊雪白肩膀的寬大睡衣往上提。
雲冬菱雙手揪著他的衣襟，彎了彎眸，擡頭露出一抹甜甜笑意。
“咳咳，我的鍋，小菱跟姐姐進去換衣服……”
郁書藝一看閻勁這動作就知道怎麽回事，她昨晚抱雲冬菱進去睡覺，怕她不舒服所以給她換了件睡衣，當時沒想那麽多，現在看小姑娘光著腳跑出來，寬大睡衣下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白腿，立刻感覺到不妥，匆忙起身走近。
只是任郁書藝怎麽說，雲冬菱都揪著閻勁不肯撒手。
閻勁面無表情看著墻壁，“會議解散，自由行動。”
“那我們先去吃早餐，你們……自便。”
男隊員們紛紛起身跑了。
郁書藝看著躲在閻勁身邊的雲冬菱。
小姑娘骨架纖細，她撐不起寬領，寬敞的領子提起來沒一會兒，又往一邊肩膀滑去，露出雪白香肩，睡衣長度只及大腿，稍一彎腰就要走光。
明明是微露的穿著，偏偏小姑娘一臉純真，有種不自覺的撩人。
郁書藝掩了掩臉，“要不，老大你帶她去換衣服？”
閻勁一個眼刀飛來。
郁書藝也很無奈，“這不是她不相信我嗎？”
她嘟喃著，“真奇怪，她以前也沒有很親你啊，怎麽現在會只認你？難道是睜開眼第一個看見你，所以……”
“哈啾！”
雲冬菱站著的地方背對空調，涼嗖嗖的空調風不住吹來，冷得她往閻勁身上靠去。
閻勁垂了垂眸，隨即移開視線，“走。”
郁書藝：“嗯？”
閻勁眉頭輕皺，“我和你們進去。”
最後雲冬菱跟著閻勁回到臥室，閻勁背對她們，郁書藝哄著雲冬菱換衣服。
雲冬菱其實不太配合，老想往閻勁那裏竄去，郁書藝幫她換衣服換得心力交瘁，搞定後朝閻勁無力揮手，“行了我先去用早餐，需要再叫我。”
雲冬菱低頭看自己，上身穿了件湖藍色的花領短袖，下身一件白色七分褲，沒有穿鞋，她往閻勁腳上的短靴一瞄，動了動腳指頭，四處張望，走到角落裏穿上毛絨絨的粉色拖鞋。
然後小跑到閻勁面前，昂著小臉，期待地看著他。
閻勁卻是看著她的衣服若有所思。
雲冬菱自醒來後，就一直黏著他，輕易不肯離開，昨天為了讓她跟郁書藝去上廁所，費了好大功夫，更別說洗澡睡覺，不管說什麽，小姑娘都充耳不聞。
而現在對方換了一身幹凈衣服站在面前，他突然後知後覺想起其它一些她應該做但是並沒有做的生活瑣碎雜事，比如洗臉，比如刷牙……
閻勁額角的青筋隱隱在抽。
幹凈潔白的衛生間，閻勁左手拿著一杯清水，右手拿牙刷，冷若冰霜地面朝洗漱臺刷牙。
大佬刷牙那叫一個雄赳赳氣昂昂，活像鏡子裏的自己是他仇人似的，硬是刷出了三尺內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勢。
不包括雲冬菱。
因為她正眼也不眨地看著閻勁，對他越刷越快的動作感到好奇，最後在他停下來時，拿起牙膏擠出來遞過去，一副還想看他再刷的樣子。
閻勁從水龍頭掬了水往臉上撲，撲了又撲，拿毛巾擦幹凈水，冷靜後道：“這不是游戲，我只教你一次，輪到你了。”
他想，如果雲冬菱不會，那他真的要考慮找個早教動畫片播放給她學習，幸好雲冬菱的本能還在，拿起牙刷把玩了會兒，就刷得像模像樣。
閻勁深感欣慰。
看著她漱完口，閻勁轉身勾來一條新毛巾，正準備遞給她，這時小姑娘忽然將臉湊到水龍頭前，用手掬水，猛地往臉上撲。
就像幾分鐘前他剛做過的事一樣。
小姑娘將他的力道學習了個九成，動作粗暴生硬，搓完一張臉都紅了。
閻勁：……
衛生間裏好一會兒沒人說話，雲冬菱滿臉是水珠地看著閻勁，輕歪的小腦袋充滿疑惑。
“呵……”
閻勁嘴角微勾，輕笑一聲。
笑意像曇花一現，隨即收斂，閻勁向她遞出毛巾。
自她醒來，從來沒見閻勁笑過，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面癱相，偶爾的表情，都是皺眉冷臉。
如此淺淺彎了下唇，臉色冰色全數融化，雖然只是短暫一幕，依然叫雲冬菱驚艷。
當然，雲冬菱此刻的心智理解不了什麽是驚艷，她只是看對方看呆了。
閻勁輕搖下頭，將毛巾移到水龍頭下弄濕，替她擰幹，再遞過去。
然而小姑娘理解錯他的意思，見他攤開毛巾，立刻配合地閉上眼睛仰起小臉，一副憑他擦臉的架勢。
雲冬菱兩頰猶有未褪去的緋紅，滴滴晶瑩水珠在光潔臉上滑下，潤滋絲順，閻勁甚至能看見小姑娘臉上細細的淺淡絨毛，像生長期的脆弱幼崽。
閻勁垂了下眼，擡手靠近，將毛巾蓋在對方臉上，輕輕移動。
帶她洗臉刷牙後，兩人去餐廳吃早餐。
用完早餐，閻勁繼續把早上被打斷的行動計劃講完。
分配好任務，開始準備出發。
閻勁穿著黑色短袖迷彩褲，外套特質背心，上面有許多袋子，足夠讓他們放各種武器裝備。
田興農、汪樂的打扮大同小異，區別在各自不同拿手武器上的選擇。
閻勁最後戴上耳機，腕表和隊員對時，確認無誤，出發。
最後他朝郁書藝揚了揚下頜，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一直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雲冬菱立刻跟上去，卻被郁書藝一把按住，“小菱，老大他們要做正事，不能跟。”
雲冬菱不懂什麽正事，只知道那人什麽都沒跟說，就這樣走了。
他不帶她走。
雲冬菱突然用力一掙，沒料到她會發力的郁書藝一時不察讓她掙了開去，眼睜睜看她跑出門。
雲冬菱跑到院子，恰恰好看見越野車發動，馬力十足的車子發出一聲低吼，滾起沙塵，她在後面拼命追，卻離越野車越來越遠，最後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摔去。
開車的田興農從倒後鏡看見這一幕，目露不忍，看了眼副駕駛座的閻勁。
閻勁正垂眸轉著短刀。
像是根本不知道越野車後發生的事。
田興農：“老大，你要不還是和冬菱解釋一下？”
閻勁還沒出聲，後排的汪樂開口了：“解釋啥，她聽得懂嗎？連說話都不會，就是個傻子。”
閻勁手一頓，攥著短刀，“她會說話。”
汪樂：“啊？”
閻勁回頭，盯著汪樂的目光暗沈沈，“她不傻，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話，再有一次，你回基地。”
汪樂：“啊！？”
汪樂立刻坐直，“不是老大，我就那麽一說，至於嗎？我才是你的隊員！她不過是個外人！”
閻勁：“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大。”
汪樂：“我當然知道！”
閻勁：“我的命令你聽不聽？”
汪樂：“命令我當然聽！”
閻勁：“很好，這就是命令。”
汪樂：“…………”
汪樂抿著唇舉起右手，負氣在左心口位置用力一拍，做了個獻忠禮：“服從一切命令。”
氣氛有些壓抑，田興農笑呵呵地插科打諢：“老大你看我們先去哪個區……”
別墅院子，雲冬菱趴在地上看著越野車消失在轉角，整個人像是被抽走力氣，久久回不了神。
郁書藝想拉她起身，她也不配合，軟綿綿地像一個布偶娃娃似的，讓她哭笑不得。
“老大很快回來了，趕緊起來，像什麽樣。”
好說歹說，才把人連哄帶騙地帶回別墅。
回到別墅，雲冬菱就跑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坐下，抱著腿靜靜看外面。
不搭理別人，不給反應，連午餐都不吃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落日慢慢傾斜，最後一片餘陽從地平線上消失，夜晚來臨。
雲冬菱的目光終於從窗外收回來。
什麽很快回來，全部都是騙子。
她搖搖晃晃起身，往屋裏走。
一直註意她的郁書藝立刻走過來，“想喝水？想吃東西？還是怎麽？我的姑奶奶，你看我一下啊……”
雲冬菱聽不見似地低著頭，慢慢走回臥室，打開門走進去，關門。
門外的郁書藝回頭看周英武，“這什麽意思？”
周英武想了一下，“可能累了想睡覺？”
郁書藝：“哦，那成，讓她睡吧，哎帶小孩太累了，我下次還是申請外出行動……”
臥室裏的雲冬菱卻是吸了幾下鼻子，挪到角落坐下，抱著自己開始掉眼淚。
她哭著哭著，覺得有點冷，擦了擦眼睛起身，走到床邊扯下被子裹到身上，重新走回角落，靠在衣櫃上無聲抽泣。
另一邊，打完一波喪屍的閻勁和郁書藝通話：“一切正常？”
郁書藝：“呃……一切正常。”
閻勁把一只企圖偷襲的喪屍踢開，按著耳機，“有話直說。”
郁書藝有點羞愧，“就是小菱，我搞不定她……”
閻勁：“她做了什麽？”
郁書藝：“……她什麽都沒做，你走後一直在窗邊等你，飯也沒吃，半小時前剛回房間睡覺。”
聞言閻勁眉心一斂，本來想說什麽，最後還是道：“等我回去再說。”
掛了通話，閻勁朝田興農和汪樂打收隊手勢。
三人集合，快速回到越野車，車子發動，很快開進夜色裏。
四十分鐘後，三人回到別墅。
郁書藝和周英武迎上來，“老大。”
閻勁將一個小袋子丟過去，“都看看。”
身後的田興農興奮地說：“那些喪屍腦子裏真的有晶核，操那些本部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郁書藝一邊打開袋子一邊道：“那是本部，都是人才……”
閻勁沒參與他們的對話，他快速回到房間脫掉裝備和衣服，進入浴室洗澡。
冷水將他身上不經意濺上的血汙洗去，他捋了下頭發，關閉水龍頭，扯過大浴巾擦身體。
他一邊擦一邊開門走出去，從床邊的行李箱裏拿出衣服穿上。
閻勁重新打開房門，距離他進房間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隊員們還站在客廳研究著喪屍晶核，見他轉身就帶著水汽出來，田興農發出感嘆：“老大就是快！牛逼。”
正準備開門的閻勁腳步一頓，冷冷看過去，“你試過了？”
然後在現場的鴉雀無聲中打開門，走進雲冬菱臥室。
田興農：“媽呀，老大竟然也會開黃腔，活久見！”
郁書藝拍了他一下，“誰讓你嘴賤……”
臥室裏。
閻勁看著坐在角落靠著衣櫃頭一點一點打瞌睡的雲冬菱，嘆了口氣。
聽到聲音，雲冬菱揉著惺松的眼睛看過來。
等看清是他，她咬著唇，面上浮現巨大的委屈，然後在閻勁的目光裏，轉過身，背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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