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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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來，素月都還歷歷在目，仿佛就是昨天的事。
“不過，那時小殿下喜歡的還不是冥大人，而是他的兄長也就是現在的懲惡判官，趙官。”
趙官？
不會吧，非離一臉的不可思議，“好心鬼竟然是判官？”
“好心鬼？”
“反正有這麽個說法。”非離打著哈哈，“沒事，素月你繼續。”
“小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們閻王一族一直都是代代單傳，且皆為男子從未有過例外，一直到小殿下出生，這事才被打破。”
老閻王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幾乎挨家挨戶都給貼了告示：喜得千金。
當然這還不止，老閻王還專門去人間購進大批量的煙花爆竹，放了整整一百天。
小殿下也很爭氣，不管誰抱都是笑嘻嘻的，特討人喜歡。
不過唯獨一個人，成了例外。
冥大人和趙官差了不過一百歲，按人間歲數算也不過一歲半左右，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趙官可以抱，冥大人就不行。
一抱就哭，但是換個人，就又笑了。
講到這，素月也覺得好笑，“小殿下不知道，當時冥大人的臉一下就黑了，趕緊把你塞回老閻王手裏。”
臭屁鬼那個黑臉，非離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麽樣，也跟著打趣，“只能說，我倆天生犯沖。”
“可不是，後來他們兄弟兩個也常來府裏玩，不過你偏愛跟著趙官，整天跟在屁股後面，文和哥哥文和哥哥的叫，我都替你羞得慌。”
非離只得狡辯，“這只能說明我從小就有分辨能力，那家夥臉臭臭的誰要跟他玩。”
“是啊，說起來冥大人小時候還真不怎麽討人喜歡。他不太愛笑，也不怎麽跟人說話，倒是趙官懂得討人歡心，嘴也甜。”
不知道為什麽，聽素月這麽說，非離反而想為臭屁鬼解釋，“其實那家夥人挺好的，別看他臉臭臭的，笑起來可好看了。”
“喲呵。”素月看非離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大有一種抓到貓膩的感覺，“小殿下當時可也這麽說過。”
這抓奸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非離臉上泛起紅暈。
素月見狀，臉上笑容更深。
“不準取笑我。”
軟綿綿的威脅，根本起不到作用，不過素月還是收了笑，不再逗弄自家小殿下，“是是是，不取笑不取笑。”
話落，素月繼續著之前的故事。
“小殿下對冥大人的態度變化是在五歲那會，那時小殿下特別好奇閻王府外是什麽樣的，所以就偷偷的爬墻，你猜怎麽著？”
“我摔了？”
“猜對了一半，小殿下是摔了，不過挨疼的是小小的冥大人。”
“噗~”非離覺得臭屁鬼可以再添一個綽號了，叫衰鬼，“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啊，當然是被鬼差們發現啦，你當時哭的那叫一個大聲，不知道還以為你被誰打了。不過說起來也奇怪，那麽小的冥大人竟然也不哭也不鬧，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你哭。”
等你哭累了才開口，“疼不疼，還能起來嗎？”
“疼，起不來。”
“那我背你。”
素月說的有聲有色，非離都能感覺自己耳窩子在發熱。
“真假啊？”
“當然是真的，這可都是小殿下自己跟素月說的，當時說的可是天花亂墜的，而且呀，素月自己可也是親眼見過哦。”
只不過素月見到的不是背的畫面，而是一雙小手細細的捧著晃蕩的小腳。
那時的小殿下即便摔了一跤也沒改變想爬墻出去的決心，趁著鬼差不註意，你又再次爬上墻。
不過這次倒是學聰明了，還知道帶根繩索。
可惜忘了核對高度，素月看著那只白嫩小腳左右來回墊墊，可就是碰不著地。
她正想過去幫忙，卻被人搶先一步。
個子不夠只能伸出雙手來湊，一雙同樣細嫩的小手高高舉起，將殿下的腳穩穩接住。
雖然最後兩人還是摔了，但這次殿下沒有哭。
那是素月第一次見冥大人笑，同時也是第一次見小殿下跟著冥大人一起笑。
你倆這一笑倒又讓鬼差給抓個現行。
“從那之後，小殿下就改了性子，不再跟著趙官，開始天天黏著冥大人，說冥大人笑起來很好看，還說長大後要給冥大人做媳婦呢。”
“不可能。”
非離覺得最後一句絕對是素月自己加的，她才沒說過。
雖然那家夥笑起來真的好看。
啊啊啊，非離，你在想什麽，都怪素月瞎說。
非離猛地拍拍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了，有個仇，她可是都記在小本本上了，“那城隍爺帶我來的時候，他都沒認出我。”
想起這個非離就很氣，不只是這樣，那家夥竟然還說自己是冒牌貨。
“沒認出？這不應該啊。”
素月皺起眉，“當時小紙找到小殿下後就遠程告訴我們了，冥大人也是為此特地跑回冥府的，再說小殿下和老夫人有八分相似，就是素月都能一眼認出，按理說冥大人不該認不出才對。”
“你說他是特地跑回府看我的，不是特地去看生死卷的嗎？”
不知為何，非離心裏有那麽點點的小開心。
“當然不是，生死卷的事根本不歸冥大人管轄，冥大人是為了小殿下專門跑回府的。”
說到這個，素月就想多為冥衍說兩句，“小殿下不知道，只要其他鬼魂有跟小殿下接觸過都會留下味道，小紙聞到這個味道就會誤以為是自己要找的人，九百年間有錯誤味道的鬼魂數幾乎能繞冥府一大圈。”
“可即便如此，冥大人依舊每一次都會趕回府，九百年裏，素月從未見他缺席過。”
“想不到那家夥還挺有義氣的。”
這事非離有點心虛，在窮魂窟那會她最喜歡交朋友，而且為了掙錢她還會去搬磚，跟人磕磕碰碰難免粘上味道。
好吧好吧，坑我那八萬兩一筆勾銷了。
“素月覺得冥大人不單單是因為義氣，而是真的把小殿下看的很重。不過這也不奇怪，小殿下可見過黃符？”
“見過，還挺護內的。”
“是吧，黃符應該跟小殿下很親近吧，而且小殿下不覺得黃符護內這點，跟你有點像嗎？”
被素月這麽一說，非離尋思還真是，黃符在某些方面上可比臭屁鬼靠譜多了。
素月繼續道，“黃符之所以跟小殿下親近是因為，黃符其實是小殿下親手給冥大人做的哦，所以別人手裏拿著的都只能算武器，只有黃符是神器。”
“我做的？”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麽厲害呢？
“小殿下可別看低自己，現在靈力低是因為小殿下的靈力還沒醒悟，等時機到了，小殿下就知道了。”
啊…又是時機…
“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啊？”
“這…素月就不知道了。”
真心累，為什麽靈力不是一出生就會呢，不用練，一出生就有那多方便啊。
而且，說好的閻王一族天生自帶守護神，結果我的守護神也是連個蛋都看不見。
“喵~”
又是奇怪的貓叫聲，“素月你有聽見貓叫聲嗎？”
素月搖搖頭，“素月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小殿下是不是聽錯了？”
“可能吧。”
怪了，聽錯一次正常，但兩次都聽錯就有點不對勁了。
非離想再細聽，但那聲音又沒了。
“也許真的是聽錯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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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時小殿下喜歡的還不是冥大人，而是他的兄長也就是現在的懲惡判官，趙官。”
趙官？
不會吧，非離一臉的不可思議，“好心鬼竟然是判官？”
“好心鬼？”
“反正有這麽個說法。”非離打著哈哈，“沒事，素月你繼續。”
“小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們閻王一族一直都是代代單傳，且皆為男子從未有過例外，一直到小殿下出生，這事才被打破。”
老閻王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幾乎挨家挨戶都給貼了告示：喜得千金。
當然這還不止，老閻王還專門去人間購進大批量的煙花爆竹，放了整整一百天。
小殿下也很爭氣，不管誰抱都是笑嘻嘻的，特討人喜歡。
不過唯獨一個人，成了例外。
冥大人和趙官差了不過一百歲，按人間歲數算也不過一歲半左右，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趙官可以抱，冥大人就不行。
一抱就哭，但是換個人，就又笑了。
講到這，素月也覺得好笑，“小殿下不知道，當時冥大人的臉一下就黑了，趕緊把你塞回老閻王手裏。”
臭屁鬼那個黑臉，非離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麽樣，也跟著打趣，“只能說，我倆天生犯沖。”
“可不是，後來他們兄弟兩個也常來府裏玩，不過你偏愛跟著趙官，整天跟在屁股後面，文和哥哥文和哥哥的叫，我都替你羞得慌。”
非離只得狡辯，“這只能說明我從小就有分辨能力，那家夥臉臭臭的誰要跟他玩。”
“是啊，說起來冥大人小時候還真不怎麽討人喜歡。他不太愛笑，也不怎麽跟人說話，倒是趙官懂得討人歡心，嘴也甜。”
不知道為什麽，聽素月這麽說，非離反而想為臭屁鬼解釋，“其實那家夥人挺好的，別看他臉臭臭的，笑起來可好看了。”
“喲呵。”素月看非離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大有一種抓到貓膩的感覺，“小殿下當時可也這麽說過。”
這抓奸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非離臉上泛起紅暈。
素月見狀，臉上笑容更深。
“不準取笑我。”
軟綿綿的威脅，根本起不到作用，不過素月還是收了笑，不再逗弄自家小殿下，“是是是，不取笑不取笑。”
話落，素月繼續著之前的故事。
“小殿下對冥大人的態度變化是在五歲那會，那時小殿下特別好奇閻王府外是什麽樣的，所以就偷偷的爬墻，你猜怎麽著？”
“我摔了？”
“猜對了一半，小殿下是摔了，不過挨疼的是小小的冥大人。”
“噗~”非離覺得臭屁鬼可以再添一個綽號了，叫衰鬼，“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啊，當然是被鬼差們發現啦，你當時哭的那叫一個大聲，不知道還以為你被誰打了。不過說起來也奇怪，那麽小的冥大人竟然也不哭也不鬧，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你哭。”
等你哭累了才開口，“疼不疼，還能起來嗎？”
“疼，起不來。”
“那我背你。”
素月說的有聲有色，非離都能感覺自己耳窩子在發熱。
“真假啊？”
“當然是真的，這可都是小殿下自己跟素月說的，當時說的可是天花亂墜的，而且呀，素月自己可也是親眼見過哦。”
只不過素月見到的不是背的畫面，而是一雙小手細細的捧著晃蕩的小腳。
那時的小殿下即便摔了一跤也沒改變想爬墻出去的決心，趁著鬼差不註意，你又再次爬上墻。
不過這次倒是學聰明了，還知道帶根繩索。
可惜忘了核對高度，素月看著那只白嫩小腳左右來回墊墊，可就是碰不著地。
她正想過去幫忙，卻被人搶先一步。
個子不夠只能伸出雙手來湊，一雙同樣細嫩的小手高高舉起，將殿下的腳穩穩接住。
雖然最後兩人還是摔了，但這次殿下沒有哭。
那是素月第一次見冥大人笑，同時也是第一次見小殿下跟著冥大人一起笑。
你倆這一笑倒又讓鬼差給抓個現行。
“從那之後，小殿下就改了性子，不再跟著趙官，開始天天黏著冥大人，說冥大人笑起來很好看，還說長大後要給冥大人做媳婦呢。”
“不可能。”
非離覺得最後一句絕對是素月自己加的，她才沒說過。
雖然那家夥笑起來真的好看。
啊啊啊，非離，你在想什麽，都怪素月瞎說。
非離猛地拍拍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了，有個仇，她可是都記在小本本上了，“那城隍爺帶我來的時候，他都沒認出我。”
想起這個非離就很氣，不只是這樣，那家夥竟然還說自己是冒牌貨。
“沒認出？這不應該啊。”
素月皺起眉，“當時小紙找到小殿下後就遠程告訴我們了，冥大人也是為此特地跑回冥府的，再說小殿下和老夫人有八分相似，就是素月都能一眼認出，按理說冥大人不該認不出才對。”
“你說他是特地跑回府看我的，不是特地去看生死卷的嗎？”
不知為何，非離心裏有那麽點點的小開心。
“當然不是，生死卷的事根本不歸冥大人管轄，冥大人是為了小殿下專門跑回府的。”
說到這個，素月就想多為冥衍說兩句，“小殿下不知道，只要其他鬼魂有跟小殿下接觸過都會留下味道，小紙聞到這個味道就會誤以為是自己要找的人，九百年間有錯誤味道的鬼魂數幾乎能繞冥府一大圈。”
“可即便如此，冥大人依舊每一次都會趕回府，九百年裏，素月從未見他缺席過。”
“想不到那家夥還挺有義氣的。”
這事非離有點心虛，在窮魂窟那會她最喜歡交朋友，而且為了掙錢她還會去搬磚，跟人磕磕碰碰難免粘上味道。
好吧好吧，坑我那八萬兩一筆勾銷了。
“素月覺得冥大人不單單是因為義氣，而是真的把小殿下看的很重。不過這也不奇怪，小殿下可見過黃符？”
“見過，還挺護內的。”
“是吧，黃符應該跟小殿下很親近吧，而且小殿下不覺得黃符護內這點，跟你有點像嗎？”
被素月這麽一說，非離尋思還真是，黃符在某些方面上可比臭屁鬼靠譜多了。
素月繼續道，“黃符之所以跟小殿下親近是因為，黃符其實是小殿下親手給冥大人做的哦，所以別人手裏拿著的都只能算武器，只有黃符是神器。”
“我做的？”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麽厲害呢？
“小殿下可別看低自己，現在靈力低是因為小殿下的靈力還沒醒悟，等時機到了，小殿下就知道了。”
啊…又是時機…
“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啊？”
“這…素月就不知道了。”
真心累，為什麽靈力不是一出生就會呢，不用練，一出生就有那多方便啊。
而且，說好的閻王一族天生自帶守護神，結果我的守護神也是連個蛋都看不見。
“喵~”
又是奇怪的貓叫聲，“素月你有聽見貓叫聲嗎？”
素月搖搖頭，“素月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小殿下是不是聽錯了？”
“可能吧。”
怪了，聽錯一次正常，但兩次都聽錯就有點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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