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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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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第一的反應真不是蓋的。

降谷零在她的叫聲驚天動地的時候立刻伸手做投降狀,半眨眼真誠地說:“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桑月欲哭無淚,心裏面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時候死亡是不是更輕松一點呢?

“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桑月依靠在石頭壁上,踩著滿地的火山泥,兩腿發軟腳底打滑,差點沒站住。

降谷零站在泉水裏,漏出精瘦有肉的上半身,他指著門口非常誠懇:“這裏是我和hiro、松田、萩原約的地方。”

“這不是4號嗎?”

“這裏是9號。”他認真的回答。

桑月頭暈目眩。

她回憶了一下,是了。數字9上面和最下面的橫杠掉落,讓桑月誤以為這裏是4號溫泉池。

怪不得娜塔麗和伊達航在對面的位置。

桑月整個人都快被熱水泡軟了,她有氣無力的趴在石頭上,背朝著降谷零。

死吧,現在就去死。

一點活下去的意思都沒有了。

丟死人了。

女孩瘦瑩地肩膀縮成一團,柔弱且無助的樣子讓降谷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降谷零瞧著她被熱水泡的有些微微粉紅的肌膚,心情就像被融化了的奶油,流淌到每一處的感知覺裏。

“桑月。”他說。

桑月低著頭:“求你了,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吧。”

“如果我說,不要呢?”他尾音含笑。

桑月認命地閉上了眼:“那我就去死。”

他沒忍住,放聲笑了出來:“對不起,老實說我現在真的很開心,雖然你忘記了很多事。”

桑月的頭低的快要埋到胸口:“什麽啊。”

降谷零走過來。

水流被他的身體灼燒地又更了幾個度,那些隨著他走過來而泛起漣漪,桑月的身體被他掰正。

桑月捂著臉,不敢看他。

“那天你在警校喝醉,被我背到校醫室,你做過什麽還記得嗎?”

做過什麽?

喊gin嗎?

他的聲音穿過桑月捂著臉的手,一字一句的落在桑月的耳朵裏。

“你親吻了我。”

“嗯?”桑月。

時間歸宿到那天的校醫室。

降谷零把完全失去意識的有棲桑月放到校醫室的病床上,她的嘴巴裏吐出果甜味的酒氣,明明這麽喊都喊不醒可手卻一直牢牢的抓著他的手。

再來的路上,她口中一直喊著gin這個字眼。

而現在,gin這個詞好像換掉了。

“桑月?桑月?”降谷零坐在床邊,輕輕搖晃著床上女人的肩膀。

她的嘴唇半張著,所說的內容氣若游絲,降谷零把耳朵貼在她唇邊,才勉強能聽到幾個字眼。

“爸,救我。燙,好燙……”

“你怎麽了?”降谷零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那熾熱的溫度讓他有些心慌。

發燒了嗎?

“疼,好疼,火,燒的好疼……”她的眼簾裏滾落著的淚水,沒入枕頭裏。

校醫過來給她做了個檢查,說是喝多了拿來幾片醒酒藥讓降谷零餵下就去忙別的事了。

本來喝多了睡一覺就好,但是桑月的體質特殊,沒次喝酒都像大病一場。

“爸,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不要扔下我,爸……”她抓著降谷零的手,就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用盡所有的力量。

她渾身抖得厲害,好像被烈火灼燒一樣蜷縮著,每一塊骨頭都被斧頭砸過一樣痙攣著。

降谷零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癥,他被桑月緊緊的抱著,好像只有他的體溫才能稍稍平覆下桑月的疼痛感。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很單薄的吊帶,來自於女性的那種特殊柔軟貼在他胸前制服的一排排紐扣上,被桑月的體溫染得滾燙。

桑月的頭埋在他的肩膀上,猶如小獸一般輕聲低啜。

她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

在酒精的催化下就像是一朵努力盛開的花。

降谷零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以一種不自然的頻率狂烈的跳動。

桑月的腦袋微微挪動,好像很不舒服的找著能讓她降溫的地方,她的眼簾微張好像看到了降谷零但又好像把降谷零當成了另一個人。

她開始分不清,到底哪個是有棲桑月的記憶,哪個又是自己的記憶。

渾身熱的想要是漲開,只有抱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才能讓呼吸變得更順暢。

而這遠遠不夠,她需要更多的降溫。

“安室……”她昂首親吻著降谷零震徹的瞳孔和嘴唇。

很冰,很軟,也很有質感。

灼痛的肌膚有了片刻緩解。

她像是溺水太久的小動物終於呼吸到了氧氣,啃咬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嘴唇。

他被咬得疼哼一聲,卻怎麽也不想推開這個借酒強吻的女人。

沒有接過吻的降谷零伸手環著桑月的腰,慢慢引導著她暴力的啃咬,她頭發裏的香味像是一根根藤條,緊緊地捆著二人。

她享受的喘息,變成了催情的毒?藥。

降谷零的心口要炸開了難受。

這種感覺。

他好想進行下一步,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降谷零告訴自己。

她喝多了,不可以。

主動的家夥心安理得的借著酒勁睡了過去,而他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看著桑月……

時間拉回到此時此刻。

桑月半坐在溫泉池水裏,降谷零站在她的面前,硬朗結實的上身線條上流淌著少許水流,沒入他綁在腰上的白色浴巾。

她滿眼都是那像定格海報一樣性感膚色的肌膚和乳白色的泉水,臉燙得已經超出了正常溫度。

是了,她忽然想起來在自己醉酒第二天早點名的時候,降谷零嘴角卻是貼著塊ok繃來著。

她還以為這家夥又跟誰打架了,難道……

可她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啊啊!

桑月怒極錘自己的腦袋。

酒精害人。

降谷零的目光一直看著她,毫不掩飾。

在這火一樣註目禮下,桑月開始裝病大法:“對不起,我有點難受。我能先出去一會兒嗎?”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降谷零站起來,水流從他身上嘩啦流下,腰間的浴巾隨著水流而也稍稍往下滑了一點,漏出讓人噴鼻血的腰間骨。

他朝著桑月伸手:“你扶著我。”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桑月擺擺手,站起身來的時候沒註意到自己腿已經軟了。

她腳面一空,整個往前栽去。

很多時候,日漫摔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越怕什麽越來什麽,這溫泉池裏的地板是真的滑……

降谷零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樣,伸著手臂接她。

桑月手撐在他光滑而又結實的肩膀上,那隆起的臂肌環在她的腰上幫助她穩住身形,目光下移過他線條紮實的胸肌,就連那兩個點點都是讓人面紅耳赤的粉。

她的瞳孔放大。

他的膚色這麽黑居然點點是粉的。

天吶。

肌肉的手感也很好,被水一沁,滑得不像是風吹日曬的警校生。

桑月臉要炸開了。

“餵,金發你這家夥也太會享受了,來得這麽……”松田拉開推拉門,他看著溫泉池裏的兩個人,六目相視,默默的又把門和上了。“研二,我們換個房間……”

“不是不是不是……”桑月整理了一下表情,在水裏撲騰著抓著旁邊欄桿網上面走。

事情不是這樣的走向不是不是不是!!

夏山迎在真正的4號房裏等了半天沒等到桑月,出來找的時候看到桑月橫在溫泉大廳的躺椅上,身上蓋著一個白色的浴巾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月月醬,你、你怎麽了?”她走過去搖了搖桑月。

“死掉。”桑月魂離肉(肉)體,滿臉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夏山迎嚇了一跳:“啊?你說什麽呢?”

“我說死掉,我!快點死掉!”桑月把浴巾蓋在臉上,在長椅上開始打滾。“我活不下去了,真想快點死掉啊啊啊!”

“剛才娜塔莉告訴我,說你好像和降谷碰到了,你倆是發生什麽了嘛?”

桑月的臉在與浴巾瘋狂搖動:“沒有沒有沒有!””……“夏山迎,這幅表情沒發生什麽就出鬼了。可是她的腦袋,是不會遺忘的。

莫名其妙的告白、莫名其妙的親吻、莫名其妙的日漫摔……

他被霧化了的沾滿水汽的眸子。

以及那在腦海中怎麽也揮散不去的身材……

她去死吧就現在。

桑月坐起來,把浴巾蓋在頭上,抓著夏山迎的手,滿臉超脫了塵世的看淡人生:“小迎醬,你能幫我買一瓶老白幹嗎?想來想去,就這樣的死法最優雅了。”

“你要自殺啊?”夏山迎坐在她旁邊,安慰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覺得如果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話,就主動一點試試嘛。”

“這已經不是主不主動的問題了,而是……”桑月豎起耳朵,聽到溫泉池裏傳來說話的聲音。

而這些聲音裏面剛好有那個她現在沒臉見的人。

“哎,剛好,降谷來了……唔……”

夏山迎被桑月捂著嘴拖到女士更衣室,夏山迎完全掙脫不了桑月的怪力,一路上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落地的時候已經站在女更衣室裏了。

“月月醬我真的搞不懂了,你不會是真的……”夏山迎捏著桑月的肩膀,義正言辭。“心裏還有另一個人吧?”

桑月深吸一口氣,無比嚴肅的問:“小迎,我問你。如果你知道自己和這個人未來一定會分手,還會和他交往嗎?”

“當然不會。”

桑月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這樣。”

夏山迎還是沒聽懂:“可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嗎?你怎麽就確定自己和降谷交往了會分手呢?”

她怎麽知道?她當然知道。

降谷零當上公安一定會被安排去“zero”做臥底,她可搶不過國家這個戀人。

而且,有棲桑月和gin之間的關系還扯不清呢。

“那你打算怎麽辦?不會要一直躲著降谷吧?”見桑月不說話,夏山迎問了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桑月的表情又垮了。

夏山迎想起什麽似的,抓著桑月的手用力一握:“這樣吧,我們晚上去找巫女占蔔怎麽樣?”

“我不信這個……”

“就試一下嘛,也沒什麽損失。”夏山迎伸手指朝著天空指了指。“聽一下神靈的聲音,就當作個參考嘛。”

桑月喪裏喪氣的被夏山迎安排好了。

說實在的,她不是那種樂在當下的性格。

她每天都開心的笑、交很多的朋友,和每一個身邊人都搞好關系,做一個善於交際的人。

好像她只要笑,心裏就真的很開心。

可是桑月永遠都忘不掉被燒成黑炭的自己。

桑月明白,任何人都會拋棄她即使是自己的血肉至親。

她不想再體驗一次……被拋棄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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