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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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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後,蕪陽公主自然會不由自主望向洛府的方向,“這麽晚了,怎麽還燈火不熄?”

說完後,似乎想到了什麽,求救似地看向十五郎。

十五郎會意,“家大業大,自然奢靡。”

蕪陽公主趕緊又接了句,“十四娘,你當家之後,可要好好換換規矩。”

“或許是府裏有事吧。”穆十四娘雖然在洛府待過一段日子,可除了外出,都待在洛玉瑯的院子裏,從未去過洛府其他的院落,府裏是如何過日子的,她是一點不知。

“怪不得他為了你,”蕪陽公主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好莫再犯錯,“我讓他七日未滿,千萬莫提前來接,免得我與十五郎不高興,他果然聽話。”

穆十四娘眼睛正望著洛府的方向,猜測著洛玉瑯此時正在做什麽,眼中的情意早已掩藏不住。

十五郎心中內疚再次升起,說道:“真不早了,連我這個慣會熬夜的,也想睡了,你們不困嗎?我讓人點燈來。”

三個人在燈火中緩緩下樓,正好被院中無意張望的純笙看到,見是三盞燈籠,立刻想起了什麽,快步走到洛玉瑯的房門前,裏面寂靜無聲又讓他猶豫了,從昨夜到今晚,家主應付無數,實在辛苦,現在好不容易睡著,還是莫要打擾得好。

無奈在院中踱步,“可憐家主,日日都要看上好幾回,可惜又錯過了。”

洛玉瑯還在猶豫如何向父親說明,景妍凝已經主動找上了他,“瑯兒,此事由我來向老爺說明。”

這樣溫和的語氣,讓洛玉瑯汗毛都豎了起來,“你若實情告之,他必定又會氣病。不如由我來說,院中小廚房走了水,大家用水去滅,哪知油遇水,爆燃而起,我被人舍棄性命護了出來,其餘的人不是葬身火海,就是被煙熏,傷了心肺,丟了性命。”

洛玉瑯對她的說辭不置可否。

“其餘的,就此揭過吧。”

對景妍凝不知何意的示好,洛玉瑯不太領情,“他們是如何進來的?”

景妍凝倒也幹脆,直接為他解了惑,“扮了女裝,裝成陪嫁,隨新娘子一道進來的。”

“你是怕真相大白,父親會休棄你?”洛玉瑯冷淡問道,“早知如此,為何要將父親氣成那樣?”

景妍凝自然不願實情告知,開始訴苦,“我在洛府半生,已無處可去。景家莫說你看不上,我也極其厭惡,那裏不會有我的生路。”

“當初我母親信你,卻落了那樣的下場;父親信你,孤苦半生;我豈會再上當?”

洛玉瑯話音未落,景妍凝又開始失態,“我有什麽辦法?我不是景玉霜,並沒有上趕著嫁進來。你母親當初自己也是同意了的。生子之後,還她戶牒,放她離開,他們也是答應了的。就連你父親也曾說過,不會讓世人知曉此事,可他後來又做了什麽?”

“你為何要尋母親頂替,當初那套說辭早已瞞不過我。”洛玉瑯語氣依舊冷淡。

“你又知道什麽?我心愛之人,被他們害了,我若不嫁進來,他連安葬都不能夠,他有什麽錯?”景妍凝早已淚流滿面,卻不去擦,“我又有什麽錯?我能反抗嗎?”

“我既然放過了你,就沒打算計較這些陳年舊事。”洛玉瑯沈默了半晌,“只要你安份守己,不再生事,我可以暫時不告訴父親。”

“我將景玉霜都趕走了,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景妍凝的話提醒了洛玉瑯,當晚一陣怒火沖天,根本沒在意景玉霜在與不在。

“可你又將新人領了進來,還犯了洛府的大忌。”於洛玉瑯而言,他與景妍凝之間,已沒有仁慈二字可言。

“我事先並不知情。”景妍凝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我在府裏十餘年,何曾做過這樣過份的事。”

“沒有你,她的戶牒怎麽能順利地上到了我的名下?還差點上了洛府的族譜?”洛玉瑯淡然問道。

“那些人,一聽景家的名號,什麽都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景妍凝不會承認,在洛玉瑯意料之中。

“日後,你想住在哪裏?”景妍凝似乎十分警惕,聽他這樣問,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只要離正院遠些就行。”

“你也信鬼神?”洛玉瑯意有所指地問道。

“你母親之所以從不來尋我,是因為她明白害她至此的不是我。”景妍凝的嘴硬讓洛玉瑯失去了談下去的興趣。

“我答應你,你不想父親知道的,我暫時不告訴他。”

“我想見他一面。”景妍凝話音未落,洛玉瑯已經開口,“不可能,以後都不可能。除非父親想見你。”

“景家不會死心的,你不怕他們再來尋我?”

洛玉瑯卻突然笑了起來,“尋你?你打算說什麽?你還想再死多少人?”雖然仍是笑聲不斷,可看向景妍凝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溫度。

“只要我繼續裝瘋,這事就說不清楚。”景妍凝繼續討價還價,讓洛玉瑯搖了頭,“我提醒過你,我不是父親,沒有他那樣的仁心。你裝不裝瘋,於我都不重要。”

而後起身,吩咐人送她回去,“可你裝不裝瘋,於你——非常重要。”

景妍凝突然狂笑了起來,“你像極了景家的冷血無情,身上全無一絲洛府仁和謙恭的氣息,這一點,你不承認都不行。”

見洛玉瑯終於沈默,雖然形容狼狽,卻滿臉得意地走了出去。

純笙看不下去,多了句嘴,“家主,莫信她的瘋言瘋語。”

原本發呆的洛玉瑯接一句,“爺只像自己,你今日話真多。”

純笙縮了縮頭,“家主,昨晚夜深時,望海樓上曾經亮過燈。”

“何時?”懶散靠著的洛玉瑯驚而坐起,“為何不叫醒我?”

“或許是巡樓的也不一定,當時已經子時,以我對夫人的了解,她是習慣早睡的。”純笙對自己的打岔十分得意,這個瘋女人,偏挑家主最不喜歡的說,他偏不讓她如願。

“你了解?”洛玉瑯扔了本書過去,“你敢說你了解?!”

“我又不是瞎子。”純笙依舊嘴硬。

“以後就當個瞎子。”洛玉瑯惡狠狠看著他,眼神中並無狠厲,“再胡說,就讓你當個真瞎子。”

“府裏誰不知道家主小氣,大家從來都不會正眼去看夫人。就像我,現在連夫人到底長得如何,我都尚不清楚。”說完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洛玉瑯咬著牙,卻並未去追,在他身影消失後,領情地輕笑著,“會不會說話?正眼看是這樣用的嗎?沒文化真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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