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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逃之夭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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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鑿穿!”城墻上祖大壽等人看的分明,面色一變。固然蒙古騎兵已經不是成吉思汗時候的模樣了,但是要知道李信成軍才多長時間,面對蒙古騎兵居然能鑿穿,可見這個李信的本領也非同小可了。祖大壽的臉色頓時變的陰晴不定起來。

“可惜的是,他手上是白蠟桿子長槍。”何可綱看著正在城下浴血奮戰的李信,還是搖搖頭。他的武藝固然是不如李信,但是有些經驗方面卻是在李信之上,他能看的出來,李信不但是武藝高強,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力大無窮,這樣的人使用白蠟桿子長槍固然能將槍法中的陰險發揮的淋漓盡致,但是同樣的,自身最大優勢沒有發揮出來。

而正在廝殺中的李信也同樣是發現了這樣的問題,這白蠟桿子長槍在他手中可以十分輕松的耍出九道槍花來,將槍為百兵之賊發揮的淋漓盡致,這周圍死傷的不少蒙古騎兵就是驗證,但是同樣的,在面對蒙古騎兵重武器的時候,只能是避而擊之,這讓李信身懷巨力,但是卻不能發揮,心中極為不舒服。

“主公,我們殺出來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李信面前光芒一亮,卻見面前沒有一個敵人。那楊雄更是大聲的說道。

“殺出來了?”李信轉身望去,卻見遠處還有十幾個蒙古士兵護衛著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在狼狽逃竄。誰遇見李信這樣的殺神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那古爾布什更是郁悶了,自己的數百騎兵居然被對方鑿穿,這下他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與之相抗衡,就在李信擊殺自己親兵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逃之夭夭,哪裏還敢與李信對陣。

“蒙古騎兵不過如此,已經沒有當年成吉思汗時期的風采了。”李信望著高猛等人正在追殺殘餘的蒙古敵軍,忽然耳邊一陣厲嘯,卻見一道烏光射向遠方。只聽得啊的一聲,遠處那個將領模樣的人瞬間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好一個句突!”李信猛的拍著大腿。在自己的軍中,能有如此箭術的也唯有句突這個蒙古出身的家夥了。

“主公。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人叫做古爾布什,是一個臺吉,後來投降了建奴,被努爾哈赤招為額駙。”句突面色陰沈,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彎弓收了起來。

“哦!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個身份啊!”李信面色一動,望著遠方,只是雙目不經意間掃過句突一眼,很快又笑呵呵的說道:“此戰句突當為首功。”

“嘿嘿,謝主公誇讚。”句突雙眼一亮,趕緊拱手說道。

“李公子,既然我們已經擊敗了對方,這個,句突還擊殺了對方的一個臺吉,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公子也向人證明了我們的能力,是不是該回大淩河城了,再不走,恐怕對方就要大軍圍上來了,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這個時候,身邊一個喘息聲傳來,李信暗自皺了皺眉頭,全軍上下,能這麽跟自己說話的,也唯獨這個叫做孫二的人。真是不知道,剛才的一場大戰,他怎麽還能留下性命來。

李信回頭看了一眼,眉宇之間不經意的動了一動,他看到了孫二身上已經受傷。又掃了身後一眼,卻見身後城墻上隱隱可見有無數人馬立在上面,其中有幾個身著鎖子甲的將軍,想必是祖大壽等人,此刻也都在城墻之上,當下嘆了口氣,這個時候殺掉孫二還真不是時候。勢必會被身後之人發現,到時候,必定傳到邱禾嘉耳中,對自己,對董小宛都是極為不利的。

“走?這個時候想到哪裏去,這個時候若是走了,建奴的大軍立刻就會沖上來,將我等撕裂,並且趁機攻入大淩河城內。”蔣毅不滿的瞪了孫二一眼。兩人原本是無冤無仇,但是所屬陣營不同,蔣毅自然是不會給孫二好臉色看的。

“也許,這個時候,祖大壽將軍也不會同意我們回大淩河城的。”楊雄不屑的說道:“看看,若是能讓我們進城,此刻就會鳴金收兵,豈會站在城墻上看著我們廝殺?”

“這?”孫二面色一動。

“不必說了。”李信擺了擺手,說道:“敵人已經來了,是建奴的大軍,這個時候,我們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眾人這個時候也感覺到大地一陣震動,卻見遠處有黑線沖霄而起,連大地都好像是地龍翻身一樣,楊雄等人的胯下戰馬也好像是受到了驚嚇,發出一陣陣嘶鳴之聲。

“主公,你快看,我們身後。”這個時候,蔣毅忽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指著身後說道。

“是建奴。”李信等人朝身後望去,卻見身後數裏之處,也有煙塵沖霄而起,顯然是有大隊人馬殺來。

“也許是督師大人的援軍。”孫二雙目中露出一絲希冀來。

“不是,是建奴,絕對是建奴。”李信腦海之中,一道靈光一閃而過,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麽皇太極大軍南下,不是用排山倒海之勢,一舉攻占大淩河城,不是他不想,他只是想用最少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這種最小的代價就是將大淩河城團團圍住,他排出了一只精兵南下,繞過大淩河城,直接插入了大淩河城和錦州之間,切斷了兩者之間的聯系。然後圍點打援,以前李信雖然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但是此刻皇太極真的做起來,這種決斷還是讓李信吃驚,到底是典型了兩百多年江山的雄主,這種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的。就比如現在的北京城,被大軍環繞就近十萬之眾,這樣的軍隊若是投入到剿匪,或者是北上支援遼東,所起的作用遠比坐鎮京師要好的多。

“我們走。”李信瞬間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也不管周圍,徑自領著麾下兵馬尋了一個方向跑去。

“怎麽回事?”城頭上的祖大壽看的清楚,忍不住說道:“李信怎麽逃了?”

“父帥,想必李信早就有這種想法了,臨陣脫逃,當斬。”祖澤潤看的分明,趕緊大聲說道,雙目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來。

“不是,他不是要逃走,而是建奴的騎兵來了。”一邊的何可綱淡淡的說道,他雙目望著南方,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南方也有一道黑煙沖霄而起。原來,兩只騎兵同時出現,只是北方的騎兵先行出現,眾人只是感覺到大地震動,卻以為是北方的騎兵所為,所以就沒有註意到城南之事,但是這個時候卻猛的發現,原來南方也出現了煙塵,顯然是大軍出動。而且是大規模的騎兵,因為步兵是沒有如此氣勢的。整個遼東,除掉關寧鐵騎之外,就只有後金大軍和蒙古騎兵了。

現在的草原已經不是當年的草原,當年的草原仰慕中原民族,明朝皇帝每年都會撫恤草原各族,使的各族臺吉紛紛投靠大明,但是如今卻不同,一方面後金強勢崛起,四處攻打草原部落,而另一部分,自從崇禎皇帝登基,停止了對草原的撫恤,使的草原各族紛紛投靠了後金。所以才會導致後金的騎兵能夠從草原經過,襲擊明朝的大同、宣府、京師一帶。所以說時候出現在大淩河城下的絕對不是明朝軍隊,而是明朝的敵人後金騎兵。

“邱禾嘉誤我。”祖大壽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了,鐵拳狠狠的擊在城墻之上,周圍眾人也都是默然不語。

“大帥,事情既然如此,不如我等舍棄城池,立刻返回錦州,想必沿途就算有蒙古騎兵圍困,也不能奈我等如何?”何可綱趕緊勸說道。

“那滿城的老弱又該如何是好?”祖大壽毫不猶豫的冷哼道。何可綱羞的滿面通紅,實際上他說的計策一點都不錯,這個時候若是不走,不光大淩河城守不住,關鍵是關寧鐵騎加上這麽多的老弱都會為後金所圍困,到時候,後金一旦圍困了大淩河城,內外隔絕,糧草供應不足,到時候死的人將會更多。

“沒想到何將軍也會拍死。”祖可法陰森森的說道。

“怕死?我何可綱經歷大小硬仗無數,又豈是怕死之人?”何可綱聞言大怒,忍不住反駁道:“我是擔心城中的百姓,還有我們的關寧鐵騎。如今大淩河城一旦被圍困,城中的糧草多少,能夠支撐到什麽時候?我們的關寧鐵騎本來應該縱橫疆場,與建奴野戰,也不應該坐困大淩河城。就是連那李信也說人存城存,人若不存城也不存,城池丟失了我們還能奪的回來,但是我們關寧鐵騎一旦被困在這裏,試問遼東還有這樣的軍隊能夠抗衡建奴嗎?”

祖澤潤一聽何可綱提到李信,心中就更是不滿,冷笑道:“何將軍膽子是小了許多。莫說我們關寧鐵騎並不怕那建奴騎兵,更重要的是我們大軍只要駐守在大淩河城,建奴就不敢堂而皇之的南下錦州,而錦州的孫督師也必定會領軍前來相救,到時候,我等與之裏應外合,必定能合力擊敗建奴。”

“嘿嘿,何將軍雖然武勇,但是在智謀方面還是差了許多。”祖澤洪雙眼一亮,拱手說道:“大帥,末將認為此刻應該堅守不出。等候督師大軍前來,裏應外合,一舉擊潰建奴大軍,揚我大明威風。”

“不錯,何將軍,澤潤說的有道理。”祖大壽摸了摸胡須,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的大淩河城已經修建完工,想必建奴想要攻下大淩河城也是極為困難的,而孫督師一旦知道大淩河城被圍困,必定會派大軍前來,到時候,我等才沖出城去,與建奴決一死戰,將軍以為如何?”

“既然軍門已經有了定論,就依照軍門所言了。”何可綱聞言嘆了口氣,掃了城外一眼,說道:“不知道大帥準備如何處置李信?”

“我這就鳴金將其招回來。”祖大壽想了想對何可綱說道。他原本是不願意讓李信回來的,但是仔細一想,在李信軍中有何可綱的兒子存在,舍棄了李信沒有關系,但是若是連何彬都舍棄了,難免有人說話。

“恐怕已經遲了。”何可綱搖頭苦澀的說道。這個時候的何可綱臉上露出一絲覆雜的神色來。心中卻是在瞬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眾人望去,卻見城下四面八方都出現了煙塵,卻是後金大軍在瞬間發動,開始圍城。有的前鋒已經是肉眼能看的見,雖然看上去距離很遠,但是要知道對方是騎兵,恐怕很快就能到達城下。而此刻的李信等人距離建奴騎兵想來也沒有多少距離了,如此一來一去,恐怕等到李信等人趕到城下的時候,建奴騎兵也同樣會到達城下,一旦讓建奴騎兵沖入城中,無論是何可綱或者是祖大壽,都不能承擔這個責任。

“主公,前面的是蒙古騎兵。”這個時候在城下,李信等人也是爭分奪秒,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選的藏匿地點是什麽地方了,他發現,此刻的大淩河城下全部是後金的騎兵,四面八方盡是煙塵沖霄而起,就算那個地方沒有大隊騎兵,但是可以斷定,絕對是有後金騎兵出沒的,就說眼前,就有一隊騎兵朝自己等人沖來,不過索性的是,眼前的這隊騎兵騎的是蒙古馬,比較矮小,這種馬雖然耐性不錯,可惜的是,沖擊能力不夠,而且頭上戴著皮帽,也不是金錢鼠尾,一看就知道不是後金士兵,而是蒙古軍隊。這種軍隊戰鬥力雖然是有的的,但是李信還是自信能對付的。

“公子大軍圍城,這個時候還是應該回大淩河城才是。”身後的孫二再次叫了起來,他聲音之中充斥著一絲恐懼。任何一個人面對如此大軍沖鋒,也會膽戰心驚。

“住嘴。”不曾想到背後一刀寒光一閃而沒,就見孫二的身子從馬上跌了下來,卻是在他身邊的楊雄出刀。這個時候,也不用顧忌城頭上的眾人,想來這種大集團的沖鋒,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祖大壽也很難看清楚大軍中的一點變動。

“快,我們必須沖過去。”李信見楊雄殺了孫二,面色極為平淡,他望著遠方殺來的蒙古騎兵,隱隱可見對方正在張弓搭箭,又掃了周圍一眼,心中陡然一驚,雖然自己麾下的數百騎兵都是穿著鐵甲,但是若對方有弓箭,難免有些損傷,而跟隨何彬身邊的親軍身上穿的是皮甲,其防禦能力就更差了。

“射箭。”李信也不敢怠慢,將長槍放在得勝鉤上,從背後取了長弓搭上長箭,猛的一聲大吼,就見一只長箭飛出,雖然李信的準頭不行,但是勝在他力大,三石長弓在他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可言,加上對面的蒙古騎兵眾多,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閉上眼睛,只要看準方向,也能射中一人。在他身後的蔣毅、句突等人也紛紛張弓搭箭,一只只利箭破空而出。瞬間就見遠處有數人落馬。

不得不說,這將領與士兵就是不同,李信等人的命中率要高的多,但是也勝在李信等人眼疾手快,其反應速度遠在對方之上。加上選取人馬的時候,所選的都是精銳之士,經過蔣毅等人的訓練之後,也都成了精銳之士。

“嘿嘿,這蒙古騎兵也不過如此而已。”楊雄看見前面有數十人落馬後,這些蒙古騎兵發出一陣陣驚呼聲,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趁著機會,沖過去。”李信坐下的烏雲踏雪一馬當先,趁著機會,又射出兩箭之後,將弓箭放在箭囊之中,取了白蠟桿子長槍,一聲怒吼闖入蒙古騎兵之中。

可憐這些蒙古騎兵哪裏想到李信居然如此兇猛,武藝如此高強,身邊也都是虎狼之將,高猛、楊雄、蔣毅、句突等人也都奮勇當先,在他身後,何彬小臉繃的緊緊的,隱隱可見一絲蒼白之色。他雖然出身名家,但是卻沒有見過如此廝殺的。平時的一身武藝此刻不過發揮出一二成來,若非親兵護佑,恐怕早就被這些蒙古士兵所殺了。

“快,圍上去,殺了他,殺了他。”那些蒙古士兵經過初步的混亂之後,很快又恢覆了原來的模樣,在人群之中,一個金錢鼠尾極為突兀,面色猙獰,正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大聲的怒吼道。他順手斬了兩個正準備逃跑的蒙古士兵,渾身盡是鮮血。在他身邊還有幾個後金士兵正拱衛左右。也都拔出兵器,對身邊正在逃跑的蒙古士兵發出一陣陣怒吼聲。無疑,此人就是千人騎兵的領軍人物。身上鑲藍色盔甲顯示此人乃是正宗的後金旗人。

“句突!射死他。”李信看的分明,忍不住指著那後金將領叫了起來。

“主公,看我的。”句突見狀不敢怠慢,趕緊張弓搭箭,就聽見一陣厲嘯聲在亂軍中響起。

“啊!”那身著鑲藍色盔甲的後金將領只感覺後背一陣劇痛,頓時倒撞馬下,很快就被亂軍踩成肉泥。

第31回百騎踏聯營

那些蒙古士兵一見主將已死,更加的慌亂了。這些蒙古士兵原本不過是充當游騎使用的,也就是說哪個地方出現了危險,就去補充一下力量,也就是充數的而已,但是說是精銳卻是差了許多。

“給我沖。”李信見主將已死,敵軍已經慌亂,心中大喜,趕緊領著蔣毅等人一陣沖殺,如同趕鴨子一番,將這隊騎兵砍殺的四處逃竄,哪裏還能反擊。

“哈哈,跟在主公身後就是痛快。一下子就殺了這麽多人。”楊雄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感染了軍中每一個人,就是何彬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在遼東,和後金大戰也曾經發生了多次,但是卻沒有像今天這樣輕松快樂的。

“不要高興太早了,趕緊離開這裏的好。”李信面色凝重的說道。

“不好,主公,前面又有一隊人馬沖來了。”句突眼尖,一下子看見遠處又殺來數百人,不由的有些驚慌失措了。

“怕什麽,今日我就領你們馬踏聯營,讓那皇太極看看我們的威風。讓他見識一下,我們漢人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李信心中也是一驚,但是很快就振奮了一下精神,雙目中露出一絲瘋狂之色,長槍指著前方,大聲說道:“兒郎們,想當年漢武、盛唐時期,我們大漢民族是何等的威風,如今雄風何在?我們大漢的子孫,難道就這樣被建奴欺負嗎?挺起你們的胸膛,讓我們記住祖先的的榮耀,沖!”

“沖!”蔣毅等人被李信得一句話激得熱血沸騰,他們雙目赤紅,感覺自身周身都有勁了,口中發出嗷嗷直叫,徑自跟在李信身後,朝對面而來的騎兵沖去。

而此刻在大淩河城北數十裏出,一隊人馬緩緩而行,這隊人馬雖然也是紮著金錢鼠尾辮子,但是與其他後金軍隊不同的是,這隊人馬周身金黃,金黃色的盔甲看上去極為威風。不錯,這就是後金最精銳的力量後金正黃旗,正黃旗的統領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後金的皇帝皇太極。

“陛下,這次陛下親自南征,必定能攻克大淩河城,直搗黃龍,奴才在這裏恭賀陛下了。”一個相貌清秀的書生笑呵呵的說道。在他旁邊還有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人,身著金黃色鑲龍盔甲,雙目如電,隱隱有龍鳳之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後金之主,剛剛建立的大清國皇帝皇太極。與明朝的皇帝不同,他每次南下,多是親征。

“呵呵,公甫所言甚是,陛下這次以強兵攻取大淩河城,將其圍困,但是圍而不攻,引錦州兵馬前來救援,真是聖明之主啊!奴才甚是佩服。”在皇太極的右邊,也有一個漢子生的相貌堂堂,體格魁梧,但是卻是身著一身儒衫,卻是一個文人。兩人跟隨皇太極身邊,看上去地位尊崇,在後金之中極有聖眷。

皇太極聞言不由的哈哈大笑,笑呵呵的說道:“兩位先生說笑了,不過,兩位先生可知道,朕為什麽對大淩河城圍而不攻嗎?”他掃了兩人一眼,臉上隱隱可見得意之色。他本就是喜歡重用漢人,尤其是漢人的讀書人,這兩人都是有大才,更是深得他的信任了。他左邊一人叫做寧完我,字公甫,遼陽人,現如今為清直文館學士。而又邊一人更是出名了,叫做範文程。字憲鬥,號輝岳,遼東沈陽衛人。是北宋名相範仲淹第十七世孫。且不說,此人有大才,經常為皇太極出謀劃策,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他的祖上是範仲淹,他的曾祖在明嘉靖時曾任兵部左侍郎,祖父範沈曾任明沈陽衛指揮同知。有這一點就足以讓皇太極對此人加以籠絡了。

“陛下深思遠慮非奴才能知道的。”範文程掃了寧完我一眼,見他即將說話,趕緊插言說道。寧完我見狀,也趕緊沈默不語。

“朕為的就是祖大壽和他的關寧鐵騎。”皇太極得意的說道:“錦州城極為堅固,防禦更是厲害,若我們強行攻打錦州,肯定是得不償失,但是若是不攻打錦州,這關寧鐵騎總是一個麻煩事,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將關寧鐵騎引出來,嘿嘿,那孫承宗和邱禾嘉兩個笨蛋這次可是為朕做了一件好事了。他們還真以為朕不知道他們修建大淩河城呢?卻不知道朕所需要的,現在將祖大壽他們引出來了,這關寧鐵騎猶如被困在籠中的老虎,如何能逃出來。”

“陛下聖明。”寧完我趕緊說道:“這明朝遼東,能與我大清抗衡的唯有祖大壽和他們的關寧鐵騎,若是將這關寧鐵騎殲滅在大淩河城,以後這關外就是任由我等縱橫了。”

“陛下恐怕還想將祖大壽招降吧!”範文程想了想說道。

“不錯,先生說的有道理。”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祖家乃是遼東的世家,在遼東極為威名,若是能將祖大壽招降,遼東也就從此無憂了。”皇太極在兩人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這也是皇太極的魅力所在。並不像中原的崇禎皇帝,既要依賴別人,可又要提防著對方,猜忌心極為嚴重,朝中何人願意為他賣命?

“陛下這次將大淩河城四面圍住,加上陛下行動迅捷快速,這時候恐怕祖大壽還沒有反應過來,城中糧食大概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城中無糧必定引起恐慌,到時候也是不得不降了。”寧完我想了想說道。

“沒那麽簡單。”皇太極搖搖頭說道:“這一仗還是冒險了一點,關寧鐵騎對於明朝也是很重要的,崇禎小兒必定會讓大軍來救,若是祖大壽能趁機進攻我軍,來個裏應外合,我軍也就危險了。所以,這關鍵是看我軍是不是能擋住孫承宗的援軍。”

“陛下,這次只要能圍住祖大壽和他的關寧鐵騎,然後徐徐圖之就是了。”範文程這個時候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只能在一邊勸解道。

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朕已經下旨,命令正黃旗固山額真冷格裏圍大淩河城北面之西側,鑲黃旗固山額真、額駙達爾漢圍北面之東側;阿巴泰居後策應。正藍旗固山額真覺羅塞勒圍正南面,莽古爾泰、德格類在後策應;鑲藍旗固山額真篇古圍南面之西,濟爾哈朗在後策應;蒙古固山額真吳內格圍南面之東側。正白旗固山額真喀克篤禮圍東面之北側,多鐸在後策應;鑲白旗固山額真伊爾登圍東面之東側,多爾袞居後策應。正紅旗固山額真、額駙和碩圖圍西之北側,代善居後策應;蒙古固山額真鄂本兌圍正南面;鑲紅旗固山額真葉臣圍西面之南側,岳托居後策應,其餘蒙古貝勒各自率本部兵馬圍困其縫隙處。如此安排才叫天衣無縫,就算祖大壽有再大的本事,恐怕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攻破這麽多的防禦。”

“陛下這次用兵數萬之眾,若是按照陛下這麽安排,可以紮營四十五座,綿延五十裏。”不愧是範文程,後金第一文臣,就聽他說道:“如此一來,兵力難免有分散的嫌疑,奴才以為,不如讓他們在自己的防區之內環城挖掘大小四道深壕,一道深寬各丈許,一道環前道壕再挖一條寬五尺,深七尺多的壕,鋪上稻草等物,然後覆蓋上土,然後再距此壕數丈遠築墻,高丈餘即可,在墻上設置垛口,這樣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城墻。嘿嘿,然後讓各旗在自己營地之前挖掘一道攔馬小壕溝,深寬各數尺就可以了。陛下可以讓人嚴守陣地,不許放一個人出城。時間長了,祖大壽想突圍都是不可能的。”

“嘿嘿,範兄,若是照你這麽一設計,要我是祖大壽,這個時候就開始突圍,趁著我軍尚未合攏,還沒有對大淩河城進行全面包圍,趕緊逃出去。”寧完我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不會,祖大壽是不會逃走的。”範文程搖搖頭說道。

“先生為何如此肯定?”這下就是皇太極也驚訝的問道。

“因為祖大壽是明朝的將領,在位的是崇禎皇帝。崇禎剛愎自用,當年殺了袁崇煥,這祖大壽原本就是袁崇煥的心腹大將,本就對祖大壽不滿了,只是因為遼東無人坐鎮,所以才會放任祖大壽,這個時候祖大壽若是丟了大淩河城,崇禎皇帝豈會饒了他祖大壽,而祖大壽固然是可以走,但是一旦突圍,關寧鐵騎必定有損失。這關寧鐵騎乃是祖大壽屹立在遼東的根本,這關寧鐵騎每少一個人,祖大壽的力量就會弱一分,所以祖大壽不會冒這個風險的。他知道自己的關寧鐵騎的重要性,那孫承宗等人必定會派兵前來,所以他要等著孫承宗等人前來解救,既然如此,又何必冒險突圍的,弄不好還能來個裏應外合,大破我軍呢?”

“哈哈!先生讓朕命人布下壕溝,修建高墻,就是讓祖大壽永遠龜縮在城中,不敢出來?”皇太極終於明白範文程為何要讓自己耗費大量的力氣來讓人挖壕溝了,原來就是專門對付祖大壽的裏應外合之策。

“不錯。”範文程點了點頭,說道:“陛下聖明。奴才冒昧揣測陛下此次南下,剿滅祖大壽,攻破大淩河城是假,最重要的是要消滅明朝在遼東的有生力量。”

皇太極聞言點了點頭,面色凝重,說道:“雖然我大清兵鋒銳利,但是明朝幅員遼闊,就算是朝中有些叛亂,但是卻不能動搖其根基,江南富裕,短時間內,我們根本不是明朝的對手,唯有慢慢的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然後再徐徐圖之。關寧鐵騎是明朝最強悍的一只騎兵,若是能收服這支騎兵那是最好了。若是不能就毀滅他。只要殲滅了明朝的有生力量,我們才能牧馬中原。只不過眼下還只能慢慢的蠶食對方而已。”

寧完我和範文程相互忘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拱手說道:“陛下雄才大略,奴才深感佩服。”

“哈哈,這還是要依靠兩位先生的謀劃了。”皇太極點了點頭,極為得意的說道。

“報。”這個時候,一個探馬徑自闖入軍中,只聽他跳下馬來,大聲說道:“前方報道敵軍闖營,已經連續破我三道防線了。”

“可是祖大壽出城?”皇太極面色一變,範文程和寧完我相互望了一眼,面色也是一僵,緊張的望著那探子。

“回陛下的話,不是祖大壽出城,而是一小隊騎兵。”探子趕緊說道:“這隊騎兵甚是兇猛,為首的大將已經連續殺了我大軍五名將軍。”

“多爾袞何在?他是怎麽說的?”皇太極面色一冷,原本緊張的面色又恢覆了平靜,冷哼哼的說道:“他乃是大軍的前部先鋒,他難道就沒有做出決定嗎?”

“回陛下的話,貝勒爺已經移師防區之內。”那探子想了想,趕緊說道。

“他走的倒是蠻快的。”皇太極雙目中一絲冰冷一閃而過。卻是沒有說話,一邊的範文程和寧完我更是不說話了。皇太極和多爾袞之間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傳聞當年老汗努爾哈赤臨死之前,是準備傳位給多爾袞的,但是那個時候多爾袞年幼,而皇太極卻是掌握著大部分的兵力,趁機奪取了皇位,並且還將多爾袞的生母陪葬了努爾哈赤,雖然是以努爾哈赤的名義下令的,但是明眼人都是看的出來,皇太極這是在害怕多爾袞奪了自己的大汗之位。現在的多爾袞已經不是以前年幼的多爾袞了。雖然表面上他沒有說什麽,對皇太極仍然是恭敬有加,但是他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卻是無人可知。加上這些年多爾袞縱橫疆場,無往而不勝,在軍中威望大增,使的皇太極更加忌憚此人了。偏偏多爾袞行事天衣無縫,讓皇太極找不到一點錯處,時間更是無可奈何。

就比如眼下之事,多爾袞為先鋒,又是貝勒,有小股騎兵闖陣,就應該是他做的事情,可是他倒好,瞬間就轉移了自己的防區,將此事留給了皇太極。固然,這小股騎兵算不得什麽大事,但是也足夠讓皇太極惡心了一把。

“陛下,我大清兵鋒正銳,八旗子弟所向無敵,這樣的小股騎兵,想必很快就會被八旗子弟所剿滅。陛下不必放在心上。”範文程在一邊看的分明,趕緊說道。他心中也是暗自叫苦,這個多爾袞可真是厲害,一隊小小的騎兵闖陣,這等小事,隨便讓一旗主做主就可以了,他偏偏讓探子前來稟報皇太極,存心就是讓惡心一下皇太極。想來一國之主,居然去下達這樣的命令,傳揚出去,恐怕讓人笑話。

“不,朕倒是對這隊騎兵感到好奇了。”哪裏知道皇太極卻是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笑呵呵的說道:“此刻我大軍對大淩河城尚未形成合圍,但是這漫山遍野都是我軍,這隊騎兵居然能連續攻破我三道防線,兩位先生,難道你們就不感覺到有些驚訝和好奇嗎?別人不知道,朕倒是對這隊騎兵感到好奇,能統領這支騎兵的人不但是一位勇將,更是一位帥才。恐怕他是知道我們的計劃,所以想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逃之夭夭,這是一個人才啊!”

“陛下是不是他將此人放在心上了?”範文程皺了皺眉頭。心中也是驚訝此人的大膽,居然在這個時候闖陣。要知道,祖大壽雖然膽小,但是他此刻決定死守大淩河城也是最為穩妥的方式。一隊騎兵多少人,居然敢闖陣。真是不知死活。

“這隊騎兵多少人?”一邊的寧完我眼珠轉動對那探子問道。

“不過四百人。”探子想了想,說道:“為首之人使著一白蠟桿子長槍,在他手下從來無一合之敵。十分厲害,在他身邊後三員猛將,還有一人善於射箭,亂軍之中讓人防不勝防。”

“四百人的小隊居然敢闖陣,這樣的人倒是讓朕十分的好奇了。”皇太極笑呵呵的對身邊的範文程和寧完我說道:“中原不但地大物博,更是人才眾多,只可惜的是,崇禎小兒不識天下英雄,放了兩位先生不說,居然連這樣的猛將也放過了,真是可惜啊,如此這般的朝廷,若是不被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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