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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6.直到黑暗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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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莉跟了出去。

她溜出去費不了什麽力氣,即使剛剛大家的註意力難免聚集到她身上,但是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攀談很快就成為了其他人下一個目標。艾希莉盡量堂而皇之的走出去,在另一條長廊邊找到了目標。

低跟舞鞋在石板上會特別的響,這會暴露她的行蹤。她脫下鞋子,攥著絲綢綁帶提在手裏。輕輕的踩在月光下的長廊,她掩藏在轉角後面,探出一點點頭。

“我和納西莎發誓要保護你,牢不可破的誓言,明白嗎?”斯內普的黑袍幾乎要和黑暗溶為一體,他低聲對面前的德拉科說,“別再做任何蠢事!”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自己能搞定!我是他選中的人!”德拉科在急促的喘氣。

斯內普的聲音更低了:“你在害怕,德拉科,你需要我的幫助。”

“我沒有!這是我的機會,”德拉科的腦子亂成一團,快要爆炸了,“我不能讓他失望!”

艾希莉動了動發酸的脖子,碎鉆不恰當的在她的耳垂上閃爍斑斕,這細微的光芒被斯內普的餘光瞥見了,他用寬大的袖擋住德拉科,立刻轉過頭來:“站出來,現在。”

“……抱歉教授。”舞鞋掉在地上,她赤著雙腳走出來,站在尖窗下的走廊中央。冷明的月光透過不甚透亮的玻璃傾瀉了艾希莉一身,清淡的像浸了水的裝飾掛毯。與這種光明相對立的另一側,斯內普和德拉科站在陰影裏,他們隱匿在黑暗中,各懷心事的註視著她。

“記住我的話。”斯內普放開捏著德拉科肩膀的手。他快步走過來,帶起一陣淡淡藥氣的微風,和她擦肩而過消失在下一段轉彎。

德拉科和艾希莉一暗一明,望著彼此。他的頭發有些淩亂,襯衣領口被拽的出了褶皺,一雙眼睛在黑暗中像沈寂的海。

他是被劫掠的小獸,卻亮出兇狠的利爪威脅著她,以此來脫身。德拉科垂下雙眼,皮鞋在後退一步時發出輕響。

“不許走。”她皺了皺眉。

“你以為我不會傷害你嗎?”他咬著牙。

石板冰涼滑膩,像結冰的水面。艾希莉提起裙擺,從月光下一步一步走進陰影裏,站在德拉科面前。她仰著頭,目光描摹這張她多日未見的臉。

德拉科聲音有些哽咽:“為什麽你還敢……”

“說吧,為什麽要躲著我。”她輕輕的說,伸出雙手塞進他的手臂和腰之間,“告訴我。”

她今晚穿著素雅的純白色紗裙,寬寬的綢子肩帶上別著那一簇白蠟樹花。熟悉的香味——德拉科曾在迷情劑裏聞到的味道鉆入五感,柔軟但纖瘦過頭的手臂在襯衫裹著的腰間交疊著,充滿信任和破釜沈舟勇氣的擁抱,來自這個拉文克勞的女孩。

德拉科的手不受控制的攀上艾希莉的肩頭和腰肢,越收越緊。忍受著的一切都如同洩洪般泛濫,面前的女孩親手扭開了他鎖緊的閥門。他微微彎腰把臉埋進她的發堆裏,語氣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艾希莉,別再靠近我了,否則……”

“沒事的,你聽我說。”她被勒的有些難受,卻還沒推開他,只是拍著德拉科的背。艾希莉的頸窩有些濕潤,是他哭了,淚水沾濕了她微卷的黑發,濕噠噠的淚珠順著發絲滾落進鎖骨的海灣,像小小的珍珠。

為了他的父母,他所有不能失去的東西——包括艾希莉。德拉科不得不做,不得不疏遠她。他太怕了,怕盧修斯再也回不來,怕艾希莉濃烈的恨意,怕他們終究會一起死去。

艾希莉在德拉科耳邊的呢喃像是虔誠的禱告:

“我不恨你,不討厭你。不需要什麽迷情劑我也會說——”

“我愛你。”

德拉科如夢初醒般放松了緊緊的擁抱,他的手指侵略性的搭在她的脖子上,被燙的指腹生疼。其實不是因為她太火熱,是因為他太冰涼,簡單的接觸這溫度就足以把他融化。

他的吻狠狠的烙在她的唇上,但又格外的輕柔,如同親吻愛神賜下的泡沫。德拉科在唇齒交融的間隙喘著氣,求情般低語:“別靠近我,他會對你下手,他真的會的。”

“我不怕,只要你和我站在一邊。”她報覆似的咬了咬德拉科的唇,覺得好玩似的彎著眼笑,“就算一起掉下去,也比我沒拉住你更好。”

艾希莉的模樣和二年級的她在德拉科眼裏重疊在一起。那年冬天的聖誕節前夜,德拉科和她在天文塔上,她也是這麽回答的。

「你牽著我的手,不怕也掉下去嗎?」

「就算一起掉下去,也比我沒拉住你更好。」

德拉科的手指輕柔的勾勒艾希莉的眼角和耳廓,宛若捧著珍視的寶藏。那雙帶著濕氣的灰藍色眼睛也有了一絲絲的光,倒映著她微仰的臉。

他說沒那麽愛她,但是會冒險出手教訓欺負她的羅米達·萬尼;他說要永遠把她留在身邊,但是會把她推開免得受到傷害;他說別靠近他,但是會抱緊她流淚。德拉科,矛盾而天真的男孩,與生俱來的悲劇色彩在他身上淋漓盡致。

莎翁的戲劇中,世仇尚且不能阻隔情絲勾連,何況攜手並進的他們有沖破惡事的勇氣。巫師的壽命縱然長過普通麻瓜,卻更容易錯失摯愛,有了太多前車之鑒,不若無所顧忌的賭。

這個八月,馬爾福莊園被覆活的伏地魔和食死徒占領了,盧修斯搞砸了神秘事物司的計劃,失手打碎了預言球,這讓伏地魔特別惱火。他特地交給德拉科一個任務——這個任務或許能害死他,要了他的命。

艾希莉靠在天文塔的樓梯欄桿上,披著德拉科的黑色外套。德拉科的白色襯衫和她的紗裙顏色遙相呼應,像一對高塔上私定終身的愛侶。

她輕輕的用指尖摩挲他挽起袖口下的手臂,這無可挽回的烙印。德拉科塌著眉,有些緊張的看著她。艾希莉慢慢貼進他的懷裏,兩個人一言不發的相擁在冷風裏。

“……雙面鏡,被打碎了。”

他有些遺憾。

艾希莉閉著眼:“知道了。”

“克拉布和高爾在監視我。”德拉科替她拉緊了外套的領口。

“而我和斯內普教授在幫你。”她松開德拉科的腰,註視著他,“我去找鄧布利多教授,請他想想辦法。無論如何,我不想與你為敵。”

他深吸一口氣:“艾希莉……”

德拉科的雙眼連日來長久的渾濁無光,他懷揣著那件大秘密,失魂落魄的過活,如同被木架子撐起的皮囊。他想帶他的女孩離開所有人的控制和傷害,如果從沒有這束光投入他孤僻前行的道路,也許德拉科不會如此貪戀,正因為曾得到過,他才不能接受失去。

事實總不如願。

艾希莉的耳朵都被凍紅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直到黑暗吞沒我們兩個。”

在眾人面前,他們仍然彼此不見面,像是一對公認的怨偶。沒人知道他們的事,除了親眼目睹的斯內普。

德拉科已經照例每周四出現在地窖裏的辦公室了。斯內普在牢不可破的誓言之下要拼盡全力的保護德拉科,他對於這個保護對象多了一項新的訓練項目——大腦封閉術。

也許他認為德拉科不足以勝任伏地魔的任務,也許他害怕德拉科遲早會露出破綻然後被傲羅攝神取念,所以為大計著想,他選擇教導德拉科這個特殊的課程。

一周之後的聖誕節假期,艾希莉和哈利受到莫麗的邀請,到陋居和他們一起度過。同時受邀的還有盧平,小天狼星和唐克斯,韋斯萊家狹小的起居室被一大堆人擠滿了,他們一向很喜歡這種熱鬧溫馨的氛圍。

金妮把一大頂貼著彩紙的帽子扣到堆的雪人頭上,站在門口欣賞她和艾希莉半個小時的傑作。窗口映出來昏黃的燈光讓這個面目滑稽的雪人看起來很慈祥,如果焦糖沒把那根作為鼻子都胡蘿蔔啄掉的話。

她拍了拍雪花,重新把胡蘿插進雪球裏:“它大概是餓了。”

金妮笑得很開心:“那等會讓它嘗嘗媽媽做的沙拉——如果它真的想吃點蔬菜的話。”

“韋斯萊夫人廚藝真的很棒,繼續住下去我都要胖了。”艾希莉捏了捏自己的臉蛋。金妮還在費心用枯草給雪人做胡子:“這樣最好了。現在爸爸媽媽都不常出門,大概是有人一直在監視我們,我希望今年的聖誕節別死氣沈沈的,所以把你和哈利請來了。”

“艾希莉。”哈利在拉開的窗口喊她,“進來一下好嗎?”

金妮的表情平淡了些。艾希莉點點頭:“好——我馬上來。”

這間小小的會客室裝飾的非常漂亮,不過假如不是節日,這裏大概也會一直這麽幹凈可愛,因為莫麗是一位熱愛生活的優秀母親。

盧平和小天狼星坐在沙發上,聽到她走進來,一齊擡起頭。哈利坐在一旁,羅恩坐在扶手上,四個男孩——無論年齡大小,眼神出奇的一致。

“怎麽了?你們看起來是想審問我。”她脫下圍巾和外套,坐在他們對面。

哈利抓了抓蓬松的黑發,表情有一些抱歉:“舞會那天晚上……我在走廊裏。”

“哈利……”艾希莉突然明白了,她嘆了口氣,“你都聽到了?”

“事實上,我更在意斯內普那個「牢不可破的誓言」是怎麽回事。”哈利好像在搖擺不定。盧平說:“也許他只是在假意配合德拉科·馬爾福,來打探他的計劃。我們要相信鄧布利多的判斷。現在每天都有人消失……我們不能內訌。”

“我知道他的任務。”艾希莉辯解,“而且,德拉科沒有那麽壞。”

“因為他本來就很懦弱,我想不通食死徒要他幹什麽。”羅恩插嘴。艾希莉皺著眉:“不許你這麽說。”

羅恩像很驚訝似的看著她:“他的迷情劑還沒過藥效是嗎?你竟然還在替他說話,艾希莉,你被欺負的時候一直是哈利站在你這邊!德拉科根本什麽都沒做!”

“什麽迷情劑,什麽?”哈利來不及勸他們別吵架,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羅恩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馬上不再說話。

哈利有點著急了:“你們有什麽瞞著我的?馬爾福給艾希莉用迷情劑了?這好幾年都是?”

“不是的,不是……羅恩!”艾希莉頭疼極了,她碰了碰羅恩,希望他解釋一下。小天狼星饒有興趣的打量三個孩子各異的臉色,盧平一邊一個拉住哈利和羅恩:“這個等一會再說——艾希莉,你知道馬爾福的任務是什麽?”

哈利對斯內普教授的信任危機顯然是一直都有——盧平把這一切總結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相信鄧布利多,就代表相信他選中的斯內普,鳳凰社的其他人顯然更傾向於信任,但是「牢不可破的誓言」確實是橫亙在所有人心中的一朵疑雲,除非……斯內普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德拉科的任務只有兩條。修覆連通博金博客店的消失櫃,以及刺殺鄧布利多。

“伏地魔是要他死。”小天狼星臉上竟然浮現一絲唏噓,他肯定的說,“成年的食死徒——哪怕伏地魔本人都不一定能夠獨自殺死鄧布利多。他是要馬爾福送死。”

“大家都知道,德拉科卻不知道。”艾希莉斂起眉眼,“他還以為只要聽話,就能讓一切和以前一樣。”

“……我們很快會商量出一個對策,至於你,”盧平低著頭沈思,“你和馬爾福的關系……”

艾希莉毫不躲閃的迎著他們考究的目光:“我不可能放棄他。”

嚴肅的氣氛被敲門聲打斷了,敞開的房間門邊,金妮捧著一托盤果仁曲奇:“要嘗一嘗嗎?”

“當然好。”小天狼星點點頭。盧平站起身:“這件事就先到這裏,我們得過好聖誕節。”

“同時給你過個小小的生日。”唐克斯走進來站在盧平身邊,她笑起來很漂亮,盧平的肩膀上搭著她的手,看起來有些緊張。金妮坐在羅恩身邊,哈利把搭在靠背上的圍巾遞給艾希莉:“我想和你談談。”

“好吧。”艾希莉聽話的接過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和哈利一起走出門。

陋居外原本有一大片高如人的蘆葦和草,現在都枯萎卷曲的貼著地面,覆蓋著厚厚的雪。他們經過了剛才那個滑稽的雪人,在夜色的雪地中散步。

“迷情劑是怎麽回事?”哈利率先開口。

“德拉科犯的一點小錯誤,我以為你知道。”艾希莉蹲下來,捏了一個小小的雪球。

他的聲音很平靜:“我不知道,根本沒有人告訴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們當然是了,我對你和赫敏他們是一樣的——哈利,我們是好朋友。”她站起身,把雪球扔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的弧線。

“關於舞會那天晚上……”

“哈利,德拉科對我很重要。”艾希莉望著星空,“我愛他,無論如何。”

無論如何。

哈利沒再說話了。他學著艾希莉的樣子也團了一個雪球,捏在手裏,沒戴手套的手指尖凍的發紅。

今年沒有老烘焙店的麻瓜蛋糕,沒有馬爾福莊園的繁覆裱花奶油塔,但是有韋斯萊夫人特制的小小甜派。派對帽和裝飾都是自己做的,材料廉價但可愛質樸,艾希莉雙手合十,在燭光掩映中閉上眼。

幾年前許的生日願望終究不能實現。

「只希望永遠都像現在一樣。」

短短兩年而已,她失去了父親,明白了世界上沒有「永遠」。

這一次她什麽都沒想,放棄了這個飄渺的機會。艾希莉睜開眼,圍在桌邊的熟悉面孔都露出溫暖平和的笑容,盡管他們也許帶著傷疤,背負仇恨,前路也不知光明,但仍然努力的生活著。

在遙遠的蘇格蘭高地,霍格沃茨城堡的聖誕節冷清了許多。地窖中燈影綽綽,黑湖結了冰,大章魚緩慢的在冰面下擺動肢體,像禁錮在福爾馬林裏的標本。德拉科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手裏捏著一沓留校名單,他看了好幾遍,沒有看到那個名字。

“……你們為什麽不回家?”他看一眼身旁坐著的克拉布和高爾。

“你有任務,我們也有。”高爾吃著軟糖,克拉布百無聊賴的把肥胖的身軀倚在軟墊上,附和似的哼哼兩聲。

德拉科站起身披上鬥篷:“我出去走走。”

克拉布終於肯擡起眼皮來,他和高爾面面相覷,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著。也許是外面的風雪和寒冷讓他們倆懶得動,最終他們什麽都沒做。

走出休息室,德拉科厭煩的皺著眉。

克拉布和高爾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監視他。他和斯內普單獨見面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好在大腦封閉術掌握的還算順利,可是他仍然不敢偷偷和艾希莉見面。

他害怕伏地魔會窺探他的想法。

戴上兜帽,溜出城堡。他獨自在寒風中行走,朝著環狀石堆的方向。

艾希莉沒有留校——他看過了,沒有她的簽名。也許她回家了,也許她在隨便什麽格蘭傑的家裏,德拉科希望她不是一個人,又有點希望她是一個人。

希望她有好好慶祝自己的生日。

他冰涼的手伸進懷裏,從口袋裏掏出一只小小的綠色絲絨盒子。這盒子裏裝的是一枚戒指,和他手上的戒指很像,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他原本準備給艾希莉的驚喜——那個夏天的落日裏,他和她依偎在書房的沙發上,德拉科許下的承諾。

他原本打算這個聖誕節就會求婚。

只有家養小精靈才知道,小主人為了拿到這枚戒指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長時間。為了得到盧修斯的點頭——可是這份特別的禮物是無法當面兌現了,而盧修斯已經入獄,納西莎也被困在馬爾福莊園。

他也不能親手給她戴上指環。

他把盒子小心的扣好,才發覺沒帶綁禮物的綢帶。摸索著身上能用的繩子,他有點窘迫,還有點緊張——德拉科希望她喜歡這份不算有誠意——或者說有點突然的禮物。

雕梟冒著風雪降臨陋居的窗臺的時候,哈利還沒認出來。羅恩大呼小叫的讓大家看,他可清楚它的主人是誰——這只雕梟無數次飛過格蘭芬多長桌時,故意踢飛羅恩吃早飯的碗,他早就記住了。

艾希莉從壁爐前面站起來去開窗。

“馬爾福送糞蛋來了是嗎?”弗雷德在沙發上扭頭。

“我們能把這個扁毛鳥關起來嗎?”喬治如出一轍的回頭。

哈利捏著餅幹的手微微一頓,望著窗戶。

雕梟仿佛聽懂了似的,尖著憤怒的眼睛威脅性的扇動翅膀。艾希莉摸了摸雕梟的毛,拿下它嘴裏銜著的東西。墨綠的絲絨盒用鬥篷領口才有的那種的黑色系帶捆著,這不像一份禮物,有點像一只方形小粽子。

這個形狀,還有盒子尺寸——她的心臟嘭嘭直跳。她邊解開綁帶邊安慰自己,別多想,或許這只是一件普通的首飾……艾希莉咬著唇,忐忑的打開盒子。

一枚刻著銀蛇的戒指靜靜嵌在黑色軟襯之間,雪花從開著的窗口飄進來,在戒指周圍開出細小完整的六角玲瓏的花。

“他可真狡猾……連這種事情都不當面和我……”艾希莉有點好笑,有些鼻頭發酸。她拈起指環,套在右手的無名指上,又覺得這個動作讓她顯得不那麽矜持——可是該給她戴戒指的人困在霍格沃茨呢。

金妮擠了過來,她訝然的望著艾希莉:“這是馬爾福送你的禮物?你們遠比我想的要……總之不像我想的那樣。”

她看起來真的很震驚:“我還以為馬爾福永遠不會愛誰。”

艾希莉伸出手,欣賞自己的新飾品:“沒有「永遠」。這是一些遺憾的來源,但也可能是一些事情的轉機。”

銀器在燈光下折射圓鈍的光,微弱,但永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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