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怎麽這麽沒臉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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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那老板娘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 她雖然對白莫儒所涉足的這個行業並不是非常了解，但也大概知道白莫儒做點心的手藝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不然一般情況下, 像白莫儒這般隨隨便便開個店，然後兩個月之內便成了附近鎮子中有名的店家，就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想到這裏, 那老板娘向前傾倒了些身體靠近白莫儒，聲音甜得發膩的與白莫儒說道：“那不如你帶上我一起去怎麽樣？”
聽著那聲音, 白莫儒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瞬間，但他很快便緩過勁來向後靠去, 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老板娘說笑了, 我還不一定能去得了。”
見著白莫儒這避諱的模樣, 那老板娘混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然後便不再繼續說話。
老板娘又在後院坐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又向白莫儒討了小蛋糕給她那口子帶去, 然後才出了門。
她走後，白莫儒又在院子中坐了一會兒，才又從一旁拿了些油紙包了些小蛋糕, 提了向著街頭走去。
他對這件事情著實有些興趣, 既然有興趣他也不藏著掖著, 提了東西便徑直去了街頭客棧中的王讀那邊, 希望能夠問個清楚。
到了地方後，白莫儒拿出了點心，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王讀幾人就已經自覺的圍坐在桌子前。
更甚至是那老許都已經自覺的到一旁泡好了茶, 人手一杯。
見狀，白莫儒只好上前把點心放在桌上先由著幾人一哄而上搶食，等幾人都吃上東西後，白莫儒這才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聽到白莫儒的話後，王讀等人倒是並未隱藏什麽，只是王讀等人的態度比起那老板娘又要淡定得多。
“其實你也不用緊張，以你如今的程度想要收到請帖應該不難。”王讀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只是你這店才開，如今還沒什麽名氣，先要累積一些名氣才能讓上面的人註意到你。”
王讀是常年參加這種集會的人，他的話有一定地說服力，聽到他這話後白莫儒也沒再繼續追問這件事情，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
“之前你們說你們是做生意的，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們。”白莫儒說道。
這還是白莫儒第一次開口相求，幾人都不由嚴肅起來，除了王讀外其餘幾人都把手中的動作停下，轉頭看向白木榮。
“是這樣的，我這店至大開業到如今為止已將近有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當中店中食材的消耗也挺大，所以如今店裏存貨已經有些不足。”白莫儒道。
店中的東西之前有一小半是從林雪翠那邊得來，還有一半則是善玉成幫著他購買的，剩下的才是由劉如和白學名兩個人去幫他購買的。
如今東西快用完，補貨是必須的，但是善玉成家中雖然家大業大對這些東西卻是到底不了解。
“原來是這事。”老許又低下頭去繼續吃東西，“如果是這件事情，你直接交給王讀去辦就好了，反正他最近也是閑著沒事。”
“那老小子有些門道，你大可以放心。”老吳也跟著說道。
其餘幾人見狀也紛紛跟著松了口氣，白莫儒如此正經的與他們說有事相求，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結果不過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想要讓你們幫忙代買材料，我是希望你們能夠告訴我在什麽地方能夠買到那些材料。”白莫儒道，關於這件事他早就已經做好打算，“這食材的事情不比其它，我總不能一直麻煩你們幫忙，所以我想讓我哥跟著你們學學這采買的事情。”
這段時間白莫儒一直在教他哥白學名關於食材的事，雖然白學名廚藝爛得令人發指，但是在這段時間白莫儒的精心指導下，他已經能夠大致分辨出一些食材的好壞。
再加上王讀等人的幫助，他相信這件事情白學名能夠忙得過來。
“這樣啊……”王讀思索了片刻後這才說道：“這也不是不行，不過就是要麻煩些，到時候他恐怕要跟著跑些地方，這樣沒關系嗎？”
“沒關系，我已經與他說好了這件事情。”白莫儒沖著王讀充滿謝意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在王讀看來也許是個小事，但對於這些事情幾乎可以說是毫不了解的白莫儒來說，卻是幫了個大忙。
“我不是說他跟著我走有沒有事，我是說如果他走了你這店中就沒有幾個人了，你這樣也沒關系嗎？”王讀道。
白莫儒這店到底還是個小店，雖然有著兩層的店面，但對於王讀他們這些做大生意的來說就有些不夠瞧了。
而且白莫儒這店小，什麽事情他這個老板都要親力親為，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妥當，說白了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但是他們也不會對白莫儒指手畫腳。
可是心底，他們也是希望白莫儒這店能夠盡快做大些，最好是能夠找些人幫了忙，他就可以不用天天呆在店中，到時也好像他們這般自在。
“沒關系，我已經決定再招些人回來幫忙。”白莫儒笑著說道，說起這件事，他那清澈的眸子中多了幾分光彩，“既然如今生意還可以，那這生意自然是要再繼續做大的。而且總也不能因為之前上了當，就把所有人當作騙子。”
提起小蕊的事，屋中眾人臉上都浮現出幾分不自在，但很快便掩去。
“你有這想法是好事，但你廚房中的事呢？”王讀又問。
白莫儒做的是點心的生意，和他們這些經營著買賣東西的商行不同，若是點心師換了做出來的東西不一樣了，那顧客勢必不會買單。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找到了能夠幫得上忙的人。”白莫儒道，“他學東西挺快，相信不久應該就能夠幫得上忙。”
雖然敝掃自珍未必是壞事，但白莫儒也不是固執的人，如果要是有人能幫得上他的忙，他也願意教別人。
“你店裏那個叫做仲清的小子？”王讀問道，說話時不知道是不是白莫儒聽錯了，他那話語中還帶著幾分酸楚。
他話說完之後，屋子中幾人都側過頭去悶笑起來，見狀白莫儒眼中有些許的疑惑。
“是。”白莫儒點頭。
“哼，人倒是不錯，挺機靈的。”王讀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
見他這樣，白莫儒頓時更加疑惑了。
就在這時，屋子中其他幾個人卻是悶笑出了聲，王讀聽的那些笑聲，臉色頓時漆黑一片。
見白莫儒茫然四顧，那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得李九這才說道：“你有所不知，那家夥不光是喜歡吃好吃的也喜歡學，這些年來走了不少地方也學了不少東西，所以這麽多年下來，他的手藝才依然無人能比。”
被李九點破，王讀也不生氣，只是繼續悶悶不樂地低著頭生氣。
一旁的老許見狀，也揶揄地說道：“他之前去找那劉方麻煩的時候不是也露了一手？我原本還以為他會在之後讓你嘗嘗，結果沒想到前段時間你又折騰出了個蛋糕，害得他最近天天都往廚房鉆，試圖做出一樣的東西。”
對王讀這樣有些偷師的做法，白莫儒只是淡笑不語，其實王讀若是想學，只要他開了口他教他也並非不可。
可是王讀這人著實好玩，所以他才不會主動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反之，他倒是想要看看王讀這人到底能夠憋多久才會放棄面子來求他。
王讀聽了老許的話，擡頭看了一眼白莫儒，似乎想起什麽似的有些懊惱地瞪向老許，“廢話少說兩句。”
“那你如今做到什麽程度了？”白莫儒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借以掩飾嘴角調侃的微笑。
被白莫儒詢問，王讀臉上的笑意頓時難看了幾分，顯然他的進展並不順利。不過見白莫儒並未生氣，王讀也暗中松了口氣，他也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讓自己的手藝外傳，特別是許多大師傅，那更是小氣得緊。
“等我做出來了，一定讓你嘗嘗。”王讀道，說話時他眼中冒著幾分興奮的光。
見王讀似乎並未被打擊到，白莫儒又在客棧當中與幾人聊了些時間，然後這才回了店中。
回到店中後，白莫儒便把自己的打算與白玄冥說了一遍，並告訴了他王讀他們那邊的安排，讓他提前做準備，在廣家的年會開完之後，就讓他跟著王讀那邊的人出去采購。
時間如梭，轉眼便是幾天的時間過去。
那廣家的年會做完之後，這點心鋪子再次開張。
再開張的第一天，生意便是爆滿，許多老顧客都特意來詢問了之前從店中傳出去的那一陣香味是什麽新點心，頗為期待。
對這樣的結果白莫儒並不驚訝早有預料，不過他也並沒有把那小蛋糕拿出來外售，反之是自從那一次做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做過。
但他不在店中做也不對外售，街道上的眾人卻對那小蛋糕更加期待起來，幾天時間過去，街道中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在傳那東西是他準備用作比賽的籌碼。
都說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猛於洪水來襲，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
這件事情在街道上傳開之後，沒多久時間整個政治的人便都知道了，又是幾天之後，甚至是有外鎮的人來詢問白莫儒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有些與白莫儒相熟的老顧客，甚至是偷偷摸摸希望白莫儒能透露些消息，好讓他們在鎮上壓下賭註能小賺一筆。
對於眾人對這件事情的熱忱，白莫儒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來。
但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也並不盡是累人的，也帶來了許多讓白莫儒高興的好事，那就是最近他招到了一共三男兩女五個小工。
這五人都是跟著劉如的，幫著在店中點單收拾碗筷或者幫著打包外帶的點心。
廚房這邊，在白莫儒的悉心□□之下，仲清總算是能夠派得上些用場。雖然他做出來的點心味道還是有些不盡人意，但是白莫儒忙碌時讓他在旁邊打下手，他已經做得十分順暢。
不知是不是因為廣旭然和王讀兩人動了手腳的原因，最近一段時間店中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以至於每日忙到街道上大多店鋪都打烊了，他們家店面中還有許多客人。
對於這樣的結果，眾人還沒來得及欣喜，便都紛紛擔憂地看著白莫儒。
002.
店中客人加多，最忙的人卻是白莫儒，為了能夠顧得上店中的生意，以前還時常有機會休息的他如今是一天都沒機會離開廚房兩次。
最終，在善玉成的強烈要求下和白學名與劉如、初五擁護下，眾人一致對外否決了白莫儒的任何意見，然後在他們店的店門旁掛上了一塊匾，強制把營業時間定在了每日巳時至酉時。
為了讓白莫儒得到足夠的休息，這段時間裏中間午飯的時間，眾人還掉出了一個時辰不接現做的點心。
如此一來，白莫儒一天需要進廚房的時間便只剩下不到四個時辰。
這還是白莫儒爭取來的，如果不是因為白莫儒堅持，四人還想把時間再縮短一個時辰。
這寫著營業時間的牌匾一掛出去，便引起了不少顧客的不滿，特別是一些離得遠些鎮子上聞聲而來的，情緒便更大了些。
不過這不滿的情緒也就持續了兩三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善玉成到底與那些人說了些什麽，很快這些不滿的情緒便消散無蹤。
經此一役，店中雖然生意依舊爆滿，但白莫儒卻輕松了許多。
又是兩日後，王讀那邊傳來消息說他那邊已經安排好的人讓白學名第二天過去。
得了消息後，劉如當天便幫白學名收拾了行李，善玉成這邊又從店中營業的錢中撥出了一部分給他，白莫儒則是列了單子給他，並叮囑他要多學著些。
白學名被委以重任，從得到消息之後整個人都跟著緊張起來，這一天的時間在店中送錯了無數次的點心，直把眾人嚇得安排他到院中休息不敢讓他再進店一步。
好在這樣的情況在傍晚時分得到了緩解，傍晚時分時，店中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個長相眉清目秀帶著幾分溫柔氣質的姑娘，叫作文馨，住在隔壁鎮子上，差不多半月之前她與白學名兩人過了貼，如今算是白莫儒半個嫂子。
她來時是獨自一人來的，手裏還提著些東西，進了門之後便有些局促的站到了櫃臺旁，還是劉如見了她才認出來。
文馨來了，劉如連忙擦去了手上的水氣帶著她向後院走去，一邊往後院走一邊還不忘叫白學名也過去。
白莫儒因為要看店的原因，所以與她見面的機會不多，如今見著了忍不住要打量一番。
那文馨身材修長，一頭黑發及腰，皮膚雖不算白但五官清秀，她被劉如拉著向後院走去時雖然面上有些羞澀，但是卻落落大方，只一見面便讓白莫儒生出幾分好感。
白學名原本在樓上幫忙，聽了劉如的話後連忙跑了下來進了後院。
兩人感情似乎還算不錯，就算是那個有些嘴笨的白學名在她的面前，也放開了許多。
劉如把兩人拉進後院後很快便笑嘻嘻地走了出來，末了還貼心的關上了門，只是門關上後她卻又忍不住湊到門縫間朝外張望。
白莫儒見狀卻只覺得好笑，他自廚房中做了些點心，然後招來了還是個孩子的仲江讓他去把東西放在小院桌上，最後順便拉走了黏在門上不願走的劉如。
兩人也不知道在後面說了些什麽，直到天色快暗下來時兩人才出來。
見著那小姑娘要回去，劉如趕緊上前讓白學名送她。
等到白學名把人送完了傻笑著回來時，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
次日清晨，白學名大清早便由白莫儒領著去了客棧那邊，然後跟著王讀的人離開了鎮子。
似乎是因為那文馨的原因，白學名心情還不錯，話也多了些。
看著他那模樣，白莫儒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果然哥大不中留，他這話出口後，理所當然的換來了白學名的一陣臉紅。
送走了白學名，白莫儒這才笑著回了店中，但是他洗了手進了廚房後就又被劉如叫了出來，因為白阮風來了店裏。
正在廚房中忙碌的白莫儒聽了這話微訝，這還是他這店自打開業以來白阮風第一次來這裏。
白莫儒洗了手又整理了衣服，這才向著二樓的雅間走去。找到白阮風時，白阮風正坐在雅間當中埋首看著手中的賬本。
一段時間不見，白阮風氣色好了許多，雖然還是像之前那般有些憔悴眼下也依然有些淤青，但整個人氣色已經好了不少，至少在看見他進來時臉上的笑容溫暖了許多。
“你來了。”白阮風起身替白莫儒拉開一旁的凳子，看著白莫儒時面上帶著幾分討好，“我都聽說了，你這店中的生意還不錯，恭喜你。”
站在門口的白莫儒猶豫了片刻後，這才坐到他拉開的凳子上。
白阮風見狀，也坐回了自己剛剛做的位置，那位置就與白莫儒的位置相鄰。
這次坐下去後，白阮風並未在拿起放在桌上的賬本，而是兩眼直直望著白莫儒。
“你來是有什麽事？”白莫儒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賬本，上面似乎是白家的那些爛帳。
白阮風比起之前見到時還要清瘦些，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松松垮垮，想來這段時間他也經歷了不少事情。
白阮風並沒有把賬本蓋起來，他見白莫儒往那上面看去，甚至主動把賬本拿了過來放在白莫儒面前，方便他看。
“我約了人談生意，想著已經許久時間未見到你，所以就把見面的地點改到了這裏。”白阮風笑著說道，他身上帶著幾分儒雅氣息，說話時亦是溫柔。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白莫儒說道。
經過之前那些事情後，白莫儒到對白阮風並沒有什麽成見，不過兩人到底相處的時間不多，如今的關系怕是也只是比陌生人多了幾分牽連。
聽了白莫儒說的話，白阮風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委屈，他有些不舍地望著起身離開的弟弟，“我約的人晚些才會來，我特意提前的時間來這裏，就想與你說說話。”
已經走到門口的白莫儒聞言停下腳步，他一頭黑線地回頭看向坐在桌子後面無辜地望著自己，似乎是害怕被拋棄的人。
白阮風原來是這樣的性子嗎？
“我聽說了你與劉方那邊比賽的事情，需要幫忙嗎？”白阮風見自己這極容易看透的弟弟停住腳步，立刻見好便收轉移了話題。
“不用了。”白莫儒戒備地打量著白阮風，後者由著他打量，也不介懷。
片刻之後白莫儒這才重新坐回了剛剛的凳子上，坐下後他主動去桌上拿了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抱著小口小口地抿了起來。
喝著茶，白莫儒不忘說道：“這茶錢算你的。”
“好的呀。”白阮風乖巧地點頭，微笑著把白莫儒這點心店中茶水不要錢的規定拋諸腦後。
“約了什麽人？”白莫儒無視他那有些礙眼的笑容，視線落在了他放在一旁的賬目上。
這白阮風倒確實是個做生意的能手，白家之前那樣的情況都硬是讓他給穩住了，雖然如今的白家已經大不如之前，但至少根基還在。
聽店中的一些顧客閑聊時所說，白阮風之前狠心清理了大半部分白家的產業，如今只留著米商和一些小旁枝。
再具體些的情況白莫儒因為沒有興趣，也沒再去打聽，不過總的來說，白家勉強算是保住了。
“約了廣家的老爺。”白阮風並不隱瞞，“我之前托了人與他搭上關系，如今有一筆生意想拜托他，所以便主動請約了許久，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這見面的機會。”
白阮風說得風輕雲淡，這話卻是聽得令人有些心酸。
以前白家尚還沒發生這些事情時雖然也比不上如今的廣家，但是想見個面也只不過是送個請帖，然後便可以登門拜訪的事。
如今白阮風想見那廣家老爺一面，卻是要預約許久，還要看那廣家老爺有沒有心情見他。
其中的差異，若是換作他人，恐怕早已經氣急敗壞受不了。
偏巧白阮風卻像是混不察覺，只當做是玩笑話般說出來。
“他？”白莫儒略有些驚訝。
白莫儒知道這廣家的身份還是在這次年會上時，之前無人提起，善玉成也未曾主動提過所以他一直蒙在鼓裏。
直到年會時聽到那些人提起善家，他才恍然大悟。
對這件事情善玉成並未多作解釋，畢竟本來這事情便與他無關。
那廣家老爺想要找白莫儒定下年會的事情是在發現他也在店中之前，這年會的生意並非因他而來，是白莫儒自己努力得來的結果，所以他也不覺得有主動與白莫儒說清的必要。
“對。”白阮風點頭，兩只眼睛笑得彎彎的，“你最近好像胖了些。”
正在想著那廣家老爺的白楓聽了這話有些轉不過彎來，等他轉過彎來再看向白阮風時，已變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白阮風的性格與他印象之中相差的有點大。
003.
白莫儒沒有答話，那白阮風也並不介意，他徑直拿了旁邊放著的賬本便細細地看了起來，只是時不時便擡頭看白莫儒一眼。
待到白莫儒手中這杯茶喝完，那白阮風卻是連一頁都沒看完，因為他把大部分註意力都放在了白莫儒身上。
就在白莫儒都被他看得有些如坐針氈般難受時，樓梯口總算有了動靜，那廣家的人來了，正被店中的小工領了上樓。
白莫儒聞言起身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口時說道：“我讓他們送些點心上來。”
這白阮風呆在他家店中這麽久，卻是半份點心都不點，難道還真的想耐他的茶喝？
“好。”白阮風笑了。
他放下手中的賬本看著白莫儒離開，直到白莫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他這才收斂的心神全神貫註對付接下去進門的廣家老爺。
算著白阮風來騙他茶喝的白莫儒下了樓後，讓店中小工把每一樣點心都裝了一份送上去，暗摸摸算著該是小賺了一筆後，這才洋溢起覆仇得逞的笑容重新進了廚房。
見白莫儒心情大好的在廚房忙碌，原本追著他到了廚房門口的劉如見了，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沒有進廚房。
她這一幕白莫儒沒見到，卻都被一直在旁邊算著賬的善玉成看在眼中，見劉如憂心重重的往後院走去，善玉成先手招來了一旁的初五，讓他暫時幫忙收著錢，然後自己則是跟著她進了後院。
他進門時劉如正坐在桌前揉著眼睛，見他進門後連忙放下了手，只是眼眶卻依舊有些紅。
善玉成貼心的反手關上房門，這才走到了她的面前問道：“伯母出什麽事了？”
“沒事。”劉如有些狼狽地摸了摸眼睛，“有東西進眼睛裏面了。”
“是白家的事嗎？”善玉成輕聲問道。
能讓劉如如此的，這世界上大概除了白家就只有她兩個兒子了。
善玉成顯然猜中了，劉如眼中瞬間便有慌亂閃過，他連忙拉著善玉成往旁邊走了走避開門的附近，以防門內的人聽見。
“出什麽事情了，伯母你可以和我說。”善玉成道。
“這……”劉如還有些猶豫。
“你不說是因為不想讓他擔心。”善玉成聲音低沈沙啞，但卻帶著幾分溫柔，“我亦是如此。”
劉如聽了這話擡頭看向善玉成，兩人視線相對的瞬間卻有尷尬在兩人眼中閃過。
雖然兩人都從未提過，但是他們如今這情況確實有幾分尷尬。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前段時間聽鎮上的人說林雪翠回來了。”劉如深吸一口氣後看著廚房的方向說道：“我只是想提醒儒兒小心些，那林雪翠心思多，我怕她再對付儒兒。”
只是劉如沒說的是，她眼紅卻並不是因為這林雪翠，也不是因為白家。
“她？”善玉成聞言瞬間臉色便沈了下去，原本溫暖的琥珀色眸子變得冷冽，把他那精致的五官襯得冷漠。
白莫儒之前在白家發生的事情他悉數知道，只是他留在白莫儒身邊時，那白家的事情已經結束。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白家有好感，特別是對那林雪翠和白楚露兩人，他心中的厭惡不比任何人少。
“她若敢來，我叫她有來無回！”善玉成發狠，他再不掩飾身上的殺氣，兩眼放射出灼灼寒光。
劉如被他散發出的殺氣震懾住，好半晌之後這才有些不安的低聲喃喃道：“你這孩子……”
也許是察覺到了些什麽，在小店二樓雅間的白阮風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在那廣家老爺的註視下他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只道：“天氣有些涼了。”
那廣家老爺聞言沒再說什麽，而是起身下了樓，白阮風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下了樓，送走了廣家的老爺，白阮風這才收好與那廣家老爺簽好的契約。
做完這些，他又去櫃臺那邊結完了賬，這才有些猶豫地走向廚房。
“客人要吃些什麽？”本在廚房中幫忙的仲清見了，連忙問道。
白阮風搖了搖頭，他微低下頭看了看站在窗口後廚房中的白莫儒，見白莫儒正忙碌著，這才說道：“與你們老板說一聲，我先走了。”
仲清聞言疑惑，他看了看那白阮風又看了看白莫儒，等了片刻，等白莫儒手中有空仲清才與他說了這事。
白莫儒倒並不驚訝，只點了點頭，便低頭繼續忙碌。
店中忙碌依舊，轉眼間便到了與那劉方約定的時日。
這一日，早已經被附近幾個鎮上的人都期待萬分，到了這一天後，廣旭然還有王讀等人天不亮就來小院中敲門，硬是把還睡的迷迷糊糊的白莫儒從善玉成懷中拉了走。
比賽的地點在廣家，但並不是在廣家大宅院中，而是被改在了廣家在鎮上的一處空地中。
那裏原本搭建著戲臺，因這一次活動廣旭然讓人全部拆了個幹凈，然後在那邊建起了高臺，四四方方的高臺旁邊還準備了許多盛放點心的臺子。
臺子的四邊，還被廣旭然拉了許多橫條，上面寫著些口號，白莫儒還在其中看見了他店的名字。
這地方原本就挺大，又被廣旭然收拾一番之後地方就更大更空曠了，如今這樣的大小，少說可以容納幾百人。
此時天色還早，天邊還看不見任何晨曦，只能看見些隱約的魚肚白。空氣中還帶著冰涼的潮氣，那是夜間未散的霧氣。
這次比賽的消息早就已經傳了出去，聽說有白莫儒做的點心免費對外發放，所以不少人都躍躍欲試。
白莫儒被他們拉到這邊實地考察時，這片空地中竟然已經有了不少人在這邊占位子，見著白莫儒，那些人中不乏主動與白莫儒打招呼或者給他鼓勁兒的。
廣旭然拉著白莫儒上了高臺，把上面的東西一一對他展示。
這高臺之上總共放了兩個長長的櫃臺，櫃臺上放著些嶄新的廚具，琳瑯滿目，十分齊全。
“為了公平起見，這些東西都是一式兩份完全一樣的。你看看還有什麽東西缺的？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廣旭然興奮地說道，“至於食材，晚些時候有人送來。”
白莫儒站在這臺上走了一圈，仔細檢查了每一樣東西，大概是因為有王讀參與的原因，大多數東西都很齊全並不缺什麽。
就在白莫儒打量著這些廚具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說話聲，是那劉方與錢燕燕的說話聲。
他們此刻正站在臺下，雖然隔的距離有些遠，但因為他們說話聲音大，所以從這邊也能全部聽見。
“……讓你們管事的來，不是說了需要什麽東西都可以加嗎？”錢燕燕嗓門大，在這本就人不多的清晨吼得幾乎人盡皆知。
“就是啊，憑什麽不讓加東西進去？”劉方也在旁邊幫忙。
聽到這兩人的話，大概是跟在他們身邊的廣家下人有些火氣，不過一直隱忍著在勸說。
臺上的廣旭然聽了臉色瞬間陰沈下去，他回過頭對著白莫儒笑了笑似乎早已經習慣，然後才道：“你先在這裏看一會兒，我下去看看是什麽事。”
白莫儒點了點頭，低下頭去繼續看自己的。
那邊，廣旭然下了高臺後便向著那兩人走去，靠近之後與兩人說了些什麽兩人說話的聲音這才降下。
因為聲音小了些，白莫儒這邊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是在讓廣旭然允許他們帶自己的廚具來比賽。
這場比賽為了顯示公平，原本是不允許帶自己東西來的，所有一切東西都必須用廣家提供的，若是真的有需要也可以提前與廣家說讓廣家提前準備一摸一樣的。這件事情廣家早之前就派人來說了，白莫儒也點了頭。
聽著在臺下的幾人越吵越大聲，還有些困倦的白莫儒向著那邊走去。
靠近高臺邊緣後，他低頭朝下看去，在高臺下方廣旭然的面前不只是劉方、錢燕燕兩人，還有那丁蕊與一個年紀比王讀還要大些他從未見過的男人。
那男人頭發花白，但雙眼炯炯有神，目光犀利一看便知道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那男人也發現了他，擡頭神色不善地看著他。
“廣公子，如果只是些廚具的話，就讓他們帶吧！”白莫儒站在高臺之上說道，很多廚師都有自己的癖好，如果只是廚具的話他倒無所謂。
他並不做菜，所以對許多刀具沒有癖好，但也有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的習慣。
就連在店裏的仲清，在確定進廚房給他幫忙之後，白莫儒也給他準備了一套新的用具，平日裏他要練習或者制作點心的時候都是用他自己的東西。
正和那兩人爭得面紅耳赤的廣旭然聞言擡頭看向白莫儒，聽了白莫儒的話，他臉色好了幾分但依舊有些不高興，“這比賽規則是大家當初都答應的，怎麽能事到臨頭再反悔。”
若劉方等人早說，若真的有那個必要，他也可以適當調整規則，可劉方他們都事到臨頭了才說，讓他這主辦方怎麽對外交代？
“沒關系。”白莫儒笑笑，不準備在這時候為難廣旭然，“恰好我也有些東西想要帶來。”
白莫儒這話只是為了讓廣旭然有個臺階可下，接下去廣旭然就算是答應了錢燕燕他們的要求，廣旭然自己面上也不至於難看。
可是他這話一出口，那一旁的前錢燕燕聽了卻立刻就跳著腳叫囂起來，“你聽聽你聽聽，憑什麽他可以帶東西我們就不能帶？你這什麽意思？”
廣旭然本也沒說只讓白莫儒帶，如今錢燕燕這惡人先告狀的一吵，頓時便讓他又來了火氣，“你這人怎麽這麽沒臉沒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煙雨、石巷妹紙+4的營養液，麽麽噠~
謝謝小呀小二郎妹紙的營養液，筆芯~
謝謝飯團鍋包肉妹紙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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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娘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 她雖然對白莫儒所涉足的這個行業並不是非常了解，但也大概知道白莫儒做點心的手藝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不然一般情況下, 像白莫儒這般隨隨便便開個店，然後兩個月之內便成了附近鎮子中有名的店家，就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想到這裏, 那老板娘向前傾倒了些身體靠近白莫儒，聲音甜得發膩的與白莫儒說道：“那不如你帶上我一起去怎麽樣？”
聽著那聲音, 白莫儒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瞬間，但他很快便緩過勁來向後靠去, 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老板娘說笑了, 我還不一定能去得了。”
見著白莫儒這避諱的模樣, 那老板娘混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然後便不再繼續說話。
老板娘又在後院坐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又向白莫儒討了小蛋糕給她那口子帶去, 然後才出了門。
她走後，白莫儒又在院子中坐了一會兒，才又從一旁拿了些油紙包了些小蛋糕, 提了向著街頭走去。
他對這件事情著實有些興趣, 既然有興趣他也不藏著掖著, 提了東西便徑直去了街頭客棧中的王讀那邊, 希望能夠問個清楚。
到了地方後，白莫儒拿出了點心，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王讀幾人就已經自覺的圍坐在桌子前。
更甚至是那老許都已經自覺的到一旁泡好了茶, 人手一杯。
見狀，白莫儒只好上前把點心放在桌上先由著幾人一哄而上搶食，等幾人都吃上東西後，白莫儒這才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聽到白莫儒的話後，王讀等人倒是並未隱藏什麽，只是王讀等人的態度比起那老板娘又要淡定得多。
“其實你也不用緊張，以你如今的程度想要收到請帖應該不難。”王讀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只是你這店才開，如今還沒什麽名氣，先要累積一些名氣才能讓上面的人註意到你。”
王讀是常年參加這種集會的人，他的話有一定地說服力，聽到他這話後白莫儒也沒再繼續追問這件事情，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
“之前你們說你們是做生意的，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們。”白莫儒說道。
這還是白莫儒第一次開口相求，幾人都不由嚴肅起來，除了王讀外其餘幾人都把手中的動作停下，轉頭看向白木榮。
“是這樣的，我這店至大開業到如今為止已將近有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當中店中食材的消耗也挺大，所以如今店裏存貨已經有些不足。”白莫儒道。
店中的東西之前有一小半是從林雪翠那邊得來，還有一半則是善玉成幫著他購買的，剩下的才是由劉如和白學名兩個人去幫他購買的。
如今東西快用完，補貨是必須的，但是善玉成家中雖然家大業大對這些東西卻是到底不了解。
“原來是這事。”老許又低下頭去繼續吃東西，“如果是這件事情，你直接交給王讀去辦就好了，反正他最近也是閑著沒事。”
“那老小子有些門道，你大可以放心。”老吳也跟著說道。
其餘幾人見狀也紛紛跟著松了口氣，白莫儒如此正經的與他們說有事相求，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結果不過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想要讓你們幫忙代買材料，我是希望你們能夠告訴我在什麽地方能夠買到那些材料。”白莫儒道，關於這件事他早就已經做好打算，“這食材的事情不比其它，我總不能一直麻煩你們幫忙，所以我想讓我哥跟著你們學學這采買的事情。”
這段時間白莫儒一直在教他哥白學名關於食材的事，雖然白學名廚藝爛得令人發指，但是在這段時間白莫儒的精心指導下，他已經能夠大致分辨出一些食材的好壞。
再加上王讀等人的幫助，他相信這件事情白學名能夠忙得過來。
“這樣啊……”王讀思索了片刻後這才說道：“這也不是不行，不過就是要麻煩些，到時候他恐怕要跟著跑些地方，這樣沒關系嗎？”
“沒關系，我已經與他說好了這件事情。”白莫儒沖著王讀充滿謝意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在王讀看來也許是個小事，但對於這些事情幾乎可以說是毫不了解的白莫儒來說，卻是幫了個大忙。
“我不是說他跟著我走有沒有事，我是說如果他走了你這店中就沒有幾個人了，你這樣也沒關系嗎？”王讀道。
白莫儒這店到底還是個小店，雖然有著兩層的店面，但對於王讀他們這些做大生意的來說就有些不夠瞧了。
而且白莫儒這店小，什麽事情他這個老板都要親力親為，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妥當，說白了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但是他們也不會對白莫儒指手畫腳。
可是心底，他們也是希望白莫儒這店能夠盡快做大些，最好是能夠找些人幫了忙，他就可以不用天天呆在店中，到時也好像他們這般自在。
“沒關系，我已經決定再招些人回來幫忙。”白莫儒笑著說道，說起這件事，他那清澈的眸子中多了幾分光彩，“既然如今生意還可以，那這生意自然是要再繼續做大的。而且總也不能因為之前上了當，就把所有人當作騙子。”
提起小蕊的事，屋中眾人臉上都浮現出幾分不自在，但很快便掩去。
“你有這想法是好事，但你廚房中的事呢？”王讀又問。
白莫儒做的是點心的生意，和他們這些經營著買賣東西的商行不同，若是點心師換了做出來的東西不一樣了，那顧客勢必不會買單。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找到了能夠幫得上忙的人。”白莫儒道，“他學東西挺快，相信不久應該就能夠幫得上忙。”
雖然敝掃自珍未必是壞事，但白莫儒也不是固執的人，如果要是有人能幫得上他的忙，他也願意教別人。
“你店裏那個叫做仲清的小子？”王讀問道，說話時不知道是不是白莫儒聽錯了，他那話語中還帶著幾分酸楚。
他話說完之後，屋子中幾人都側過頭去悶笑起來，見狀白莫儒眼中有些許的疑惑。
“是。”白莫儒點頭。
“哼，人倒是不錯，挺機靈的。”王讀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
見他這樣，白莫儒頓時更加疑惑了。
就在這時，屋子中其他幾個人卻是悶笑出了聲，王讀聽的那些笑聲，臉色頓時漆黑一片。
見白莫儒茫然四顧，那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得李九這才說道：“你有所不知，那家夥不光是喜歡吃好吃的也喜歡學，這些年來走了不少地方也學了不少東西，所以這麽多年下來，他的手藝才依然無人能比。”
被李九點破，王讀也不生氣，只是繼續悶悶不樂地低著頭生氣。
一旁的老許見狀，也揶揄地說道：“他之前去找那劉方麻煩的時候不是也露了一手？我原本還以為他會在之後讓你嘗嘗，結果沒想到前段時間你又折騰出了個蛋糕，害得他最近天天都往廚房鉆，試圖做出一樣的東西。”
對王讀這樣有些偷師的做法，白莫儒只是淡笑不語，其實王讀若是想學，只要他開了口他教他也並非不可。
可是王讀這人著實好玩，所以他才不會主動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反之，他倒是想要看看王讀這人到底能夠憋多久才會放棄面子來求他。
王讀聽了老許的話，擡頭看了一眼白莫儒，似乎想起什麽似的有些懊惱地瞪向老許，“廢話少說兩句。”
“那你如今做到什麽程度了？”白莫儒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借以掩飾嘴角調侃的微笑。
被白莫儒詢問，王讀臉上的笑意頓時難看了幾分，顯然他的進展並不順利。不過見白莫儒並未生氣，王讀也暗中松了口氣，他也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讓自己的手藝外傳，特別是許多大師傅，那更是小氣得緊。
“等我做出來了，一定讓你嘗嘗。”王讀道，說話時他眼中冒著幾分興奮的光。
見王讀似乎並未被打擊到，白莫儒又在客棧當中與幾人聊了些時間，然後這才回了店中。
回到店中後，白莫儒便把自己的打算與白玄冥說了一遍，並告訴了他王讀他們那邊的安排，讓他提前做準備，在廣家的年會開完之後，就讓他跟著王讀那邊的人出去采購。
時間如梭，轉眼便是幾天的時間過去。
那廣家的年會做完之後，這點心鋪子再次開張。
再開張的第一天，生意便是爆滿，許多老顧客都特意來詢問了之前從店中傳出去的那一陣香味是什麽新點心，頗為期待。
對這樣的結果白莫儒並不驚訝早有預料，不過他也並沒有把那小蛋糕拿出來外售，反之是自從那一次做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做過。
但他不在店中做也不對外售，街道上的眾人卻對那小蛋糕更加期待起來，幾天時間過去，街道中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在傳那東西是他準備用作比賽的籌碼。
都說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猛於洪水來襲，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
這件事情在街道上傳開之後，沒多久時間整個政治的人便都知道了，又是幾天之後，甚至是有外鎮的人來詢問白莫儒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有些與白莫儒相熟的老顧客，甚至是偷偷摸摸希望白莫儒能透露些消息，好讓他們在鎮上壓下賭註能小賺一筆。
對於眾人對這件事情的熱忱，白莫儒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來。
但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也並不盡是累人的，也帶來了許多讓白莫儒高興的好事，那就是最近他招到了一共三男兩女五個小工。
這五人都是跟著劉如的，幫著在店中點單收拾碗筷或者幫著打包外帶的點心。
廚房這邊，在白莫儒的悉心□□之下，仲清總算是能夠派得上些用場。雖然他做出來的點心味道還是有些不盡人意，但是白莫儒忙碌時讓他在旁邊打下手，他已經做得十分順暢。
不知是不是因為廣旭然和王讀兩人動了手腳的原因，最近一段時間店中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以至於每日忙到街道上大多店鋪都打烊了，他們家店面中還有許多客人。
對於這樣的結果，眾人還沒來得及欣喜，便都紛紛擔憂地看著白莫儒。
002.
店中客人加多，最忙的人卻是白莫儒，為了能夠顧得上店中的生意，以前還時常有機會休息的他如今是一天都沒機會離開廚房兩次。
最終，在善玉成的強烈要求下和白學名與劉如、初五擁護下，眾人一致對外否決了白莫儒的任何意見，然後在他們店的店門旁掛上了一塊匾，強制把營業時間定在了每日巳時至酉時。
為了讓白莫儒得到足夠的休息，這段時間裏中間午飯的時間，眾人還掉出了一個時辰不接現做的點心。
如此一來，白莫儒一天需要進廚房的時間便只剩下不到四個時辰。
這還是白莫儒爭取來的，如果不是因為白莫儒堅持，四人還想把時間再縮短一個時辰。
這寫著營業時間的牌匾一掛出去，便引起了不少顧客的不滿，特別是一些離得遠些鎮子上聞聲而來的，情緒便更大了些。
不過這不滿的情緒也就持續了兩三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善玉成到底與那些人說了些什麽，很快這些不滿的情緒便消散無蹤。
經此一役，店中雖然生意依舊爆滿，但白莫儒卻輕松了許多。
又是兩日後，王讀那邊傳來消息說他那邊已經安排好的人讓白學名第二天過去。
得了消息後，劉如當天便幫白學名收拾了行李，善玉成這邊又從店中營業的錢中撥出了一部分給他，白莫儒則是列了單子給他，並叮囑他要多學著些。
白學名被委以重任，從得到消息之後整個人都跟著緊張起來，這一天的時間在店中送錯了無數次的點心，直把眾人嚇得安排他到院中休息不敢讓他再進店一步。
好在這樣的情況在傍晚時分得到了緩解，傍晚時分時，店中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個長相眉清目秀帶著幾分溫柔氣質的姑娘，叫作文馨，住在隔壁鎮子上，差不多半月之前她與白學名兩人過了貼，如今算是白莫儒半個嫂子。
她來時是獨自一人來的，手裏還提著些東西，進了門之後便有些局促的站到了櫃臺旁，還是劉如見了她才認出來。
文馨來了，劉如連忙擦去了手上的水氣帶著她向後院走去，一邊往後院走一邊還不忘叫白學名也過去。
白莫儒因為要看店的原因，所以與她見面的機會不多，如今見著了忍不住要打量一番。
那文馨身材修長，一頭黑發及腰，皮膚雖不算白但五官清秀，她被劉如拉著向後院走去時雖然面上有些羞澀，但是卻落落大方，只一見面便讓白莫儒生出幾分好感。
白學名原本在樓上幫忙，聽了劉如的話後連忙跑了下來進了後院。
兩人感情似乎還算不錯，就算是那個有些嘴笨的白學名在她的面前，也放開了許多。
劉如把兩人拉進後院後很快便笑嘻嘻地走了出來，末了還貼心的關上了門，只是門關上後她卻又忍不住湊到門縫間朝外張望。
白莫儒見狀卻只覺得好笑，他自廚房中做了些點心，然後招來了還是個孩子的仲江讓他去把東西放在小院桌上，最後順便拉走了黏在門上不願走的劉如。
兩人也不知道在後面說了些什麽，直到天色快暗下來時兩人才出來。
見著那小姑娘要回去，劉如趕緊上前讓白學名送她。
等到白學名把人送完了傻笑著回來時，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
次日清晨，白學名大清早便由白莫儒領著去了客棧那邊，然後跟著王讀的人離開了鎮子。
似乎是因為那文馨的原因，白學名心情還不錯，話也多了些。
看著他那模樣，白莫儒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果然哥大不中留，他這話出口後，理所當然的換來了白學名的一陣臉紅。
送走了白學名，白莫儒這才笑著回了店中，但是他洗了手進了廚房後就又被劉如叫了出來，因為白阮風來了店裏。
正在廚房中忙碌的白莫儒聽了這話微訝，這還是他這店自打開業以來白阮風第一次來這裏。
白莫儒洗了手又整理了衣服，這才向著二樓的雅間走去。找到白阮風時，白阮風正坐在雅間當中埋首看著手中的賬本。
一段時間不見，白阮風氣色好了許多，雖然還是像之前那般有些憔悴眼下也依然有些淤青，但整個人氣色已經好了不少，至少在看見他進來時臉上的笑容溫暖了許多。
“你來了。”白阮風起身替白莫儒拉開一旁的凳子，看著白莫儒時面上帶著幾分討好，“我都聽說了，你這店中的生意還不錯，恭喜你。”
站在門口的白莫儒猶豫了片刻後，這才坐到他拉開的凳子上。
白阮風見狀，也坐回了自己剛剛做的位置，那位置就與白莫儒的位置相鄰。
這次坐下去後，白阮風並未在拿起放在桌上的賬本，而是兩眼直直望著白莫儒。
“你來是有什麽事？”白莫儒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賬本，上面似乎是白家的那些爛帳。
白阮風比起之前見到時還要清瘦些，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松松垮垮，想來這段時間他也經歷了不少事情。
白阮風並沒有把賬本蓋起來，他見白莫儒往那上面看去，甚至主動把賬本拿了過來放在白莫儒面前，方便他看。
“我約了人談生意，想著已經許久時間未見到你，所以就把見面的地點改到了這裏。”白阮風笑著說道，他身上帶著幾分儒雅氣息，說話時亦是溫柔。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白莫儒說道。
經過之前那些事情後，白莫儒到對白阮風並沒有什麽成見，不過兩人到底相處的時間不多，如今的關系怕是也只是比陌生人多了幾分牽連。
聽了白莫儒說的話，白阮風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委屈，他有些不舍地望著起身離開的弟弟，“我約的人晚些才會來，我特意提前的時間來這裏，就想與你說說話。”
已經走到門口的白莫儒聞言停下腳步，他一頭黑線地回頭看向坐在桌子後面無辜地望著自己，似乎是害怕被拋棄的人。
白阮風原來是這樣的性子嗎？
“我聽說了你與劉方那邊比賽的事情，需要幫忙嗎？”白阮風見自己這極容易看透的弟弟停住腳步，立刻見好便收轉移了話題。
“不用了。”白莫儒戒備地打量著白阮風，後者由著他打量，也不介懷。
片刻之後白莫儒這才重新坐回了剛剛的凳子上，坐下後他主動去桌上拿了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抱著小口小口地抿了起來。
喝著茶，白莫儒不忘說道：“這茶錢算你的。”
“好的呀。”白阮風乖巧地點頭，微笑著把白莫儒這點心店中茶水不要錢的規定拋諸腦後。
“約了什麽人？”白莫儒無視他那有些礙眼的笑容，視線落在了他放在一旁的賬目上。
這白阮風倒確實是個做生意的能手，白家之前那樣的情況都硬是讓他給穩住了，雖然如今的白家已經大不如之前，但至少根基還在。
聽店中的一些顧客閑聊時所說，白阮風之前狠心清理了大半部分白家的產業，如今只留著米商和一些小旁枝。
再具體些的情況白莫儒因為沒有興趣，也沒再去打聽，不過總的來說，白家勉強算是保住了。
“約了廣家的老爺。”白阮風並不隱瞞，“我之前托了人與他搭上關系，如今有一筆生意想拜托他，所以便主動請約了許久，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這見面的機會。”
白阮風說得風輕雲淡，這話卻是聽得令人有些心酸。
以前白家尚還沒發生這些事情時雖然也比不上如今的廣家，但是想見個面也只不過是送個請帖，然後便可以登門拜訪的事。
如今白阮風想見那廣家老爺一面，卻是要預約許久，還要看那廣家老爺有沒有心情見他。
其中的差異，若是換作他人，恐怕早已經氣急敗壞受不了。
偏巧白阮風卻像是混不察覺，只當做是玩笑話般說出來。
“他？”白莫儒略有些驚訝。
白莫儒知道這廣家的身份還是在這次年會上時，之前無人提起，善玉成也未曾主動提過所以他一直蒙在鼓裏。
直到年會時聽到那些人提起善家，他才恍然大悟。
對這件事情善玉成並未多作解釋，畢竟本來這事情便與他無關。
那廣家老爺想要找白莫儒定下年會的事情是在發現他也在店中之前，這年會的生意並非因他而來，是白莫儒自己努力得來的結果，所以他也不覺得有主動與白莫儒說清的必要。
“對。”白阮風點頭，兩只眼睛笑得彎彎的，“你最近好像胖了些。”
正在想著那廣家老爺的白楓聽了這話有些轉不過彎來，等他轉過彎來再看向白阮風時，已變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白阮風的性格與他印象之中相差的有點大。
003.
白莫儒沒有答話，那白阮風也並不介意，他徑直拿了旁邊放著的賬本便細細地看了起來，只是時不時便擡頭看白莫儒一眼。
待到白莫儒手中這杯茶喝完，那白阮風卻是連一頁都沒看完，因為他把大部分註意力都放在了白莫儒身上。
就在白莫儒都被他看得有些如坐針氈般難受時，樓梯口總算有了動靜，那廣家的人來了，正被店中的小工領了上樓。
白莫儒聞言起身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口時說道：“我讓他們送些點心上來。”
這白阮風呆在他家店中這麽久，卻是半份點心都不點，難道還真的想耐他的茶喝？
“好。”白阮風笑了。
他放下手中的賬本看著白莫儒離開，直到白莫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他這才收斂的心神全神貫註對付接下去進門的廣家老爺。
算著白阮風來騙他茶喝的白莫儒下了樓後，讓店中小工把每一樣點心都裝了一份送上去，暗摸摸算著該是小賺了一筆後，這才洋溢起覆仇得逞的笑容重新進了廚房。
見白莫儒心情大好的在廚房忙碌，原本追著他到了廚房門口的劉如見了，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沒有進廚房。
她這一幕白莫儒沒見到，卻都被一直在旁邊算著賬的善玉成看在眼中，見劉如憂心重重的往後院走去，善玉成先手招來了一旁的初五，讓他暫時幫忙收著錢，然後自己則是跟著她進了後院。
他進門時劉如正坐在桌前揉著眼睛，見他進門後連忙放下了手，只是眼眶卻依舊有些紅。
善玉成貼心的反手關上房門，這才走到了她的面前問道：“伯母出什麽事了？”
“沒事。”劉如有些狼狽地摸了摸眼睛，“有東西進眼睛裏面了。”
“是白家的事嗎？”善玉成輕聲問道。
能讓劉如如此的，這世界上大概除了白家就只有她兩個兒子了。
善玉成顯然猜中了，劉如眼中瞬間便有慌亂閃過，他連忙拉著善玉成往旁邊走了走避開門的附近，以防門內的人聽見。
“出什麽事情了，伯母你可以和我說。”善玉成道。
“這……”劉如還有些猶豫。
“你不說是因為不想讓他擔心。”善玉成聲音低沈沙啞，但卻帶著幾分溫柔，“我亦是如此。”
劉如聽了這話擡頭看向善玉成，兩人視線相對的瞬間卻有尷尬在兩人眼中閃過。
雖然兩人都從未提過，但是他們如今這情況確實有幾分尷尬。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前段時間聽鎮上的人說林雪翠回來了。”劉如深吸一口氣後看著廚房的方向說道：“我只是想提醒儒兒小心些，那林雪翠心思多，我怕她再對付儒兒。”
只是劉如沒說的是，她眼紅卻並不是因為這林雪翠，也不是因為白家。
“她？”善玉成聞言瞬間臉色便沈了下去，原本溫暖的琥珀色眸子變得冷冽，把他那精致的五官襯得冷漠。
白莫儒之前在白家發生的事情他悉數知道，只是他留在白莫儒身邊時，那白家的事情已經結束。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白家有好感，特別是對那林雪翠和白楚露兩人，他心中的厭惡不比任何人少。
“她若敢來，我叫她有來無回！”善玉成發狠，他再不掩飾身上的殺氣，兩眼放射出灼灼寒光。
劉如被他散發出的殺氣震懾住，好半晌之後這才有些不安的低聲喃喃道：“你這孩子……”
也許是察覺到了些什麽，在小店二樓雅間的白阮風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在那廣家老爺的註視下他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只道：“天氣有些涼了。”
那廣家老爺聞言沒再說什麽，而是起身下了樓，白阮風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下了樓，送走了廣家的老爺，白阮風這才收好與那廣家老爺簽好的契約。
做完這些，他又去櫃臺那邊結完了賬，這才有些猶豫地走向廚房。
“客人要吃些什麽？”本在廚房中幫忙的仲清見了，連忙問道。
白阮風搖了搖頭，他微低下頭看了看站在窗口後廚房中的白莫儒，見白莫儒正忙碌著，這才說道：“與你們老板說一聲，我先走了。”
仲清聞言疑惑，他看了看那白阮風又看了看白莫儒，等了片刻，等白莫儒手中有空仲清才與他說了這事。
白莫儒倒並不驚訝，只點了點頭，便低頭繼續忙碌。
店中忙碌依舊，轉眼間便到了與那劉方約定的時日。
這一日，早已經被附近幾個鎮上的人都期待萬分，到了這一天後，廣旭然還有王讀等人天不亮就來小院中敲門，硬是把還睡的迷迷糊糊的白莫儒從善玉成懷中拉了走。
比賽的地點在廣家，但並不是在廣家大宅院中，而是被改在了廣家在鎮上的一處空地中。
那裏原本搭建著戲臺，因這一次活動廣旭然讓人全部拆了個幹凈，然後在那邊建起了高臺，四四方方的高臺旁邊還準備了許多盛放點心的臺子。
臺子的四邊，還被廣旭然拉了許多橫條，上面寫著些口號，白莫儒還在其中看見了他店的名字。
這地方原本就挺大，又被廣旭然收拾一番之後地方就更大更空曠了，如今這樣的大小，少說可以容納幾百人。
此時天色還早，天邊還看不見任何晨曦，只能看見些隱約的魚肚白。空氣中還帶著冰涼的潮氣，那是夜間未散的霧氣。
這次比賽的消息早就已經傳了出去，聽說有白莫儒做的點心免費對外發放，所以不少人都躍躍欲試。
白莫儒被他們拉到這邊實地考察時，這片空地中竟然已經有了不少人在這邊占位子，見著白莫儒，那些人中不乏主動與白莫儒打招呼或者給他鼓勁兒的。
廣旭然拉著白莫儒上了高臺，把上面的東西一一對他展示。
這高臺之上總共放了兩個長長的櫃臺，櫃臺上放著些嶄新的廚具，琳瑯滿目，十分齊全。
“為了公平起見，這些東西都是一式兩份完全一樣的。你看看還有什麽東西缺的？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廣旭然興奮地說道，“至於食材，晚些時候有人送來。”
白莫儒站在這臺上走了一圈，仔細檢查了每一樣東西，大概是因為有王讀參與的原因，大多數東西都很齊全並不缺什麽。
就在白莫儒打量著這些廚具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說話聲，是那劉方與錢燕燕的說話聲。
他們此刻正站在臺下，雖然隔的距離有些遠，但因為他們說話聲音大，所以從這邊也能全部聽見。
“……讓你們管事的來，不是說了需要什麽東西都可以加嗎？”錢燕燕嗓門大，在這本就人不多的清晨吼得幾乎人盡皆知。
“就是啊，憑什麽不讓加東西進去？”劉方也在旁邊幫忙。
聽到這兩人的話，大概是跟在他們身邊的廣家下人有些火氣，不過一直隱忍著在勸說。
臺上的廣旭然聽了臉色瞬間陰沈下去，他回過頭對著白莫儒笑了笑似乎早已經習慣，然後才道：“你先在這裏看一會兒，我下去看看是什麽事。”
白莫儒點了點頭，低下頭去繼續看自己的。
那邊，廣旭然下了高臺後便向著那兩人走去，靠近之後與兩人說了些什麽兩人說話的聲音這才降下。
因為聲音小了些，白莫儒這邊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是在讓廣旭然允許他們帶自己的廚具來比賽。
這場比賽為了顯示公平，原本是不允許帶自己東西來的，所有一切東西都必須用廣家提供的，若是真的有需要也可以提前與廣家說讓廣家提前準備一摸一樣的。這件事情廣家早之前就派人來說了，白莫儒也點了頭。
聽著在臺下的幾人越吵越大聲，還有些困倦的白莫儒向著那邊走去。
靠近高臺邊緣後，他低頭朝下看去，在高臺下方廣旭然的面前不只是劉方、錢燕燕兩人，還有那丁蕊與一個年紀比王讀還要大些他從未見過的男人。
那男人頭發花白，但雙眼炯炯有神，目光犀利一看便知道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那男人也發現了他，擡頭神色不善地看著他。
“廣公子，如果只是些廚具的話，就讓他們帶吧！”白莫儒站在高臺之上說道，很多廚師都有自己的癖好，如果只是廚具的話他倒無所謂。
他並不做菜，所以對許多刀具沒有癖好，但也有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的習慣。
就連在店裏的仲清，在確定進廚房給他幫忙之後，白莫儒也給他準備了一套新的用具，平日裏他要練習或者制作點心的時候都是用他自己的東西。
正和那兩人爭得面紅耳赤的廣旭然聞言擡頭看向白莫儒，聽了白莫儒的話，他臉色好了幾分但依舊有些不高興，“這比賽規則是大家當初都答應的，怎麽能事到臨頭再反悔。”
若劉方等人早說，若真的有那個必要，他也可以適當調整規則，可劉方他們都事到臨頭了才說，讓他這主辦方怎麽對外交代？
“沒關系。”白莫儒笑笑，不準備在這時候為難廣旭然，“恰好我也有些東西想要帶來。”
白莫儒這話只是為了讓廣旭然有個臺階可下，接下去廣旭然就算是答應了錢燕燕他們的要求，廣旭然自己面上也不至於難看。
可是他這話一出口，那一旁的前錢燕燕聽了卻立刻就跳著腳叫囂起來，“你聽聽你聽聽，憑什麽他可以帶東西我們就不能帶？你這什麽意思？”
廣旭然本也沒說只讓白莫儒帶，如今錢燕燕這惡人先告狀的一吵，頓時便讓他又來了火氣，“你這人怎麽這麽沒臉沒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煙雨、石巷妹紙+4的營養液，麽麽噠~
謝謝小呀小二郎妹紙的營養液，筆芯~
謝謝飯團鍋包肉妹紙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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