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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工程量之大,堪比重寫ORZ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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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陳宮之病

番外2陳宮之病

“奉先不覺得這般作為過火了嗎?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因為兒女情長而纏綿床榻!”

“先生對不起,奉先要辜負你了。”一開始呂布道歉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表情到位,心裏也確實覺得對不起陳宮。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嗎?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萬軍將士!”

萬軍之前,陳宮打定了註意要拉走呂布,激將之法用上,言辭激烈,聲音也不由的提高了幾度。

“先生!”呂布覺得難堪了,“回去說吧。”

“今日便是不能回去說……”陳宮正準備加最後一把火,卻被呂布輕輕一帶,便拖著往回走了。

已經整裝待發的士兵滿臉疑惑,便看著呂布以身高押著陳宮回了大將軍府。

“今日難道不走了?”侯成傻了眼,便問了一句身邊的樊稠。

樊稠翻了個白眼笑他傻:“你還真是看不清形勢嗎?將軍都說了要等賽貂蟬夫人痊愈才出兵,你急個什麽勁啊?”

雖然一度站在呂布這邊,此刻樊稠心裏也很不爽,走開了兩步又憤憤罵道:“等徐州那天陳宮當了家,才是他說走就走。只要呂將軍說不,軍師制定好的作戰計劃都是屁?”

被呂布幾乎是押著走,陳宮很不舒服,但文人面子極重。若在其他人面前和呂布扭打起來,還不定被傳的多難聽。

回了呂布的地盤,陳宮才繼續。

“奉先你還不懂嗎?我不是要訓你掃你的面子。”

這邊陳宮說的語重心長,便呂布聽得越發憤怒:“我又不是說不出戰,不過是等貂蟬的病稍好些便出戰,最多不過耽誤一兩日的時間。”

“戰場救急如救火啊!若是再遲兩日,說不定張文遠帶的一部分人就會出現問題。萬一……”陳宮本想說,萬一被曹操或者劉備偷襲,結果話沒說完便被呂布打斷,還讓呂布給誤會了。

“若是會出現問題的,總會出問題。”比如他和陳宮,早晚都是會鬧翻的,只是早晚罷了。此時此刻呂布根本聽不進陳宮的話,卻想陳宮也懷疑張遼麽?

陳宮怒不可遏:“好、好、好,我們為奉先你打天下,奉先卻不過一心惦念一個賽貂蟬而已。難道我軍幾萬將士的性命還抵不過一個賽貂蟬嗎?”

“抵不過,”呂布說的輕飄飄的,“失了她,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他已經嘗試過一次失去的感覺,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不想再那般輕易的失去了。就算失去,也要在他面前,至少讓他送走最後一程。

“先生我們此刻不吵了好不好,這杯酒便當是賠罪。”呂布倒滿兩杯,舉了一滿杯到陳宮面前。

陳宮看著他覺得無法想象,呂布這麽多年和他都是時不時的吵鬧,從未低過頭。此時竟肯為了那個女人而賠罪?

“好一個多情的奉先啊!好是多情!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不許你這麽說她!”呂布更來了勁,“我多情總比某些人無情來得好,明明心裏喜歡的女人也能送到其他男人的懷抱。”

“你!”陳宮一時間被嗆的說不出話來,吼了一句“我沒有!”便拿了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

出呂布府上的時候正遇上綠箏,她盈盈一笑目光覆雜。陳宮倒也沒在意,只叮囑了她些事情便回去了。陳宮可不擔心綠箏和賽貂蟬乃掰了還能和好。

陳宮回家大醉幾日,喝的個不省人事。葛秋月知他是真的失望了,便也不礙他,只是教人備了醒酒藥,請了大夫府中候著。

第二日昏昏沈沈,葛秋月便為他向呂布那裏告了假,然後陳宮便“臥病在床”,終日懨懨了。本是裝病,結果誰知臥床幾天變成了真病,一病不起。不僅嚇壞了全府上下,就連陳宮自己也驚訝不安起來。

府上的人員他都心裏有數,絕不可能插入細作。可如今突然變得口不能言,腦不能醒的境地,他引以為傲的聰明……又如何施展?

難道這便叫作有志難舒?

突然想起臨走前在呂布那裏喝下的酒,內心一片澀然。他坦然受之是認定了呂布這主公,可若呂布真是為這點爭吵的小事便對他下殺手……那也是他陳宮命中註定有這一天了……

葛秋月急的團團轉,問起陳宮的親衛,最近一段時間陳宮接觸過的人的名單,因一個人的名字腦中閃過一念——箏夫人。

“夫人,徐州城內上上下下的名醫都請過了,您看接下來……”

“不,還沒有,還有呂將軍的禦用名手。”

“夫人這……”徐州城內是人都知道,只要賽貂蟬的病還沒好,呂將軍身邊的名醫就只有不斷增多的,絕對不可能出借。

葛秋月一揮手,毫不在意的口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自會想辦法的。”

送走了陳宮身邊的謀士,葛秋月做到陳宮身邊靜靜想著。

那些日子擔憂的事情如今已然成了真。賽貂蟬真的對陳宮動手了,她又豈能再袖手旁觀?

莫說嫁與陳宮這些年來學到的計謀手段,就說當年王允府上之女眾多,才情如貂蟬,

爽朗如陸翠凝,深沈如任紅秀……各具風采,偏偏她是最無個性的一個,卻能嫁得自己最想嫁的人,排出運氣因素,她的智謀也不可忽略。

若是之前她提醒陳宮,陳宮那樣高傲的性子不僅不會相信,還會影響夫妻感情。她便只說小心、小心,陳宮聽進了這小心,卻沒有真的防範到那邊的人。

呂府內,董白笑的花枝亂顫:“本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留下他,我賭的這個萬一,竟還是勝了。陳公臺此刻定是氣的吐血。”

“何止是氣的吐血臉色鐵青呢。陳公臺到底是書生意氣重了些。還以為將軍從前肯聽話,忍著他便會一輩子忍者他似的。”夏景兒看似無意的嘆道:“綠箏倒也識相,我幾句話一威脅,她就拿了另一半的藥下給了陳宮。”

“她嘛,算不算笨,就是弱點太明顯了,才這麽好讓我們拿捏。那毒藥的厲害你也知道,陳公臺翻騰不了幾天了。”

董白一嘆:“至於呂將軍嘛……我最了解他了,從前我姑父便說過,呂布這人最大的弱點便是耳根子軟。一次兩次他沒聽進去,只要他還願意聽,多說幾次,他總是會信的。再比如陳宮現下是真把呂布當做昏君了。而我便是那禍水的妖妃。不,我也不過是一個可以陪他睡覺的智囊罷了。一般的女人,他可是聽不進去的。”

就算了已過和呂布一起了這麽些日子,董白心裏還是很清楚的,呂布心中有誰,沒有誰。對誰動過情,對誰只是虛情假意。

不過,她可不是綠箏被男人點滴的溫言笑語便給騙了。別說呂布心裏還念著那個人只把她當影子。就算呂布真的對她死心塌地,她也絕不會手軟,就像那個人一樣。或許她心裏懷恨,可隱隱中還是在心裏以那人為標準的。想到這裏她的手握成拳頭,緊緊的。

誰叫當初董卓死後,呂布與王允不餘遺力的清剿董家人。那時候董白不過十三、四歲,董宜病重待產,董源遠在涼州……都未曾被他們放過。

若不是丁夏和張遼,她早已死了。

“這段時間我要專心處理一些事情,府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希望夏景兒別讓她失望了。

“當然,”夏景兒應了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聲嘆息。如果董白與陳宮真的翻臉了,勢必,夾在中間的張遼也不能幸免了。

她不曾怨過董白的陰冷心計和殘酷手段,只可惜曾經的相救之情還未報答。

在董卓府上之時,張遼曾多次暗地裏出

手幫過她。就連最後出逃也是張遼給安排好的。夏景兒至今不得緣由,只記得他說過,她和他的未婚妻有些相像……

那時候她還懷疑過張遼所說的未婚妻便是,失散多年的妹妹丁敏箏。直到她見到了綠箏。然後聽說張文遠每年都要偷偷回家幾次……

哎,張遼都已娶妻生子,旁的還有什麽念頭。丁敏霞在外流落多年,到底骨子裏還是當初的強硬和驕傲。她心裏很清楚,只要一天還想著報仇,她就不可能和任何人有什麽好的結果。董白那句話是對的,薄情絕情的人,才適合報仇。

“陳宮那邊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你說她會上門來求我麽?”董白一挑眉,笑的越發張狂。

“如果陸翠凝知道的話,大約會來。就算她不來,她的好姐妹葛秋月也回來求夫人你的。”

其實在那之前陸翠凝便早早得了賽貂蟬的信,在那裏候著得。

董白沈吟了片刻緩和道:“我是恨透了呂布,可說到底自家的仇和陳宮倒是沒什麽關系。除去陳宮不過是陳宮太過擋道,把呂布保護的太緊了。”

她知道陸翠凝的心事,便也給她個機會做個人情。

若是她找上門便賣她這個面子,“只叫陸翠凝請兩個大夫過去看看吧。反正也看不好。”

董白下的毒,自然是清楚,那毒不會要人的命只是會讓人變成傻子。廢了陳宮在呂布面前唯一的作用。本是準備出殺招的,到底是後來想起陳宮身邊還有個董家的血脈……

不過這事,夏景兒可不知道。夏景兒看欣慰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肯定無端的人手下留情也是好的。

賽貂蟬的毒藥是李儒留給的,早早便備下了。沒有解藥是治不好的。來徐州的路上她便和丁夏說好了,若是殺不成呂布便自己吃了那毒藥。變成傻子也好,還說如果不報仇她就是淪為平庸,生活一片黑暗。

沒兩天,果然有人來了。葛秋月到底是心有尷尬,寧可自己折了面子。

雖是無奈也不得不為,葛秋月帶了兩名陳宮身邊的近臣共去求賽貂蟬。賽貂蟬為了賣臉面給陸翠凝便沒有不同意,葛秋月見她是心念堅定的藥除了陳宮,便也死心了。領著自己的人要回去,誰知便在路上遇見了陸翠凝。

陸翠凝是早已得了董白的信兒,等在那的。見葛秋月還是裝作一臉無波的模樣,心裏不免難受。她早已打定了主意只是去看看,關心一下。難不成已經為呂布妾的她還能對陳公臺如何麽?



姐姐臉色不太好,”陸翠凝雖是不喜拐彎抹角,到底還是要做幾分模樣。

葛秋月心中對她不喜,可到底是昔日姐妹。招呼還是得還的。誰知這招呼一打,陸翠凝就自顧自的開始問陳宮的狀況。真的是越發露骨了。

“讓我去看看他吧。”陸翠凝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葛秋月神色微冷假裝沒有聽見。

陸翠凝便又說了一遍:“讓我去看看他吧。我有辦法治好他。”

葛秋月聽她這麽說更加是心中不悅,可但凡有十分之一的機會她也願意去試,更何況陸翠凝確實有這麽說的資本。別的不說,如果是陸翠凝去求了賽貂蟬,呂布府上的名醫總是能請到的。

“你確定?”

“你不試嗎?”陸翠凝擡眸深深看去,目光堅定。

葛秋月也擡起頭來,四目相對,兩人仿佛又回到從前的時光。還在王允府上時,陸翠凝與葛秋月分別越任紅秀和任紅昌交好,彼此也是那般的親近信任。此時此刻……卻連最基本的信任也給不起了麽?

她也不信還能信誰?葛秋月驀然一笑,點頭道了聲:“有勞夫人為我家夫君憂心了。”

這日已是下午,太陽卻顯得昏黃,陳宮突感腦中清醒,一睜眼,又覺得疊影重重,面前的東西都看不真切了。

仿佛見可以感覺到面前有個人,一身典雅的淡藍色,身上隱隱一股疏淡的香氣,似曾相識。

“秋月……”他一開口便感覺出了自己的不同,嗓子似乎很多天沒又碰水,已經沙啞了,他意識到根本不是妻子葛秋月,便問:“是誰在哪裏?”

面前的人也不回答,只是小心的替他蓋好被子。

陳宮此刻雖是醒了,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這幾天昏昏沈沈的折磨幾乎讓他嘗過一遍死亡的滋味。此刻也只是星點的清醒,頭腦中的執念反而沒從前那麽熾烈了,也便由著面前的人將他壓回床上。

“是你,任紅秀?”陳宮啞著嗓子開口,夢耶?非耶?

他看不清晰,只是腦中想到,眼前便模模糊糊的顯出了那人的影子。讓他更加摸不清楚究竟是如何。

不及去分辨一切的真實性,或者說他根本不願去分辨。只對著那影子慢慢的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胳膊,低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紅秀……”他不曾這麽叫過她,似乎也只有在夢裏,他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叫著她的小名。

“紅秀對不起,對不起……”陳宮一連聲的道歉,

讓他身邊那人動作都頓了幾下。自然的,沒人可以想象高高在上的軍師大人給人道歉的情景。

她沈默了稍許,卻也沒揭破只待陳宮繼續訴說,他究竟是如何的對不起了。

其實陳宮不過是被呂布給感染了,呂布為賽貂蟬給他道歉,讓陳宮心裏面一直堅定如鐵的一些東西開始慢慢的破碎。夢中幾度生死間,便想明白了曾經那些不敢承認的情意。

“我辜負你的期望了,你走後我不但沒能將他(指呂布)帶回正途。連陸翠凝姑娘也沒有照顧好,我明知道她喜歡我卻……”

陳宮正說著,旁邊便是一聲哽咽,他身邊那人似乎是隱不住了只是捂著嘴,低聲的哭。

“綠箏懷孕七月便生了,我不知道這是否是你的安排。但我算了算日子,她比你懷孕還要早。綠箏是個不安分的女人……”

“我自私,我膽小,我才沒能娶到你……我……”陳宮憑著腦中流竄的熱血說出這些話來,說到這裏卻是頓住了。

因為他要怎樣,他自己也不清楚。因為從始至終他都只是一個旁觀的路人。莫說任紅秀根本不知他的愛戀,就憑他的所作所為大約還會對他誤會。

想到這裏,腦中竟然開始變的分明了。腦中熱血散開,思路便開始活躍。

“我總覺得賽貂蟬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今日才想明白,那是你的影子……”

“還有張岑,看到她第一眼我便生出一種,你小時候定也這般可愛的想法……”

“但我知道你……你不是她……她不會再回來了。你是……”陳宮感覺稍稍回了些力氣便掙紮著要起來,誰知他旁邊的人苦笑了兩聲,一把把他推開。

陸翠凝想問陳宮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她,可幾次張口都問不下去。大約是最內心裏面也覺得,陳宮對自己那點滴的憐惜也都是因為任紅秀的緣故。

等他再次緩慢的掙紮著起來,人去屋已空,只餘滴溫熱的水滴落在他臉上。表示他不是做夢。

隔間桌子下,張允和張岑正躲著小聲的嘀咕。

“哥,那藥有副作用吧。叔叔他怎麽盡說胡話?紅秀是誰?”

“張岑你怎麽關鍵時刻犯傻?紅秀是娘的小名。”

“那他說對不起娘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說了麽?因為沒照顧好我們姨,”張允抓了抓腦袋,猜想那個翠姨應該就是娘曾經念叨過的好姐妹了。“不過那個藥確實有副作用,會產生幻象。”

“你是

說叔叔夢裏面看見我們娘了?”

“走吧……”

兩人已在桌子底下躲了幾個時辰,腳都蹲麻了,張允一說走,張岑便迅速先跑了。

他們走的自然不是正門。擁有從小培養的謹慎和求知精神,兩個小鬼在被“圈禁”在張將軍府的時候住在主屋,便四處敲打想盡辦法的找逃跑的路。雖然失敗了,但也讓他們從塘叔那裏得到一個重要信息:徐州城有些大戶人家屋內都修有地道。他們這些後來者的屋子都是抄了前任得來的,許多人家自己都不知道有地道。

而他們也不懷疑,因為堯塘在小時候就給他們烙下了“塘叔永遠是對的,塘叔無所不知”的烙印。

所以,一來到陳宮府上,倆兄妹便著手尋找地道了。

從地道的一個岔口,上到地面上。正通的是陳妍所住院子的小花園。陳妍正一臉焦急的帶人找他們。兩兄妹非常有默契的互看了一眼,忍俊不禁。

陳妍看到他們的時候,正開間他們從草叢裏鉆出來,仿佛剛剛睡醒,睡眼朦朧。特別是張允一個勁的揉著眼睛,叫了好幾次才回過神來。

“阿允,你們到底是去哪裏了?我怎麽都找不著……”小女孩含嗔帶怒的,仔細一聽又明白過來,那言語中都是焦急。

“我與允弟自然是去玩耍了。”張岑臉色冷淡,高興的時候還會叫張允哥哥,生氣的時候就直接叫他允弟。

“張岑!”張允拉過妹妹,和陳妍說了幾句話便溜開了。

都走了,張岑還在生氣:“張允你是要怎樣了?把娘留給我們救命的藥分給了先生不說,現在還要來管教我!”

“我只是看她可憐罷了。”

“你就不怕娘知道了責罰。”

“娘應該是料到了這一天。你當娘是傻的麽?我不過分了半粒丹藥給他吃便有如今的效果。娘留給我們兩粒,還吩咐了李嬤嬤只能給我們吃半粒。你覺得呢……”

“你問過嬤嬤了?”

“你說呢?”

兩個小鬼一路爭吵,一路便拐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二人久未歸,李嬤嬤不免著急。可見二人也無不妥,便不說什麽了。

只道:“少爺、姑娘還是趕緊的讀書吧。若是夫人回來考問,可不得說是我沒提醒。”

“哎……”兩人同時一聲嘆息。不過也很快進了屋子,一人拿起《戰國策》,一人拿起《扁鵲醫典》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陳妍望著兩個比她還冷淡的小鬼心裏不是滋味。她從小嬌生慣養的

,父母都把她捧在手心裏,幾時受過氣?

再加上此時父親病重,母親日日以淚洗面,她也高興不到哪裏去。

那邊丫頭正回報老爺醒了,她也顧不得其他,欣喜若狂的朝陳宮書房奔了去。

比起張家兩個大鬼,陳妍的命數還算是走的平順的。雖然那些年戰亂不定,陳宮又為天下東奔西走很長一段時間,索性後來父親退隱朝堂改為授經講學。上有貴人庇護,加上陳宮本身詩書才華,陳妍一家的日子也過的不錯。

雖有弟妹,這位長姐卻是一直被父母疼愛的。在娘家過的不錯,長大過嫁與了江寧太守侯景寧,新朝小貴之家,家底豐厚卻遠離中央政治漩渦,主母慈和親善,待她比待自家兒子還要好。對她而言,可以說是最好的歸宿了。

葛秋月本也就是叫陸翠凝一試,誰知道真的說動了賽貂蟬。雖然請來的兩個大夫也看不出什麽問題,可自從陸翠凝去過之後,陳宮的病卻是慢慢減輕了。

情況開始慢慢的好轉,內心疑惑之餘,也不敢疏忽,只叫人依舊對外宣布陳宮身體欠佳。

過了大約半個月,賽貂蟬才表示病情少有好轉。呂布才從賽貂蟬的地方離開,開始處理他的軍國大事。

賽貂蟬本已開始著手另外的計劃,卻聽見一個驚天噩耗。同樣臥病了半個多月的陳宮,痊愈了。

董白的心情立時遁入了谷底,隨手接過一只馬鞭子便狠狠的一鞭,鞭稍打到自己腿上,火辣辣的疼,才感覺到舒服些。

還是去發洩一下吧。董白已換了便裝,快馬向叢林奔去,然後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寫不下去了,先來個番外吧。哎,明明還有幾章就完結了,但是特別的想坑啊。每寫一章都覺得是崩壞,雖然原文也寫得不怎麽樣。考慮停更一月。好吧,就這樣都沒幾個人看了。我還是去想新文吧。

最後想吐個槽,本章好蘇啊。也許我該維持原設定的。我能說我的設定初稿不見了麽……

☆、戰局部署

任紅秀與堯塘策馬疾奔了幾個時辰,便在徐州城外不遠處發現了軍隊的痕跡。堯塘到底是仔細些,叫任紅秀原地不動,他去查看。確定了是呂布這邊的人才放下心些。

那邊哨兵卻是靈敏的很,才一會便派了一小隊人馬來清剿了。

任紅秀無辜的舉起雙手:“別沖動,我是徐州城軍師派來的使者。”

那領頭的士兵遲疑了少許,遠遠的見了令牌,才決定帶他進營。

到底是夠謹慎啊!任紅秀的心驟然一縮,在她面前張遼似乎還是從前那般模樣,可從蛛絲馬跡也不難看出,五年讓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內心裏究竟是生了多少的防備與世故。

士兵領了人進營,遠遠便聽到張遼在大聲責罵著什麽。

連帶著任紅秀進營的時候也感覺到一身的寒霜之氣。張遼負手立在營賬正中,背對著她,似乎根本不打算給這位來使什麽好看。

“將軍金安!”任紅秀略微一笑。

張遼微微一怔轉過身來:“紅……怎麽是你?”

“如何不能是我?”任紅秀看著那般熟悉的臉龐,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輕柔。

張遼略看了一眼跟隨而來的堯塘,便遣了人下去,朝她直招手:“你過來我有話想問你。”

任紅秀步履略微沈重,臉上依舊還浮著笑:“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呢。”

現下裏既是已經跟著追出了徐州城,那還有什麽不能問的。

任紅秀握緊了拳頭,心裏面都是忐忑。她想問的話很多,問這些年來的變化,問張遼關於董白的事情,再或者,再或者他還有什麽瞞著她的呢?

任紅秀簡直是不敢想象,她一直以來自以為是的互通心意,不過是對方摸透了她的脾氣,對癥下藥下藥後的幻想罷了。

在感覺到他痛苦的時候,她選擇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問。在陳宮拿出張遼的性命做要挾的時候,她毅然決然的決定賭了,一個弱女子(至少別人看來是),冒著危險出城為他送信,送令牌……滿懷希望的等著他說一句,解開她的誤會。

才前進幾步便被張遼轉身抱住了,耳邊盡是他的氣息。張遼將她抱在懷裏對上那緋紅的薄唇啄了一口,一句話便說的任紅秀眼眶發濕:“文遠有罪讓夫人,受累了。”

此處省去一千字H。

紅燭夜暖,難解相思。

張遼緊緊的抱著懷裏的人,縱情過後開始喃喃的說著一些事情

。比如出城之後的遭遇,現在的戰況之類的。他知道任紅秀是個危機感很重的人,她很關心這些。

“我本是奉軍師之命去更西邊防備曹操的大軍。不過在城外截殺了幾個小沛劉備的探子我就改變主意了。”

任紅秀驚道:“那你是早知道城中會有變化,才回到這邊來等消息的?”

“倒也不是,我是覺得在這裏等待劉備,將劉備與曹操合軍的可能都截斷才是上上之策。”

張遼說著,任紅秀也來勁了,他便又挑亮了燈芯,展開地圖,一一指給任紅秀看:“這裏是劉備現在所在的小沛。這裏是劉備可能屯兵的地方,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是曹操可能的進攻路線……”

任紅秀看著地圖,疑惑的挑了挑眉頭。那比她打網游時候見過最覆雜的地圖想必,簡直是小兒科了。張遼是欺她看不懂?

“文遠,若我是曹操,就從這裏、這裏兵分兩路,一路圍城,一路威嚇劉備。到時候就算是劉備不打算真的投降,也得投降。”

張遼幾乎是震驚的看著任紅秀,似乎是不相信她竟真的看得懂。可他也絲毫沒有隱瞞說的都是他真正的部署。

張遼指著那地圖遲疑了少許還是搖搖頭:“你說的這個我想過,可這邊這條路離徐州雖然離,卻有兩個關隘易守難攻,他不可能破關。至於你說的這一路……”

張遼開始越發仔細的斟酌,因為任紅秀所說的另一路正是從小沛後方攻來,先襲小沛,逼劉備反,再攻徐州。如果劉備已經暗中投靠了曹操,那麽這一路便可以悄無聲息的逼近徐州城。

這個路線早早便被陳宮排除了,因為守那個關口的將軍早已暗中投靠了呂奉先。關口可以說是穩固,再者就算真要偷襲那邊,也只能是數只精銳快速突襲才能阻止的了援兵。從前呂布駐守小沛的時候,徐州周邊的防線固若金湯啊……

張遼陷入了思考,任紅秀便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看他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在燭光和陰影中變的柔和,看他一臉專註的樣子研究著她的話。

突然心中一片愧疚,或者,這個時候並不適合用那些或許有的猜測來讓他不悅。 就算曾經發生過什麽又如何,至少現在他還是對她很好很好的。

“對,就算這裏,明日我軍便出發,鎮守下野(懶得查資料就虛構的地名)。一來可以就近協防隘口,一來那裏離下邳很近。若有萬一,還可為呂將軍留下後去之路。”

張遼說的認真,任紅秀略一思索。張遼便

又接著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為。軍師專門叫你來給我赦令,便是預料到以我的心性,肯定會臨時變動路線”

####

另一邊曹操與劉備已經互派了使者勾通。

劉備派出的是曾經的是糜芳。糜芳本是徐州城守,當初劉備得徐州,他見劉備相貌不凡,氣質脫俗,便把女兒嫁給了劉備。

後來劉備出走徐州,他便也跟隨著到了小沛。

張遼所料不錯,劉備所領只軍不是三千而是九千。劉備原有六千兵馬,和袁術一戰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是增多了。

一者是原來的六千兵,由劉備收服的公孫瓚屬下趙雲帶領,早已埋伏在徐州城外小沛的方向。一者是劉備和袁術打賭贏了,借來的三千,此刻卻成了袁術自殺之後唯一的殘兵。

袁術曾經用兩萬金賄賂呂呂布攻打劉備。呂布收了金子卻出爾反爾,還用什麽轅門射戟來“平熄幹戈”。最後還真叫他兩全了,袁術那沒有背信,劉備那也沒有棄義。只是把袁術給氣的很慘,那是偷雞不著倒蝕把米。

那批人對呂布是恨到了骨子裏的。

可經那之後劉備也開始提放呂布,直到劉備奉天子詔,佯裝出兵攻打袁術,呂布的兵馬開始蠢蠢欲動之時,就已落入劉備的算計了。

當他那天痛呼哀哉,罵呂布不義之時,劉玄德說出這一布置,才真正是讓他大吃一驚。

而劉備只平靜的說了幾個字“獨汝耳”——也就是你我才告訴了。

糜芳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若不是因為和劉備那層姻親關系,他怕是也和那些短淺的謀士一樣,見失勢而逃,錯過這樣良好的機會了。

劉備之心在天下,而且果決堅韌。這一點糜芳已經見識了。

前後夾擊之下,竟還能保持的如此淡定,苦心謀劃,割肉餵虎,可謂是智高一籌。連向來以才學自詡的糜芳也不得不甘拜下風了。

當今天下,在武,關羽、張飛已是個中勇將。在文,又有劉玄德心思縝密,布置深沈,再加上堅韌之心、仁德之名,何圖天下不得。而他糜芳,得次主公為仕,夫覆何求。

來之前,劉備已交代下了這兩年來的部署。只可惜,半路殺出的曹操,真是讓人不舒服啊。

曹操這邊主營中是荀彧在接待。作為曹操帳下的首席謀士,荀彧不僅常常代曹操出面,甚至有臨時的決議權,可以替曹操做主。

糜芳進了營寨,便被荀彧請去禮貌的坐下

,然後是水果酒肉的招待,糜芳笑意巍巍然,謙虛的笑容盡顯學士風流。

“久聞先生大名了,”見荀彧露出一股淺淡的笑容,糜芳便不由的更謹慎了幾分。傳聞曹操兇狠歹毒,在他手下做事,做好了不一定有獎賞,做錯了一定會倒黴。與這樣一位奸雄討價還價,糜芳是沒有什麽把握的。

可來的人不是曹操,他本有幾分放松。可一見到那竟是荀彧……能在這樣奸雄手下成為首席謀士的人,豈不是比曹操本人更加難以測度麽?

“繆讚了繆讚,”荀彧露出一個謙和的笑容,面上微髯顯得溫雅和氣,一身清淡的芳草香,讓人不由暫時忘記這是處於戰場之中的談判。

兩人相互恭維了幾句,然後是恭維彼此的主上。

荀彧說:“劉將軍仁德坦誠。”

糜芳便回他:“曹公睿智果決。”

一番試探之後才開始談正事了。察覺到糜芳言語中的謹慎,荀彧也不敢大意。

曹操打的是報呂布攻兗州之仇,卻是先來了之後修築了防禦便著人去見劉備了。

誠然,劉備與呂布本是唇齒相依的互相防衛關系,先主動攻破一個,打敗呂布定然勢如破竹。

可是荀彧是什麽人,說著看著,腦中還要想著,被他那溫和而探究的眼神一盯,對方的心思便幾近真·坦誠在他面前了。

“主公的意思是欲邀劉玄德將軍共往剿滅呂布,奪回徐州。”荀彧眼中笑意濃了又變淡,卻是一直觀察著他,“劉將軍是天子禦賜的徐州牧,自當把徐州奉還將軍。”

說的條件很是誘人,糜芳謹慎也不得不吃驚的擡起了頭,因為荀彧拿神情分外認真,已不似了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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