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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工程量之大,堪比重寫ORZ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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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更寫給我寫長評,提出建議的姑娘。現在豐富故事內容,所以改的好慢啊。但相信故事性會更高些。O(∩_∩)O謝謝!

5555555【終於發出去了,我七點就發過了,後來發現新章沒發出來】

☆、心猿意馬

“你大約覺得我不可信,但可以試著偶爾……只當利用我吧。”

回呂府的路上,任紅秀滿腦子還在回味著陳宮的那句話。陳宮是個聰明人,聰明的有些驕傲。所以他的聰明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的。

一眼就能看出的智慧,讓他立刻脫穎日出,但也讓人會不自覺的產生出提防的心思。

任紅秀的陳府之行,說是去找陳宮談蔡邑的事情,也只是一半。她本是想試探一下陳宮、或者去擾亂王允的布局。沒想到卻得到了更有用的東西。

誠然,她不信陳宮。但陳宮紅著眼睛的神情有些打動她。她覺得人非草木,若是還要萬一的良心……大約是陳宮看她為王允做了那麽多,王允還準備收拾她,實在看不過眼了。

不過古人也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任紅秀不是君子,難養,難惹。現在知道了陳宮在這件事上打算幫她,她也不會介意。反正是多了一枚棋子。她更會不介意厚臉皮的去跟他討價還價。

想到陳宮提醒的,任紅秀心有餘悸。王允對她動手,任紅秀是早就知道了,陳宮提醒她離開,也不代表他是任紅秀這邊的人。將來任紅秀和王允PK,他就一定會站在任紅秀這邊?比起逃跑她更想……再留一段時間,哪怕只是為了張遼,要多擔些風險。

呂布疼她,但不一定保得住她。熟悉了呂府發生的那些宅鬥慘案之後,任紅秀總結道:他連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住。比起忍辱負重多年的王允來,呂布太嫩了。

事態安定了她才會去考慮幫這個幫那個,如果是順手的事情。可一旦威脅到她的性命了,自然是性命重要些。

####

就在任紅秀在考慮是否要聽從陳宮的建議立刻逃跑的時候。長安城外卻鬧開了。

李傕心裏有刺,他人年輕沒有坐上中郎將的位置,但他和董卓幕僚李儒等向來交好。原以為升官發財只是時間問題,誰知道李儒背後將了他一軍,私自調他的軍隊離開長安。也幸虧是董卓死了便沒追究。不過也因為李儒的“先見之明”為他留下了那麽些人手。

原本李傕也跟李儒拍過桌子,但得知董卓的死訊之後,李傕忽而開朗了。立刻喚人傳李儒商討下一步該怎麽做。

那邊郭汜的軍隊也屯兵在外,對於董卓已死的事實從先前的震驚已經轉到驚恐了。董卓生前退兵的十八路諸侯聯盟已經散了。但他所屯兵之處與袁紹屬地地接,那董卓殺了董卓在京的五族,董卓對他恨之入骨。

是以,如今董卓死了,袁紹不但沒有撤兵,反而是更近了一步。而另一邊,長安城內,掌權的是司徒王允和呂布。

他與呂布本就不睦,又加上上次鳳儀亭的事。呂布一定懷恨在心。

賈詡此刻在郭汜身邊做事,便笑道:“袁公四世三公名望在外,是亂世中的豪傑。就算董卓不殺他在京親戚,袁公也不會安於現今的一州之屬。他只是圖謀權力罷了,太師的生死從來不是他的考慮範圍。”

郭汜似乎是有些聽明白了。“但是呂布呢?萬一我投降他便殺我……”

“他不會殺你,”賈詡說。郭汜心剛放下一半,賈詡又接道,“但是司徒公不會留你。司徒公生性剛直。董卓作惡多端,你們便是幫兇,他連蔡公都殺了,又怎麽會容得下你們?”

“蔡公?”郭汜似是自言自語,“我記得他,他有個女兒叫蔡琰蔡文姬的,聽說極有文采。當初我提親都被她拒絕了的。”

“蔡公已經死了!”賈詡重聲提醒道。

郭汜慌了:“那依先生看我該如何呢?要不然我現在立刻解散了隊伍討回家鄉去?這樣還來得及嗎?”

“懦夫!”賈詡罵道,可轉眼又見郭汜滿臉憤懣,又覺是自己話說重了,便又安慰了幾句。稍許鎮定道:“逃跑是沒有活路的。四處那麽亂,董卓、王允、呂布……之外還有黃巾賊、胡人……將軍失了軍隊便是放棄了自身的保護屏障。”

“如何?”

“不如匯集相國最後的力量——反戈一擊!”

“反戈一擊!”郭汜不自覺的重覆著他的話。

“對,而且可以直接去找李傕將軍部。李儒先生便在那方,他定是願意的。另外還有當初王允平定長安之時逃走的兵將。將軍以仇為旗,以利誘之,定能在短時間內集合相當的人馬。”

反戈一擊計劃,開始施行了。

走出郭汜大軍軍營的時候賈詡都覺得在做夢一樣。他從未質疑過自己的智慧,但多少年來一直的默默無聞、不受重用讓他的心裏面都憋著一股勁。他不善與人交往、不會甜言蜜語、不會拍馬屁,所以永遠也走不高嗎?

他是個機會主義者,且他並不想永遠的埋葬自己的才華。

此次算是小試牛刀,再者順便收拾那個虛偽造作的司徒公。他看不起他木訥,他也看不起他虛偽。

####

呂布最近有些迷茫,最近貂蟬一直病著,已經好幾日未親近了。本來大局初定,他公務繁忙便有些顧不上,可每每回

來又不見她,心裏面難免就會有些失落。

前兩日嚴氏被冷落了竟口出逆言說他朝三暮四和誰都長久不了,被呂布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朝三暮四麽?他現在心裏只有貂蟬,他最愛的是貂蟬!

這一日呂布回府,門房說貂蟬去訪她的好友葛秋月了。呂布無奈只得去到她住的地方慢慢的等了。心想:這成親之後比成親之前還讓他難熬。

才踏入她住的地方便見一人著了碧色群裳,低眉撫袖正在書案上畫一幅畫。那神情專註的令人心驚。

這貂蟬不是在這嗎?門房怎麽說貂蟬去訪了葛秋月?

呂布高興的大部走去,一下抱住了那個水做的柔軟懷抱,暗笑道:“畫什麽呢?這麽入神,竟是連我來了也未察覺。”

呂布感覺到懷抱中的人僵了一下,聽他說話也未轉過頭來。只緩緩的放下了畫筆,輕輕推開他。

“你……你不是貂蟬!”呂布終於反應過來。

那女子便也緩緩的轉過頭來,低眉婉轉,柔情入畫。此刻這個角度便也不似呂布印象中的貂蟬了。若說貂蟬艷麗,她便是靈秀,氣度不同,神情也是不同的。再看那女子,她掙開了呂布之後就那樣靜靜的端坐著,如一幅畫,臉頰到耳根卻都已染上了緋紅。

“見過呂將軍,”她一禮,聲音溫和,似曾相識。她略擡起頭,呂布便仔細看著,腦海中搜索著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在下任紅……昌,是貂蟬的……姐姐。將軍心中惦愛貂蟬,自然是記不得我的。”任紅昌,許久未有人提起過的名字。

她要用自己的名字!為什麽要她用別人的名字!

從前在司徒府的時候呂布也去過很多次。那時候王允既是選定了任紅秀便藏起了貂蟬。只派出與任紅秀氣質不同,稍顯陪襯的幾個人。呂布自然是見不到她。

後來葛秋月與陳宮成親,王允見大局已定才沒有過多的參與。卻派了貂蟬時而過來看看任紅秀,並“觀察”她的所作所為。而這時候呂布每日繁忙,能遇見的機會也是極少的。

“你……”呂布看了看方才她拿著的那支白玉桿的筆,“那是我送貂蟬的。”

貂蟬的動作頓了一下。心裏某個地方被些微妙的觸動。

“我是說……那是我送她的,她竟也沒用過。”呂布準備說些什麽緩解尷尬,卻發現自己越說,對方的臉色越說蒼白。

呂布一拍腦袋:誒呀,他怎麽沒想到呢?雖然從前貂蟬總

是說要在她閨房裏擺上文房四寶,卻從未見她用過,她又怎麽可能精通繪畫,還在他面前畫的那樣認真呢?

說到畫,呂布便去看了那畫。卻見是一棵桃花樹,花開緋紅,一個女子在樹下翩翩而舞水袖嫵媚,卻是看不見臉……

但從舞蹈動作和所穿的顏色來看,都只讓他想到一個人——貂蟬。

吧囚呂布驚訝的是,任紅昌竟是比貂蟬還要多才些。

對於貂蟬而言,人生中莫大的失落便是,在做自己的時候,依舊被人誤會成模仿。不得不說,任紅秀對她的“替代”很完全。任紅秀明明喜歡紅藍,卻一直穿著貂蟬愛的青碧,明明是愛笑潑辣又總能作出貂蟬的溫柔靜美來……她真佩服她。

“你畫的這貂蟬極為精準,我可否要來收藏了。”

“當……當然可以。”貂蟬微微的低著頭,今日的遇見,似偶然又像預謀。卻不知任紅秀到底會怎樣想她,但她就是這樣做了。

####

任紅秀回來的時候門房稟報呂布已經回了。她便去議事廳看看,呂布不在,她便知道呂布去了她那裏等著——都這麽久了,還那麽好的性子真是難得啊。

“誒,你……”任紅秀進屋的時候正看見呂布在端詳著貂蟬畫的那幅畫。上面已經題上了字,呂布帶著笑似乎非常的喜歡。旁邊是臉色略紅的貂蟬。

她看了一眼呂布,又轉向貂蟬:“誒,姐姐何時來的?”任紅秀在人前都只是稱她為姐姐。最近貂蟬經常來,她到也不怎麽註意。

貂蟬怔了一下,從三人見面的尷尬中回過神來,便拉了任紅秀的手親切語氣道:“我來看看你。”

呂布正沈浸在對貂蟬畫藝的欣賞之中,任紅秀來了,他忽感尷尬正準備解釋幾句,卻見她二人親切的拉了手轉到隔間,說貼己話去了。

任紅秀見貂蟬欲言又止,心想定是司徒府那邊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了。貂蟬本是城府不深,被拉到了一邊也便尷尬的想解釋,她不是故意的。卻見任紅秀一攤手笑道:“是不是有人托你給我帶信?”

“啊?”

任紅秀竟毫不在意,貂蟬楞了一下。便在袖中掏出一物。

任紅秀不說,她還差點忘了,是有人托了她帶信的。她的心思方才全都……

來信的還是張遼那廝。不知道這些又是輾轉經過多少人的手,信被捏的皺巴巴不說,還帶了密碼。任紅秀順著蔡侯紙上方方正正的一排排字看下去,從斜角

往下讀起,看到那信的主要內容是:半月為期。

任紅秀心裏明白他說的是董宜孩子的事情,最後期限是半月,便笑著一拍掌:“哈,正好,反正現在我也不怕你了。”說完又痛快的從裏間出來,對著呂布歉意道:“將軍我恐怕還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了,將軍早些休息吧。”

說完又轉向貂蟬:“姐姐你是自己回司徒府還是……”

貂蟬看了一眼呂布,微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在院子裏再坐坐,這有好些花都很漂亮呢?”不知怎麽的,貂蟬就這樣回答了。

“好,”任紅秀笑道,“我去去就回。回來,再親自送你回去。”

“誒你……”呂布又是欲言又止,直到她人已經快步的離開了院子。他只是有點別扭,她怎麽就半點不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還是覺得這個……好狗血啊……

☆、月下紅袖,錦衣夜行

只是我並非呂布

張遼正在長安城外。領著五千士兵,守護長安之北的關口,那地方每年都有北方的匈奴人南下劫掠。從前長安被劫過很多次已經貧了,後被董卓帶來的洛陽財富重新填滿,難保那些人不會再來襲擊。

匈奴人勇猛善戰,又是不定時間便會下來,屯兵此處其實不算是個好差事,偏偏張遼就是接了。

接到任紅秀飛書的時候正與幾個親信喝酒談天。他手下侯成也抱怨,“張將軍也真是的,現下人人都在長安享樂,偏偏你卻要來這裏受苦。”

張遼搖搖頭,也不是他想來,是被任紅秀逼得沒辦法,自從那天之後他就覺得無法再面對任紅秀和呂布。後者是因為內心覺得虧欠,前者則是不知道該怎麽見,只知道,若再見她,自己會抑制不住內心燃燒的那種渴望。

不過在這邊的這些日子,他能說他日日都盼著那邊的來信麽?

有傳令兵送上長安的來信,他看到信上大大的呂字,覺得分外刺目。

信中書:“今夜子時,最後一見。”卻沒有落款。

最後一見?張遼心有疑惑,但還是交代了副將暫時領軍,然後錦衣夜行,星夜飛馳往城內。

張遼的馬雖不如赤兔,腳程也是不錯的。他接到信便絲毫不耽擱的去了,提前兩個時辰到了地方,以免被人設計。

結果空等了兩個時辰,任紅秀才到。

任紅秀先沒有說她的計劃,而是一上去便抱住了張遼。張遼走開幾步,卻是背對著她。

“心虛還是害怕?”

“你,直說來意吧。”

“我知道你很不待見我,看不起我,不過那日的片刻溫存也是我逼你而為,所以……”任紅秀說的淒切,停在這裏又看了張遼一眼。

張遼喝了酒,臉色詭異的紅:“我沒有這樣認為,你直說來意吧!”

“所以我是來跟你告別的,過了今晚,我便不會再糾纏你了。”

聽到這話張遼才看了她一眼,可隨即又警覺的皺起眉頭,“所以你的來意是?”

“溫存、敘舊,”任紅秀說著便貼了上去,張遼腦子裏突然浮現一個畫面,觸電般的推開了她。

“一度之後便有二度,將軍這是害怕了麽?”

他朝門外看了看,確定她是一個人來的,又將先來時候檢查過

的地方檢查了一遍。

“你覺得我是在耍詐!”任紅秀飈了,秀眉一橫走到張遼的面前。前面對付其他人都順利的很,偏偏是到了張遼這裏,每每卡殼。張遼總能惹得到她的怒意。

雖然那次已經睡到了一起,可兩人確實很少真正的敞開心扉來談。他對她,她對他,都只不過憑借過往的感覺和經驗來判斷彼此。

任紅秀氣的很,右手握成拳便是幾拳捶過去,張遼本不在意,但見那拳用力越來越大,方才拉住她:“你有什麽事情能不能直說,別再鬧了!”

他語氣分明柔軟,任紅秀聽來卻是刺耳:“我是在鬧嗎?張遼為什麽我每次跟你說話,你總覺得我是在詐你?你當我是沒有感情的麽?”

“我不是這樣想,我也不介意你詐我。可你要明白我不是呂布!”

“什麽意思?”任紅秀手握的疼,這次她本是想說董宜孩子的事情,而見了張遼,卻想要先上前溫存一番,奈何張遼還是從前那般冰冷無情的模樣,偏偏她還成了錯的一方。

“張遼我們好好談談?”任紅秀也不擅長安慰人,但此時此刻,她也不想多說什麽。如果一個人懷疑你,認為你是在耍詐,那說什麽都是錯的。

張遼斟酌了一番緩緩開口:“呂布可以為了你殺董卓,我卻不可能為了你殺呂布!我欣賞呂布想與他去打天下。”

“我什麽時候要你殺呂布了?”任紅秀冷笑,呂布還用特意去殺嗎?“再說了,呂布非良主,疑心重,耳根子又軟,我都擔心自己哪日若是失寵了,不定被怎麽弄死呢!”

張遼沈默著不說話,漸漸的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任紅秀溫柔的倚上去。從前似乎是戲份演的太重了,她已經有些不知道怎麽用肢體去表達自己的真心。只是一舉一動,都太討好男人,以至於張遼信不過她吧。

“你不會有事,我會保你,大不了到時候我就跟呂將軍要了你來。”

“嗯~”任紅秀輕輕冷哼,“我就先做了董卓的妾,再做呂布的妾,最後做你的妾?”她把妾字刻意的加重了音,張遼半天才意識過來,支支吾吾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系,我是這個意思!”任紅秀心中一冷,倒也不在意他的感受了,兀自貼上去,便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看來在這一點,張遼還是糾結,那麽便讓她自由來去吧。

勇敢了又怎麽樣?愛情不過煙花一瞬,還不如一夜=情來的實在。

張遼知道她在鬧脾氣,但經過上一次便也知道此事若不依著她,她定是心中不願,以為他看輕了她。

“紅秀……”張遼喚了她一聲,任紅秀退去了褻衣,躺在他懷裏。他也不是柳下惠,但她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在一起。

任紅秀強硬的吻上他的唇,力道之狠幾乎出血,可所過之處均傳來一股異樣的微麻。也許遇上了其他男人會很高興撿了便宜,他卻不願這樣……因為……

任紅秀熟練的動作著,漸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手腳麻軟。任紅秀在他心裏一直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任紅秀沒聽清他說的什麽,只是後來身上已經失了力氣。她無力的看進張遼的眼睛,漸漸有種想哭的沖動。她脖頸後仰,月廣州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張遼看的癡,上前摟住她的後頸,親吻她精致的鎖骨。

“紅秀,若你願意我想娶你為妻!”

不知怎麽的,耳邊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任紅秀擡起頭,確定了那是張遼說的沒錯,才顫抖著問,“你肯麽?”

“我肯的。”張遼堅定的說。

“那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你找個地方,我以後便跟你了……”

張遼又是一陣沈默。他想說,等他去求了呂布,卻又知道那樣說,任紅秀定是又要生氣的。

“放心了,我不會那麽傻的。那樣我們會被全城通緝。我才不要做逃犯呢。”任紅秀笑著親親他的臉,“文遠,我雖喜歡你,到底是少了日子仔細和你磨合。竟也不了解你的習性。若有機會,我定會好好了解你。”

身體又慢慢的熱了起來,張遼心緒浮動,只見此刻任紅秀溫如月光,神色悲涼,玉臂與他鐵腕交錯間,卻是一種他難以形容的極致美。

任紅秀是他不曾敢觸碰的。從一開始便高高在上,她是宮中的女子,他是行乞的浪人,他努力參軍學武學文,再見之時依舊雲泥之別。她總是走到很高很高,高得讓他追不上。

“我……”他也不曾真正了解她吧。他知道她一直在裝,每時每刻在危險中迫不得已的掩飾自己,他卻因此而懷疑了她的真心。

“親親我……”

隨後便是羽毛般的輕聲呢喃,張遼用行動回應她的要求。

眼中流出一滴淚水,身體越近,心卻越遠,便是這種感覺麽?

“文遠……”再見了。

####

呂布府上,綠箏奉任紅秀的命令看著時間

數著,已經過了二更,這日又是十五,月光大盛,她躺在呂布身邊,卻一直看著門外,絲毫不敢松懈。

怎麽今日這麽晚了還沒回來?

她躺在呂布溫柔如鐵的懷中,想要多多溫存些,卻又害怕多了。

再多些,他怕是會懷疑,綠箏日日看見的,蟬夫人對呂將軍,可謂是舉案齊眉。禮貌的很,卻不喜和呂將軍親近。

她如今睡著蟬夫人的位置,自然也得多考慮些。她還記得蟬夫人,殺人滅口的威脅。

“嗯,貂蟬?怎麽還不睡?”呂布不知怎麽的突然醒了,感覺身邊的人動了一下便半夢半醒間問著。

“我有些睡不著,月光好冷。”綠箏用任紅秀的聲音回他自己的感覺。

“為什麽覺得冷呢?”呂布抱緊了她,“我抱你去外面看月亮吧。”

“不……不用了……”她不想娶外面,也不敢。一者她這個樣子會暴露,二者,她恨那樣圓的月。

“我還記得上次你月下跳舞的樣子真美……”呂布說完在她鬢邊溫存的一吻。

“可我討厭月光,總是冷冷的。”

“好,那就不去,”呂布模糊的安慰了一聲便睡去了。

綠箏卻在他懷中想著想著,忽的流淚了。

任紅秀直到三更時分才回轉。綠箏也不敢多耽誤,拿任紅秀給她的藥餵給了他,便去和任紅秀說話。

“些姑娘大恩,”綠箏盈盈一拜,任紅秀趕緊拉起她,“是我當謝謝你。”

夜已深了,二人素手相握,方能說些體己話。

“我所做本就危險,但我自進府以來便每日入寢都將下人遣出屋外,倒也無人察覺。”

綠箏點點頭。

“你已經不用等太久了。我已做好決定,半個月內,便能讓你恢覆容貌到時候怎樣做便都憑你自己的了。”

“謝蟬夫人。”

“這是這幾天的藥,”任紅秀從草廬內拔來記住養顏的草藥給她,也算是最後的安排了。

“另外,蟬夫人,我聽下人們說……”

“……”

“說任紅昌姑娘和蟬夫人你是姐妹,是真的麽?”

任紅秀一時想不起是怎樣一回事,但只聽這名字應該是吧……只道,“怎麽說?”

這個名字甚是陌生,可聽起來和自己的本名確實是很近的。而且綠箏語氣,似乎任紅秀應該認識並且很熟悉這個人才對,奇怪了。

綠箏

也有些吃驚,繼而轉為疑惑,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上次你不在的時候……”綠箏把上次貂蟬在呂布面前的親昵舉止都說了一道。

任紅秀輕笑一聲,心覺這妮子是吃醋了:“你想多了……她確實是我結拜的姐妹。但你沒必要吃她的醋,因為你和她總是不同的。男人三妻四妾,三心二意,都是常事,你總要學會接受……”也許有不這樣的男人,但呂布無疑是這樣三心二意的人。

這便是蟬夫人對呂將軍冷淡的原因麽?綠箏有些疑惑,但也只是點點頭,“我知道了。”日後蟬夫人若真是肯扶她,定是因為蟬夫人不受寵了。想到這裏,又對任紅秀提出的半個月產生了懷疑。

“然後,夫人我……我可能懷孕了……”

任紅秀一身冷汗,不過隨即歡喜起來,那她的下一步便可以實施了。

####

長安城又安靜的過了一月。

這段時間,任紅秀交代了張遼董宜那孩子的事情,也算安心了。

任紅秀心想:雖說張遼那人性子壞了一些,人還是不錯的。雖然一開始不願意,但一直到後來,都那麽保護那孩子。

另外,她便全心全意的對付呂布身邊成天出餿主意的曹氏。倒也不用太過刻意,現下呂布對她那是服服帖帖,只聽她一個人的。原本任紅秀都覺得呂布大男子主義,怕呂布就像把她關在屋子裏做那活死人。後來發現呂布對女性,不僅是他的妻妾,甚至對丫鬟都是極好的。對比董卓的粗魯,經常打死人,呂布卻從不打罵。雖然也和這個世界的男人一樣經常把女子送來送去。

前一段時間呂布在家宴飲,會後便送了幾個樂姬給人。後來任紅秀知道,那些都是長安初平時,別人孝敬他的。

嚴氏和曹氏守了幾個月的冷房,眼淚都幹了才意識到,貂蟬真的是和從前的張氏、程氏不一樣的。從前那幾個進門,多多少少,呂布還會做樣子去看看她們。現下裏,除了去貂蟬那裏,便是去投靠了貂蟬的梁氏那裏。

本來任紅秀不願和呂布親近,便準備讓妖瞳配了藥,讓她一月來四次大姨媽,一次七天。但綠箏那裏傳出了消息,她便不怕了,抽了個機會讓趙大夫“檢查”出身孕,至此呂布興奮不已,不過再也不曾與她親近,以免自己把持不住。

每次到她那裏坐坐,和她說說話。偶爾遇到重大的麻煩就和貂蟬說說。似乎盡在忙公事,對女人半點興趣也無了。

任紅秀

樂的清凈,偶爾也大度的“勸解”他到其他人那裏坐坐。

當然,大部分時候呂布是不會鳥的。偶爾也去梁氏那裏宿一兩晚,男人也總有需求嘛,任紅秀……其實半點也不介意。

至於綠箏,任紅秀給她說過,會找個何時的機會給她安排,綠箏便也沒再多言。

而在長安內外,不知何時開始流傳一個傳言。

“王司徒剛正不阿,除惡務盡,誓要把西涼賊全都趕盡殺絕。”

任紅秀掐掐指頭,又一個BOSS,要落馬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次專心燉肉大約是一年多前,居然好生疏了,所以就只寫了這麽點夾生的。大家湊合看吧。希望不要被鎖。

☆、一朝殞命

“王司徒剛正不阿,除惡務盡,誓要把西涼賊全都趕盡殺絕。”

這話呂布是不信的,可偏偏還是有人信。那邊李傕郭汜打著給董卓報仇的口號起兵了,這邊本來已經投降的牛輔殺了董越也反叛了。

不過牛輔趁機劫掠董越部的兵權,結果部下反叛,牛輔趁夜逃走又被人劫財害命都是後話了。

李傕、郭汜出兵長安,長安一夜成危。長安城內駐軍本是不多,大部分兵都守在了和袁紹、公孫瓚等人封地相接的地方

小皇帝聽王允說完,急的哇哇大哭。王允也只是鎮定了一刻鐘,幾番安慰不下,在朝中也坐不住了。

聽到消息的時候任紅秀正在屋內梳妝,碧桃從外面跌跌撞撞而來,跑的氣喘噓噓,“完……完了……蟬夫人,一切都完了。”

任紅秀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麽完了,便吩咐所有人都不能急。她起身去外面尋呂布問個清楚,才從門房那知道呂布已經帶兵出城了。

“這麽急?”任紅秀有些不相信。呂布那人是個頂癡情的,頂謹慎的,怎麽會一聲不吭就出戰了?

長安陷危,全城的士兵都被調去守城了。呂布府上開始變得有些混亂,倒是因為貂蟬從前訓斥那些不聽話的下人和梁氏等人積威還在,倒也沒亂得起來。她帶了幾個呂布掉給她的親兵隨行,一路登上城樓。

城樓最上的角樓裏,王允正與幾個將軍商量接下來的守城計劃。王允焦躁的坐在一邊,卻甫一擡頭看見任紅秀一身勁裝被四個士兵護送而來。

“你怎麽來了?”王允問的有些心虛,他知道任紅秀絕不是來給他助威的。

“我來給司徒大人送飯,”說著打開食盒,裏面露出一盒糕點,正和上次董卓府上毒死綠意的那一盒一模一樣。

王允見到那糕點便怔住了。那不是他的意思,可是當時他的眼線確實打聽到這事,卻沒有阻攔。只想著這樣的機會殺了任紅秀,也可免除後患。

“大人不肯吃嗎?要我餵你?”任紅秀舉步迤邐,聲線柔美。

“你這個女人究竟是要怎樣了?”王允未開口,另一個將軍便吼了過來,“我們正在商討正事,你卻來作亂。來人給我帶出去!”

旁邊另一個趕緊拉住他:“那是蟬夫人,她是司徒公的義女……”

旁邊幾個將軍心想此時亂局不可內耗,便也沒多說,只餘得任紅秀帶著食盒慢慢的走近王允。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會以大局為重的奇女子,卻不想你此刻……”

“怎麽,怕了?”任紅秀看他冷汗頻出的樣子覺得好笑,玉手撚起一塊糕點餵盡嘴裏,“好吧,我也是來為大局著想的。貂蟬每每思及先人仰慕至極。萬軍之前,晁錯以一人之死解洛陽圍,可謂當真勇士……”

“你……你……”王允說話時,伸出的手指已經開始顫抖。

這時候其他的將軍也轉頭過來,雖未明確表示,但聽到晁錯的名字便也明白了。昔日晁錯嚴厲改革,引得諸王不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攻上洛陽。萬軍之前,晁錯慷慨就死,才得諸王退兵。

如今這形勢何其相似。想到這裏,諸位將軍都看向了王允。似乎他不同意,他們便會綁了王允從城樓之上丟下去。

王允被看的心虛,溫和的面具也兜不住了,只惡狠狠的看向任紅秀咬牙道:“你狠!你夠狠!”

終於做下了決定。這段時間掌權的日子過得雖然爽,可如日中天又如何,中天之後便是下沈。與其兵敗被擒,繼續從前的屈辱過日,不如直接了斷,以死殉國留個好名聲。

王允讓傳令兵跟對面的軍隊喊了幾句。那邊傳回了話,說的是王允跳樓他們就撤兵。王允心底一涼,在幾位將軍黑紅熱烈的目光註視下已經退無可退。

跳吧!那就跳吧!

王允站上城樓看見下面烏壓壓一片的軍隊,近處因登城而死去的士兵屍體和守城士兵的屍體,兩相交錯。

曾經挖空了心思守護的河山就在眼前。自己卻再沒機會了。

“哈哈哈~這也算是我最後一次為國盡忠,”王允大笑三聲,冷冷看了任紅秀一眼,“希望我的死,能作為一切事情的終結。但是你……我不會放過!”

就是說還沒結束嘍?

任紅秀看著王允從城樓上跳下,內心一片平靜。

另外有將軍趕緊朝下面喊:“王司徒自殺謝罪了!”

立刻城樓上都響起了呼喊聲:“王司徒自殺謝罪了!”

一個時辰前還與他們一同商討守城攻略的人,現下已成了罪人。

任紅秀匆匆離去,下了城才聽到有人喊,“那邊退兵了,退兵了!”心裏便才安定下來。王允死了,那邊是否真的會退兵真的是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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