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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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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到出口,方佳佳出現在面前,尷尬笑了笑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反而坦然了,搖頭道:“怎麽能怪你呢,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是兩情相願的事,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

方佳佳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覺得菲兒可能是沒有心裏準備,你突然來這麽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玩浪漫的,她顯然被嚇著了。是我沒安排好,我替她向你賠禮道歉。”

一陣淩亂的心情過去後,我已經不在乎剛才的出糗了,關心地道:“她去哪了?”

方佳佳回頭指了指出租車道:“在裏面呢,別去打擾她,一會兒就好了。”

不一會兒,喬菲果然下來了。面無表情走到跟前,我還打算和她解釋一番,沒想到她噗嗤一笑,醞釀好的情緒瞬間分裂。

方佳佳見此,悄悄地溜到了一邊。

喬菲腳步往前挪了挪,雙腿並攏低頭看著腳尖,強迫癥似的非對齊不可。抿了抿嘴唇又捋了捋頭發,各種小動作似乎在掩飾內心的不安,也好像在努力尋找合適的措詞。半天道:“這是誰想出來的?”

“呃……是我。”

喬菲淡然一笑道:“我不是已經答應做你女朋友了嗎,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我無奈笑了笑道:“這不正趕上你的生日嘛,想給你個驚喜,順便表達下此時此刻的心情。”

她沒有作聲,伸出手道:“拿來!”

我一頭霧水道:“啥?”

“鉆戒啊。”

“哦。”

我趕緊取出來遞給她。她借著燈光看了看,很理性地道:“花了多少錢?”

我撓撓頭道:“也沒多少,幾千塊吧……”

還不等我說完,她順手丟在路上。我趕緊撲過去撿起來,驚呼道:“我靠,你可真逗大方的,幾十萬的東西都這麽扔了。”

剛說完,我意識到說漏嘴了,苦笑道:“沒那麽多,我開玩笑的。”

她的笑容瞬間消失在臉上,面無表情道:“你很有錢嗎?”

“我沒……”

“沒錢你裝什麽大款。你真以為我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嗎,如果是,我不會看上你的,更不會把第一次獻給你。”

她的話擲地有聲,把我給整懵了,試圖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喬菲接著道:“對,我是缺錢,因為我爸欠了一大筆錢。為了還錢,我一有空就加班,而且還去外面兼職,你以為我真相如此做嗎,不就是為了盡快把錢還上嗎。當然了,花錢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但是花幾十萬買個這破玩意兒能吃還是能喝,沒錢就別玩浪漫,哪怕你今天送我一個塑料戒指我也會欣然接受,有必要嗎?”

我被她嗆得無力反駁,半天道:“菲兒,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物質女人,正因為如此,我想給你過一個特別的生日。錢沒了可以再掙,但生日每年就一次,希望能給你留下一段美好回憶。至於其他的,我沒多想。”

喬菲不忍心在說我,又伸出手道:“把盒子和發票給我。”

“要這個幹嗎?”

“我要回去退。”

“我去,這可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啊。”

喬菲理直氣壯地道:“對啊,我現在接受了,至於如何處理是我的事。”

我焦急地道:“這可是限量版的,全球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名字很有寓意,叫向日葵的微笑……”

喬菲打斷我道:“那些服務員的鬼話你也信?就是騙你這種弱智的。你到底拿不拿來?”

“我不!”

喬菲直接上手和我爭奪起來,坐在車上的方佳佳以為我倆動手了,急忙跳下車跑過來攔著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徐朗,趕緊和菲兒道個歉。她要不原諒你,姐再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我和喬菲齊刷刷地看著她,方佳佳一臉茫然道:“怎麽了,有問題嗎?”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開玩笑地道:“佳佳姐,我覺得這個提議好,成都這麽多美女,你要給我找到了,就留下來不走了。”

誰知喬菲狠狠地踩了我一腳,氣呼呼地上車了。

方佳佳撇嘴低聲道:“到底怎麽了?”

我輕嘆一口氣道:“嫌我買得禮物太貴,吵著嚷著要去退,你說天底下還有這傻姑娘。”

方佳佳樂了,道:“這是你的福氣。啥叫患難夫妻,當然你們還談不上夫妻,有難一起扛著,而不是肆意揮霍。喬菲家境優越,但從來不亂花錢。撿到這樣的女朋友,你算是撈著了。”

“呃……這麽說,我討了大便宜?”

“美得你,走,我們去吃火鍋。”

上了車,喬菲悶悶不樂不搭理我,我伸出手試探性地摸她的手,誰知她一把打開,故意往邊上坐了坐。我幹脆靠上去,一把死死地抓著手,開始她還反抗,慢慢地妥協了,回頭斜視瞪著我。

我湊到耳邊小聲道:“我愛你,你愛我嗎?”

喬菲一下子臉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根。眼神淩亂地張望著外面,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我們的愛情故事沒有像電視劇裏演得那樣轟轟烈烈,平淡的如一汪清水,也正是這種平淡才讓彼此更珍惜對方。過了很長時間,她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頓時心放怒放,咬耳道:“我要你親口和我說。”

“滾!”

“哈哈……你今天問我誰是港島妹妹,我希望你就是我的港島妹妹,不是去看天空在哭泣,而是在天空之城尋找美味的西班牙餡餅,當然西班牙沒有餡餅。”

喬菲再次落下了眼淚,這次,我讀懂了她。她需要的浪漫不是那種驚天地泣鬼神,把自己的愛情公布在大庭廣眾之下,更喜歡在兩個人的世界裏分享彼此的快樂。就像我給她寫情書一樣,只屬於我們倆的愛情故事。

陣陣微風吹來,吹亂了她的秀發,輕撫著我的臉頰。我顧不得方佳佳在車上,湊上前親吻著她的臉頰,將鹹鹹的淚水融化在我心裏。在這一刻,她只屬於我。

0636 十指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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