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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雪柔的決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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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雪柔的決心 (1)

只見,那已有五年沒見,依舊一身黑袍的白煜,也就是雷戰祈正邁步往這邊走來。五年不見,他變得越發的成熟,收斂了那股傲慢,變得內斂而沈穩,寬大的黑袍披在身上,一半遮住了他那只失去知覺的手臂,腰間佩帶著寶劍,腰桿挺直,氣勢凜冽。

看到他那只失去知覺的手臂,她的目光輕輕一閃,清眸中流光泛過,令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五年不見的人就在面前,雷戰祈每走近一步,心跳聲就加重一分,似乎帶著一絲的欣喜,一絲的激動,與一絲的期待,看著如今已經長成曼妙女子的她,深邃的眼中泛過一抺幽暗的流光,五年不見,她越發的出眾了,那一身的淡然優雅的氣質中多了一抺的從容,雖然依舊是一張素顏,卻仍是那樣的素雅,那樣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見到他,她是否還像以前一樣的討厭他?越是走近,心下更是浮上了一絲的忐忑,似乎只有對著她時,他才會少了原有的自信與穩重。來到她的面前,他停下了腳步,深邃的目光對上了她的清眸,低沈的聲音聽似平靜,但細聽之下卻能發現夾帶著一絲的欣喜:“好久不見。”

“嗯。”她淡淡的應著,平靜的神色,淡然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再過不久就是四大名山比試論名之盛會,我路過青山,就順便進來看看,你在這裏一切還好吧?”他沈聲問著,問得小心翼翼,問得忐忑不安。

聽到他的話,她心下有幾分詫異,五年不見他還轉性了不成?竟然會對她說這樣的話?好像自她與他認識起,她與他之間根本談不上有什麽交情。掩下心頭的怪異,她淡淡的點了點頭,應道:“還行。”少了他們,她的日子過得更是清靜,又怎麽會不好?

對於她略顯冷淡的態度,他心頭不禁有幾分的失落,他與她之間似乎就沒熟絡過,連他都覺得突然走過來與她說話有幾分的怪異,更何況是她?面對態度冷淡的她,他一時間找到不到話題來與她聊,目光不由斂了下來,正想著開口離開時候,卻聽她的聲音傳出。

隨著時間的流逝,對他,倒是沒當年那般的討厭,見他略顯無措的站在那裏,一句連她自己都有些意想不到的話語脫口而出:“進來坐會吧!”她說著,轉身往屋子裏走去。

聽到她的話,他心頭一喜,見她轉身往裏面走去的白色身影,不由邁步跟了進去。這可是認識她這麽久她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也是她第一次邀他進她的屋子裏坐。

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屋子,目光大概的掃了一下,與幾年前的一樣,並沒有什麽變化,不過地上倒是多了幾壇酒,而桌面上也放著一個錦盒,他知道那應該是剛才冷絕辰送她回來時放下的,因為剛才走這裏來時,他正好看見騎著雪龍離開的冷絕辰的身影,想不以五年來,他與她的之間倒是一直有聯系著。

她在桌邊坐下,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到了他的面前,一杯則自己端起喝著,輕抿了一口後,她這才問:“你也是今天才回來的嗎?四在名山比武盛會就快到了,有沒打算久留?”

“嗯,我剛來不久,沒打算久留,應該等會就會離開,等到時日子快到時再過來。”他說著,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又說:“大陸上這幾年新起了很多的勢力與門派,也有不少有本事的人,四大名山比武盛會就在開始,其實這一回我是特意去湖心小築拜訪毒醫,請他為我看看這失去知覺多年的手能否醫治,畢竟到時群雄匯聚,若能我這只手能恢覆,戰勝的機會也會大幾分。”

子情聽到他的話,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他竟然是去湖心小築了?

見她沈默著,斂著眼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他擔心她以為他是故意拿這事來說的,不由補充著:“你別誤會,我並沒有別的意思,當年年輕氣盛是我冒犯了你,這些年來,我也並沒有怨恨你讓我的手失去知覺,只是因為現在有一絲機會可以治愈,所以我才來跟你說一聲,那毒醫在大陸上聞名已有五年時間,雖然沒人見過他,不過聽說他的醫毒雙修,能解世間奇毒,治世間難治之癥。”

“嗯,毒醫的名號我也有聽說過,不過我聽說,想請她看診可不容易。”她擡眸看著他說著,目光劃過他那只失去知覺的手,雖然已過五年,不過她要治的話,不出七天,他的手就可恢覆如初。

“不錯,毒醫的名聲響亮大陸,有很多地位不凡的人想拜訪他都被拒門外,聽聞他脾氣有些古怪,想請他出手不容易,要他看診除了要他心情好之外,還得拿得出入得了他眼的東西作為交換。”他沈聲說著,卻不知他口中的毒醫就在他的面前。

而子情聽到他的話,卻是一笑,想當初她並沒有那個心思為誰看診治病,只不過是閑著也是閑著,隨口說了幾句話罷了,再一個就是因為較少出去,所以就算有人求見於她她也鮮少出手,漸漸的就被大陸眾人傳為脾氣古怪之人,只是聽著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還真讓她不禁覺得好笑。

見她因他的話而露出了笑意,他深邃的眼中不由閃過不解之色,他說了什麽好笑的話嗎?她竟然會露出笑容?不過,她唇邊那抺淡淡的笑容,還真的很美,原本她一身的淡漠與疏離,因她的這一抺笑容的出現而消逝著,整個人多了一份真實感,似乎並沒有那麽遙不可及,而是就近在眼前一般。

“既然如此,你還有信心可以請得動她?”淡淡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的笑意,也並沒先前那般的疏冷。

有些異訝於她竟會有此一回,深邃的目光中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他開口說道:“我有一株天山雪蓮,此乃百年難得一見的以聖藥,毒醫喜研制醫毒,相信定會對這天山雪蓮感興趣。”

“原來如此,難怪你如此有信心。”她輕笑著,說:“天山雪蓮確實是少見的聖藥,對醫者而言,它可以研制了出不少的珍貴的藥物,相信你若拿得出天山雪蓮,她定會為你治療。”畢竟也五年的時間了,就算做為懲罰,也已經夠了,再說,今日能聽他說出那樣的話來,倒也釋然,既然他能找到湖心小築去,那到時就幫他把手治了吧!

“再過不久就是四大名山比武論名之盛會,到時你可會去觀看?”

“應該會吧!”她不太確實的說著,雖然她打算要走,不過四大名山比試論名之盛會,到時大陸群雄聚會,一定會很精彩,也許她會看完再離開也說不定的。見他目光帶著不分不解,她便說:“四大名山比試論名,十年才一次,又是大陸群雄匯聚的盛會,到時應該是會去看的。”

“嗯。”聽到她的話後,他這才點了點頭,說:“到時我會代表我的家族,臥龍山莊參加比武盛會,在十年一次的比試論名盛會中,若能進往前十名,那其家族在大陸上的地位也將越加的鞏固,到時不止大陸上的一城二堡三莊四樓之人皆會到,就連新竄起的幾股勢估計也會在比武盛會上一爭高低,所以到時的比武一定會很激烈。”

十年一次的比武論名,不止是大陸上的幾大勢力重新排名的機會,也是四大名山重新排名的一個機會,所以可說是萬眾矚目的一次巨大的盛會,他接手臥龍山莊也有幾年,在這幾年來臥龍山莊在他的擴展之下勢力越加的強大,而他則要趁此機會,讓大陸眾人都知道臥龍山莊的威名!

聞言,子情點了點頭,目光輕閃,到時,她爹爹應該也會來。也許,她可以等看完四大名山的比武盛會再離開。當年她在名劍山莊遇見她爹爹一次,不過卻並沒機會說上話,而他也不知她就是青山的弟子,如今的她又是易了容的,估計就算是他見到了她也認不出來。

與她閑聊了一會,雷戰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站了起來說:“我要走了,四大名山比武盛會時再見。”他說著,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下有些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好。”她輕聲應著,有些奇怪,怎麽一個個都跟她說四大名山比武盛會時再見?

與她辭行後,他便轉身離開,而就在他離開不久,青衣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看著那離去的身影一眼,這才走進了小屋,見熟悉的人在裏面桌邊坐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把玩著手中的水杯,不由輕聲喚了一聲:“小姐。”

聽這聲音,子情回過了神,擡起了眼眸:“青衣,坐吧!”她說著,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容,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意。

青衣走上前在桌邊坐下,說:“我剛在外面看見那雷戰祈離開了,在日前,他上湖心小築求醫,想請小姐為他治好那只手,說願以天山雪蓮為禮。”

“嗯,我知道,他剛才跟我說了。”子情淡淡一笑。

“他知道小姐就是毒醫?”青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看著她,小姐毒醫的身份,除了她們幾人知道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我想應該是不知道,要不然他怎麽會當著我的面說我脾氣古怪呢!”她淺淺的笑著,輕抿了一口杯中之水。

聞言,青衣的面色不由有些古怪,怎麽小姐被那雷戰祈當面說脾氣古怪卻還笑了?當下問道:“那小姐要不要幫他治?”跟在小姐身邊幾年,卻還是摸不透她的想法。

“嗯,接了。”她輕聲說著,擡眸看著她,輕聲說:“最近我有空,應該在過兩日會去湖心小築住幾天,你在這幾天裏通知他。”

“是。”青衣輕聲應著,從桌面站了起來說:“那我先回去了,免得被人看見。”

“嗯,那裏有兩壇葡萄酒,你帶一壇回去。”她說著,指著那放在一旁的兩壇葡萄酒。青衣聽到她的話後,走過去抱起了一壇,這才對她說:“小姐,那我回去了。”

“去吧!”她輕聲說著,站了起來與她一同往外走著,看著她騎上她的飛行獸離開後,這才轉身進屋提起了另一壇葡萄酒和拿上夜光杯往她爺爺所在的地方而去。

森林的某一處,火龍和雪鳳兩個小家夥正被揪著在一旁搗藥草,兩人一邊幹著活,一邊嘟喃著:“我們堂堂上古神獸,隨便跺跺腳萬獸都得趴在我們腳下瑟瑟發抖,卻可憐的被虐待成這樣,被叫著做這做那的,還沒得吃飽。”

“就是,我們的命好苦,別人的就算是神獸也不用做這些苦力活,而我們卻得從白天幹到天黑,中間沒得吃飽不說,還得挨罵,一不小心還得被捉去試藥,真的好命苦。”稚嫩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可憐兮兮,說著還不時扁了扁水嫩嫩的小嘴,而他們那兩張粉嫩嫩的精致小臉,則被抹得像小花貓似的。

“主人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解救我們,再呆在這裏,等主人回來我們一定會被餓得剩下一身骨頭的,到時身上的肉肉都沒有了,就不好看了。”雪龍稚嫩的聲音透著一絲擔心。

“瘦了才好,你沒聽主人的爺爺說,瘦了那叫骨感啊?他整天給我們弄那些加了料的東西給我們吃,不吃餓肚子,吃了當試藥的,我們要是再跟他呆一起,遲早死翹翹。”火龍沒好氣的說著,面對他,它們是不能動也不敢動,只有受苦受虐的份。

“唉!火龍,我想主人了。”雪龍停下了搗藥的手,蹲坐在地上,雙只胖乎乎的小手托著自己臟得像小花貓一樣的精致小臉。

“主子不知什麽時候才回來呢!我也想主人了。”火龍也停了下來,坐在地上嘆氣著,突然間聞到一股肉香味傳入鼻子中,不由像只小狗似的嗅了嗅,問道:“雪鳳,你有沒聞到肉香味了?好香,聞著我肚子又餓了。”

“你是肚子餓過頭了才聞到,這裏怎麽會有肉香味?”雪鳳沒精打采的說著,雖然他也聞到了,不過想著這應該是他們肚子餓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一定是。

“你們兩個臭小子,又給老頭我偷懶了是不是?”

突然傳來的一聲臭罵聲,嚇得他們兩個嗖的一聲從地上彈了起來,跟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不安的揉著衣角,看著面前兇神惡煞的老頭說:“爺爺,我們沒偷懶。”心底卻一直在罵著:臭老頭,壞老頭,虐待小孩的老頭!雖然它們的本身是上古神獸,但現在他們是人類的小孩,這樣虐待他們,可惡!

老頭半瞇著眼睛,睨了他們兩個一眼,從鼻子中哼出聲音:“哼哼!是嗎?那老頭我怎麽聽你們不止偷懶了還在背後裏抱怨我虐待你們呢?”

聞言,兩人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齊齊的說:“沒有!怎麽可能?爺爺你對我們這麽好,怎麽可能會虐待我們?你一定是聽錯了。”

老者白花花的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神色,半瞇著眼看他們兩個,依舊是一臉兇惡的樣子的說:“是嗎?難道是老頭我年紀大聽錯了?”

“是!一定是聽錯了!”開玩笑,他們才不想又被拿來當試藥,就算真的不是,此時他們也一定會齊聲說著是。

聞言,老者半瞇著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的說:“既然你們這麽乖,那這兩個雞腿就賞你們吧!”說著,那一直放在身後的手這才拿了出來,兩個烤得呈黃金色香噴噴的雞腿一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看得他們眼睛都直了,直咽口水,卻不敢伸手去拿,兩人腦海裏同時升起一個念頭。

不會又下了藥吧?

“怎麽?不敢吃?以為我又下藥啊?”他說著,拿著一雙眼睛睨著他們兩個,見他們還真的不敢伸手去接,他不由作勢就要收回:“既然你們不敢吃,那算了,老頭我自己吃,唉!真難為老頭老特意烤來稿賞你們兩個,竟然不要?真是浪費了。”誰知他的聲音才一落下,手中的兩只雞腿已經被他們搶走。

“要!誰說我們不要了?”火龍和雪鳳同時說著,坐在地上抱著雞腿大口大口的吃著,管他有沒下藥,吃了再說,反正現在他們肚子正餓著呢!

“嘻?不怕老頭我下藥了?”

“反正你又不會毒死我們的,怕什麽。”兩人同聲說著,頂多也就被他整一頓,死不了。

聞言,老頭一笑,搖了搖頭撫著胡子說道:“瞧你兩個臭小子,沒志氣,一個雞腿就把你們搞定了。”

兩個小家夥有得吃,哪裏還去管他,直接當沒聽見,抱著雞腿猛啃著。

“爺爺,他們兩個沒少給您惹麻煩吧!”子情帶笑的聲音從林中傳來,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兩個啃著雞腿的小家夥頓時眼睛一亮,猛的回過頭看向她:“主人!”聲音一落,兩道身影嗖的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飛快的朝她撲了過去,卻因自己一身臟兮兮的,手中又因拿著雞腿弄得油油的而不敢撲到她身上去,只是興奮的圍在她的身邊跳個不停。

“主人,你怎麽回來了?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你是不是掂記著我們所以才這麽快回來了?主人,你真是太好了!”雪鳳興奮的叫著,小小的身影圍在她的身邊不停的蹦跳著,手裏還抓著那只啃了一半的雞腿,臉上又弄得跟只小花貓似的,模樣很是好笑。

“主人,我、我、我也很想你!”火龍也欣喜的蹦跳著,圍在她的身邊卻不敢撲上去,因為他們都知道主人不喜歡臟兮兮的。

“呵呵……”她輕笑著,看著面前圍著她轉跳著的兩個小家夥,眼中盡是笑意。

“子情丫頭,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老者笑瞇著一雙眼睛看著她。

“嗯,這次的任務出了些意外,由別人接手了所以我們都回來了。”她輕聲說著,把懷裏抱著的葡萄酒遞上前說:“爺爺,這是葡萄酒,我特意拿來與你一起品嘗的,晚上我們叫上藥師,一起喝幾杯,我這裏還有一套夜光杯。”說著,把那夜光杯也遞上前。

“葡萄酒?這可是好東西啊!你在哪弄來的?”老者有著幾分的詫異,見她連夜光杯都帶來了,不由笑呵呵的說:“葡萄美酒夜光杯,看來今晚是不醉不歸,好!晚上我們幾個好好喝幾杯!”說著,伸手接過便往回走去。

“你們兩個快去清洗一下,換身幹凈的衣服,再把臉蛋洗幹凈了,別弄得像兩只小花貓似的。”子情輕笑著,示意他們去洗幹凈再來。

“好,我們馬上就去洗。”兩人輕快的應下了,只要洗幹凈了,他們才可以撲到主人的懷裏去蹭蹭。是夜,當明月高掛天上時,幾人就在樹下舉杯對飲,林中的清風徐徐拂面而來,夜裏蟬兒聲聲低鳴,透過頭頂上的樹葉,望見的是那滿天的星星伴著那皎潔的明月,烤肉的香味,嬉笑的聲音,不時的在林中隨著夜風而飄遠……

“子情,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老者一邊飲著葡萄酒,一邊問著。

“應該在四大名山的盛會之後就走。”她輕聲說著,把玩著手中的夜光杯。

聞言,藥師問道:“那你以後還回不回來這裏看看?”沒想到她也要下山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她輕聲笑著,說:“就算我不在這裏,你們兩個也可以做伴,閑時研制醫毒,日子也是很容易過的。”

“唉!少了你,我就不說了,老怪一定會很寂寞的。”藥師說著,抿了杯中的酒一口,睨了一旁正吃著烤肉的老者一眼。

“老頭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情丫頭走了又不是不回來看我,我怎麽會寂寞?再說,不是還有你這老頭閑時會往這裏走嗎?這世上啊,沒有少了誰就活不了的。”他扯下了一大口烤肉,邊嚼著邊說著。

子情笑了笑,她知道爺爺也是不想讓她記掛著他,所以才這麽說的,畢竟一直相處了這麽多年,突然間少了個人,是會有些不慣的,要是她沒走,一有空還會到他這裏來,而她要是下山了,日後想要回來看他可能就不像現在在這裏這麽輕易了。

“對了,你回來的消息子青他們還不知道吧?”老者問著,好像她一回來就往他這裏來了,估計現在青山裏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沒有誰知道。

“我下午去叫藥師時,找不到他,所以也就只有我師傅知道。”她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夜光杯,見火龍和雪鳳兩個在一旁抱著烤肉猛吃著,不由淡淡的笑了笑。

“對了,我聽說你是被冷絕辰帶走了,你這葡萄酒和夜光杯,也是他送的?”藥師問著,端詳著手中那薄如紙的杯子,見這夜光杯在夜光之下,裏面泛著絲絲流光,帶著鮮果氣息的酒香更是香濃撲鼻。

“是他父親,暗城城主送的。”

“喔?你還見了那暗城城主了?”老者一挑眉,有些意外的說:“那暗城城主身為大陸第一城的城主,平時大陸上的人都很少見到他,想不到你這小丫頭不僅見了他,還得他贈送美酒與夜光杯,還真是不簡單啊!”

“暗城城主的氣勢確實是很強大,看到了他,我才知道為什麽暗城能被當選為大陸第一大城。”她輕聲說著,一邊為他們倒上酒,而兩個小家夥則理也沒理這邊一下,自顧著吃東西,那樣子像是被餓壞了一樣。

“那是,再過些日子的比武盛會,我估計啊,暗城的地位還是沒有哪一股勢力可以動蕩得到。”老者說著,一邊撕下烤肉吃著,一邊說,不過我聽說近年來大陸上起了一股叫神魔殿的勢力,這股勢力就像一匹黑馬,憑空闖出,如果到時神魔殿的殿主也會出席四大名山比武盛會的話,誰勝誰負那就難說了。

幾人就在夜色之下,邊喝著酒,邊聊著大陸現在的局勢,直到夜深露重之時才各自回去休息……

另一邊,靈蛇島上,一身白衣著身的雪柔緩步往大殿走去,雪白的發絲與她身上的白衣形成了一體,白色的衣袂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的拂動著,優雅迷人的身姿,高貴而出塵,美得不可方物。大殿中閑聊著的幾人一見到她,臉上都浮現了真誠的笑意,貴婦人則站了起來迎向了她,牽著她的手笑容滿臉的問:“柔兒,你怎麽來了?”

“爹,娘,大哥。”她輕聲喚著,唇邊帶著一抺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她說著,在她娘親的牽引下,一同來到座位上坐下。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就說吧!你也知道爹娘都疼你,你說什麽都依你的。”龍鎮銘笑說著,剛毅的臉上帶著寵溺的神色,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爹,娘,大哥,二哥也離開幾年時間了,我一直呆在這靈蛇島裏也覺得悶,也想像二哥一樣去外面走走,再過些日子就是四大名山以武論名的比武盛會了,我畢竟也曾是天山的弟子,所以想去看看。”她輕聲說著,目光看著他們幾人,心下有些緊張,生怕他們會不同意,畢竟這些年來,他們把她保護得太好了,幾乎讓她與世隔絕。

“不行!”她父親當即一口就拒絕了,沈聲說:“你已經在外面受了一次傷害,我絕不允許你再一次的受到傷害回來!那四大名山比武盛會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那些家族的排名比試罷了,你要是覺得悶就在這靈蛇島上隨處散心,但是想要離開靈蛇島,你就不要想了,我是不同意的!”

如果她真的出去,到時一定會見到那墨成軒,以她對墨成軒的情,就算他抽離了她的記憶,她也有可能會再度的記起,如果那墨成軒是真心愛他女兒的,他無話可說,也會像當年一樣的成全他們,但是,那個墨成軒竟然在他的女兒出事後不久,帶了個女人回家,還生了兩個小孽種,那樣的人,他怎麽可以把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再跟著他!

而龍鎮銘聽到她的話後,卻也是沈默了,自他帶柔兒回來,也有十年的時間了,這十年裏,靈蛇島裏那麽多優秀的男子,她皆看不上眼,雖然她被抽離了記憶忘記了那墨成軒以及他們曾經的女兒,但是卻一直知道她似乎深愛過一個人,這十年來,她不止一次說要想要出靈蛇島去外面走走,他們都知道,她是想去尋找她遺忘了的記憶,而今,這個請求再一次的被提出來,他也不知如何去說……

貴婦人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也是一收,神色帶著無奈與憐惜的看著她。她的女兒,這些年吃了那麽多的苦,她這個當娘的都看在心裏,哪個當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個好歸宿?她那麽的深愛著墨成軒,可墨成軒……

聽到她爹爹的拒絕,她提著的心不由一縮,見她大哥和娘都沈默著,她不由一股惱的把放在心裏多年的話全說了出來:“為什麽不行?這些年來,我已經不止一次說過想要出去了,可都被你們阻止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不想我受到傷害,但是我是個人,不是一件物品,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有我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你們能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那我從今往後將不再提出我想出靈蛇島,但若是你們不能說出個理由來,那麽也請你們不要再阻止我。”

聞言,他們三人都沈默著,確實,她有她自己的思想,有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們這麽做雖然說是為了她好,可是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了她好?在這十年時,看見她真正開心的笑容也沒有幾次,他們不禁懷疑著,他們這麽做真的做對了嗎?可是,讓她出去,如果她又再一次的受到傷害怎麽辦?

看他們的神色有些動搖,雪柔不由放輕了聲音:“爹,娘,大哥,我知道你們疼愛我,可是,請你們讓我為我自己的事情做決定吧!無論將來我會遇到什麽,是好?是壞?是開心,是傷心,我都願意去承受,只因這一切是我自己的選擇!但是你們若真的一再這樣阻攔著我,就算我一直留在這裏,我也不會開心的。”

“柔兒,你要知道,爹無論做什麽都是想為了你好!”他沈聲說著,看著一頭銀發絕色的她,語氣深重的說:“這十年來,爹一直阻止讓你出去,就是不想你再受到傷害,你可知,當年你大哥和二哥帶你回家時,你一身的血奄奄一息幾乎救不回來,那時,我們看到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傷成那樣,是生是死都還是未知之數,我與娘,大哥二哥,在那段日子裏一個個吃不下寢不眠,心裏都擔心著,你就會一直沈睡下去不會再醒來!你是我們的心頭肉,我們不舍得你再受到那樣的傷害!所以這些年才不肯讓你再踏足那紛亂的大陸,可你,卻偏偏忘不了那一切!”

聽到她爹爹的話,她不禁眼眶一熱,站了起來走向了他,撲入他的懷裏動容的說:“爹,我知道這世上最疼我的,就是你們,我也不想讓你們傷心,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但是我真的好想出去,一直以來,我心裏都有一個結未能解開,如果不能解開心裏的結,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爹,我答應你,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人傷害到我,我一定不會了,你們相信我,好嗎?”她帶著哽咽的聲音輕輕的說著,擡頭用著希翼的目光看著他,期待他可以點頭。

“你就應了她吧!”貴婦人擡起衣袖拭了拭眼淚說著:“就讓她出去吧!只要她開心,什麽都不重要。”

“爹,就讓柔兒出去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派人暗中保護她。”龍鎮銘也開口說著,本以為時間可以讓她遺忘一切,誰知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心中的執著只會更深。

見他們都這麽說,他不由低低的嘆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嘆道:“好吧!既然你一直都想著出去,那我就再應你一回,不過你要記住,不可以再讓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否則,就算誰再求情都沒有商量的餘地!”

聞言,她欣喜的笑了,發自心底的笑容剎那間美得令人炫目,她開心的抱住了她爹爹,感激的說:“爹,謝謝你!”說著,又快步歡快的來到她娘親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了她娘親:“娘,我可以出去了,爹終於答應讓我出去了!”她欣喜的聲音一落下,又撲進了她大哥的懷裏:“大哥,大哥我好開心,這是我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了!”

見她像只快樂的蝴蝶般飛撲來飛撲去的,絕美的臉上帶著那從心底湧上來的開心笑意,他們三人也不由都笑了,也許,讓她自己去選擇,才是對她最好的寵愛……

這一日,湖心小築中,倚著碧綠的湖面放著一張的軟榻,一名身著白色輕紗的女子悠哉的躺在軟榻上歇息著,她的身上蓋著一件雪白而柔軟的披風,一只白狐懶懶的趴在她軟榻的旁邊,而她的臉上,則蓋著一本書,看樣子應該是看書看累就睡著了。

而在另一邊,四名美貌的女子坐在方桌邊輕聲細語著,沒有戴著面紗的臉上盡是甜美的笑意,紫衣看著那邊睡過去的子情,輕聲笑著:“小姐每次來湖心小築都喜歡在湖邊休息,你看才一會,她又睡過去了。”

“小聲一點,別吵到小姐了。”雪衣輕聲說著,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那在那邊休息的子情一眼,繼續為她們幾人泡著茶。

“對了青衣,你是讓那雷戰祈今天來的嗎?”紅衣小聲問著,看著一直靜坐著的青衣。

“嗯,我昨天通知的,他今天應該就會到了。”青衣說著,端起雪衣泡好的茶輕抿了一口。

“我本來還以為小姐不會幫他治呢!沒想到小姐倒是應下來了。”紅衣說著,又問:“對了,雪衣,有沒準備小姐喜歡吃的糕點?”

“放心吧!早就準備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雪衣最細心了。”紫衣輕笑著說著,察覺自己的聲音太大聲了,不由掩住了小嘴回頭看了一眼,見她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小聲的說:“還好沒吵醒小姐。”

幾人見她那嬌俏的模樣,不由笑了笑。

半響後,原本蓋著書本睡覺的子情這才悠悠的轉醒,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伸手拿下了蓋在臉上的書,當那張被書本蓋住的容顏一出現時,不由讓人驚艷的屏住了呼吸看呆了眼,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用沈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也不以為過,每一處都恰到好處,每一處都美得極致,每一處都讓人移不開眼,她仿佛就是誤落凡間的仙子,出塵而清雅,似出水芙蓉一般,雖然是素顏,卻美得傾國傾城……

這一張,才是她的容顏,她繼承了她娘親的美貌,甚至比她娘親更甚,她的美,無人可以代替,她的美,美得獨特,美得不可方物。清幽的美眸中蘊含著神秘的流光,眉宇間的清冷讓她少了一份柔弱,多了一份清冽的氣息。

在淩峰山中不能時時讓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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