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悔無濟於事，聽都聽了，他們能怎麽辦？

這樣的事兒，簡直無法用一句倒黴能形容。

“你說什麽！”

四夫人驚呼，狐疑地望著她，似乎在分辨此事的真假。

五夫人沒有理她，慘笑著，神情淒迷，仿佛沒聽到一般，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看。

仿佛陷入一種奇異的境地，她哈哈大笑，笑過之後，然如回憶當中，沈沈道：

“新婚之夜我坐在床沿，有人來掀蓋頭，我正要擡頭，就被捂住眼睛，屋裏的蠟燭都被吹滅，只有屋外的紅燈籠亮著，模模糊糊地，有人將我推倒……那一次，他根本沒有憐惜，我痛得要死，雲思微，你知不知道被碾壓是什麽滋味兒？”

“他身材比趙雲平高大，我雖然沒看見他的臉，可是一夜夫妻，該感覺到的都感覺到了。”五夫人苦笑，“你可知，我第二天看到五爺時震驚？”

“哈哈！不是一個人，感覺完全不同，或許你不知道，我從小就學制香，對人的味道格外敏感，一下就發現他們的不同。”

五夫人又笑了兩聲，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說，要是你，你怎麽辦？”

四夫人沈默，要是她，她怎麽辦？

易地而處，她怕是不敢聲張，除了忍氣吞聲，別無他法，就連問一問自己的丈夫都不敢。

除非她想死！

不論趙雲平處於何種考慮，能把自己的妻子送出去，這就是一件聳人聽聞的事兒，他既然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管五夫人怎麽想。

也許趙雲平根本就不在乎！

就等著她挑破讓她死！

“我的眼淚流幹了，惶惶不可終日，每日以淚洗面。五爺似乎感覺到我的驚慌，安慰我說會對我好的，可是我不信！他若是會對我好，怎麽會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兒？夫妻本是一體，羞辱我就是羞辱他，他為何如此作踐我，作踐他自己？”五夫人厲聲問道。

是啊，五夫人的問話很有道理。

如此道理，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根本無需分辯。

“你問了嗎？”四夫人倒，看著五夫人的目光十分覆雜。

自五夫人說了自己新婚夜的事，四夫人就冷靜下來，恢覆了往日沈穩的模樣，可是內心卻比任何一次都要不平靜。

“呵呵，我問了，在第二次被那人羞辱之後我就問了。”五夫人的語氣裏有著極度的自我厭棄，頹廢地讓人心驚，“從新婚夜後，趙雲平從來沒有碰過我，可是……那一晚我睡著後，被人壓醒了……後來，聞到他的味道，你知道嗎，那一刻我想殺人！”

任誰發現自己被人兩次蹂躪，都會如她一般吧？

丈夫拋棄她，惡棍淩辱她。

被壓醒的五夫人終於忍不住了，張嘴就要叫人，孰料那人一掌，她就昏了過去，再次醒來就到了後花裏的假山洞裏。

夜深人靜，後花園的位置偏，沒一個人在那裏，她放聲大叫，卻發現沒有用。

後花園地處偏遠，哪裏有人過來？

五夫人無法，只能任人擺布，無聲地流淚。

……

後來她幾次欲殺人滅口，可哪兒是那人的對手？

一次次反抗，一次次失敗，她絕望了。

她回去問趙雲平，為何要把她用這種讓人作嘔的方式讓給別人，他既然不願意娶她，何必與她成婚？

趙雲平當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從今以後，你是我名義上的媳婦，他負責讓你懷孕，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讓你妹妹嫁過來代替你，還讓那人跟你妹妹！或者把你妹妹搶到漠北，扔到軍中沖充了軍妓，讓所有男人都把你妹妹上一遍。你知道，我可是說得出做得到！”

什麽叫做心寒，什麽叫做絕望？

這就是心寒，這就是絕望！

她怎麽也想不到會有這樣離奇慘烈的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可是她能怎麽辦？

事到如今，她連死都不行！

她已經失了幸福的人生，怎麽忍心讓她最痛愛的妹妹跟他一樣悲慘？

馮家是制香之家，在京都排得上前五，可是怎麽能跟趙家這樣的人家比？

趙家若要對付馮家，不出一月，馮家就會遭殃，加上趙雲平如此陰狠的人，又是漠北都護管轄下校尉，殺人不眨眼，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雲思微，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死了，死對我而言，是一種解脫，你若是真殺了我，我真得謝謝你！”五夫人望著她，一手握住她的匕首，拉著往自己胸口刺。

四夫人如被火燙了一般，猛地抽回匕首連連後退，臉上無一絲血色，惱怒地呵斥：“你幹什麽？！”

五夫人滿手血汙，她卻渾不在意，擡手就往臉上抹去。

一掌雪白的臉變得鮮紅，血一滴一滴往下掉，分不清是臉上的傷口流血，還是手裏的鮮血。

“呵呵，我在幫你，你剛才不是說要殺了我嗎，我來助你一臂之力，你為什麽不高興呢？”五夫人笑呵呵地反問。

四夫人尖叫：“誰要殺你！”

五夫人笑問：“你不殺我了，這是為什麽呢？難道你不喜歡那人？呵呵，我也喜歡他呢！”

她喜歡他？

四夫人目瞪口呆，望著五夫人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四夫人使勁兒地捏了捏自己的手，緊緊握拳，死死地盯著五夫人，罵道：“你無恥！”

無恥？

五夫人哈哈大笑：“是啊，我無恥，可是那又如何？我丈夫同意，他願意，我也願意，並不妨礙誰，雲思微，你有什麽資格多管閑事？你是他的誰，你嫁他了嗎？你說我無恥，我怎麽覺得背著我達成交易的兩個男人更無恥呢？”

四夫人一呆，沒想到她會如此說，如此問。

心裏不由一慌，是啊，她有什麽資格？

她不過是他生命力的過客，得他搭救逃脫魔掌，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要不是偶爾一次經過後花園，她都以為她這一輩子都無法見到他。

老天有眼，她又找到他了，可是他卻跟馮芳菲在一起！

每次見他，於她都是一場災難，因為每一次她都是跟馮芳菲做著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兒，而她躲在一旁，如一個長毛老鼠，在陰暗處窺伺，把自己幻想成身下的那人。

她覺得她可能真的患了病、中了毒，為何就是放不下那個人呢？

就因為他在她最仿徨的時候救了她，所以她愛他？

可是那人不是她的夫君！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跟別人恩愛纏綿，水~乳~交~融，卻無力多說一個字。

……她沒有資格，可是馮芳菲就有資格？

自十三歲遇著他，十五年如一日地癡戀，如一株藤蔓纏繞著大樹，深深纏繞，她的心早就挖出來一個洞，塞滿對她的愛，若要剜出來簡直跟殺了她一般！

她終於還在聽到馮芳菲懷孕的消息後爆發了。

趙雲平回來的時候是三月三，現在五月三，而馮芳菲卻有三個月的身孕，那必然是他的，雲思微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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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周末愉快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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