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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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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容。

“你原來的那條斷了,所以才幫你換的。只是湊巧,只是……”她解釋到自己都那麽蒼白無力,居然有點做賊心虛的情景。

他依然在笑,隨意又從容,“你的解釋我怎麽聽得有點像欲蓋彌彰?好了,就讓你好人做到底,那條毛毯歸你,明天早晨記得幫我做早餐。”

張一航起身上二樓,她終於反抗,“我不在這睡。”

他正走在她身側,低下頭對上她的臉,壞的一覽無疑,“是要跟我上二樓嗎?”扔下一句,瀟灑轉身。

李曉珊遲疑了片刻,反應過來道:“我要回家。”

他已經上了樓梯,回頭臉上全是捉弄的神情,“你走的出去嗎?”

夜更靜了,關了燈,只聽見西洋鐘滴滴答答的聲響,窗外影影綽綽,投在落地窗紗上,一片神秘的影。

清晨,李曉珊早早的醒來,反正這一晚上也沒什麽睡意,閉著眼睛反覆回想張一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連他的壞,一並儲存腦子裏,永久珍藏。

張一航下樓的時候,已經八點,她果然做好了早餐,其實很簡單,他的家裏有現成的面包和果汁,她又做了些小菜,擺在了餐桌上。

一手卷著白襯衫的袖子,擡眼看了一下她,“嗯,還算聽話。”

她站在一旁,勉強的笑,“早飯我給你做好了,你自己吃,我得上班了。”說完用祈求的目光望向他。

他撈過一把椅子坐下,又把旁邊的椅子拉開,自顧自的說:“坐下吃飯。”

她真的急了,往前走了兩步,“我就要遲到了。”

張一航不緊不慢,胳膊拐到椅背上,仔細的看著她,她的臉又是一片緋紅,就是那晨曦裏最嬌艷的花,他道:“吃了飯才能走,你站在這裏打算要在我家呆多久?”

威脅,捉弄,一系列的刻意她也只能屈服,乖乖的坐下來,他的身子橫對著她,椅子又挨的近,她只有貼著椅子邊遠離他的位置坐下。

一頓飯吃的百感交集而且食不知味,她深深的低著頭,掩飾她內心的不安穩,聽著旁邊的他吃飯的聲音,心砰砰的跳,越是想平靜下來,越是如排山倒海一樣劇烈翻滾。

八點半,西洋鐘咣的一聲打過鐘點,李曉珊嚇得一哆嗦,站起來再次告辭,要走出很遠才能叫到車,而她現在,時間已經過了。

他突然一把抓過她,她沒有防備,往前跌了一步,險些撞進他懷裏。一時間大囧,慌了神色,從臉到脖頸,無一不是羞澀的紅。手在他的手心裏,掙脫不去,極其的不自然,緊張的胸腔都在劇烈的起伏。

耳邊聽過來爽朗的笑聲,“你就這麽著急啊!”

眼淚霎時間湧出來,不知是羞,是急,是屈,“我已經遲到了。”

不再為難她,終於起身拉著她出去,直送到大門外,送出皮特的領域範圍。

松開手……

心裏層層起伏,再不敢多看他一眼,落荒而逃……

天有些陰,好在沒有落下雨滴,有陣陣涼氣,吹得她炙熱的臉漸漸冷卻下來。走的匆匆,心亂又欣喜,那些微妙的情感慢慢滋生。

一路心不在焉,連身後來了汽車也未曾察覺,直到那汽車擦身而過,噶的一下定住,李曉珊方如夢初醒。

張一航推開車門,“上車。”

見她稍稍遲疑,他道:“剛剛不是說已經遲到了?”

投過來是陽光般溫情的笑臉,片刻猶豫,羞澀的鉆進車裏,滿天陰郁終於撥雲見日。

28曾經荒唐

陸府有個大池塘,在後花園的假山秀石之間。韓羞進了陸府,這裏便成了他們綿綿夜話之所。

和爺爺吃過晚飯,便牽著她在池塘邊消遣。在飯桌上,陸仕憲講起當年的神舟五虎如何的威猛,如何令敵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

自從韓羞進了陸府,陸雨蘇的生活也規律起來,每天晚上都會在家裏吃晚飯。一家人談笑風生其樂融融。陸仕憲喜歡韓羞的溫潤,懂事,誇獎她具有當年雨蘇媽媽的風範,大氣,包容。

每每提及雨蘇的父母,老人都無限悲傷,每每感慨幸好有雨蘇一直陪伴。

池塘邊,暮春的夜晚,星光流媚,月亮高掛在天空,半隱半現,下人們都早早的睡了,園子裏更加安靜。

他給她講他的爺爺和奶奶,爸爸和媽媽。爺爺出身商業世家,奶奶也是大家閨秀,當時正值清末民初之際,八國聯軍進北京,人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爺爺便和其餘四位兄弟揭竿起義,打出一片天下。也就是當年威風凜凜的神州五虎。

爺爺的天下一打就是幾年,常年在軍營,忽略了對奶奶的照拂。奶奶是典型的溫和慈善之人,從無抱怨,在生下父親陸千鈞之後終因時常掛心爺爺,心力交瘁,撒手人寰。這一番打擊使得爺爺發下重誓,不再打仗。

父親的脾氣生下來就很叛逆,年輕的時候,因為誤會和母親也受了幾年的波折。那一段時間,父親的人生用常人的話來說就是極度的荒唐,不過還好最後和母親冰釋,回歸家庭。

陸雨蘇講的很輕,仿佛怕打擾了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韓羞卻是在心裏翻起了滔天巨浪,不可抑制的沈浮,他所指的父親的荒唐不過就是她的阿姨,挽玉。

當年的阿姨是一名戲子,被陸千鈞贖身,無名無分的跟了他幾年,青春揮霍,最終慘遭拋棄。本想著陸千鈞能夠顧及幾年的情分,給她買一套房子,能讓她有個安定的居所。不想房子沒要成,還受了陸雨蘇母親的一記巴掌。

挽玉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是被陸千鈞逼著打掉的,當時醫療條件落後,挽玉從此再不能生育。之後挽玉一蹶不振,重回戲院,年歲已高。嫁人生子,已成奢望。挽玉好不容易熬過了幾年,直到韓羞的父母也因為此事卷入其中,深受其害,唯一的弟弟也走失了。

那一年,韓羞七歲,曾經的幸福生活一下子被打入萬丈深淵。不得不跟著阿姨艱苦度日。阿姨帶著她風餐露宿,乞討,撿垃圾,幹男人才去幹的重活,只為了填飽肚子。最後,為了安定下來,阿姨嫁給了一個脾氣暴戾的男人,那男人嗜酒如命,喝完酒便打她,罵她,侮辱她是不會下蛋的雞,是被人玩過的婊子,破爛貨。

阿姨對未來早已不抱希望,自暴自棄。她說過那些年自己過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韓羞漸漸長大,十二歲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過早的家庭變故使得她格外的懂事。那一天,男人從外面喝了酒醉醺醺的回來,不知何故又開始打阿姨。她從敞開著的門外看到,那男人拿碗砸阿姨,挽玉的臉上頓時鮮血直流。用腳踹她,薅她的頭發往墻上撞。

韓羞跑過去阻攔,他一把推開她,打得更狠。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用也用不完,全部撒在挽玉的身上。被那男人推到的瞬間,手上涼冰冰的碰到了一把水果刀,她怕挽玉會被打死,她就是想阻攔,第一次鼓足勇氣,腦子裏亂亂的,就一個念頭,阿姨是她唯一的親人,阿姨不能死。

刀插進男人的後背,男人猙獰著血的雙眼,轉過身來把韓羞逼在角落裏,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她想那一刻她就該死了,去見爸爸媽媽,他們的音容笑貌永遠刻在她的心裏,不知她的模樣父母是否還記得。挽玉也發了瘋一樣,拔出刀接連的捅了下去,一刀,兩刀,三刀……

阿姨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她,告訴她這一切的根由,她的父母因何而死。都是因為陸家。那一刻,韓羞的心裏便埋下了恨的種子,生根發芽。警察來了,挽玉攬下了所有的責任,被帶走的那一刻,似乎從未有過的輕松,笑得那般幸福,解脫……

聽見陸雨蘇在耳邊輕輕呼喚她的名字,韓羞方從回憶裏轉回神來。

他問:“怎麽了?”

她的恨咕咕的往上湧,那些不能觸及的痛,生生的刺在心裏,強自壓了壓,勉強的敷衍了個笑容,“我怕我以後也會成為你荒唐裏的一個名字。”

他輕輕的攬過她的肩,和著夜色的柔美,“不會的,我們陸家從祖上開始都是重情重義之人。當年的神州五虎,我大爺爺蘇宗列,也就是我外公,在娶我外婆之前,也有過一段戀情。後來搶了我二爺爺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也是我外婆才安定下來。”

“二爺爺梁仲坤更是妻妾成群。就連五虎裏聲望最好,最仁義的三爺爺落利誠,也是娶了兩個女人回家,終是辜負了三奶奶使她抑郁而去。五爺爺容江山更是直接休了原配,扶姨娘上位。”

“只有我爺爺,自從奶奶去世後,再沒娶過。並且因為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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