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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正面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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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皇上親口斥責了孟遠翔還讓他閉門思過、教導女兒,現在老狼已經招供,石萬春不敢大意,命除了他的官服押上堂,至於吳氏和孟清泉都戴著枷鎖。

三人見梁心銘坐在堂上,恨極。

孟遠翔終於到了圖窮匕見之時,不顧一切地進行反撲,誓死也要拖王諫王亨梁心銘做墊背,在公堂上言之鑿鑿地指證:梁心銘女扮男裝參加科舉,犯下欺君大罪;王家父子包庇媳婦林馨兒,瞞天過海,罪無可赦!

梁心銘聽了這話,神色淡然。

宋微瞄了她一眼,嚴厲斥責孟遠翔瘋了,梁縣令會試時在眾目睽睽之下脫衣驗身,這事誰不知道?他妄想誣告梁心銘和王家父子,借此拖延審訊,不過是白費功夫。

這本在孟遠翔意料之中,可他還是不甘心,喊道:“她就是林馨兒!她沒有死!你們都被她騙了啊——”他說他之所以派人刺殺梁心銘,不是想要她死,是想戳破她偽裝,若她受傷被診治,就能暴露女子身份。

左侍郎追問:“你為何認定她就是林馨兒?”

孟遠翔道:“本官夫人和小女見過她,都認識她。”

石萬春道:“胡說!那王家更應該認識才對。若真是這樣,王大人為何不阻止?會這樣糊塗嗎!”

孟遠翔道:“正因為後果嚴重,王大人才不敢妄動,要思謀一個妥善的方法讓她脫身。本官恨王安泰無情退親,所以才不惜冒險也要揭發梁心銘!大人只要對她驗明正身,就知道本官沒有誣陷她。”

宋微不悅道:“孟大人就不要狡辯了,老狼都招供了。”

孟遠翔這指控太離奇,沒有證據,怎能隨便驗身?要是都能這樣隨意指控,那朝廷豈不亂套了。

孟遠翔急中生智道:“下官也不是要她脫衣驗身,只要讓大夫來為她號脈,一號便知真假。”

宋微一楞,看向梁心銘。

梁心銘依然平靜。

宋微便威嚴道:“一號便知真假,但是本官不能答應你!孟遠翔,你無憑無據指控朝廷官員,此乃刑部公堂,我等豈能任由你信口開河,被你指使團團轉!”

孟清泉忽然道:“小女子聽說,當日狀元郎帶病下場,從考場出來後暈倒,王大人和各位考生都想送她去醫館診治,其妻堅決不肯,以婦人之力,從眾男子手中將梁大人硬搶了回去。不知為何?”

孟遠翔激動道:“因為她不敢就診!”

石萬春和宋微神色猶豫起來。

這算不算有證據的指控?

石萬春看向梁心銘。

梁心銘擡眼,認真對孟清泉道:“閻王愁東方傾墨曾親自給本官診脈。這能不能證明呢?”

孟清泉道:“閻王愁……”只說了一個名字就忽然住口,仿佛有什麽忌諱不肯說下去。

吳氏剛要說話,被梁心銘搶了先。

梁心銘道:“你可是想說閻王愁和王夫人有奸情,所以串通起來為本官隱瞞?”

吳氏冷笑道:“這是實情。”

孟清泉則垂眸不語。

梁心銘轉向石萬春,問道:“石大人也是這樣想的嗎?”

石萬春道:“這……”

他怎好說是呢。

吳氏不禁得意地笑了。

梁心銘也微微一笑,道:“本官就是這樣理解的。”

石萬春眼神微晃,心想怪道孟遠翔指控他女扮男裝,別人又說他是王亨的男寵,確實是少見的美男子。

孟清泉卻心底發寒。

她害怕,怕極了!

八年前林馨兒就牙尖嘴利,長大後又考了狀元還做了兩年官的林馨兒會怎樣厲害?

梁心銘道:“孟姑娘的確聰明。然而,她為了指控下官,不惜以言語誘導兩位大人,說明當初她的奶娘要挾王夫人就是她指使的,她為了保住親事要挾自己的姑媽!”

孟清泉心中一緊。

吳氏笑容僵在臉上。

就聽梁心銘問道:“石大人,現在審的是下官被刺殺的案子,孟遠翔父女正在受審,對不對?”

石萬春道:“不錯。”

梁心銘道:“老狼已經招供,還有世子等各位證人作證,孟家父女刺殺下官證據確鑿,對不對?”

石萬春又道:“對。”

梁心銘再道:“孟遠翔指控下官女扮男裝科舉入仕,犯下欺君之罪,有證據嗎?刑部已經立案了嗎?”

石萬春心一沈,道:“並沒有。”

他已經預料到梁心銘下面要說什麽:沒立案你被人牽著鼻子走?到底現在審問的是刺殺案,還是女扮男裝科舉案?

然梁心銘並沒有質問他,她問得更巧妙。

她道:“既如此,孟家父女就是誣陷下官。孟姑娘慣會巧言,曾冒充趙世子的救命恩人,引得朱雀王府對她感恩戴德,被蘇相女兒當眾揭穿;現在又以言辭誘導主審官,妄圖操控審問方向。敢問大人,按大靖律法,這等汙蔑朝廷官員又犯口舌的女子,該如何懲治?”

石萬春喝道:“來人,先掌嘴二十!”

審案時碰見內行最討厭了,熟悉大靖律法,懂得審問關鍵,一個不好主審官就會出醜,下不來臺。他和王亨並列刑部左右侍郎,王亨的大名天下皆知,他今日若有一絲閃失,豈不被人恥笑,連王亨的門生都不如?所以,他懲治孟清泉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孟清泉不敢相信地看著梁心銘。

一個衙役走上前來,掄起手掌就朝孟清泉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扇下去,“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刺耳之極。

吳氏尖叫“林馨兒,你敢!”

梁心銘看向石萬春,淡漠問道:“大人,養女不教、咆哮公堂該如何懲治?”

石萬春咬牙道:“掌嘴三十!”

他惱怒地看著吳氏——找死啊!

又一個衙役走上來,對吳氏掌嘴。

堂上“啪啪”聲不斷,除此外,一點聲音沒有,眾人時而看吳氏母女,時而看一派淡然的梁縣令。

孟遠翔鼓著嘴,額頭青筋暴起,顯見得拼盡全身的力氣在克制自己。不是他怕挨打,而是此時叫囂沒有任何用處,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妻女被打,卻想不出一點辦法。

梁心銘一直看著孟清泉。

孟清泉也直直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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