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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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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白鶯鶯的力道便驟然增大,猛然把夏然推到了湖水中,夏然墜入水中的時候發出了一道驚呼,隨機便被白鶯鶯按著按著頭按到了水中,她的動作又準又狠,半點看不出喝醉的影子。

湖邊一片死寂,只有時不時傳來的水泡聲,明明在做著殺人的事情,可白鶯鶯的神情還是一片氣定神閑,看不出半點慌亂,察覺到夏然的掙紮聲逐漸變弱,白鶯鶯輕笑一聲,慢慢悠悠蹲在湖邊,語氣幽幽道:“對了,夏然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吧,那日|你確實可以出府了,知道為什麽六姐姐會看見你嗎?”

“因為是我引她過去的。”

聞言,原本逐漸平靜的湖面再次蕩漾開來圈圈漣漪,白鶯鶯唇角微勾,手上微微用力,一圈圈氣泡從湖中升起,最後終於恢覆了一片平靜,她靜靜地在湖邊看了一會兒,這才松開了手,只見夏然的身體朝湖中墜|落,白鶯鶯思索片刻,毫不猶豫墜入水中,伴隨著一道“水花”四濺開來,她發出了一道呼救聲音,“救命,救命。”

冬青帶著芙蓉糕去找白鶯鶯,只是在宴席上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白鶯鶯,她心中不放心,領著一群人在府中尋找白鶯鶯,剛走到湖邊的時候,便聽見一道呼救的聲音。

花燈映照出湖面上的情景,冬青看見白鶯鶯落水以後,頓時驚慌失措,招呼著下人把她救了上來,許是因為落水的緣故,白鶯鶯上岸前便昏迷不醒了。

只是不一會兒,奴仆又在湖水中找到了夏然的屍體,只是此時白鶯鶯昏迷不醒,事情的真相也無從得知,不過即便是主子跟奴仆起了沖突,夏然死了也沒什麽,畢竟只不過是一條奴仆的性命,從來都沒有什麽關系,自然也不會有人在意,死了便是死了。

擔憂白鶯鶯的安危,冬青招呼著下人將她送回後院後,便又忙著去給她找大夫,另外這麽重要的事情,老爺自然也要知曉。

等到湖面再次恢覆一片平靜的時候,謝鈞驚呼一聲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想到方才那姑娘狠辣的做派,忍不住低聲道:“公子,這姑娘還真是心狠手辣。”

謝雲宸從來不在意這些事情,若是要論及殘忍,這姑娘哪裏比得上他,這些手段在他眼裏也是不夠看的,他穿著一襲白衣,似笑非笑地看了謝鈞一眼,右手握著折扇敲了一下謝鈞的腦袋,嗓音清朗如玉訓斥道:“蠢奴。”

謝鈞這才垂首,不敢再說一句話,一日中竟是碰見了這姑娘兩次,他居然在這姑娘身上看見了幾分自家公子的影子,談笑風生中殺人於無形,明明在做著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可她唇邊居然還掛著一道恬淡的笑容。

“楞著幹嘛,我們的事情辦完了,如今也是時候離開了。”謝雲宸走了兩步後,察覺到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來,這才回首頗為好脾氣地提醒道。

聞言,謝鈞渾身一抖,立刻跟了上去,別看主子瞧著是個溫潤如玉的性子,只怕心腸比任何人都要狠。

因為白鶯鶯的落水,整個白府陷入了一片混亂,白文昭原先已經就寢,聽見這個消息也起身,衣衫都為整理好便出現在了後院門口,白鶯鶯的院子是聽雨院,門口此時聚集著許多人,直到聽見白鶯鶯蘇醒的消息,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誰不知道這九姑娘是白尚書最看重的女兒,雖說只是個庶女,可這些年白文昭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九姑娘倒也爭氣,這些年也沒有辜負尚書的心血,二八年華早就出落的亭亭玉立,一眼看過去,竟是比有些世家大族的嫡女還要出挑。

如今落水了,可想而知,若是九姑娘有性命危險,只怕尚書今日要大發雷霆,醒了就好,沒有性命安危就好。

聞言,白文昭才松了一口氣,邁步走到屋中,因為落水的緣故,白鶯鶯頭發濕漉漉散落開來,她穿著一襲素色中衣,白凈的面容未用胭脂,艷麗的眉眼透漏出一股顯而易見的虛弱,看見白文昭,她便落下兩行淚,句句含冤道:“父親,六姐姐好狠的心,她居然命自己的婢女把我推到河裏,若不是今日女兒及時察覺,恐怕如今香消玉殞的人便是我了。”

“女兒懇求父親,懇求父親還女兒一個公道。”

“去,把六姑娘喊過來。”白文昭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後,又對著身邊的奴仆補充道:“此事不要對外聲張,只帶六姑娘一個人進來就行。”

白錦繡聽見傳召自己的消息,心中驟然一緊,她平日裏雖說跟白鶯鶯不對付,但是她都已經吃過這麽多虧了,又怎麽會使出這般明目張膽的陷害手段?

進了屋,白文昭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右手握著茶盞不緊不慢喝了一口茶,這才掀眸看著白錦繡,緩聲道:“你可認得湖邊那丫鬟?”

“回父親,那丫鬟是女兒的丫鬟,名為夏然。”

“鶯鶯說那丫鬟想要把她推下水,還說那丫鬟是受了你的吩咐,你可有什麽要解釋的?”

聞言,白錦繡當即跪在了地上,幹脆果斷否認道:“沒有,白鶯鶯她撒謊,她落水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若是她撒謊了,恐怕夏然的死跟她脫不了幹系。”

“六姐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我,我今日不過是跟夏然說了兩句話,你就罰她在跪了兩個時辰,平日裏你對她也是動輒打罵,只怕你今日威脅夏然,夏然才會故意把我推倒湖中,”許是想到當時兇險萬分的場景,白鶯鶯哽咽了一聲,當即紅了眼眶,跪在地上道:“父親,夏然先前是五姐姐的婢女,如今雖說是跟了六姐姐,但是如論如何她都不會平白對我下這般死手,定然是背後有人吩咐。”

聞言,白錦繡還想要爭辯,可是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句話,她知曉自己是無辜的,可平日她對夏然動輒打罵是真的,她今日罰跪她也是真的,即便她是無辜的,可又有誰會相信她真的是無辜的呢?

“依照妹妹所言,若是夏然從背後偷襲你,你如何能躲的過,她一個丫鬟力氣自然比你大上許多,敢問妹妹如何掙脫的?”緊急之中,白錦繡心中忽然有了思量,她有了底氣,自然是越發咄咄逼人,“妹妹明明處於弱勢,為何死的竟是夏然呢?”

“還是說妹妹根本就在撒謊,這一切都是你故意設計的。”

白鶯鶯身姿端正地跪在地上,眼眶發紅、神情瞧著儼然是悲痛到了極致,“這話我倒想問問姐姐,你不知道夏然今日在石子路上跪了足足兩個時辰,我落水時不小心將她拽到了水中,她莫名其妙就溺水了,想來也是因為雙|腿充血導致的,我想要救她,可無論如何她還是死了。姐姐好狠的心,難道今日死的不是夏然,應該是我才對嗎?”

白文昭早就聽得不耐煩了,如今看見白錦繡那心虛的神情,當即拂袖而去,嗓音冷冷道:“原本想多留你一段時間,只是如今看來萬萬不能了,前幾天有個富商過來提親,你收拾收拾準備出嫁吧。”

白錦繡不可置信地跌倒在地上,好一會兒過去了腦海仍舊是“嗡嗡”作響,待到她反應過來,只能用右手指著白鶯鶯,怒罵道:“賤人,你敢陷害我。”

隔著一扇木門,屋中只有她們兩個人,白鶯鶯紅著眼眶踱步到白錦繡身邊,彎腰湊到她耳邊,語氣幽幽道:“姐姐此言差矣,先前是陷害,如今父親認為你錯了,這便不是陷害、而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姐姐,恭賀你不久後就能出嫁了。”

白鶯鶯的神情猶自是楚楚可憐,只是語氣陰狠的像是一尾毒蛇。

氣急攻心,白錦繡一巴掌便甩在了過去,怒不可竭道:“賤人,你等著瞧,我們以後來日方長。”

“姐姐,我有以後,你可沒有了。”白鶯鶯不緊不慢用右手將發絲弄得淩亂,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蜿蜒而下,她捂著臉跑出了屋子,“冬青,冬青。”

冬青驟然看見白鶯鶯這般慌亂的模樣微微一楞,視線落在白鶯鶯泛紅的側臉上時,她的視線冷了兩分,不由分說便讓一旁的奴仆押送白錦繡回院子了,這一回去只怕就要被關起來了,只有等到出嫁的那一日,恐怕才能被放出來。

夜色深沈、燭火明滅,白鶯鶯躺在床榻上橫豎也睡不著,今日的事情總歸有些古怪,白文昭生性多疑,按照往常的做派定然會仔細查探夏然的死因,如何會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可偏偏,他今日如此輕率地便將此時蓋棺定論,她下手之前便安排好了後路,即便白文昭細細盤問,她也有把握能夠洗清嫌疑。

他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不像是全然相信她,倒像是害怕跟她生了嫌隙。

想到此,白鶯鶯心中一驚、驟然擡眸,白家的女子不就是只有這麽一個用處嗎?

恐怕不久後,他便要用上她這枚棋子了。

作者有話說:

預收《表少爺黑化後》文案如下,求收藏:

元昭十四年,府中新來了一位表少爺,家境貧寒、敏而好學,即便是穿著粗布麻衣,仍舊是氣質非凡,把那些世家少爺襯得黯淡無光。

那年,段映月十六歲,對這表少爺一見鐘情,她容貌艷麗、性子狠辣,唯獨對這表少爺溫柔似水。

可他卻把她的一番真心踩進泥裏。

那時候,她以為愛是包容、是克制,是讓所愛之人事事順心、如意。

可後來,段映月明白了,愛是摧毀、是鎮壓、是折辱。

他既不要她的愛,那便承受她的恨吧。

或許這些日子對他太好,他都忘記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那一日,梨花皎皎、春雨空濛,她撐著一把六十四骨油紙傘約他出來,那人面如冠玉、仍舊是冷言冷語,段映月只是笑著看著他、神色溫柔。

趁著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用迷藥弄暈了他,把他送到了戲班子裏面。

他不是高傲、不識好歹嗎?

那她就要親手敲碎他的傲骨。

她向來驕傲,由不得任何人踐踏。

他即便面對一個婢女,也是言辭和緩、神色溫柔,唯獨對她是滿腔冷漠。

後來他終於放下傲骨,在她身前卑微如塵。

“脫吧,你若是能讓我開心,我便放了你,如何?”段映月輕笑道,語氣輕蔑如同對待一個玩物。

一月後,她厭煩了他,居然要同旁人成親。

成婚當日,新娘不翼而飛,庭院深深,院中時不時傳出來女子的抽泣和呻|吟。

“姑娘,你若是讓在下開心,我便放過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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