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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非華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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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賣布的鋪子後,雨弦心裏實在亂得很。不論是印宿伯外衣上沾著的香粉味還是剛剛在街上看到那一幕,都讓雨弦迫切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步子匆忙的準備往印府趕,結果走到一半,心裏忽然又沈靜下來。究竟是為了什麽要被這樣的瑣事煩得團團轉。這樣的生活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內心深處油然冒出一股無名火。想起印宿伯曾經承諾過的,又想到印庭伯對辛巧巧德心意,雨弦反倒坦然起來。要解決這些事情都不能急躁。於是先去了趟吳府,將挑選好的布料送到墨弦手上。等到天黑之前才不急不慢的回到印府。

印府門口已經點好燈籠。門口看門的家仆見到雨弦連忙迎上來,說印宿伯回來後沒見到她很是著急。雨弦不鹹不淡說了聲知道了,慢悠悠的往房裏走。

房裏果然亮著燈。雨弦推開門,印宿伯正坐在椅子上看書。見她陰著臉,印宿伯便問她幹什麽去了。

“去李師傅的鋪子裏給墨弦挑了幾塊料子。”雨弦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語氣有些冷淡。

“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感覺到雨弦的疏遠,印宿伯放下手裏的書,靠近來問道。

雨弦也不躲閃,坐在原地斜了一眼印宿伯。他應該已經洗過澡,外衣換了一件。

“問你件事。”雨弦端起剛剛印宿伯在看的書假裝隨意問道。

“什麽?”印宿伯不明所以,只覺得雨弦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

“昨晚我聞到你外衣上有不知名香粉的味道。”雨弦扭過頭看向印宿伯。

印宿伯臉上有明顯的愕然。回過神後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偏過頭,捉摸要怎麽解釋這件事。

“今天我去鋪子的時候正巧碰到辛巧巧,本來想等她走了再過去的,沒想到過了會庭伯出現了,還和她爭執起來。”雨弦把今天所見說出來,想讓印宿伯如實招來,“到底怎麽回事。”

印宿伯的瞳仁裏晃過一陣幽暗覆雜。他坐在床沿,好一會才款款說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庭伯他……其實一直以來都和巧巧有聯系。”

雨弦挑了挑眉,沒有置評,等他繼續說下去。

“昨天白天巧巧到了我那裏,當時外面下著雨,我看她渾身濕透,就把外衣借給她披了一下。她沒說什麽,喝了杯茶就走了。臨走前莫名其妙的問了我一句,‘那晚的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麽。’”印宿伯講到這裏趕緊安慰馬上要暴跳如雷的雨弦,“聽我說完。我覺得蹊蹺,又追問她說哪一晚的什麽事。結果她邊哭邊說著七夕那晚。可是七夕那晚我不是一晚上都在家裏麽,哪有什麽事。”

雨弦雖然稍微冷靜了下來,卻還是一副將信就疑的樣子。

“然後我突然就想起,七夕那天整天沒見著庭伯,心裏就有了不祥的預感。於是就問了庭伯那夜他幹什麽去了。”印庭伯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大情願的繼續說道,“他告訴我說,那夜他本來只想去樂坊看看她。結果巧巧喝得有些醉,一個人在樂坊的院子待著。庭伯不放心她一個人,抱著她回了琴房。兩人之後又喝了些酒,再後來……庭伯說他也後悔不該喝酒,只是巧巧半醉不醒,似乎還不知道那晚在樂坊的並非是我。”

雨弦回想起今天在茶館見到的,印庭伯對辛巧巧有意思是必然的。心裏忽然有了些不爽,口氣酸酸的說道,“你們家兩兄弟口味差不多啊。”

見雨弦舊賬重提,印宿伯無奈之至也別無辦法,只好討好的從後面摟住她,“那你想怎麽辦?”

雨弦不想吃他這一套,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開。結果印宿伯卻越摟越緊,最後玩心大起,幹脆一把抱起被自己舉動嚇得一動不動的雨弦將她一把按在床上,“怎麽,都學會了欲拒還迎了?”

想徑直推開他坐起來,卻無法不讓自己陷入他溫煦的笑容裏。

“別以為可以這樣一筆勾銷啊。”想讓自己保留起碼一點點理智。

“那你想怎樣?”印宿伯說著已經鉗住雨弦還想反抗的雙手,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明天沒什麽事,今晚晚些睡也成。”

明白過來他暗示的是什麽的時候已經為時過晚。雨弦只好“被迫”接受印宿伯對自己的為所欲為。

好一會後才勉強得空繼續先前的問題。雨弦趕緊又問,“那現在怎麽辦。庭伯和辛巧巧的事總要處理清楚。”

印宿伯顯然不想在這樣濃情蜜意的時候談論這些,故意裝沒聽見,“什麽?你說還想再來一次?”

雨弦自己抱著被子躺到床鋪的一角,刻意拉開和印宿伯的距離。印宿伯湊上來,語氣帶著些慵

懶,“明早我會和他談談,巧巧那邊也會說清楚,可以了麽。”

雨弦翻過身,還是沒有放開抓著被子的手,“說到做到。”

“嗯。”印宿伯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那……再來一次?”

雨弦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印宿伯早就不在。

起身穿好衣服,雨弦覺得渾身疲憊。出了房門,隨意吃了些東西,又見到印庭伯在院子裏給花澆水。

有了前一天的事,雨弦忽然不太願意面對他。她本身就不喜歡辛巧巧,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沒想到成了親後辛巧巧還會以這樣的方式陰魂不散,雨弦真的不明白,究竟她身上有些什麽不得了的東西能讓印庭伯甘願做個替身。

印庭伯遠遠見到了雨弦,神色有些說不明的幽暗。雖然還是笑了笑,沖她打了聲招呼,可明顯不像之前那樣友好。

雨弦也沒回避,這個問題總要擺上桌面的。就算印庭伯反應會很大也好,她也要將事情說出來。

“庭伯。”她走了過去,停在印庭伯一步遠左右,“我有話問你。”

印庭伯大概料到她要說什麽,也不回嘴,沈默的彎腰撥弄著花的葉片。

“你是不是喜歡辛巧巧。”雨弦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印庭伯皺起眉頭,直起身子的時候嘆了口氣,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是。”

“那你想娶她麽。”雨弦直直看著有些煩亂的印庭伯。

“嫂子未免管得太多了點。我與巧巧如何與嫂子何幹。”印庭伯目光帶點不滿。

雨弦不急不慢的折了朵未開的花,口氣風輕雲淡的說,“若是弟弟只是和她逢場作戲就算了,娶進門是絕對不允許的。”

印庭伯覺得雨弦的話好笑,不屑的反問道,“印府是我的家,嫂子該不會覺得自己已經獨當一面了吧。如果我真的鐵了心要娶巧巧進門,嫂子又能奈我如何?”

“你可以試試。”想到了更諷刺的話,雨弦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若是你真將她娶進門,就不怕每天都要防著她往你大哥的屋裏跑。”

印庭伯用力咬咬牙,似乎相當憤恨。

雨弦心裏一陣無奈。

“庭伯,我不是有意為難你什麽。只是辛巧巧不是個安分的姑娘,心也不在你這裏。你如果只看眼前,將來總會後悔的。”雨弦說完就轉身離開。該說的說完,剩下的就靠印庭伯自己拿捏。

再之後,直到晚膳前,雨弦都沒再和印庭伯見過面。

晚些時候印宿伯回來,臉上掛著沈沈的倦意。雨弦猜到他今天肯定是去找了辛巧巧,而且交談肯定並不愉快。雨弦識趣的沒問具體,只說她同庭伯說了,辛巧巧這樣的姑娘是不允許娶回來的。

印宿伯點點頭,卻沒作多評論。雨弦察覺到他心裏有想法,借著端茶給他,湊到他面前,“你和庭伯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總感覺你們之間有莫名的隔閡。”

心底的雜亂被看出,印宿伯苦笑一下,“就說你總是那麽敏感,芝麻大點的動靜都能讓你發現。”

雨弦坐到他旁邊,雙臂疊在案桌上,“是什麽原因?”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他大概覺得所有人都偏向我,所以他總被忽略吧。”印宿伯不太願意細說,只把大概的原因說出來。

雨弦大致明白過來,“就是說,他對辛巧巧也未必是真正的喜歡。純粹是因為辛巧巧鐘情於你,所以他才會產生那樣的情緒。”

印宿伯被她的冷靜分析咽到,回頭望著她認真思索的樣子,又覺得有一絲好笑,“怎麽,你想好處理的辦法了麽。”

看出他的不在意,雨弦被激得有些怒氣,擡手就往他手臂上拍,“你們家兩兄弟惹的事,自己弄明白去。”

印宿伯躲避不及,挨了雨弦一掌,還真有些疼。

“你急什麽,庭伯也老大不小了,他的事就讓他自己處理去。”印庭伯揉著被拍紅的那塊,誇張地齜牙咧嘴。

雨弦白了他一眼,態度不大好的拉過他的手臂,自己替他揉起來,“我是上輩子欠辛巧巧的麽,怎麽碰上她就沒有好事。”

印宿伯趁機調侃道,“那你遇上我呢,是福還是禍?”

雨弦“嘖”了一聲,又朝他手臂上拍了一掌,“那要看你怎麽做了,嬰大·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12點前發的……結果還是拖到了12點後

發覺自己真的錯字好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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