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一點，司皇後冷漠擡高了下巴。

“來人，送艾絲夫人一些禮物去。”

收到禮物後，艾絲沈默了。

而站在一邊的，那位看起來就極精明的老婆子，則是語重心長地勸導著她。

“這件事，如果你辦的好了，不管是你，還是五公主跟著牙，帝後都不會虧待你們。最好，還是配合著把五公主許給牙。這樣的人才，皇上是不會放過的。”

默然送走那婆子，艾絲沈默站在窗邊。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只知道，她過了好久，咯咯地笑出聲來。那笑聲，磣人的緊。

又一批骨頭被送進來後，虎牙哈哈笑著收工。

聽到笑聲入內的森雄，看著面前這一只瞪著眼窟窿，會走，會說話，會象正常人一樣走來走去的骨骼黑沈的骨人，有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是你制作的骨頭將軍！”

“對，從今天起，我們訓練的人，就會擁有這些骨將軍做護衛了。只不過，輕易不得顯露在外。這些，是我們以後起事的倚仗。”

森雄深深看著他。

“你就不怕，我會出賣你麽？這麽重大的事情，你卻從頭到尾也不隱瞞我。”

不管是這個人的私人軍團。

還是他研究出來的一切骨器，這家夥都沒隱瞞過他。

對此，森雄覺得，這人要麽是缺腦子，要麽，就是太二缺。

做為一個正常的人，怎麽可能會相信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呢。

虎牙輕慢看著他。

“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身上，其實是跟我一樣的血液。”

森雄低沈地笑。

“沒有說過，不過，我們倆彼此知道。”

虎牙這才正色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過什麽，經歷了什麽。但有一點我必須要告訴你，你是和我一樣的亞虎族人。屬於我們族人的血性，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你，不是一個出賣同類，更不是一個孬種的男人。”

“萬一我是呢！”森雄不死心再問。

“我相信自己眼光。”

虎牙斬釘截鐵答。

卻引來森雄無言以對。

他這人，何時有這麽好的信譽了。

明明……

“而且，我一直不曾問你從哪裏來，家裏可還有親人之類的。因為……你長的太象我離開的大哥。可我又覺得，不應該。畢竟，我們那兒是應該擁有圖騰的。不是象現在你這樣，沒圖騰印記。再者說了，從我們那兒到這邊，是需要這些猴族人才能知道通道的。

正常的人，哪裏可能流落到這邊來。”

說到失卻的大哥，虎牙面色黯然。

當年，是大哥教導自己學會了第一次打獵。也是他第一次，牽著自己的手，爬上樹掏鳥蛋。

在爹娘還在彼此談情說愛的時候，大哥，永遠站在他身邊，告訴他路要怎麽走。

接下來，要怎麽進行下一步……

可他後面，莫名就失蹤了。

任四周村莊，所有他能去的地方，就是找不到。

這件事情，最後成了一樁懸案。

也是虎媽心裏永遠的痛。

畢竟，她覺得是自己的疏忽，才造成了大兒子的失蹤。

就因為這樣，是以，她對於家裏另外幾個小的，總是那麽盡心盡力照顧。

對他的愛和愧疚，就彌補在媳婦的身上……

一想到媳婦，虎牙整個又不好了。

隨著他骨器技術越來越提升，想念媳婦的心，也就越發瘋狂。

忙活的時候，還略好點。

這一旦停下來，便覺得哪哪都不好。

他和媳婦一起以來，還不曾分開的如此之久。

因為想媳婦太投入，是以，他就錯過了森雄閃爍的眼神。

過了好一會兒，森雄才有些嘶啞地問。

“你說，你來自另外一個地方？不是這兒原生長的土人。”

“我一直沒說過我是原土著人吧？如果是，你覺得我會混的如此慘，被人當成野獸送到鬥獸場上，還被人當成玩藝兒贖回！”虎牙嗤笑。

森雄則黑了臉。“那你就是在間接說我不行咯。我在這兒差不多有二十年了。”

“哦，這樣說來，你肯定不是我那個失蹤的哥哥了。”

虎牙失望。

但森雄後面一句話，卻令他一下子起了疑心。

“但是，我五歲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記得了。”

森雄苦澀地笑。

這種事情，真不願意多說。

然而，就如虎牙所說。

自打遇到彼此。

便覺得對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最初。

他也只當這是源自於同一血脈的緣故。可這些日子，他對於一個有意思的人類進行了跟蹤發現，那個人身上也有屬於他血脈裏面的氣息。

但，卻不會有讓他與虎牙這麽熟悉到，讓人想要靠近的感覺。

“你五歲以前？”虎牙深吸了口氣，直直盯著他，“在我哥失蹤的時候，也正好是五歲的年紀。那時候，他就變化成了人形。一直以來，他也是我們家最早成為人形存在的一個娃。是我老頭子最自豪的存在。”

“是麽，五歲以前，你能說說他的一些事情麽？”

不知道怎麽回事，森雄很喜歡聽。

“小時候，我大哥……”

虎牙也愛講。

原本只是交待他最近的任務。

但這會兒，倆人卻扯起舊年的往事。

一個無限回憶地說著這些事情。

一個則津津有味聽著。

當說到有一次，兄弟倆人一起跌下山崖。

當哥哥的被兄弟騎在身上撒了泡尿時，虎牙哈哈大笑。

可森雄卻再也笑不出來。

他只是激動地看著面前的人。

“我的夢中，曾經有無數次這樣一個片段。”

虎牙嘎地止住笑聲。

“啥？”

“我說，曾經在夢中，我有無數次這樣的片段浮現。只是，我一直以為這是夢。但是現在聽你這樣說來，這個夢，會不會太巧合了一些？”

虎牙也楞住。

他搖頭，“可是，你如果是從五歲以後到這兒來的，那你怎麽來的？難道，也是被抓來的？而且，你的圖騰，怎麽就消失了？我記得，你是有圖騰紋的？”

森雄擺手，“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人，但是，我真的有這樣一個古怪的夢境。小的時候，我每次做完這樣一個夢，便會一個人悶好幾天。如今聽你這樣說來，我……”

就更熟悉了。

“你過來，我想起來，在我大哥的屁股蛋上，有一粒紅色的痣。這件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森雄楞住，“你的意思，要我當著你的面脫褲子。”

他好歹也是喜歡雌性的存在。

現在卻要當著一個雄性的面脫褲子。

感覺，也太那啥。

虎牙不耐煩飜眼睛。

“拜托，只是 驗證一下，我可沒習慣看你的屁股蛋。俺是有媳婦的人，不是那起亂來的人呀。”

森雄一默，好象是這樣。

最後，糾結著，還是把粗布衣服脫下來。

扭身。

虎牙瞪大眼睛，仔細看向他屁股蛋的地方。

“餵，怎麽樣了？你怎麽半天也沒反應？”

這都好半天，身後的人也沒有反應。如此的來，森雄不樂意了。

他一把擼起褲子，扭頭，便看見虎牙眼睛嚼淚。正一臉激動看著自己。

“我擦！不會這麽巧合吧？”

“可事實上，它就是這麽巧合，大哥，我可算找到你了。”虎牙伸手，激動伸手就給了他一拳頭。

“這……”

森雄還處於迷茫不明白當中。

“我現在就認定了，你是我大哥。”虎牙咧著嘴，笑的沒心沒肺的。

但是森雄還是低頭一臉費解。

“那我怎麽來的這邊？你說的你們家，有多遠？”

“是我們家。”牙趕緊糾正。

“好吧，暫時……就是我們家吧。”森雄還是沒回過味來，明明，他是來做……

“當初我被那些怪物抓住，只記得，在船屋裏面，呆了不下三十天的樣子。

那段時間，一直在黑暗中行走。

也就是說我當時來，應該是順著黑暗的洞飄移過來的。水流一直漂移，這速度，怎麽也有點快吧。如此算來，我們那邊，距離這一邊是極遠的。”

森雄點頭，“所以，我到底是怎麽來的這邊，還有，五年前，我的記憶怎麽不見了？”

“你這一身本事怎麽學會的？”虎牙卻覺得，源頭，應該是雄身邊陪伴著的人才知道這些事情。

果然，這一提醒，森雄黑了臉。

“對，我應該去問那個老瘋子。他為了達到自己的一些瘋子願望，總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或許，當年老瘋子是從那邊把我帶回來，最後，再玩兒一些手腕，讓我失了圖騰，還有記憶也未嘗不可。”

他急吼吼地就要出門。

卻又回頭，有些覆雜地看著即將進入工作狀態的虎牙。

“對了，我一直沒說，其實你現在引起了一些暗黑組織的關註。有一個叫暗者殺手團的組織，想要刺殺你。而我，就是這一組織的成員。原本我只是想把你的所有人和勢力，全給接管了再動手的。現在……不用動手了。”

都是兄弟，還能動手麽。

虎牙黑了臉。

他沒想到，自己還引起了一個黑暗殺手集團的註目。

“我會幫你揪出那個出錢的集團，蠢小子，你哥會罩著你的。”

遠處，飄忽來的這一聲哥，聽的虎牙又咧著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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